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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部分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胡思乱想呢?

    新房的门虚掩着,房内红烛高烧贴着大红窗花的窗户上印着几条模糊的身影。房里隐隐传来女子的笑语。

    立在门边,我忍不住回头看向他。他微笑着向我挥了挥手,斜倚着一棵大树,没入了y影之中。我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毅然推开门,走了进去。

    “哎呀,有客人来了!”喜婆婆欢欢喜喜地迎了上来,乍见到我,不由得怔了一下,面露迟疑:“夫人,你是。。”

    她的惊讶与震惊是那么明显,不禁令我莞尔——也许,女人来闹新房的事,于她还是生平头一回遇到吧?

    “我本是黑雪人,今日特地来看公主。打听打听家乡的消息,还望大娘行个方便。”我微笑,顺手塞了一绽银子到她手上。

    “呵呵呵,原来夫人跟公主是同乡啊?自然要多多亲近亲近了。我在多有不便,请,请!”喜婆收了银子,欢天喜地地出去,返手掩上房门。

    如意和吉祥听到我的声音,狐疑地匆匆跑出来瞧。

    如意乍一见到我出现,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抖着嗓子:“公,公,公主,你什么时候跑出去了?”

    “里,里面那个新娘是谁?”吉祥的脑子转得快,一脸的惊骇,掩住唇低呼:“天,莫不是你又找人替了你了?”

    “又一个假,假的?”如意吓得面青唇白,困惑又惶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公主,啊,不是,现在应该又叫你王妃了吗?”

    可怜的丫头!这次和亲,一波三折,新娘一变再变,把她们搞得晕头转向,吓得心惊r跳,完全傻眼了。

    “先进去再说吧。”我低叹一声——这样混乱的情况,一向话怎么解释得清?

    “秦秦,你来了?”苏越端坐在床头,音调是一惯的平静。

    可是,我瞧着却怪异莫名——就算她性子再沉稳,听到我来,怎么可能连站都不站起来?

    “姐,你没事吧?”我顾不得如意和吉祥在旁,冲过去握住她的手——那双纤长的素手,呈病态的透明,冰凉得吓人。

    “放心。”苏越淡淡地回答,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魔力:“受了点小伤,血脉受阻,暂时无法行走。休息几天,便可无碍。”

    “都不能走了,还说没事?”我低首,慌乱地在她身上四处摸索。声音哽咽,颤声怒吼:“是谁伤了你?大夫怎么说?宇文澈那该死的东西,居然还在与人饮酒作乐?”

    “不行,我要去找他!”我泪落如雨,霍地站起身便往门外冲。

    “秦秦,别冲动!”苏越倾身,轻扣我的手腕。通红的盖头随着滑落了出来,露出她秀丽而淡定的脸宠。她微笑着扬眉:“些许小事,不必大惊小怪。也……与他无关!”

    “真的没事?你确定?”我不放心地蹲下身子,小心地握住她的手。

    “恩,百分百确定,没有少一个零件。”苏越轻笑着调侃。

    “那好。”我松一口气,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苏越:“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为什么又要嫁给宇文澈?”

    “此事说来话长。”苏越淡淡地笑,目光似漫不经心地扫过那两丫头,又温柔地落到我的身上:“简单点就是,我和宇文澈遇袭,被打落山崖,因祸得福,找回自己。”

    “那嫁人的事怎么说?”我紧追不舍,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是不是宇文澈你的?因为他看我不顺眼,所以,就要胁你答应嫁给他?”

    “不是。”苏越沉默了片刻,缓缓地摇头:“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不可能!”我失声惊叫,大声反驳:“如果是这样,之前为什么你压根都没提过?总不会一夕之间。。”

    “什么人。。”如意惊叫一声,突然软倒在了地上。

    我大骇,扭头。只见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从后窗一跃而入,如狂风般疾掠,直奔苏越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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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吉祥大声呼救,扭头便向门外跑。却见黑衣人随手一指,她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眼见如意倒地不起,我惊出一身冷汗,顾不得多想,张开双臂就把苏越扑倒在了身下。来不及回头,腰间一麻,全身突然就没了力气。

    我靠,动不动就点人x道!

    “你是谁?把她们怎么样了?”苏越被我压在床上,无法动弹。她并没有慌乱,轻轻握住我的手,声音平稳而淡定:“你别乱来,外面有很多侍卫,你绝对跑不掉……”

    “你不是永宁公主,你是谁?”蒙面人惊讶地低叫,呛地一声响,一枘明晃晃,凉飕飕的宝剑已从我的肩部递到了苏越的脖颈之间:“快说,永宁到都里去了?”

    林书桐!原来他不是说笑,居然真的冒死来教我?我倒吸一口凉气,苦于开不了口,只得趴在那里拼命地向苏越挤眉弄眼。

    “你找永宁公主?她早就这走高飞了。”谁知苏越只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便不再理眯我,只镇定地迎视着林书桐:“我也是临时替她的,新房只有这么大,不信你可以搜。”

    死呆子!本姑娘不是好好地趴在这里?亏你还敢夸口说对我的感情刻骨铭心,狗p!一个背影就认不出来了啊?

    我在气头上,倒也没去想:新房里到处浸透着喜悦,所有的物品都是红色,完全处在一片蒙胧的红色光影里。他急切之间,那里分辨得出?

    “走了?”林书桐怔然低语,声音透着无限的惆怅:“原来你早有打算,怪不得一点也不急,却为什么要瞒着我。。?”

    瞒你个鬼!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紧急状况,要怎么跟你说?发现换人了,就赶快走啊,居然还在这里自怨自艾的伤感!到时惊动了守卫,你想跑也跑不了!

    “刀剑无情,你可不可以先把剑收起来?”苏越态度冷静,语气平稳,淡淡地瞧着林书桐,开始跟他谈判:“放心,我手无缚j之力,兼之行动不便,绝对伤不了你。”

    “对不起,”林书桐有些狼狈,收剑入怀:“打犹了,后会有期。”

    “不送。”苏越微笑点头。

    倒,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个人还在这里讲客气?我心急如焚,恨不能跳起来,一脚把林书桐踹出去。

    林书桐顺原路跃出窗外。

    “想走?没那么容易。”君默言低沉的嗓子在暗夜中突然慵懒地响起。

    与此同时“咣当”一声,新房的门被人大力地一脚踹开。脑后微风飒然,一条人影已如闪电般急扑而来:“小越,你没事吧?”

    我只觉身子一轻,已被宇文澈象小j一样拎了起来,毫不客气地甩到了一边。

    苏越仰躺在床上,微微蹙眉,朝我呶了呶嘴:“我没事,先替秦秦解x。”

    “真是麻烦!”宇文澈不耐地撇唇,瞧也不瞧我一眼,曲指一弹,解开了我的x道。弯腰去抱苏越:“我瞧瞧,有没有伤到邮里?该死,居然敢威胁你!”

    窗下,已传来叮叮当当刀剑相交的声音。而纷乱杂沓的足音,仍在陆续地传来。

    我跳起来便往屋外跑——该死,林书桐那死书呆,千万不要挂在这里!

    在一片红色的光晕中,两务颀长的人影,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分分合合,纠缠在一起。不时扬起漫天的银光,清脆的撞击时叮叮咚咚不绝于耳。

    刚开始,还能分辩得出那两个人谁是谁。渐渐的,他们犹如奔雷惊电,越打越快,越绕越急,只能瞧见那一片森森的剑气了。

    四周已集满了拿刀带到的侍卫,他们鼓噪呦喝着,把场中两个人团团围住。

    “默言!”我被人潮阻挡在外面,无法接近,只得踮高了脚尖,焦急地大叫。

    “别急,默言不会有事。”有人从身后轻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大喜过望,拉了傅云涛走到一边:“云涛,他是林书桐,你快想个法子,帮他逃走。”

    “嘿嘿,小雪,你这不是难为我么?这又不是在黑雪,连默言说了都不算,我有什么办法?”傅云涛嘿嘿冷笑,两手一摊,摆明了不肯帮忙:“放心,他既然有本事进来,自然也得有本事出去才行。”

    “他是为了我才冒死闯进来的!”我急了,恨恨地瞪着他:“别耍嘴皮子,快去帮他!”

    “他想逞英碓,就让他逞个够好了。”傅云涛索性背靠大树,仰头望天。被我瞪得发毛了,这才不情愿地撇了撇嘴角:“放心吧,他就算化成了灰,默言也认得出来。肯不肯放过他,就看他的造化啦!”

    “说来说去,就是不肯帮了?”我气呼呼地瞪着他,突然瞄到宇文澈冷冷地站在新房门口,这远地观望。

    猛然听得一声惊呼,我扭头一看,打得激烈的两个人突然跃到空间,双剑相交之际,伴着“铮铮”之声,火星迸发,林书桐与君默言一前一后跃上了屋顶。

    底下众人惊呼,弓箭手执着羽箭却不敢擅放,只紧张地看着屋顶上移动的身影。只听乒乓之声渐低,那两个人纵高跃低,竟是渐渐去得远了。

    “刺客跑了,追!”王府侍卫发一声喊,齐齐追赶。

    “住手,”宇丈澈嘴角微弯,目光若有似无的从我身上掠过,脸上露出嘲讽的微笑:“今日是本王大喜之日,不能让区区一个小贼扰了喜气,就由他去吧。”

    我松了一口气,恨恨地瞪了傅云涛一眼。他向我轻轻眨了眨眼睛,露出雪白的牙齿,痞痞地笑了。

    “是!”侍卫齐声答应,渐渐散去。当中有几个曾见过我一面的,不时向我投来惊疑的目光。

    “既然走了,为什么还来?”宇文澈面有愠色,冷淡地瞟了我一眼,转身大踏步地进了新房。

    “我不放心姐姐。”我垂下头,假意整理头发,借以避开众人打量的目光。撇开傅云涛,跟在宇文澈的身后,快步走了进去:“你瞧,才一个晚上,我姐就让你弄得不良于行,让我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你?“

    “哼!”宇文澈轻哼了一声,面色y郁,冷傲地睨着我:“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嗟!这人好傲的口气!明明没有照顾好姐姐,居然还有理了?

    “好,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要紧,我倒要看你打算怎么向我爹娘交待?”我凛容,冷冷地睇着他。

    宇文澈一呆,面上终于现出尴尬的暗红:“小越还有爹娘?我怎么从没听她提过?”

    “废话,没有爹娘,难道我们姐妹是从石头缝里崩出来的?”我横了他一眼,绕过他,直奔苏越身边:“姐,你真的要跟这个自大狂在一起?”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宇文澈跟了过来,带着憔悴和受伤的神情,轻轻瞟着苏越:“小越,这么长的时间了,你还不相信我?”

    “仲文,这是两回事。”苏越淡淡地转了话题:“昭王去追蒙面人,应该不会有事吧?你要不要去帮他一把?”

    “哼,姓君的摆明了包庇他,能有什么事?”宇文澈冷冷地瞪着我,仿佛我是那个罪魁祸首:“我敢打赌,他们是一伙的。不出一刻钟,他就会回来。”

    “那就好,”苏越不理宇文澈,伸手拉我坐下:“秦秦,坐这里等一下,别太担心了。”

    苏越此话一出,我顿时感觉到宇文澈投在背上的目光象钢针般尖锐。我尴尬莫名,如坐针毡——呃,这可是他们的d房花烛夜,我杵在这里,不太好吧?

    “姐,袭击你们的都是些什么人,查到了吗?”我清了清喉咙,伸手轻按苏越的膝盖,一丝疼痛渐渐地泛上心头:“要不要我介绍一个医生给你?”

    “医生?”宇文澈狐疑地挑眉瞅了我一眼,随即傲然地摇头拒绝:“你指的不会是无名吧?不用了,小越是我的人,自然有我晋王府来负贵到底。”

    “暂时没查到。”苏越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别太担心了,只是掉下去时,撞击力太大,一时气血受损罢了。没伤到骨头,调理几天,应该没有大得。”

    “姐,小病不医成大患。”我撅唇,不满地瞪她,忍不住开始念叨:“每次都这样,哪回不是说没事?瞧瞧你身上,到处是伤,小心老了,痛死你。“

    “呵呵,秦秦。”苏越望着我,温柔地笑:“这么爱唠叨,你真的越来越象王妈了。”

    我鼻尖微酸,泪意涌上眼眶,只得抬头望天,拼命忍住——那个善良温柔,做得一手好菜,二十几年来与我们朝夕共处,一直把我们当亲生女儿看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比老妈更象我们的妈妈。也,更让我怀念

    “好了,就不能说些高兴的事吗?”宇文澈轻拧着眉,脸有不悦,语气微微不耐,试探地瞧了瞧苏越:“真要是想他们了,你说个地址,明儿个派人把他们接来不就得了?哪值得淌眼抹泪的?”

    苏越不语,只伸手把我轻轻地揽进怀里。

    “哼!还是不信我?”宇文澈自觉无趣,悻悻然地走到一旁,正要落坐,门吱呀一声开了。

    “打犹了。”君默言大踏步地朝我走来,见我偎在苏越怀里,拧了眉毛,讶然地朝宇文澈投去探询的目光:“出什么事了?”

    “昭王爷来了?”苏越微笑着向他点头:“请怨我行动不便,不能招呼你了。”

    “大家都不是外人,还是叫我默言吧。”

    “谁跟你自己人了?”我脸红,坐直了身子。

    “宇文兄,君某改日再来拜访。”君默言边向宇文澈告辞,边伸手拉我起来:“小雪,今天是姐姐大喜的日子,我们留下多有不便,还是走吧。”

    “既如此,君兄请慢走。”宇文澈大喜,唇角微弯,向君默言投了感澈地一瞥。

    “默言,我家秦秦就交给你照顾了。”

    “姐,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要他照顾?”我哇哇大叫,不满地抗议。

    君默言轻瞟了我一眼,郑重地向苏越承诺:“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秦秦的。”

    嗟,他改口倒改得挺快,秦秦两个字,昨天他还极之不屑,今天居然叫得那么顺口?

    “喂!秦秦不是你叫的!”我气鼓鼓地瞪他:“那是只有家人才有的权力!你懂不懂?”

    “后会有期!”君默言恍若未闻,含笑瞟了我一眼,托着我的腰,飞身上了屋顶,踏着蒙胧的月光,飘然出了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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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动树梢,春虫在草丛中低鸣,天上的星子眨着眼睛,那一弯清月温柔地撒着淡淡的银辉。

    夜,是那么的宁静。

    我静静地依在君默言的怀中,胸口象裂开了一条缝,心神恍惚得厉害。一直被压抑着的思乡之情,似决堤的水,忽然之间就席卷而来,包围了我,撕裂着我……

    宇文澈的狂傲无礼,姐姐的受伤都让我的心隐隐不安。张剑那英俊帅气的脸突然掠过眼前——姐姐若是真的嫁人了,剑哥怎么办?况且,以宇文澈的臭脾气,我不相信他会对姐姐好。

    “默言,停下来,我们回去!”我喉咙发干,忽然揪紧了他的衣衫——翠羽!我怎么忘了告诉她关于羽的事?

    “再拐个弯就到客栈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不肯停,只温柔地拥紧了我的腰,淡淡地安慰:“放心,宇文澈嘴硬心软,不会对你姐怎么样。你难道看不出来?他非常喜欢姐姐。”

    谁管宇文澈是不是真的喜欢姐姐?关键是姐姐喜不喜欢他吧?再说,如果不跟姐姐事先商量,约定,我们远隔千山万水,到时怎么带她回家?我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要回,一起回!

    可是,以翠羽的能力,它能一次带两个人回去吗?我茫然了……

    “你相信我,只要给他们时间相处……”君默言低沉的嗓子淡淡地响在耳边。

    “时间?没时间了,只剩两个月了,我怕来不及。。”我恍惚地苦笑,感到焦灼万分又惶然无措。

    为什么一想到离开,心口突然闷闷的,象被人打了一拳般难受?

    “两个月后,你想做什么?偷跑?回家?”君默言忽地勒马住鞭,手腕一翻,握住我的腰肢,按在他的怀里。

    他紧绷了脸,俯视着我,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清冷的眸光犀利如刀,冰冷的字一个一个从齿缝里迸出来:“还是,永远。。离开?”

    我心一颤,眸光瞬间黯然——他,竟然如此精准地猜出我的心思。

    “是不是?”他伸指,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眸光暗沉,声音轻柔,却让人冷入骨髂:“你以为你是谁?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该死的,”他压抑而愤怒地低吼似巨锤,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我的胸口:“既然来了,为什么一定要走?难道我对你不够温柔?还不够怜惜?还不够纵容?如果打定了主意要走,为什么硬要挤进我的生活,扰乱我的平静,牵动我的情绪?”

    我能说什么?说我的心酸,我的无奈,我的不舍,我的挣扎。。?不论我说什么,都会是借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