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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我去找了王老八,王老八说他曾经得过全市的散打冠军,拳击一流。

    后来我知道,王老八吹牛不上税,一吹,全下街刮大风,公牛母偶不敢来下街。

    不过,我跟着他练那一年也不白练,g子那样的癞汉子,我可以照顾他三个,门牙掉了都没机会拣。

    后来我还是跟着黄克练上了摔交,吃了不少苦。

    有一年,街道上的人来找我爸,手里拿着我爷爷绑在树上的那本书。街道上的人走了以后,我爸就揍我,用笤帚疙瘩猛抡p股。我爷爷说,别打孩子了,那是我给他绑的书,我不知道那是毛主席他老人家写的书。我爸就哭,我爸爸说,咱们家出了个小反革命啊爹。我爷爷说,要不你打我,别打孩子了。我爸说,爹你去街道上解释吧,我没脸去。我爷爷就去了街道,回来的时候直乐,哈,能把我怎么样?老子是无产阶级,我孙子是无产阶级的后代,根正苗红,不反革命。从那以后我就害怕见到那棵树,一见那棵树就摸p股。后来林志扬和王东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拉我去树下撒n,得空就撒,直到把那棵树给n死。林志扬说,我姐姐也帮忙撒过n,一天两泡。我想象着林宝宝露着大p股在树下撒n的情景,心里直别扭。

    我这里正胡思乱想,脑袋就被人摸了一下:“大宽,起来见个人。”我哥哥站在我的头顶上,冷冷地看着我。

    我站起来,跟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看上去年龄很大的青年点了一下头:“是朝阳哥吧?”

    孙朝阳伸出双手按了按我的肩膀:“是,我是孙朝阳,”回头冲我哥一笑,“你弟弟很结实,是块好材料。”

    我哥点了点头:“以后还需要朝阳哥多多照应。大宽,扬扬呢?”

    林志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哥的身后:“一哥,我都安排好了。”

    我哥抱了孙朝阳一把:“朝阳哥,你去吧,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

    孙朝阳伸手拍了拍我哥的后背:“我那边也安排好了。你忙,我在远处看着你。”

    我哥哥搬起我脚下的纸箱子,往林志扬的怀里一杵:“去烂木头他们那边。”

    林志扬往前走了两步,回头呲了呲牙:“一哥,你最好离我们近一点儿。”

    我推了他一把:“走你的吧。”

    我哥反手挥了挥,走到一棵树下,摸出烟,单手划着火柴,顺手把火柴盒丢到地下,用脚一碾,一把推过了三哥:“你们跟着扬扬,我不过去你们别跟人吵吵。”我捏了捏拳头,感觉很硬,似乎有汗水顺着指头缝滑了出来。烂木头,上次你把我打进了医院,这次我要好好收拾你了……烂木头出手确实够黑,那天我还没怎么反应,胸口就像被一根木桩砸了一下,整个人软得像是一条被抽去了骨头的蛇。身上、脑袋上不知道挨了多少脚。等我从尘土里爬起来的时候,那帮人已经走远了。我踉跄着扑到一个西瓜摊上,抓起一把刀就追了上去。结果,烂木头的脊背开了几条大口子,我又被打晕在尘土里……住院的时候,林志扬去找过我,开始还吹牛,后来蔫了,说,老二,暂时忍一忍吧,一哥没出来,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没说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出院我就去杀了他。从医院回家,我爸爸几乎把我给当成了劳改犯,寸步不离地看着我〉来也怪,时间不长,我竟然没有了去杀烂木头的心思……摸着身上的伤痕,那种感觉又上来了,这次我饶不了他。

    三哥磨磨蹭蹭地跟在我的后面,林志扬从人缝里钻回来,一拍三哥的胸脯:“知道老大为什么拉上你吗?”

    三哥横了一下脖子:“知道。”

    林志扬把箱子塞到三哥的手上:“知道就好。以后你没有机会给凤三当跑堂的了。”

    三哥说:“本来我就没往人家身边凑合,我算个什么东西。”

    林志扬放慢了脚步,哈哈一笑:“三哥,咱们都是下街人,下街不出汉j。”

    三哥冲天翻一个白眼,别着脖子不说话了。

    “老二,去年你跟烂木头他们打那一架,到底是怎么引起来的?”林志扬问。

    “别问了,你都知道的。”

    “我知道是因为一哥的事儿……他们找了个什么理由上去打你的?”

    “没有理由,就因为我是张毅的弟弟。”

    “他们就没找个茬儿什么的?”

    “闭嘴。”我的脸一热,说不出话来了。

    “哈,我听兰斜眼说,当时你冲一个娘们儿吹口哨呢,那个娘们儿是河西的。”

    我的脸烫得厉害……这事儿是真的。那天我正蹲在大厕所门口看对面几个小姑娘跳绳,从公交车上下来一个打扮得像妖精的大姐,我觉得她走路的时候扭腰摆臀,姿势很是撩人,就冲她吹了一声口哨。那个女人起初不理我,后来听见我唱“我看你不胖不瘦刚刚合我的意,大姐你爱我,我们现在结婚去”,她火了,冲后面的一群人暴吼一声:“你们都瞎眼了?砸死这个小流氓!”于是我就躺到了大厕所门口的尘土里。后来我听说,那个女人叫王娇,是河西出名的“笸箩”(野j),有个外号叫“一笆篓”,意思是吃男人那玩意儿不少。前几天我还见过她,她好象不认识我了,冲我抛个飞眼,摇摆着随风而去。

    三哥知道我默认了这事儿,哼唧道:“要不下街人都说,张大是个‘活不好讲’,张二是个小流氓呢。”

    我张了张嘴,张不开,就像被人给缝上了。是啊,我确实有些……有些那什么。

    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杨波的身影,她站在阳光下,身上泛出淡黄色的光。

    第五章 痛打烂木头

    过了大厕所,前面的人更多了,小黄楼尽头开阔地边的灯光扬场般洒向攒动的人流,像微风扫过麦穗。林志扬拉我站住,踮起脚,抻着脖子往对面打量了几眼,一搂我的肩膀,小声说:“那帮孙子果然在那边。老二,咱们就在这里卖,吆喝得声音大一些,孙子们一会儿就过来了,”舔一下嘴唇,嗓音忽然有些颤抖,“咱们都听一哥的,随他们折腾,关键时刻咱哥会出来的。三哥,把箱子放下,咱们这就开始……”猛提一口气,驴鸣般嚷上了:“卖袜子啦!南来的,北往的,美国的,香港的,是人都来看看啦——便宜,一律两毛五一双!”我帮三哥将箱子打开,一条一条地把袜子摆在箱子上,歪着脑袋看林志扬狼一般地嗥。三哥猴子一般团坐在地上,声音小得像蚊子:“袜子袜子,卖袜子……全面减价,跳楼,放血,外带不活了……”

    一个大姐挤进来,抓起一只袜子来回摩挲:“贵了贵了。能再便宜点儿吗?那边卖一双两毛呢。”

    林志扬说:“两毛就两毛,今天不过了,处理完拉倒。”

    大姐刚挑了两双袜子,就被一条胳膊挡到了后面,一个头发长得像女人的家伙一指我的鼻子:“你的货?”

    好啊,这就来了!我的胸口一紧:“是,我的货。哥们儿来几双?”

    “我来你妈那个行不?”长头发噗地将嘴巴上叼着的烟头吐到地上,斜着眼睛看我。

    “大哥,别这样啊……”林志扬挤了过来,“都是下街人,给个面子。”

    “你要什么面子?”长头发反着眼珠扫了林志扬一眼,“少跟我提什么下街,下街算个蛋子。”

    “大哥不是下街人吧?”林志扬捏捏我的胳膊,怏怏地说,“我是扬扬,就住附近。”

    “痒痒?痒痒了就挠挠,”长头发冲后面摆了一下头,“木哥,他说他痒痒了。”

    “痒痒那就是皮紧了,哥们儿来帮他松松。啊哈,麻三儿也在这里嘛!怎么搞的?没有裤头兜着你了……哟呵?我c,张二这不是?”烂木头横着狗熊般壮实的身子晃过来,一把扯远三哥,硬硬地站在了我的面前,“看什么看?不认识了?我说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不知道爷们儿在这里出摊儿还是怎么了?滚蛋滚蛋!”我偏一下脑袋,胸膛有一种即将爆炸的感觉,浑身的血全涌到了拳头上:“烂木头,我一直在找你,你终于来了……”嗓子突然就是一堵,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烂木头往后倒退一步,只一瞬间,眼前出现了一块空地,人群全都涌到了马路对面。三哥不见了,袜子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

    “找我?”烂木头侧着脑袋,伸出一根指头冲旁边勾了勾,一个光着膀子的胖子凑上来点着了他叼在嘴上的烟,“来,跟我说说,你找我是什么意思。”我不想跟他废话,用脚划拉开脚下的箱子,猛地亮开了双臂:“来吧孙子,你们几个一起来。”旁边的那个长头发望一眼烂木头,怪叫一声,疯狗似的扑了上来。我侧身往旁边一跳,就势起脚,那小子一声没吭,一个大马趴扎上了马路牙子。林志扬刚喊了一声“别动手”,我就看见我哥从烂木头那帮人的后面闪了出来&039;等我看清楚,烂木头连同他身边站着的几个人就倒麻袋一般跌倒了,那个胖子竟然跌到了对面的一个垃圾箱底下。

    哥哥的动作异常迅速,我这里正愣神,他就揪着烂木头的头发,拖死狗似的将他拖到了我们摆摊的地方。

    烂木头被割了气管的j一样扑腾了几下,反着脑袋喊:“你是谁?是汉子就放开我,我跟你单挑!”

    我哥冷笑一声,松开手,看都不看他,抓过烂木头那帮人带来的一个纸箱子,从里面提溜出一串袜子,在眼前晃。

    烂木头看着我哥,被人使了定身法似的,半跪在他的面前发傻。

    我哥用一个烧汽油的打火机点燃那串袜子,悠悠地摆动:“回去告诉凤三,以后他的货我包了。”

    烂木头猛地往后倒退了几步,惨叫一声“你等着”,撒腿就跑。

    我的眼睛一下子花了,冲向烂木头全凭感觉。我感觉自己的手脚比以前真他娘的好使多了,他一次次地倒下,又一次次地站起来。忽然,我的腰被人抱住了,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头发,一个大背将他摔到了脚下,抬脚就踢。林志扬躺在我的脚下,杀猪般的喊:“大宽,是我!”我丢下他,到处寻找烂木头。烂木头连滚带爬地往一个黑影里蹿,刚接近黑影,就被一群人打了回来。王东耀武扬威地边追边喊:“你妈的,一哥回来了你不知道?打死你!”烂木头一顿,一猫腰蹿上了小黄楼下面的那堵石头墙,跳下来的时候,手里突然多了一根g子←甩链球那样转着圈儿抡g子:“来呀,来呀!都别活啦!”我刚要往上冲,我哥用胳膊隔了我一下:“别过去,让他先狂一阵。”王东那帮人呼啦一下围了过来:“老大,你别管了,看我们的。”我哥不屑地把头一偏:“都别动。”被我哥打倒的那几个人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吃了蒙汗药似的呆望着我哥,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志扬扭着三哥的胳膊过来了,我哥冲那几个人一努嘴:“老三,麻烦你过去跟他们搞明白。”

    三哥一迟疑,晃开林志扬,拉着“阔背”走了过去:“找死是不是?我麻三儿是下街人!”

    那帮人反应过来,互相一望,转身就跑&039;跑几步,就被一群人撞了回来。

    正在一旁专心演练g术的烂木头也看到这一幕,一下子来了精神:“哥们儿,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别‘n’了!”说完,顶足了电的破风扇一般舞动着g子冲我们这边撞了过来。我哥哥伸出胳膊把我们往后一拦,忽地跳了起来。我看见他犹如一只从天而降的大鸟,整个身子腾在烂木头的头顶上,一只脚踩在烂木头的胯骨上,一只胳膊蜷在他的脑袋上方……从我这个角度看,我哥哥的胳膊肘狠狠地砸上了烂木头的脑袋。烂木头一缩脖子,死人一般萎靡在地上,连一声哼都没有。

    我哥落地的姿势很硬朗,一条胳膊在上,一条胳膊在下,两腿稳稳地扎着马步←保持这个姿势停在那里,斜着肩膀看那群涌上来又退回去的人,舌头一下一下地舔上唇。

    那群人似乎是被我哥的气势震住了,倒退几步,呼啦一下转过身,狂风一般卷向了远处。

    我哥收起马步,抬脚掸了掸鞋面子,砰地吐在烂木头的身上一口痰,冲我一点头:“把他架到宝宝那里。”

    林志扬趴在我哥的肩膀上说了一句什么,我哥转身就走:“我有数。”

    我用脚勾了勾烂泥一般躺在地下的烂木头:“起来起来,别装死,再装我真让你死啊。”

    烂木头蛆那样蠕动了几下,像是要极力爬起来的样子。我摇摇头,反手揪着他乱草一样的头发,拖着就走←的塑料凉鞋掉了一只,另一只穿着凉鞋的脚一路呱嗒,快板似的打他的脚后跟。我就那么拖着他,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血光中的我躺在尘土里被烂木头一帮人拳打脚踢的影象。看热闹的人群迟疑着往这边涌了一下,我赫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杨波!杨波翘着脚,站在一群姑娘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感觉有一股凉气沿着脚后跟升到了头顶,她怎么也在这里?

    我扭过脑袋,耸起一边肩膀挡着脸,拖着烂木头快速地走。三哥哈巴狗似的跟在我的旁边,喝面条一般吸溜嘴:“该打,该打,不打就翻天了……宽哥,我是不是应该回家了,宽……宽哥。”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喊我宽哥,心里不由得一阵爽:“啊哈,你可以回家了。”三哥逢了大赦一般,说声“那我走了”,窜到马路牙子上,帖紧墙根,一溜烟地没影了。

    我丢麻袋似的将烂木头丢在宝宝餐厅门口,冲里面喊了一声:“姐,来客人啦。”

    林宝宝捏着一只苍蝇拍出来了:“刚才是你们在打架吧?我都没敢出去看……张毅这个滚刀r啊。”

    脑子里还在想着杨波,我没说什么,回身拖起烂木头的一只脚,迈步进了饭店。

    “这是谁?”林宝宝捂着嘴巴跳了一下,“出去,出去!别在我这里弄这事儿。”

    “我哥让我来的。”我丢下烂木头,回答。

    “你哥呢?”林宝宝遭了蝎子蛰似的绕着我转,“天哪,天哪,打死人了,你们两个天杀的啊……”

    “他一会儿就过来○怕,这个膘子装死呢,去年他打我,比这狠多了,我都没死。”

    “去年是他打的你?”林宝宝捂住胸口,大乃子一抖一抖。

    “是他。刚才他又想打我,我哥没让他打成,就这样。”

    林志扬在门口打了一个口哨,摇晃着膀子进来了,一踢烂木头:“孙子,还狂吗?”

    林宝宝推开他,砰地关了门:“派出所的人没去抓你们?”

    林志扬嘿嘿一笑:“他们请示过一哥了,一哥说,滚你娘的蛋。哈,不是……他们忙不过来了。”

    林宝宝剜了林志扬一眼:“你们早晚得‘作’进去,不信你就看着。”

    我拖过一个凳子,坐在烂木头的头顶,脱下鞋,用脚掌一下一下地蹭他肿胀不堪的脸:“别装了大哥,再装就过啦。听我跟你说啊,你继续这么装下去是没什么好处的,以后传出去,大家都说你在我张宽面前装死人,还有没有脸继续混了?起来吧,趁现在还没人看见。”烂木头的眼睛肿得已经睁不开了,就像我脚后跟上裂的口子:“张二,听我说一句……你是个聪明的就放我走,以后我保证不来找你了。如果你想继续折腾我,我兰勇凯这辈子算是跟你耗上了。”我没接他的茬儿,探过身子扒拉着他乱蓬蓬的头发,自言自语:“看来张毅没想要你的命,我还以为你的脑浆喷出来了呢……这很没意思啊。”

    烂木头艰难地坐起来,一只手扒着桌子角,嘴巴像搁浅的鱼那样一张一合:“张二,别跟我狂,你依仗什么?你哥没出来的时候你怎么不狂?c……来,扶我起来,哥们儿跟你聊两句。”林志扬伸手扑拉了两下他的头发:“木头,别装了,装装过了头就是二。我问你,你依仗谁?还不是依仗凤三?实话告诉你,一会儿凤三就来了,不是哥们儿请他来的,是‘背死狗’(绑架)背来的。知道是谁想要修理他吗?孙朝阳!他娘的,你以为下街的爷们儿都像你想的那么土鳖?”

    烂木头不相信似的偏了一下头:“吹吧你就……孙朝阳不是下街人,他跟凤三关系不错。”

    看着他烂地瓜一样的脸,我的心软了一下,顺手拉起了他:“你就是一条狗。”

    烂木头摸索着凳子往下一坐,偏了,呱唧掉到了地上,再也没有力气坐起来,木乃伊似的躺在那儿。

    林宝宝看他的眼神有些厌恶,用脚勾过一个马扎,丢到他的p股边:“人都快要死了,还嘴硬。”

    林志扬勒着烂木头的腋窝把他勒到马扎上,烂木头跟一摊r似的瘫在上面:“我还是那句话,让我走,咱们以后什么事儿也没有,不然……”门咣当一声打开了,烂木头的眼睛一下子直了,“一,一哥,兄弟错了……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我哥哥没理他,抓起桌子上的一瓶酒,用牙咬开瓶盖,仰起脸一阵猛灌。

    屋子里没有一丝声响,只有从我哥哥喉咙里发出来的咕咚声。

    林宝宝的房间响起几声咳嗽,我哥将酒瓶墩在桌子上,一歪头:“别怕,一会儿我就走。”

    “一,一哥,放过我……”烂木头回光返照似的站了起来。我以为这小子想要做点儿什么,刚要抬腿,烂木头大嘴一咧,哇地一声哭了:“宽,宽哥,麻烦你跟一哥说一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林志扬看他一会儿,噗嗤笑了:“我c你个乃乃啊,刚才还在这儿装呢,这就瞎‘呱唧’了!一哥,发个话,怎么处理这条癞皮狗?”我哥木然坐到了桌子后面,声音像是被砂纸拉过:“放他走。”我有些不解:“什么意思?你不是让我把他弄到这里来的吗?”我哥重复了一遍:“放他走。”烂木头双腿一软,扑通跪下了:“一,一哥,谢谢你!我瞎了眼,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我再也不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