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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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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峥也不禁着急起来。环顾化妆间。那些人妖早已被经理吓得面容失色,一个个蜷缩在化妆台前的椅子上,补妆的补妆的,扑粉的扑粉,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的。这时,便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叮咚乱响。

    他们不时地偷窥帕娜茶,平日里有些来往的,则暗自为她着急。多数的人妖却是幸灾乐祸。因为在他们看来,帕娜茶是完全做了变性手术的,便是女人而不是人妖。她却在人妖歌舞团里拿着顶薪,让他们这些货真价实的人妖,心不甘情不愿的做她的绿叶,衬托她这朵骄艳的红花来。

    她拿的太多,付出却是太少。每晚就站在那里干唱,就能赚上几百美金。而他们要使出浑身解数,甚或牺牲色相,才能赚到几千上万的缅币。天差地别,使他们对帕娜茶积怨已久。尤其是帕娜茶最近得到中国商人林峥的眷顾,便更令他们忌妒了。因为人妖是没有资格拥有爱情的。但她拥有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使她已经脱离人妖群体,显得孤芳自赏,与众不同了。惟其如此,他们很乐意看到帕娜茶翻船,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向上攀爬的机会。所以帕娜茶不适时宜的病,却使他们分外高兴了。

    他们的神情,自然逃不过林峥的眼睛,便越发为帕娜茶着急了。翁桂的人妖搂着帕娜茶的肩头,陪着她掉泪。只那一刻,林峥看出了帕娜茶的处境。他咬了咬牙,对帕娜茶说:“我来。”

    这句话让帕娜茶和翁桂的激淋淋地打了个冷战,帕娜茶急得想说什么,喉咙却疼得要命,只是不停地比划。翁桂的便明白她的意思,也一脸惨白:“林,别开玩笑,我们是人妖,这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何况你还是个成功的中国商人。如果传出去,我们便不能在曼德勒呆了。”

    林峥晓得华人在曼德勒的势力,但他不认为一次反串,就能引来多大的灾难。毕竟他只是客串,又不是真的做人妖。况且国粹的京剧那些前辈,多是唱花旦的。他们能唱,他又有什么问题。且他的唱功是得到过帕娜茶的赞许的。打从翁桂的把他扮成女人那一刻开始。他便无时不刻地幻想着有一天,能够男扮女装,出现在舞台上。

    他没想到,这个机会真的来了,且来的这么快。且是为伊人解忧,为自己的心愿也为自己心爱的帕娜茶,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了。便在这时,他禁不住对谢惠萍流露出一些感激来。原来她还是留给自己一些东西的。

    “没事的,我们国内很流行反串的。就当玩票吧。”

    帕娜茶闻言稍觉宽慰,只是眼含热泪,分外感激了。翁桂的却是一脸怀疑:“林,你是男人能唱出女声来吗,不要到时候,出了大漏子来。”

    林峥拍了拍他的肩笑了,帕娜茶也笑了,嗓子里发出呼呼的声音,林峥忙为她续水端茶。帕娜茶接了,呷了一口,任喉咙艰难的吞咽下去。才把那玻璃盏放到化妆台上,对他轻轻点头,以示感谢了。

    林峥拍了拍翁桂的肩膀:“还不叫经理去。”

    那翁桂的忙找经理去了。林峥便在翁桂的位上坐下,帕娜茶便斜倒在他的怀里,林峥轻轻地抱住她,任她在怀里低泣。心中淌出万般柔情来。

    经理来了,见了林峥,便双手合什,不停的感谢:“林先生,高义。”

    林峥蓦地响起儿时在剧团里看到那些反串的旦角,经常说的那句话,竟禁不住地细起嗓音:“救场如救火,劳烦各位,《枉凝眉》一场,扮上吧。”

    那经理恍然若醒,忙招呼那些人妖:“快,快给林先生找演出服。”

    那些人妖虽然恨帕娜茶,却喜欢林峥的,自是欣然允命的。便都去拿假髻行头。翁桂的原要为林峥上装。帕娜茶却摇了摇头,她要亲自为林峥上装。

    林峥便静静的坐着,任她扑粉腮红,描眉上眼影贴睫毛。须臾,又一个帕娜茶出现了。翁桂的便抱来帕娜茶唱《枉凝眉》时的演出服来,为林峥换上。倾刻间,白衣素服,高髻珠花的林峥便当真若林妹妹在生,冷艳绝尘了。

    那经理看了林峥的扮相,眼中烁烁放光,便如赌石客赌到一块绝世好翠一般。他发现了一个宝藏,一个潜在的摇钱树。他贪婪的眸光令林峥心头一惊,不由地凤眸怒瞪,便s出两道寒光来。那怒光直令经理打了个寒战。倾刻便明白林峥可不是任人摆布的泰国小男孩。

    不由遮脸一笑:“林先生,不要见怪。我是干这行的。蓦见林先生如此风华绝代,便由不得我不往那边儿想。不过,林先生放心,林先生虽然年纪轻轻。但你的年岁若搁在人妖里,便是老人家了。我们就是有心恐怕也无力了。”

    这话令林峥如释重负,他可不想没事找事儿的,惹得一身s。回眸时,却见帕娜茶瞩着他竟是含情脉脉,眼含泪光。便想宽慰他,蓦地想到前台的张文茂,便笑着对帕娜茶说:“我扮你上台,你扮我陪着张文茂。看那个傻瓜几时能发现我们调了个儿。”帕娜茶兴奋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一十七章 林峥反串的人妖表演

    帕娜茶卷起长发,戴了顶岗包,穿着林峥的衣服,悄悄的坐在张文茂的旁边。剧院的光线十分幽暗,视线便很是模糊了。张文茂便没有发现身边的帕娜茶的异样,只是盯着她头上的岗包,奇怪地说:“你几时买了个岗包。”

    帕娜茶不敢答话,同样也不能答话,只是微微一笑。张文茂禁不住心头一荡,竟是担心吊担起来:“我发觉你和帕娜茶好了以后,整个人都变了。可别被他们同化,真的做了人妖去。如果那样,你身边的女人非把我吃了不可。”

    帕娜茶神情一黯,竟欲落泪。张文茂蹙了蹙眉:“林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的女人气。这可不是好苗头。幸好这几天帕敢就要来一批货的。只要有合适的,咱们买了就走。我是把你从谭娇身边囫囵个儿带出来。也要囫囵个还回去。要不然就是谭娇放过我,你们将来的孩子也未必会放过我。”

    他都要有儿子了,帕娜茶簌簌落泪。她是晓得她这样的人原不配有爱情的。但当她和林峥不期而遇,便唤回了她满腹柔肠。她像女人一样的恋着林峥,便也有了女人的情愫。她曾经警告过自己,林峥是个优秀的男人,身边从来都是美女如云的。她和他之间,只不过姻缘使然,露水而已。

    然而当她真的把心都交给林峥时,便希望能够以心换心的和他永远在一起。张文茂无意间的话,打破了她的美梦,使她不得不面对将要失去林峥的现实。这现实是如此残酷,残酷得她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张文茂绝然想不到林峥在和他玩偷龙转凤的游戏,所以他一直把帕娜茶当作林峥。也因此帕娜茶的悲悲切切,儿女情长,落在张文茂的眼中,便显得十分变态,直让他惊起一身的j栗。

    他忙说:“看表演,看表演。”

    舞台上一个穿着清朝皇后状扮的人妖,正在引颈高歌,她唱得正是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旁边一个演员装扮的既像太监,又像个朝鲜小丑,不伦不类的,不停的晃着脑,晃着像个野j翎的顶戴。但当背景音乐响起时,满场游客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因为那分明就是叶倩文的歌喉,对于六七十年代的游客来说。他们实在太熟悉叶倩文了。所以自然晓得这个人妖在对口型。只是那人妖性感妩媚,亭亭玉立,他们也就乐得看个西洋景了。

    张文茂摇了摇头:“别说,这些人妖和帕娜茶一比,当真是东施效颦,不堪入目。也难怪你这么迷她,她的确太迷人了。”

    这话丝毫不能宽慰悲伤的帕娜茶,她此刻的脑际里不断的浮现着和林峥将要离别和临别时依依不舍的片断。那片断令她十分揪心。

    便在这时背景音乐转成了《枉凝眉》,当熟悉的旋律,如涓涓细流,流淌进观众的心中时,林峥白衣如雪,迈着碎步,款款的走上舞台,她系着的长长的薄如蝉翼的白纱披风,被四个穿了白色古装扮舞的人妖拖举着,而后轻轻的放在台间,拖曳生姿,竟是万般风情。那一刻,林峥便如被谢惠萍附了身,或者说她遗留在他体内的基因,惊人的暴发了。他眸光如水,眼眸轮转间,便若清泉涌动,已使全场倾倒。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当林峥轻展歌喉,那声音便如山间溪流,泠泠水响,直唱得满场观众的汗毛都炸开了。便如天赖之音,漫空飘来,令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颤,为之一惊,继而惊为天人,引为天阙绝唱了。那四个人妖,随歌起舞,漫转腰肢,竟然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时间掌声雷动,再难停歇了。

    张文茂惊呼:“今天帕娜茶的发挥真是出乎想象。”他回过头来。却见帕娜茶眸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艳光四s的林峥,竟有些羡慕起他来。

    林峥拖拽着长长的白纱,一边唱着,一边逐阶而下,缓缓地向张文茂走来。他的脸上溢出揶揄的微笑,款款地行到张文茂面前。竟伸出手来,去抚张文茂的脸来,边抚边动情地唱:“若说没奇缘,今生便有遇到他。”

    柔柔的追光打在两人身上,一下子,张文茂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这令他忐忑不安。虽然他很心怡帕娜茶的美色,但毕竟她是林峥的人。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是再明白不过了。所以当林峥以帕娜茶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不得不把眸光投到他误以为是林峥却是帕娜茶的身上,显得是那么的无助。帕娜茶笑了,是含着泪笑的,那笑容令林峥心头萌出许多酸涩来。

    他款款地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唱着:“若是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那帕娜茶竟是再也忍不住,蓦地站起,抱起林峥痛涕起来。林峥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一边歌喉九啭,一边抚着帕娜茶的肩。

    便在那道追光的照耀下,张文茂看到了帕娜茶颈后卷起的发,也看到了两人错位之后,身高与体态的轻微差异,他一下子认出了林峥来,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女人争夺林峥时摆出的誓死不休的劲头来。

    便在林峥凝眸一望的那一瞬,他竟也砰然心动,惊为天人。这是个在杀死所有女人的同时,也可以杀死所有男人的绝代人妖。那一刻,他战栗了,无论如何,他都要赶紧的找到块石头,带着林峥回到果敢。否则这个人妖城市,一定会吞噬掉林峥的。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想到此他越发的胆战心寒。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当歌声在帕娜茶心头流淌时,她一下子明白了几百年前,作者提笔镌词的辛酸来。于是情难自禁,去吻林峥的脸颊来。

    那一幕令满场震惊,他们绝然不晓得两个人的关系,更也想不到两个人颠乱倒凤,错位交差。当林峥娓娓唱起,帕娜茶消然落泪时,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一个人妖可以把一个素不相识的中国游客唱得痛苦流涕,这是何等的功力。一时间,观众们从座位上站起,掌声如雷,喝采的声浪更是此起彼伏,迭宕无尽了。

    林峥牵着帕娜茶的手,彼此相望,缓缓地向台上走去,拾阶而上:“想眼中能有几多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啊……”

    帕娜茶蓦地与林峥紧紧相拥,便在那一刻,后台的人妖们都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刹那间,他们的心头涌起了太多的感慨。他们多么希望,此时此刻站在林峥身边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帕娜茶。

    观众迟迟不肯坐下,掌声更是经久不息。林峥和帕娜茶不得不一连谢了七次幕。那观众才意犹未尽,缓缓坐下。有如此珠玉在前,其他的人妖表演,任是再精彩,也索然无味了。那一刻,他们牢牢的记住了这个人妖歌舞团。因为情动深处的独唱,竟是浑然天成,此时此刻,连堤雅拉那些顶级人妖歌舞团都要望尘莫及,黯然失色了。

    演出经理兴奋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不停地向林峥合什:“林先生,林老板,你老人家,真是梅兰芳再世,我代表剧团,谢谢你老人家了。你老人家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这下那些歌舞团,再也没法和我们比了。”

    林峥只是淡淡的一笑,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帕娜茶,而帕娜茶的眼里也只有林峥,心中却同时辛酸起来。难道一首《枉凝眉》便是他们之间的谶言么?两人彼此脉脉相望间,禁不住泪如泉涌起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赌石

    石头过来了,产地灰卡,是块皮壳成灰黑色,重达三四百公斤,形状很不规正的毛石。不过不是从帕敢直接过来的,而是在这里经过筛选后送到仰光去的。卖家原准备到仰光标个好价钱的。

    谁想他狮子大张口,看错了行情,标了80万美金的低价,如果是97年以前,这个标底绝不过分。然而经过金融危机之后,玉石商的口袋也缩水了很多,这个标底便显得有些漫天要价了。更何况没有开窗,谁都不晓得这块石头里面是否有翠,既或有,水多或少,底是否干净,都不得而知。便没有人敢给价钱。于是,这块石头,又从仰光折返到了曼德勒。

    卖家之所以把石头带回来,就是因为林峥。他是听这里的经济人说有这么一个人,且这个人曾花了800百万人民币买了一堆烂石头。能拿起800万人民币的人,绝不在乎这几十万美金的,与其在仰光有价无市,便不如带回来,狂敲这个冤大头一把。

    林峥虽是个冤大头,但张文茂却是个虫儿。这块石头太大,按行里的说法,赌小不赌大的。如果这么大的石头里面是水多种好的翠,其价值简直是个不能想象的天文数字,那么80万美金,当真是物美价廉了。可如果真的是好东西,又怎么回从仰光打回来。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别人都不要的,那么这块石头便端然不值那么大的价钱。

    所以张文茂只是看了看,却不肯出价,这让卖主有些着急。接着,又有一些玉石商过来,看了之后,都拿不准来。几个人合计了一下,要求开个窗。

    卖家原本期望很高,却想不到一路的颠三倒四,十分的不顺畅。且这次回来原本是指望林峥开个价的,谁知他们又吞吞吐吐,早已是满腹牢s,便对经济人十二分的不满意了。此时又听这些客人要求开个窗口。开出翠来,自然一万个好,可要是开不出来,那他可就垮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肯开窗的,且对经济人说了些很过激的话。

    这反而使那些原本对这块石头萌生出些许兴趣的赌石客起了疑心,便再不肯出价了。这块石头一凉,就是十好几天。任他再有耐心,也耗不起了。因为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如果让所有的客人都看了,还不出价的话,那这块石头就是里面真的有翠,也一文不值了。

    卖主坐不住了,三天两头的请经济人和林峥他们吃饭,看人妖。他越是殷勤,张文茂越是不肯吐口的。卖主的要价从80,落到70万,又从70万,落到50万,眼见着就要跳伊瓦洛底江了。

    他越是如此,张文茂越是心里没底了,便再不肯吐口。只是不要人家的货,便不好意思和他照面。偏这个卖主把这一保都押在林峥身上,且天天到诗多尼堵他们。这令林峥他们不胜其烦。直到有一天,卖主在皇宫里堵到林峥,那时他的身边只有帕娜茶,事情才有了转机。

    自从林峥客串了回人妖之后,他又连着顶替了帕娜茶五六场。直到帕娜茶的嗓子完全歇过来。除了张文茂,竟没有人发现林峥的冒名顶替。因为演出经理十分忌惮华人,惟恐林峥客串人妖的消息传出,被竞争对手扣一顶“污辱华人”的帽子,从而触怒曼德勒这个最有财力的族群,以致被赶出曼德勒。所以他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且林峥角色转换之快,令人不能相信。方才还长袖善舞,妩媚动人,卸了装便英气露,眸光炯炯了。便更不易被人察觉,否则不需要本地那些华商动手,就是聚在这里的赌石客都能把他们淹了。

    打从获知石头来了之后,帕娜茶便提心吊担,郁郁寡欢。惟恐赌到翠来,林峥撒手而去。所以卖主每请一次林峥,她的心都会悬起一次。几番下来,那卖主倒是没把石头卖出去。帕娜茶却是食欲不振,精神委糜了。这令林峥很担心,便想着法子去宽慰她。便戴着那个太监不太监,小丑不小丑的帽子,摇着野j翎的顶戴逗她。“皇后娘娘,小林子这里有礼了。”

    帕娜茶这才展颜一笑,但那笑容却不长久。林峥使尽了浑身解数,也难以让她宽心一笑。他这才理解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候,以致国破身死的事来。此刻帕娜茶若是肯笑,就是要他林峥的命,也决然肯给的。

    剧院恰在古城中正,就在皇宫旁边,林峥抬头时,不经意见看到金瓦红墙,一时兴起,便对帕娜茶说:“帕娜茶,你是我命中的皇后,既然是皇后,岂有不入皇宫的道理。”

    帕娜茶浅浅一笑,林峥十分高兴,便买了票,与她进了皇宫。那红砖筑的宫墙和宽大的护城河,错落有致的宫殿,以及斗峭的殿角。满地如茵的碧草便呈在他的眼前。那一刻,林峥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贡榜王朝。

    尤其是登上踩着唧唧作响的一百二十一级木阶,直上33米高的嘹望塔,曼德勒的街景和皇宫便整个呈现在他的眼前,一时气血激愤,仿佛贡榜亡灵附生,竟有一番独步天下的气慨来。只那帕娜茶愁眉依旧,这令他禁不住想起屈原描述倾国之事的诗词来,不由仰面长叹。

    “穆王巧挴,夫何周流?环理天下,夫何索求?妖夫曳炫,何号于市?周幽谁诛?焉得夫褒姒?”这诗原是指斥褒姒,搀袖误国,周幽王为色忘国的,此刻吟诵出来,却是满腹的无奈了。

    帕娜茶自然听不懂这样深奥的古文,便一脸的好奇。林峥便只得说起那段被人诉说了几千年的往事。直见帕娜茶听得入深,她的神情那般专注,便如宁静的一湖碧水来,直让林峥心动不已,不由一叹。

    “我想那褒姒一定长得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