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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部分

明,冯丰的身子除了虚弱的确没有什么大毛病。

    只有一个情况,他向叶嘉隐瞒了,就是自己曾经看见冯丰呕血的事情。

    以前在皇宫里,冯丰固为无缘无故得了一种古怪的呕血病_遍遍请名医都无法医治。当时,太后为了怕传染他的“龙体”,就主张将她送到“别离宫”休养,实质上也就是变相地进了冷宫。再后来,她被遣送回家庙,在庙里,正是邂逅了迦叶,迦叶替她治病,受她诱惑,私通交h,她才得以完全康复。

    李欢对现代的医学,并不抱着十分的相信,常常存疑,如果冯丰不幸又患上了那种病,光靠检查吃药肯定是没用的。

    如果真是那种病的话该怎么办?

    叶嘉虽然已经成为“前夫” ,但是自来讲究先下手为强,如果要让他得知了冯丰的病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可不是什么动口不动手的君子。

    他脑子里乱糟槽地,担心着冯丰的病,但愿不是自己想的那种病,否则,自己该怎么办?难道就趁她之危,不顾她的意愿?

    要做“药引”,也还得看人察愿意不愿意。何况,自己并不确定她究竟是什么病,只是自己的一番瞎猜想而已。

    他看冯丰面色惨白,此时,叶嘉已经要离开了。

    忍不住,还是叫住叶嘉:“她还有一点症状……”

    “什么症状?”

    李欢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叶嘉有点意外,又坐回床边抓起她的手腕。轻轻拨了一下她的眼皮,摇摇头,脉象显然和李欢所说的并不相同。

    柳下惠是怎样炼成的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气虚体弱,是长久精神压力大,虚火旺造成的。”

    李欢大喜:“不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吗?”

    “不是,有时气血攻心会流鼻血,严重者还会吐血。”

    这好像也说得过去,李欢还是狐疑,是不是以前她在皇宫里时染上的呕血症状,需要xxoo才能治疗。

    “要不要再深入检查一下?”

    叶嘉摇摇头:“不用,过几天我会安排的。”

    李欢不明其意,但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知他一定有些关键的地方没有告诉自己。他哪里肯罢休,立刻穷追不舍:“究竟是什幺情况?”

    “我现在也不能确诊,你又不懂医学,说了你也不明白。”

    李欢气得暴跳,说了自己不就知道了?叶嘉,他这是什么意思?

    叶嘉却对他的暴跳如雷无动于衷,沉思了一下,写了张药单子递给他,李欢看看医生常用的那种“鬼画符”字体,简直一个都认不得写的什么。

    正仔细看时,叶嘉却站起来:“也罢,有些药,医院里是没有的,李欢,你不用管,我自己去找”

    “很难找吗’”

    “也不是太难。反正,我会找到就是了。”

    叶嘉走后,李欢看看时间,正是晚上1 0点。他有早睡早起的习惯,这些天在病房里陪伴冯丰,更是如此。

    他熄了灯,像往常那样,脱了衣服,抱着她睡下。

    她还是迷迷糊糊地,好像已经习惯了有人在自己身迫边。

    可是,李欢却不习惯,严重地不习惯起来。

    脑子里浮起她的病因以及辅助治疗的方法,李欢觉得异常燥热,不仅是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任何女人,最重要的还在于自己对她的长期的渴望——

    三年了!

    尤其是自己决心和她在一起后,几乎快一两年没有过任何女人,许多个夜晚,每每想起她,就要崩溃了。更有许多次,他想生米煮成熟饭,可是,每一次,她都滑溜如泥鳅,怎么也抓不住,一溜烟地跑了。惹得他柴火都能熊燃烧了几大卡车,才发现自己烧的是一个空灶……

    从未有哪一刻,她如此柔顺,如此近距离地躺在自己身边,彼此没有丝毫隔阂。渴望得太久,再也忍不下去了。就好像山洪暴发,海水决堤,好像一个小偷,眼巴巴地看看一卷钞票,正在盘算如何下手。

    前几晚,他抱着她安睡的时候,那是异常的纯洁和关切,只想着如何温暖她,不要让她感到害怕,丝毫也没有动过“邪念” 。事实上,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自己在医院里陪伴的重症病人,也不会有什么其他“邪念”的。

    可是,今天因为她的病情和叶嘉一番不得要领地探讨,想起她曾经因为呕血需要的“古怪治疗”——这个念头一起,简直如蜈蚣虫蚁钻入了四肢百骸,难受得几乎要跳起来淋一头冷水。

    冯丰显然不如道李欢在想什么,甚至不在意也不知道身边躺着的是谁,两只手贴在他的胸膛上,翻一个身,身子完全贴在他的怀抱里,只顾香甜地睡着。

    李欢像抱了一团火球,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她是病人啊,是病人!

    这样躺了几分钟,信念就崩溃了,欲望完全压倒了理智。他轻轻摸摸她的鼻息,察觉她的确睡熟了,不由自主地,手开开始慢慢地解她睡衣的扣子。

    柔软的睡衣是那种非常简单的布艺扣子,十分轻巧,一拉就开了。然后,她的整个胸膛就呈现在自己血前了。

    明明知道她已经睡熟了,却仍旧怯怯的,像一个第一次看见女体的惨绿少年,心跳加速,恍然闭着眼情,好一会儿才睁开。

    虽然是黑夜里,可是,早已熟悉了黑暗的眼睛,也能隐隐瞧着那片白生生的肌肤。也许,却不是瞧见,而是一种感觉。

    病房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也透不进来,他却觉得眼前奇异地明亮,仿佛花团锦簇的春意。

    如一个焦渴的人骤遗遇杨枝甘霉,哪怕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也会不顾一切地喝下去了。

    他轻轻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因为胆怯,这一吻,完全如蜻蜓点水,他甚至自己都不曾感觉到。

    她微微侧一下身,他紧张得差点屏住了呼吸,却见她只是乱动一下,似乎想将手伸出被子去。

    他轻轻将她的手拿回来,盖好,听她的呼喊声依旧那么均匀,气息沉沉的,他的心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膛,手上的动作更轻了,很容易地就脱掉了她的睡衣。

    她自然没有醒来,依旧软软地贴在他的怀里。

    这一次,完全消除了衣物的隔膜,李欢只觉得贴在自己胸膛的那两处柔软,就像令人发疯的诱因,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她柔软的胸膛上,轻轻摩挲。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她一点也没有被惊扰,他稍微大胆了一些,整个将她抱到自己的身子上,亲吻着她的嘴唇。

    可是,亲吻嘴唇,只能使人更加焦渴,她微微张开嘴巴,他的舌头就滑了进去……

    她无意识地躲闪一下,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仿怫要躲开一般。

    这轻微的举动令李欢一怔,立刻停止了动作,只是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柔声道:“睡吧,放心睡吧……”

    她的呼吸重新变得均匀,李欢将她搂得紧一点儿,暗骂自己卑鄙,居然想趁她意识不清欲行不轨。

    别说她病因不明,即使真有那么一天,也得她自己心甘情愿。自己现在这样算什么?

    她现在处于极大的悲痛之中,要是醒来再受刺激,岂不事要她的命?

    自己几时变成了一个恶辊?

    他狠狠地在自己凡大腿上掐了一把,像苦修的僧人。

    也许是他这一掐,动作过大,她微微翻身,好像被惊醒的样子。

    他吓了一跳,强忍住疼痛,一动也不敢动。好一会儿,他听得她的呼吸完全均匀,才又搂住她,悄悄把睡衣给她穿上。

    在他系纽扣的时候,她又翻一下身,他赶紧停止动作,待她不动了,才轻手轻脚地简单系好,然后,安然抱住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整个过程,像小偷到中央银行的藏金库走了一趟,眼巴巴地看着满库的金银财宝,却不得不空手而归,说不处是失望还是痛苦。只好安慰自己,就做一次柳下惠吧 。

    可是,柳下惠毕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欲火一上来,要扑息简直如受了一场酷刑。这一整夜,他觉得身子完全是僵硬的,四肢都是僵硬的,到早上起床时,两只眼睛也变得跟兔子似的,一片血红。

    想想,终究觉得不甘心,又低下头在她的唇上长久地亲吻,眼看她要睁开眼睛了,才放开她。

    这是新年后难得的一个晴天,太阳透过露台上的玻璃照进来,就那幺一缕,却令整个屋子蒙上了一层异常妩媚的光辉。

    这是好几天来,冯丰第一次真正清醒地睁开眼睛。

    李欢见她的眼神那么清晰,大为高兴,立刻拉开了窗帘,想让她看看外面的美景,顺便呼吸一下新鲜清芬的空气。

    外面的空中花园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丛怒放的玫瑰。

    叶嘉每天都是带了新鲜玫瑰来的,不过每一次他刚转身,李欢就把他的那束玫瑰给扔了。 他也不介意,依旧每天带。李欢也就每天扔。两人乐此不疲地重复这样的游戏,竟然彼此都没有觉得奇怪。

    可是,这病房外面的空中花园里,依旧种植着玫瑰,李欢总不好去叫人家铲除了,只觉得,玫瑰这种花,真是太难看了。

    他见冯丰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鲜艳的花朵,柔声道:“你喜欢吗?要不要我去给你摘儿朵进来?”

    然后,也不等她回答,他就推开露台的门,走出去,摘了一支鲜艳欲滴的玫瑰进来,放在她床头的一只花瓶里。

    她的目光从玫瑰转移到他的身上,见他西装革覆,打扮得一丝不苟,不像在病房里,倒像要去参加总统宴会。

    她有点奇怪,这个人为什么一直保持着这么奇怪的习惯?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吧?

    只是,他的头发,全白了?

    完全白了!

    李欢见她目光转动,眼珠子也比较灵活,心里…惊,又叫一声“冯丰……”

    她忽然坐起来,掀开被子,瘦瘦的臂膊拉一下睡衣的袖子声音十分清楚:“我要回家了。”

    她的目光、神情、语调……李欢明白过来,她是真正完全清醒了。

    她见李欢不动,也并不叫他,只是四处看看,好像在找自己的衣服。

    “冯丰,再住几天好不好?”

    “不,我已经好了,不想呆在医院里了。”

    她淡淡地说,立即就要下床。

    没有人愿意整天呆在医院里,哪怕是豪华如五星级酒店的病房。李欢理解她的心情,也没再坚持,只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我给你拿衣服来,你不要着急,不想呆在医院里,我们就出院好了……”

    爱的初体验

    他按了铃,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得知病人坚持要出院,医生尽管有点意外,也应允了,只说:“也无大碍了,只要回家好好养着就成。’

    然后,大中随护士出去办住院手续。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

    李欢打开衣柜  拿出拳套的衣服,从内道外都是她喜欢的款式和颜色。还有全套的胭脂水粉

    这是李欢早己给她准备好的,她有个习惯,每年的大年初一都会穿一身新衣服,说这是从小父母给养成的习惯,意味着“弃旧迎新”,表示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

    去年的初一,李欢见她是这样,所以今年尽管她躺在病床上,也特意给她准备好了。虽然她穿得迟了一点,但总算是要穿上了。

    李欢一件一件地把衣服递给她,她接了,淡淡地:“李欢,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李欢愣了一下,立刻退了出去。

    不知怎么,竟然有点狼狈,还面红耳赤地,好像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少女的少男。

    他退到外面的会客室等着,心跳得很快,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冯丰来到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没有开热水,先捧一把冷水洒在脸上。冷水一上脸,有着冬日刺骨的冰冷。

    好久不曾如此清醒。

    有人站在门口,声音有些焦虑:“冯丰你的手不能沾水,我帮你吧……”

    这些天,全是他亲自伺候她洗漱,明白如何才能让她手上的伤口不粘上水。

    她依旧淡淡地:“我自己来,李欢你出去。”

    李欢讪讪地,不得不走出去,可是,很快又倒回来:“窗台上有护手膜,你一定要戴上,不然,水沾染了伤口,会很难受的。”

    她随意地嗯了一声,关了门。

    镜子里,她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深陷的眼眶,两只手的手背部因为长时间的点滴变得淤青,现在变得发黑,如两只黑乎乎的鸟爪。

    她脱掉睡衣,镜子里的女人,仿佛一个骷髅,可以看到胸前一根根的肋骨。

    多么可怕而丑陋的一具皮囊!

    她忽然觉得羞愧,不敢再多看一眼那个那么难看的女人,闪身进了淋浴。

    窗台上果然放着护手膜,她拿了两只小心翼翼地戴上。热水开了,哗啦啦地从头上淋下来,那是一种久违的痛快,不知是在洗涤着身上的疲乏还是心灵的疲乏。

    是谁说好死不如赖活?

    死了,万事皆休,一无所知才是真正的解脱。

    要活下去,才是一件考验勇气的事情。

    可是,既然活了,就得活得像个样子。

    这一刻,才那么清晰地想起许多问题,黄晖的死,那些凶手的下落,背后无形的黑手,他们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有什么目的……他们原本要找的是自己,黄晖纵然替自己死了,他们也不舍放过自己。

    那就来吧,大不了也就是一命而已,纵然再一次付出自己这条命的代价去追寻某些真相,又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的危险和疑点越多,就有些兴奋起来,只想,黄晖,他不能白死,绝不能让他白白地死去!

    她用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从内到外,换上了全新的衣服。

    再次站在镜子面前时,她有些恍惚,难怪人类要发明衣服遮羞,穿着衣服,总是比不穿要好看点。这不,那一身嶙峋的瘦骨,被包裹了,就再也看不出它的原来的丑陋了。

    人生,不过是一具皮囊而已。

    不过,这具皮囊总是被形形色色的色彩所包裹,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绝世的美女无敌的英雄,其实,和乞丐或者奴隶毫无区别,都一样不过只是206块骨头的叠加。

    大中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回来。见李欢不停地走来走去,低声问他:“老大,嫂子她?”

    “她在洗漱,一会儿就好了。”

    李欢想了想:“大中,你以后不要叫她嫂子了,她会不高兴的……”

    “是。”

    大中以前一直叫她“嫂子”,后来见她和黄晖一起,就改口了,现在见李欢不分昼夜地照顾她,又恢复了原来的称呼。

    李欢又吩咐大中几句,大中答应着先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冯丰出来,脸上薄施脂粉,却依旧遮不住病中的憔悴,只有双眸发亮,眼里仿佛燃烧着一小簇奇特的火焰。

    “李欢,我走了。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放心,我既然活下来了,就会好好活下去,你不必担心。”

    李欢正要说什么,听得有来访的铃声,他去开门,是黄先生夫妇。

    夫妇俩这些天第一次见到冯丰穿戴整齐、神智清醒地站在地上,都感到欣慰,黄太太正要开口,冯丰先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妈,爸,你们来啦……”

    “小丰,好点没有?”

    “你们放心,我好啦。正准备出院了。”

    黄太太细细看看她的脸色虽然依旧憔悴,却也不再坚持,只说:“回家养着也行。小丰,我们送你回去吧。”

    李欢不想让两位老人奔波,赶紧道:“伯母,我会送冯丰回去的,你们就不用麻烦了。”,

    黄太太犹豫了一下,却见冯丰淡淡道:“妈,还得麻烦您和爸送我。”

    黄太大点点头,李欢没有再坚持,只默默地将一些杂物收好:“我给你拿下去。”

    “谢谢。”

    下了电梯,走出住院部的大门,她抬头看冬日里的暖阳。黄先生去开车,冯丰和黄太太一起站在医院的门口等着。不一会儿,黄太太的手机响起,她走到稍微清净点的地方接电话。冯丰独自站在原地,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久违的金色的光辉,洒在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身上,仿佛给每以个人的脸上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一个人手里拿着老大一束玫瑰匆匆赶来,他的脚步那么仓促,在人海里,在这样来来往往穿梭的病人家属或者病人里,红色的玫瑰,是那么不合时宜。

    他显然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已经不再恨年轻了,往常仓冷的面颊已经刻画了痕迹,如少年人一般褐色的柔软的脖子,也变得硬朗。可是,这并不妨碍他的俊秀,相反更为他的俊秀添加了分量,就好像一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里,多加了几根泡山椒,别有一种令人上瘾的鲜辣可口,淡淡的,又令人回味无穷。

    他仓促的脚步迎着住院部大门口的一个女郎停下。女郎穿一件r白色的大衣,胸前别着一朵黑色水钻的胸花。她长发轻扬,脸色苍白,眼珠乌黑,两只手豆放在大衣口袋里。

    两人之间隔着5级台阶。

    很短的距离+。

    她在上面看着他,他在下面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想起自己应该上去,她却先下来了,神情十平静:“叶嘉。”

    “小丰!”

    他将手里的玫瑰递给她,她伸出手来接,他看到她的手背一片乌黑,掩映在绿叶红花里,是一种凄楚的对比。

    “叶嘉,谢谢你。’

    他久不能语。

    她的长睫毛阖住眼帘,又抬上去,这令她的眼眶更加深陷,脸色也更加苍白,看起来,可绝不美丽。可是,他凝视着她,如凝视着一朵最鲜艳的玫瑰。

    “叶嘉,我走了。’

    他慢慢地说:“小丰,你的身子还没痊愈。”

    她嫣然一笑:“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要去哪里?”

    “我回家。”

    回家,哪里才是她的家?

    然后,他看见她转身,旁边一位妇人向她走来,他认处正是黄晖的母亲。黄太太温和地看他一眼,点点头。这位是冯丰的前夫,她是知道的。他是来看冯丰的吗?

    她见冯丰不语,就没有问她,只是拉着冯丰的手,两人行如母女慢慢地往前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