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部分

原来哥哥对她的心意超出了兄妹之情。

    黑司曜边抹药膏边看她,过了不知多久,她吸着气问,“上次我回青州和哥哥潘拉一起吃饭,你能堵住我,是不是也是我哥哥告诉你的?”

    他没有看她的眼睛,低声说,“是。他在和你吃饭前给我挂过电话,然后中途我打过去,他告诉我你们的饭快吃完了。”

    钟未昔身体一僵,几乎快坐不住,从他腿上滑下去,他坚实的手臂搂住她,放进自己怀里,靠在她颈子里悲戚一笑,“那时候我跟疯了一样想捕捉你的下落,尽管钟涵炎的真面目你还不清楚,我却很清楚在这个世上你最信任的人是他,所以我主动去找他。我说我可以请国际上这方面的权威医生替他治好病,但我有两个要求,一是他一有你的消息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二是他这辈子必须离开你,从此只能以兄妹相称。”

    她苦笑,“你不用这样,我和他不可能的,我只把他当哥哥,可能以前我对他有着一种异于常人的依赖,但是我从来没有动过其它的念头,在我心里他是我一辈子的哥哥,不会超出兄妹之情,以后他有自己的前途,自己的妻子,不会妨碍到你。”

    黑司曜手臂微微发抖抱住她的身体,低声轻叹,“我知道,我看得很清楚,可是我还是不能释怀。我很害怕,我怕你一辈子心里只记得一个异性,那就是钟涵炎。我怕你因为他被我的人踢残而记恨我,一辈子远离我,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她抬起头,手抚上他肌r僵硬的脸,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你真傻,还记得那一次我爸爸生日,你和哥哥他们全家都来给他过生日吗?那天你们走后,我哥哥发现了我对你的心意,他很生气,那时候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心,你说我会一辈子远离你吗?”

    正文 第262章 心无旁骛

    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得他面露喜色,“昔昔,你……你那时候就对我……”

    看他手足无措,钟未昔笑了,小脸直往他怀里钻,“是啊是啊,这下满意了吧?”

    满意,何止满意,简直是满意到了极点,他大喜过望,又有一瞬间说不出的悲伤,仿佛走在一条悲喜交加的道路上。累

    爱情是什么?

    爱情没有预期,它悄无声息,说来就来,行踪飘忽,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

    爱情有轨迹,它带你走向漫漫未知路,或许路上有荒凉的沙漠,有浩瀚的洪水,有暴风雨,至少这一路上有人与你结伴同行。

    爱情究竟是什么?

    爱的未来是痛是伤?是苦是笑?

    不愿去想,没有人知道,牵手一起面对。

    他只知道这是他用尽生命去爱的女人,抱着她,听着她的心跳,感受着她的呼吸,可以忘记江湖险恶,心无旁骛。

    天地间只剩彼此。

    在爱情开始的一刹那,我们错过,错过美好,错过探听彼此的心跳,错过彼此深情的眼神,幸好及时明白,为了这两个字,我们又走到一起。

    他闭着眼睛,拉她到怀里给了一个窒息的吻,良久放开,孩子似的慌乱无助,沙哑中带笑,“昔昔,昔昔……你不乖,原来早对我心有所属,怎么不早说?”

    她扭过头,“谁教你那时候就爱欺负我,我这我那,我吓都被你吓死了,要是说出来,你还不会狠狠嘲笑我啊?”闷

    他一笑,面色凝重,握住她的手在唇前亲吻,“是我不对,不过也不能全怪我,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以后我懂了。”

    “对哦,你在男人堆里长大,长大了还是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是没见过几个女孩子,那是不是代表,以后你的选择机会多了,就看不上我了?”她笑,脸贴在她胸口上,嗅到满鼻腔男性生猛的气息,很有男人味,很有安全感。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他笑着摇头,“不相信我的话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向老三他们打听,每次聚会我可从来没看过那些女孩一眼,曾经有一度下面的小弟说我是gay。”

    “gay?你是gay?”她不敢置信,笑得大声。

    黑司曜看着她忍俊不禁,目光中带着委屈,捏她的鼻子,“还不是因为你,我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你,何况我有严重的洁癖,不想碰不干不净的女人。”

    “这么说,你是史上最纯情的男人啰?”她歪着脖子笑,把身子往他怀里蹭了蹭,笑得开心。

    黑司曜心里一动,眼着那双在他胸口上摸来摸去的小手,这丫头知不知道在诱惑他?真以为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吗?

    心念一动,他托起她的下颚,笑还停留在她脸上,大大刺刺的,顺着她微敞的衣领里面的风光一览无余,他叹了口气,拉了拉她t恤衫的领口,这丫头还不知道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挑逗不得。

    还好她生理期,还好他定力够,不然真想将她就地正法。

    钟未昔耳朵里听到“咕嘟咕嘟”的声音,好象挺近,抬起头刚好看到他咽口水的动作,不禁问,“你饿了啊,对不起,你的粥被我给弄洒了,我去重盛一碗。”

    “别去。”他拉住她,看着她烫伤的大腿,按铃叫来了保姆,“重新盛两碗粥来。”

    半个小时后,黑司曜说有事出去了,她知道他是和付施婕谈判去了,搬了张凳子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宅子四周到处是果树,又是金秋季节,空气中飘来阵阵果香。

    她心血来潮跑下楼,到果园里透透气,走走看看。

    果园里一切是忙碌的,有些保姆搬来梯子在树下摘水果,下面来来回回有保姆整理摘下来的水果,一筐筐往货车上装,好不热闹。

    钟未昔感觉到新奇,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不知不觉一个上午过去了。

    回宅子用过午饭,她按例午睡,可能是他出去太久还没有回来,她心里担心,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

    觉还没有完全醒,人懒懒的不想动,窝到阳台的躺椅上醒觉,有汽车声由远及近,转眼停在楼下。

    “曜哥哥。”她嘴里叫着站起来,趴在阳台上往下看。

    “嫂子。”庄迟站在楼下,双手搭凉棚,眯眼故意朝楼上喊,“你在叫我吗?”

    钟未昔摇摇头,“看到曜哥哥了吗?”

    “这几天大哥躲清闲,老六在晋远盯着呢,怎么了?大哥出去了吗?你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算了,她不想做个天天盯哨,天天查岗的神经质女人,钟未昔摆摆手,想缩回去。

    庄迟在楼下喊,“对了,嫂子,我回来拿点东西,正好要去晋远,你要不要搭个车?说不定大哥办完事会去晋远处理事情。”

    钟未昔毫不犹豫,答应一声赶紧跑下去。

    庄迟取东西的速度惊人的快,手里拿着只文件袋正倚在车边等她,看人下来了,拉开后车门。

    “谢谢。”她钻进车里,等车开始开动突然从激动中醒过来,她这样贸然去姑且不提他在不在,就说她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晋远那么多双眼睛,她一出现难免会落人口舌,毕竟他现在的妻子还是付施婕。

    她踌躇后开口,“庄……庄迟,要不我不去了,你把我放在市中心,我自己一个人走走就行了。”

    庄迟从后视镜中看她,笑着说,“这哪儿行啊,外面不安全,黑习尧那小子现在躲在暗处,万一你有个好歹,我怎么向大哥交待。”

    “实话跟你说吧,我去晋远名不正言不顺,不方便。”

    庄迟转念一想,建议道,“那这样,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你四年没见的人。”庄迟卖起了关子。

    三更完毕。

    嚯嚯嚯,最近很多亲问下本开啥,想来想去,下本应该开俺最喜欢的小席子,可能这几天会先挖个坑,欢迎有兴趣的亲跳坑……

    正文 第263章 心理诊所

    庄迟开车和他性格一样稳,在他看来,坐在后座的钟未昔是个毫无威胁感的女孩,但是却不能用普通来形容。

    他从被意大利黑手党追杀到一路逃到中国,在黑道上浮浮沉沉这么多年,看惯了死亡、杀戮、背叛,也厌倦了这种永无止境的生活。累

    看着她这张清丽的脸,不知为什么,心里一股平和之气油然而生。

    可明明,她比他要小得多,比大哥老八还要小。

    几年前她不是这样的,和所有女大学生一样,也和马上要见的那个人一样,对一切充满了好奇与新鲜,不是像这样一个简单的眼神都能让人沉静。

    他想,只有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大波折之后的人才会有这样超乎寻常年龄所得到的心如止水。

    这对于大哥来说是件好事,可以起到感染的作用。

    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他知道有今天一切全是大哥给的,不是大哥的好兄弟与意大利黑手党打招呼,他不会活着从意大利出来,不是大哥给他大批资金开医院,就算他医术再高明,管理再到位,都不可能在自己所擅长的医学领域里有所成就。

    他牢牢记得今天的成绩有一半是大哥的功劳,他不能忘,也不敢忘。

    正是因为他对大哥心存感激,所以他希望大哥好,希望大哥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

    近几年大哥与在美国的郑卓联手,搭上了几大军火买家,从而打开亚洲军火市场,如果用一个数字来形容他们的势力的话,亚洲的十分天下,大哥无疑坐了七分。闷

    大哥呼风唤雨,如日中天的同时也招来无数蠢蠢欲动的仇家,和警方的注意。

    哪行饭都不好吃,尤其是黑道,并不好混。

    黑司曜,这个名字现在背后所代表的庞大背景足可以教任何一个黑道老大闻风丧胆,惊惧三分。

    大哥肩上担子是他们所有人中最重的,他排行老五,以前就不怎么管事,现在一门心思管医院方面,三哥和老七他们也是各管各的,真正能在晋远帮得到大哥的也就是老六和老八。

    他和三哥,老七唯一最牵挂的就是大哥,真心希望大哥能找到幸福,不要成天酗酒,用酒精去麻痹自己。

    钟未昔两年前离开,到现在的再次出现,他们从大哥死灰的眼中又看到了一种活过来的光彩,这是她给的,别的任何人也给不了。

    他在心里祈祷,希望他们能一路走下去,修成正果,希望大哥能最终得到幸福。

    而钟未昔的开心与否,直接关系到大哥,身为大哥的五弟,他愿意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让他们永远在一起。

    “庄迟……?”

    他回过神,露出一个微笑,“什么事?”

    “你带我到底要去见谁啊?”她笑着问,笑中虽然好奇,并没有流露出担心。

    “先让我保个密。”他耸耸肩,给了她一个绝不松口的笑容,尽管知道她对他给予了充满信任。

    钟未昔挑挑眉,也就不再问了,转头看向窗外,她有种预感,会是好事。

    几年间前前后后与庄迟的相处也一共就那么几件事,难道……

    她心中一喜,想起了一个名字,又不确定,庄迟打定主意不肯先透露,只能按住激动的心情等到了地再看。

    不久后,庄迟下车替她拉开车门,裤袋里的电话响起来。

    “老五。”电话里淡淡的叫着庄迟,暗含警告,“保姆说你把她带出去了,你搞什么鬼?”

    “我带她出来见个人。”庄迟不是没听到大哥声音中的不快,不怕死地笑着,“放心吧,大哥,是个女的,你也认识。”

    那头黑司曜沉默了几秒,已经猜出是去见谁了,“给我把人好好带回来。”

    庄迟听着话筒里性/感而沙哑的声音,强硬,不由分说,典型的大哥作风,不由一叹,也不能怪大哥,是他一声不响就把人带出来,换谁都会生气。

    呼出一口气,不去理会那头y沉的脸,抬手看看手表,“就让她见一个老朋友,我拿脑袋担保,保证一个小时后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女人。对了,你要和她说话吗?”

    “不了。”黑司曜挂电话前不忘叮嘱一句,“到时候把人送到我这里就行了。”

    “知道了,大哥。”庄迟收了线,迎上钟未昔侧目的目光,“是曜哥哥吗?他是不是生气了?”

    庄迟禁不住扬扬手机,“没事,我们进去吧。”

    他们所站的位置是一座大厦前,庄迟领她进了电梯,按下八楼,钟未昔更加好奇,难不成到公司来见那个人?

    庄迟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欢迎光临,请问先生小姐有预约吗?”电梯一打开,一个年轻女孩过来招呼。

    “我们来找人。”庄迟文雅的笑引得年轻女孩脸微红,“请问找哪一位?”

    “我自己去就行了,谢谢你。”庄迟又是一笑,年轻女孩这下彻底晕了,傻傻地看着他们走进门内,自己还站在原地回味。

    钟未昔瞄了庄迟一眼,“庄大医生,你挺有少女杀手的范儿嘛。”

    庄迟侧头淡淡苦笑,如果他真有这本事,就不会弄到现在还不能表白了。

    进来前钟未昔看过了,门口玻璃门上挂的是某某心理诊所,进去后门口长椅上坐了一排的人,里面办公室有护士模样的女孩在叫号,叫到哪个就进去。

    “七号,张小露。”

    钟未昔被这熟悉的名字惊得一愣,接着让她惊讶的是叫这个号的声音,那么熟悉。

    张小露是她初中的同学,而这个叫号的护士是她大学同学——何尤笛。

    “笛子。”钟未昔情不自禁叫出声。

    叫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何尤笛,听到有人叫自己,下意识找声音的来源,于是看到了钟未昔。

    何尤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叫了一声,“未昔?”

    “是我。”钟未昔声音忍不住哽咽了,“笛子,你还活着。”

    旁边的护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何尤笛已经跑过来了,拉住钟未昔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抱又跳,“真的是你啊,未昔,想死我了……”

    正文 第264章 心里y影

    “我也想你啊,一别四年,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面了……”面上没有何尤笛激动,钟未昔眼中却有泪。

    庄迟在旁边咳嗽,c进这久别重逢的两人中,“不如找个人少的地方谈吧,在这里影响其他人。”

    何尤笛点点头,紧紧拉住钟未昔的手,吸着鼻子说,“也快下班了,我们去休息室聊。”累

    “会不会影响你工作?”钟未昔看看别的护士在忙碌。

    “没事,这家心理诊所是我一个学长开的,我来这里实习,不算是正式员工。他人挺好的,我离开一会儿,不会说我什么的。”何尤笛言语中流露出对这家心理诊所主人的信任。

    庄迟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与苦涩,意外被钟未昔看到了。

    “你的学长?我记得你和我念的是同一个专业啊,怎么会转成护士?”钟未昔不明白了。

    “唉,说来话长。”何尤笛一边叹气,一边抓紧钟未昔的手,“这得感谢两个人,一个是我哥哥,是他的牺牲才保住了我的命,一个是我哥哥的好兄弟,黑大哥,是他让庄大哥专门医治我。我的伤足足养了半年,那之后我就被送出国了,在我养伤的期间我想了很多,我哥的死不怪任何人,全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我犯花痴,主动去接近陆尧,也就不会有我和你被绑架,更不会有我哥去救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闷

    钟未昔不想让何尤笛老陷在过去,拍了拍何尤笛的手背后,“谁没有个年轻的时候,那个结果不是你想要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对了,你怎么会做护士?”

    “我出国后念的不是护士。”何尤笛看身上的工作服,“自从陆尧要把我的胸膛开个d,挖我的五脏之后,我恨透了医生,我选择念的是心理学,与拿手术刀的医生没有关系。”

    庄迟这时候端来两杯倒好的水放在她们面前,脸色不太好,钟未昔瞧见了,心里有了点底,劝着,“你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吧,陆尧他不是什么医生啊,他在医学院当解剖老师是个幌子,其实医生挺好的,救死扶伤,你看庄迟,你不也说了吗?你的命是他救回来的,你该感谢他才对。”

    “我有感谢庄大哥啊,一直都有,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何尤笛抬头笑着看庄迟,朝钟未昔直撇嘴,“你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说我找男朋友再也不敢找医生了,我有心理y影,每天一想到旁边躺个会拿手术刀的医生,心里就直发怵。”

    “所以你就选择了学心理学?”钟未昔失笑地摇头,“你学了心理学,出来后职业还是和医生二字沾边啊,你就不怕?”

    何尤笛耸耸肩,“这倒不会,同样叫医生,心理医生就不一样了,不用拿手术刀,不用闻呛鼻的消毒水味道,不用见血,天天面对的都是来寻求心理咨询或是帮助的病人。这是个能让人快乐的职业。”

    “念这个要好些年的吧?”钟未昔又看了一眼庄迟,看见他静静低头喝水时唇边的苦笑。

    “今年我刚刚毕业,准备找工作,接到学长的邀请,所以先来实习一段时间,跟在他后面学些实战经验。”

    何尤笛全身上下散发出大展拳脚的雄心,钟未昔笑了笑,低头抚过脸颊的发丝到耳后,听到何尤笛突然问,“未昔,你现在好吗?当年你的成绩比我好太多了,现在你在哪儿工作?”

    看来笛子还不知道她中途坐牢的事,钟未昔平常在别人面前从不隐瞒,可是这一次,她不想说,笛子的个性她还是了解的,怕到时候笛子要找曜哥哥算帐。

    所以,她想来想去,回答,“我没工作,是个无业游民。”

    何尤笛诧异,随即高兴起来,“我知道了,你现在一定和黑大哥在一起吧,我听庄大哥提了几句,黑大哥人挺好的,对我这个故人的妹妹都能又是治病,又是资助出国留学,想必对你肯定更加好,这我就放心了。”

    钟未昔又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