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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卫子君在她额头浅浅印了一下,s向远处的目光透着坚毅,在羝蓝的额上轻轻喃道:“不会,不会死,我们一个都不会死。”

    难道,战争就是杀戮吗?她要打一个没有死亡的战役。

    白雪覆盖的突厥于阗南山,高耸如云,风吹积雪,漫天飞扬,在夕阳下泛着细碎的莹光,西突厥的五万精骑驻扎山下,雪白的毡帐,绵延数十里,飘舞的狼头迎风猎猎。

    一个少年,立于马上,玉立听罢的身子美之极致,艳红大麾被风吹得飞扬,夕阳将他的侧脸渡上一层金光,沿着柔美的轮廓四散开来。

    打那道身影出现开始,贺鲁便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那个少年,既锋利又柔和,清俊的脸庞偏偏有挟了抹媚色,绝世的风采,炫人眼目,夕阳下,他的肤色细腻而透明,那抹妩媚也愈加明动起来。令他有那么一瞬,竟以为他是名女子。心里忽而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在悸动不息……

    临近傍晚时分,吐蕃十万大军兵临于阗南山脚下,黑压压的重甲遮天蔽日移动而来,在漫天纷飞的大雪中透着一种森然。

    卫子君站在高处,冷然望着那黑压压移动而来的大军,唇角掀起一丝冷笑。

    自己的国家不去治理,偏要来抢夺别人的东西,真是应该好好的教训。

    左手轻扬,三万大军兵器出鞘之声铮铮鸣响,待手轻落,人已是率先由高处驰骋而下,三万大军呼啸着跟随其后,激起雪尘四溅,腾舞不歇。

    突然的而来的呐喊,板着汹涌而至的蹄声,令吐蕃大军一阵惊惶。好在领军的赞悉若作战经验丰富,帅旗一展,大军站定,迅速排开迎敌阵型。

    望着西突厥汹涌而至大军,赞悉若心头一阵忧虑。吐蕃大军行至此地已是疲累,正欲于山脚避风之处安营扎寨,谁料想这突发状况……西突厥大军看来各个神勇,只怕这是一场恶战了。

    蹄声已如雷鸣,西突厥的军队来势汹汹,一路呼啸。在两军距离就要接近两百步时,卫子君陡然扬弓,弓上长箭在暮色中发着熠熠寒光,马背上的身子肆意飞扬。

    赞悉若立于马上,岿然不动,沉着的眸光望向那扬弓之人,一丝嘲讽的笑现于唇边。且不说这种距离,已远远超越了弓箭的s程,单说这暮色已沉,又如何找得准目标?只怕是要乱s一气了。

    那想法方落,闪着寒光的利箭疾出,挟着风雷之音,破风生啸。“噗”的一声,胸膛一股凉意升起。赞悉若眸光倏地亮出一团火花,穿破暮色,紧紧锁住那个飞扬的身影。那抹讥笑,凝固蠢畔,伴着那副身体,一起由马上跌落。

    “将军……”周围的士兵顿时乱作一团,而那后面的士兵尚不知前面发生了何事。

    眼见主将倒下,两位副将向着主将方向疾奔过去,卫子君再度扬弓,姿势魔魅儿张扬,伴着啸声,羽箭破空,几乎在箭出的同一瞬间,吐蕃主帅大旗应声而断。霎时,吐蕃整个大军乱作一团。

    再度扬弓,疾出两箭,两名副将,尚未及奔至主将身旁,便于途中双双跌落……

    卫子君陡然勒马,奔涌而至的西突厥大军到达吐蕃军三十步远时,突然分开两路向两面包抄而去。于此同时,在吐蕃大军身后突然出现两万西突厥精骑兵,由后面如钳包抄而来。如雷鸣的战蹄响彻天际,转瞬,便将吐蕃军团团围住,未有一人漏网。

    一团散沙的吐蕃军,突然失了主将的指挥,又是疲累又是恐惧,在前面一个小头目跪地后,呼啦啦纷纷跪地弃械投降了……

    停了半日的雪,又开始洋洋洒洒地下了起来,漫天鹅毛飘飞,将暮色渲染的妩媚迷离。

    望着那还上吐蕃铠甲的士兵,贺鲁扬扬眉毛。

    看出他的不解,卫子君微微一笑,“后面还有粮草,白白送来的粮食,岂能不要?”

    贺鲁释然,望着暮色中她那对闪亮的眸,里面闪耀的睿智与自信令他倾倒。他,真的很适合做一个君王。

    不出半个时辰,吐蕃五千骑兵护送的粮草队伍,出现在前方。

    穿着吐蕃铠甲的西突厥骑兵迎了上去,堂而皇之地将粮草接走,并未伤一卒地俘虏了那五千骑兵。

    暮色,沉了下来。

    这场仗,未伤一兵一卒,在仅仅死了三个主帅的情况下,以惊人的速度,惊人的压倒性,结束了。

    吐蕃十万大军以及五万担粮草,以及大量均需辎重,轻易为西突厥所获。

    卫子君四箭降敌的名声由这晚开始,传遍 了周边国家。这场战争,直到几年后还被西突厥士兵津津乐道。

    雪,不停地下着,大片大片地飞落,这本已是应该回暖的季节,偏偏又填了几分冷意。

    西突厥大军在第三日的下午抵达了于阗藩国。大学也堪堪在日落前停了,露出一团火红的斜阳。

    卫子君手持金樽,立于城楼,望着漫天绯红霞光,轻抿了口青稞酒。

    这酒,是战利品,吐蕃的青稞酿造,自是比那马奶酒要味道醇厚,不知不觉多饮了几杯,却也不觉得醉,真是好东西。

    庆祝胜利的粗豪军人,畅饮高歌,聒声震耳欲聋,她实在是受不了,跑出来清静清静。

    弥散的霞光,将辽阔的雪原,染了绯色,让人凭空生出一股豪情壮志。卫子君仰天长长吐了口气,低声吟道:“北风卷地红雪飞,醉倚胡床不堪回。狐裘难暖拥衾卧,惊霜衣薄寒梦微。军行地角征衣远,霞光点落冷铁辉。了却君王心头事,空留雪中云蹄归。”

    身后有人轻轻击掌,“可汗的诗真是豪迈!‘醉倚胡床不堪回’!可汗是想回大昱吗?不如打回去如何?”

    卫子君并未回头,将樽中酒一饮而尽,方转身,却撞进了一个人怀中。

    这个人,是于阗藩国颉利发付阇信的儿子伏阇羁縻。

    “可汗醉了,臣扶可汗去休息。伏阇羁縻望着卫子君醺红的脸,扶住了她的双肩。

    “伏阇羁縻回去歇着吧,我不会醉!”卫子君伸手推开伏阇羁縻。这个人令她有些不安,打她到了这里,他便如幽灵一般紧随,难以摆脱。她虽有些头晕,但依然可以自己走回去,一点都没问题。

    谁知下得城楼,头开始晕得厉害,脚步有些虚浮,想不到这酒后劲大,一不留神就喝多了。

    伏阇羁縻逮住她微微一个趔趄的机会,上前抱住她。

    “放手!”后面赶来的贺鲁一把退开伏阇羁縻,将那微醺的人夺了过来。

    伏阇羁縻笑了笑,“有叶护在此,我便放心了。”瞥了眼贺鲁,望见那冒火的眼神,识趣地走开了。

    “醉了!我扶你回去。”阿史那贺鲁扶住了卫子君,

    “我怎么会醉,我不会醉。”卫子君推开贺鲁,径自走去。

    贺鲁不声不言,默默跟在后面,看着那个身影坚持着自己走到寝宫门口。

    “可汗,这是于阗最好的寝宫了,可汗看是否可心。”守在寝宫前的于阗藩王伏阇信讨好地问到。于阗国自从被西突厥统治后,伏阇信便被阿史那欲谷封为颉利发,一直忠心耿耿,未有异心,今日大胜而归的可汗亲自前来,自是费尽心思的讨好,生怕有何不周之处。

    “可以了,颉利发去歇着吧,无需顾及本汗。”说罢,慵懒挥挥手,她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不想讲自己的丑态暴露在别人面前。

    伏阇信抬眼看了看她醺红的脸颊,“臣这就命人送来解酒汤。”说罢,退了下去。

    卫子君扫了眼两旁侍卫,推门而入。

    跟在后面的贺鲁,立于门前,良久,方转身,

    正欲离去,突听得室内“扑通”“哐当”“噼里啪啦”一通乱想。贺鲁一个闪身冲了出去。

    就见那醉酒之人四仰八叉躺在地毡上,茶水练杯带壶第一摔倒了地上,看了眼那躺倒的椅子,想必是口渴了来倒水,被椅子绊倒了。

    贺鲁无奈一笑,上前抱起那狼狈不堪的人,放到床榻上,拿起丝帕,轻轻拭去洒到脸上的茶叶渣时,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人,平时看似高贵洒脱,温文尔雅,处变不惊的样子,谁想到醉酒后居然这般狼狈。想起她对他的白班戏弄,谁又能想到她今日会落得如此下场?哈哈……,贺鲁笑的异常开怀,想想平日受到的欺负,真是应该趁火打劫,好好报复一番。

    心中越想越是痛快,伸出手就捏住了她的鼻子。鼻头柔韧的r感让他一颤,他还没有碰过他的肌肤,想不到竟是这般软嫩,失神地忘记了松手,直到躺在那里的人因为无法呼吸,不安的呻吟出声,方才放手。

    得了解方的人,无意识地拼命呼吸,胸部剧烈地起伏。

    妖精!贺鲁在心里骂了一句,双手又覆在她脸上一通掐揉,收下软软腻腻的触感让他的心咚咚乱跳起来。

    在他粗暴的蹂躏下,手下的人不安地扭动身体,呻吟出声“水……水……”

    贺鲁哼了声,还想要水!?哼!

    还是倒了茶水,将人扶了起来,卫子君猛喝了几口,又咕咚躺下。

    眼见那唇畔一滴水就要滑下,贺鲁快速伸出食指将那滴水拭去,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贪恋地在那唇上来回抚摸,食指不小心滑入卫子君唇内。

    唇上突然滑入的异物,令卫子君本能去吮吸,红唇裹着指尖,轻轻蠕动……一股麻痒由指尖串向全身。

    想起那日语她的口舌相交,想起她曾那样的吸食他的舌,心头一震狂乱,低头欺上那唇。

    淡淡兰香伴着酒香,醉人的味道涌来,贺鲁用力吸食着那唇瓣,舌尖轻轻撬开她的贝齿,将长舌探入,舔着她湿滑的舌,在她口中来回搅动……好似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贺鲁控制不住地抖起来,毫不犹豫地覆上她的身躯。

    沉睡中的卫子君,只觉得滚烫的酥麻之感由唇上绽出,感觉到口唇上的灼热,本能的伸出舌,与他的绞缠在一起,一双手臂,也环上贺鲁的脖子。

    “唔……嗯……”卸掉了所有的束缚,没有了理智的羁绊,身下的人,发出了销魂蚀骨的呻吟。

    再也忍不住的贺鲁,总觉得应该再去干点什么,他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手却抖索着去解那衣襟,就算不能做什么,可是只要看看他的身体也好,看看就好……

    外跑的衣襟刚刚解开,才露出月白中衣的一角,贺鲁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他现在可是可汗了!不再是哪个一直与他作对的白面小子,不再是常常戏弄他的左贤王……他是可汗了!

    一丝痛,由心底升起,一丝酸涩,不住蔓延,他缓缓系好她的衣襟,撑起手肘,俯身看着她婴儿般熟睡的脸,这个人,他已经不在意他是个男人了,真的,已经不在意了。可是,他偏偏成了他的君王。

    修长的指滑落细腻的脸庞,轻轻滑动,点落唇畔,一直清冷的眸中现出从未有过的柔色。想起方才她吸食手指时的憨态,唇边一笑,就欲将手指再次滑向那唇中,外面突来的一丝异响令他停了动作。

    侧耳细听,细微的刀声入耳,贺鲁倏地从床上弹起,迅速躲到屏风后。稍顷,房顶有轻微砖瓦翻动的声响,贺鲁屏息凝神,当眼见着寝宫顶部露出一片墨兰暮色时,贺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扑向床上的人,一支箭,同时由天幕s下,s中了紧紧覆在卫子君身上的贺鲁。

    “抓刺客……”贺鲁大吼一声。

    第二卷 突厥篇 第七十二章 天灾

    大昱太宁五年,三月。

    开皇李銮驾崩,谥号昱成帝,举国皆哀。新皇于十五日后登基,改元建德。

    这登基的新皇出乎大昱百姓的意料,不是大皇子越王李北稷,不是二皇子荆王李鸿翊,却是三皇子晋王李天祁。

    这新皇初继位,即诏告天下,减免赋税,派出各路监察使,上查中央,下查各地贪官污吏。由于那监察使直接由御史台委派,不归吏部掌管,又都是没有各方势力勾结的新人,所以,这场廉政风暴可说是效果显著。

    几乎在新皇登基同时,被先皇赐了李姓的齐王李佑即于齐郡叛乱。李开祁以罕见的凌厉手段,离间叛军,促其手下亲自送上李佑人头,仅在当月内便以迅雷之势平定了内乱。

    他又令各地每个郡县皆举荐三名优秀人才,与二月参加科举贡试的学子一起参加殿试,广纳人才,培养自己的势力。

    这一切,都令一众老臣都没有想到。这一向看似温雅有理,从不问及皇位之争的三皇子竟会如此雷厉风行,如此大手笔,好似将这天下,早已纳入腹中,只待时机到来一展手脚。这行事利落果敢的新皇,令他们顿时不敢小窥。

    时值三月初春,大兴城内开满了迎春花。

    大昱皇宫,伍德殿内,花瓶里那束嫩黄的小花散着缕缕幽香。

    “陛下,卫风用兵,向来速战速决。这次四箭即大败吐蕃,未用得上两个时辰。”一裘袍男子恭敬肃立一旁,谨慎说道。

    “他这突厥国主倒是做得挺滋润。”李开祁摇动着手中折扇。神色未有一丝波动。

    裘袍男子暗道,这凉飕飕的天气,摇个什么扇子呀?莫不是因这殿内尚燃着炉火,让陛下热着了?可这也不算热呀,不过,瞧那扇面的字,倒像是可汗的字迹。

    李天祁伸出修长大手,轻抚扇面。稍顷,抬眼一望,“怎么停了?接着说!”

    裘袍男子赶紧回神,接着道:“最令人叫绝的是,他没有贪图那十万大军,而是与吐蕃赞普做了一笔买卖,以每人十担青稞,十担小麦外加十两黄金的价格卖回了给吐蕃。”

    李开祁突地爆出一串大笑,“当真如此!哈哈哈哈——他可真想得出,不过这的确是他的作风。这样做对西突厥来讲,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是,可大臣们都不解,可汗何以将十万大军又送回去了?那可是十万大军啊!”

    “但换来的却是两百万担粮草!突厥经常屡遭天灾,听说这雪又下得没完没了,恐怕是要有雪灾了,他多半是为了预防天灾储存粮草。两百万担粮草!足够西突厥全国挨过这场天灾。并且,那十万大军就是十万张嘴,留着无益,不如给回吐蕃。只是想不到,他卖了这么个好价钱。两百万担粮食啊,足以让吐蕃穷上一段时日,哈哈哈哈——”说完又是一串爆笑。

    笑过一阵,又接着问道:“他平常都与何人来往?他与那阿史那欲谷的传言可否属实?”

    “这……臣不敢妄自猜测……况且阿史那欲谷死后,那些皇宫妃春,除了可敦及少有几个殉葬外,其余的都被他收继了。”

    “哼!美人在抱,他倒是享受啊。”李天祁面上一寒,收了那不断摇晃的折扇。

    “是,只是他对那些女人虽锦衣玉食照顾得无微不至,却是很少去后宫,想必可汗忧心家国,倒是清心寡欲。”

    “未必见得,许是他不喜女人,独爱男人吧。哼,不要再提他了,朕不想听了。”李天祁冷冷挥手。

    “是,陛下,那臣退下了。” 裘袍男子就欲转身。

    “等等,他……吃得可好?”

    “可汗并不像其他国主那般奢侈,消减了很多自己的用度,他吃得很清淡,也很少。”

    “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长长的羽睫一垂,遮住了眼中的冷色,也遮住了一丝不欲给人知晓的情绪。“想必又是想节省些用度,多照顾些百姓吧,突厥的百姓有福了。”

    “是!”听闻他夸奖自己的偶像,裘袍男子脸上露出了光彩,“可汗他躬履节俭,从不要求添置新衣,但又很注重外貌,便是那些洗了又洗的旧衣穿在身上,也是不允许有半丝污渍,他穿什么都是一样光彩夺目。”一声冷哼出口,伴着一道厉芒s来,裘袍男子顿觉得失口,吓得肃立一旁,不敢再言。

    “他有如何光彩,朕自是知晓,不劳卿告知。你下去吧。”

    “是。”

    大雪,依旧不停地下着,未有一丝停下的趋势,漫天鹅毛飘飞,覆盖了天地间的所有物事。

    卫子君立于帐前,望着那铺天盖地的大雪,心头一点点收紧。

    本已是应该做好迎春的准备,气候却比深冬更加寒冷,地上的积雪已经一尺多厚,无数的牧民生了冻疮,牲畜无法扒开厚重的雪壳寻找牧草,已经陆续有牲畜冻死饿死。

    只怕,这场雪后,又会有人对西突厥虎视眈眈了。

    “也不多披件衣服,天这么冷!”迭云将一件披风披到卫子君肩上。自从那日出征,迭云和刘云德担忧不已,中途又听闻她遇刺,迭云足足哭了两日。见她安全回来后,即刻便不再与她赌气了。

    卫子君转身握住迭云的手,一双清澈眼眸望向迭云,“把你们都困在这儿了,唉!”眼神划过一丝促狭,“反正迭云一时回不去,给迭云娶个突厥媳妇儿暖被窝吧!”

    “你!还是没个正经,再说,看我还理你不!”迭云气呼呼瞪了眼那笑眯眯的人。卫子君清澈的俊眸含着晶莹的笑意,直直望着迭云气得红红的小脸,不由唇角翘起,让人心疼模样令她握紧了迭云的手。

    望着这样的她,这样的凝视,这样紧握的手,迭云一颗心开始狂跳,不自自觉垂低了眼帘。

    迭云的羞涩,更加让她有了调侃有兴趣,凑近他,小声道:“迭云,你也不用这样害羞吧,这样害羞是不能让突厥媳妇生出小孩的!”

    “你……你……”臭女人,迭云气得一撒手,跑回帐去。

    卫子君开心地一阵大笑,望着跑开的身影,眼中透出一丝忧虑,摇摇头,转身向贺鲁帐中走去。

    已被士兵铲走积雪的地面,又铺了厚厚的一层雪。

    帐前的附离正要通报,被卫子君抬手制止,抖落了一身的雪花,方迈时帐中。

    帐中的炉火生得很旺,趴在床榻上的贺鲁正侧头熟睡,长长的睫毛轻阖,玉白的皮肤晕上一层淡粉。

    倒真是个尤物,卫子君暗道。

    这只箭s的不是地方,刚好s中了贺鲁的右臀,也幸好s中了这里,因为那一箭实在是太深了。只是箭上喂了毒,使得这伤口反反复复不肯愈合,半个月过去了,才有了见好的趋势。

    轻轻掀开被子,打算看看伤口,轻微的碰触惊醒了贺鲁。睁眼望见旁边的卫子君,眼中有了一丝喜悦。

    待惊觉她正在掀他的被子,情急之下,一把捂住被子,“别看,都好了!”

    卫子君低头轻笑,“你哪里我没见过!?”一把扯开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