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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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

    (1)擦沟子:擦pp,因为pp的那个形状,有一道沟。这里取比喻意,在匪帮行动中是负责断后的意思。

    19、夜夜心碧海青天【配图】

    第十九回。夜夜心碧海青天

    整个黄土岗万籁俱寂,夜枭皆已惊飞逃窜,空留几株孤零零的老树,树皮斑斑□,鬼棘眼似的树疥哗然瞪视着天空。

    听了掌柜的这一吼,少年的飘忽身形一扯,倏然回力,挂到了树梢之上。柔韧的凤身翩然斜倚在枝头,一根长辫从肩头垂落,双目顿了一顿,凝视镇三关。

    大掌柜低声吼道:“够了!别打了!赶快回转,再来了追兵就不好了!”

    少年愣了一愣,眼神中的寒光缓缓退去,抽离掉的心思似乎慢慢转回了胸口。也没有答话,身形轻轻飘落于地,飞快拾起了四散跌落的几杆长枪递给掌柜的,又再次腾空,飘飘然掠上了百步开外自己的那一匹马上。

    二人一路疾驰,过了党河水,不远处就是野马山口,后无追兵,心下稍定。

    镇三关侧目看了看少年,终究忍不住说道:“小剑客,刚才下手太狠了。把人拾掇了也就罢了,用不着剥皮削r,斩头分尸的!”

    少年仍然没有吭声。

    月光之下,一双细目清冷无波,一张玉面苍白无暇。

    只有帽檐和衣服前襟上的一片血迹,赫然昭示着刚刚进行的那一场屠戮。

    半晌,少年缓缓弓起了背,头慢慢低下,额头抵住马颈,身子有些颤抖,呼吸渐显急促。

    镇三关问道:“唉?咋样了,小剑客?”

    息栈暗自按住气海x,轻轻揉动,额头冒出虚汗,脸颊尽露苍白,轻声吁道:“没怎样……有些疲累……”

    两手紧紧攥住缰绳,身子在马上抖动颠簸,面色愈加难看。

    这一日偷窥云雨,情欲涌动,阳气外泄,冷酒伤身,早就是心思恍惚,腿脚疲软。刚才又一时迁怒,犯了倔劲儿,勉强念动心诀,摆开凤式大招,一顿砍头切菜,身体确是支持不住剑气的强劲内噬。

    镇三关偏过身子凑近了,沉声问道:“伤着了咋的?行不行了?”

    息栈皱眉不语。

    镇三关一把拽住他的手臂:“过我马上来,我带着你!”

    息栈气息沉弱,喉间哽咽:“不必。”

    话音未落,软绵绵没了力道的身子已经腾空,歪歪斜斜地落到了大掌柜的怀里。

    “坐稳当了,抓住喽,别掉下去!”男人的声音带动胸腔的阵阵共鸣,回荡在少年耳畔。

    息栈此时侧身蜷着,两腿顺在一边儿,分明是个女子被男人带在马上的姿势,弄得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十分地不甘心,不情愿,忍不住争辩道:“我没事,就是累了……我自己能骑马。”

    镇三关鼻子里哼出一声:“你这小羊羔啊,就是他娘的脾气挺倔!老子早看出来了,你太要强!”

    “我……”

    “那几个鸟人不就是张口调戏你几句么!你也至于的,竟就把那几人给剐了,咳,可是不敢得罪了你!上回让你给骟了的那俩伙计,现在还残废着呢。俺又不能把人随便给打发下山,只能养在绺子里。老子这绺子又不是皇宫,又不需要养一群公公!”

    “我……”

    息栈被堵得没话说,不知如何分辩,心头一抽,像是被鸾刃戳进了心室。蓦然垂下了头,难过了起来。

    头顶上的男子沉声笑了起来,声线有意地缓拢柔和,下巴轻轻磕着息栈的头顶:“咋个了,小羊羔,这几天心情不爽?有啥事儿就跟老子说说。”

    “没有。”

    息栈踌躇了半晌,忽然开口问道:“当家的刚才讲,出了事都是你去断后,护着别人的……以前都是这样?”

    掌柜的爽利说道:“唔,当然!俺镇三关不能白当这个大掌柜,让伙计们听俺发号施令。真要是有个事儿,老子当然得冲在前头,揽在后头,不能把绺子的伙计们撇下,俺自己逃命去吧?”

    息栈仰脸凝视男子泛着青黑色胡茬的硬朗下巴,离得如此之近,几乎忍不住想要伸手用指尖触摸,却骤然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惆怅,竟然生出了一丝失望!

    还以为……

    以为你是想护着我……

    原来终究是落花空自黯然神伤,流水恁的悠悠无情!

    却又听到掌柜的缓缓说道:“小羊羔,下次碰上个危险,别愣愣地就往上冲,你的剑再厉害,也有挡不住枪子儿的时候,明白么?俺知道你很仁义,想护着老子,可是你也别瞎整,别伤着自己,见着手雷和枪什么的,别再闷头往前揽,记住了?”

    “嗯……”

    息栈心思百转纠结,不由自主拉住了大掌柜的缎袄衣襟,在手心里萦绕揪扯,透过眼前的雾气,望着那泛青的见棱见角的下巴,轻声说道:“他们喊你的名号,是要抓你的,又不是来抓我。以后再碰上这样的事,你只需先走,不要管我!”

    “那哪行,把你抓去了老子也不能应啊!”男子的喉结轻轻颤动,空气中的沉缓声波,脉脉地流入少年的耳廓。

    “即使抓了我,也不碍你绺子的事……”

    “这话说的,你不是俺绺子的人?”

    “我……多我一个,你的绺子又不能顶天;少我一个,也不妨事。”

    其实什么绺子不绺子的,这是你的绺子,又不是我的。当初上山,还不是因了你……

    咬牙闭眼,心里无数遍痛骂,还是忍不住将身子靠了上去。

    头顶轻磕着下巴,脸颊贴着胸口,枕着一片宽厚的胸膛,揣着那一份温暖的垂怜。既然无法抗拒,何必固执地坚守,不如放纵心情……

    那一夜回到绺子,也没有惊动旁人,大掌柜的扶着少年进了屋子。

    息栈却急着去厨房烧热水泡澡。

    镇三关撇嘴道:“你说你累不累啊,你那个澡还天天洗啊?你也忒喜欢刷洗了!”

    息栈被呛得苦笑:“当家的,这不叫刷洗!……”

    小爷听见这词儿就浑身不舒服!

    镇三关笑了:“呵呵呵呵~~~,老子仨月也未必洗一次,你还三天就洗一次,就你干净!还不是要跟大伙吃住都在一起,老子看你能干净几天!”

    息栈白了这男人一眼,心想,我到是不想跟你们这些腌臜玩意儿吃住都在一起,小爷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捏着鼻子忍着!

    撑着虚弱的身子烧了一大锅热水,倒进木桶,躲进厨房的内间。

    镇三关还是不放心,滴溜溜地回转,进来瞄了一眼,又问:“你咋个在厨房洗,不进屋里洗?这厨房里冷,连个火盆、火炕都没有!”

    “……这里清净,屋里人多。”

    “哎呦!你这娃子,真他娘的穷讲究!你这就叫那个啥……少爷的身子,土匪的命!呵呵呵呵~~~~”

    大掌柜的不以为然地关上门走了。

    息栈迫不及待的钻进水桶,热浪包裹周身,顿时舒服了很多。

    寒气慢慢退,热汗溢出身体,额头的汗水淌过鼻尖,缓缓滴下。刚才还瘫软无力的四肢,此时顺着荡漾的水波缓缓吐纳,紫霄真气在经脉中流淌。

    心中忽然一动,伸手去衣物里摸出一个金线掐丝铜盒子,打开盖子,闻起来香气四溢,赶忙倒一些在洗澡水中。

    口中默默念动暖玉生香引,垂目呆望水中泛起的涟漪,心思也随之止不住地晃动,惆怅……

    没过几天,大掌柜的在绺子里跟几个头领宣布,要升小息栈做八梁之一的“扶保柱”。

    这差事说白了,就是大柜的贴身保镖!

    黑狍子第一个爆了:“啥?当家的,你让这娃子当扶保柱儿?他才进咱绺子里几天呐!”

    慕红雪也很诧异:“当家的,你身边儿每天跟着的人,还是得找个可靠的伙计。”

    镇三关仰脸横在椅子上,悠哉挑眉道:“咋个,小剑客不可靠?”

    慕红雪皱眉道:“我不是说他不可靠……各绺子里做扶保柱儿的,都是大柜的子侄亲属,绝对信得过的铁卫,很少有用外人的……”

    “嗯,是,老子孤家寡人一个,没子侄亲戚。再说,吴三儿也不是俺什么人,还不是为了俺把命丢了。”

    “吴三都跟了你多少年了,那是老掌柜一手栽培的几个娃子,留给当家的你用的……”

    镇三关垂眼思虑片刻,转脸看向丰老四:“四爷你说呢?”

    军师察言观色一番,慢条斯理说道:“依鄙人看来,这小剑客,人物是不错的,资质很美,手上脚上的功夫没的说,让他在当家的身边保驾,倒是个上好人选。只是……这娃子上山时日太短,只怕绺子里众人不服……”

    “呵呵,小剑客头一次出门儿做活儿,跟着小红就干得不错,也算立了功,还歪打正着帮老子把毕老头子那一箱子白银给找出来了,痛快!前几天跟俺下山,又替老子c了几个人……”

    “哦?他c了什么人?”

    “老子在阿克塞,撞见几个马家军的手下,不知怎的认出来了,追了来,被小剑客料理了。他乃乃的,这小子出手也是真够狠,看得俺都走魂儿了!把那几个跳子都给大卸八块儿了!”(1)

    军师听得微微皱眉,沉声问道:“这人物手上的确是厉害,当家的若是将来治不住他又将如何?搁在身边儿能放心?”

    黑狍子c嘴:“就是!就那小崽子手里拿一把小锥子,整天y沉个脸,这人要是搁在俺身边儿,俺都睡不着觉!指不定啥时候急了,戳俺一锥子,脖子就穿个透明窟窿!”

    镇三关笑了:“哈哈哈哈~~~!四爷呀,你也啰嗦起来了!那话是你说的不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老子觉得这孩子不错,脑子也机灵,说话办事靠谱。就是他娘的枪法忒差劲了,只能打死物,连个鸟都打不中,回头俺得好好调教调教!”

    黑狍子腮帮上的r一横,撇嘴道:“啧啧,俺算是看出来了,红姑乃乃,你过景儿了!当家的现在最疼的是那小剑客!”

    慕红雪踹了那黑厮一脚,“呸”了一句。

    息栈后来听到军师传话说让他做扶保柱,自然是十分诧异,却没有张嘴多问,默默地应承了。绺子里的事务,他懂得不多,也懒得上下打听,掌柜的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给镇三关护驾?

    其实自己一直都在给他护驾,哪里还用得着这人张口吩咐……

    只怕他还嫌弃自己碍手碍脚,没见过世面,脑袋也不灵光,连个手雷都不认识……

    他只问了一句:“当家的缘何身边没有保镖?”

    军师答:“以前那个躺了。”

    “怎的躺了?”

    “出门做活儿,起跳子了,替大当家的挡了枪子。”

    息栈没有答话。

    军师盯着少年的眼睛,缓缓说道:“尸首都没捡回来,让人吊在玉门的城门口,吊了一个月,r都被鹰鹫吃了个干净,就剩下干枯的骨头架子,在冷风里飘着。”

    息栈的目光对上军师审视的眼睛,眸色如沉池静水,面无表情地回答:“军师的意思,息栈明白了。”

    丰老四心想,这少年确是极端聪明,说什么都明晰,干脆直接了当地问:“娃子,你敢不敢给当家的挡枪子儿?”

    “枪子还没挡过,挡过手雷。”

    “不怕死?”

    “已是死过一次的人,知晓了那个滋味,再死一次又何妨?”

    “好,小剑客,以后你就住原来吴三儿住的那屋,离掌柜的屋也不远。给你个单间儿!”

    “单间儿?”息栈双眼骤然一亮,心想,这差事真是美极美奂!其他的“八柱”不都是俩人一屋么,怎的竟然给自己一个单间儿?

    却见军师哼了一声,摆手冷笑道:“当家的体恤你,知道你整天窝在那个厨房里洗澡……得了,以后进屋里洗吧!”

    冬夜的野马山,月朗星稀,寒气刺骨。

    少年往炕d里多添了一把柴火,将火苗烧得旺盛,闭门紧窗,缩进了棉被窝。

    油灯曳曳的光影里,心下思虑万千。忍不住将包袱里藏的那块熟牛皮拿了出来,又细细地用袖口蹭了一遍灰尘。

    熟牛皮铺在了身下,躺了上去,脸贴着,闻一闻味道。羊r的腥膻,也许还有三个月都不洗一次澡的腌臜味道,夹带着西北大漠上剽悍男子特有的阳刚气息,的确是他……

    蒙了大被,阖上眼睫,将身子蜷缩。

    晕黄的灯火摇摇曳曳,火苗之中映着那古铜色泛着诱人光泽的赤l身体,流淌汗水的胸膛,浑圆结实的臀,床笫之间令人心旌神摇、一泻春水的彪悍驰骋……

    手缓缓伸进衣襟,抚摸已是烫手的热度。心剧烈地跳,咬着嘴唇,脸埋进被子,脑海里只想像着那一具身体酣然压在自己身上,身子慢慢地在牛皮上磨蹭,口中忍不住轻轻喘息……

    “唔……。嗯……。嗯~~~~~~~~~~~~”

    高c涌出的一刹那,眼前一片模糊,面色通红,手指颤抖,浑身都是汗水。

    明知是饮鸩止渴,就一觥毒酒喝到死吧!

    …

    注:

    (1)跳子:当兵的或者警察。下文的“起跳子”,就是遇上兵警围追抓人了。

    20、得升迁小树招风

    第二十回。得升迁小树招风

    冬日里的放晴天儿,空场院子里热热闹闹,一群伙计围在一处打飞钱取乐。

    山路口旁的一棵大树,枝桠上还挂着残留的积雪,如今将大钱拿个红线穿了,挂在一根歪脖枝子上。人都退到百步开外,掏出家伙,比拼枪法。

    绺子里的大总管,红脸大汉潘五爷在旁边儿支了个板凳,悠闲吆喝着:“瞧一瞧了哦~~~,百步之外,哪个熊崽子能连中三枪的,老子赏三十发枪子儿!”

    一群伙计甲乙丙丁,和那圈里宰羊的、厨房烧水的、马厩里填草料的、烧房里蒸酒的,一听说还有赏儿,纷纷放下手里活计,呼噜呼噜全围过来了。

    那年月手枪也是珍贵物件,不是人人腰里都有配。除了大掌柜、四梁八柱和几个枪法好的老伙计有盒子炮,其余的大部分伙计就只能用独撅子。

    这独撅子又叫单打一,每次只能打一发子弹,打完了还得把握把那里掰开,退出弹壳重新填弹,着实的麻烦。

    伙计甲拿个撅子瞄了半天,出手时候遇上一阵风,手一抖,子弹飘向了刚转过山坳,从路口上走过来的羊倌倌。

    羊倌倌吓得抱头一躲,身后一只小母羊“噗哧”、“咩~~~~~~”、“嗷嗷~~~~~~~”,血溅当场,满地打滚!

    羊倌气坏了:“你个刘二敢子,往哪儿打呐!俺告诉大掌柜去,你赔俺的小母羊!!!”

    潘五爷大笑,骂道:“刘二敢子,你干的好事,扣你五天的荤腥儿,不许吃羊r!”

    那伙计哭丧着个脸,下去了:“呜呜呜~~~;不给老子吃羊r,老子吃啥?难道跟那小剑客一起,每天吃热蒸馍沾豆腐脑?!”

    伙计乙提提裤子,紧了紧腰带,掏出了家伙。这厮拿的连撅把子都不是,就是个腰别子,原始的火药手枪。

    枪法就更别提了,又是个晃门子的。一枪打出去,红线飘了,大钱飞了,大家定睛一看,熊乃乃呦,这厮一枪击中了树梢,把整个枝子给劈下来了!

    众人哄笑。潘五爷吆喝:“你个熊崽子,你怎么没把整棵树给劈喽?去给老子把那大钱重新拴回来!”

    终于来了个靠谱的伙计丙,打中了前两枪,兴高采烈的,从兜里又掏出一枚子弹想要装上。结果手里那撅把子关键时刻犯犟,p股竟然掰不开了,p股掰不开,就没法往p眼儿里填子弹,气得这厮抓耳挠腮!

    旁人起哄:“赶紧下去呗!换下一个啦!”

    伙计甲委屈道:“五爷啊,可怜可怜小的吧,赏回两颗子弹吧!俺这啥奖赏也没捞到,还白搭进了两颗枪子儿!”

    潘老五狠狠踹了他的p股一脚:“下去下去,把你那撅把子修好了再来!越到关口上你越是s不出来,丢人!”

    这时候,大掌柜的从屋里慢悠悠地遛跶了出来,也来看大伙儿打飞钱。

    潘老五又吆喝开了:“瞧一瞧了哦!哪个伙计跟咱大当家的比比枪法,赢了的,让当家的赔五块大洋!”

    伙计们起哄:“好哦好哦,比啊比啊!”可是没一个敢上,都知道比也比不过!

    一旁看热闹的慕红雪笑道:“怎么着,枪都哑巴啦!怕他做甚,看我的!”

    说话间掏出腰里别的鞭子。这红姑乃乃最近从山下弄来一条新家伙,细细韧韧的,鞭子把上还裹着红绸,密织着金线,叫做红线攒金鞭。

    慕红雪用腕力将鞭子挥出,甩向了那棵树。鞭子脱手,像一枚红黑色的活蛇,空中扭转着身子,呼啸而去。鞭梢“啪”得一声,不偏不倚地甩中了吊挂着的那一枚大钱!

    众人敲锣打鼓、锤地鼓掌的叫好声中,慕红雪冲着镇三关得意地叫道:“当家的,掏钱吧!”

    镇三关两眼一瞪,吼道:“啥啊就让老子掏钱?你们就讹俺么!老子还没输呐!”

    慕红雪笑道:“好啊,你来打,你要是打中了老娘输你一块钱!”

    “哼!俺镇三关还怕比枪法么!”说着就从腰里掏了盒子炮出来。

    慕红雪又叫道:“等会儿等会儿,当家的,你就打那个挂着不动的钱,你也好意思啊!五爷,上弹弓!”

    潘老五应声从怀里摸出个弹弓来,“嘿嘿嘿”地冲大掌柜的挑衅。

    镇三关轻蔑地一笑,舌头舔舔嘴唇,眼神里仿佛豹子见到了活的猎物一般兴奋:“老五,给老子来俩!”

    潘五爷应声掏出两枚大钱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