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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而现在,她只能每天六点到荷姿家去接他回家,对他所说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脑子里想的净是如何赶快做完那些没完没了的家务事。

    但这份工作使他可以完全独立自主,自食其力一向是她追求的目标,她实在无法放弃这份工作。

    终于穿过交通道口,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与汤玛结束朋友关系会影响到她的工作吗?他会将她解雇吗?如果不会,想必他也不会按原先的承诺,赋与她更多的工作自主权及更重要的职务。更让她烦恼的是,如果杰姆打算上法庭去争取查理的监护权,她该如何处理?

    过去倾向将子女监护权判予母亲的法庭作风已渐被淘汰,而杰姆的经济收入足以供应孩子富裕而稳定的生活,他甚至可以再婚,让孩子拥有更完整的家庭。

    她的内心猛地纠成一团,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方向盘,为什么杰姆再婚的想法会让她如此心神不定?是因为查理可能拥有一个年轻貌美的继母,而伤了她的心吗?或许她是个比自己更有趣、也更了解青少年心理的全职母亲。

    屋子前并没有宾士车的踪影,文黛停下车时,松了一口气,这下她就可以好好地静下心来准备晚餐,也可以用轻松的心情,去倾听儿子兴奋地诉说一天的遭遇。

    往常屋内总是盈绕着查理的谈笑声,现在屋内却出奇的安静。她一向鼓励他广交朋友,扩大生活圈,而他也不失所望,即使他经常不在家,但总会让文黛知道他的去处。文黛继续手边的工作,突然意识到一个令她震惊的事实。

    刚刚她侧耳寻找的并不是查理乒乒乓乓的上下楼梯声,而是杰姆的声音,她期待出现眼前的竟是他成熟稳重的身影。

    她会想念他?在重逢后不到一星期的今天,不可能!她为什么会想念他?她根本不愿与他共处于同一屋檐下。

    看着他造成的灾难吧!她与汤玛的关系固然已经成为过眼云烟,而她与查理的母子之情也正因他而在逐步恶化,她不禁怀疑,荷姿是不是也开始觉得她愈来愈怪异。

    她皱皱眉头,阻止自己这种无谓的妄想,查理想必已快到家了。文黛看着时间,再将晚餐放入烤箱内,玩了一天,他一定胃口大开。

    除非……文黛霎时僵住了,脸上掠过一丝冷笑,会不会他们已自行在外晚餐?不会的,杰姆应该很清楚的她的心情。对文黛来说,要找出一整天的时间与儿子相处,是件很奢侈的事,她可能要等上好几个月的时间,而杰姆竟何其幸运,文黛不禁思之酸楚。

    假若查理宁愿与父亲相处,她又怎能苛责于他?

    或许在查理内心,他会认为至少父亲愿意腾出时间与他共处,而她却永远有忙不完的事。更令文黛伤心的是,或许查理会以为她只愿跟汤玛出去。

    虽然文黛一再说服自己,杰姆不会有耐心扮演太久父亲的角色,他会如当初丢下查理般再次远离,但她还是忍不住忧心忡忡,况且查理还是个孩子,根本无法认清真实情况。

    她再看了一眼时间,从刚才到现在居然才过了十分钟,等待的时刻总感觉时间过的特别慢。与其在此呆坐,何不先将起居室打扫于净?文黛脑筋一转,走到起居室,不过一打开门,她忍不住又皱了下眉头。

    杂志、书本及纸张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地毯已用吸尘器打扫过,而家具也擦试得亮晶晶,查理平时随手乱扔的录影带、电脑游戏卡带排列得整整齐齐,甚至连半枯的鲜花都已换新,整个房间整理得一尘不染。

    是的,鲜花也已换新,往昔的情景仿佛又来到眼前。

    就在她宣布怀孕的次日下午,她拖着疲惫的步伐从娘家回来,心中兀自交战着—一方面渴望昔日无忧无虑而单纯的少女生活,一方面却又期待着杰姆会回心转意、爱她如昔,而且与她同样盼望新生儿的来临。

    同样地,她走向起居室,却发现原先她堆在起居室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如魔术般消失了,眼前出现的是整个干净的房间,而杰姆在跳蚤市场特地为她买的花瓶c满了鲜花。

    一瞬间,文黛的内心为之澎湃不已,喉间顿时如被哽住,当时她也像现在一样,只想立刻投入他怀中,然而当杰姆下楼走进起居室时,她却狠狠地瞪着他说:“你是在怪我没好好待在家里整理房间吗?反正,我也不在乎你怎么想,我更不在乎你。”

    话一说完,她即飞奔上楼,颤抖地跌身于床上,震惊于自己莫名其妙的举止,心中暗自祈祷杰姆会尾随而来;但楼下随却传来砰地关门声,他已转身出门。

    稍晚杰姆回来,看到躺在床上未曾入睡的她,他也一言不发,更不愿去碰她。

    文黛轻轻地摸着花瓣,再度回到现实,她叹口气将c得杂乱无章的瓶花拿到厨房去,打算再重新整理一次。

    毫无疑问地,这些花绝不可能是杰姆为了要取悦她才买的。

    这间小小的起居室,经过去年的重新装饰已焕然一新,而她与查理共同粉刷的米黄色墙壁,使小小的空间显得温馨可爱。文黛走回起居室,满意地看着她重新c过、错落有致的瓶花。

    去年装饰时,她同时更换了沙发布与窗帘,而里面摆的几乎都是些新婚时从家里搬过来的旧家具,老旧保守的样式还一度遭到排斥,如果当时经济状况允许,她宁愿换些较现代的款式。但现在她已爱上这些留有祖父母手泽的古老东西,古色古香的木质、坚实的结构经过岁月的琢磨,仍散发出动人的魅力。

    外面仍安静无人声,文黛看着窗外,叹了一口气。

    到了九点钟,文黛不得已将晚餐烤箱中取出,倒入垃圾箱,焦急而生气地蹁着方步,眼睛不停地看着电话,脑海里不断掠过各种意外悲剧的影像,不知名的恐惧阵阵袭来。

    如果真的发生意外,她应该会接到通知,由警察局……或某人……

    如果是杰姆临时决定延后时间回家,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告诉她?没错,他车内是没有电话,但总有公共电话吧!还是这个大混球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文黛在心里暗自祈祷电话铃声快响,但仍没有丝毫动静。或许她该去报警?或许……

    一阵汽车声从屋外传来,她紧张地飞奔至窗口眺望,杰姆刚把宾士车停在她车子的后面,平静地车内走出,后面跟着查理,看着他们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她不禁火冒三丈。

    文黛怒气冲冲地开了门,还未开口兴师问罪,即被杰姆的道歉堵了回来,那种口气好似他们不过迟到几分钟,而非几个小时。“对不起,回来晚了,路上出了点情况。”

    情况?文黛气得脸色发白,开始严厉地质问杰姆,却只见他摇摇头,别有用心地看着垂头丧气的查理。

    文黛这才发现查理出奇地安静,沉默地低垂着一张发白的脸孔—太苍白了。

    难道他……病了?这是他们迟归的原因?

    查理一言不发地从她面前走过,步履蹒跚地上了楼,看着他的背影,文黛焦急地想跟上前去,却被杰姆一把拉住。

    “让他去。”他告诉她。

    “他需要些时间去平复内心的冲击。很不幸他正好看到公路上发生连环车祸,在我们之前的几部车子撞成一团。他们的车速实在太快了,路况也不好。”

    “查理怎么了?”文黛看着楼梯,心中焦虑地想冲上楼去陪查理,身为他的母亲,查理会需要她的……

    杰姆似乎看出她内心的想法,平静地说:“查理已不再是个孩子,至少他自己不这么想,让他自己去证明这一点。文,查理受了很大的惊吓,而他这年纪的孩子都认为哭泣是懦弱的表现。”

    “到底怎么了?”文黛心情难过地问。

    “有辆车熬车不及时撞上另一辆,接着车子就起火了,那实在是无法挽回的悲剧。我把车子停在路边,打紧急电话去报警,我们……我还有其他车子上的人都停了下来,想去救困在火焰中的人,但火势实在太大……我真希望查理不在那里。”他转过脸来,文黛才看到他被黑烟熏得脏兮兮的,袖子也扯破了,手臂还缠上了绷带。

    “没什么,只是有点灼伤,”他冷淡地告诉她,“我应该打通电话给你,但我还得留在现场做笔录,实在抽不出时间。”

    他急躁地用手指梳着头发,脸色抑郁而疲惫,“有一家人全被烧死在车里—母亲、父亲、还有两个小孩,在另一辆车里的是两个年轻小伙子。上帝,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杰姆所描绘的景象使她不寒而栗,查理与杰姆差点也成了车内冤魂,想到她的家人安然无恙,文黛不禁自私地松了口气。“你刚才说他们车速太快了。”虽然无济于事,但文黛还是不由自主地提醒他。

    “是的,他们的确开得太快了,但现在知道这点又有什么用?当我们开车回来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文黛摇摇头,杰姆说:“我看着查理,心里想,身为父亲,我一定无法接受有一天突然有人来通知我,查理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与其将来后悔,倒不如早些警告他。”

    听着他痛苦的声调,文黛顿时为之语塞。

    “我得去洗个澡,”他嫌恶地说:“全身都是烟味。”

    文黛却心中了然,他想去除的并非烟味,而是死亡的y影。

    “查理,”她暗哑地说:“我应该……”

    杰姆急切地摇摇头。“今天晚上不要去打扰他,等他想谈的时候再说。”

    杰姆上楼后,她才猛然发现方才是她第一次征求他的意见,就像一对互相分担责任的父母一样,而且她是诚心如此做的。她该照他的意思去做吗?

    她设身处地想象那些亲人因意外事故身亡的家属们,获悉挚爱的家人已天人永隔时那份悲凄,脑海中浮现的景象使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双手紧抱着身体。

    似乎过了好一会儿,杰姆才下楼来,文黛还兀自站在厨房里沉思着,眼前掠过一幕幕查理成长的过程,今晚如果换成是查理出了意外,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查理已经睡了,”他告诉她,“他仍然很害怕,我真希望他没跟我在一起。对我自己来说,要忘掉这件事,恐怕也得花点时间。”

    “查理一向精力充沛,”文黛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居然会这样跟他说话,“他其实还是个孩子,我想他还不到会把意外当成前车之鉴的年纪。”

    “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查理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有一天可能会在他的妻儿身上重演,还能呼呼大睡吗?或许他不会特别受影响,但我还是希望他不曾在现场,”他冷冷地说:“我不该听他的话,再去兜风的……”

    “那不是你的错。”她在做什么啊?文黛麻木地自问,她居然在安慰他?为什么她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什么不干脆让他自认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即使他们俩还在为查理相持不下,她还是无法落井下石地去加深他的内疚。

    杰姆正看着她,他眼中异样的光彩使文黛不觉面红耳赤。“谢谢。”他温柔地说。文黛双颊上的红晕更为明显。

    杰姆冰冷的手指飞快地拂过她的肌肤,竟令她为之战栗不已。

    “真奇怪,你还是很容易脸红。”他神情平淡地说:“今天真是受够了,”他告诉她,“我得早点上床睡觉。”

    第八章

    *8*

    查理的叫声把文黛从睡梦中吵醒,她本能地跳下床,睡眼惺松、意识模糊地冲入查理的房间,这一幕让她又重温了查理童年时做噩梦的情景。

    查理仍睡着,文黛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拂开他前额的头发,看到他睁开泪水的双眼醒了过来,文黛伸出双臂将他紧紧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儿子含糊不清地说着那起意外,文黛心里不禁为之一酸,这样的情景早已是尘封的记忆。多年前,查理拒绝她把他当个孩子般地搂抱、亲吻,文黛为了尊重他,也只好收敛亲昵的举动。

    今晚再次抱着他,竟让文黛百感交集,昔日熟悉的感觉已不复存在,这一瞬间,她才猛然发现岁月匆匆,儿子竟已如此壮硕,不复儿时的柔弱。随着成长脚步,查理也将进一步步地离她远去,现在他不过正巧需要个可靠的肩膀,而文黛在搂着他的同时,也感受到一股抗拒力正在逐渐增强,他随即推开了她。

    似乎出自本能,查理对自然流露的情感显得有些尴尬而气恼,看着他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文黛故作不在意地平静地说:“查理,刚刚你爸爸告诉我,今天晚上他实在以你为荣。”

    “是的,查理,我的确以你为荣。”听到杰姆说话声,文黛紧张地转过身,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杰姆敞着胸膛,微弱的灯光柔和地照着他长满柔细深色毛发的胸部,那儿曾经是她双手喜爱停留的所在,在他的睡袍下是修长而黝黑的双腿,直至现在,文黛仍能清楚忆及那强有力的肌r紧贴着她的感觉,在他鼓励的声调下,喜悦与惊慌交织于内心,令她全身不禁为之战栗。

    他曾热切而急促地说着想要一触她的肌肤、想要亲吻她肌肤、想要亲吻她酥胸,想要感受她心灵与躯体的喜悦,如此大胆的言辞每每令她不顾一切地委身于他。

    现在响在耳侧的不正是相同的声音,即便对象不是她,但它唤起的回忆还是使文黛为之骇然。她借机转过身去,以平复刚才来自查理处受到的悲伤与自身无由的惊骇。

    “查理,今晚我的确以你为荣,”杰姆一面说着,一面坐到儿子的床缘,“但现在我更以你为荣。”

    查理皱起眉头看着他,一边企图掩饰哭过的迹象。

    “人的生命中常会有些痛苦而悲伤的事,我们经常会因此而哭泣,但唯有真正的男人才会承认。查理,女人在这方面的确胜过男人,因为她们勇于表达内心真正的情感,而男人确实较儒弱。”

    “男儿有泪不轻弹。”查理淡然地反驳。

    杰姆静默一会儿,告诉他:“我就哭过。”

    查理研究地看着杰姆,文黛也为之屏气凝神,不一会,查理脸上流露出信服的表情。

    “查理,不要害怕流露真情。”杰姆弯下腰搂着儿子,迟疑的神色在查理脸上一闪而过,但随却真情流露地拥着父亲。看到这一幕,文黛感动得眼泪儿乎夺眶而出。

    她安静地走出卧室,随手关上门,倚墙而立,激动的情绪久久无法平复。

    多年前,当她身怀查理时,朝思暮想的不正是这样的情景——一个深爱儿子的父亲、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她早已梦碎,但如今……

    杰姆开门出来,就站在她身后。文黛一转头,睡衣的上扣却突然蹦开,在灯光的烘托下,她柔和的胸部曲线一览无遗。

    一阵战栗忽然传遍她的全身,双峰也随着躯体的反应而挺立。

    杰姆的双眼在昏黄的灯光下闪动,他关上查理的房门,倾身向前对她说:“难怪你那位饭店大老板会如此在意你,文,跟他在一起感觉跟我们的一样好吗?”

    文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稍一平复,她立刻微弱地说:“你没有权利过问我的私生活,再说,汤玛跟我的关系也不是建立在性事上——”

    文黛惊骇地几乎接不下去,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与汤玛几乎没有性关系……而且也不会再有。

    “这么说,是不能跟我们的相提并论!”

    文黛内心一阵暗潮汹涌,自忖必须将内心的迷惑暂置一旁,杰姆话中隐含的优越感才是她现在应该反击的。“我认识你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孩……一个孩子。”

    杰姆突然生气地说:“在我怀中,我从未觉得你是个孩子,文,”但他的口气立刻和缓下来:“况且我们都晓得,女人要到30岁后,性能力才真正达到高峰。”

    为了抗拒那股惊人的亢奋,文黛就像故意要惩罚自己一样,冷冷地对他说:“我已经得到教训了,杰姆,性对我来说,不再是件重要的事。”

    “真的?”

    他突然一把将她拉了过去,快得让她措手不及,前一刻他们还唇枪舌剑地互不相让,现在她居然紧贴着他,近得连他的心跳都清晰可闻。一如往常,他不但主宰着她的感情、躯体,甚至撩拨起她满腔的欲火。

    理智的声音在心里警告着文黛,但此时她的大脑已无法控制躯体,脑海中唯一能感到的是,一双有力的手正温柔地沿着她的肩缓缓地移动,并轻轻撩起她垂覆肩部的头发,拇指轻柔而挑逗地揉过肩头。一阵阵熟悉的热流传遍她的全身,理智的警告再度自心中响起,但她再也无法抗拒,手脚完全不听使唤。

    她只觉脑中一片晕眩,身体渐渐沉重,渴望寻求可资依赖的靠山,她和他相触的肌肤已燃起激情,胸部正感受一股熟悉的胀痛。

    他的双手伸入她的发际,使她微向后仰,他满怀热情的双眼正急切地看着她。

    文黛此时已完全将纠缠的理性抛诸脑后,她贴紧他的躯体,迫不及待地等着他的双唇在肌肤上游移,她的双唇已感受到他舌类的触探。

    文黛重温着遥远记忆中,令人神魂颠倒的亲吻,沉寂多年而几乎被遗忘的急切举动与震颤,此刻又来到她的心底。

    刻骨铭心的感觉依然历历如新。文黛尝试着最后的努力,想要提醒他,他们是水火不容的敌人。

    但相反的,她启动的双唇有如鼓励似的邀请,他举起手轻压着她的后脑,一手则轻按着她的背脊,紧紧地贴着她,回应她的需求。

    从没人能如此配合她心灵与躯体的举动,文黛已太久没有感受过如此细腻美妙的亲吻。

    “文……文……”

    他急促而沉重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