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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久久不忍下咽。

    众人酒杯放下之时,赞叹声此起彼伏,“好,好酒,好酒啊,确是千斤难求啊。”

    “咦?”陈长在一旁怨道:“四弟有这等好酒怎不让自家兄弟先尝尝。”

    卫子君贴向陈长的脸小声道:“今晚让你尝个够,这酒劲可大着呢!”

    陈长忽的一窒,可能是因为她的突然贴近?那句话怎么听着就那么暧昧呢?

    “这可是你说的,今晚不醉不归啊!”陈长摆脱了刚刚的异样情绪。暗道,这男人长得太白净了就是不好,就不象个男人那么粗邝。

    这场宴席一直持续到接近未时,那些个客人们早已是喝得晕晕忽忽,前来接应的家奴侍从络绎不绝,加之等在外面的,一时间又是一阵热闹。

    卫子君等三人或搀扶或照应的将这些个客人们送上骄子,又打赏了那些下人,不由松了口气。她要的便是这种效果,以至于她用白开水和那些客人们干了一杯又一杯,只把他们灌得晕头转向,晕得那些素来工于心计的人都没怀疑过她何以千杯不醉。

    恭送这些人走后,卫子君等几人返回来,伙计们已经迅速地收拾好桌椅碗碟,看来她以前对待员工的训练方法用在古代人身上也是很有效果。

    “四弟,我堂堂大将军帮你伺候了半天客人,你的聚云酿可要拿出来了吧。”陈长叫道。

    “急什么,有好酒总要有好菜呀。”卫子君乜斜了陈长一眼。

    “哎!有好菜还要有美景才好,子君,不如我们拿了酒去游湖,如何?”李天祁提议道。

    “好,甚好,来到这里我还没玩过呢!”卫子君随即对六郎招呼了一声:“六郎,这里你照应着,这是店里的伙计和疱人的赏钱,你们每人一份平均分配下去。赶快着让他们吃饭吧。”

    六郎喜滋滋地接过赏钱,还捶了她一拳:“我就知道有你的,果然没看错。”

    这六郎还真是个实诚人,并没有因为身份地位的改变而变得拘礼,卫子君也颇为喜欢他这一点。

    “我还多给你和段莘多留了一份。”卫子君贴向六郎小声说道,随即单独掏出两块银子放到六郎手里。

    六郎正要拒绝,段莘跑了出来,冲着卫子君叫道:“你去哪儿?我也要去,你好几日都没管我了。”

    “这……”卫子君为难地看向另外两个人。

    陈长不满地扭头,表示不愿带这个小人去。

    “莘儿乖!和六郎在这里不好吗,我回来带好吃的给你。”卫子君抚着段莘的脸颊道。

    “我才不呢!你走了便直接回家了,把我和六郎扔在这里。”段莘显然不信她的话。

    “算了,带他去吧,他也够孤单的。”李天祁叹了口气。

    “那好吧,但要听话,知道吗?”

    “哎!”段莘高兴得手舞足蹈。

    待陈长牵了两匹马过来,卫子君不由吃惊道:“咦?二哥,我们不坐马车去吗?”

    “我们骑马来的自然骑马走啊,哪里有马车?”接着看道到卫子君为难的眼神,恍然大悟:“噢~~~~~你不会骑马!是吧!哈哈哈哈……”李天祁兴奋地大笑起来。

    卫子君看着他那幅得意的样子,不想让他得逞,扯过一匹马来,翻身跃上。动作潇洒如风。

    其实在现代时,她玩的已经不仅是什么网球、高尔夫的了,他们玩的都是s击、马术、和私人飞机了。所以,骑马并不能难倒她。只是她的马术仅是浅尝为止,并不熟练,恐怕快跑之下会出丑,所以有些抗拒。可是当她熟练地跃上马背,牵着缰绳的时候,突然有种异常熟悉的亲切感袭来,就好似很多年前她就一直这样纵马驰骋着。

    看到她如此潇洒利落的上马,李天祁一愣,随即露出赞赏的目光。

    “可我们只有两匹马,怎么办?只好两人一骑了?”李天祁潇洒抖抖衣襟,高大健美的身躯斜倚上卫子君搭在马上的大腿。

    “自是如此,伯远,你和那个小不点一起,我和四弟一起。”陈长甚为满意自己的安排。

    “当然是我和四弟一起,你和那小不点一起。”李天祁反驳道。

    “当然是我……哎……你们……”陈长正要反驳,就见姓段那小子已经手脚并用地往卫子君身上爬了。

    卫子君无奈笑笑,顺手一把捞起段莘放在自己身前。这要是以前,手无缚j之力的她想那么容易提起一个人,完全就是天方夜谭,而今不费力便做到了。还是有武功好啊,不由心里叹道。

    见人家两个坐在一起了,两个男人,牢s满腹。

    “和你个大老爷们儿坐在一起,真是的!”陈长唠叨着。

    “欸!四弟难到不是爷们儿?真是的!”李天祁反驳道。

    “欸!四弟起码没你那么象爷们儿,我看四弟倒像娘们!哈哈哈!”陈长大笑。

    “你们不无聊吗,这么粗俗的话也能出自你等之口,倒叫我吃惊了!”卫子君无奈,不由呵斥起两个男人来。

    两人听了不再言语,乖乖上马,上了马倒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刚刚那么听话!

    “欸!四弟,到底你是兄长还是我们是兄长。”陈长纳闷道。

    “是兄长就好好带路!”说罢,照陈长的马p股狠踢了一脚。

    那黑马挨踢,一尥蹶子,差点把上面两人掀了下去。段莘在一边乐得爬在马脖子上。

    “我告你谋杀亲……亲兄!”陈长气道。

    “哎?二哥,这城里可以骑马吗?”卫子君不理陈长。

    “只要不奔跑便可,我们这样慢慢走,到了野外再跑吧。”

    两匹马,慢慢走了起来。出了城门,李天祁和陈长的马率先一抖缰绳奔了出去。那匹浑身缎子般的黑马,一看就是纯血马,眨眼间已将他们远远抛在身后。

    卫子君一手揽紧段莘,一手持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那匹白马犹如离弦的银箭串了出去。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吹得两耳发出啸声,令她的心也鼓胀起来。斜阳间纵马驰骋那是怎样一种快事,想必那武林人无比向往的快意江湖便是如此吧。

    [第一卷 鹿城篇:第三十章  游湖]

    一黑一白,一前一后,风驰电掣,很快便到了湖边。

    出乎卫子君的意料,那是一片荒野中的荷塘,上面没有画舫、没有游船、没有歌姬,也没有什么翩翩佳公子,更没有什么吟诗诵词。只有大片无边无际的荷塘,以及大地上的芳草萋萋。

    “怎么?子君,失望吗?”李天祁问道。

    “没有,只是诧异,更另人诧异的是这天然所在,竟比那些上面飘着夜夜笙歌、脂粉烟花的靡靡之地不知要美上多少倍啊。”

    她并非虚言,此时已是申时,斜阳将金色的光辉洒在无边无际的荷塘之上,那莲花瓣上泛着金光,那水面逸的也是金光,金风吹着大地的荒草,使这无际的天地间更添了一抹苍茫之色。

    “美啊,真是美不胜收。”卫子君叹道。

    “四弟喜欢就好。”陈长不知丛哪里已是摇了一只乌篷船过来。

    卫子君见了欣喜地跳上船去,不想这船剧烈摇摆起来,“啊!”失重的她大叫一声一把抱住陈长。

    突然贴近的玉白面庞,让陈长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又软又热的身子紧附着他,让他脸上升起一片燥热,哎!一个大男人生成这样真是罪孽,幸好他有定力。

    摆脱掉异样情绪,陈长笑道:“四弟,你这一声尖叫怎么象个女人般尖锐,真是好生刺耳,咳咳……”说着假意去掏耳朵。

    卫子君气得一把推开陈长,怎奈这船又剧烈摆动起来,人又开始不自已的大叫。没想到,在这船身摇摆之际李天祁又跳了上来,吓得她大叫着蹲下去扯着陈长的衣摆,等段莘跳下来时,她干脆已是爬在了船上。

    两大一小三个男人看着她的狼狈模样,一时间差点把船给笑翻了。

    卫子君见船身已稳,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找块地坐了下来。看着三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她只当视而不见,扬了扬手中的酒,当作转移视线的诱饵。果然奏效,陈长已是一闪身跃了过来,弄得船身又是一阵激荡。

    将蓬内矮桌端出船头,拿出食盒摆上,因为怕洒,没敢带有汤的菜,只是一般的几碟下酒菜。横切酱牛r、红闷酥猪蹄、干果拼盘、咸j手、两盘凉拌菜,外加两碟点心。

    “四弟,这一路我捧了这么大盒子,膀子都要断了,你还不敬为兄一杯!”陈长抱屈道。

    “三哥任劳任怨我等才有如此美食,小弟敬三哥一杯。”卫子君举杯,二人饮了一杯。

    “二哥带我们来到如此美妙佳境,让人心生欢喜,小弟敬二哥一杯。”接着又敬了李天祁一杯。

    “二哥、三哥,多谢你们相识以来给予小弟的兄弟之情,手足之助,小弟再敬二位兄长一杯。”敬过两位兄长,卫子君转向段莘。

    “莘儿,轮到你,为兄也敬你一杯,多谢你这几日帮忙,也谢你玉佩相赠,哥哥没有什么好给你的,只能说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了莘儿。”

    “大哥!”莘儿虽然年幼,但异常明事,无疑听得出卫子君在对他承诺什么,感动得他扑上来抱住她的脖子。

    偎在她怀里,举着他的杯轻轻和她碰了一下,也学着那些大人一饮而进。

    因为头一次饮酒的缘故,这酒虽是清凉,还是辣得他又吐舌头又流眼泪。惹得几个大人一阵畅笑。

    “四弟,怎么没见你对我们说那句深情的话呢?”李天祁问道。

    “那句?”卫子君假装糊涂。

    “自是‘饿不着’那句!”

    “这话应该是二哥三哥同我说才对,你们府宅大院住着,我可是连草房都没有,你们锦衣玉食,我可是在山中吃野果子……”还没说完,卫子君就觉得不对,山中吃野果子!?怎么把自己说成猴子一般,正琢磨着,那边已是笑得昏天黑地。

    卫子君自己也是忍不住笑意,绽开了嘴角。

    这一笑,令船上大小三个男人皆是一呆,那是怎样美丽的笑容啊,金色的斜阳洒在她的雪颜,霞光飞落她的颊畔,红唇翘起,清澄的眸光里面盈满蓝天碧荷,那一笑令天地也失色,令这美丽的风景也羞愧。

    “大哥!你真美!”果真是童言无忌,这话让两个大男人是怎么也讲不出口。这段莘不但言语无忌,更是身体力行,搂住卫子君的脖子,“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两个大男人无比羡慕地看着段莘,只恨自己为何已长成了这把年记。

    卫子君遭了一记咸猪嘴,脸上笑容收了起来。

    “去——”一巴掌打掉段莘搂住脖子的手,不再理会几人,径自吃起牛r。

    “饿了?”李天祁轻问。

    “嗯!整个晌午粒米未进,喝了一肚子水,刚刚又饮了那许多酒,现在头都晕了。”

    “来,四弟我们再饮了这杯。”陈长又给几人斟满了酒。

    “这杯我小酌,三哥与二哥干杯,你们都知道我酒量,不可我。”

    她可决不能再醉酒,这么远的路,这两人中必是有一人抱她于马前,谁知道会不会被发现什么端倪,她不能冒险。

    小酌了一口,卫子君有些头晕,手持酒杯就势靠在身后倾斜搭起的草垫上,这草垫刚好让人倾斜倚卧,好不舒服。

    看着漫天余辉,霞光旖旎,荷叶青翠,觉得心都醉了,只想吟首诗方能表达心中感怀。

    左手持酒,右臂搭在船沿外,小船荡进了一片荷叶中,那荷叶的中的露水连同上面的泥沙一齐滚落她衣袖之上,卫子君灵感突现,乜斜着醉眼,遥望远方大地,口中轻吟:

    “风临幽草陌上低,

    莲角尖尖水上栖。

    乌舟浅摆人熏醉,

    藕畔身帷溅红泥。”

    吟毕,不由小小美了一把,自觉比那李白杜甫也不差几分,酒杯一歪,人就睡了过去。

    见那杯中酒洒了那人自己一身,李天祁不由苦笑,起身将酒杯拿起,又用自己衣袖将她腹前淋湿的衣襟揪起擦了又擦。

    陈长见状不由叹道:“四弟中性之姿,生得如此风华,又如此好才情,恐怕不止是女人的劫数,也更是许多男人的劫数啊。”

    “幸好他是个男人。”李天祁笑道,“要是个女人,我们几个兄弟还不拔刀相向。”

    的确,虽然卫子君精致的五官带着一种中性之美,但他们也从未怀疑过他的性别,一是虽然她容貌俊秀,又长得过于白净,但从不显娇气,爽朗开明的性格也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二是虽然身材过于纤瘦单薄,也比一般的男人娇小,但不乏挺拔英气,反而令人感到她这幅面孔就应该配这种单薄的身材,这样才更有那种飘飘欲仙的俊逸之美。试想,这张白瓷儿美玉似的脸,如果配上个虎背熊腰的粗黑身子,那该是何等的暴殄天物。三是虽然这把声音温和圆润,但却是极富磁性的中音,不似女人的那把尖嗓,反而让人觉得,他这样秀美的男人就应该拥有这把中性的嗓音,如果粗声粗气的反而破坏了那整体和谐的美感,那该是如何的大煞风景。

    于是,这个所谓的男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招摇过市,从未有人异议。

    渐渐的,这个所谓的男人发现了更多做男人的好处。

    做男人可以放声大笑不必掩口,可以满街招摇而不惹闲话,可以大块吃r大碗喝酒,可以四处风流好不快活。

    [第一卷 鹿城篇:第三十一章  刘氏(一)]

    聚云楼的生意毫无意外地火爆起来,卫子君开始教段莘如何做一个好的账房先生。读过书的段莘聪明伶俐,自是比那些长了一把胡子的呆人好了不知多少。

    细算下来,刨去各种开支,仅仅这几日收入便有三百两白银。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卫子君想,师傅终于不用再过苦日子了,也算报答了他老人家一点恩情。至于迭云,她见了什么稀奇物件都给迭云带回去,只想让他开心一下。

    粮草一事顺利解决,虽然她极不愿意伤害谁,裘再方还是被推上断头台,段莘也是大仇得报。

    大批商人带着粮食走水路漕运经高邮、泗县、永城、开封等地分别送到京师长安、东都等地,再经新乡、清河、通县运往边关燕郡、渔阳等地的驻军,再转陆路送往边关五原、伊吾等地驻军,一时各地驻军粮草都得到了充分的解决。

    而李天祁和李鸿翊在得到边关告急、西突厥连续进犯的急诏后连夜赶往边关,陈长也在翌日留下副将及两万驻军,带领六万大军急忙赶往伊吾。

    几位兄长一走,卫子君倒有些失落,平日里有着他们嬉笑陪伴过得倒是开心。他们一走,她顿觉索然无味,便开始潜心习武。

    每日不断的勤学苦练,加之极高的悟性。很快,她就和迭云打成了平手。终于有一日,她打败了迭云。

    迭云懊恼至极,她只好偷偷带他出谷玩耍一次,算是让他称了心。

    卫子君很奇怪,以迭云这许多年跟随师傅,功力应该不逊于师傅才对,怎么会如此容易便被打败?原来迭云原是姓殷,他在襁褓中时便被那刘家之人一掌击得吐血,刘家之人以为襁褓中婴儿已死,师傅才得以将他救下。怎奈因为年弱,身体盈弱,自愈能力差,纵是师傅医术再高,迭云终是落下内伤。以至武功无法达至更深境界。

    卫子君深深为迭云感到难过,更令她难过的是他无法打败仇家,要过着躲避的生活,她真想有一天能够帮到迭云,好让他重新走进这个多彩的世界。

    ……

    江南的夏日,虽已到了农历九月,依然炎热。

    卫子君一大早便赶去店里了。今日师傅教的两句口诀一直未有顿悟,不由一大早出来边走边想。自那日打败迭云,就由师傅来亲授她武功了。她未敢有半丝怠慢,每日加紧修习,进步飞快,她现在的功力虽谈不上什么一等一的高手,至少也在中上了。

    走到了聚云楼,见一人在门前徘徊。

    那人高大魁梧,墨发高束,一身墨蓝长袍衬出男子健硕的身形,只是因为背着身形看不清那人面目。

    看来这人想要进店,因为时间尚早店门还没开。做酒楼这种生意,是不用早起的,和小店不同,这个时候是不上人的。

    “敢问客官在此徘徊可是有事?”卫子君上前拱手问道。

    那人回过头来,稍一愣神,随即答道:“正是。”却不说为何。

    他这一转身,卫子君不由有些失望。

    那人虽一双星目炯炯有神,但是脸上大把络腮胡子,看不出此人面貌如何,只令人感觉那把胡子脏兮兮。

    卫子君接着问道:“客官是想进店吗?”

    “嗯!”这回更简单,看来是个不爱讲话的主儿。

    “很抱歉,客官,我们这店是巳时才开门儿的,请客官稍后前来可好?。”卫子君礼貌说道。

    “你是谁?”那人皱皱眉头。

    “不瞒客官,我是这家店主。”

    “哦!原来是掌柜的!是这样,我有一朋友约我在此店相会,我来得早了些。无妨,我在门口侯一会儿就得了。”那蓝衣男子也拱了拱手道。

    “请便!”卫子君不再理会那人,上前敲门。

    片刻,六郎便出来开门,还穿着内衫,看来才从床上爬起来。

    卫子君想了想,回头对那青衣男子道:“客官,不妨进来坐吧,今日早些开门便是。”

    “也好!多谢掌柜的!”那人施礼道谢,随着卫子君踏进门来,在临窗一张桌旁坐下。

    卫子君命六郎给那人斟了茶,便上到二楼三楼巡视了一圈,见没什么事儿,便拿了一本书又下来。踱到门外,站住。

    望着渐渐喧闹起来的街景,竟是有些想念几位兄长了。叹了口气,坐到门外放置的椅榻上打开书页。

    看了一会儿,察觉有些不对,似乎背后有道历芒s来。遂转头望去,却见那蓝衣男子正望着她。那男子见她望了过来,一时来不及转头,便尴尬笑笑,随后开腔道:“掌柜的看的什么书?”

    “吕氏春秋!客官有兴趣吗?”反问道。

    “啊!是啊,一个人烦闷,若掌柜的肯借本书看看,打发下时间那就太好了。”

    卫子君闻言,起身走上前去,将手中书册交给那青衣男子。

    “有劳掌柜的!”那人道谢。

    “无妨!”卫子君淡淡道,遂转身上楼而去。

    闲来无事,在桌上展开一张宣纸,拂袖研磨,羊毫饱蘸。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一首苏轼的《定风波》潇洒落于纸上。

    虽用得那偏软的羊毫,写出来那繁体行草,却是筋脉藏力。或浓或淡,或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