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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部分

以为然,只是耸了耸肩,然后便站到一旁去了。

    “可能是你和我对‘礼貌’的见解有所不同。”李靖穆头也不回地慢条斯理道:“我认为在主人和女主人亲亲我我,随时可能进入正题并翻云覆雨的时候,离开才是有礼貌的行为。”

    “他叫我女主人,”文雅事不关己地c嘴道:“我喜欢这个家伙。他比你之前的那些所谓‘朋友’讨喜多了。”

    “我很荣幸,可我恐怕老言说得很对,我没那本事当你们的朋友。”李靖穆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回到我那破旧的公寓里,打开电视看看肥皂剧,然后再吃点不易消化的垃圾食品。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需要花费今天余下的时间做些我不想知道也不该知道的事,而我要做的,就是离你们远一点,好让我明天还能继续我这个普通人的普通生活。”

    有些人能做一些事,有些人不能。

    身为医生的李靖穆,最了解这种当他们拿着手术刀将患者当做木偶分解重组的时候,患者的亲朋们只能在门外焦急徘徊的无力感。

    现在,同样的一扇门,将李靖穆这样的普通人隔在了门外。

    李靖穆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门那边是他不能理解的世界,是他无能为力的世界。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乖乖地呆在门这边。

    不越界,管好自己,这才是聪明人的生存方式。

    因此,李医生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也因此,言先生本不该拦住他,而应该任由他离开才是的。

    李靖穆也想不通,为什么言先生会在这个时候叫住他,这和他们一贯的默契明显不符。

    喝酒,医院,金佬,这应该就是他们仅有的关联。现在言先生显然需要面对喝酒之外的事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不合理地叫住李靖穆?

    言先生没有搭理李靖穆的话,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然后随意地朝李医生抛了过去。

    李医生灵巧的双手轻松地将它接住,然后将它放到了面前。

    “装血的小试管?”李靖穆眯起双眼看着试管里的鲜红,皱眉道:“你想让我帮你验血?是不是哪个多年前老相好带着孩子来找爹了?”

    “你的笑话还是一样不好笑。”言先生嘴角扯动了一下算是应和,然后正色道:“这是我托某个朋友通过某种你不想知道的途径,从法医的冰冻储藏柜里淘出来的东西。我需要你进到你的宝贝医院,去帮我验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血y。”

    “让我猜猜,这是在某个失踪案现场发现的血y,可它却并不属于受害人,甚至和人类的血y都有些不同,是不是?”李靖穆心领神会道:“我真不明白,你费那么大事把这玩意偷出来,为什么不能直接找个倒霉的法医帮你验了?”

    “那样的话,我还要你做什么?”言先生笑道:“而且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粗的神经,能接受这管血的主人是狐狸,是吸血鬼,或者是老鼠精的。”

    李医生叹了口气,无奈地苦笑道:“好吧,就算我神经粗到甚至可以接受这是猪八戒的精血,但我可不觉得我那家医院里会有可以比对参照的妖怪血y样本系列!”

    “你要的是金斧头,我就给你金斧头。而且一次给你两份。”言先生说着摊开了自己的手掌,在他的手掌中央静静地躺着一片薄薄的刀片,而那透明的刀刃上,还挂着两滴珍珠般的血珠。

    ——言先生从来不是一个会无偿提供服务的人,哪怕只是为别人解开绳索。当言先生“好心”地用刀割开捆住狐漫的绳索时,他还轻轻地在狐漫身上留下了两道小小的刀口,带走了些许年轻狐狸的血y。

    言先生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又一根试管,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血滴滑入管内,塞起了塞子。

    “虽然上面沾了一点我的口水,不过这应该还不至于让狗血变成马n吧?”言先生说着将刀片又塞回了嘴里,然后走到李医生身前,将试管递给了他:“虽然我知道医生的分工肯定有不同,不过我猜人见人爱的李夜猫,应该还是有这个能力和人脉,替我搞清楚这两个管子里的血,是不是属于同一种生物的吧?”

    李靖穆看着手上的两个试管,立刻明白了言先生的意思:“你该不会是觉得,这个什么猎狐者,其实是就是一只狐狸?”

    “守规矩的医生啊,这个问题,才是真正的越界了。”言先生笑道:“让福尔摩斯来担心这样的问题,华生只要管好华生该管的事就行了。”

    人和人之间,都有这样的一条界。有人看得见,有人看不见。

    李靖穆看得见,所以他乖乖地离开酒吧,驱车直奔医院,没有再多问一个字。

    言先生也看得见,所以当李医生一离开,他才真正开始做他该做的事。

    在他界限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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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算是忙得稍微闲下来点了,

    要赶紧抽空大修第一卷……

    工作难找啊……谁来养我啊……男的女的都好,把我养起来,让我安静滴码字吧……

    第五卷:狐之祸 第二章:猎杀竞赛(4)——竞赛对手

    更新时间:2009…8…6 16:12:39 本章字数:2396

    女人和年轻人的钱,是最好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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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先生在吧台之上将狐漫的地图完全地铺展开,然后便认真地查看起来。

    “这些狐狸做的调查还真精细。”文雅坐到了言先生身旁,指着地图说道:“用蓝色的点标注了所有的事发地点,标记的形状代表了受害者性别,推测的被害时间都有详细的记录……看来那个叫做老王的狐狸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只有肌r没有大脑。”

    “……你怎么还在这儿?”言先生不耐烦地说道:“你知道虽然我不会真的杀了你,但把你从这儿扔出去的火气还是有的。”

    “你又没有像请你的华生走一样把我踢出去,我怎么知道你这不是在暗示我留下?”文雅秉持着她“打死不退”的态度笑道:“你比我还清楚,即使我不能替别人洗脑,不能使用言咒,我和你还是在那条界的同一边。”

    言先生看着一脸“你说什么都别想赶走我”表情的文雅,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着地图说道:“这些狐狸是被挑选出来做这个的,这说明他们虽然不会是最强的战士,却可能是最好的追踪者。”

    言先生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另外一张地图,在狐漫的地图旁展开摊平。

    两张地图几乎一模一样,除了上面被做的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标记并不完全相同之外,这应该都是地铁上可以买到的,两块钱一份的“观光浏览地图”。

    “这是什么?”文雅看着第二张地图,发现地图上的标记方式和第一张地图几乎完全一样,除了细节处的颜色和形状选择上有些许不同。

    “这是我通过一个比较会使唤自己学生的教授替我制作的路标。”言先生悠然道:“按照最近三个月里的失踪人口名单制作的指示图。虽然没有可推测的被害时间——因为他们中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哪怕一件衣服被发现,也只是粗略地划分了一下可能的受害者年龄段——就是青春期和人老心不老的男女们,不过……”

    “不过已经比狐狸们所作的研究要精细太多了。”文雅c嘴感叹道:“我只能让人变成傀儡,你可以让他们变成奴隶,非常有用且聪明的奴隶。”

    “正像我说的,他们或许是狐狸里最好的追猎者,”言先生颇有些得意地说道:“可我才是全世界最好的。”

    “好吧,那全世界最好的猎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两份并不完全一样的‘猎狐者行踪地图’呢?”文雅问道:“还是说,这第二份地图,并不是用来追踪这个狐狸克星的?”

    “这当然不是。”言先生不屑地一撇嘴道:“那些狐狸死了多少与我何干?妖精的阳寿我又没办法消化。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那个猎狐者即使把那只母狐狸的狐子狐孙们全部都杀光,我也不会多费一点心思。”

    “我开始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了。”文雅的眼里满是笑意,丝毫没有一丝迷惑,可她却故作困扰道:“你不在乎狐狸们的死活,却在研究猎狐者的踪迹,原因是为了调查这第二张地图所代表的家伙?”

    文雅很了解什么时候该让男人体现他的睿智,让他们体现自己的聪明。

    ——更何况文雅确实不明白言先生的理由。

    “我痛恨每次都要替别人解释这样那样的问题。”言先生叹了口气,伸出双手分别指向两张地图上:“你看看这两个地方,有什么不同?”

    文雅依言看去,发现两个点的位置完全一样,旁边也用同样的颜色标注了有女性在此失踪。这两点唯一的不同是,狐漫的地图上标注的时间是3月14日,也就是一个多月前的白色情人节,而言先生的这张地图上的时间,却是3月13日。

    有些东西,你要么看不见,只要一看见,你就会发现所有东西上都会看到相似的影子——这就是规律。

    当言先生指出了这第一个时间差,文雅立刻发现,这样的些微差距,存在在这张地图上的任何角落:闵行区有三个,两个发生在网吧附近,一个是靠近夜店,时间差是同样一天;南汇有五个,四个是在舞厅一个是在卡拉ok,时间差是两天;在言先生的地图上,市区中心部分单单一个徐汇就有十三个可疑案例,酒吧一条街一天内失踪的人数就有七个,而在狐漫的地图上的同样位置,一天后失踪的狐狸数量为六个……

    将这些全部对应起来,文雅便发现了,狐漫的地图简直就是言先生地图的精简拷贝后,时间延后了一到两天的版本。

    这就好像是有一个人在某一天带走了一些人,而另外一个人,则在其后两天内让同样数量的狐狸消失。

    文雅的脑袋转得是何等之快,她立刻便明白了言先生的意思。

    “因为狐狸们不可能上人类的失踪名单,所以你那张地图里消失掉的人,是确实的人类倒霉蛋。所以说,现在那个被称为猎狐者的家伙,正在追踪着某个‘东西’的足迹,在它曾经到过的地方留下自己的‘战绩’。它昨天杀了多少人,猎狐者就干掉多少狐作为回应。”文雅道:“这是一场竞赛,一场猎杀的竞赛,就像弗莱迪和杰森在电影里做的那样。”

    “没错。”言先生叹道:“虽然我不在乎那个猎狐者杀多少狐狸,可他的竞争对手在杀的东西,可是我重要的食粮。”

    “是啊,而且还是年轻人,”文雅故作哀伤道:“还是那些为了psp,ipod,或者最新款的手机就愿意少活几年的大rj。”

    “你知道就好。”言先生一边查看着地图,一边没好气道:“你现在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可以让我安静地做事了吧?”

    “女人只有在讨厌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变得安静。我不仅不讨厌你,而且我还有很多的问题呢!”文雅用手在眼睛上比了一个框框道:“刚才你让这个眼镜飞刀男替你验血,是不是认为,那个和猎狐者玩起这场游戏的,是一只真正的食人狐?”

    “不管是不是都一样。”言先生道:“现在谁都没办法再安静地继续这个游戏了,因为我也要加入了。”

    “是我们。”文雅轻声地补充道。

    第五卷:狐之祸 第二章:猎杀竞赛(5)——织布机与投影仪

    更新时间:2009…8…6 16:14:00 本章字数:2371

    杀手本身,或许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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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迷人。”

    在细细观察了两张地图好一会儿后,文雅颇有些迷醉地说道。

    只有同样身为杀人者的断头文蛊生,才能了解这“猎杀竞赛”的迷人之处。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游戏,在猎杀的同时,你也可能是被猎杀的对象。

    无论这个挑起杀戮的人——又或者是狐——是谁,他现在一定很享受,享受着这份唯有天生的杀人者才了解的快乐。

    他在杀戮,同时也在被追杀。

    猎狐者无疑是顶尖的猎手,狐妖们恐怕是世界上最难缠的猎物——它们狡诈,强大,变化多端,更重要的是,它们本身就是强大的猎者,以人为猎物的猎者。可即使是这样难缠的怪物,依然一个个地倒在了猎狐者的手下。猎狐者让它们一个个地以食人狐受害者的方式消失,而向来以j狡著称的狐狸们,却至今连他的模样都不知道。

    这样的一个猎者,在进行着这样的一场猎杀,他的目的,只是赢得这一场竞赛,只是为了猎杀这最后的怪物。

    而到现在为止,猎狐者也只是一直跟随着他的脚步,一直紧追着他的身影,正如那些狐狸触不到他一样,他似乎也一直没办法抓到这个幻影。

    这场追逐,这场杀戮者之间的顶尖争斗,虽然只能从地图上的线点勾画间体现出万分之一,却已经足够让文雅意乱神迷。

    “我们一定要给他取一个响亮点的称号。”文雅感慨道:“像狐狸那样随便取个名字了事的做法,对于他们这样的猎手,简直就是侮辱。”

    “怎么了?和他们产生杀人狂之间的共鸣了?”言先生不屑地笑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称呼他才好?布雷迪?绿河杀手?还是开膛手杰克?又或者学你的,叫狐断头?”

    “一个杀人者的呼号,要不就是他的杀人手段,要不就是他犯案的地点。”文雅眼睛依然盯着平铺开的两张地图问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段?扭断脖子割断喉咙,还是在案发现场留下某些特殊记号?”

    “都没有,如果有的话,现在也轮不到我们来查了,这里早堆满警察了。”言先生道:“他只是做了一个食人狐该做的事,在吃饱喝足后让尸体蒸发掉,只将他们的衣服留在原地,就像一直在追踪着他的猎狐者做的一样。”

    “食人留衣,典型的食人狐风格。”文雅似乎在地图上发现了什么,嘴角上扬道:“可他并没有坚持这个风格多久,是不是?”

    “哦?你怎么知道的?”言先生微微有些惊讶:“我似乎还没和你说过这个吧?”

    “这个还需要你说?”文雅自信地笑道:“我非但知道他的风格变化,还知道你刚才交给眼睛男的那一管子血是从哪里来的!”

    “……怎么?我们什么时候交换角色了?你现在成了福尔摩斯了?”言先生颇有些不信地说道:“那你倒说说,那管血是从哪儿来的?”

    “是从这儿!”文雅说着指向言先生地图上偏西北角的一个点,笑道:“这里发生过某个事件,使得被害者的血迹和另外的一组血样留存了下来,也使得这个杀手不再坚持食人狐的风格,之后也再没有任何失踪者的衣物再被发现,是不是?”

    这一次,文雅的话让言先生彻底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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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先生很聪明,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无法否认,有时认识他的人甚至都在怀疑,他的脑袋里除了理性之外,究竟还有没有一点不合理,不合逻辑的感性思维。

    可正是因为言先生的脑袋实在太过理性,有些文雅能够看到的东西,他就没办法看见。

    虽然同样生有一个高度发达的脑袋,虽然同样行事放荡不羁,可文雅实际上却是一个和言先生完全相反的人。

    言先生做一件事,只因为这件事对他有利,而文雅做一件事的原因,很可能只是觉得这件事很有趣。

    言先生的生活就是一个又一个的设计,一层又一层的布局,永远在为自己的未来做着规划;文雅虽然也会设计暗算人,可她却没有对于“未来”的规划,她甚至宁可牺牲自己的“未来”,来换得现在的享乐。

    用直观的说法来形容,言先生的思维就像是一台纺纱机,无数细长的丝线被高速穿行的梭编织到了一起,交叠紧锁成了一张布。而文雅的脑袋则像是一个老式的投影仪,你在玻璃板上画什么,它就会映s出怎样的影像。如果将两块玻璃板叠在一起,那他们本身的影像也会重叠。

    就拿摆在二人面前的这两张地图来说,当言先生看着它们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时间,地点,受害者的年龄,性别等等这些标志性的线索要件,这些都是他脑袋里的线,那台高速的织布机会将这些线索先织成布,让言先生得到新的线索——诸如时间和地点可以推测出可能的行凶路线,性别年龄可以推测出杀人者对于猎物的偏好……这些都会变成新的线头,再和原来的线重新编织,如此往复,直至形成最后最好的那块布为止。

    繁琐,庞杂,却严谨,合理。这就是言先生的思维方式。

    可当同样的地图摆在文雅面前的时候,文雅看见的,却是两幅画面,两幅杀戮者各自猎杀可怜虫的画面。在这样的画面中,或许受害者的模样很模糊,或许地点不够精确,或许白天和黑夜都有些错倒……可无论如何,这样的两幅画面,却是可以重叠的。

    当言先生的脑袋还在将两张地图各自编织成布时,文雅的投影仪却已经将两幅模糊的画面放到了一起。

    当画面交叠,再加上只有杀人者们才能理解的通性,一份答案瞬间就摆在了文雅的面前。

    “我想我已经想好他的称呼了。”文雅若有所思地说道。

    “哦?是什么?”言先生符合着问道。

    “狐祸。”文雅道:“他绝对是狐狸们能想得到的,最大的灾祸。”

    第五卷:狐之祸 第二章:猎杀竞赛(6)——寻找相遇

    更新时间:2009…8…6 16:14:21 本章字数:2435

    当一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所留下的踪迹,可能就只是某张白纸上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