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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一时无人再敢上前邀斗。

    马钰、丘处机、王处一认出是他,心喜无已,暗道:“此人一

    到,我教无忧矣!”

    郭靖竟不把敌人放在眼里,跪下向马钰等磕头,说道:

    “弟子郭靖拜见。”马钰、丘处机、王处一微笑点头,举手还

    礼。尹志平忽然叫道:“郭兄留神!”郭靖听得脑后风响,知

    道有人突施暗算,竟不站起,手肘在地微撑,身子腾空,堕

    下时双膝顺势撞出,正中偷袭的两人背心“魂门x”,那二人

    登即软瘫在地。郭靖仍是跪着,膝下却已多垫了两个r蒲团。

    马钰微微一笑,说道:“靖儿请起,十余年不见,你功夫

    大进了啊!”郭靖站起身来,道:“这些人怎么打发,但凭道

    长吩咐。”马钰尚未回答,郭靖只听背后有二人同时打了一声

    哈哈,笑声甚是怪异。

    他当即转过身来,只见身后站着二人。一个身披红袍,头

    戴金冠,形容枯瘦,是个中年藏僧。另一个身穿浅黄色锦袍,

    手拿折扇,作贵公子打扮,约莫三十来岁,脸上一股傲狠之

    色。郭靖见两人气度沉穆,与其余敌人大不相同,当下不敢

    轻慢,抱拳说道:“两位是谁?到此有何贵干?”那贵公子道:

    “你又是谁?到这里干甚么来着?”口音不纯,显非中土人氏。

    郭靖道:“在下是这几位师长的弟子。”那贵公子冷笑道:

    “瞧不出全真派中居然还有这等人物。”他年纪比郭靖还小了

    几岁,但说话老气横秋,甚是傲慢。郭靖本欲分辩自己并非

    全真派弟子,但听他言语轻佻,心中微微有气,他本来不善

    说话,也就不再多言,只道:“两位与全真教有何仇怨?这般

    兴师动众,放火烧观?”那贵公子冷笑道:“你是全真派后辈,

    此间容不到你来说话。”郭靖道:“你们如此胡来,未免也太

    横蛮。”此时火焰得更加近了,眼见不久便要烧到重阳宫主

    院。

    那贵公子折扇一开一合,踏上一步,笑道:“这些朋友都

    是我带来的,你只要接得了我三十招,我就饶了这群牛鼻子

    老道如何?”

    郭靖眼见情势危急,不愿多言,右手探出,已抓住他折

    扇,猛往怀里一带,他若不撒手放扇,就要将他身子拉将过

    来。

    这一拉之下,那贵公子的身子晃了几晃,折扇居然并未

    脱手。郭靖微感惊讶:“此人年纪不大,居然抵得住我这一拉,

    他内力的运法似和那藏僧灵智上人门户相近,可比灵智上人

    远为机巧灵活,想来是西藏一派。他这扇子的扇骨是钢铸的,

    原来是件兵刃。”当即手上加劲,喝道:“撒手!”那贵公子脸

    上斗然间现出一层紫气,但霎息间又即消退。郭靖知他急运

    内功相抗,自己若在此时加劲,只要他脸上现得三次紫气,内

    脏非受重伤不可,心想此人练到这等功夫实非易事,不愿使

    重手伤他,微微一笑,突然张开手掌。

    折扇平放掌心,那贵公子夺劲未消,但郭靖的掌力从折

    扇传到对方手上,将他的夺劲尽数化解了,贵公子使尽平生

    之力,始终未能有丝毫劲力传上扇柄,也就拿不动扇子半寸。

    贵公子心下明白,对方武功远胜于己,只是保全自己颜面,未

    曾硬夺折扇,当下撒手跃开,满脸通红,说道:“请教阁下尊

    姓大名。”语气中已大为有礼了。郭靖道:“在下贱名不足挂

    齿,这里马真人、丘真人、王真人,都是在下的恩师。”

    那贵公子将信将疑,心想适才和全真众老道斗了半日,他

    们也只一个天罡北斗阵厉害,若是单打独斗,个个不是自己

    对手,怎地他们的弟子却这等厉害,再向郭靖上下打量,但

    见他容貌朴实,甚是平庸,一身粗布衣服,实和寻常庄稼汉

    子一般无异,但手底下功夫却当真深不可测,便道:“阁下武

    功惊人,小可极易拜服,十年之后,再来领教。小可于此处

    尚有俗务未了,今日就此告辞。”说着拱了拱手。郭靖抱拳还

    礼,说道:“十年之后,我在此相候便了。”

    那贵公子转身出殿,走到门口,说道:“小可与全真派的

    过节,今日自认是栽了。但盼全真教各人自扫门前雪,别来

    横加阻挠小可的私事。”依照江湖规矩,一人若是自认栽了筋

    斗,并约定日子再行决斗,那么日子未至之时,纵是狭路相

    逢也不能动手。郭靖听他这般说,当即答允,说道:“这个自

    然。”

    那贵公子微微一笑,以藏语向那藏僧说了几句,正要走

    出,丘处机忽然提气喝道:“不用等到十年,我丘处机就来寻

    你。”他这一声呼喝声震屋瓦,显得内力甚是深厚。那贵公子

    耳中鸣响,心头一凛,暗道:“这老道内力大是不弱,敢情他

    们适才未出全力。”不敢再行逗留,径向殿门疾趋。那红袍藏

    僧向郭靖狠狠望了一眼,与其余各人纷纷走出。

    郭靖见这群人之中形貌特异者颇为不少,或高鼻虬髯,或

    曲发深目,并非中土人物,心中存了老大疑窦,只听得殿外

    广场上兵刃相交与吆喝酣斗之声渐止,知道敌人正在退去。

    马钰等七人站起身来,那横卧在地的老道却始终不动。郭

    靖抢上一看,原来是广宁子郝大通,才知道马钰等虽然身受

    火厄,始终端坐不动,是为了保护同门师弟。只见他脸如金

    纸,呼吸细微,双目紧闭,显是身受重伤。郭靖解开他的道

    袍,不禁一惊,但见他胸口印着一个手印,五指箕张,颜色

    深紫,陷入r里,心想:“敌人武功果是西藏一派,这是大手

    印功夫。掌上虽然无毒,功力却比当年的灵智上人为深。”再

    搭郝大通的脉搏,幸喜仍是洪劲有力,知他玄门正宗,多年

    修为,内力不浅,性命当可无碍。

    此时后院的火势得更加近了。丘处机将郝大通抱起,

    道:“出去罢!”郭靖道:“我带来的孩子呢?是谁收留着?莫

    要被火伤了。”丘处机等全心抗御强敌,未知此事,听他问起,

    都问:“是谁的孩子?在哪里?”

    郭靖还未回答,忽然火光中黑影一晃,一个小小的身子

    从梁上跳了下来,笑道:“我在这里。”正是杨过。郭靖大喜,

    忙问:“你怎么躲在梁上?”杨过笑道:“你跟那七个臭道士

    ……”郭靖喝道:“胡说!快来拜见祖师爷。”

    杨过伸了伸舌头,当下向马钰、丘处机、王处一三人磕

    头,待磕到尹志平面前时,见他年轻,转头问郭靖道:“这位

    不是祖师爷了罢?我瞧不用磕头啦。”郭靖道:“这位是尹师

    伯,快磕头。”杨过心中老大不愿意,只得也磕了。郭靖见他

    站起身来,不再向另外三个中年道人磕头见礼,喝道:“过儿,

    怎么这般无礼?”杨过笑道:“等我磕完了头,那就来不及啦,

    你莫怪我。”

    郭靖问道:“甚么事来不及了?”杨过道:“有一个道士给

    人绑在那边屋里,若不去救,只怕要烧死了。”郭靖急问:

    “哪一间?快说!”杨过伸手向东一指,说道:“好像是在那边,

    也不知道是谁绑了他的。”说着嘻嘻而笑。

    尹志平横了他一眼,急步抢到东厢房,踢开房门不见有

    人,又奔到东边第三代弟子修习内功的静室,一推开门,但

    见满室浓烟,一个道人被缚在床柱之上,口中呜呜而呼,情

    势已甚危殆。尹志平当即拔剑割断绳索,救了他出来。

    此时马钰、丘处机、王处一、郭靖、杨过等人均已出了

    大殿,站在山坡上观看火势。眼见后院到处火舌乱吐,火光

    照红了半边天空,山上水源又小,只有一道泉水,仅敷平时

    饮用,用以救火实是无济于事,只得眼睁睁望着一座崇伟宏

    大的后院渐渐梁折瓦崩,化为灰烬。全真教众弟子合力阻断

    火路,其余殿堂房舍才不受蔓延。马钰本甚达观,心无挂碍。

    丘处机却是性急暴躁,老而弥甚,望着熊熊大火,咬牙切齿

    的咒骂。

    郭靖正要询问敌人是谁,为何下这等毒手,只见尹志平

    右手托在一个胖大道人腋下,从浓烟中钻将出来。那道人被

    烟熏得不住咳嗽,双目流泪,一见杨过,登时大怒,纵身向

    他扑去。杨过嘻嘻一笑,躲在郭靖背后。那道人也不知郭靖

    是谁,伸手便在他胸口一推,要将他推开,去抓杨过。哪知

    这一下犹如推在一堵墙上,竟是纹丝不动。那道人一呆,指

    着杨过破口大骂:“小杂种,你要害死道爷!”王处一喝道:

    “净光,你说甚么?”

    那道人鹿清笃是王处一的徒孙,适才死里逃生,心中急

    了,见到杨过就要扑上厮拚,全没理会掌教真人、师祖爷和

    丘祖师都在身旁,听得王处一这么一喝,才想到自己无礼,登

    时惊出一身冷汗,低头垂手,说道:“弟子该死。”王处一道:

    “到底是甚么事?”鹿清笃道:“都是弟子无用,请师祖爷责罚。”

    王处一眉头微皱,愠道:“谁说你有用了?我问你是甚么事?”

    鹿清笃道:“是,是。弟子奉赵志敬赵师叔之命,在后院

    把守,后来赵师叔带了这小……小……小……”他满心想说

    “小杂种”,终于想到不能在师祖爷面前无礼,改口道:“……

    小孩子来交给弟子,说他是我教一个大对头带上山来的,为

    赵师叔所擒,叫我好好看守,不能让他逃了。于是弟子带他

    到东边静室里去,坐下不久,这小……小孩儿就使诡计,说

    要拉屎,要我放开缚在他手上的绳索。弟子心想他小小一个

    孩童,也不怕他走了,于是给他解了绳索。哪知这小孩儿坐

    在净桶上假装拉屎,突然间跳起身来,捧起净桶,将桶中臭

    屎臭n向我身上倒来。”

    鹿清驾说到此处,杨过嗤的一笑。鹿清笃怒道:“小……

    小……你笑甚么?”杨过抬起了头,双眼向天,笑道:“我自

    己笑,你管得着么?”鹿清笃还要跟他斗口,王处一道:“别

    跟小孩子胡扯,说下去。”鹿清笃道:“是,是,师祖爷你不

    知道,这小孩子狡猾得紧。我见n屎倒来,匆忙闪避,他却

    笑着说道:‘啊哟,道爷,弄脏了你衣服啦!……’”众人听

    他细着嗓门学杨过说话,语音不伦不类,都是暗暗好笑。王

    处一皱起了眉头,暗骂这徒孙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鹿清笃续道:“弟子自然很是着恼,冲过去要打,哪知这

    小孩举起净桶,又向我身上抛来。我大叫:‘小杂种,你干甚

    么?’忙使一招‘急流勇退’,立时避开,一脚却踩在屎n之

    中,不由得滑了两下,总算没有摔倒,不料这小……小孩儿

    乘我慌乱之中,拔了我腰间佩剑,用剑顶在我心头,说我若

    是动一动,就一剑刺了下来。我想君子不吃眼前亏,只好不

    动。这小孩儿左手拿剑,右手用绳索将我反绑在柱子上,又

    割了我一块衣襟,塞在我嘴里,后来宫里起火,我走又走不

    得,叫又叫不出,若非尹师叔相救,岂不是活生生教这小孩

    儿烧死了么?”说着瞪眼怒视杨过,恨恨不已。

    众人听他说毕,瞧瞧杨过,又转头瞧瞧他,但见一个身

    材瘦小,另一个胖大魁梧,不自禁都纵声大笑起来。鹿清笃

    给众人笑得莫名其妙,抓耳摸腮,手足无措。

    马钰笑道:“靖儿,这是你的儿子罢?想是他学全了母亲

    的本领,是以这般刁钻机灵。”郭靖道:“不,这是我义弟杨

    康的遗腹子。”

    丘处机听到杨康的名字,心头一凛,细细瞧了杨过两眼,

    果然见他眉目间依稀有几分杨康的模样。杨康是他唯一的俗

    家弟子,虽然这徒儿不肖,贪图富贵,认贼作父,但丘处机

    每当念及,总是自觉教诲不善,以致让他误人歧途,常感内

    疚,现下听得杨康有后,又是伤感,又是欢喜,忙问端详。

    郭靖简略说了杨过的身世,又说是带他来拜入全真派门

    下。丘处机道:“靖儿,你武功早已远胜我辈,何以不自己传

    他武艺?”郭靖道:“此事容当慢慢禀告。只是弟子今日上山,

    得罪了许多道兄,极是不安,谨向各位道长谢过,还望恕罪

    莫怪。”当将众道误己为敌、接连动手等情说了。马钰道:

    “若不是你及时来援,全真教不免一败涂地。大家是自己人,

    甚么赔罪、感谢的话,谁也不必提了。”

    丘处机剑眉早已竖起,待掌教师兄一住口,立即说道:

    “志敬主持外阵,敌友不分,当真无用。我正自奇怪,怎地外

    边安下了这么强的阵势,竟然转眼间就让敌人冲了进来,攻

    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哼,原来他调动北斗大阵去阻拦你来

    着。”说着须眉戟张,极是恼怒,当即呼叫两名弟子上来,询

    问何以误认郭靖为敌。

    两名弟子神色惶恐,那年纪较大的弟子说道:“守在山下

    的冯师弟、卫师弟传上讯来,说这……这位郭大侠在普光寺

    中拍击石碑,只道他定……定是敌人一路。”

    郭靖这才恍然,想不到一切误会全是由此而起,说道:

    “那可怪不得众位道兄。弟子在山下普光寺中,无意间在道长

    题诗的碑上重重拍了一掌,想是因此惹起众道友的误会。”丘

    处机道:“原来如此,事情可也真凑巧。我们事先早已得知,

    今日来攻重阳宫的邪魔外道就是以拍击石碑为号。”郭靖道:

    “这些人到底是谁?竟敢这么大胆?”

    丘处机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靖儿,我带你去

    看一件物事。”说着向马钰与王处一点点头,转身向山后走去。

    郭靖向杨过道:“过儿,你在这儿别走开。”当下跟在丘处机

    后面。只见他一路走向观后山上,脚步矫捷,精神不减少年。

    二人来到山峰绝顶。丘处机走到一块大石之后,说道:

    “这里刻得有字。”

    此时天色昏暗,大石背后更是漆黑一团。郭靖伸手石后,

    果觉石上有字,逐字摸去,原来是一首诗,诗云:

    “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

    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重阳

    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

    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通。于今终南下,殿

    阁凌烟雾。

    他一面摸,一面用手指在刻石中顺着笔划书写,忽然惊

    觉,那些笔划与手指全然吻合,就似是用手指在石上写出来

    一般,不禁脱口而出:“用手指写的?”

    丘处机道:“此事说来骇人听闻,但确是用手指写的!”郭

    靖奇道:“难道世间当真是有神仙?”丘处机道:“这首诗是两

    个人写的,两个都是武林中了不起的人物。书写前面那八句

    之人,身世更是奇特,文武全才,超逸绝伦,虽非神仙,却

    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杰。”郭靖大是仰慕,忙道:“这位前

    辈是谁?道长可否引见,得让弟子拜会。”丘处机道:“我也

    从来没见过此人。你坐下罢,我跟你说一说今日之事的因缘。”

    郭靖依言在石上坐下,望着山腰里的火光渐渐减弱,忽道:

    “只可惜此番蓉儿没跟我同来,否则一起坐在这里听丘道长讲

    述奇事,岂不是好?”

    丘处机道:“这诗的意思你懂么?”郭靖此时已是中年,但

    丘处机对他说话的口气,仍是与十多年前他少年时一般无异,

    郭靖也觉原该如此,道:“前面八句说的是张良,这故事弟子

    曾听蓉儿讲过,倒也懂得,说他在桥下替一位老者拾鞋,那

    人许他孺子可教,传他一部异书。后来张良辅佐汉高祖开国,

    称为汉兴三杰之一,终于功成身退,隐居而从赤松子游。后

    面几句说到重阳祖师的事迹,弟子就不大懂了。”丘处机问道:

    “你知重阳祖师是甚么人?”

    郭靖一怔,答道:“重阳祖师是你师父,是全真教的开山

    祖师,当年华山论剑,功夫天下第一。”丘处机道:“那不错,

    他少年时呢?”郭靖摇头道:“我不知道。”丘处机道:“‘矫

    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我恩师不是生来就做道士的。他少

    年时先学文,再练武,是一位纵横江湖的英雄好汉,只因愤

    恨金兵入侵,毁我田庐,杀我百姓,曾大举义旗,与金兵对

    敌,占城夺地,在中原建下了轰轰烈烈的一番事业,后来终

    以金兵势盛,先师连战连败,将士伤亡殆尽,这才愤而出家。

    那时他自称‘活死人’,接连几年,住在本山的一个古墓之中,

    不肯出墓门一步,意思是虽生犹死,不愿与金贼共居于青天

    之下,所谓不共戴天,就是这个意思了。”郭靖道:“原来如

    此。”

    丘处机道:“事隔多年,先师的故人好友、同袍旧部接连

    来访,劝他出墓再干一番事业。先师心灰意懒,又觉无面目

    以对江湖旧侣,始终不肯出墓。直到八年之后,先师一个生

    平劲敌在墓门外百般辱骂,连激他七日七夜,先师实在忍耐

    不住,出d与之相斗。岂知那人哈哈一笑,说道:‘你既出来

    了,就不用回去啦!’先师恍然而悟,才知敌人倒是出于好心,

    乃是可惜他一副大好身手埋没在坟墓之中,是以用计激他出

    墓。二人经此一场变故,化敌为友,携手同闯江湖。”

    郭靖想到前辈的侠骨风范,不禁悠然神往,问道:“那一

    位前辈是谁?不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大宗师之一罢?”

    丘处机道:“不是。论到武功,此人只有在四大宗师之上,

    只因她是女流,素不在外抛头露面,是以外人知道的不多,声

    名也是默默无闻。”郭靖道:“啊,原来是女的。”丘处机叹道:

    “这位前辈其实对先师甚有情意,欲待委身相事,与先师结为

    夫妇。当年二人不断的争闹相斗,也是那人故意要和先师亲

    近,只不过她心高气傲,始终不愿先行吐露情意。后来先师

    自然也明白了,但他于邦国之仇总是难以忘怀,常说:匈奴

    未灭,何以家为?对那位前辈的深情厚意,装痴乔呆,只作

    不知。那前辈只道先师瞧她不起,怨愤无已。两人本已化敌

    为友,后来却又因爱成仇,约好在这终南山上比武决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