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当然,对於非常有专业素养的兽医来说,还不至於喜形於色。

    他扶了扶眼镜框,适当地给予了一点让人舒服而不太突兀的热情:“你好。”

    进来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整齐的发型、高壮健康的身躯,举止端正就像一位良好的邻居,听到骆赛的招呼之後,自然地露齿微笑,并友好地回应:“你好!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的名字是普罗米,很高兴认识你。”

    友好的普罗米先生,显然与他那宽厚的左肩膀上站著的猛禽非常不相称。

    是的,猛禽。

    体型非常庞大,近一米的体长,重达十一公斤,估计张开翅膀之後整体可达两米,暗褐色的羽毛,头部的毛非常缺乏看上去光秃秃的顺著脖子下去也是光l的一条,带钩的喙格外强壮并巨大,让它足以轻易能撕开坚韧的牛皮的──秃鹫。

    客人似乎也觉得自己带著这样一只不属於宠物系列的猛禽会让人感到不安:“请不必担心,虽然小g看上去凶猛,但它并不会伤人。”

    “是的。身为大型食腐鸟,尽管光秃秃的头看上去很狰狞,但事实上是为了防止当头部伸入动物的尸体进食的时候沾上内脏碎屑和血y而导致打结,在我看来,秃鹫是一种非常具有生物进化智慧的鸟类。”

    “……”客人有些接不上话地愣住了。

    “我的意思是,它们对活人不感兴趣。”骆赛冷静地把登记簿和笔递了过去,“请您登记一下资料。”

    “好的。”对方显然也很快平静了下来,微微一笑,接过了笔,“不得不说,医生的态度非常少见。”

    等他登记好资料,骆赛带他前往诊疗室:“普罗米先生,请跟我过来这边。”

    秃鹫被放在诊疗台上,精神似乎有些颓靡而且虚弱。

    普罗米先生站在旁边,温柔的脸色现在显得非常忧心忡忡:“小g最近非常消瘦,不但虚弱而且还有些脱水的状况,小g是个沈默又温柔的好夥伴,它一直很忍耐……”

    骆赛给它做了非常仔细的检查之後,皱起了眉头:“容许我冒昧地问一句,您的宠物平时除了饲喂普通的牛羊r,是否有纵放到外面去觅食?”

    “是的,小g一直不喜欢我给它安排的食物,经常到外面打外食……”普罗米先生看起来有些伤心。

    “那麽就是说,它会吃牛羊的尸体。我想根据现在的症状以及您说的情况,初步诊断是因为药物中毒引起的内脏痛风。”骆赛在病历单上写下病宠的诊断。

    “中毒?!”

    普罗米大为吃惊,显然很难相信。

    虽然因为专业的关系有时候身为宠物的主人并不能太理解情况,但身为兽医的骆赛总是很有耐心,尽可能简单并直接给对方解释:“秃鹫的胃部具有比鬣狗、豺都无法相比的强酸性环境,就算是食用包含r毒菌、霍乱甚至炭疽菌的腐烂r也不会令它们中毒,但人类创造的药品──专治牛羊等牧畜的非类固醇类抗炎药对它们来说却不一样。少量并不致命,如果长时间食用含有抗炎药的牛羊尸体,毒素就会在体内累积,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导致秃鹫的死亡。”

    “哦!天啊!”

    “幸运的是,您的宠物还并没有到那种程度。”

    普罗米显然没料到会这样,他心有余悸地看向秃鹫,“小g,所以我不是说了你不能吃外食吗?”

    “以後多注意就好,毕竟对於处於食物链顶层的猛禽而言,会对它们的存在产生威胁的其实只有人类而已。”

    普罗米显得非常感激:“谢谢你,医生,如果不是你,我很可能就要失去小g了。”

    “不客气。”

    “不,医生,你并不了解小g对我的重要性。我被囚禁在高加索山顶,永远挣脱不断的铁链、常人无法想象的风吹日晒和饥寒交迫都无法击溃我的意志,唯有寂寞,几万年看不到任何我所爱的生灵的寂寞,足以令我的灵魂承受巨大的痛苦。”

    囚禁?高加索山上有没有监狱他就不知道了,就说这种奇怪的单独囚禁是不是有些太残忍啊?还锁链?不给饭吃?简直就是虐囚嘛!

    “在承受著精神和r体的巨大折磨时,有一天我终於看到了飞上山顶的小g,要知道飞上高加索山对於秃鹫来说绝对不是一件易事,但它却留在我我身边,不离不弃,每天都会把它认为最美味的内脏带回来给我。”

    “……”

    医生依然淡定地托了托眼镜,非常赞同地点头:“这不奇怪,雄性的秃鹫是一种非常有家庭观念的禽类,尽管它们在外面找到了许多食物,但回家之後都会把吃进去的食物统统吐出来,先喂饱了巢里等待它的妻子,然後才轮到自己。”显然这就是为什麽某位被囚禁捆绑的神祗身边都是碎内脏,於是就被某位有大近视眼嫌疑外加英雄主义的英雄以为他被秃鹫啃内脏的缘故……

    要不然,神祗又不是蚯蚓,肝脏不断不断重生这麽不靠谱的设定也太坑人了……

    当然,骆赛觉得自己刚才说的和讲的都完全没有意义。

    “谢谢你,医生,你的存在对於小g来说就像茴香枝上的火种之於人类。”普罗米站起身,抬手一只手臂,在手腕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铁环,就像古代的镣铐一样的形状,折断的链条上连著一块奇妙的石块,在他的掌心里有一个长长的钉子,“请医生收下这微薄的谢礼。对於被流放的神祗来说,不可能拥有太多的财富,真是太抱歉了。”

    把钉子放到桌上,秃鹫拍动了一下翅膀,从诊疗台上借助飞翔的力度跃上了普罗米先生的肩膀:“再见,医生,祝你今天愉快!”

    “……”

    骆赛虽然很想提出抗议,但不能否认虽然他理解秃鹫的模样为什麽长得那麽的不讨喜,但他可以想象如果挑衅一只秃鹫,就算它尽管一般不吃活物,也能够用撕裂牛皮的钩嘴把他的眼球在闪电的一瞬给啄出来吃掉。

    很後知後觉地拿起登记簿,看到了普罗米先生写下的资料:“主人:prothe(普罗米修斯)”,再看看那根跟工地用钢钉差别完全没有的钉子。

    你妹啊!!

    拜托付人类使用的钱财吧!

    就算是神祗,也该有点时代意识吧?!

    “好了,帕彼,注意,这里,这里,这里,只要咬住了,就不要放开,咬断了喉管之後小鹿还是会挣扎,但等它的血流到了一定的程度,并且因为呼吸困难而缺氧虚弱之後,一切就简单了。”

    客厅那边依然非常和平地播放著小鹿斑比的卡通片,但坐在帕彼身边的人显然已经换了,估计是凶犬已经完全受不了那种重重复复蹦蹦跳跳的小动物。

    “汪汪!”

    “另外,对於试图逃走的兔子,必须正确预计它们逃窜的路线,一击必杀。在这个情况下,准确攻击的位置是这里。”青年指向屏幕上那只非常可爱的小白兔的喉咙。

    骆赛很无言地看著那位正对一只三头地狱幼犬循循善诱的青年,这位,显然也不是很合适当引导者……

    “医生?”俄耳看到了骆赛。

    “汪汪!!”被电视吸引的小狗居然摆脱了卡通的诱惑笨拙地跳下沙发,三颗小脑袋一起栽下来缓冲了一下之後四爪刨刨地站起来向骆赛跑过去。

    骆赛连忙蹲下身抱出整个撞进他怀里的小狗狗:“嘿,小帕彼!想我了?”

    因为要抱小狗,顺手就把那个古怪的谢礼丢到桌上。

    俄耳看了一眼,连一向淡定的他都忍不住有些动容:“这……是……”

    骆赛正和帕彼玩得欢,心不在焉地回答:“一位客人给的谢礼。”

    “一根能够轻而易举地把泰坦族神祗钉住的金刚石钉?!”

    “小帕彼,吃饭的时间到了哦!”

    “汪汪!”已经很敏锐地明白关於吃食的词语,一听到有吃的,小狗欢快地摇起了尾巴。

    骆赛抱起小狗站起来往厨房的方向走。

    要知道,喂食的定量定时对於拉布拉多幼犬来说可是非常重要。

    至於那根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为泰坦族神祗来钉的金刚石钉子,显然完全无法与之相比了……

    参考资料备注:

    普罗米修斯(prothe):希腊神话中的泰坦族神明,他盗取奥林匹斯的火种交给人类,因而触怒宙斯,被锁在高加索山的悬崖上,秃鹫每天吃他的肝脏,又让他的肝每天重新长上。英雄赫剌克勒斯为寻找金苹果来到悬崖边,把恶鹫s死,并让半人马喀戎来代替普罗米修斯。但他必须永远戴一只铁环,环上镶有一块高加索山上的石头。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27…01

    《病历记录第二十七页:斗狗场》

    27…01

    骆医生很郁闷。

    是的,作为一位兽医,不管外表看来怎麽个不靠谱,但他对自己的专业知识非常有信心。

    拉布拉多犬是大中型犬种,而幼犬时期生长速度相当快,尽管小帕彼只是暂住在动物诊所,但对於它的营养,骆赛可是不敢怠慢,每天四顿的餐点有足够蛋白质和钙质。尽管小帕彼那身密实的短毛比来的时候更柔润亮滑了,但是一个星期以来它的体重始终没有一点点的增长,这点让他非常的憔悴!

    为此他特地咨询了拥有相似基因的家族成员。

    正一脸不高兴地拿著垃圾袋的青年丢给他一个“真没常识”的眼神,没耐性地丢下一句:“它十年前就这样了。”然後头也不回地去……丢垃圾。

    骆赛一副听到外星物种的表情,直到到脚下那只据称十年都没多长出1克的地狱三头幼犬在他的脚下蹭他的绒头拖鞋,他还是没能理解过来。

    帕彼的其中一颗脑袋叼著一个打火机,其他一颗脑袋要著骆赛的裤脚,一颗发出不算响亮的“汪汪”声试图引起骆赛的注意。

    “怎麽了?”骆赛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三颗小脑袋,帕彼把打火机放到他的面前,小尾巴摆得可欢了,“咦?是我的打火机啊!呵呵……看来我们的小侦探又给我找到不小心丢掉的失物了!帕彼,你真是太厉害了!谢谢你哦!”

    由於其特殊性所以白天绝对无法外出的小帕彼在无聊的时候找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就是东嗅西闻地在各个角落里寻找属於骆赛的东西,不时给他翻出些因为以前随手放置而不知道去了哪儿的失物,虽然都是些几乎没有用的东西,比如用光了胶带剩下的纸皮卷、刷到掉毛的牙刷之类,但骆赛却都高高兴兴地收下小帕彼的礼物,并且热情地称赞了它,偶尔还会奖赏一次三根的磨牙棒零食,所以帕彼对这个有趣的游戏越来越热衷。

    得到赞扬的小帕彼又p颠p颠地跑进走廊,继续它的寻宝之旅。

    骆赛拿著那个打火机,有点怀念,在大学刚刚接触到兽医专业,就像人类医学的学科,要懂得治疗就得先清楚治疗对象的构造,简单的说,就是解剖。解剖各种类型的动物,了解它们的生理构造,以便日後能够更好的治疗活著的动物,但面对那些血淋淋的尸体,从打一开始呕吐到後来淡定地扶眼镜,花了足足一年的时间,他吃了一年的素,期间跟这个打火机以及香烟成为形影不离的夥伴。不过後来在离开学校找到兽医的工作之後,为了避免刺激到嗅觉灵敏的病宠,他就把烟戒掉了。

    还以为这个打火机丢了呢,骆赛有点好笑地随手丢进裤袋里。

    “叮当──”玻璃门被推开了,骆赛连忙转过身来,见进来的客人是三名青年,手上似乎都没有带宠物,似弄错了门吗?

    “你好,这里是骆赛动物诊所,请问能帮你们什麽忙吗?”

    “兽医在吗?”其中一名看上去像是领头的青年打量了一下这个以破旧民居改建的小诊所,一个亚裔的年轻人虽然穿著白色的医生袍但他们似乎并不以为他是这里的兽医,而是一个没有说服力的实习生。

    骆赛倒没有生气:“我就是这里的兽医,我叫……”

    对方打断了他的话:“你就是兽医?”

    一而再地被质疑,骆赛稍稍地皱起了眉头,加重了肯定的语气:“是的。请问有什麽事吗?”这几名目中无人的青年比起来求医更像是来收保护费,不过对於毫无经济价值的破旧老城区,鸟不拉屎到黑帮都看不上眼。

    “我们有一只狗受了伤,想让你去给它治疗一下。”

    尽管对方态度很不友好,但这跟需要治疗的宠物并没有关系,於是骆赛点了点头,一边利落地收拾出诊箱一边把登记簿递给对方:“麻烦你们先登记一下资料,好吗?”

    “没这个必要。”那青年一手拍掉了登记簿,没有耐性地催促,“快!不要浪费时间。”

    一些主人由於个人的理由不愿登记自己的资料这也是常见的,骆赛没有很在意,只是再问了两句:“你的宠物是什麽犬种?受了什麽伤?严重吗?”

    “不要问那麽多!!快跟我们走!”

    那人显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一不耐烦就发飙了,在他示意之下两外青年粗暴地拉起骆赛的手臂把他又拖又推地带出诊所,塞进早就准备好的小货车里。

    “嘿!等等!你们做什麽?!”

    对付骆赛这样一个技术宅型的兽医绝对不用太费力气,所以只是在短短的几分锺之内,他很悲催地连同他的出诊箱被夹走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

    从某个角落又挖到宝的小帕彼高兴地从走廊的尽头跑出来,到处寻找骆赛的踪影。

    可是那位几乎从不会在诊所里消失的人,消失了。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27…02

    27…02

    骆赛被“绑架”了。

    是的,他被“夹”上了黑色的小货车,虽然没有被蒙住眼睛也没有被塞进麻包袋,但两名强壮的年轻人一左一右地他把挤在座位中间,只能抱著他的出诊箱动惮不得。

    难道他的样子有英勇到像那些电影常用桥段那样一脚踹开车门跳出去吗?!先不说高速奔驰的车辆上跳下去,很有可能因为落地的姿势不正确而导致脑袋磕在马路上因为体重加速度的压碾而至颈椎折断死亡。就说如果幸运地死不掉,那麽手部、腿部、乃至脊椎等部位著地的话很可能会导致骨折的现象,运气不好就是粉碎性的,如果运气再好一点,p股著地外加在地上多滚了几个圈减掉了作用力,那麽还得注意离心运动会把人狂抛出很长一段距离,而这段距离中没遇上後面来不及刹车的前行车辆那几率也是相当地低……就是说,那些在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几率下跳车之後不过一个滚地葫芦翻个筋斗就跳起来活蹦乱跳连皮都没蹭到半片的主角,那就是坑爹的幸运。

    很肯定自己绝对不是表面上普通但内在强大的隐藏boss,骆赛没有做这种高危动作的打算。

    而在车里他注意到货车的後尾箱堆放著两只空狗笼,密封的车厢中充满了浓重的犬只体味,这些人显然并没有很勤快地清洗车辆的习惯,而这辆货车怎麽看也不像是带宠物外出郊游的用途。

    车程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从车窗外的风景看来已经到了郊外,而且偏僻的程度绝对属於就算随便干掉个把人埋掉也没有人会发现。

    “唧──”开车的青年非常粗暴地停在了一个农场前。

    破破烂烂的木栏,外面堆放了些老旧生锈的农用机械,看上去就像一个相当普通且经营不善的老农场,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在开车经过的时候愿意多留意一眼。

    骆赛抱著他沈重的出诊箱,有些狼狈地被青年推推搡搡拉下车,险些脚步不稳地摔倒。

    领头人非常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听好了,待会你看到的东西跟你完全没有关系,你只需要把我的狗治好,拿著钞票离开,然後把嘴巴管严了,不该说的不要说,否则我的狗会很高兴有一顿加餐。”

    骆赛皱起眉头,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威胁,而是他注意到这个青年一直没有提到他的宠物的名字,而只用了一个近乎冷漠的统称。

    “亲爱的威尔,你回来了!”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拥抱了青年,并亲昵地亲吻了他额头,就像任何一位迎接自己儿子回家的母亲。

    “行了,妈妈。我把医生带来了。”叫威尔的青年很不耐烦地挣脱了她的怀抱。

    那位妇女看上去就像一位平凡的家庭妇女,就是身材肥胖、笑容满面、捧著一大锅土豆炖牛r分给围坐在长桌旁的丈夫和一群孩子的那种。

    她看到了骆赛,似乎知道了她的儿子带人来的手段非常恶劣和粗暴而感到抱歉:“哦!医生!真抱歉,但真高兴你来了,我们可怜的小狗已经等你很久了!”她拉著骆赛往屋後走去,一边笑呵呵地絮叨,像所有母亲一样向所有熟悉或者刚认识的人炫耀自己的儿子,“威尔可真是个能干的小夥子,你说是吧,医生?”

    “……”

    在刚被恶狠狠地威胁过,然後现在後面跟著两个虎视眈眈的家夥的情况下,骆赛实在没有多少回答她的心情。

    在屋子後面有一个陈旧的仓库,妇女从她的围裙下拿出一串铁钥匙打开了大锁,拉出了锁链,两名青年用力地推开了有点生锈而发出“嘎吱嘎吱”龇牙响声的铁门扇,里面马上响起了混乱吵杂的狗叫声。

    骆赛吃惊地看著里面,里面至少养了二十只狗。它们的脖子都被粗长的铁链拴在柱子上,大概是被铁门以及人群的声音所惊吓,它们像发疯一样狂吠,威尔似乎都没有安抚它们的意思,反而似乎很高兴看到它们这种充满了野性的攻击性,他拿起一根粗g子敲了敲地板,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