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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

辱卫风必要讨回,请陛下公平地降罪,将要求卫风验身之人诛灭九族。如此,卫风即刻当庭脱衣。”

    “朕准了。”李天祁心中暗笑,子君啊子君,还有什么能难得过你的吗?这包袱甩给你就对了。

    李天祁面向众人,“众位爱卿,朕金口玉言,也觉得如此甚为公平,众位卿家,若想坚持的,便留在此处,不想坚持的,便退下去继续饮酒吧。”

    此话出口,跪在地上的人,呼啦啦起身,一个不剩地退了回去,有好吃好喝,有美酒等着,谁会把自己连带全家的头颅就这样放在刀口上呢?毕竟,谁知道那风王到底是不是女人,他爱是不是。

    整个大殿就剩下吴樵史一人立在当场。

    “吴爱卿,可是还想与风王继续这个赌注?”李天祁俯身温和问道。

    吴樵史愣了愣,眼神不经意的瞥向李北稷,见李北稷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便用力咬咬牙道:“好!吴樵史也是敢作敢当的人。”

    卫子君闻言心中一凉,但仍是尽力摆出一抹淡笑,“如此,请吴侍中看好了,否则,妻儿老小死于非命可怨不得卫风。”

    说罢,转身面向吴樵史,长指轻轻的抚上衣襟。就在这时,贺鲁冲了上来,捉住了卫子君的手,“不要脱——为何要脱给他们看,哪个要看,我杀了他——”

    卫子君侧头垂睫,看着贺鲁的手,“贺鲁,你先退下。”那声音温和,却是不容置疑。

    然后,将手伸向衣襟侧摆,开始缓缓的解开衣衫。所有的人都盯着她缓慢的动作,李天祁一双黑眸,精光烁烁,直直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神态。

    紫色的王袍褪去,轻轻抛在地上,雪白的内衫包裹着纤细修长的身躯。

    当那双白皙的手却解内衫的时候,卫子君的长指在微微的颤抖。如果,那个人坚信她是女子,如果,他不肯受她的威胁,她该怎么办?脑中飞快的旋转,想着每一种可能的对策。

    整个大殿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解着衣襟的手上,都巴巴地等着她解开衣衫的那一刻。

    最后一颗银质镂空的圆球小钮,噗的蹦开,抖索的手缓缓揭开衣襟,当那衣襟被轻轻揭起之时,卫子君望向了吴樵史,目光如电,波光涌动,流转着炫目的光芒,就那么盯着他的眼,缓缓揭开衣襟。

    “住手——住手——”终于,那样的目光,那样决然的气势,那样生与死的赌注,让吴樵史退却了。

    那身体散发的光芒,那样强势的压迫感,令吴樵史终于打破了心理的防线。他迫不及待地制止了她的动作,怕她真的这样掀开衣襟,将自己全家陷于万劫之境。

    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虚的望了李北稷一眼,颓然地坐了回去。

    于是,所有的人又开始了畅饮,好似刚刚的事未有发生。

    卫子君却艰难的重新去扣那些银质小扣,颤抖的手有些笨拙,那纽太过紧窄,以至每扣一颗都是那么艰难。

    张石由座位走了出来,为她拾起地上的紫袍,然后,拿开她的手,帮她系上剩余的纽扣。

    当他捉开她的手的时候,感觉到了她的手在颤抖。

    心疼,很深刻的心疼由胸腔泛起。令他差点在大殿上抱紧她。

    当他做着这一切的时候,李天祁手中的进觥被他捏得变了形。为他系上纽扣,这是他多么渴望去做的事情。他心疼他,可是却不能去安慰他,他只能这样任心底流着血,看着别人为他做这一切。这一刻,他不想再做一个帝王,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多好,让他可以以普通人的方式毫无忌惮地去宠爱他。

    就在这一刻,李天祁抑制不住地由龙椅上狂卷了下来,完全抛却了自己需要顾忌的身份,拉开了张石,“张爱卿落座吧。”

    然后,在众臣惊愕的目光中,默默的帮她穿起了外袍。

    “风王,想如何处置辱骂风王之人?”他问道。

    “陛下饶过他们吧。”卫子君轻垂眼帘,令人看不清她此时的情绪。

    那惹了事端的二人闻言,就势过来磕头讨饶。“陛下恕罪啊!陛下开恩啊!饶了臣吧!”

    “不要求朕,还是看风王是否迁怒于你们吧。”李天祁瞥了二人一眼,将生死大权交给了卫子君。

    先前辱骂的将军闻言看向卫子君,眼中一片绝望之色。“若要臣向这叛贼求情,臣宁可赴死。”

    霎时,李天祁眼中冰冷一片,“拖出去!立斩!任何人不得求情。”

    “是。”

    眼看着这粗莽的将军就要被拖出去,卫子君急忙制止。“且慢!”

    “陛下,大喜之日,不宜血光。这位将军刚刚所言只是酒后妄语,想必现已悔恨不已,卫风也并未迁怒,陛下就此饶过他吧。”卫子君扫了眼跪在一旁的二人,这二人虽然辱骂自己,但看来性情爽直,想必该是被旁边的人教唆,这种事情,谁又肯出头呢?

    “既然风王求情,便免了你的死罪。还不向风王道谢。”李天祁眸光犀利,好似要穿透这二人的身躯。

    那粗莽将军转向卫子君,看着后者平静的面孔,犹豫片刻,终于拜下去,“在下孙佑基,多谢风王再造之恩,来日定当回报。”

    “将军免礼。”卫子君广袖一拂。“今日将军实是受卫风所累,何来大恩,将军不必挂怀。”

    众人见卫子君坦荡之言,磊落之风,心中生出一丝敬佩。这突厥可汗可不是一般人当得起的,心胸宽广,确有过人之处。

    几人落座后,场面又恢复了热闹。

    孙佑基手持酒樽来到卫子君面前。

    “风王,我敬你一杯,日后有用到孙某的地方,定效犬马之劳。”孙佑基心里明白,要知道,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在平常,这杖责之刑还是难免的。但风王寥寥数语为他求情,这才免了他的刑罚。而自己侮辱在先,风王却没有计较,无论怎样比较,都是自己小人之心了,这个人,值得他敬佩。

    “将军客气了,将军美意卫风心领了。”说罢,将酒一饮而尽。

    眼见她豪爽之气,众人都纷纷叫好。

    “风王,朕也敬风王一杯。此次大军得以凯旋全靠风王。”李天祁手持金觥,目光灼灼望向卫子君。他有多久没有与他一起饮酒了?两年了啊。

    “陛下,若敬也是卫风敬陛下。若没有陛下御驾亲征,哪里来的凯旋。只是卫风不胜酒力,如果再饮唯恐失礼人前,但陛下赐酒,卫风又不敢不饮……”

    “风王不必谦虚,也休要给朕带高帽。两军阵前挥戈,帐内深夜筹谋,风王辛苦了。我饮一觥,风王随意。”说罢,仰头饮尽觥中酒,然后看向卫子君。

    “陛下,卫风有些想呕,饮完这杯,想出去透透气。”卫子君将觥中酒一饮而尽,烈酒如火般烫过喉咙,她忍着那眩晕的感觉,淡然道,“卫风失礼了。”

    望向她转身而去的背影,李天祁突然一阵失落,心中犹如被刀割一般的痛:是否,他又伤了他的子君。

    今晚的月色,分外的明亮,大片的芙蓉开得正艳。远处掩映的树木被月色剪成一片暗色的剪影,连绵的宫殿殿顶,在夜色里闪动着寒寂的幽光。

    轻轻靠在一棵槐树上,缓缓蹲了下来,双手掩面,感觉累得想要就此睡去。

    一片木芙蓉的花瓣飘落在面颊,她拿开双手,眼前多了一对靴。然后,一双手伸过来,将她轻轻拉起。

    “今日,谢谢。”她轻声道。

    他温柔地注视着她,带着心疼,拉着她的双手,缓缓的靠近。凑近她的唇,印了上去。

    风吹动着及肩的芙蓉花丛,他们手拉着手,唇瓣碰在了一起,轻轻的纠缠,柔的好似一缕风拂过。

    张石的唇很软,卫子君眼睫轻颤。

    这是她第一次的吻吧,其实不是第一次了,好似被强吻过几次呢。可是,这样没有抗拒的,肯安心接纳的,心里泛起了柔的,却是第一次。

    他们都很青涩,他们谁都没有发现,立在芙蓉丛外的两个身影,一个俊逸挺拔,一个端美颀长。但是,都透着相同的伤痛与落寞。

    ……

    注:1河北道:今北京至沈阳一带,临近高丽。

    第三卷 大昱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倾诉

    这一次,卫子君毫无意外的又被象小j一般的提了回去,直接被提到凌烟阁旁边的花园中。

    卫子君被提到这里来的时候,酒也全醒了。

    李天祁直直盯着卫子君,“来人,拿一坛酒来——”

    旁边值守的宦人赶紧应着吩咐去了,不一会便端来了酒,摆在了一棵开满了浅紫色椭圆小花的榔榆树下。

    李天祁将卫子君按坐在了石桌旁,自己也坐了下来,旁边的内宦要过来帮忙斟酒,被李天祁喝退。“全都退下——退到百步以外。”说罢拎起酒坛,直接便喝了下去。

    眼见那酒y淋漓地洒满衣襟,卫子君看不下去了,起身将那坛酒夺了下来。“陛下,这样饮酒伤身。”

    “呵呵——伤身?心都伤了,身还怕什么?风王,何必关心这样一个屡次伤害你的人?”李天祁又来抓酒坛,被卫子君挡了回去。

    “风王,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关心我?不需要!你去关心张石,去亲他吧——”李天祁面色冰冷,说罢,便转脸望向旁边大丛的桂花树,不再看卫子君一眼。

    卫子君闻言面色冷了下来,放下酒坛,“那好吧,陛下尽兴,卫风先告退了。”说罢起身便走。

    就在那一刹那,李天祁冲了上来,由身后将卫子君紧紧抱在怀内,“别走——别走——”

    卫子君身体一僵,深吸了口气,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

    “子君——我没有权利要求你,我也不敢求得你的原谅。可是,只求你,别走——”他将头放在她的肩头,久久不动。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就是怕你转身而去的那一刻。”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永远记得,那天,你就那样走了,你把我一个人扔在了校场,那校场真大呀,大的呀……”他到现在都想得起那天,他一个人站在校场的台阶掩面哭泣,那样的,伤心地,哭泣。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二哥呀,就那样的看着你的背影,想追,可是知道你不愿意见我,我就等,等你走远了,等你消失在宫门,我才敢去追你……可是,根本看不到你的身影……”许是那忧伤太重,许是那情太痛,他说不下去了。

    肩头,慢慢渗出一片湿凉,她的喉头有些发紧。

    又过了许久,他又开始梦呓一般的倾诉,“看着你的背影,就那么看你离去,二哥的心便碎了。我足足在校场站了一日,一直在想,从我们相识的日子想起,想起那时很穷的你,穷的不能为别人买一盘菜,却傻傻地还去救济别人,呵呵……”他轻笑,泪,由着他咧开的唇角流入口内,咸咸的,“那时候,我便被你打动了……”他又说不下去了,长长的出了口气。“我就这么一直想,想着调皮可爱的你,想着才华横溢的你,想着我们同床共榻的日子。后来二哥站得累了,就坐在台阶上想,想我怎样抛下你,想我又怎样让你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终于哽咽起来,“越想,心就越痛,就越恨自己……恨自己不能呵护你,却不断的伤害你……”

    卫子君深深的吸气,仍是忍不住模糊了双眼。她没有恨过他,真的没有,她的心里没有恨。她只是怨他,怨他不信她,怨他冤枉她,怨他为何看不清她。

    两人就这样抱着,谁都不动。

    “二哥是一个被遗弃的人,二哥十一岁便没了娘亲,娘死的时候,我哭过一次,以后,再没有哭过。那时候,大哥带着他们陪读的孩子,欺负我,他们将我的头按在水缸里,我都没哭。他们骂我是野种,有一次,他们将我大头朝下吊在了掖庭宫的树上,我也没哭。他们让我下跪,我那时和你现在一样倔强呢,我不跪,他们便踢我的膝盖,用针刺我的大腿,我十几日没站起来,我也没哭。可是,两年前我离你而去的时候,我哭了……两个月前,你离我而去的时候,我哭了……男人哭,很丢人吧,可我不觉得,为了你,做什么我都不觉得丢人……”

    卫子君呜咽起来,“别说了……别说了……”没想到他这样的苦过,这样的他,真的让她心疼了。

    “二哥从小被人欺负,可是却没有长成个畸形怪物,呵呵……这么多年我都挺了下来,我发誓练好武功不让人欺负,二哥一直都活得很努力,只是,没有快乐而已……直到遇到你,二哥才尝到了活得快乐的滋味。只是,遇到你,二哥也尝到了心痛的滋味,那滋味……呵呵……就好像胸膛碎裂,心被撕成了一片一片……一片一片的,流淌着鲜血……”

    大滴的泪,流了下来,滴在了他交抱在她胸前的手上,凉凉的。

    “子君——别哭。”他扳过了她的身体,“你哭——二哥心疼。”

    带着薄茧的大手拭去她的泪,轻笑,“二哥很傻,不知道怎么对你,今日,看见你那样的饮下我的敬酒,我的心就碎了。我知道,你伤心了。二哥很无助,不懂得怎么对你,不知道——越是想拉回你,越是伤了你,很着急,恨自己,很恨。我很怕,就怕你不理我,可是你就是不理我……现在,就怕你走,只要你一说走,我就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留下你……”

    “二哥——”卫子君轻呼。探手,帮他轻轻擦去泪痕,“别难过,我不走,我陪你饮酒,把你哄睡,我再走。”

    “好。”李天祁哽咽着拥住了她,“可是,那也不准走……”他晃动着他的身体,将头埋在她的颈项,嗅着她的味道。他光洁的脸颊轻轻的蹭着她的脸,“不走,永远都不准走。”

    “好……我不走。”她吸了吸鼻子,轻靠在他的胸膛。

    晚风,吹来了一阵桂花的清香,和着温柔的月色,弥漫飘荡……

    泪水已经止住,鼻息渐渐畅通,使得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今日才发觉,他的味道很好闻,一种淡雅的,柔软的,清新的味道,就好像是太阳下晾晒的衣服的味道,好似青草的味道,没有熏香,只是纯纯的清新的味道,就好似处子的气息。

    两人便这样抱着,抱了很久,很久……

    然后,他们都累了,便坐了下来。内宦们应着李天祁的要求,端来了酒菜。

    “子君,今晚你一直在喝茶,都没吃什么,再多吃点吧。”李天祁靠在她的身边坐下,把菜夹入她面前的碗内。

    “嗯。”卫子君真的饿了,便优雅地举筷,准备再吃一点。

    “不恨二哥了吧。”李天祁撒娇一般将头枕在她的肩头。

    卫子君侧头看他,玉白的面庞在月色下越发洁净剔透,“从来没有恨过。只是,怨过。”

    “现在,还怨吗?”黝黑的眸充满渴望地看她。

    “怨。怨你当众廷杖。”卫子君盯着手中的筷子,轻轻摆弄。

    “可是二哥不是没打吗?你不知道吗,不懂二哥吗?我怎么会舍得打。”李天祁抬起头,望着她。

    “可是裤子都快扒下来了!”卫子君垂低眼睫,有些委屈。

    李天祁看着她,呵呵笑了起来。“二哥以后再也不欺负子君,不和你致气了,再也不这样了。”看着她因为他的发笑而发了怒的脸,李天祁贴过来道,“要不,你也扒一次二哥的裤子。”

    “你……”卫子君气得涨红了脸,她真的觉得受到很大的伤害,想不到他却如此回应。

    “子君。”李天祁抓住她的手,“二哥知道你心里的委屈,当庭杖责,奇耻大辱,其实我又如何舍得?我怎能真的打你,看你难过,我的心比你更难过。”

    看着他真诚的眸,稍缓了心中的怒气,“可是,你还教唆那些人让我当众验身……”

    “教唆?你可真是冤枉我,最后没有阻止还不是因为张石吗?”说到张石,李天祁细看了看她的表情,恐怕她不高兴,“其实,最主要一点,我也想看看,因为我都没看过。”

    “你……”这最后一句,真的把卫子君气到了,他居然为了这个让自己遭受那样的屈辱,把自己推到那样的险境。

    “李天祁——”卫子君刚接过他倒给她的酒,气得就欲扬到他的身上,却被他一把捉住手腕。

    他将她的手移到唇边,饮尽了杯中的酒,然后顺着酒杯向下,将溢在她手指上的酒,就着她的手指,一一吮吻进口中。他滚烫的唇,让她的心一颤,她急欲抽回,他却紧紧地握住,细致地舔吻,让她的心慌作一团。

    “我承认因为吃醋,子君,还不明白我的心吗?”他将她微翘的小指含入了口中,“我不在乎你是男人,你不是喜欢男人吗?觉得二哥怎么样。二哥照过镜子,长的还不错的。”他说的很认真,末了,咬住了她的小指。

    “二哥暗地里与阿史那贺鲁比较过,他太美了,没有男人气概,二哥觉得自己比他略胜一筹。”

    他越说,卫子君脸上越烧,他说的这都是什么啊,这算是表白吗?可是她听了,好想逃。“二哥——你在说什么?你都有二嫂了。”

    李天祁闻言一愣,然后眸光一阵黯然,“对啊,我怎么忘记了,你有二嫂了。怎么一见你就忘记了?”他喃喃着,有些失神,然后独自倒了杯酒饮了下去。

    他一杯又一杯地饮,“子君,二哥对不起你二嫂,二哥从来没有爱过她,可是,二哥又很对得起她,因为二哥为了她,再没要过别的女人,二哥守住了自己的誓言。二哥很干净啊,子君,二哥一直都很干净。”

    卫子君看他有些醉了,便去夺他手中的酒杯,“二哥,别饮了。会伤身的。”

    李天祁却执拗地给卫子君满上酒,“子君,你不是说要陪二哥饮酒吗?给——”

    卫子君无奈接过酒杯,又陪他饮了两杯。

    “子君,可是二哥又对不起她,因为二哥喜欢上别人了,而且,还是一个男子,你说她说是不是很难过?可是,二哥又对得起她,因为二哥很干净……”

    “子君,很苦,这些年二哥都很苦,也很累,累得想被人抱一抱,从十一岁那年开始,便没有人抱过我了。”他将身体靠了过来,寻求着温暖,“子君,抱抱二哥……”

    他的身体便那样的栽了过来,卫子君急忙抱住了他。他趴在她的怀里,头靠在她的胸口,环住了她的腰。

    卫子君垂头看着他的脸,他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寻求着慰藉。她想不到,他会这么苦,她以为他只是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皇帝,从小便享受着来自帝王之家的呵护,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熬了过来。那样的苦,不仅来自于童年,其实已经渗透入骨髓,侵蚀了心灵,可是,他还要在人前绝傲的挺立。

    心疼,便是这样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