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蓝礼公爵止住笑。“哥哥真是太周到了。我自己可以找到路。”他朝乔佛里一鞠躬,“待会儿你或许可以告诉我,一个干巴巴的九岁小女生究竟是怎么用扫把g打落你的武器,然后丢进河里的。”大门关闭之际,奈德还听见他说:“好个’狮牙‘。”说完又是大笑不已。

    接着轮到乔佛里说他那个大相径庭的版本,他的脸色非常苍白。儿子说完之后,国王沉重地起立,那样子恨不得能及早脱身。“你叫我怎么办?他说的是一回事,而她说的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当时在场的不止他们两人。”奈德道,“珊莎,过来。”艾莉亚失踪的那天夜里,奈德听珊莎讲过事情经过,他知道实情为何。“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长女犹豫不决地走向前。她穿着一件蓝色绣白边的天鹅绒洋装,脖子上挂了条银锁链,蓬松的红褐头发梳得发亮。她对妹妹眨了眨眼,接着又看看王子。“我不知道,”她噙着眼泪说,仿佛想拔腿就逃。“我不记得了,事情发生得好快,我没看见……”

    “你这个烂货!”艾莉亚狂叫。她像一枝利箭般朝她姐姐飞扑过去,把珊莎撞倒在地板上,使劲地拳打脚踢。“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艾莉亚,住手!”奈德喝道。乔里把她从她姐姐身上拉开时,她双脚还兀自踢个不停。奈德扶起珊莎,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你没受伤吧?”他问。但她只是怔怔地望着艾莉亚,仿佛充耳不闻。

    “这丫头跟她那只脏东西一个野德行。”瑟曦·兰尼斯特说,“劳勃,她非受罚不可。”

    “七层地狱啊,”劳勃咒道,“瑟曦,你看看她,她是个小孩子,你要我怎么办?打她几鞭游街示众吗?该死,不过就是小孩打架,现在没事了,也没什么严重后果。”

    王后气坏了。“小乔手上一辈子都会留着疤痕。”

    劳勃·拜拉席恩看了看他长子。“那就留着吧,或许这会给他一点教训。奈德,好好管教你女儿,我也会好好管教我儿子。”

    “国王陛下,我乐意之至。”奈德如释重负。

    劳勃正准备走开,没想到王后还不肯罢休。“那只狼又该怎么办?”她叫住他。“那只蹂躏你儿子的禽兽该如何处置?”

    国王停下脚步,转身皱眉道:“我倒是把那头该死的狼给忘了。”

    奈德看见艾莉亚在乔里怀中绷紧身子,乔里连忙开口:“陛下,那只狼一点影子都没有。”

    劳勃看来并无不悦。“找不到?那就算了。”

    王后则提高音量:“把狼皮给我剥来的,赏金龙一百枚!”

    “这毛皮还真贵,”劳勃咕哝,“臭女人,我可没兴趣。你要买就用你他妈兰尼斯特家的钱去买。”

    王后冷冷地看着他,“想不到你如此吝啬。我以为我嫁的国王会赶快为我找来狼皮铺床。”

    劳勃脸色一沉,怒道:“没狼还能铺得满床狼皮,你当我会变魔术?”

    “谁说我们没有狼?”瑟曦·兰尼斯特说。她的语气非常沉静,但那双碧眼里却闪着胜利的光芒。

    众人过了好一阵子才明白她的意思,等大家都会意过来,国王很不高兴地耸耸肩:“随你便。叫伊林爵士去办。”

    “劳勃,你不是说真的吧?”奈德抗议。

    国王已经没心情再争论下去。“别说了,奈德,这事到此为止。冰原狼本来就野性难改,假如不除掉,你女儿迟早会跟我儿子一样遭殃。帮她弄条狗,她会快乐点。”

    这时珊莎终于明白了国王的意思,她望向父亲,眼里满是惊惶。“他不是指淑女,是不是?”她在他脸上看到了答案。“不,”她说,“不要杀淑女。淑女不咬人的,她最乖……”

    “淑女当时根本不在场,”艾莉亚生气地叫道,“你不要欺负她!”

    “叫他们住手,”珊莎哀求,“叫他们住手,求求你,咬人的不是淑女,是娜梅莉亚,动手的是艾莉亚,别让他们乱来,不是淑女干的,别让他们伤害淑女,我会叫她乖乖听话,我保证,我保证……”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奈德惟一能做的只是紧紧搂住她,让她哭个痛快。他的视线穿过大厅,看着他那比骨r还亲的老友劳勃。“劳勃,看在我的份上,看在你对我妹妹的爱份上,不要这样。我求求你。”

    国王看他良久,然后转头看着妻子。“瑟曦,你真该死。”他愤恨地说。

    奈德轻柔地从珊莎的搂抱里脱身而起,突然间,过去四天累积的所有疲惫又排山倒海般袭上心头。“劳勃,那你自己动手,”他的音调冷若冰霜。“敢作敢当。”

    劳勃眼神呆滞地看了看奈德,然后迈开沉重的步伐,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厅堂里顿时一片死寂。

    “那只冰原狼在哪里?”她丈夫刚离开,瑟曦·兰尼斯特便迫不及待地问。乔佛里王子站在她身边微笑。

    “王后陛下,那头狼被拴在城门外。”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很不情愿地回答。

    “伊林·派恩爵……”

    “不,”奈德道,“乔里,带女孩们回房去,然后把’寒冰‘拿来。”这番话一字一句都苦如胆汁,但他不得不说。“假如她非死不可,我要亲自动手。”

    瑟曦·兰尼斯特满脸狐疑地看着他。“史塔克大人,你要亲自动手?想耍什么把戏?你为什么要亲自动手?”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其中珊莎的眼神最伤人。“她来自北方,死也要死得像个北方人,决不死在屠夫手里。”

    他带着眼底熊熊的怒火和耳际女儿悲泣的回音离开大厅,在拴狼的地方找到那头小冰原狼。奈德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淑女,”他试探着叫她的名字。从前他没怎么留心孩子们给小狼起的名字,如今这么一细看,立时便明白珊莎取得真是恰如其分。她是整窝狼里最娇小,最漂亮,也最柔顺服帖的一只。她睁大明亮的金黄色眸子望他,他忍不住摸摸她厚实的灰毛。

    没过多久,乔里便送来了“寒冰”。

    完事之后,他说:“挑四个人,派他们将遗体护送回北方,将她葬在临冬城。”

    “从这里一路送回北方?”乔里有些吃惊。

    “一路送回北方。”奈德重复。“那兰尼斯特女人休想得到这张狼皮。”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朝城楼走去,打算狠狠睡上一觉,结果迎面撞见桑铎·克里冈和他的手下结束搜索任务,骑马吆喝着冲进城堡。他的战马背上悬着一个沉甸甸,用血淋淋的斗篷包裹的东西。“首相大人,没看到您女儿。”“猎狗”在马上嘶声说,“但我们找到了她的小宠物,总算也没白费工夫。”他伸手把那袋东西一扫,布袋重重地落在奈德面前。

    奈德弯身拉开斗篷,心里不知待会如何向艾莉亚交代。但布里包着的却并非娜梅莉亚,而是屠夫小弟米凯。他浑身都是干涸的血渍,伤口从肩膀直到腰际,整个人几乎被一记自上而下的重击生生劈成两截。

    “你骑马追杀他。”奈德说。

    猎狗的眼睛似乎从他那顶狰狞的狗头盔底s出光芒。“还不是因为他爱跑,”他看着奈德的脸,笑了,“只可惜跑得不够快。”

    第十七章 布兰

    他不断下坠,仿佛经过了好多好多年。

    快飞吧,一个声音在黑暗中低语,然而布兰不知该怎么飞,所以只好继续不断坠落。

    鲁温师傅曾经捏制了一个陶土娃娃,烧烤得又硬又脆,为它穿上布兰的衣服,然后从城楼上扔下去。布兰一直记得陶土娃娃摔得粉身碎骨的模样。“但我绝对不会摔下去。”他说,

    然后继续往下坠。

    虽然四周都是灰蒙蒙的雾气,看不清地面究竟有多远,但他可以感觉到自己掉落的速度有多快,也知道下面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即便在梦中,你也不可能永无止尽地这么一直掉下去。他知道,他会在落地前的一刹那醒来,人总是在落地前的一刹那醒来的。

    那要是你醒不来呢?那个声音问。

    地面变得更近,虽然依旧遥遥无期,相距千里,但总是近了些。置身半空又暗又冷,没有太阳,没有星辰,只有迎面扑来的大地和灰雾,还有这陌生的细语。他好想哭。

    不要哭,飞。

    “我不会飞,”布兰说,“不会,不会啊……”

    你怎么知道?你试过吗?

    那声音高亢而尖细,布兰环顾四周想找出声音的来源。他见到一只乌鸦正随着他盘旋直落,但保持在他够不到的距离外。“救救我。”他说。

    我正在想办法,乌鸦回答,嘿,你可有玉米?

    黑暗在他周围晕眩地旋转,布兰忙把手伸进口袋,抽出来时,金黄的谷粒由他指间滑下,与他一同坠落。

    乌鸦停在他手上,开始啄食。

    “你真的是乌鸦?”布兰问。

    你真的在往下坠?乌鸦反问。

    “这只是一场梦。”布兰说。

    是吗?乌鸦又问。

    “我摔到地面的时候自然会醒的。”布兰告诉鸟儿。

    等摔到地面你就死了,乌鸦说完,径自去吃玉米。

    布兰低下头,现在他可以看见白雪皑皑的连绵峰峦,银色河流在深绿树林中留下的蜿蜒丝线。他闭上双眼,哭了起来。

    哭哭啼啼没用的,乌鸦说,我说了,惟一的办法就是飞,不是掉眼泪。这有什么难?我不就在飞?乌鸦腾空飞起,拍着翅膀,绕在布兰手边。

    “可你有翅膀。”布兰指出。

    说不定你也有。

    布兰沿着肩膀摸索,想找自己的羽毛。

    翅膀不只一种,乌鸦说。

    布兰看到自己的手脚,好瘦啊,瘦得跟皮包骨一样。难道他一直都这么瘦?他试着去回忆。一张脸从灰雾中浮现,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好好想一想,我为爱情做了些什么,”它说。

    布兰尖叫起来。

    乌鸦腾空飞起,嘎嘎大叫。不是那个,它对他嘶声叫道,忘记那个,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它,忘记那件事,抛开那个念头。它停在布兰肩头,啄他,那张亮澄澄的金黄脸孔便随即消失。

    这时,布兰越掉越快,朝地面急速扑去,灰雾在他耳际怒吼。“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噙着眼泪问乌鸦。

    我在教你飞。

    “我不会飞!”

    你现在不就在飞。

    “我在往下掉!”

    飞,都是从坠落开始的,乌鸦说,往下看。

    “我怕……”

    往下看!

    布兰往下看,觉得五脏六腑简直都要融化。地面正朝他迎面袭来,整个世界摊在下方,如同一幅五颜六色的织锦。每一件事物都清晰无比,他甚至暂时忘却了恐惧。王国全境和行走其间的形色人事尽收眼底。

    他以翱空翔鹰之姿俯瞰临冬城,高处观之,原本高耸的塔楼竟显得矮胖,城墙则成了泥地上的线条。他看到阳台上的鲁温师傅,一边用只擦得晶亮的青铜管子观测天象,一边皱着眉头在记事本上涂涂写写。他看见哥哥罗柏在广场上练习剑术,手中拿着精钢打造的真正武器,个头比记忆中更要高壮。他看见在马房里工作的那个头脑简单的巨人阿多,轻而易举地把铁砧扛在肩上,仿佛常人举起稻束,送往铁匠密肯的锻炉。在神木林的深处,高大苍白的鱼梁木正对着黑水潭里的倒影沉思,树叶在冷风中作响。当它发觉布兰看着自己,它也自止水里抬起视线,定定地回望他。

    向东望,他看到一艘帆船乘风破浪,穿越咬人湾。他看见母亲独坐船舱,盯着面前桌上一把沾满血渍的尖刀。水手使劲划桨,罗德利克爵士靠着桅栏颤抖喘息。一阵暴风正在他们前方形成,一团怒吼的翻滚乌云,充满无边的雷霆电闪,但不知怎么的,他们却看不到。

    他又向南望,只见三叉戟河的蓝绿河水奔涌浩荡,他看到父亲脸上刻满哀伤,正向国王苦苦哀求;看到大姐珊莎夜里哭着入眠;看到二姐艾莉亚静静地观望,把秘密藏在心中。他们全被黑影所笼罩,其中一个暗影黑如灰烬,还有张猎犬般恐怖的脸,另一个则全身耀眼金甲,美丽宛如阳光。他们之后站着一个身穿石甲的巨人,更为高壮,当他揭开面罩,里面空空如也,惟有无尽的幽暗和浓浓的黑血。

    抬起眼,他的视线越过狭海,清晰地望向自由贸易城邦及彼方宛如绿色汪洋的多斯拉克草原,望向峰峦脚下的维斯·多斯拉克,望向玉海的传奇之地,望向亚夏之外的y影之地,魔龙正在那里初曙的旭日下蠢蠢欲动。

    最后他向北望去,看到闪亮如蓝色水晶的绝境长城,看到私生子哥哥琼恩孤独地睡在冰冷的床上,温暖和热度的记忆渐渐消逝,皮肤也随之苍白坚实。他眺望长城之外,视线穿过无边无际、白雪覆盖的森林,越过结冻的河岸,广阔的蓝白冰河,以及不见任何活物踪迹的死寂冰原。他不断朝北望,望向世界尽头的光幕,然后穿过那层光幕,朝寒冬之心看去,这时,他不禁害怕得叫出声来,滚烫的泪水在两颊灼灼发热。

    现在你知道了吧?乌鸦端坐在他肩膀上悄声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要活下去了吧?

    “为什么?”布兰不解地问,仍旧不停地往下掉,往下掉。

    因为凛冬将至。

    布兰看看肩膀上的乌鸦,乌鸦也看着他。它原来有三只眼睛,第三只眼里充满一种恐怖的知识。布兰再度下望,如今下方空无一物,惟有冰雪、寒冷和死亡,在一片冰冻的荒原上,c满了锯齿状的蓝白冰针,正等着拥抱他。它们如飞矛般朝他s来,他看到上面挂满成千个做梦人的枯骨,一阵绝望的恐惧笼罩了他。

    “人在恐惧的时候还能勇敢吗?”他听见自己细小邈远的声音这么说。

    随后父亲的声音回答道:“人惟有恐惧的时候方能勇敢。”

    就是现在,布兰,乌鸦催促,你得做出抉择,若是不飞,就只有摔死一途。

    死亡厉声尖叫着朝他伸出魔爪。

    布兰伸展手臂,飞了。

    看不见的翅膀饱饮长风,充满空气,将他带往高处。下方可怕的冰针逐渐消退,天顶苍穹豁然开朗。布兰展翅翱翔,这感觉比爬墙还棒,比任何事都棒。他下面的世界越来越校

    “我会飞了!”他开心地叫道。

    我知道,三眼乌鸦说。它振翅而飞,翅膀拍打着他的脸颊,减缓他的速度,遮蔽他的视线。他不由得在空中摇摆不定。乌鸦的尖喙狠狠啄进他额头中央,两眼之间的地方,布兰突然觉得一阵尖锐的疼痛。

    “你干什么?”他尖叫道。

    乌鸦张嘴对他嘎嘎叫,那是充满恐惧的刺耳呐喊,随后原本笼罩他的灰雾突然开始颤抖旋转,如同布幔被一把掀开,他这才发现那只乌鸦赫然是个满头黑发的女侍。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在临冬城里见过她,对,是这样没错,这下他记起她了。接着他明白自己正是身在临冬城,在某个寒冷高塔房间里的床上,而那个黑发女人失手把一盆水掉在地上。她顾不上摔破的盆子,径自奔下楼梯,一边高喊:“他醒了!他醒了!他醒过来啦!”

    布兰摸摸双眼之间,刚才乌鸦啄的地方还热辣辣的,但额头上却没有任何痕迹,既没有流血也没有伤口。他觉得虚弱又晕眩,试着想下床,却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床边有了动静,有个东西轻轻跳上他的双脚,用一双黄澄澄、像是闪亮太阳般的眸子看进他的眼睛。窗子敞开,屋里很冷,但狼传来的暖意却像热水澡一般包围住他。布兰方才明白这是他的小狼……真的吗?他长得好大了。他伸出落叶般颤抖的手摸摸他。

    等到哥哥罗柏三步并作两步跑上高塔,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房间时,冰原狼正舔着布兰的脸。布兰抬起头,一脸安详地说:“我要叫它‘夏天’。”

    第十八章 凯特琳

    “一个小时之内,咱们便到君临啦!”

    凯特琳从桅栏处转过头,强作欢颜道:“船长先生,您的水手表现得非常称职,我要给他们每人一枚银鹿,以表达我的感激。”

    莫里欧·图密提斯船长半鞠躬答谢道:“史塔克夫人,您实在是太慷慨了。有幸为您这样

    的官家夫人服务,就是最好的报酬。”

    “我总是要给他们的。”

    莫里欧微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他的通用语讲得十分流利,只带极轻微的泰洛西口音。他在狭海上讨生活已足足有三十年,据他所说,他最初只是个划桨的水手,继而当上大副,最后才终于有了自己的商船队。双桅帆船“暴风舞者号”是他的第四艘船,共有六十条桨、两根桅杆,也是他最快的一艘。

    至少当凯特琳和罗德利克·凯索爵士马不停蹄地顺流奔波,抵达白港的时候,她是港湾里最快的一艘。泰洛西人的贪婪恶名远播,罗德利克爵士原本主张雇艘无桨单桅渔船出三姐妹群岛,然而凯特琳坚持要这艘大帆船。这是个明智的选择。一路上,风向都与他们作对,倘若没有这些划桨好手,恐怕他们现在还在五指半岛挣扎,遑论驶向旅程的终点君临了。

    就快到了啊,她心想。包扎在棉布绷带中的手指上,被匕首割伤的地方仍在隐隐作痛,凯特琳觉得,痛楚是在提醒她别忘记发生过的事。她左手的小指和无名指没法弯曲,而其他三根手指也永远不可能恢复灵活动作。然而,若能换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