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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走上前去,要接过严炅手里的杯盏。不想严炅趁著机会,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笑道:“走什麽神?莫不是一天没临幸你就散了魂了?”

    这大庭广众下说这些,这男人还有些顾忌没有?恬熙心里暗暗腹诽,面上仍旧恭恭敬敬的伸手去接杯盏。严炅还变本加厉的趁机大麽指轻轻擦过他的手背。恬熙都有些郝然,忍不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严炅看著他笑得暧昧。

    他俩的指尖春秋,外人自然是看不清的。台面上看到的,仍旧是陛下对潋贵妃的恩宠有加。不少妃嫔暗暗嫉妒怨毒。最末席的那一群新人则是羡慕憧憬。

    朱羽珊盯著他的衣服看了半天,终於对旁边的朱琦瑶悄悄的说:“瑶瑶,你看潋贵妃的衣服,是什麽颜色?”朱琪瑶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惊讶的说:“奇怪,刚刚看著明明是雪青色,怎麽现在瞧著却是翡翠色了。”再细细一看,又小声惊呼道:“怎麽回事?连衣服上的暗纹都变了,刚刚明明是茶花的,现在瞧著却是紫丁香了。这件衣服是不是有什麽奥妙?”

    朱羽珊嘻嘻一笑,说:“看不出来吧!潋贵妃的那件衣服,是用翠鸟的羽毛织成的。这料子我娘亲也有一块,她宝贝的跟什麽似地,平常都舍不得拿出来看看。听她说,这种料子都是用翠鸟身上最细软的绒毛织成的,可难织了。而且你瞧衣摆上的花纹,变化多端是吧?那是缂丝中最难的一种,越是图案多变,织法就越复杂。像这种啊,估计织一次就要废十来个老练织女呢。”

    朱琪瑶听了纳闷,问:“为什麽?”朱羽珊接著说:“听说是太耗费心力了,织出来後织女们心力交瘁。眼也瞎了大半,就不能再做了。”朱琪瑶连连摇头咋舌,看著恬熙那在地面上铺陈开来的宽大衣摆。叹道:“那这样的一件衣服,可得用上多少只翠鸟的羽毛呢?这图案不知得让多少织女们呕出心血来。这一算,这身衣服怕是价值万金都不止了。唉!潋贵妃的气派,果然名不虚传啊。”

    朱羽珊嬉笑道:“羡慕了吧!”朱琪瑶瞅瞅她,笑道:“你呢,难道就不羡慕了?说起来,你进宫来,婶娘难道没舍得把那块料子给你?”朱羽珊俏皮的歪歪头,说:“她是说要给我来著,我没要。”朱琪瑶奇怪的问:“为什麽不要?”朱羽珊略有些自傲的抬抬头,说:“宫里什麽没有,干嘛非要抢娘亲的心头r?”

    朱琪瑶笑著泼她冷水:“宫里好东西是多,可是不是你的也没有用啊。”朱羽珊嘻嘻笑道:“若得蒙圣宠,自然就有了。”朱琪瑶目光一闪,嗤笑说道:“不害臊!你就这麽肯定能从那潋贵妃手里分一分皇宠啊?”

    朱羽珊樱唇微嘟,看著风流娇俏之极。她自信的说:“潋贵妃生的是极美,可我们也不差啊。再说我们跟陛下是血亲,宫里又有太後为我们做主。他怎麽会冷落我们呢?”

    朱琪瑶闻言频频点头,但随即又叹了口气,说:“可是听叔父说,陛下的性子不是容易被人所左右的。太後就算心再向著我们,也不能好太c手这种事的。说到底,还是要靠我们自己了。你倒是好,生的又美性子又讨人喜欢。可我该怎麽办呢?”

    说到这,她神色黯然。朱羽珊见了忙说:“别瞎想了。你就是爱多心,整日多愁善感的有什麽意思呢?别怕,就算姑妈不行,还有我呢。将来我得宠了,那得了什麽都分你一半,如何?”朱琪瑶闻言扑哧一笑,说:“又胡说了。”朱羽珊忙分辨道:“哪里胡说了,你是我妹妹嘛,做姐姐的自然要照应妹妹了。”朱琪瑶抿嘴感激一笑,姐妹俩在垂下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突然,上席上一阵喧哗,两人循声望去。旁边的某位选侍惊呼道:“贵妃娘娘刚刚呕吐了。”

    恬熙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严炅面带喜色,手拿著一晚汤药,一勺勺的喂给他喝。恬熙闻著味嘴巴就撇了。“不喝了!我身体好好的,用不著喝这个。”他头一扭,就要躲开伸过来的汤匙。严炅含笑哄劝道:“乖乖别闹脾气,太医说了头三个月胎气不稳,且先前咱们行房过多,耗了你元气。这时候用药稳气,怕对咱们的孩子不利啊。”

    他温言哄劝了好一会,恬熙才皱著眉苦著脸的喝了下去。好容易一碗汤药见了底,薄桃忙送上一个盛著蜜饯的汝窑小盅。严炅用小银叉串起一颗蜜饯,喂到恬熙嘴里。终於压住了药味,缓和了恬熙皱成团的五官。

    他含著蜜饯,抱怨了一句:“真是太苦了!”严炅笑吟吟的为他掖了掖被子,说:“良药苦口,现如今你都有一个多月的身子了,要自己好好保重,别再任性胡闹了,知道吗?”

    他神色看著郑重,恬熙也不敢再满不当一回事。乖乖的窝在被褥里“哦”的一声,然後眨著眼看他还有什麽要吩咐的。严炅瞧他这难得娇憨乖巧的模样。心头一阵柔软,忍不住噗一声的笑了起来。

    恬熙本来正等著他继续训话。见他这麽著,就有些莫名其妙了,说:“好好地,你又笑什麽?”严炅低低笑了好一会,终於抬头看著他说:“从认识你到现在,你在朕面前跟个小野猫似地,难得今日这麽乖巧。倒是让朕不太习惯了。”恬熙一愣,眨著眼还没完全明白。严炅手轻轻的放在他小腹上来,目光温柔的对他说:“你又有了朕的骨r,朕很高兴!这一次,朕必然会加倍的对你们好的。”

    恬熙有些怔愣的瞧著他,心里也有些异样的感觉。见过他千百种神色,冷凝的,威严的,倨傲的,刚毅的甚至y邪嚣张的,从来都不知道,他居然也能这样温柔的看著自己。被他这样一看,自己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了。

    这时候他突然开始庆幸自己是躺在床上被丝被掩盖住身体,否则必将在严炅面前露怯了。脸上微微有些发热,不敢再看严炅,他颇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然後轻咳了一声,说:“我还要吃蜜饯。”

    严炅到没有察觉,只以为他又开始撒娇耍性子,笑笑便取了一颗蜜饯来喂他。一边喂,一边要轻雯她们日好要好生照看著。轻雯芷香她们在一旁答应著。停了停,又细细的就恬熙的日常起居细细叮嘱了些事项,轻雯一一应下不敢怠慢。恬熙嚼著蜜饯,瞧他这个样子,心里琢磨著这是怎麽一回事。难道他真的盼孩子盼成痴了?他困惑不解的想著,不知不觉,眼睛有些困顿,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十六章

    发文时间: 4/17 2011

    一觉醒来已经天黑了,恬熙瞧见严炅居然还在,就有些奇怪了。对他说:“今日你还要在承欢殿安歇吗?”严炅也有些诧异的反笑问道:“怎麽,难道你不想朕留在这里吗?”恬熙解释说:“太医说我已有了身孕,三月之期内不可承宠。你留在这里又做不了什麽,何苦委屈了自己,还不如去找别人呢。”

    严炅待他说完,走到他面前含笑凝视著他说:“这话怎麽听起来有些酸意啊?”恬熙一怔,然後有些羞恼的说:“我好心提醒陛下,陛下既然做这种想法。那就算了吧!”说著气呼呼的扭头向床里不看严炅。

    严炅看他这样,笑著坐上了床,把他连被褥一起抱起来,说道:“今日朕哪里也不想去,就想陪陪你,和咱们的小皇子。可以吗?”恬熙闷在他怀里哼了一声,说:“再大的事你都做了也没见问我一声。怎麽这时候倒是假客套起来了?”嘴里仍旧硬著,可手却自然的环住了严炅的腰。

    严炅笑他这样别扭,看他娇俏的模样心头又一热,忍不住调戏道:“朕对你做了什麽更大的事了吗?朕怎麽不记得,你说说看啊,朕都做了些什麽了!”

    恬熙只闷在他怀里不吭声,严炅对他催促的半天,把他急了,就只说了一句:“你自己清楚,还来明知故问。”严炅j笑道:“朕什麽都不知道才问的你啊!”说著又闹得恬熙不得安生。恬熙被他烦了,索性豁出去喊了一声:“你qg我,还跟我通j!”

    严炅一愣,随後闷笑。恬熙看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捶了他胸口一把。严炅笑著受了他一拳,然後把他的头抱在怀里。恬熙听著他笑声在胸腔的震动,不知不觉的脸都红了。心里暗骂一声:混蛋!

    严炅笑够了,终於停了下来。抱著恬熙说:“好了好了,过去的事虽美妙,不过也确实不甚光彩。我们记得就行。何必嚷嚷得大家都知道呢?”他抬眼扫视了一圈床边侍立的十来名宫人,他们忙低头不语。

    恬熙气呼呼的说:“还不是被你的!现在知道羞了。当初你怎麽就有胆子对我出手了?我还是你的母妃呢。”严炅很顺口的回答道:“那是因为,宝贝你太迷人了啊!”

    恬熙闻言呸了一声,嗔道:“油嘴滑舌!”严炅却并不生气,只将他搂紧了,含笑不语。恬熙在他怀里小小的挣扎了一会,也就不动了。两人静静的相偎著,让这曾经莺声豔语的象牙合欢床,第一次温馨静谧起来。

    当晚严炅果然没有碰他,只是将他拥在怀里沈沈睡去。不习惯的反倒是恬熙,瞪著眼睛看看帐顶的夜明珠,又扭头看看他。严炅睡得很熟,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正在做一个好梦。此刻的他,看起来不再那麽的让人心提戒备。不再是那个永远高高在上戏谑人心的强势帝王,而是一位英俊阳刚的年轻男子。

    这样的人,若他不是皇帝,也许,也许就会更好亲近一些呢!恬熙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但随即又自嘲的笑了。若他不是皇帝,自己怎麽可能与他同床共枕?又有什麽必要去与他亲近?想到这,他忍不住又看了严炅一眼:若他能像严灵那样,那……那他根本就不会做皇帝吧!

    想到严灵黯淡的结局,恬熙轻轻叹了口气。他们两人,注定是有缘无份了!他狐媚的身份让他深深仰慕的严灵的高洁善良,却在一开始决定了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而足够强大到拥有他的严炅,却永不可能像严灵那样待他了。

    心里默默想著,一瞬间却闪过了严炅下午时的那个微笑。第一次对他笑得那麽温柔,让他有有些措手不及了。原来他也会这样笑啊!恬熙琢磨著,恍恍惚惚间,将他与记忆中严灵对自己展露的笑容重合在了一起。他惊奇的发现,两人的笑容居然有些神韵上的相似!?

    他盯著严炅的面孔瞧了半天。这两人长得都完全不一样,严炅随朱太後,眉目浓烈,鼻梁高挺,轮廓刚毅。而严灵,怕是随了他早逝的母後,眉目清秀俊逸。不可思议啊,两个容貌性格如此南辕北辙的人,居然也能有如此近似的笑容!恬熙如斯想到。这是个什麽道理呢?他想不明白,最终只能这样觉得。就算彼此相差甚远,毕竟是兄弟。那麽,有那麽几分相似又有什麽可奇怪的呢?

    他呆呆想著,或许是无意识的翻身惊醒了严炅。他睁开眼瞧瞧,看他还睁著眼便问:“怎麽还没睡?”恬熙嗯了一声,说:“下午睡多了,现在都睡不著了。”这憨憨的回答逗乐了严炅,他动了动,将恬熙揽到怀里半趴著,并小心不压著他的小腹。温和的说:“闭上眼睛,睡吧!”

    恬熙嗯了一声。严炅的手掌搭在他後背上,手指轻轻的沿著脊梁敲著拍子。一下一下的节奏稳定,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哒、哒、哒”!和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重合在了一起。恬熙趴在他怀里,心里暗暗嘀咕道:这是把我当孩子哄呢!

    可是,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这样做真的起作用了。恬熙的眼睛开始酸涩,眼皮越来越沈。然後,就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他沈沈的睡去了……

    第十七章

    发文时间: 4/17 2011

    这一觉他睡得非常安稳,虽然不记得,可是似乎做了个很美好的梦。待他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严炅不在身边。恬熙看著帐顶眨了眨眼,终於懒洋洋的唤人。薄桃带著宫女们将帐帘拉起,笑著说:“娘娘醒了,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恬熙慵懒的被她扶起,随口问了一句:“怎麽陛下起来,你也不喊一声本宫?你这丫头越来越惯得了。”薄桃抿嘴一笑说:“娘娘这可就冤枉奴婢了。是陛下说娘娘昨晚没有睡好,所以今天要多睡会,特吩咐我们不得打扰娘娘呢。”

    恬熙听了哦了一声,随後软绵绵的起身倚在薄桃身上,早有宫女捧著漱口用器具上前来,为恬熙清了口齿。一群人把他送至梳妆台前,又换人捧著铜盆跪下,双手举高将铜盆奉上。

    恬熙在薄桃的伺候下洗了脸,然後扭头问:“今日是十五吧!”芷香一面为他挑选今日所穿的衣服,一面笑著回答说是。恬熙就自语道:“陛下今日会去皇後处歇息了。”芷香不解其意,拿著挑好的衣服过来笑著说:“是,可是陛下今日走之前说了,散朝之後会过来陪您一起用午膳。”

    恬熙正拿著手镜自照,闻言手一顿,随後淡淡的说:“知道了。”心里思绪重重,最终忍不住对轻雯说:“你看陛下这几天待本宫如何?”轻雯纳闷的笑著说:“陛下待娘娘隆恩眷宠,这宫里人人皆知。娘娘何故作此一问?”恬熙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说:“若不是明白他心底到底是怎麽看本宫的,本宫说不定也就欢天喜地的过下去了。可是轻雯,你跟著本宫这麽久。我们之间的事你是知道的,难道也跟外面的人一样不明真相了吗?”

    想到无论自己如何挣扎撒娇,在严炅面前也不过是一只还颇有几分脾气的宠物猫在晃荡它无甚伤害的爪子,恬熙的心头一沈,浓豔的面容暗淡下来。轻雯忙上前来安慰说:“娘娘何苦要多这个心。娘娘别怪奴婢斗胆。依奴婢看来,娘娘的处境比这宫里的其他人不知要好多少倍呢。无论陛下心里对娘娘做何感想,他确实是疼您宠您,纵著您的性子从来不多加约束,对您几乎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这比起其他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娘娘若还要多心想这个那个,这可让别的人怎麽活呢?”

    恬熙一愣,直接问:“你是说本宫不知足不懂惜福?”轻雯忙分辨道:“奴婢哪敢作此想法?奴婢只是觉得娘娘您会入宫伴驾,就是为了从陛下那里为您和您的族人讨得长久平安。现如今陛下待你们甚好,让娘娘达成所愿。现如今娘娘也与陛下孕育龙胎,将来必将诞下皇子,您的地位也就更加稳固了。那往後的日子定是能更加和顺美满。既然如此,您何必要在些些许细节上做些节外生枝的心思呢?”

    恬熙被她一语惊醒梦中人,豁然开朗道:“你说的是!本宫确实是自寻烦恼了。”他严炅到底心里在做什麽主意有什麽重要的?关键是自己已经求仁得仁,还没事c这种心作甚?他当自己是玩物也好别的也好,在自己心里他也不过是个必须抱紧的大树。彼此彼此的,还纠结什麽呢?

    当下放宽了心,身上也舒坦了许多。於是当严炅过来,也能自在应对了。严炅对他体贴入微时,更是借势撒娇耍性子,就要看严炅被他弄得无可奈何的温柔笑著顺了意的样子。心里打定了主意:天知道你这样还能多久,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多闹闹玩玩。

    严炅哪里知道他的小心思,还当是他怀孕初期脾气急躁情绪多变的缘故。於是便对他百般容忍退让哄逗,真是把他当孩子看了。自此之後,恬熙尝到了甜头,也颇有些得了便宜又卖乖,每每在他怀里折腾胡闹,倒是把严炅的性子磨得比从前耐心了许多。几天功夫说的软话比他以往加起来的都多。

    就这麽著又过了几个月,恬熙的肚子日益隆起,脾气也真的日渐急躁烦恼。多少次对严炅无理取闹,恃宠而骄。难得严炅倒是心平气和的宽慰诱劝。偶尔真被急了就要变脸色,恬熙立刻作态要呕,又让严炅慌了忙说:“是不是又想吐了,快,快去躺著。别动怒了,算是朕不是好了吗?”於是最终还是恬熙大获全胜。闹了几次,恬熙赢得容易了也就觉得没意思,终於收敛了些。

    不过这倒不是他夸张演戏严炅。这一次的害喜比上次确实厉害许多。都四五个月了,恬熙还吐得天昏地暗死去活来的。御医开了多少药方都收效甚微。把他折腾得够呛,只能病怏怏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连出去御花园都要靠人抬著,下来走了几步就头晕眼花。生生把这个昔日在後宫飞扬跋扈的妖娆尤物折磨的面色苍白,气若怏怏。真是我见犹怜令人怜惜。严炅这样的铁石心肠都看得心疼,於是对他就更不忍苛责了。

    他怜香惜玉不忍苛责,别的人不这麽想。恬熙怀孕前後的闹腾,後宫那些时刻盯著承欢殿动静的眼睛那个看不到。直把人恨得咬碎银牙,暗骂道:“又不是真怀了个龙蛋,还不知道生出来的到底是个什麽货呢。天天这样矫揉作态的不嫌丢人。”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