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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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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章 侯家老七归来

    德臣老爷子说了,今个侯家老七一定会回来的。

    德臣老爷子的话,庄子上没的人不信。

    人们相信德臣老爷子的话,并不因为是他德高望重,而是因为他说话,十有九中。

    这可不是胡吹的,就连常来给人打卦的黄河岸边尽人皆知的了了法师,也佩服德臣爷的功夫。了了法师曾说过,德臣爷要肯出山,他了了法吃就莫得饭吃咧。

    当然,德臣老爷子也不是瞎猜的,他懂易经,所以能掐会算。

    打一清早,就有人去村前峁子上张望。当然,去峁子上张望的,都是些不懂p事儿的娃儿。而村里的成年人,则是吃过晌午饭后,才聚在刻有乡村公约的照壁下。虽是聚了,可乡党们却是在探讨村里的事情,并不专等侯家老七。

    虽然是村里有规矩,村民也都守本分,可是哪有马勺不碰锅沿儿的。大事没有,小情还总是不断的。特别是有些事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弄不下个清爽时,村子里的人,就都到照壁下议一议。用乡党们的话说:在咱果树沟,讲哈(下)的就是一个理字。

    今天议的重要事件,就是吕栓娃家的婆娘,为甚打娃娃。

    娃,不是不能打,打娃,你得讲哈一个理,这样咱娃才能心服口服。

    栓娃家的婆娘因男娃不听哈(话),吃饭不老实,打哈(下)了一个碗碗,结果就打了娃。

    婆娘打娃,这事放在别处,不是甚(什么)大事,可撂果树沟就是大事了。打娃,那是动粗,是不讲礼。再有,也是最最重要的,男娃家,虽然是个娃,可他要长成个男人的,婆娘打男娃,这种行为万万要不得。男娃被婆娘打,长大了就没得出息,是会怕自己的婆娘的。

    果树沟的婆娘不打娃,打娃的都是外来的女子。吕栓娃家里的,就是外来的女子,嫁到果树沟当婆娘的,没得规矩。

    要说这外来的女子不懂得礼数,是可以原谅的。老爷们教一哈就中咧,用不着乡党在照壁下议。可是,吕栓娃这个熊货,弄不哈他的屋里的婆娘,把个屋里人张狂得不得了。这事可就大咧。村下的婆娘要是都学哈了,这还了得啦?果树沟还有甚规矩?

    不中!这事儿乡党们要管一管。

    乡党们七嘴八舌,历数了栓娃婆娘的罪状:忒暴没得(有)婆娘的样儿、骂街、打孩儿,还有打狗骂羊,当街拨脏水。

    这不说不知道,神神,一说,吓一跳,这婆娘恶行还真多咧,我的好神神。

    历数过罪状,众乡党看着蹲囚在地上的吕栓娃,做出了一致的决定:吕栓娃现在就回家,好好教育他婆娘。如果这个熊娃管不哈,侯家吕家联合开堂,替吕栓娃管一哈他那张狂的婆娘。

    大事议定,没得事了,党乡们不由自主地一起向村口望去。

    大事都议完了,这个侯七咋还没回还?

    不等归不等,可这一回,乡党还是真地等他侯七的。

    村里的人等着侯家老七,并不是乡党们有多喜欢他,相反,村里人大多看不上侯七。侯家老七在村里是个异类,成年地不安分,东跑西颠的捣腾东西,还尽弄回些子花花玩意,招着着婆娘们眼热。

    村里人最不待见捣腾东西的人。这下子人,坑蒙拐骗,全都占全了,不道德。村里人爱说子曾经曰过的,仁者爱仁施人于仁,而鄙视巧豪夺的j滑商人。虽然每回出去,侯七拿了乡党们家里的枣子,换回来盐和取灯儿(火柴)啥物的,可瞅他家过的日子,就知道他没少从这里面捞好处!

    今个,村里人聚在这里等侯家老七,就是不因为他多招人待见,而是为了听上个信信儿。上回侯老七说,外边闹饥荒了,饿死人了。

    新社会了,共产党领导了,咋还能饿死人呢?侯老七越出去混,嘴越没谱,咱就跟腚沟子似的。侯家老七胡咧咧,村里乡党不信他的,侯老七竟然说,说这回回来,要拿个证物件。为这,村里的老少爷们儿才等他。

    〃这个侯老七,熊人,还摆上个谱咧,这几时哩还不回来。〃眼瞅着老姨儿朝西去了,吕二娃愤愤地说道。

    〃许是又和上回似的,偷人瓜吃,拉了一路。〃吕有柱也凑着趣地说。

    〃上回拉了一路,这光景也回来了。这回,许是先偷了人,又偷了瓜,真走不动了。〃杜快嘴又快速来说。

    〃嗬嗬〃,聚在村口的人,听了杜快嘴的话,一起开心地笑了起来。

    〃行,快嘴,行。待会儿七哥回来,你上前问一哈呵。〃侯富兴冷冷地看着杜快嘴,撇了撇嘴说。

    杜快嘴一听,赶紧缩回到人群中。

    在苹果沟,庄子里有两大姓,侯家和吕家。侯家和吕家是老根儿,旁姓多是外来的。杜快嘴就是倒c门的女婿。老吕家的人说侯家的人,那行,因为两家势军力敌,也都讲礼,相让着。刚才说吕栓娃,侯家人就说得可欢实了,吕家也听着。可旁姓人趁火打劫,老侯家的人可不干。

    侯富兴这一说话,老吕家的人也觉得自己过了,就不敢再撇啥哩。

    没人再说话,一沟子人就干站着。

    远远望去,村前峁子上的娃也累了,全都倒下了,就像是放到了消息树。

    树口的人见消息树都倒了,便没了甚兴趣,有人开始拍p股、跺跺脚,往回走。

    吕二娃也没了耐心,愤愤地说了句:〃德臣爷老喽,也有算不灵的时候了。〃

    这话太伤人,侯家的后生都下死力盯着吕二娃。

    吕二娃只当没瞧见,也拍拍p股走了。

    见吕二娃走了,吕有柱也相跟上走了。

    凡事都怕有人开头,只要一开头,就成了头羊,其它的羊就直跟着走,走着走着就成了流了。

    峁子上的娃儿也没了耐性,回头见村口人走散了,也全溜下来,回了庄子。

    老姨全走到了西边,红红地,把黄黄的大地也都染红了。

    村口只有侯富兴几个侯姓的后生等着了。

    就在这时,侯七身披彩霞出现了。

    侯七是条瘦狼一样的汉子,和每回一样,推着辆独轮子,车上一旁一个鼓鼓的麻袋袋。因是上坡,村口的人看不到他,只能看到独轮子和麻袋袋。

    熟悉的车,熟悉的麻袋,眼尖的侯富兴一眼就看出那是他们侯家的七哥!

    〃七哥归来啦!〃喊了一声,侯富兴带头奔了过去。

    侯家众兄弟也相跟着奔了下去。

    侯家兄弟跑得快,地上的黄土被趟起来,在他们身后形成一条黄尘龙。

    跑到侯七面前,侯家的后生门没向以往那样,扑上去,拉住侯七。侯家的后生们却突然停住了脚,站到了侯七的面前。

    〃兄弟们都来啦?〃侯七放下车,直起身,笑嗬嗬地看着众人。

    兄弟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并没说甚。

    侯七见兄弟们都不吭声,就走上前,拍拍这个,捶捶这个。

    就是这样,兄弟还是不吭声,看看侯七,然后还和刚才一样,看着他的身后。

    002章 赤兔马

    让侯家兄弟盯着不眨眼的,是侯七身后的一匹马。

    这是一匹全身通红,没一点儿杂毛儿的红马。这匹马比侯家兄弟见过的马要高一些,也长一些。但些还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匹马和他们见过的马一比,要细柳,要苗条。咋个比法呢,这么说哈,这马,有点像七哥!

    黄土地上的男人,都壮实,身上全是疙瘩r,看上去壮实地像个木墩子。可是,侯七却和大家不一样,他身上长得都是精瘦,r全都贴在骨头上,一点不外显。侯七看上去,细柳柳地,更像根g,不,更像是镐把子,看着细,可感觉硬实,有力。而且,侯七要比一般人高出半头,所以,走到哪疙瘩都老显眼咧。这马,就像是侯七,看着细,可感觉有劲儿,个头也高,可威风咧。

    侯家兄弟们看着这马,感觉得就那么稀罕,稀罕得不个够。

    〃看,看看!别给我看到眼里,抠不出来了。〃侯七见兄弟们都死盯着看他的马,不看自己个儿,便吼了一句。

    侯七常年在外跑,会说普通话。村里人都说他说洋话,撅洋腔。这也是村里人看不上他的地方之一。

    〃七哥,怎(这)稀罕物,你咋整到手的。〃听到侯七的吼声,侯富兴回过神,新奇地问。

    〃你们猜一猜。〃侯七得意地买着关子说。

    〃这马,真稀罕,老贵了吧?七哥,你哪来这些子钱?〃侯家富抢着说。

    侯七没说话,看了看侯家富,然后又看着其他兄弟。

    其他兄弟也说不上,都看着侯七,等着侯七的回答。

    〃五十斤糥米。〃侯七伸出一只手,张开五个指头,在众兄弟眼前晃了晃。

    〃五十斤糯米?〃众兄弟一起惊叹道。

    〃怎么啦?〃侯七笑着问。

    〃五十斤糯米?咋(怎么)这老贵哩?〃侯家富叹息着问。

    〃贵?这还贵?这是马,不是驴!〃侯兴富不爱听了,抢白道。

    〃五十斤糥米下(呵)!是糥米,稀罕物。七哥哈过,一亩地才打哈百十来斤,还是好年景。〃侯家富抗争道。

    〃这马,多神骏,更哈个稀罕物!〃侯富兴鄙视地说道。

    说完,侯兴富就像那马走过去。

    侯七的马并没有上笼头,只是在脖子上拴了一根绳子。这马,一直警惕地看着侯七的众位兄弟,见侯富兴过来,立即摆出扭身后踢的架子。

    农家长大的后生,虽然没见过这样的马,可对大牲口并不陌生,一见这马拉开这架子,侯富兴止住了脚步,看着侯七问:〃七哥,这马咋这凶哈?〃

    〃几兄弟们,五十斤糯米可不算个甚,这马我可是白捡来的。〃侯七用着当地的话说完,走过去,拍了拍马的脖子,让它安静下来。

    〃咋的呢?〃侯家富又抢着问。

    〃这马是我在马市上看到的。它一出来,就叫人围上了,都伸手抢。俺没想买,只是瞧个稀罕。不曾想,这马冲着买马的,一个劲儿地尥蹶子,把个买马的都吓跑了。〃侯七讲到这儿,开心地说。

    〃就没人能日弄它?〃侯家富家不相信地问。

    〃怎么没有?有哪不服气的把式,想上来就想收拾它,可结果,让它追着跑。你们是没看到,别提多解气了。〃侯七说到这儿,想起了那些把式的样子,又咧着嘴乐上了。

    〃七哥,那它咋又相跟着你回来咧?〃侯家富又困惑地卡吧着眼睛问。

    〃别慌,你听我跟你说。俺看它就是觉乎着亲,它一闹,俺就觉和着它像俺,俺就走过去了。俺过去,它就往俺身边凑。那卖马的就非得把缰绳往俺手里塞。俺说俺没钱,就五十斤糯米。那伙计非让我再添。俺说俺再没了,他还让俺添。俺说俺不要了,那人一生气,把个笼头给俺丢下了,扛着俺的糯米就走。俺的个娘哎,可笑死俺了。〃侯七边说,边开心地大笑着。

    〃七哥,它就这么跟着你回来啦?〃侯兴富笑过之后,又上心地问。

    〃买马的末了说了句,这马犯套,你哥子小心哈。说完就没人影了。他家子一走,围看着的人都笑了,然后就散了。人都散了吧,它走过来,跟我身上蹭,我一心软,就把它给领回来了。〃侯七说完,又拍了拍那马的脖子。

    〃七哥,这马可能吃着哈,你咋个养它?又犯套,不能进地,村上也不要哈,你留着它有个球用,你咋就没转手给卖了哈?〃侯家富又为侯七考虑,急急地说。

    〃这好的马,就是个宝。七哥能到手,全是七哥的运气哈,遇上些子不识货的。卖哈?亏你说的出来。〃侯兴富愤怒地反驳道。

    〃兴富说的对。这马就是个宝,全仗我跟它的缘分,它才相跟下,卖了,可不敢想。这马,可明白事理了,我也不牵它,就跟我相跟着回来了。〃侯七说完,又跟亲人似的,拍了拍这马。

    这马也跟全听明白了侯七的话似的,用头在侯七的身上蹭着。

    〃七哥,让我几(几个)也摸一哈。〃侯兴富看着眼热,对侯七说。

    〃这都是自家的兄弟,不是外人。〃侯七把众兄弟指个马看。

    〃你们别一起上来了,挨个来摸一下。〃侯七又说。

    侯兴富抢先上来,也摸了摸马的脸。

    那马打了个响鼻,不停地点着头,并用一只蹄子刨着地。

    见那马跟自己也这么好,侯兴富兴奋地叫着:〃七哥,能成,能成。〃

    叫过之后,侯兴富又摸了马的脖子和马的身体。

    〃这好,这好。〃在其他兄弟的催促下,侯兴富才恋恋不舍地念叨道,退下了来。

    其余兄弟挨个上来,也都摸了马。那马也就是抖抖身体,晃着着尾巴抽打一下,没有其余的表示。

    侯家富是最后一个上来的。他上来就随手就想拍那马的脑门。侯家富发现,这马的脑门和他见过的马,不一样,所以他要摸摸。

    不想,那马猛一抬头,然后向前一纵,然后就是一个急停。

    侯家富一个没防备,被那马撞了一个正着。侯家富被撞得一p股坐到了地上。

    大家一见,轰地笑了。

    〃我说它聪明吧。家富刚才让我卖它,它记仇了。〃侯七开心地说。

    〃行啦,报了仇就行了,不兴再这样了呵。〃侯七对兄弟们说完,又对那马说。

    那马向上扬了扬头,抖了抖综毛。

    〃没事了,家富你来摸一把。〃侯七又说。

    〃它太凶,俺怕哈。〃侯家富站起身,向后缩着说。

    〃不行,家富,你得摸,不然它下回还欺负你。〃侯七又说。

    〃算球咧,不摸就不摸咧。〃侯家富向后缩着身。

    众兄弟一见,又都笑了。

    这一担搁,老姨就全落山了,四下里黑了下来。

    〃兄弟们,紧着回吧。〃侯七见天全黑了,招乎大家。

    侯兴富过去抄起侯七的独轮车的车把。

    〃七哥,这弄哈个甚,这老沉?〃侯兴富一抄把,就觉出了车上装的东西的分量。

    〃豆饼,给它备下的。〃侯七指了指马说。

    〃七哥,你真疼它。〃侯兴富说完,两膀子一叫劲儿,推起了独轮子。

    侯七要上前相帮。侯家富推开他,上了手。别的兄弟在另一边搭了手。

    一行人往村里走去,那马就跟在后边。

    说说笑笑,一行人来到了侯七的窑前,进了院子,站下。

    〃屋里坐一下。〃侯相邀到。

    众人推说不了,得回去吃饭了,就散了。

    听见声音,侯七的媳妇出来了,见侯七回来了,迎了上来。

    侯七送走众兄弟,一转脸看见自己的媳妇,嘿嘿一笑。

    侯七的媳妇已经取了几年了,一直没上怀,所以,家里只有他们两个。没人就没顾忌,侯七上前,搂住媳妇,在她脸上,弄了个响的。

    侯七的媳妇立即就发软了,摊在了侯七的怀里。

    003章 米脂的婆姨

    侯七的婆胰是米脂人。一次侯七赎枣时,用心思认识自己的婆姨,二次去,侯七把她引了回来。

    侯七的婆姨闺名叫个马针针,家在陕西米脂县乡下。几年前,赶集时,针针遇上了侯七。侯七一眼就相下了针针,借着问道,侯七就跟针针搭上了话。针针听他口音不是近乡人,就问他是那搭(什么地方)的,侯七就答是果树沟那搭的。针针想不清爽为啥有个地方叫果树沟,就问侯七。于是,侯七就把他们的家乡,美丽地描述了一遍。

    针针小的时候听老人说过,天上也有个地界,叫天堂。侯七说的家乡,就像老人嘴里的天堂,针针动了心。针针就好一个花,听侯七哈,春天果树沟一沟子花,能把个人儿没哈哈,针针两眼就放了光。再看侯七,精神神地一个好后生,针针羞答答红了脸。

    针针红了脸,侯七来了神。天花乱缀舞纷纷,好嘴最能勾人人。

    民谚曾曰过:米脂的姑娘绥德的汉。

    可绥德的汉子没好过果树沟出来的后生,尽管绥德离米脂几十里,而果树沟离米脂几百里,米脂的俊女子却相中了远远的果树沟的好后生。

    对了眼,动了心,两人相约哈要私奔。

    米脂的姑娘不仅漂亮,还聪明得很哩。针针约下了一年后的今天再相跟。

    白里想来夜里盼,r蛋蛋想着心尖尖儿。

    日子难挨慢比牛,妹妹想哥哥泪花花流。

    哥哥行路千万里,妹呵,心里念你有劲头。

    妹妹悔订日子长,哥呵,针尖扎了手指头。

    绕到近处数日子,哥想见妹盼花了眼。

    站在高处向远望,妹想见哥思断了肠。

    日子到了早早地去,天还未明哥哥来。

    瞧见了哥哥羞答答,伸出手去把话拉。

    针针是爹娘的心尖尖儿,相上针针的后生是一串串儿。哪里来的野后生,敢把人家心尖尖采?

    好虎难把群狼斗,侯七挨了顿胖胖的揍。押回村里好好的审,到看你是个啥神神。是神是鬼你难逃脱,有话你得照实了说。

    俺家是个大花园,针针该在那里边。花园本是娘娘坐,你来捣乱干什么!

    针针的大(爸)是个明亮的人,听着话话入了神。天上的世界落地哈,娃的日子过甜啦。

    独轮子推着马针针走,娘送闺女大路口。到了婆家多听话,别让人家笑哈啦。

    娘拉闺女泪蛋蛋流,闺女拉娘话话稠。

    千里送人终须别,娘送女儿路尽头。

    侯七真是条汉子,硬是没让马针针走一步路,一直把她推到村里。

    米脂的婆姨好呵,不仅好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