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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原始森林

    大东进去之后没多久,我便来到石门前,按下了门边那个雕刻着长舌人头的石块儿。

    石门缓缓打开,无尽的黑色出现在我面前。

    可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是——在看到这石门背后之后,我并不是自己走进去的,倒似乎像是被一股力量吸进去的。我刚一抬脚,突然感到不对劲,脚下一悬空,我“噗通”一声,掉进一条河里!

    狗日的,这是怎么回事?我深吸一口气,灌了一鼻子水,大声咳嗽着,心想大东不是说门后面是甬道吗?

    我草,难道我被骗了?

    刚咳嗽了两声,还没稳住身体,突然一个浪头打过来,我整个人被卷到暗流里。

    我闭住呼吸,用手扒拉着想抓住什么,可是浪头速度太快,我根本什么都来不及去抓。

    我像是被扔进滚筒洗衣机,身体被暗流拉扯,整个人都在水旋转,脑袋不断撞在墙壁上。我感觉自己被水流一路向下带去,好不容易把头探出水面,刚吸了一口气,另一股浪打来,我又开始旋转起来。

    我的肺里进了水星,疼得要死。

    心说这样不行,我他娘还没从这儿出去,就要被淹死了!我开始努力控制身体,让自己尽量保持面部朝上,身体也顺着水流的走势。没想到这一招居然奏效了。我的身体不再旋转,脑袋也可以慢慢露出水面。

    我贪婪地吸了一大口空气,用力咳嗽着,想把水星子从肺里咳出来。我尽量让自己在水流中保持清醒,然后观察眼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眯缝着眼睛去看,恍惚中,觉得这是一条河道。河道两壁全是石板墙,光滑无比,无处着手。我把一条腿绷直,向下沉了一下,想感觉一下这河道有多深,可是脑袋浸入水中一大半了,脚还没踩到底。

    我心想,得了,先这么飘着吧。于是放弃挣扎,让身体就这么顺着湍急的水势,一路带向下游。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水势慢慢变缓了,我迷迷糊糊的脑子开始清醒起来。我发现自己可以使上力气了,于是我挥动着四肢,开始在水里扑腾着,向前游。

    也不知道游了多久,我慢慢发现,在耳边聒噪的水流声似乎变大了,而且逐渐有了种“震耳欲聋”的感觉。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耳鸣了吗?脑袋还没理清楚状况,突然感觉到自由落体,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从三十多米高的瀑布冲了出来。

    一霎那,我就在心里开骂了。这瀑布虽然不高,但若是身下的水潭不够深,我这么摔下去,岂不是要摔成肉饼?但是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我一头栽进水里,入水的瞬间,巨大的压力顷刻间压过来,我差点儿就晕厥。还好水潭足够深,无数气泡从我身边拂过,我挣扎着在水里看了一眼,判定自己所在的位置后,竭力向水面游。

    脑袋一出水,我眼前就黑了……

    我觉得我瞎了,又觉得我是要死了。我瘫软地横躺在水面上,许久都只能张着嘴,却无法呼吸,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突然感到胸口一疼,我吐了一口水,剧烈地咳嗽起来。

    眼前的黑色慢慢褪去,我可以看到周围的景象了。

    那是满眼的绿色……然而,我却没力气再看,躺在水里,一动不动地飘着。

    过了很久——至少我认为真的很久。

    最后一丝求生的,将我慢慢远去的意识拉了回来。我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除了有点冷之外,这感觉简直美妙。

    可我知道身体感触到的全都是虚幻的,我要是继续这么躺着,最终不是冻死在水里,就是失去意识被淹死——我不允许自己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却死掉,于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我直起身,踩着水,朝四周看看。

    此时应该是黄昏时分。

    眼前是一处深潭。潭三面都是崖壁,一道瀑布从崖顶直泻而下。我就是从那里摔下来的。

    凉风吹过,瀑布中无数细密的水珠被风吹起,如烟似雾。

    潭水另一面是一大片原始森林,古木参天,遮天翳日。我细细看了看,发觉其中的树木大都是二十米左右高的乔木,针阔叶交混,林野莽莽。枝间的地面被灌木和蕨类覆盖,苍劲的枝头又有不少丝萝悬挂,远远望去,只觉得充满原始森林的神秘气氛。

    衣服和背上的行军包泡了水,死沉死沉地把我往下坠。我托着装备艰难地游向岸边,找了块儿平坦的地势,急忙脱下衣服,把水拧干。

    背包里全是水,都可以养鱼了。

    我把包里面的水倒出来,一柄手枪形状的东西也跟着掉了出来。

    我一看,狗日的,是信号枪……

    也不知道这东西防不防水,我拿在手里掂量掂量,心说就算防水,人家最初也应该是针对雨水设计的,现在成了这副德行,还能用吗?我不太懂这些,但也管不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