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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



    望着那片雪白光洁的肌肤,看着那优美的背型,那背部柔和的线条让妙州的脸有些燥热。

    “四公子?”妙州轻声呼唤,“要拔箭了,可能要割开一些伤口,会很痛,你抓着我的手吧。”

    “殿下,要忍住啊。”林御医轻轻拿起纤薄的小刀,缓缓划入那剑伤处的皮肤。

    “唔——”卫子君一声闷哼,抓紧了妙州伸过来的手,额上已经湿淋淋的一片,贝齿紧紧咬住下唇,纤眉痛苦的蹙起。

    随着那刀片的深入,手越来越用力抓紧妙州的手,皙白无血色的手指,微微颤抖,将那箭陡然拔起时,卫子君一口咬上了妙州的手臂。

    待那背上的疼痛减轻,她似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险入半昏迷中。软软地趴在那里,手上的力道也松了。

    妙州轻轻抚着她湿透的发际,被她压在脸下的手抑是不舍得抽出来,那温软细滑的触感,令人贪恋,甚至,她的唇,轻触着他的手臂。

    轻轻拿了浸湿的棉布,擦拭她后背的血,向来坚毅冷硬的面孔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将擦到两侧时,手便止住了,任那血由侧边滑入肋处,却没有去擦,反而将两侧微微下滑的衣物,轻轻拉起。

    “明日巳时,叫醒我——”神智只剩了三分的人,依然能够清晰地下达命令。

    “不要想了,你需要养好伤。”妙州拉起薄被轻轻盖住她的后背。

    “必须叫醒我,明日未时要攻剑门——”半昏迷中的人张开了迷蒙的眸,执着地望向面前人,直到妙州应了一声,才合上眼睫,安然昏睡过去。

    清晨的山谷,若美丽的水彩画,群山峰峦叠嶂,绿树参差掩映。在离剑门关幽谷三百步远的对面峡壁上,有一处平坦突出的岩石,刚好平对剑门关的城楼。

    卫子君向着那个方向看了半晌,转身走向刘云德所在的大帐。

    一直昏睡的人,未有清醒,英俊的面庞有些苍白,使得那紧皱的浓眉异常的醒目。左脸被一块白布包扎覆盖,上面有些微的血迹渗出。

    颤抖的手,轻轻揭那层布,一条狰狞的伤口由颧骨泽至下颌。扑簌簌的泪滚落,手触上他的脸,轻唤,“云德——”

    许是由于颈项上滴落的冰凉触感,许是那声微颤的呼唤,许是那轻轻触上面颊的冰凉指腹,昏迷不醒的人,轻轻张开了眼眸。待看清面前的人时,一丝满足的笑意浮上唇边。

    “云德,你醒了?”流泪的人惊喜抚着他的脸,“快快好起来,等仗打完了,我就带你去找师傅,他一定可以医好你的脸。”

    “我变丑了,是不是?”刘云德轻笑,大手抬起,去擦她的泪眼。

    “不丑,还是那么好看。”卫子君强扯出一丝微笑,喃喃道:“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这么久,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担心你们,迭云呢?迭云在哪里?”

    “迭云回鹿领谷了,至于我……”刘云德的面上闪过一丝寂寥,“我一直在你身边。”

    卫子君惊诧地望着他,“一直在我身边?”

    “是,我把迭云送回去,便返了回来。我一直留在西突厥,然后跟着你回大昱,又跟着你来到这里……我,怕你会有危险……”

    一丝疼痛划过心底,深深的内衣撕扯着她的心,眼中的泪更是汹涌而出,抚着面前的脸孔,轻喃,“云德,你别这样,别这样对我,你该让我怎么办啊……”

    她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办啊……不想面对的,便是这样来了,不想沾染的,却偏偏的惹了满身,这样的情谊,叫她如何来偿还。异世的情爱离她太远,这样男子,就象空谷中的兰草,洁净,不然纤尘,是她想放在怀里呵护的,象至爱亲人一般呵护的,只是这男女之情,她如何给得了他……

    托着沉重的步伐,抬头望天,任是如何,也难以甩脱烦乱的心绪。心中的重担,一日重似一日。如今,又偏偏生出了情债。

    以前的她,游刀在商场,看够了那些男人的嘴脸,各个想将她灌醉拖入客房。他们的爱情,不就是欲望吗?男女之情?何其肤浅。

    不想,迷陷在那种情里,在她的世界里,亲情胜过爱情。爱人可以伤害你,爱人自私,爱人不停的要求。父母从不会伤害你,只会无私的爱,无私的奉献,无论我们怎样的对待他们,也是不离不弃。

    这样的爱,才是永恒的爱,云德,给你这样的爱,不好吗?

    唉——真是不知,该怎么办啊。

    “殿下,今日您就不要出战了,伤口会裂开的。”林桦敬望着走至帐前的卫子君,她穿着一身轻便的骑服,苍白的脸色近乎透明,略显的疲态让她看上去有些柔弱。

    “无妨。”卫子君淡淡的答,清浅的抬眸,那周身散发的气势,既淡定而又决绝。

    不做片刻的迟疑,即命人叫来了几位大将,到帐中仔细交代了军情。那名叫做方固的参军即将被她升为将军,她看得出,他是一个将才。

    待交代好一切,午时方到,卫子君即带着二十精兵上了剑门关对面的峭壁。

    那方突出的壁石,也只能站二十几人,这些跟随的士兵都抱着大把的弓箭,谨慎尾随其后。

    轻轻靠坐在峡壁,沉冷的眸光凝视对面的争一丝动静。直到,对面响起了号角。

    卫子君站起身,轻轻伸手,“拿来。”

    旁边的士兵即将手上的长弓递给她。

    眼看着方固带兵由正面冲上剑门关,卫子君扬弓搭箭直指剑门关隘,飞扬挺拔的身姿,仿若远古的战神,若精美的雕塑,弓如满月,手臂却纹丝不动。

    周围的士兵都张大了眼晴,崇拜的望着他们的主帅,便是连倚靠在崖壁的妙州,那千年不变的冷硬的脸,也是微微一动。

    涨满的弓,骤松,银色的利箭,带着催金裂石之势,撕裂空气,尖啸着破空而出。

    对面守在剑门关隘口的士兵倒下了。

    卫子君的后背,渗出了鲜血。

    “殿下——”身后的士兵望着那片鲜血发出了惊呼。可是他们又无能为力,他们的力量,无法达至这种s程。

    “四公子——我来s——”一直沉冷的妙州,终于忍不住了。

    “你比我s得准吗?”指尖轻夹羽箭,再度扬弓,雪亮的利箭,挟着风雷之音,穿越峡谷,直直穿入对面士兵的胸膛。

    一箭,又一箭,精准而狠厉的箭,将那险恶的雄关打开。

    直到那幼嫩的肌肤抵不住粗糙弓弦的摩擦,指肚渗出了鲜血。

    直到,大昱的精兵几乎没有伤亡的冲过了剑门关。

    大昱军前有方固,后有严敬光,两股大军前后合力围歼,不出两个时辰便攻占了剑门关。

    此险关被破,大昱军便一路势如破竹,挺进汉源坡,占领普安,进占涪城,沿途吐蕃守军皆未战即溃,不战而降,大昱军顺利西进。攻破剑门第四日后,大昱军直通蜀郡城下。

    当大昱军先锋赶到的时候,正值吐蕃军大肆攻城,大昱军乘胜一鼓作气,击溃了攻城的吐蕃军。吐蕃军死伤无数,四散败逃而去。

    战后的蜀郡城下,血流成河,渐斜的阳光,洒在溃败的铁甲兵器之上,闪着颓废的幽光。贺鲁久久地矗立在城墙,一直遥望,望着远方。

    直到,当那如乌云翻滚的昱军席卷而来时,当那抹身影出现在贺鲁的视野时,贺鲁由城墙跳了下去。

    一直向着那个身影奔跑,向着夕阳下那个异常耀目的身影,那个便是混在人群中也会发光的身影。

    他跃上了她的马背,由身后将她紧紧抱住,将头埋入她的颈项,深深的吸了口她身上的气息。斜阳将温暖的红色光影投到他们的身上,天边,云舒云卷,彩霞漫天,一排大雁由空中掠过,渐飞渐远,直直飞入夕阳橙红的光晕之中……

    “贺鲁,快放开,几万大军看着呢。”卫子君尴尬着去掰贺鲁的手。

    “看着?你身为突厥第一男宠的时候怎么不怕羞?你当着众臣的面抱我的时候怎么不怕羞?嗯?你这妖精!”贺鲁将脸向前伸,该得自己的鼻尖可以拨弄到她的耳朵。

    周围的士兵见到这情景,都涨红着脸垂下头,又忍不住从头盔下挑起眉眼偷看。通过这些日子的共同经历生死,一起风餐露宿,这些士兵对卫子君已经是又敬又爱。她勇敢坚毅的性格、儒雅智慧的风姿、无坚不摧的气势,都已经在他们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在他们心中占有了无可替代的位置。所以,自己敬爱的人,便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他们也不会取笑,只会垂低着头,来回避这令人尴尬的场景。

    “贺鲁,你想死吗?”眼见周围士兵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卫子君用手肘愤怒的向后一顶。

    “唔——”贺鲁吃痛一叫,险些栽下马去。

    卫子君一惊,“贺鲁,你受伤了吗?”

    “小伤,两军交战时伤了一点,都已经好了。你没有事吧?”贺鲁出神的望着她的背影,细细查看她的周身,修长的大手覆上她的纤背,轻轻抚摩。

    一旁的妙州,浓眉一皱,抿起坚毅的嘴角,冷冷转过脸去,不再看那两个人。

    大手轻轻的抚,好似这样抚一抚便很知足。突然,手上一顿,他发现了她后背的肩胛处有一丝血迹,他伸出手指轻轻捻揉了一下,那血迹便殷染开来。

    “嗯……”卫子君痛得呻吟了一声,“贺鲁——你做什么?

    “你受伤了——”贺鲁心痛他大叫一声。

    随即两手环过她的腰,夺过缰绳,一夹马腹,向着城门冲去。第三卷 大昱篇 第一百零七章 上药

    二人一路驰到军营,贺鲁即将卫子君抱入室内。

    “贺鲁,住手……住手……”卫子君捉住贺鲁来剥衣服的手。

    “你在流血——”贺鲁拿开她的手,又来扯她的衣襟。

    卫子君紧紧拽住领口,“没事,习惯了。等林御医来了再说。”

    “别任性,先给我看看伤势。”贺鲁扯住领口往外一撕。“别……别撕……这衣斜……很贵的……”卫子君呐呐道。依旧执着地拽着领口。

    贺鲁没有理会她,用力向两肩一拉,外衫便被扯到了肩下,露出雪白的内衫。

    眼见衣襟凌乱的卫子君,说不出的诱感,洁净透明的似块美玉。贺鲁克制不住地抱住了她,将脸蹭上她的脸,“我想和你做……做……书上那种事。”

    卫子君身体一僵,瞪大了眼晴。

    “你和先王应该经常做吧,我也要做。”贺鲁的呼吸有些急促。

    卫子君闻言愣了愣,随即又羞又气。“贺鲁,你想死吗?”

    “如果做了,死了也行。”贺鲁抱着她的身体在激烈的抖动。

    卫子君气得一阵眩晕,一拳打在了贺鲁脸上,“给你做,便是这样做的。”

    贺鲁一把捉住了卫子君的手,扣住了她的脉门,“你这样会拉坏伤口的,老老实实给我看看伤口。”

    “贺鲁——你大胆——”卫子君怒道,“还不放开我的手?”

    贺鲁根本不理睬那声假意的威胁,“要杀要刮,止了血再说,先给我看看。你都把我看光了,还亲了我的身体。我连看都没看过呢。”贺鲁忿忿地去扯她中衣的领口。

    她亲了他的身体?卫子君迷惑,“什么?时候?”

    “你喝醉的那次,你亲了我这里。”贺鲁指向自己的胸部。

    啊?她于过这种事?

    “下次我也要亲这里。”贺鲁的手指戮了戮卫子君的胸。卫子君瞬间暴红了一张脸。“拿开你的手——”

    “今日不亲,我只想看看你的伤势,乖乖给我看看。”贺鲁的手又来剥她的中衣。

    手上失力的卫子君一阵惊恐,“贺鲁,住手,快住手——”情急之下张口咬上了贺鲁的手臂。

    两人正纠缠不清的当儿,房门“咣当”一声被一脚碍开。“放开他——”妙州疾冲过来,单手拽起贺鲁的后衣领,向后一甩,贺鲁立时被甩向了门口,正好与挣扎着闯进来的刘云德撞了个满怀,猝不及防的二人一起滚落于地。

    眼看着这场面,卫子君无奈地手抚额头,“都出去——”妙州看了眼狼狈的卫子君,将她的领口拉上,“等下我来帮你上药。”

    话音才落,刘云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别碰她,我来帮地上药。”

    “向来是我帮地上药,几时轮到你们?”贺鲁弹起身,怒视二人。

    卫子君心中一阵烦乱,一丝不耐涌了上来,以尽量缓和的口气道:“都先出去,我静一静。”

    妙州闻言愣了愣,“你先脱了衣裳吧,等会林御医便会来了。”

    待几人出去,卫子君心中哀叹,这伤的真不是地方,叫她自己脱光,然

    后再老老实实趴在那里?她怎么能做的到,这性别可真是要了她的命。

    ……

    为何,他不懂,怎样去抓住。为何明明痛着明明不忍,却还要一次次的伤害,真的恨,恨自己的无力,那个柔柔唤他二哥的子君被他越推越远,因为急切的想要拉回,却一次次推得更远。

    那么善良的他,那么心软的他,便是一个乞丐都可以赢得他怜悯的心,为何,他却做不到?到底,该如何去做?想起他,便心痛,尤其这两日内,痛得厉害。

    穿过外袍的缝隙,手中轻轻抚摩着一块玉佩,这玉佩,他一直挂在里衣的侧摆,经过两年时间的抚摩,好似沾了人气般,异常的光亮莹润。

    “陛下,陛下?”大臣们轻唤,他们一向勤勉的年轻帝王向来很重视早朝,对于大臣们的奏报从不曾有过片刻的疏忽,今日,却是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李天祁,将手缓缓从玉佩上松开,“嗯,接着说。”

    “陛下,此次在西突厥设立的安西四镇中的于阗,但乎与吐蕃有所勾结,臣恐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西突厥,夺取龟兹,控制丝路,陛下看是否该对那个于阗王有所挟制?”中书令邹文光道。

    “此时吐蕃目前正与我大昱作战,便是他们有这个想法,亦暂时不会拉长战线去远征。此事等风王回来由他来解决吧,此地已经交由风王管辖。”话落,扫向群臣,“今日就到这里吧,众爱卿都散去吧。”

    回到崇德殿,轻轻在卫子君常坐的位子坐下来,打开面前的一个折子,这是她最后批的一个折子,上面是她飞扬大气而又灵秀的字体。

    那想念突然刻骨铭心地涌来,侵蚀着身体,无孔不入地渗透了空气。手轻轻抚上她的字迹,轻轻抚摩。

    “陛下。”秦忠唤了声,“这几日的用度不用送去将军府了吧。”

    “照常送。”将那本折子的批注又读了一遍,他的批注永远高瞻远瞩,见解独到。

    “陛下,风王不在,也不是个把月便能回来的……”秦忠没继续往下说。

    “照送!等他回来再用。”好似,只有这样照常送下去,他才会觉得那个人依旧离他不远。

    “是,陛下。”

    秦忠方退下,门外即传来一声通报,“陛下,中书令邹文光求见——”

    “陛下,边疆捷报——”邹文光进来即兴奋地报道。

    “拿来看看。”李天祁也是精神一振。

    “捷报还在门下省核查,是剑门关守城的副将冉平奏报的,漫天寨与剑门关已经被我大军破获。”

    “有没有人受伤?”李天祁紧张地问,最近想起子君,心里便慌得厉害,总是有丝隐隐的不安。

    “好似听说风王受了伤——”邹文光答道。

    李天祁手一抖,白玉茶盏于手上掉落,接触她面的一刻发出了脆裂的声响。

    他受伤了?他受伤了?

    “伤在哪儿了?可有危险?”声音里有了一丝明显的颤抖。

    “好似中了两处箭伤,在哪儿倒是没有明说,听说风王伤后即带兵去了蜀郡,想来应该无碍的吧。”

    会无碍的吗?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那个人从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便是再重的伤,他也是会去的。

    “即刻给朕备马,朕要去蜀郡。”李天祁合上手中的折子,站起身来。

    “陛下,使不得啊。”邹文光连忙阻止。“陛下万金之躯,怎可随意啊。”

    “朕意已决,处事不可给外人知道。”李天祁迈开大步走向门外。

    “陛下,便是去,也要带领大军前往,您一人单枪匹马,太过危险啊。”邹文光极力劝阻。

    “大部队行军,太过缓慢,即刻备马,我一个时辰后出发。”不容置疑的语气,何是天塌下来也不会改变。

    他受伤了?

    他的子君受伤了?

    子君——

    “殿下,您这伤口要再裂开一次,我便是再回天有术,也不能保征您不留疤痕了。”林桦敬的口气明显是在责备这个不听枯话的患者。

    卫子君半l着后背,趴在榻上,任由他唠叨,反正他已经说了不下几十次,再听一次又该何妨。

    “林御医,能否让伤口快点好,不然,我只好带伤去攻汶山了。”

    “以殿下目前这状况非但不能快好,还要比平时慢上很多。”林桦敬看向旁边的妙州。“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盖被子吗?”

    妙州支吾了两下,盯着卫子君的后背,没有出声。

    林桦敬收拾好了包裹,“从今日起,殿下晚上睡觉不可盖被子,白天也不要穿衣裳,这些都会阻止伤口愈合。而且,再也不准再拉开伤口了。”林桦敬将一个小瓷瓶放入妙州手内,“晚上要有人守在他身边,每隔一个时辰便要上一次药。”

    “交给我吧,这事由我来做吧。”

    几人同时转头,看见那风一般走进来的人,都吃了一惊。

    当卫子君看见那个直直盯着她的后背走进来的身影时,脸上涌起一件燥热,要知道,他可没见过自己这丢人的模样,也没见过自己这般l露的模样。

    “陛下——”,看见他们的陛下风尘仆仆,俊脸明显的消瘦了一圈,林桦敬担忧的叫了一声。

    李天祁挥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待几人下去,李天祁才迫不及待地去扑上去查看她的伤口。卫子君一阵羞臊,情急之下,慌乱去扯自已的衣裳,却被李天祁捉住了手。

    那手紧紧地攥着她的,微微的发抖,一双眼,紧盯着她的背,待发现伤口没有大碍以后,一颗悬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轻叹一声,将头理进她的颈项,似是虚脱了一般,久久不动。

    清爽的男性气息熏蒸着她的脸,脸上的燥热越发厉害,不得不出声提醒“伯……陛下……请陛下起来说话。”

    “我困了,让我睡会儿。”怎能不困,日夜急赶,跄死了两匹马,平时八百里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