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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部分

了如指掌。小公子会摄魂术和读心术,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她早已在我姐妹二人脑中设下一个阵法,一旦小公子对我们施展摄魂术和读心术,就会启动这个阵法。小公子刚才一定感到心头刺痛吧?”她的目光中流露出假惺惺的同情。

    初七心中大惊。当初米天收他为徒的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那黑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连这件事也查到了?他们在皇宫中的势力究竟大到什么程度?他的父皇之前有没有察觉到皇宫里有j细?又是否有所准备?

    风云无垠的注意力却全部在初七的安危上,心里已经把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又恢复成以往那个始终面不改色的帝王。

    “你想如何?”

    如雪道:“不如何,小女子做这么多只是想救姐姐而已。只要小公子愿意留下陪伴姐姐一个月,小女子一定彻底解除七殿下身上的术法。”

    “哦?”风云无垠怒极反笑,“你就不怕本皇在你为本皇的宝贝解除了术法后杀了你们?”

    如雪镇定地说:“所以这个术法是有时间限制的,第一次接触后能保证三年内无事,三年后的今日我姐妹二人若无事,术法自会自动解除。”而她们自然会在这三年内找地方躲起来让风云无垠找不到她们。

    风云无垠浑身散发的冷气几乎让整间房子结冰,还从来没有人敢迫威胁他至此!

    他沉声道:“本皇又该如何相信你?如果到时本皇的皇儿身上的术法不能清楚又该如何?”

    “不可能,事到如今,陛下只有选择相信我们。”

    风云无垠低沉一笑,道:“很好,很好。”

    如雪斗胆继续道:“陛下可以让您的侍女过来照顾七殿下。”

    风云无垠对初七道:“宝贝,你暂且留在这里。”

    初七神情淡然地点了点头。风云无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步入夜色之中。

    如霜和如雪几乎这才同时松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如雪搀扶着如雪准备回房,转头对初七道:“稍后请小公子与姐姐同房而眠。”

    初七皱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小夏很快就来了,还带来了一些初七的衣物。小夏麻利地准备了热水给初七沐浴。

    初七仿佛无事般慢悠悠地洗完澡后,来到如霜的房间,果然见到室内不止一张床。看来他们早已料定初七一定会留下。

    所有的一切都在她们的算计中,这种感觉还真是不痛快。他冷哼一声,心下一惊决定不再对这二人留情。

    小夏走进来,将他第二日要穿的衣服折叠好,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

    “小公子还需要些什么,奴婢马上去准备。”

    初七淡声道:“退下休息吧。”小夏恭敬地退下,临走前狠狠地瞪了如霜和如雪一眼。

    初七脱了鞋上/床,想到了风云无垠临走时的最后一眼。

    他以为风云无垠会传音对他交代些什么,比如他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或者打算何时带他离开,但是风云无垠什么都没有说。

    他的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人就是这样,不安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风云无垠的转身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此时在他眼里也被理解为淡漠,想着他是不是不在乎他的痛?他是不是觉得他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他茫然地盯着床头的某一天,开始回忆自己并不算长的新生。

    从两岁和风云无垠说了第一句话开始,他就一直被风云无垠宠着。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还是有些卑微的,觉得自己的双手曾经沾满鲜血,不配得到这个人的真心对待。他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心对他好,但是却因为没有与人相处得经历,总是害怕一个不小心惹他不高兴。所以他总是很乖巧,很安静。直到后来风云无垠送了他施了血咒的连心戒,他才真正放开怀抱,也在那一刻将自己全部的信任和依赖都给了他的父皇。他的生命从那时起开始鲜活起来,每一次心跳,每一个呼吸,都只为了他的父皇。

    他期待风云无垠给他全部的爱时,他也在害怕。因为他不懂。他会常常忍不住想:风云无垠要的是爱情,如果风云无垠发现对让德感情不是爱情时,他该怎么办?

    每次这样想,他都会忍不住看着风云无垠发呆,害怕眨眼后,他就会消失不见。

    他不知道他对风云无垠是不是爱情没,但他却知道风云无垠是他的生命,是他存在的理由,如果风云无垠不在,那么他的生命也将不存在。

    这份不安一直埋在他的心底,他没有任何人可以诉说,连风云无垠也不可以。

    如果坦然将这一点告诉父皇,父皇一定会觉得他不够相信他吧。其实,他不相信的不是他的父皇,而是他的父皇的爱情。

    他时常觉得自己就像是雨天的飞燕,无助地在天空中盘旋,不知该在哪个地方避雨。

    初七背对着如雪和如霜二人躺在那里,突然全身开始颤抖起来。

    “小公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雪敏感地觉察到他的不对。

    “无事,本公子要休息了。”初七闭上眼。

    风云初七,你太没出息了。

    他在心里骂着自己,强迫自己将心思西欧那个风云无垠身上移开。

    颠倒众生  第147章  爱是信任

    风云无垠一直隐身站在窗外,将初七的所有表情都看在眼里,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宝贝,你太着急了。

    父皇不是说过会慢慢教你的吗?

    风云无垠作为初七最亲密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初七的不安?所以他才很少对初七用“爱”这个字眼。

    不安来源于无知,初七会对他的感情产生不安很正常。风云无垠很清楚这一点。离开皇宫后,一路上他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他该如何告诉他的宝贝爱到底是什么?

    爱不是为人处事,爱不是治理国家,爱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地事。所以在如霜如雪打算强留初七的时候,他暗自决定借此机会让初七自己有所体验。

    初七身上的术法他已经暗中研究过。启动时是借用外力和内力同时催发,解除时也必须由两人从内外同时进行。这里的“内”,自然指的是初七的内心。如果他的宝贝对他足够信任,解除幻术并不难。如果他无法相信他,那么,只能等着如雪用专门的解法来解除。

    “宝贝,难道父皇十三年的守护还不能让你完全信任父皇吗?”

    他看着里面似乎已经睡着的初七,低语声声,随即一叹,转身离开。

    风云无垠回到小客栈并没有睡觉,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东方的天空。

    四影卫和两护卫只好远远地站在一边,陪着他一起站,直到东方露白,风云无垠负手而立的姿势一直没有改变。

    扶摇低声道:“公子不打算去救小七吗?”

    许赫也有点摸不清风云无垠的意思:“我对公子的了解并不比你多。”

    “我问你,公子和小七是不是那种关系?”扶摇仔细斟酌着措辞。

    许赫点点头,不以为然地道:“只要他们两情相悦,我觉得这并不是问题。还是——你也很看重血缘?”

    “当然不是,”扶摇摇摇头,“不过,倘若真爱一个人,岂会看着所爱的人受苦而无动于衷?听他的口气,却是在为初七打抱不平。

    许赫不予置评。尚在风云学院时,他就感觉到初七和风云无垠之间几乎与生俱来的微妙情感。他不知道风云无垠在考虑什么,但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放着初七不管。因此,他不会妄加断言。

    温玉树淡声c了一句话:“主子对小公子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你们是不会明白的。”

    温临风也微微颔首,同意温玉树的说法。

    作为飞龙殿的影卫中的两个,说他们是风云无垠和风云初七感情的见证人一点儿也不为过。他们的陛下在他们的殿下六岁时就对他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感情。这种感情太深刻,太澎湃,来势汹汹。有时候,看着风云无垠对初七毫无保留的付出和滴水不漏的保护,温玉树甚至有种错觉,他的陛下和殿下是否上辈子就认识。这一辈子,风云无垠一直在等着初七长大,然后将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延续未完的缘分。

    扶摇连忙道:“我明白,爱这种事自己最清楚,旁人是没有资格说话的。”

    许赫白了他一眼:“别说的好像自己爱国什么人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爱过什么人?”扶摇的话模棱两可,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眼神飘向许赫。

    许赫切了一声,再无他话。

    初七也一夜未眠,他听见如雪和如霜二人起床,知道天已经亮了。他不想睁眼,静静地躺在床上发呆,脑海里突然又闪过风云无垠凝视着他时的眼神。

    他忽然想起在梦魇域界时,曲阡看着骆沧时的眼神。

    如果当初曲阡肯相信骆沧多一点儿,他们便不会分离八年而不能相认;如果骆沧对曲阡多一些了解,他也不会数次与自己的爱人擦肩而过而不自知。

    擦肩而过,多么让人悲伤和遗憾的词。

    他明明就在眼前,却一次次地错过。

    爱情也许是抽象的,但那凝视的深情的眼神如何能作假?

    初七觉得自己的心豁然开朗。

    父皇对他的心思岂止八年,他为什么如此轻易地就否定了父皇对他的在乎?

    他对风云无垠应该多一些信任。

    他睁开眼看着屋顶,突然觉得自己昨天晚上的挣扎很可笑,脸上不禁露出释然的微笑。

    “小公子,您醒了吗?”如雪推门进来。客气地问道。虽然她和如霜仍然掌握着主动权,但对于初七并不敢轻慢。

    “叫小夏进来。”初七淡声吩咐。

    有条不紊地洗漱后,出了房门看见温玉树、温临风、许赫和扶摇等在外面。温玉树手里提着精致的食盒,那是为初七准备的早点。定是风云无垠不放心这里的饮食,特意叫他们送来的。

    初七向外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风云无垠,心下不由得有些失望,很快又释然,迅速吃了早点,重新回到房间。

    扶摇和许赫对初七极有维护之心,看见他一言不发就进了房间,断定他是因为风云无垠没有来而不开心,却也不知如何安慰,看向如雪和如霜时,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

    如雪和如霜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同样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两方人马竟然无声地对峙起来。

    初七看在眼里,很意外许赫和扶摇的孩子气,暗暗觉得有些好笑,不再理会他们,安然入睡,决定好好补一觉。

    温玉树四人自是守在外面。

    初七沉沉入睡后,突然见到风云无垠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连忙惊喜地迎过去。

    “父皇!”

    风云无垠低声一叹,将他楼入怀中。他突然觉得自己和可怜,现在的他暂时只能在梦里和他的宝贝肆无忌惮地拥抱。

    “是小小送父皇进来的吗?”

    “不是,”风云无垠欣慰地笑着,“父皇此时也在梦中,碰巧也梦见了宝贝,所以父皇的梦体和你的梦体才会相遇。”

    “父皇,对不起。”初七突然将风云无垠抱得紧紧地。

    风云无垠大概能猜到他为何道歉,却故意问道:“宝贝为何道歉?父皇不是跟你说过,对父皇,永远也不需要道歉。”

    初七认真地说道:“我不该认为父皇不在乎我,应该道歉。”

    “呵!宝贝的意思是父皇很在乎你咯?父皇怎么不觉得自己很在乎你?”风云无垠揉着他的长发,宠溺地看着他。

    “我不信!如果父皇不在乎我就不会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我;如果父皇不在乎我就不会随时把我带在身边;如果父皇不在乎我就不会一直惯着我,”初七急急地说着,“对不起,父皇?”

    风云无垠低笑不止,见他真的着急了才道:“唉,父皇真是没有想到父皇的宝贝居然是个小傻瓜。难道‘宝贝’这两个字还不能说明你在父皇心里的地位吗?”

    初七的心顿时一片清明。

    风云无垠道:“宝贝,知道吗?你我二人还要一起度过很长的岁月,你不安,父皇会清除;你难过,父皇也会陪着;但是你若不能相信父皇对你的感情,这怀疑便会像一块石头一直压在你心底。伤心、伤身的都是你自己,父皇看了也会心疼,知道,吗?”

    初七抬起头坚定地道:“父皇,不会有下次了,以后我会一直相信你。”

    风云无垠捏捏他的鼻子:“宝贝无需保证,只需记住一点即可,呢就是,无论何时,父皇都会陪着你,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嗯。父皇,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初七叹息一声,紧紧地抱住风云无垠的腰身,面颊磨蹭着他的胸膛,只有这样才能传达他对父皇的依恋。

    “呵!父皇的荣幸。”

    初七抬起头,道:“父皇,我不想呆在这里,我们早些离开。”

    “嗯,父皇昨天那么果断地离开也和这件事有关。”

    风云无垠将他对术法的看法将给初七听,初七暗暗后怕:“如果我不相信父皇的话,岂不是还要在这里呆很久?”

    风云无垠笑道:“父皇岂能容忍别人和你同处一室?自然会另想他法。现在想这些都是多余的,宝贝仔细听好。”

    风云无垠将解除术法的方式细细一说,初七牢牢记在心里。

    “好了,宝贝抓紧时间,如果顺利的话,明日一早就可解除。”

    “父皇,你听我说。”初七凑到风云无垠耳边嘀嘀咕咕,风云无垠的注意力却在初七眉飞色舞的表情上,敷衍地点着头。

    “父皇,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风云无垠正经地点点头:“自然在听。宝贝邀请父皇去钓鱼,以及在河边浪漫的拥抱,父皇当然不会拒绝。”

    其实初七的原话是:“父皇,明天我们一起去河边钓鱼,那时我应该已经解除术法,到时候我们就当着如雪和如霜两人的面靠近,不知那时她们的脸色该如何精彩呢。”

    虽然风云无垠故意将他的话扭曲到暧昧向,初七的心情却很好,决定暂时不理会他的调戏,在风云无垠唇上轻啄了一下,对他挥挥手,从梦境中醒来。

    如霜和如雪看见他脸上的淡笑和嘲弄的眼神,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颠倒众生  第147章  自作孽

    如霜和如雪看见他脸上的淡笑和嘲弄的眼神,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初七静静地看向她们,勾起一个讥诮的浅笑。此番这二人惹到他头上,父皇必杀无疑,可惜这两人还不自知。

    整个下午他的心情还都不错,还饶有兴致地让影卫将桌椅搬到院子里,在小花园的树荫下作画,只不过遭到了许赫的嘲笑。

    “小七,你的琴弹得不错,画嘛……”

    只有风云无垠不在时,他才敢逗弄初七。

    初七看着纸上层次不明、颜色怪异的花朵,画技与小时候相比确实毫无进步,不以为然地道:“作画只是兴趣而已。爹爹说,只要感受到了快乐即可。”

    “嗯,我现在还记得那次我们在风花楼遇到,提及修炼的事,公子说将来会陪着你一起历练。当时我说,那样可能会影响到你的能力的提高,公子的回答也是如此。公子是个很奇妙的人。”许赫坐在离初七稍远的地方,像没有骨头一样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后脑勺枕着双手,嘴里还叼着一根青草,一排悠闲。

    “虽然我对公子的了解没有你那么深刻,但是也能看出这一点。”扶摇感慨地道,难得没有一开口就是他的口头禅。他看不惯地扯掉那根草杆,惹来许赫的白眼。

    初七淡然一笑,重新执起画笔。

    “在爹爹看来,享受生活中的乐趣才是最重要的。”

    “那么小七自己觉得呢?”

    初七坦然道:“对于爹爹来说,我的快乐时最重要的;对于我来说,重要和爹爹在一起,其他的都无所谓。”

    扶摇不禁唏嘘:“所以说你和公子是绝配。”这样契合的两人,已经没有任何人能c入他们之间。

    初七的脸微微一红,大方地地点了点头,并不扭捏于承认他和风云无垠之间的亲密无间。

    小小见他们聊得愉快,不甘寂寞地跳到桌案上,伸出脚丫在调和好的颜料里蘸了一下,又在纸上一按,一朵梅花跃然纸上,把其余几人都逗笑了。

    花园里设置了幻阵,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如霜也坐在院子里透气。她和如雪二人坐在不远处,看见初七几人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却仍然相处地尤为和谐,神色都有些异样。

    如雪气鼓鼓的;如霜的表情却很微妙,眼神复杂。

    “姐姐,你在想什么?”

    如霜回过神来,勉强一笑:“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会出差错。”

    “不会的,”如雪自信满满地道,“只要姐姐的病好了,我们可以逃得远远的。”

    “雪儿,其实……”如霜欲言又止。

    如雪没有发现她可疑的表情,垂着眼眸陷入了回忆:“姐姐,自从那场大病,我就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你知道吗?没有记忆是一件多么让人恐慌的事,没有过去,就像与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联系。我睁开眼时,大脑一片空白,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后来也是你一直砸照顾我,只有姐姐真心对我好。所以!所以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姐姐不用担心。”

    “即使得罪那个权势如天的人?”如霜叹息一声。

    如雪冷声道:“他是毫不相干的人,你是我姐姐,我自然是为你考虑。即使要杀了那位小公子才能救你,我也会去做的!”

    如霜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样,嘲弄地扯了扯唇角,不知是在笑如雪,还是在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