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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部分


    我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又不是行军布阵,避实击虚!

    懒得跟她再争辩,就让她误会好了。反正于我也没什么损失。

    “什么鬼主意?”梦影拎着裙边,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坭上,慢慢向我们靠了过来,一脸狐疑地瞧着我和惜瑶:“你们俩在商量着要怎么对付我吗?”

    “是,我们在商量着要把你红烧还是清蒸。”惜瑶与我对视一眼,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惜瑶,你最近好可恶!老是故意针对我。”梦影气得牙痒痒:“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啊。”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惜瑶仰天打了个大哈哈,冷然嘲讽:“还真是迟钝啊。”

    “你。。。”梦影的大月姐脾气发作,轻跺莲足,眼圈瞬间红了。

    “算了,惜瑶,你少说两句。梦影毕竟是客人。。”我失笑,只得来打圆场,和稀泥——唉,有这种情敌,命苦!

    “哼!你也不用假惺惺,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在背后支使的!”梦影大发娇嗔,也不再理会会不会弄脏那条曳地的长裙,转身飞奔而去,泪飞如倾。

    呃……早知道反正都要挨炮灰,就不该多那一句嘴了。

    “梦影,你怎么了?”

    君默言好死不死,正巧此时与端木阎会谈结束,两人并肩往这边来寻人,酉好碰到哭泣的泪美人。

    “爹,我好心陪书雁姐姐,她却对我百般奚落。”

    梦影哭得梨花带雨,话虽向着端木阎倾诉,身子却柔弱地向着君默言靠去——那意思,想要让他温言安慰一番的意图竟是极为明显。

    呃。。明明是惜瑶与她口角,怎么全赖到我头上来了?城门失火,涣及鱼池?

    可惜,君默言袖着双手站得象根木头,连虚言安抚一句都不肯。

    她攀无可攀,只得又扭身往端木阎怀里钻。

    “啊,我还有事,端木王爷,失陪了。”呃,好戏看不成,我闪!

    “胡说,昭王妃知书识礼,岂会出口伤人?”端木阎拿腔捏调,故做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必是你不知轻重,言语中冒犯了她,她才教记训你两句。你自当虚心受教,在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徒让人看了昭王府的笑话,还不快向昭王妃陪个不是?”

    我倒!他到是以昭王府家人自居了!梦影无礼,关昭王府什么事?为什么别人要看昭王府的笑话?

    再说了,我教训她?我以什么身份教训她?

    “书雁姐姐,妹妹不懂事,说错了话,冲撞了你,还请姐姐原谅。”梦影极不情愿地回身向我福了一福。

    “呃,不用了。”我不得以,只得回转身子,强笑着闪身避开她的礼。

    我恨恨地拿眼去瞪君默言——你惹出来的祸,干嘛连累我?

    君默言嘴角噙着笑,一双狭长的星眸半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哈,他想得倒美艳福他去享,苦难我来当?

    “这就时了,你俩从小一起长大,以后更应相处要融洽,才不会教别人看了你们姐妹的笑话。”端木阎满意地看着我们,一双小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如此,端木王爷请好走。”君默言双眸合笑,拱手相揖:“晚辈不送了。”

    “告辞。”端木阎喜滋滋地携着端木梦影,渐行渐远。

    “喂,别看了,机会走了很远了,早看不到了。”我抿着唇,轻睨着君默言,有些不是滋味地嘲讽。

    “什么机会?”惜瑶一脸莫名。

    “谁知道?惜瑶,你出来这么久,也不回宫?”君默言聪明地转了话题,唯恐踩到地雷。

    “什么啊?把我利用完就赶我走?”惜瑶不满地撅着唇,摆了摆手,赌气转身就走:“看我明天还来不来?”

    “明儿个还带那炒松子来。”我笑嘻嘻地冲着她的背影大吼。

    “不带,我一个人全吃光!”惜瑶气呼呼。

    “松子?那玩意好吃?”君默言瞧了我一眼,失笑:“真馋了,跟赵管家说一声,让府里也备上一些,省得巴巴地跟人家去讨。”

    “你懂什么?东西嘛,只有抢着,讨着才好吃。成了山的堆着,有什么意思?”我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心底仍然莫名的冒酸气。

    “我倒没听说过这种奇谈怪论,不是自己有了才是最好的吗?问人讨,多没面子?”

    “咦,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其实跟男人看女人是一样的。抢来的,讨来的,外面跑着的才是最惹人心动的。”我忍不住酸了一句。

    “咦?这话有点酸?”君默言装模做样地嗅了嗅鼻子,身子靠了上来,低头轻笑:“吃醋了?”

    “还说没有歪心眼?早走得没影了,还盯着瞧,这么依依不舍的,干脆娶回家来摆着天天看好了,省得牵肠挂肚的!”我心里不忿,逮住机会,把从梦影那受的气,一古脑的倒给他。

    “哈哈!”他愉悦地仰头大笑,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路过的仆役均惊讶地停下来拿眼偷瞧他——大约都不敢相信他们看到的是那个平日不苟言笑的君默言了。

    “笑p,闪开啦!”我恼了,顺手推了他一把,甩手匆匆走回房去。

    喜儿机灵地过来替我接过那件紫色的狐隶,挂了起来。

    走了这么一段路,额上都见汗了,我也真的乏了,于是身子一歪,倒在榻上闭目养神。

    “你放心。”君默言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进来,沉默了半天,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放心?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啊?那个端木,弱得我连出手对付她都觉得欺侮了她。不但不能损她,咱还得出面替她解围,想想都郁闷。

    “庆王与我只是男人之间的合作,不会牵扯到别的方面。”君默言立在我身旁,小心地措着词。

    见我不肯理他,沉吟了片刻,又补了一句:“这次遇袭事件,有些地方还得仰仗他出面,查起来才方便。”

    什么男人之间的合作,什么仰仗!说白了不就是看中了庆王的势力?

    论聪明,论人品梦影的确不如我:可要论长相,论家势,我却远不及她。男人嘛,谁没有权力欲望?

    “得了吧。”我心中忽然涌起一阵焦躁,猛然睁开眼睛:“上次不过一个小小的仿刻印章之事,你和大哥还打赌来着。结果,到现在,谁也没有了下文,少吹牛了。”

    “那是。。”君默言正欲解释,忽然听到“吭当”一声响,于是住了口。

    俩人引颈一瞧,喜儿手里端着一只银托盘,脚下不小心踢倒了一张圆凳,打翻了搁在上面的一盆清水,溅得一身湿。

    见我们的视线集中到她身上,她脸上阵青阵红,慌乱地举着那盘子,象只受惊的小鹿,张惶失措地站在那里进退维谷。

    “怎么这么不小心?”君默言皱了皱眉,起身从她手里接过银盘,顺手搁到桌上。

    “是,奴婢该死。”喜儿低着头,垂了双手,杵在房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奇怪,她性子虽然活泼,做事却素来稳重,偶尔做错事情,也总是一笑而过,从来也不曾象今天这般慌张。

    看来,是君默言严厉的态度吓到她了。君默言也有些奇怪,平日对我身边的几个丫头虽然说不上和言悦色,倒也从来不加过问,

    今日却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严词厉色。想来不过是心虚之下,借此转移我的注意力罢了是吧?

    可怜的喜儿,撞到枪口上了。

    “喜儿素来心细,只是手里拿了东西,一时没瞧见罢了,你干嘛绷着脸吓她?”我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抬眼看向喜儿:“好了,一点小事,也不值得哭。你下去吧。”

    “是,”喜儿抹着泪把地上收拾了一遍,这才轻轻地走了,

    “咳,那件事,因为她后来再没有了动静,毫无线索,所以就一直惘下了。”君默言轻咳一声,日话重提:“你若是一定要查出那个人,等忙过这段日子,我着人慢慢再查,”

    咦?当初是谁说大话来着?现在倒变成是我一定要追查了?

    “算了,看来她也只是挑衅一下,不但没有造成坏影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促成了逸林报的畅销。”我兴味索然,淡淡地回绝了他。

    哼!什么忙过这段日子再查?当我听不出来?他分明就是不想查,在这里敷衍我呢!

    要不然就是查到了,不想把结果告诉我,特意掩盖着呢!

    “先吃点东西吧,过会该凉了。”君默言也不跟我分辩,起身端了盘子过来。

    “哈哈,瞧瞧我看见了什么?”傅云涛象个鬼魁般蹦了出来,带着满身的仆仆风尘,长身玉立在门边,唇边挂着戏墟地笑:“一个月不见,你们倒是进展神速,堂堂昭王爷居然亲递汤水?”

    我双颊飞红,胡乱地朝他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后缩了缩,藏到君默言的身后。

    “云涛,你来了?”君默言若无其事地放下盘子,掉转头,一脸严肃地望向傅云涛:“事情解决了?

    “一半”,傅云涛竖起一根食指在君默言眼前一晃,轻佻地笑了:“剩下那一半,得你自己解决。大哥和我可不敢给你拿主意。”

    “哼!他的条件很苛刻?”君默言剑眉一拧,神色顿时冷厉了起来。

    “咳,默言!我脚不沾地地奔波了一个多月,连门都未进,你就问个不休,好歹也让我喘口气啊!”

    “哼!你把事情办好了,我能找你麻烦?”

    傅云涛懒懒地倚在门框上,邪邪地露齿一笑:“你在家里风花雪月,我在外面干里奔波,餐风饮露,你倒好意思贵怪我没把事情办好?小雪,你来评评这个理?”

    咦?他们俩说话,怎么把我扯进来了?

    “呃,云涛出远门了?”我尴尬地垂了眼帘不敢瞧他那闪闪发亮的黑眸。

    “嗑!我消失了一个多月,小雪居然不知道?!”傅云涛故做捶胸顿足状:“这也太伤我的自尊心了吧?好歹我也名列黑雪国金龟榜第七名啊!”

    “噗!”我被他那唱作俱佳的活宝表情逗得喷笑:“你不是离开京城了?这榜才登出来三天,你就知道了?好灵通的消息!”

    “咦?小雪不知道?你的逸林报现在天下闻名,这黑雪国的金龟榜那可是最近最热门的大消息,我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还混什么啊?卷铺盖回去吃自己算了。”傅云涛笑眯眯地拍着马p。

    “她那什么金龟榜纯粹就是瞎胡闹,你也跟着起哄?”谈起金龟榜,君默言肃着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啊哦,生气了!

    我偷偷向傅云涛吐了吐舌尖,低下头偷偷笑,不敢再说话。

    “喂,不是吧?我名列第七都不气,你高挂榜首倒着恼,这是什么道理?”傅云涛哇哇怪叫:“小雪,你那个榜有问题!”

    别说了!我拼命地向他眨眼示意。

    “你没看出来?象我这么英俊清洒,风流倜偿,知情识趣的人,还是个单身,才得个第七名。”傅云涛假装没有看懂,一脸的不服气,指着君默言的鼻子:“那家伙不但成了亲,还有一哥臭脾气,凭啥占了榜首?”

    “呃,那个不是我说了算,是票选出来的。”我无奈,只得小心翼翼地申明。

    “还敢说?这么无聊的事,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居然还把我的画像拿出去卖银子,你就这么缺钱花?”君默言一脸不高兴,恕视着我,拂然不悦。

    “冤枉啊!那个榜不是我弄的,我天天在家养病,门都没出,你不是都知道?”我努力喊冤,力证清白。

    “嘿嘿,你也别喊冤,幕后主使无罪的啊?”傅云涛唯恐天下不乱,长腿一伸,跨了进来,一p股坐到书桌上,笑咧一口白牙:“你不点头,他们谁有那个胆子把默言挂到榜上去?”

    “去!”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明天给我立刻停了那画像,不然我拆了你的报馆。”君默言黑着脸,冷冷地迸出一句。

    我垂着头小声嘀咕:“卖卖画像而已,又不是卖身,干嘛委屈成那样?我倒是想卖我的画像,可没人买啊。”

    “你说什么?”君默言大喝一声:“还有理了?”

    “不卖就不卖,要不要吼这么大声?”我一吓,马上缩到榻上,不敢再去瞧他的脸色。

    这人跟银子有仇?不费他半点力气的事,他干嘛气成那样?要搁现在,人家明星的照片还带签名的呢!

    “嘻嘻,你也别在这里虚张声势吓唬人。”傅云涛似没有骨头似的靠到窗棱上:“要拆早拆了,何必等到我回来再发作?”

    这家伙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呢!一人给五十大板,然后袖着手瞧热闹?

    “傅云涛!”君默言双眸一眯,冷冷地睇着他:“交给你的事没办成,居然有心思在这里跟着瞎起哄?”

    “嘿,我的事做完了,顺带还给你解决掉了一个小麻烦。”傅云涛根本就不怕他的怒气,笑嘻嘻地摊开大掌伸到他面前:“冰儿本来死活要跟,被我几句话,稳在大凉山了,你怎么谢我?”

    “她来不来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妹子。”君默言冷冷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咦?不领情?好,等我飞鸽传书,马上让她进京。。”傅云涛做势欲起。

    “云涛,别闹了,说正事吧。”君默言微皱眉头,淡然地转了话题——显然不想在我面前与傅紫冰扯上太多的关系。

    “正事?说完了啊。”傅云涛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云涛~!”君默言拉长了脸。

    “已经没我什么事了,剩下来的得你亲自跑一趟。”傅云涛轻松晃着两条长腿,笑眯眯地睇着君默言:“这么大的一件事,你不会真以为不必出面便可搞定吧?”

    “伯涛和你做不了主?”君默言轻瞟了我一眼,淡淡地问。

    “出了点小岔子。“傅云涛脸上微微一红:“虽然已经处理好了,但对方提出要你出面。所以。。”

    “哼,把事情搞砸了,还有脸回来?”君默言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嘲讽他。

    “嘿,只不过去个十天半个月。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可以考虑把小雪带着一起去。不过,冰儿那里,你就要自己解释了。。”傅云涛嘿嘿笑,出言调侃。

    “好了,别胡说。”君默言剑眉微拧,转身朝门外走去:“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再跟我详细说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

    他们两人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原来,君默言虽然在这里做着王爷,其实依然遥控着远在千里之外的逆天帮?

    细想一下,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他身边不是一直跟着个什么道天十八骑的?听起来就很威风的样子。

    也是,他乎里要没捏着点什么势力,满朝文武何必对他又爱又怕?

    发生什么事了?听他们的口气,傅云涛消失的这一个月,好像一直呆在大凉山解决什么争端?可中间却遇到了麻烦,所以才会回来,要君默言出马?

    听起来,事情牵扯到另一方。双方象是在进行一场谈判,又象是要达成某种协议。好像对方的身份也不容小视,不然不可能要求首脑会谈。

    那么,君默言是不是真的要离开京城,回大凉山去?从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来看,成行的可能性偏大。

    一想到那个傲慢的傅紫冰此刻在大凉山翘首期盼着他,心中似被什么硬物压着,闷闷的,又沉沉的。

    傅紫冰可不同于端木梦影,她与君默言好像是同门师兄妹。

    在京城,天高皇帝远,君默言或许可以对她不假词色。但回到大凉山,在他师傅的眼皮子底下,他总不可能不给他师傅几分面子吧?

    只要一想到他们俪影双双,并磐而行,在那广褒的大草原上尽情驰骋,纵声欢笑的画面,我就心里堵得慌。

    可是,君默言是否真的打算如傅云涛所说,带我一起去大凉山?

    我暗暗期待着的大凉山之行没有等到,却等来了二次进宫的消息。

    理由好像是因为我患病期间,太后及皇上还有萧贵妃对我关怀备至。不但赐医赐药,还常派人问候。

    所以,一大早的,我又在喜儿的巧手下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累累整整穿凿齐整。

    因为昨夜下了场大雪,到早晨时还飘了些雪花,便被强着又是隶衣又是狐皮围脖的,套了个严严实实。

    我自小就是个健康宝宝,疾病向来不怎么拢我的边。就算偶尔小病一场,那也是来得疾去得快。除了王妈,家里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哪里象在这里?搞得如临大敌。尤其是喜儿,就算我打个喷嚏,都要紧张半天,生怕君默言怪罪下来。弄得我在窝心之余,也是不胜其扰。

    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日的君默言看上去竟是格外的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