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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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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恬熙冷冷的看著他,说道:“既然知道不该说,你还要说。那接下来也是你自找了。”顿时喝令道:“来人,赐张嘴三十!”立刻便有三个人上前来,两名内侍绕到他身後,反剪住他双臂要将他押著跪下。

    柳珂立刻急的大喊:“你们不得无礼。”那两人不理,眼看就要压著他双膝跪地。柳珂大喊起来:“你们不能冒渎天颜。”恬熙闻言立刻冷笑出声:“你这小小的娈童也能算是天颜?”柳珂到了这个地步,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盯著恬熙,说:“草民自然不能算,但是草民身上这身衣服,都是陛下亲手拿过来送给草民,并替草民穿上的,既是御赐又是陛下亲手所穿,难道不能代表他老人家吗?现在你们这样押著我跪下,弄污了衣裳,难道还不是对陛下不敬吗?”

    恬熙坐在肩舆上沈默了一会,那几个负责行刑的人都盯著他等待示下。柳珂绝处逢生的松了口气,没想听到恬熙一声轻笑,说:“没错,陛下御赐的衣服珍贵的很,自然不能有所损坏。既然如此,马良安,你带几个人上去为他脱了衣裳,然後再行刑。”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惊呆了。柳珂脸色发白,大喊道:“你怎敢如此?”马良安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柳珂,回头瞅瞅恬熙,为难的说:“娘娘…”恬熙立刻厉声喝道:“怕什麽,天大的事有本宫担著呢。”马良安知道他的脾气,再不敢耽误,立刻带著几个小太监上去。对柳珂小声喊了声:“得罪了公子。”便将他团团围住。钳手定脚的,一群人一拥而上,将柳珂脱得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亵衣。

    来往的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幕,都在不远处聚集围观并窃窃私语。柳珂纤细的身子在春风中瑟瑟发抖,失了血色的嘴唇被牙齿咬住。巨大的羞辱让柳珂含泪欲滴,他悲愤的看著恬熙。恬熙的目光更加冰冷,他令道:“行刑!”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伴随著的是单调的数数:“一、二、三、四……”等三十巴掌打完,柳珂的脸颊肿的跟馒头一样。恬熙犹不解恨,又道:“给本宫好好跪著反省,”又喊著一个太监的名字,说:“给本宫好好看著他,不到两个时辰,不准他起身。”那太监忙答应了,恬熙这命掉过头去,回了宫。

    那个太监还算是胆小好心,看他走了有一会儿了,又见柳珂如此窘态跪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对他说:“公子,要不您先起来动动,跪久了腿会麻木的。您放心,我不跟娘娘说。”柳珂看了他一眼惨笑一声,随後果然起身走动起来。开始只是缓缓前行,渐渐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他看准了不远处的一处鲤鱼池,当场跳了下去……书香门第

    第六十三章

    发文时间: 7/22 2011

    恬熙脸色不虞的回了宫,待坐下来沈思的时候,想起柳珂的那身衣服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他想了想,觉得嘴巴有点渴,便抬头看向轻雯,却发现轻雯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在想什麽呢?”轻雯便皱著眉说道:“娘娘,您看今天那个柳珂公子的衣服,有些古怪?”

    恬熙嗯的一声,说:“你也注意到了?”轻雯点点头,旁边的栀香也说:“看那个式样,不像是男装,但是说是女装也不是,这算是什麽新鲜花样?”轻雯继续说道:“不只是式样问题,而是那衣服颜色绣样都让奴婢瞧著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地。”恬熙点点头说:“你说的正是本宫想说的,真奇怪,为什麽本宫会对这样一身寻常衣裳这麽有印象呢?”

    他犹自不解,正在苦苦思索。轻雯盯著他身上想了一会,突然喊起来:“奴婢有些印象了,他那身衣裳花色,好似娘娘也曾穿过同样的。”此话一说,恬熙跟栀香都愣住了。栀香先说道:“瞎说,娘娘几时穿过那麽寒酸的衣裳,一定是你记混了吧?”轻雯摇头,说:“不是,那衣服的质地绣样确实不是咱们贵妃品秩,可是说来怪了,奴婢模糊记得一点,咱们娘娘似乎真的曾经穿过。”栀香摇头笑道:“可还是你糊涂了。娘娘的衣服没有一万件也有七八千件呢。咱们几个管著这些,这一时半会都还数不清呢。你怎麽就记得娘娘穿著那一件了?”

    这样一说,轻雯也不确定了,便笑道:“看来奴婢确实糊涂了。”恬熙也笑,说:“难为你们了,天天为本宫惦记著那麽多东西。”主仆三人谈笑了一会儿,轻雯又不无忧虑的说:“娘娘,您今天打了那柳公子,若是他告到陛下那里陛下怪罪下来,您看……”提到柳珂,恬熙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又y沈下来。他冷哼一声,说道:“随他去,就算是陛下怪罪下来,本宫也情理占尽,怕什麽呢?”

    正说著,突然外面马良安急急进来,说道:“娘娘娘娘不好了。”恬熙一皱眉,栀香便说了:“好好说话,慌什麽。”马良安跑到恬熙面前跪下,说:“不得了了娘娘,那柳珂公子,居然投水自尽了。”

    栀香跟轻雯都是大吃一惊,恬熙却是微愣之後,冷笑起来。他抬起手,好整以暇的抚摸著自己手上的红宝石戒指,问:“泡了多久才捞上来的?”马良安擦了把汗,说:“好在旁边人多,刚下去半盏茶功夫没有,就被救了上来。”恬熙便嗤笑一声,说:“算是便宜他了,没多喝两口水。”轻雯喊了声:“娘娘~”恬熙满脸的嫌恶,说道:“学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真恶心!”

    其他人都不说话了,半天栀香唯唯诺诺的说:“可是娘娘,若是待会陛下怪罪下来,可该如何是好?”恬熙眉头都不皱一下,说:“不管你们事,全推给本宫就行了!”

    虽然摆好了架势,鼓足了气势,可就是没算到严炅居然是晚上才来兴师问罪。原来他本来在勤政殿与几名大臣议事搞得很晚人疲惫不堪,等到回了宫又听到了柳珂投水自尽的消息。看著他憔悴虚弱的颜,严炅又是心疼又是恼怒。问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後,连晚膳都不进,不顾柳珂的阻拦,直接来找恬熙算账。

    恬熙自然不会干坐著等他,到了时间便开始卸妆准备沐浴。见他见他一身气势兴师问罪的模样,连站都懒得站起来,干巴巴的说了声:“来了啊!”便自顾自的对镜轻抚了一下眉毛,并对旁边手都僵硬了的薄桃说:“以後别给本宫画鸳鸯眉了,没得看著丧气。”

    薄桃干巴巴的答应了一声,眼睛紧张的盯著严炅黑著脸向他们走来。严炅盯著恬熙的侧影,说:“柳珂今天跳水自尽了。”恬熙哦了一声,说:“我知道啊,不好好选个时机,那麽多人看著,刚跳下去就被捞了上来。”

    严炅见他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更是怒火中烧。他上前来一把捏住恬熙的手腕,怒吼道:“你为什麽要羞辱他至此?”恬熙被他捏的疼了,立刻喊道:“放手!”严炅的手掌跟铁钳一样捏著就是不放。恬熙烦了,直接从台上拿过一只金钗径直扎向严炅的手背。

    严炅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躲开金钗。会过意来便气恼道:“你居然敢用金钗来刺朕?”恬熙反唇道:“你自找!”说著从位上站起,妩媚的双眸里是从未有的凌厉:“我答应了你不去招惹他,可没答应他来招惹我的时候不回击。什麽东西?居然敢跑来对我指手画脚,我告诉你,赏他三十耳光已经算是给你面子,否则这样的货色我早打死一百个!”

    严炅气得大吼:“你敢?”恬熙以比他还大的声音喊道:“我就敢!”他毫无畏惧的瞪著严炅,说:“怎麽样,想为他报仇还是偿命?行啊,白绫,毒酒,匕首你随便挑!或者你觉得不解气…”手里的金钗被他直接往严炅手里塞:“掐死我还是用这往我喉头c,随你高兴!”

    严炅的手下意识的躲开了,不知道为什麽他的反应是辩驳:“朕没说要对你怎麽样?”恬熙冷笑道:“没说?你这样气势汹汹的来找我,难道是想跟我调情?”严炅语塞,便说道:“朕是恨你为何下手如此狠辣?”“狠辣?”恬熙气的笑了:“当著那麽多人的面质问我,他算什麽东西,有什麽资格?按宫规我打死他都不算错。”严炅急了,说:“可你怎麽不考虑一下朕的感受?”“若不是考虑你,你以为他活得下来?”

    严炅怒极反笑,说:“这麽说朕还需要多谢你手下留情了?”恬熙也笑,说:“不用,我只是嫌跟你闹麻烦罢了!”严炅肺都要气炸了,他连名带姓的直呼恬熙:“青丘恬熙,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恬熙扭头,挑衅的回击:“我自己挣的!靠自己的身体向你挣来的。我一直在遵守著我们的协定,不是吗?”

    严炅怪异的笑了,他刻意藐视的盯著恬熙:“你真以为你值这个价吗?”恬熙嘿嘿一声笑,回答:“你愿意出这个价,我就乐得挣!”严炅直过来,恶意的笑道:“你真觉得朕会一直对你手下留情吗?你们青丘族,朕随时可以让他们灰飞烟灭。”恬熙深深的看著他,说:“可以啊!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带著炎儿他们一起殉族!”书香门第

    第六十四章(第二更)

    发文时间: 7/22 2011 更新时间: 07/22 2011

    严炅摇摇手指头,说:“错了,真是天真。你的人已经卖给了朕。你是生是死,朕说了才算。”恬熙突然一笑,摇摇头说:“看看柳珂在在你身边呆了多久,你就蠢到这个地步了?”他正色对严炅说:“我们的交易,从你要摧毁我们青丘的时候就已经废了,那我要做什麽,你管不著。”

    严炅骤然变色:“朕不让你死,你就不准死。”这次换恬熙用一种轻视又带点怜悯的微笑看著他:“真是傻了?你觉得这种虚张声势的话对我有效?天,那个柳珂到底是用了什麽法子,是让你看上了他然後越来越蠢,还是让你变蠢後看上了他?”

    严炅气急之下,失去了控制。他竟然抬手打了恬熙一耳光。响亮的耳光声让满室宫人皆惊呼出声。恬熙被打得偏过脸去,再转回来时嘴角破了,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严炅打了之後立刻开始後悔,现在见他被打坏了也是很心疼。他看著恬熙心里五味俱呈,真不知道该拿他怎麽办。

    恬熙倒是很清楚。他看著严炅,裙下却飞快的踢出一条腿,直接踢上了严炅的下巴,严炅正出神著没提防,下巴被踢了个正著。这一脚又快又准,虽然劲头不大,仍旧是让严炅闷哼了一声。满屋子人更是瞪大了双眼,连呼吸都快停了。

    袭君啊!过往可以算是小打小闹调情,可这一脚明显就是袭君啊!这可是要全部拉出去处死的大罪。一瞬间,她们都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末日。没想到严炅龇牙咧嘴的摸了摸自己下巴,先扬声喊了句:“今天的事,你们谁敢宣扬出去,所有的人都得死。”这话听著冷酷,但是却让所有人都死里逃生,当下全都点头如捣蒜的答应著。

    严炅摆平了他们,又气恼的跟恬熙算账:“你居然敢打朕?”恬熙打完他气势大盛,纠正道:“是踢你!”让严炅气结,他继续说道:“是你说的,没得学什麽女人打耳光?跟著他在一起久了,你不但傻了,也跟著学的没个男人样了?”

    严炅急了,说:“你怎麽就这麽容不得他?”恬熙冷笑:“因为他让我恶心!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来,遮遮掩掩畏畏缩缩的只会玩这种不入流的伎俩。就这麽个东西,你居然捧著他当个宝,让之前的我都成了个笑话。我能不恶心吗?”

    严炅无语,皱著眉说:“你别这麽说他。”恬熙冷笑道:“我说的不对吗,他玩的伎俩在这宫里都司空见惯,难道你就没感觉。还是你真的傻了?”说到这里,他变得非常的激动:“你就让这麽个东西,出现在我面前。无时无刻不在用他的存在来羞辱我,嘲讽我,明里暗里的挑衅我!严炅,你是想气死我吗?”

    严炅被他闹得有些泄气,到了这里,不知为何他突然来了冲动,觉得一定要说出真相来。便开口道:“朕宠他,是有原因的。”恬熙盯著他,哦了一声。严炅便趁著冲动一口气说了:“朕觉得他跟你有点像…”见恬熙眉毛又要竖起来,忙进一步解释道:“不是说长相,是说神韵!”

    恬熙闻言只是冷笑,突然反问道:“陛下说他像我以前,像我以前的什麽?他是跟我一样,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还是像我一样,颠沛流离受尽欺负?还是像我一样,注定就是个只能以色事人的命?还是说他也肩负著一族人的指望,无论发生什麽事都要撑著决不能垮!”他一步步的问著严炅,最後几乎是怒吼的喊出来:“我告诉你,如果他真是像我,他就不会学女人玩什麽一哭二闹三上吊!”

    严炅被他问的无法招架,无比的挫败感让他沮丧不已。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面一阵喧哗。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口里喊道:“陛下,请不要为了我为难娘娘。”严炅背对著门还没反应过来,恬熙一眼就看清了是柳珂。顿时恶心至极,随手就c起一只汝窑胭脂盒,对著他砸过去:“滚!”

    他手头很准,柳珂一股脑的冲进来也没提防。胭脂盒砸到他头顶,顿时在他头上开了朵红云。柳珂自己被打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哎哟一声,一p股坐了下去。严炅看他这样,还是有几分心疼。便喊长贵将他扶出去送回宫。然後转身责备恬熙道:“你有什麽气冲朕来就好,拿他做什麽法?”

    恬熙厉声道:“我高兴!我还告诉你,今晚之後,这宫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与他不共戴天!”严炅被他这样的咄咄人弄得心烦气躁,便说“你就这麽见不得他?”恬熙大声回答:“是!”严炅也发狠了:“好,那你滚吧!”他立刻扬声喊道:“长贵,滚进来!”

    长贵果然跑了进来,严炅指著恬熙,对他说:“备车,把他给朕送出宫去,送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准他回来!”长贵“啊?”了一声,恬熙便在旁边也呵斥一声:“还愣著干什麽,快去备车!”长贵忙点头答是,正要倒退著出去,恬熙自己说:“算了,不用备了。我自己有车,我自己走!”说著一甩袖子,真的自己走了。

    到了这个地步,轻雯她们再不开腔就晚了。於是她们哭喊著娘娘就要追上去。严炅呵斥一声:“谁敢拦他立刻拉出去打死!”立刻大部分人都不敢动了,唯有轻雯几个,还是跑了过去,被恬熙骂了回来:“都聋了?不准拦我!”说著不顾她们的哭泣,头也不回的走了。

    严炅见他真是走了,胸口的郁闷之气却更加涨的生疼。他焦躁的在殿内踱来踱去,突然外面来了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说:“陛下,那个…娘娘在朱雀门被拦住了。守门卫士说,没有陛下谕旨,不能让他出去。现在正在外面候著请圣谕呢。”严炅恼火的说:“你去告诉他,是朕让他滚得远远的,他们要是敢拦,以抗旨论!书香门第”

    第六十五章

    发文时间: 7/23 2011

    恬熙坐在马车里,听著外面人的说话声:“陛下口谕,今撵潋贵妃出宫,若有阻拦,一律以抗旨论!”隔著车板,这句话清清楚楚的飘进了耳朵。他漠然的听著,面无表情!车子又行动了,滴滴答答的马蹄敲打声,清脆却枯燥,他烦闷的闭上了眼。

    车夫在外面问:“娘娘,咱们要去哪?”恬熙听了愣一下,是啊,去哪?城东有一片他们族人的居住地,可是,他不能去,会吓到他们的。族长那边也不能去,太不合适。想来想去,除了皇宫,他居然再没有一个安生之所。

    恬熙前所未有的茫然起来,他怔怔出神了许久,车夫又连问了几次,便只好说道:“出城,去”突然後面传来一阵急呼:“皇後口谕,贵妃娘娘请留步!”声音听著有些耳熟,恬熙拉开车帘一看,原来是汪皇後身边最得力的女官福馨。她竟是带著两名宫女快步跑著追上了马车。恬熙忙命停下,对她说:“皇後安好了些吗?”福馨气喘吁吁的对他行了个万福,点点头努力匀了气说:“皇後娘娘今日精神好些了,多谢娘娘挂怀。”恬熙淡淡一笑,便让她上了马车,坐在自己的脚踏上休息。说:“她让你来做什麽?”福馨便含笑说道:“皇後娘娘听闻贵妃娘娘受皇命临时出宫,怕仓促之间多有不便,便遣奴婢前来问候。”

    恬熙的笑容消失了,他有些著恼的说:“是谁这麽多嘴,连皇後都惊动了。明知道她还病著呢。可恶!”福馨便忙说:“娘娘别多想,只是今晚之事确实动静甚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