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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部分

大话已经说了,总不能此时反悔吧,看到一个面熟的身影,他一眼就认出了女扮男装的娴芷,他那一刻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忙冲上去,一把就把娴芷的帽子拎了下来,引来路人的旁观,现在想到那天包子还是一脸笑意,娴芷压着头发,小脸涨得通红,先惊吓,看到是包子了,就成愤怒了,直接一跺脚,眼泪夺眶而出。

    这眼泪比窝窝来得还快,吓得包子赶紧把帽子直接再给她戴上,生怕别人以为是自己欺侮了她,忙答应自己带着她逛了街,给她买好吃的,才把娴芷给劝好了,逛完了,买了一堆零食,再雇车送她回去,唉!亏死了。可是说时,嘴角还是带着满满的笑意。

    老八看看包子,再看看夏茉,都是这么过来的,谁不知道谁,自己当年不也是为了见夏茉,什么法子都想了吗?出去画画那几年也是,看到什么好玩的都记得给夏茉买,不过他是笃定了夏茉是自己的,包子却还是傻乎乎的,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夏茉想想,这不就是经典的青梅竹马的桥段?没想到这么恶俗的桥段在自己儿子身上上演,罢罢罢,由他们去吧,再说她现在的想法和老八一样了,还是给包子娶妻吧,娶妻总比出去乱混强不是。再说也只是订婚,筹备也得一年多,再遇上什么事,总能让他们到了年龄在成亲就是了。

    “那个,包子,要不,咱们把娴芷娶回来好不?”清清嗓子,夏茉干巴巴的说道。原来想的好好地,可是真的让她说出来,还真是没经验。

    包子呆了,团子慢慢的坐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老哥如五雷轰顶的傻样,刚刚不是口沫直飞吗?刚刚不是神采飞扬吗?现在傻了吧!团子差点大笑三声了,大眼睛那叫一个闪啊,看戏看得十分投入。

    “额娘,我真的跟娴芷什么也没做,我就是揎了她的帽子,连手都没牵过,这样就让我娶她,这也太没天理了。”包子终于回过神来,捶胸顿足。就差斩j头,发毒誓恕?br》

    夏茉看着儿子,这一刻,她发现包子已经不是包子了,而是咆哮马附体,是啊,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绝对不是一个人!不过刚刚说得甜蜜蜜的包子怎么就成这样了,自己真的老了吗?完全不理解青年男女的感情了?

    老八也愣愣的看着包子,这反应大点吧?俩口子对视一眼,只是让他成亲,怎么就成了他负责了?俩口子真是一头雾水了,刚刚还以为包子是喜欢了,现在这样,反而自己俩成了封建家长,儿子娶不喜欢的女孩,这年头,当爹妈还是真是难啊。

    包子咆哮了半天,看爹妈没反应,也就不表演了,爬起来,似乎很悲壮的问道:“那个,阿玛,非要娶吗?”

    “阿玛不娶,是你娶。”老八已经非常淡定,他已经在跟包子多年的斗智斗勇,早就习惯了他的不着调,一点也不会让自己跟着添堵了。

    “阿玛!”包子不淡定了,跳着脚在那喊,合着刚刚是装的。

    “没人让你飞娶不可,只是问你愿不愿意。”夏茉拍了老八一下,对包子笑了笑,基本上,她还是希望采取自愿的原则,省得将来不满意跟四四似的,来一句,“是爹妈丅的,他郁闷。”夏茉可不想当这样的封建大家长。

    “不愿意。”包子马上坚定不移的握紧拳头,那造型跟五四青年一样了,夏茉想想也是,也许他们真的是兄妹之情,十几岁的孩子,谈什么爱情,也就点点头,不愿意就不愿意吧。

    “嗯,我们就是一问,反正你也还小。”老八也不在意,点点头,他本来就不乐意,阿灵阿对自己家来说,贵重了点,现在他不愿意太高调。

    跟包子说完了,马上回头对夏茉说道,“明儿你跟皇阿玛回个话,顺便跟贵主儿道个歉,上次老十一送来的倭国的织锦你给娘娘带几匹进去,也送娴芷几匹。”

    夏茉点头答应,俩人商量着怎么应付后头的事,婚事不成,不代表不能当亲戚,总不能真的把人得罪了。

    夏茉边想着可以送的礼物,边想着理由,细细想想也是,包子现在成亲也实在太小了,就算是定亲,基本上夏茉也不很支持,万一这几年老爷子突然不在了,他们急急忙忙的要离开的话,包子媳妇的娘家怎么办?特别是像钮祜禄氏这样的大家子,到时候,只怕麻烦的事也是一大堆,包子不喜欢倒是最好的结果了。

    俩口子自顾自地说着,都没注意到包子的脸扭曲了,而团子还是不说话,但笑得更加妖孽了。

    “额娘!”包子看半天没人理他,尖叫着。

    这倒把夏茉吓着了,俩人一起回头,看包子那样,俩口子愣了一下,互视一眼。

    “干嘛?”夏茉不耐烦的回吼着。

    “您不劝劝儿子?”包子还郁闷呢,扭捏了一下,小脸有点红红的,看上去很有些别扭得很,其实包子是想着,阿玛额娘跟自己这么说了,一定是很喜欢娴芷了,自己要是表现得不乐意了,爹妈一定得劝自己,最后以额娘的性子,一定一锤定音了,将来他也好跟娴芷说,自己可不乐意娶的,要不是爹妈丅着,他才不会这么早成亲呢!那多有面子,结果,爹妈根本就没打算劝他,好像只是顺口一问一般。

    “你刚刚要死要活的不肯,劝有用吗?乐意呢,让你皇玛法给你拴婚,不乐意,让她嫁给别人,你别扭啥?”老八有点不高兴了。他挺看不上包子这样的,平时都挺好的,怎么谈到婚事了,就成这样了。

    “是啊,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夏茉也困惑了,婚姻之事不是小事吗?这会儿还扭捏,他这是啥意思?成亲还要人劝,要人?

    “那个,包子现在不想结亲,可是包子又不乐意她嫁别人。”包子的脸更红了,支吾了半天,才说道。

    夏茉倒了,儿子这是啥意思?他不想要,可是又舍不得给别人。这是自己教出来的儿子?看向了老八,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额娘,哥挺喜欢娴芷姐的,只是,他不太好意思说自己喜欢、高兴,哥是男子汉,是要面子的。”团子慢慢腾腾的替包子解释道。包子高兴地点点头,虽然知道团子也有讽刺自己的意思,现在也不是怕丑的时候了,真的拒绝了,万一娴芷真嫁别人了怎么办?

    老八无语了,现在他很想冲上去打儿子一顿了,这是什么儿子啊,喜欢了,还要面子,这是自己儿子吗?肯定是跟老爷子学坏了,变得越来越龟毛了。

    老八脸一沉,“实话告诉你,基本上我不太乐意跟钮祜禄氏家结亲,太显赫,着忌!若是你早早的成亲了,麻烦太多,所以你不乐意正好。

    当然,如果你真喜欢的话,结就结了,到时你们先走,我们也少个牵挂,所以你要想清楚,是不是真的喜欢,不喜欢就别拖累别人。”老八转头看看团子,他故意的,现在让儿子想清楚,“你也一样,不用害怕喜欢人,有喜欢的,咱们就定下来。”

    包子没想到父母想的是这个,怔了半天,不知道该说啥了,马上想到他们是准备离开京城的,如果说将来真的有危险时,不是真的拖累了娴芷?包子的脸有点发白了。

    “别听你阿玛的,你皇玛法身体好着呢,难不成这几年连亲都不结?早结比晚结好,不过我跟你阿玛想的一样,你是不是喜欢。包子,你知道我不许你阿玛纳妾的,对你们也是这样,选你们喜欢的人,一心一意的对她。”

    第三三九章 各有各的烦

    夏茉扯了老八一下,今天细看看老爷子,倒是让夏茉放心了不少,觉得不能为了几年之后的事,而什么也不敢做,她只关心包子是不是真的喜欢。

    “回去好好想想,娴芷不愁嫁,问题在你自己身上。”老八挥挥手,包子和团子默默地退了出去。

    老八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靠在罗汉床上,闭目不语。他知道他又让孩子们心里多了一层负担,着他们俩迅速成长,不管做什么决定,他们以后每一步都会小心翼翼,不会让自己和夏茉在担心了。只是这么做,对现在的包子来说,有点残酷了。老八心里有一阵的后悔。

    “娴芷挺好的,咱们看着长大,家教什么的都真是挺好。你别担心,你想,阿灵阿把他们家的女儿许到咱们家来,倒是给咱们撇清关系了。”夏茉把老八的头移到自己膝上,轻轻地给他按摩着额头,这些日子老八显得更易怒了。

    “我现在是不是惊弓之鸟了?”老八敲着头,想想倒也是这么个理,抬眼看着夏茉温暖的笑容。

    “你啊,想太多了,心思太重了。什么都压在心里,小心老得快,将来我不要你了。”夏茉捏着老八的脸,笑着亲了他一下,这一年,老八真的瘦得厉害,看来压力真的很大。

    “你不要我,要谁去?”老八枕着夏茉的大腿,斥笑了一下,但还是安心的闭目养神起来,也只有这时,他心里才会又觉得安宁些。

    夏茉也不说话了,轻轻地用手指摩着老八光光的额头,她自然知道老八的苦,可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男人的世界她真的理解不了。她能做的,就只是给老八一个温暖怀抱与笑容,让他能放心的闭会眼睛,休息一下。

    第二天,早餐时包子显得恹恹的,夏茉也不理他,一边吩咐小唐氏去把昨天她说的那些礼物收拾出来装车,过会她要进宫见贵主儿。

    包子打了一个激灵,坐直身子,嘴巴动了半天,却始终也没有出声制止夏茉,团子倒没了昨天看戏的好心情了,低头专心的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粥。

    牛r汤和芝麻已经能做在一边的夹椅上跟他们一起早饭了,已经两岁的他们左看看、右看看,芝麻虽然困惑,可是老实的他决定不说话,等着老爹发话。

    而牛r汤是谁啊?家里最大的还是夏茉,排名第二的早就变成她了,谁让家里除了老娘,就她是女的,用老八的话说,她比哥哥们金贵多了,让她学着察言观色那是不可能的。

    “阿玛,大哥没吃东西,那嚼什么?二哥,那又不是饼饼,你戳啥?”牛r汤一个个的问着,大眼睛充满了好奇。

    “吃你的。”夏茉是家里唯一不买牛r汤账的人,直接吼了她一声,让她闭嘴。

    老八伸手拍拍宝贝女儿的小脸,“嘘”了一下,示意让牛r让别说了。额娘不高兴,别找不自在了。

    “哦,额娘,你进宫带我吗?”牛r汤跟夏茉这点倒是很像的,相对不买账,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她早就习惯了额娘的凶恶,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把注意力转到了夏茉要进宫这件事上了。

    “不带,额娘是有事,不是去请安的。”夏茉给老八夹了只虾饺,看都不看包子他们,但还是回答了牛r汤的话。

    包子耷拉起脑袋,也不跟平时似的拿牛r汤打趣,跟老娘要公平了,低着头,勉强吃了两口粥,就说吃好了,让父母慢吃,自己就跑出去,脸色极差。

    团子的脸色也显得有些灰暗了,看包子跑了,也放下筷子,夏茉就一定不会为了他去争取,至少不会让他知道自己会为他争取。

    “哥不想连累别人。”团子昨天和包子谈过了。包子最终的决定就是不想连累娴芷。团子觉得父母其实说得很清楚了,现在不是连累的问题,而是团子还是不相信如果对手是四伯的话,自己家就能灭顶。

    “不管什么,他得告诉我他的决定,而不是别人来替他决定,最终成为他推卸责任的借口。”夏茉在教育孩子上倒是从来不肯手软的,目光一扫,芝麻和牛r汤也在他的视线之内,“你们也是,把自己的需要说出来,你不说,额娘怎么知道?”

    “芝麻要吃饺子。”芝麻忙指指离他很远的虾饺,他已经努力半天了,可就是没人理他,他听到老娘这么说了,马上指着虾饺强调着。

    夏茉露出了今天早上第一个笑容,亲自给芝麻夹了一个,并亲了宝贝儿子一下。

    这让牛r汤很是吃味,从小她觉得额娘对弟弟比对自己好,于是伸头报复性的去亲了老八下,愤愤然的说道。“额娘最偏心眼了,重男轻女,我要告太太去。”

    夏茉和老八都大笑起来,老八侧过头,让牛r汤在另一边再亲一下,保证自己一定把她的诉求转告给良妃,牛r汤很给面子的在老八的另一边的脸上又波了一下。示丅威的看着夏茉,夏茉不答理她,这丫头再惯下去真的要翻天了。

    芝麻倒是无所谓,反正姐姐又不是针对他,有饺子了,他开始专心的吃着自己来之不易的饺子,表情淡定得不得了。

    团子真无奈了,父母看样子,真的是下定决心要包子自己做主了,如果包子不开口,等会额娘进宫,就真的没戏了,于是抹抹嘴,起身告退,去找包子了。

    包子真的痛苦了,以前对娴芷也就是亲切,从小一起长大的,年岁想当,其他在宫里的,不是姑姑就是姐妹,再就是宫女了,这些跟娴芷都是不同的。

    但这一切其实在夏茉没说定亲之前,对包子来说都是懵懂不觉的,当夏茉说可以娶回来时,包子突然明白,原来娴芷是可以娶回来永远跟自己在一块的。

    他的心境那一刻是极复杂的,有高兴,有羞涩,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快乐的答应了,就是傻傻的行为,这是会被十八叔他们取笑的。

    种种的情绪之下,他激烈的反对,可是当父母说并不支持时,他才真的有一种痛的感觉了,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娴芷不知不觉早就深扎在他的内心之中了。

    正是这样,包子也就更痛苦了,对他来说,他是长子,长子有长子的不得已,他不可以只为自己考虑,父母、弟妹,如果真的再加上一个娴芷,包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负的起这个责任。

    本来已经决定了,可是看到一早母亲就开始做进宫拒绝的准备,他觉得,其实他们早就没想着答应的,说是让他考虑清楚,其实他们就像他们说的,阿灵阿家族不合适,包子的心情也就更灰暗起来了。

    一个人躲在庄子后头的小树林里拍打着大树,失望之情却无处可发。团子默默地站在了他的身后,等着包子发泄够了,好再跟自己说话。

    “你别理我,我过会就好了。”包子嗡声说道,他不想让团子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

    “额娘说,如果你不跟她说你要什么,她怎么知道。”团子淡然的言道。

    包子愤怒了,“什么叫我不跟他说?她有想听我怎么说吗?”

    “可是你真的什么也没说过。”团子就事论事,他发现自己错了,从小他们兄弟一体,解释的事自己出马,包子只是在旁策应,现在包子已经养成了习惯,什么事都让自己出来解释,而且他理所当然的觉得,团子说的就是他说的,,这次是不同的,这是他的终身大事,夏茉不会听团子的,必需得包子自己说出来。

    包子还想申诉,可是看团子的样子,也明白了团子的意思,他们兄弟一体,很多事早就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心意了,包子沉静下来,仰望着大树。

    “阿玛其实说得对,舅公家太显赫了,会惹祸的。”包子有点黯然神伤的意味了。

    “再显赫能显赫过咱们?额娘和贵太太,咱们与十八叔早就是一体了,你以为你不娶,他们就不站在咱们这边?所以阿玛昨儿说的,在我看来是故意吓你的。额娘说的才是实话,皇玛法现在一时半会走不了,只要他活着,一切都对咱们有利,你早娶比晚娶要好得多。”团子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包子并不比团子笨,但此时他是关心则乱罢了,听到团子一分析,马上眼睛一亮,但还是迟疑了一下,“现在去说,额娘会不会笑我?”

    “你是怕额娘笑呢,还是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娴芷嫁弘昀?德太太可是跟皇玛法提过了,如果你不要,皇玛法一定会给德太太这个面子的。”团子跟四爷家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他早就收到了消息,只是没告诉包子罢了。

    团子说完了,包子已经没影了,团子摇摇头,仰望了一下大树。

    第三四o章 可怜的弘昀

    话说从头,弘晖被老爷子指婚了,谁不想知道自己未来的那位是不是麻子脸,蒜头鼻子?于是经过一番缜密的侦查之后,掌握了对方的行踪,弘晖就带着他们几兄弟去偷看富察家的小姐了。

    那天包子跟老爷子去办差了,团子没去,就跟弘晖他们去凑热闹去了。团子看看,不算丑,倒是规规正正的满洲小姐,弘晖倒是满意了,基本上,嫡妻的要求就是这样了,真的太漂亮了,倒不像是真的了。

    看完后,弘昀在车里无意中说到,没有娴芷长得可爱。引来弘晖、弘时的一阵取笑,不过弘晖也是好哥哥,看弘昀涨红的脸,忙带着他们直接回家了,拍着胸脯跟弘昀保证,替他跟锦慧说说,怎么着也得帮他达成心愿不是。

    结果到了家,正好赶上四四、锦慧、年氏在花厅里吃茶。看到他们几个回去了,四四看到团子是很高兴的,受了礼,就直接把团子招到身边,开始问团子的功课和练功夫的事去了。把自己的仨儿子全晾在边上去了。

    弘晖看着真是着急,他急冲冲的赶回来是找锦慧商量替弘昀说娴芷的事。可是当着阿玛的面,他还真不敢开口,结果阿玛眼里只有团子,其他人愣是能看不见。

    “大阿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年氏惯于察言观色的,忙笑着问道。

    四四听到年氏这么说了,才抬起头,看看还在挤眉弄眼的弘晖,眉头就惯性的皱起,“都是大人了,怎么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看看团子,才多大,举手投足透着就是沉稳?”

    四四就差没说,“看你跟你八叔学成啥样了。”看着团子在这儿,就不当着孩子面说这些了。

    弘晖一向怕老爹的,马上站直了,躬身请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