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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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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眼眶一红,转过了头。裘千尺还待说话,突觉腰间一

    紧,身子便缓缓向上升去。绿萼仰望母亲,虽知杨过立即又

    会垂下长索来救自己,但此时孤零零的在这地底石窟之中,不

    由得身子发颤,害怕异常。

    杨过将裘千尺拉出dx,解下她腰间长索,二次垂入石

    窟。绿萼将树皮索子缚在腰间,这才放心,于是拉着绳索抖

    了几下,但觉绳索拉紧,身子便即凌空上升。眼见足底的枣

    树越来越小,头顶的星星越来越明,再上去数丈便能出d,猛

    听得头顶一人大声呼叱,接着绳子一松,身子便急堕下去。从

    这百丈高处掉将下来,焉得不粉身碎骨?绿萼大声惊呼,险

    些晕去,但觉身子往下直跌,实做不得半点主。

    杨过双手交互收索,将绿萼拉扯而上,眼见成功,猛听

    得身后脚步声响,竟然有人奔来袭击,这一下当真是吃惊非

    小,当下顾不得回身迎敌,双手如飞般收索。但听得一人大

    声喝道:“在这里鬼鬼祟祟,干甚么勾当?”接着风声劲急,一

    条长大沉重的兵刃击向背心。

    杨过听着兵刃风声,知是矮子樊一翁攻到,危急中只得

    回过左手,伸掌搭在钢杖上向旁推开,化解了这一击的来势。

    黑暗之中,樊一翁没见到杨过面目,但已知对方武功了得,收

    转钢杖,向他腰间横扫过去,这一下出了全力,直欲将他拦

    腰打成两截。这时杨过右手支持着绿萼的身重,加之那条百

    余丈的长索也是颇具份量,时刻稍久,本已觉得吃力,眼见

    杖到,忙又伸出左掌化解。不料樊一翁这一杖来势极猛,杨

    过左掌与他杖身甫触,登觉全身大震,右手拿捏不住,绳索

    脱手,绿萼便向下急跌。

    石窟中绿萼惊呼,而在石窟之顶,裘千尺与杨过也是齐

    声大叫。杨过顾不得挡架钢杖,左手疾探,俯身抓住绳索。但

    绿萼急堕之势极大,百来斤的重量再加上急堕的冲势,几达

    千斤之力。杨过抓住绳索,微微一顿,随即为冲力所扯,竟

    是身不由主,头下脚上的向d窟中掉了下去。他武功虽强,至

    此也已绝无半分腾挪余地。

    裘千尺手足筋络已断,武功全失,在旁瞧着,只有空自

    焦急,眼见盘在dx边的百余丈的长索越抽越短,只要绳索

    一尽,杨过与绿萼便是身遭惨祸了。长索垂尽,突被二人的

    身重拉得急了,飞将起来,挥向裘千尺身旁。裘千尺心念一

    动:“你这恶贼害人,也教你同归于尽。”看准绳索伸手轻轻

    一拨,这一拨并无多大劲力,但方位恰到好处,绳子甩将过

    去,正好在樊一翁腰间转了几圈,登时紧紧缠住。

    樊一翁只觉腰间一紧,急忙使出千斤坠功夫想定住身子。

    但杨过与绿萼二人的身重并在一起,又加上这股下堕的冲力,

    还是带得他一步步的走向dx之边。樊一翁眼见只要再向前

    踏出一步,便是一个倒栽葱摔将下去,大惊之下,左手抓住

    绳索,右掌撑住了d口岩石,这么一借力,大喝一声,竟将

    绳索拉得停住不动。

    这时绿萼离地已不过十数丈,实已到了千钧一发之境。须

    知最厉害的乃是这股下堕的冲势,即是小小一颗石子,从如

    许高处落将下来,也是力道大得异常,待得樊一翁奋起神力

    将冲势止住,他手上重量便只二百来斤,于他可说已殊不足

    道。他右手拉住绳索,左手便要伸到腰间去解开绳索,再将

    敌人摔下,突觉背心微微一痛,一件尖物正好指在他第六椎

    节之下的“灵台x”上,一个妇人的声音喝道:“快拉上来!

    灵台有损,百脉俱废!”

    樊一翁大吃一惊,这“灵台有损,百脉俱废”八字,正

    是师父在传授点x功夫时所谆谆告诫的,当下不敢违抗,只

    得双手交互用力,将杨过与绿萼拉上。但他先前力抗下堕之

    势,使劲过猛,此时但觉胸口塞闷、喉头甜甜的似欲吐出血

    来,知道自身脏腑已受内伤,实是不宜使力,苦于要害制于

    敌手,只得拚命使劲。好容易将杨过拉上,心中只一宽,登

    时四肢酸软,哇的一声,狂喷鲜血,委顿在地。

    他这一松手,绳子又向下溜滑。裘千尺叫道:“快救人!”

    杨过哪用她嘱咐?抢住绳子,终于将绿萼吊上。绿萼数次上

    升下降,已自吓得晕了过去。杨过回手先点了樊一翁的伏兔、

    巨骨两x,叫他手足不能动弹,这才拿捏绿萼的人中,将她

    救醒。

    绿萼缓缓醒转,睁开眼来,已不知身在何地,月光下但

    见杨过笑吟吟的望着自己,不自禁的纵体入怀,叫道:“杨大

    哥,咱们都死了么?这是在y世么?”杨过笑道:“是啊,咱

    们都死了。”绿萼听他语气不对,大有调笑的味儿,身子仰后,

    想瞧清楚他的脸色,却见母亲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不由得

    大羞,叫道:“妈!”站了起来。

    杨过见裘千尺虽无武功,却能制住樊一翁而救了自己性

    命,心下甚是钦佩,问道:“你老人家用甚么法子叫这矮子听

    话?”裘千尺微微一笑,举起手来,手中拿着一块尖角石子。

    要知公孙止的点x功夫是她所传,樊一翁又学自公孙止,三

    人一脉相传,口诀无异,她既将石尖对准樊一翁的灵台x,又

    叫出“灵台有损,百脉俱废”这令人惊心动魄的八个字来,樊

    一翁焉得不慌?其实凭着裘千尺此时手上劲力,以这么小小

    一块石子,焉能令人“百脉俱废”?

    杨过此时心中所念,只是小龙女的安危,见绿萼与裘千

    尺已身离险地,樊一翁也已被制,说道:“两位在此稍待,我

    送绝情丹去救人要紧。”裘千尺奇道:“甚么绝情丹?你也有

    绝情丹?”杨过道:“是啊。你请瞧瞧,这是不是真的丹药。”

    说着从怀中取出小瓶,倒出那枚四四方方的丹药。裘千尺接

    过手来,闻了闻气味,说道:“不错,这丹药怎会落入你手?

    你既身中情花之毒,自己怎么又不服食?”杨过道:“此事说

    来话长,待我送了丹药之后,再跟前辈详谈。”说着接过丹药,

    拔步欲行。

    绿萼又是伤感,又是关怀,幽幽的道:“杨大哥,你务必

    避开我爹爹,别让他见到。”裘千尺喝道:“又是爹爹!你若

    再叫他爹爹,以后就不用叫我妈了。”

    杨过道:“我送丹药去治姑姑身上之毒,公孙谷主决不会

    阻拦。”绿萼道:“若是他又想毒计对付你呢?”杨过淡淡一笑,

    说道:“那也只好行一步算一步了。”

    裘千尺问道:“你要去见公孙止,是不是?”杨过道:“是

    啊。”裘千尺道:“好,我和你同去,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杨过初时一心只想着送解药去救小龙女,并未计及其他,

    听了裘千尺这句话,眼前突然现出一片光明:“这贼谷主的原

    配到了,他焉能与姑姑成亲?”大喜之下,突然又想到:“绝

    情丹只有一枚,虽然救得姑姑,但我却不免一死。”思念及此,

    不禁黯然。

    绿萼见他脸色忽喜忽忧,又想到父母会面,不知要闹得

    如何天翻地覆,当真是柔肠百转,心乱如麻。裘千尺却极是

    兴奋,道:“尊儿,快背我去。”绿萼道:“妈,你须得先洗个

    澡,换套衣衫。”她真是怕见到父母相会的这个局面,只盼挨

    得一刻是一刻。

    裘千尺大怒,叫道:“我衣衫烂尽,身上肮脏,是谁害的?

    难道……”忽地想起大哥裘千丈时常假扮二哥裘千仞,在江

    湖上装模作样,曾吓倒无数英雄好汉,心想自己手足筋络已

    断,如何是公孙止的对手,便算与他见面,此仇也终难报,只

    有假扮二哥,先吓这恶贼一个心胆俱裂,然后俟机下手,好

    在他从未见过二哥之面,又料定自己早已死在石窟之中,决

    无疑心,但转念又想:“我与他多年夫妻,他怎能认我不出?”

    杨过见她沉吟难决,已有几分料到,道:“前辈怕公孙止

    认出你来,是不是?我倒有一件宝贝在此。”于是取出人皮面

    具,戴在脸上,登时面目全非。y森森的极是怕人。

    裘千尺大喜,接过面具,道:“萼儿,咱们先到庄子后面

    的树林中躲着,你去给我取一件葛衫来,还得一把大蒲扇,可

    别忘了。”绿萼应了,俯身将母亲背起。

    杨过游目四顾,原来处身于一个绝峰之顶,四下里林木

    茂密,远望石庄,相距已有数里之遥。

    裘千尺叹道:“这山峰叫做厉鬼峰,谷中世代相传,峰上

    有厉鬼作祟,是以谁也不敢上来,想不到我重出生天,竟是

    在这厉鬼峰上。”

    杨过向樊一翁喝道:“你到这里来干甚么?”樊一翁丝毫

    不惧,喝道:“快快将老子杀了,休得多言。”杨过道:“是公

    孙谷主派你来的么?”樊一翁怒道:“不错,师父命我到山前

    山后察看,以防有j人混迹其间,果然不出他老人家所料,有

    人在此干这鬼鬼祟祟的勾当。”一面说,一面打量裘千尺,心

    想这老太婆不知是谁,怎地公孙姑娘叫她妈妈。樊一翁年纪

    比公孙止夫妇均大,他是带艺投师,公孙止收他为徒之时,裘

    千尺已然陷身石窟,因此他并不识得,但听到他三人相商的

    言语,料知他们对师父定将大大不利。

    裘千尺听他言语之中对公孙止极是忠心,不禁大怒,对

    杨过道:“快毙了这矮鬼,以绝后患。”杨过回头向樊一翁瞧

    去,见他凛然不惧,倒也敬重他是条好汉,有心饶他性命,但

    想此刻正需裘千尺出力相助,却又不便拂逆其意,说道:“公

    孙姑娘,你先背妈妈下去,我料理了这矮子即来。”

    公孙绿萼素知大师兄为人正派,不忍见他死于非命,说

    道:“杨大哥,我大师哥不是坏人……”裘千尺怒喝:“快走,

    快走!我每一句话你都不听,要你这女儿何用?”绿萼不敢再

    说,负着母亲觅路下峰。

    杨过走到樊一翁身畔,低声道:“樊兄,你手足上x道被

    点,六个时辰后自行消解。我和你无冤无仇,不能害你。”说

    着展开轻功,追向绿萼而去。樊一翁本已闭目待死,万想不

    到他竟会如此对待自己,一时怔住了无话可说,眼睁睁望着

    三人的背影被岩壁挡住,消失于黑暗之中。

    杨过急欲与小龙女会面,嫌绿萼走得太慢,道:“裘老前

    辈,我来背你一阵。”绿萼先觉母亲与杨过神情言语之间颇为

    扌

    干

    格,本来有些担心,听他说愿意背负,心下甚喜,说道:

    “那要你辛苦啦。”裘千尺道:‘我十月怀胎,养下这般如花似

    玉的一个女儿,一句话就给了你,难道背我一下也不该?”杨

    过一怔,不便接口,将她抱过来负在背上,一提气,如箭离

    弦般向峰下冲去。裘千仞号称铁掌水上飘,轻身功夫可算得

    武林独步,当年与周伯通缠斗,万里奔逐,从中原直到西域,

    连老顽童这等高强武功也追他不上,裘千尺的功夫是兄长亲

    手所传,筋络未废之时自也是一等一的轻功,这时伏在杨过

    背上,但觉他犹似脚不沾地,跑得又快又稳,不由得又是佩

    服,又是奇怪,心想:“这小子的轻功和我家数全然不同,但

    绝不在铁掌门功夫之下,倒也不能小觑他了。”她本觉女儿嫁

    了此人大是委屈,只是女儿既然心许,那也无可奈何,此时

    却渐渐觉得,这个未过门的女婿似乎也不致辱没了女儿。

    不到一顿饭工夫,杨过已负着裘千尺到了峰下,回头看

    绿萼时,她还在山腰之中,等了良久,她才奔到山脚,已是

    娇喘细细,额头见汗。

    三人悄悄绕到庄后,绿萼不敢进庄,向邻家去借了自己

    的衣衫,以及母亲所要的葛衫蒲扇,又借了件男子的长袍给

    杨过穿上。裘千尺戴上人皮面具,穿了葛衫,手持蒲扇,由

    杨过与绿萼左右扶持,走向庄门。

    进门之际,三人心中都是思潮起伏。裘千尺一离十余年,

    此时旧地重来,更是感慨万千。但见庄门口点起大红灯笼,一

    眼望进去尽是彩绸喜帐,大厅中传出鼓乐之声。众家丁见到

    裘千尺与杨过均感愕然,但见有绿萼陪同在侧,不敢多有言

    语。

    三人直闯进厅,只见贺客满堂,大都是绝情谷中水仙庄

    的四邻。公孙止全身吉服,站在左首。右首的新娘凤冠霞帔,

    面目虽不可见,但身材苗条,自是小龙女了。

    天井中火光连闪,砰砰砰三声,放了三个响铳。赞礼人

    喝道:“吉时已到,新人同拜天地!”

    裘千尺哈哈大笑,只震得烛影摇红,屋瓦齐动,朗声说

    道:“新人同拜天地,旧人那便如何?”

    她手足筋脉虽断,内功却丝毫未失,在石窟中心无旁骛,

    日夜勤修苦练,十四年的修练倒抵得旁人二十八年有余,这

    两句话喝将出来,各人耳中嗡嗡作响,眼前一暗,厅上红烛

    竟自熄灭了十余枝。

    众人吃了一惊,一齐回过头来。公孙止听了喝声,本已

    大感惊诧,眼见杨过与女儿安然无恙,站在这蒙面客身侧,更

    是愕然不安,喝道:“尊驾何人?”

    裘千尺紧噪子,冷笑道:“我和你谊属至亲,你假装不

    认得我么?”她说这两句说之时气运丹田,虽然声音不响,但

    远远传了出去。绝情谷四周皆山,过不多时,四下里回声鸣

    响,只听得“不认得我么?不认得我么?”的声音纷至沓来。

    金轮法王、潇湘子、尹西克等均在一旁观礼,听了裘千

    尺的话声,知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无不群相瞩目。

    公孙止见此人身披葛衫、手摇蒲扇,正与前妻所说妻舅

    裘千仞的打扮相似,内功又如此了得,但容貌诡异,倒似周

    伯通先前所假扮的潇湘子,其中定是大有蹊跷,心下暗自戒

    备,冷冷的道:“我与尊驾素不相识,说甚么谊属至亲,岂不

    可笑?”

    尹克西熟知武林掌故,见了裘千尺的葛衫蒲扇,心念一

    动,问道:“阁下莫非是铁掌水上飘裘老前辈么?”

    裘千尺哈哈一笑,将蒲扇摇了几摇,说道:“我只道世上

    识得老朽之人都死光了,原来还剩着一位。”

    公孙止不动声色,说道:“尊驾当真是裘千仞?只怕是个

    冒名顶替的无耻之徒。”裘千尺吃了一惊,心道:“这贼杀才

    恁地机灵,怎知我不是?”想不透他从何处看出破绽,当下微

    微冷笑,却不回答。

    杨过不再理会他夫妻俩如何捣鬼,抢到小龙女身边,右

    手握着绝情丹,左手揭去罩在脸上的红巾,叫道:“姑姑,张

    开嘴来。”小龙女乍见杨过,心中怦的一跳,惊喜交集,颤声

    道:“你……你果然好了。”她此时早知公孙止心肠歹毒,行

    止戾狠,所以答允与他成婚,全是为了要救杨过一命,见他

    突然到来,还道公孙止言而有信,已治好了他所中剧毒。杨

    过手一伸,将那绝情丹送入她口内,说道:“快吞下!”小龙

    女也不知是甚么东西,依言吞入肚内,顷刻间便觉一股凉意

    直透丹田。

    这时厅上乱成一团,公孙止见杨过又来捣乱,却待制止,

    却又忌惮这蒙面怪客,不知是否真是妻舅铁掌水上飘裘千仞,

    一时不敢发作。

    杨过将小龙女头上的凤冠霞帔扯得粉碎,挽着她手臂退

    在一旁,说道:“姑姑,这贼谷主有苦头吃了,咱们瞧热闹罢。”

    小龙女心中一片混乱,偎倚在杨过身上,不知说甚么好。马

    光佐见杨过突然到来,心中说不出的喜欢,上前问长问短,啰

    唆不清,哪去理会杨过与小龙女实不喜旁人前来打扰。

    尹克西素闻裘千仞二十年前威震大江南北,是个了不起

    的人物,又听他一笑一喝,山谷鸣响,内功极是深厚,有心

    结纳,于是上前一揖,笑道:“今日是公孙谷主大喜之期,裘

    老前辈也赶来喝一杯喜酒么?”裘千尺指着公孙止道:“阁下

    可知他是我甚么人?”尹克西道:“这倒不知,却要请教。”裘

    千尺道:“你要他自己说。”

    公孙止又问一句:“尊驾当真是铁掌水上飘?这倒奇了!”

    双手一拍,向一名绿衫弟子道:“去书房将东边架上的拜盒取

    来。”绿萼六神无主,顺手端过一张椅子,让母亲坐下。公孙

    止暗暗奇怪:“她与那姓杨的小子摔入鳄鱼潭中,怎地居然不

    死?”

    片刻之间,那弟子将拜盒呈上,公孙止打了开来,取出

    一信,冷冷的道:“数年之前,我曾接到裘千仞的一通书信,

    倘若尊驾真是裘千仞。那么这封信便是假了。”裘千尺吃了一

    惊,心想:“二哥和我反目以来,从来不通音问,怎地忽然有

    书信到来?却不知信中说些甚么?”大声道:“我几时写过甚

    么书信给你?当真是胡说八道。”

    公孙止听了她说话的腔调,忽地记起一个人来,猛吃一

    惊,背心上登时出了一阵冷汗,但随即心想:“不对,不对,

    她死在地底石窟之中,这时候早就烂得只剩一堆白骨。可是

    这人究竟是谁?”当下打开书信,朗声诵读:

    “止弟尺妹均鉴:自大哥于铁掌峰上命丧郭靖、黄蓉之手

    ……”

    裘千尺听了这第一句话,不禁又悲又痛,喝道:“甚么?

    谁说我大哥死了?”她生平与裘千丈兄妹之情最笃,忽听到他

    的死讯,全身发颤,声音也变了。她本来气发丹田,话声中

    难分男女,此时深情流露,“谁说我大哥死了”这句话中,显

    出了女子声气。

    公孙止听出眼前之人竟是女子,又听她说“我大哥”三

    字,内心深处惊恐更甚,但自更断定此人绝非裘千仞,当下

    继续读信:

    “……愚兄深愧数十年来,甚亏于友之道,以至手足失和,

    罪皆在愚兄也,中夜自思,恶行无穷,又岂仅获罪于大哥贤

    妹而已?比者华山二次论剑,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