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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部分


    凡香姐性格豪爽,虽然没上过多少学,但确实一副热心肠,而且通情达理,心地很善良。所以,这样的人,真的会有人念她一辈子的好吧——”说到此,符笙眼中似乎浮现出一丝她自己都难以把握的犹疑。她低垂下眼,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指,仿若习惯般,略显不安。

    “凡香姐有一位挚友,陈推古———听说推古姐身世复杂,当年她在湘西参军时就和凡香姐结识了,那时候她生活很艰难,只有凡香姐救济她,推古姐为此十分感念,后来她回城了,不仅把凡香他们姐弟也接到了武汉,而且还帮忙凡香担负起生计,所以,也可以这么说,和杨的成长离不开推古——”

    “陈推古——”犰犰注意到她每次念到这个名字时,眼神都是飘渺不定的,一种回忆,有美好,有捉摸不透,甚至有向往,“她和凡香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听说她也没有上过正式的学,可是博学多识,也许,是家学渊源吧,———推古是个很有性格的女人,她看上去孤傲、遗世,但是内心火热,热爱生活。她很坚强,可以说是坚韧,无论人家怎样看待她,她坚持自我,独立、自信地活着。可是,这样的人——内心有多强大,就说明年少遭受过的折磨有多么深重,如影随形,她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这个时候犰犰是稍稍撑起脖子的,不自觉咬了咬嘴巴。莫怪她反应这么大,她在外人看来还不是神经病。犰犰心里撇撇嘴,其实我们神经病内心都很强大,只是你们不懂我们的世界———

    “推古虽然比和杨大十几岁,可是,非常漂亮,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她和最后一次见到她,感觉这些年来,她几乎没有变化——”符笙说到此时,眼神飘的更厉害,甚至连她自己都牵扯不住了!——却,渐渐,渐渐,慢慢回落下来,越来越沉,最后眼神沉到她手里捏着的一个牛皮本子上,声音也随之再次沉稳不惊波澜,“我知道他们没有什么,推古照顾他们姐弟极有分寸,而且,她写的很清楚,她愿意这样做,只为报答凡香。”符笙把牛皮本递给了犰犰,“这是推古清醒时写下的笔记,都是些只字片语,甚至还有账目,你看看她的字体,字如其人,是个很有劲道的人。”

    犰犰翻开,一入目,“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李白的诗句。犰犰蹙了下眉头,突然觉得这个字迹笔锋在哪里见过,———不过不及细想,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符笙是希望与她对话了,

    “你伤害过她?”犰犰问,并不刻意,她的态度现在很平和,你加入过多的情绪反而让她不自在。

    果然,她点了点头,说话依旧如刚来时开口那样,理智,而平静。可是犰犰知道,这才是真正开始在挖她内心那道伤口,肯定很疼很疼———

    “我和和杨结婚两年了都没有孩子,是我的问题,我们就想到了试管代孕。我,当时鬼迷了心窍,执意让推古做代孕,即使是代孕的母亲,我也希望我的孩子能够找一个,——推古太完美了。”

    犰犰点头,明白她的心情,可以看出符笙对这个女子纠结的情怀,有全然的向往,也有隐隐的嫉妒———这种又爱又恨,该是一个如何的女子能叫人如此牵挂心肠啊,犰犰也不禁好奇之。

    “推古很爽快的答应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高兴,我们的孩子是推古孕育的!——却没想,我太自私了,推古的身体,推古的精神状态———推古为了这个孩子所付出的———孩子没了,推古也走了。和杨说,推古是个念人好的,她为了报恩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我以前不当回事,凡香之于她的恩情再大也大不过生命啊,———一定是我对她说,这是我和和杨唯一的机会,否则宁家就没有后了,———可,这是天意吗,这又是怎么样的天意!推古走后,我就有了孩子———”符笙双手蒙上了自己的脸,犰犰看见眼泪从她的指缝间慢慢地浸了出来,“所以我的孩子丢了,这是老天在惩罚我的自私吗,我还有权利拥有孩子吗——”

    符笙是如初来时一样平平静静离开的,只不过眼睛微红,那抹她自己都捉不牢的飘忽依然镶嵌在眉目里,犰犰知道,这是个很难以解开的结了,因为,人死了,她要向谁去取得原谅?

    犰犰一身唏嘘地走进卧室,仰躺在床上叹了口气,突然想了想,懒散地一转身,手脚抱住一旁始终侧卧背对着她的陈牧,摇了摇他,

    “听见了吧,你多幸运,如果在山上你把我弄死了,你就跟她一样,想哭都没地方哭去。不过,我比较善良,”说着,真是个神经病,她又自个儿呵呵笑起来,“我会原谅你,毕竟我也念人好,你对我好。我想,那个推古其实也会原谅她吧,不说她和我一样都是念人好的么,而且又这么仗义,——咳,谁说我们神经病一无是处,我们要仗义起来,义薄云天着呢!———”

    犰犰在他身后嘚啵嘚啵老兴奋了,殊不知——

    陈牧,眼睛里木然一片,

    心如刀绞。

    (七夕快乐咧,姐妹们!)

    第四十章

    高犰今儿个一出门就觉着感觉不好,看来霉运当头。

    你看啊,下楼梯的时候车钥匙摔地上了,捡起来一看,心疼死,最喜欢的吊坠缺了个小口,犰犰本就郁闷,结果上车一打火,打不着?车也坏了,没法,只能打的去上班。结果到了单位又碰见糟心的事儿。

    还是“鉴宝”那事儿。后街上开麻将馆的廊四爷那天提哩来一件玩意儿,犰犰一看就晓得是好货。一个浅浅的小碗,直径不足一拳,在灯光照s下闪着幽蓝的光泽。犰犰随手一翻,心中更是喜爱,小碗内侧蓝釉,外侧绿釉,颇为有趣。这类美丽蓝釉陶瓷一看胎就知出自河南巩县,唐三彩中多见。

    你听廊四爷嘚啵了半天,才晓得搞半天他不是来“竞争”上节目滴,老j巨猾,这老爷子是来搞推销滴,他想卖了这件宝贝。其实本来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犰犰喜欢,跟他开了价,老爷子还了价,犰犰是真喜欢,咬牙点了头,交易本来成了的,可今天一来上班,廊老爷子反悔了,不卖了,犰犰心里那个恨呐,你这不是招我!

    好,这也是小事,关键后来上班烦心事一桩接一桩,街道里又要搞人口普查了,报表一张接一张,———终是高犰在最心烦意乱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彻底扛不住了!

    犰犰走的步子都是虚的,好容易打到的上了车,才发现,身上都湿透了。

    是王阿姨来的电话,电话里吵吵嗡嗡,十分混乱!说,他们隔壁单元一家燃气热水器爆炸引起大火,火势很汹涌,在往这边蔓延!王阿姨虽着急不过还一直在庆幸,幸亏双虎将这几天都住在黄教授家,要不,这手忙脚乱的,她打电话也是确认犰犰不在家,犰犰上班去了,这就更放心了———可,犰犰一听,脸卡白!

    陈牧还在家呢!!

    你说如何不叫她魂都要丢一半去!一路上,犰犰坐在的士后座,手禁不住抖,一阵冷汗一阵冷汗地揪麻往外冒,犰犰突然觉得胸闷头锥着疼,人竟然就要晕过去一样!

    连司机都看出她不对劲,“是不是送您儿去医院看看,这脸色太差了,”

    犰犰手撑在前座,头靠在臂膀上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要赶回去——”这一出声儿竟然就要落下泪来,陈牧——陈牧———

    犰犰靠在手臂上,头痛欲裂,心里念着陈牧的名字,一时竟然不知身在何处——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她好像在吟《琵琶行》,

    陈牧y鸷着眼扑了过来!!

    他仿佛入了魔,一手捂她的嘴,一手去掐她的脖子!

    犰犰使劲去掰他的手,呜呜叫,

    两人扭打在一起。

    “我要去主席那里告你!告你!———”她哭哑了嗓子,

    陈牧却带着笑,

    直接掰开她的两瓣儿p 股 r,两指撑开dxue,先往里啐了口唾沫,然后,一小瓶瓶口,对准,往里抖!白色的粘 稠的y 体顺着瓶口流进去——一瓶接一瓶,犰犰跪趴的姿势相当难受,很难受———

    “诶,诶,您儿是不是这里啊?”司机的叫声将犰犰一下又拉回了青天白日下,她依然晕沉地抬起了头,是自己家小区外,闹哄哄的。“车进不去了,你看那都是消防车,哎呦,原来失火了———”司机感叹的时候,犰犰递过去车费钱都没找就摇摇晃晃下了车。她极力清醒着往自己家走去,却无论如何都像在半梦半醒间,刚才恍惚间见到的那一幕那样真实——

    当犰犰深蹙着眉头走到自己楼下时,沿路水淌淌,消防车,救护车,人声,鼎沸。不过,火已经被扑灭了,也没有向他们家这个单元蔓延过来,大概抢险及时,只是那一家烧得个光秃秃,楼上楼下和左邻右舍受到一点牵连,但是,现在消防员依然将警戒线拉着,暂时不让住户们行走,方便他们清理。

    犰犰一看自家没事儿,放下蛮大颗心,不过,人是沉重的,只往下坠,站不稳,干脆她就一p股坐在了花坛边缘,眼睛就盯着自家阳台的位置,y鸷不输刚才恍惚中见到的陈牧!

    好啊,好啊,这把火烧得好,竟然叫我想起来鸟!

    我念你的好,这是我善良,你对我不好,我现在想起来鸟,还不是要记着!搞半天我是这样怀孕滴,纯人工咧————不过,这是么样搞的咧?以前跟他们鬼搞一天一夜滴,也不见怀上,难道非要这样人工手动c作?或者,要把jy冷藏一段时间再用?———不对不对,那我这次怀孕走的是“正常程序”咧,究竟怎样怀上的?———这次,他给我塞了那个丸子,那个丸子还沾了他的血,上次,———他吐了吐沫!!

    犰犰一下撑起脖子!酱个二头愣鹅僵在那里,脑子越动越快越动越快!!

    警戒线撤了,各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犰犰站起来拎着包“蹬蹬蹬”就上了楼,这下,是头也不晕了,胸也不闷了,神采奕奕接近亢奋!

    一进屋,包儿往沙发上一甩,高跟鞋她都顾不得脱,踩在地板上巨响,她就跑进了卧室!

    陈牧坐在小沙发上,腿上摊着书,正在翻看。

    犰犰跑过去站他跟前手指着他,“说!你是不是拿瓶子塞我p眼了滴!”

    陈牧抬头看她,就见这孩子脸庞红扑扑的,不过好像还有泪渍,

    陈牧微笑,“先去洗个脸,”

    犰犰才没他这好脾气咧,一股脑,酸的,辣的,恨的,兴奋的,全倒了出来!

    犰犰把他腿上的书一拍甩到地上,人就叉开腿双膝跪在他沙发两侧扑到他身上坐着,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我都想起来鸟!你害我是不是!你拿那四个小瓶子轮流塞我p眼!”哎呦,气死,不过,怎么看怎么还有些zhe,毕竟她为她发现的事实又有些兴奋撒,那就是,他极有可能就是自己能怀孕的“灵丹妙药”,就他这个人喏!

    陈牧并未动,不过就是双手环住了她的腰,浅笑,“是b眼,”

    犰犰咬着唇,像不好意思可是依旧大着胆子,“p眼也塞了的!”不过,一直争这有什么意思,她突然不掐他了,变成双手使劲儿揪他的脸蛋儿,“你,你———”你个半天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他的眼神真是复杂,又像自己几辈子的冤孽,又像自己的个活宝贝。

    她这样zhe狠zhe狠的个鬼样子,把陈牧的心揉的——

    她还在使劲揪他,陈牧双手渐拢,脸上依旧浅笑,犰犰身子往前一栽,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犰犰的眼睛和他的眼睛近在咫尺,犰犰揪他的手已经变成拇指磨着,犰犰的唇和他的唇就在一处呼吸,“你身上的东西可能能让我怀孕。”

    “什么东西,”

    犰犰动了动嘴,“口水,血,jz什么的——”她这个时候相当不好意思,

    “哦,可能沈迦离也是想到这些了,拿我做实验。”

    其实犰犰刚才也想到了这一层,心里还蛮欣慰咧,初一做什么都是为了她。

    “虽然我能有儿子得亏你,不过,你还是欠我多一些,那样欺负我,我要欺负回去。”

    陈牧头往后仰靠在沙发上,轻叹了口气,“我说过都会还给你的——”

    犰犰拇指摩 挲着他的唇,一时有些出神儿。

    正这时,犰犰的手机响了,她从沙发上站起身,脱了高跟鞋,走去客厅接电话。

    陈牧弯腰捡起她刚才扒到地上的书,展平,放在腿上继续慢慢翻看,

    好半天,只除了听见犰犰似乎轻轻“啊”了一声儿,就没动静了,静悄悄的,

    “犰犰,”陈牧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就见犰犰走了过来,双手捏着手机,站在门口,人有些恍惚,

    “沈爷爷走了。”

    第四十一章

    沈绍行辞世,堪称国事。国内媒体沉痛悼念一代革命先驱,外媒则关心沈家巨额财富的分配走向,一时焦点咂热,连黄东东的富贵朋友都感兴趣。

    高犰肯定要赶去奔丧,不过,陈牧在家这么锁着也不是个事儿,恰逢因着黄东东的“高老庄”在北京开了分店,东东富贵圈儿这些朋友的聚会就决定上那儿凑热闹了,有现成的私人飞机往返京汉两地,东东就跟高犰说,我跑一趟吧,“顺风机”咩,赶去找初一把铜锁钥匙要回来,往返也就几个小时,不过,这钥匙弄回来了谁敢c作这事儿?你又不敢明目张胆跑去医院。

    高犰想了想,是挺为难,原想着初一回来,他弄上去的他肯定会解,可现在,正是他得守丧的日头,怎么得叫人回来?要是敢去医院早去了,何必等到现在———荷兰最后摸了摸下巴,找冯y 毛吧,他虽说是个妇产科大夫,可毕竟学医的,武汉这边肯定有同学,找路子y着帮忙解决一下呗。

    也只能如此了,三个人一合计,高犰暂时在家留守,东东跟荷兰乘“顺风机”抵京:拿钥匙,捉冯y 毛,速去速回,先把陈牧的事儿解决了。如果不出意外,犰犰当晚就能带双虎将返京奔丧了。

    好嘛,东东荷兰这豪华小飞机坐的舒坦,还有美女斟上美酒点心,荷兰私下对东东说,您什么时候混到这个份儿,我和衙内也就没白跟您发小一场了。东东摇摇头,富贵都是浮云———

    富贵真是浮云么?才不是,富贵的人望着别人的富贵,也会习惯性帮忙“精打细算”咧。

    “听说沈绍行八个子女,两个女儿都在加拿大,六个儿子,三个在国外,一个在台湾,两个在他身边留在了大陆。最没出息的就是留在身边的这两个,全靠老子庇荫,没多大成就,所以,这两脉相当于都废了。———”

    房芮自己家也是财产官司扯得一塌糊涂,但是,不妨碍他关心其它世家大族的粑粑事,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叫“互相汲取经验”。

    东东和荷兰听他这么说,均暗自讪笑,废了?那要看您对“成就”的定义如何。如果说“害性命”也能组成一番成就事业的话,那沈老爷子留在大陆这一端的最末枝可算是“集大成者”!沈迦离,你房芮全身戳满窟窿眼儿跟他斗,都是个死!因为,您没他那么“纯种变 态”。

    于是,两个“蹭机”的都没做声,单听房芮在那里扯西进东,也算听得些沈家内幕。

    “到了他们家这份儿上,你们晓得要争争个啥?什么房产、债券、股票都不重要了,这些,像咱们家这样的土财主才会巴心巴肝去齁。沈家,不谈这位沈绍行老先生,他们家往前朝几辈子都是一品大员,多少文化遗产。哥儿们,不瞒你说,俺们现在有钱,真的就是浮华一两代的事儿,他们沈家不一样,富贵全程!知道不,光他们家那老家谱亮出来都是这个数儿。”房芮比了个“二”。

    东东很“二”地问了声儿,“后面多少个零?”

    房芮坏笑,“反正搞你个中石油股权还是可以滴。”

    “这么有?!”东东确实不信,

    房芮直摇头,“兄弟,就像咱们这玩古玩,越老越值钱。沈绍行这一辞世,晓得意味着什么,咱中国近代上流社会史最后一位亲历者走咯!那老爷子,多洋化,知道他从小到大拍了多少照片?跟多少历史名人私交过密,有过多少书信来往?这些,老爷子在世,从未曝光过。这位沈老先生的价值就跟宋美龄、张学良一个级别,哦,不,他比他们更牛,老爷子跟党关系铁,党史见证人咧。”

    看房芮说的头头是道,其实细细忖来也不无道理,现如今,人们不知道的,就是钱!

    “我反正是这么想,真正识货的,绝不是望着老爷子那些不动产,值钱的,肯定是老爷子压箱底的这些个“记忆”。沈绍行生前深居简出,晚年更是没多少人能接近他,他一本回忆录都没出,好多历史真相,你晓得老爷子生前到底记录下来没有?如果记录了,这才是真正的“钱”,会越来越升值的“钱”!咳,我估计沈家那些海外军团肯定不稀得老爷子那些所谓家产,看重的,只有这笔“记忆”,反正海外军团各个混得也不差,这些他们不看重。相反,大陆这两脉抢的就是实体产了,咳,没远见呐——”

    房芮唏嘘不已,东东和荷兰互看一眼,两个人其实心里都有数儿呢,这点,房芮真是为“大陆同胞”c多心了,你能想到的,初一想不到?咳,这下反而更热闹了,如果初一有心去“夺”的话。这可是位“只认犰犰不认亲”的主儿!

    私人小飞机确实霸道,从武昌溜车到黄陂的功夫,他们已经站在了天朝帝都的土地上。

    八宝山,今儿个整体肃穆,沉痛。也“孤高绝世”。

    怎么个说法?

    因为今天第一天设置灵堂,迎接的,首先是党和国家领导人。所以,想想,上山的国道都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