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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心里愧疚,那日走时,本欲打算叫六郎照顾他,但整个过程都没来得及同六郎交待一句。也不知这些日子他有没有吃饱穿暖。

    “我已不在丹鹤楼做那差事,以后你若找我,便到旁边那条街的观雨阁去。”她伸手抚了抚少年的头。

    “那里不是封了吗?”少年有些疑惑,仰头望着她。

    “那里我盘下来了,正要开个酒楼,你若没有地方可去,就去那里吧。”

    “真的!?”少年瞪大眼睛,兴奋的盯着卫子君。

    “真的!”卫子君点头道,忽又想起什么,“对了,那玉佩还你。”

    正要伸手掏那玉佩,却被少年死死拉住手,“仁兄,那是给你的,我喜欢你就给你,不可退回来了。”

    “那玉佩是哪里来的?可是偷的?若是偷的如实告诉为兄,为兄不会怪你。”

    “那不是偷的!”少年委屈得要哭了,“那是我家的,是我爹娘的,是我家的……”

    他家的?这个乞丐般的少年怎会有如此贵重的东西?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

    注:1大兴城。位于汉长安城东南,今西安市内。

    [第一卷 鹿城篇:第二十 章  生辰(一)]

    去往将军府的路上,卫子君就一直琢磨着这两日的事儿。

    前天下午听了段莘道出的隐情,心中便有了决定,这次不仅要为李天祁帮忙,她还要帮段莘出口气。

    原来那个给卫子君玉佩的少年叫做段莘,它父亲便是鹿城有名的富绅段士聚。那段士聚为人善良,经常救济些穷人,从不惹什么事儿。没想到平白无故惹祸上身。而且这事儿居然同丹鹤楼的掌柜——裘再方有关系。

    那裘再方有个嗜好,喜欢收集珍奇古玩,爱之如命。得知段士聚有一块祖传的翡翠玉佩,通体油绿,能解百毒,带上不仅冬暖夏凉更是驱吉避凶,乃一神物,不由心生向往。专门为了此玉到段府拜访,一睹为快。没想到见过那宝物后竟是爱不释手,大呼有缘,顿生占有之心,遂向段士聚请求购买此玉。但段士聚怎会答应,因为这是祖传之玉,这玉带在身上他几乎就没生过病,自然是拒绝了裴再方。

    后来裴再方或亲自前来,或打发人来,多次提出购买此玉,但都被拒绝了。而没想到,这号称驱吉避凶的宝贝却给段家带来了天大的灾难。

    就在去年,一把大火将夜晚中的段宅烧个一干二净。段士聚当时便被烟火熏死在塌上,段夫人冒死从银匣中取出玉佩,护着段莘逃出去。段莘想不到这玉佩还能避火,他们一路往出冲,一路火舌避让。本以为就逃生了,不想逃到门口,一块烧落的枕木砸下来。段夫人本能的推出段莘,自己陪着段士聚葬在火海当中。

    “娘——”段莘扑向大火,但娘亲只留给他一句话,就去了。

    逃生的段莘,手中握着娘亲塞给他的玉佩,泪流满面。他记得娘最后说的一句话:“莘儿,遇到喜欢的贵相之人……就把玉佩送了吧……我们……要不起。记住……要大贵之人……否则……害了人家……”

    可怜的段莘,才十二岁便这样没了爹娘。他抖动着弱小的身躯瘫坐在树下,望着那片熊熊大火,直到那座大宅化为灰烬。

    被焚毁的段宅,一片苍凉,麻木的段莘想起来给父母收尸,却听到黑暗中有人走来。其中一个道:“这么大片灰烬,怎么找得到。”另一个道:“裘爷说,是一个一尺见方的银匣装着,当然找得到。”

    至此,段莘终于知道他的仇人是谁了。也是从那时开始,他没事就去丹鹤楼,想着伺机报仇,也捡些剩饭填填肚子。

    就这样流浪了一年,那天他遇到了卫子君。卫子君的那天的话让段莘冷了一年的心,瞬间融化。那暖暖的声音,暖暖的询问,暖暖的叮嘱,让他好想扑进那个暖暖的怀抱,那个怀抱一定象娘亲一般的温暖,他好喜欢这个人。当卫子君将银子塞给他时,他有了一个想法。

    当他抬眼望着卫子君,心中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段莘年纪虽小,却是自小熟读经书,精于相术,他一眼便看出卫子君是大贵之相,而且不是普通的大贵,贵相堪比龙凤之姿。便将祖传玉佩赠与卫子君。

    他家这块玉佩,命薄之人必是承受不起,记得以前他娘便劝他爹出让此玉,但他爹说他家世世代代不都是好好的,虽曾遭过几次难,但谁说一定是玉佩的关系呢?他娘听了只好作罢。

    但这玉佩对大贵之人确是有着非凡的助益,强身健体,驱逐百病,而且真正的驱吉避凶。所以,他看到卫子君举手投足间也是尽显贵气,想这玉必能为他带来吉祥,便毫不犹豫的相赠了。

    而卫子君,见他誓死相赠的决心,也就不再推辞,毕竟她不太相信什么能驱吉避凶,她只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这块玉,她并不在意。

    思忖间人已到了城门。那守卫的见了便请她上了备好的马车。马车古朴雅致,透过嵌竹的纱帘,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

    马车一路小跑,片刻,便在一处大宅停了下来。看来这宅子离城门很近。

    下了车,入目的是高出白色围墙的恢宏的建筑。

    青灰的顶儿,宽大斜飞的檐,正脊两端各有一个张口吞脊的鸱吻,类似鸟头高高扬起,檐下暗红窗棂中的白色窗户上面绘了彩画,下面是方格子窗棂,庄重朴实。

    一会儿,那进去传唤的兵士出来带着她走进院中,她便被这气势宏大的宅院吸引了。

    想想来到这里近两个月了,每日的都呆在谷中,偶尔出来的那么两次也都是在市井闲逛,从没有入过什么深宅大院。如今看来这里的建筑比明清不知要气派多少,虽显然比明清建筑少了奢华,但多了份庄重大气。

    卫子君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就听见喧闹声响,接着就被一股脑涌出来的一群女子围住。

    这些女子各个都是身着薄凉的丝质彩裙,薄施脂粉,粉面含春,衣袂飞扬,暗香涌动,让卫子君恍若置身敦煌壁画。

    卫子君正呆呆地看着这些女子,就听她们一阵阵娇笑响起,几个胆大的就上来拉她的衣袖。

    “你个男子怎么生得比我们还俊俏呀!啊?看你这细皮嫩r,白生生的,让妾身摸摸……咯咯咯……”

    “咯咯咯咯……”一群女子都娇笑起来,声音有如银铃飘过,当然,银铃飘荡中卫子君的脸也不可避免地遭了一记咸猪爪。

    “好滑呦——你们快来摸——”咸猪爪女子大声地邀请着同伴们。

    顿时,无数只猪爪夹杂着娇笑同时向卫子君的玉脸袭来。

    卫子君眼见这阵势,无法闪避,吓得慌忙用两只手臂圈在脸上。一通蹂躏过后,就听得众女子娇笑着道:“我抓到了耳朵。”

    “我摸到了颈子。”

    “哎呀,我也摸到颈子,又滑又嫩呀。”

    卫子君心中苦笑不已,何时她成了如此好玩的物件,竟被一群女子戏弄。

    想不到这大昱国风如此开放,想来应该是民族大融合的结果,大量的鲜卑匈奴人被汉化的同时也以他们的习俗影响了汉人。那些鲜卑男子只取一妻,鲜卑女子地位也较高,所以女子对待性也是异常开放,甚至未婚先性习以为常,而男子也不注重女人贞节,经常娶兄长的妻子为妻。这种性的开放显然影响了汉人。卫子君有些后悔,自己完全不用扮男装嘛,都是那迭云。

    “哈哈哈哈……”正当卫子君象只鸵鸟般埋着头颅的当儿,一阵开心的大笑传来,她知道,救兵来了。

    [第一卷 鹿城篇:第二十一章  生辰(二)]

    果然,那些女子迎着笑声围去,甜腻地叫着:“李安抚,您候着就行了,怕我们吃了他不成?”

    卫子君松了口气,扯了扯衣袖,抖了抖那身蓝色薄丝绸外衫,这可是她新买的衫,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穿如此华丽的衣裳呢,真是。

    “四弟,这些美娇娘如何?”李天祁戏谑地问道。

    “自然是美!”卫子君尴尬答道。

    “那四弟带回几个如何?”

    “免了,二哥,你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她可用不上,也用不起,看看那些丝质罗裙,就是不小的开销。

    “哈哈哈……我也享用不起,这些都是教坊的内人家,今日公治生辰,邀她们前来助兴。”

    教坊?对了,隋末时大兴礼乐,兴起好多教坊教一些女子歌舞,看来这些女子应该算是较高级的妓女。

    “公治生辰!?怎么没先知会我一声,我也好备份薄礼。”参加别人寿辰哪有不带贺礼的?

    “知会你做什么,还不是拿我的钱去买?你就省省吧!”李天祁不知为何,见了卫子君便想说些戏弄他的话。

    “你……怎么这样说……我很快就赚钱还你了。”卫子君尴尬的要命,一张脸也火辣辣的热。

    “你看你看,还拿我的钱给自己买新衣裳。”李天祁看着那染了粉红的颊,越发有兴致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二哥~~~~~”卫子君懊恼地推了一把李天祁,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确,拿别人的钱给自己买衣裳,这对她那么要强的人来讲是多么丢人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象有生以来从未这样快活过,自从他遇上这个四弟,人也总想开心地笑。

    “伯远,四弟一来你便如此开心?”陈长听到笑声迎了出来。

    “三哥,不知三哥今日生辰,恕小弟没带贺礼。只有明日再补了。”卫子君拱手施礼。

    “四弟好生见外,叫你来岂是为了一份薄礼,你来了才是送给为兄最大的礼物。”陈长上去拉住她的手,“来,我给你引见一些人物。”遂引着卫子君进入堂内。

    拐过一帷帘幔,入眼的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

    厅内古朴雅致,帷幔重重,墙上大幅山水璧画,画下一琴案,上面是一古筝,这古筝着实让她惊艳了一把。那筝身长度足有两米,紫檀色漆木外壳熠熠发光,那弦也比一般的筝粗了一半儿,想必这筝谈起来必是余音绕梁三日。卫子君看着那筝,不由手指也痒了起来,这钟罕见的玩意,任谁看见都想试两下。

    厅内已经来了十几个客人,想来都是道贺的。地上排了两溜几案,案上摆满茶具,这些人都席地坐在几案旁边。

    咦?这个时期胡床座椅应该广泛的应用了呀?看来还是个过度时期,堂堂的将军府尚且席地而坐,想来应是根据个人喜好而取舍的。

    “四弟,来,给你引见一下。”

    “这位是吴郡郡守张使君。”陈长带着卫子君走向坐在上首的一个人面前。那人年约五十,身着深蓝绸制便服,头顶乌纱,看见他们过来便站了起来。

    “小人卫子君,见过张使君。”卫子君长长一揖。“日后还靠使君多多拂照。”

    “哈哈哈……哪里哪里!早几日就听公治夸口有位四弟,今日一见果然好风采。公治兄弟即是老夫兄弟,哈哈哈,卫贤弟,以后还要多去府上走动才是。”

    “使君折杀小人了,小人身份卑微,怎敢与使君兄弟相称。”

    “欸——只要贤弟不嫌老夫年老,还有什么不可的吗?”

    “使君哪里话来,只要使君开心,小人还有什么做不得的?小人只有遵命了。”

    见两人寒暄完毕,陈长又接着给卫子君引见。“四弟!来,这位是鹿城的县令伍明府。”

    接着又是县丞,接着又是孟将军、王将军等几个将军。然后是几位富商,最让卫子君惊讶的是裘再方来了。

    “唉呀!卫公子!老夫果然有眼无珠啊,居然还想着让卫公子做那等差事。老夫早看公子气度不凡,当时就该猜到公子并非凡人啊。”裘再方也有些吃惊会在这里遇到卫子君。

    “裘掌柜客气了,卫某不是凡人难道还是仙人吗?裘掌柜没看走眼,卫某确实一介草民而已,裘掌柜莫要再客气了。”这话听起来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但明白人都听得出,这卫某人对这裘掌柜的有点不待敬。

    那裘再方闻言只有哈哈干笑了两声。陈长也拉起卫子君走向座位。

    “贤弟!贤弟!来,坐于老夫身边。”那张郡守这时爬起来捉住卫子君手腕,硬是要拉着她坐在他旁边。

    卫子君无奈,看了陈长一眼。只有跟着他坐在席榻之上。

    大家坐定,那些色彩斑斓的美娇娘们便蝴蝶般的翩翩飞来,偎在众人身旁。

    “陈长多谢各位不辞劳烦前来,公治这里有礼了,让各位友君破费,公治心里实是不安。众位友君都是公治莫逆之交,公治便不再客气,因为今晚我与伯远有些杂事要办,所以宴席就晌午开始。现在先请延坤坊的内人家们为我们舞上一曲可好?”陈长征询着大家的意见。

    众人大声称好。那些教坊的内人家们便纷纷起来,款步走向两排几案中间,先是向陈长道贺,又向两边众人施了礼,便排好了队形。

    琵琶声响,众女翩然起舞。纤纱飞扬,裙裾齐舞,柳腰狂摆,玉带飞旋。群角飞起时,隐隐露出雪白的纤足及小腿。随着众女的舞动,琵琶声渐渐紧凑,愈来愈快,那些腰肢也越旋越快。陡然,数片轻纱飞下,众女们齐齐露出大片酥胸,胸间的沟壑上面析出粒粒汗珠,随着舞动的身躯,颤抖,滑入。

    那些坐于两侧的男人们,此时已是看得口干舌燥,却忘记了喝口茶水,粗重的喘息声萦绕在那些赤红的脸上。卫子君看着这情景,颇感到尴尬,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好看向墙壁上挂着的画。

    而旁边的张郡守眼睛似乎也不在美人身上,反而不时扫向身边的卫子君,见她目光从美人身上转向墙壁,不由也顺着她目光看去。

    那是一幅竹兰虫石图,墨分五彩,干、湿、浓、淡、焦手法一应俱全。兰草线条流畅,浓淡相宜,纤竹苍劲,竹叶却洒洒脱脱落了一纸,两只蟋蟀用干、焦墨结合法绘于兰草之上,栩栩如生。整幅画生气勃勃,就连那款儿、那印也是恰到好处,看来这画必是个中高手所作。

    正自欣赏感叹间,卫子君忽觉哪里有些不对,好似这脸上一直有道焦灼的厉芒刺来。本能的转脸看向对面,却见李天祁正探究地盯着她,便冲着他微微一笑以示问候。

    李天祁没想到她突然转脸,眼神不由闪烁一下,又见她一笑,不由一呆,不过片刻及恢复常态,向着卫子君问道:“四弟怎么不看美女却看那些个死物?”

    “二哥此言差矣,美女有美女的风采,这水墨也有水墨的神韵。”卫子君淡淡回道。

    “哦?这么说这水墨倒比美人更吸引四弟?”

    “二哥此话又错,美女与水墨俱是吸引,所以先看美女再观水墨。”他怎么总揪住她不看美女这茬儿,莫不是有什么怀疑?

    “如此说来,四弟觉得那画如何?”

    “并非二哥所言的死物,反而栩栩如生。”

    “哈哈哈……想不到四弟对书画也有造诣。四弟可知那画是谁画的?”

    “那款儿上只落了个斋号,印上的篆字小弟不识,但想来应该是二哥所作。”卫子君已猜了个大概。如是别人所作,他必不会如此贬低。

    “哈哈哈哈……四弟!你总是这么令我吃惊!”

    “二哥恕罪,小弟并不想惊吓二哥。”

    “哈哈哈哈……”旁边张郡守和几个听见卫子君这话的都大笑起来。

    陈长更是笑得比谁都响,“哈哈哈哈……伯远,从来我都辩不过你。这回有你好看的了,你的克星出现了……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李天祁在一旁又气又笑地看着卫子君,这伶牙俐齿的家伙,什么时候把他那两片红唇堵住!看他再说!堵住?心思辗转间看向那红唇,堵住?不由瞬间红了一张脸,暗骂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孟浪的想法。

    [第一卷 鹿城篇:第二十二章  生辰(三)]

    几支舞曲跳过,琵琶声停止。在陈长示意下,几名女子前去拉了那些富商出去玩耍。

    “四弟!我给你留个最好的。”陈长向着一个女子呼唤了一声:“馨菏!”

    那女子应声款步前来,柳腰轻摆,袅袅婷婷,峨嵋淡扫,粉面含春,那张脸明显不同于其它女子的艳丽,反而清纯无比,只是这脸上略有一丝淡淡的冷意。但这份冷反而让这出身乐坊的女子凭添了一丝贵气。

    “四弟!就让馨菏来伺候你。那里给你留了一间上房。”说罢,陈长指向后院一排厢房。

    卫子君顺着陈长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那几个拥着女子直奔客房而去的男人们,心中明白了陈长的用意,顿时尴尬万分。

    陈长看见她脸上隐隐的红晕,不由笑道:“怎么?四弟!是不是还没有过……”

    “三哥~~~~~”卫子君恼道。

    “怎么?别怕,三哥教你!”陈长贴近卫子君的脸戏谑道。

    “三哥!你……”卫子君懊恼地向着陈长的脚狠狠的踩了下去。

    “哎呦……四弟!你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要狠毒,居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陈长痛得直跳脚,粗邝的俊脸纠成一团。

    “哈哈哈哈……”李天祁在一旁忍不住大笑,陈长麾下的几位将军也憋红着一张脸在那儿嗤笑。

    卫子君见那张郡守在一旁笑不可抑地捋着胡须,有些纳闷,咦?那些美女该给他们准备的才是啊。可不要因为自己碍了人家的好事。

    “三哥!你要照顾好张使君才是。”卫子君偷偷向张郡守处努努嘴。

    “张使君自会安排自己,四弟不用挂虑。”陈长笑道。

    “那三哥你们……你们也去吧……不用照管小弟。”卫子君不知该如何说出这话,斟酌了半晌总算说出来,她可不想耽误别人的好事。

    听闻此言,陈长和李天祁同时笑起来。

    “你二哥有洁癖,不沾外面的女人,而我们军中不许嫖妓。你看这几个将军,憋红了一张脸也不敢动啊,哈哈……”陈长戏弄起几个属下。

    那几个将军心有不甘,他们可是看到将军被踩才憋红了一张脸的,真是!

    “既然不准嫖妓,三哥又为何招她们前来。”这明摆着是鼓励和唆使。

    “看到那几个富商吗?美女在怀,便是再清明,也有迷糊的时候。”陈长眼睛微眯,s出一道厉光。

    “哦!原来那几个是……”粮商!但碍于其他人在场,她没有说下去。

    “张使君!四弟!后院花开正好,我们去赏花可好。”陈长一脸的兴致。

    “好!公治府上的花,可是出了名的艳,老夫怀念已久矣。”张郡守也兴致勃勃地拉起卫子君的手,一行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