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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的放在房间里唯一一张木板床上,从我们带回来的行李里面拿出一床褥子给他盖好。

    哥哥的呼吸有些粗重,并且时快时慢,很不均匀。我担忧的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我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外面传来两声咩咩的羊叫,我看到阿爹牵着六只小羊羔走了进来。

    “阿爹!”我大声喊着,迎了出去。

    阿爹看到是我,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摸着我的头说道:“你小子终于也不认生了,终于也肯这样大声的叫我阿爹了!”

    “阿爹,哥哥生病晕倒了!”我焦急的说。

    阿爹把六只小羊羔关进羊圈里,忙不迭的跟着我走进屋,看到哥哥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这才发觉事态的严重性。

    阿爹严肃的对我说:“你在这守着,我去叫白玛大婶!”说着便走了出去。

    我翻找出水袋,喂了点水给哥哥,哥哥喝完水,冲我无力的笑了笑,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我摸了摸他的后脑,那里被扎西用木盆敲出一个大包,高高的肿了起来,这才刺激得哥哥的脑疾发作。

    我心疼的替哥哥揉着那个肿块,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脸——那里被哥哥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还在火辣辣的痛。

    “我打你,是要你记住,以后不可以给任何人下跪!”哥哥的话一遍一遍的在我脑海里盘旋。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清秀的小人儿蹦蹦跳跳的奔进屋,我愣了愣,站起身,原来是刚才那个阿兰。

    阿兰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草药包,身着深色藏袍的中年妇女,她草草打量了一下我,便直奔躺在床上的哥哥而去。

    “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阿兰骄傲的对我说,“这是我妈妈。”

    我忙不迭的对医生问好:“白玛大婶!”

    “洛老爹,你这孩子还真机灵!”白玛大婶赞许的对我笑道。

    阿爹笑着说:“都是俩苦命的娃,我看着可怜,便收养了他们,以后他们就在这里跟着我过!”

    “真的?”阿兰跳了起来,牵着我的手,指着窗外不远处另外一排土坯墙说:“轻扬,那就是我家,以后我们是邻居了!”

    我羞涩的点了点头,发现白玛大婶和阿爹都笑吟吟的看着我们,连忙放开了阿兰的手,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得死去活来,我果然还是太嫩了,阅历不够写得很吃力啊。

    有时候,明知道前面没有路了,我却还在坚持着走下去,因为已经习惯了。

    所以我会尽我所能,更下去,不管结果如何。

    出路,是咬着牙关杀出来的。瑾大妈还是很热血的!

    ☆、学校

    25

    白玛大婶翻开哥哥的眼皮检查了一下,脸色立即y沉了下来,转头对我们说: “阿兰,你先带他出去,我和洛老爹有几句话要说。”

    “我不走!”我立刻不干了,甩手一p股坐在哥哥身边。

    “轻扬,你先出去!”阿爹沉下脸来。

    “我不!我就不!”我眼里含着泪看着他们,我不知道他们会把哥哥怎么样。

    哥哥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推了推坐得纹丝不动的我柔声说道:“絮儿,你先出去。。。”

    “哥哥。。。”

    “先出去,听话。。。”

    我擦了一把眼泪,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阿兰跟在我身后也出来了,里面传来阿爹的声音:“这孩子真倔!”

    我走到院子里,看着天边渐渐深沉的暮色,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阿兰叹了口气,在我身边坐下来,静静的看着我哭。

    哥哥不会有事的!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默念。可是,可是刚刚白玛大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y沉得就像眼前的暮色。

    “别哭啦!”阿兰递来一块雪白的手帕说,“擦擦吧!”

    我一声不响的接过,胡乱的在脸上擦了两把。

    “唉,真不知道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这样爱哭的!”

    我和哥哥的感情,不是你可以理解的。我看着天空暗暗的想。

    第一次,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这样与我生死与共,与我祸福同当,与我的生命联结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没有人会懂,我对哥哥的感情,永远没有人会懂。

    “你从哪里来?”阿兰问道。

    我茫然的看着她的脸,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重要的不是我从哪里来,而是如果没有他,我根本就不知道该要怎样活下去。

    “你是木头吗?”阿兰生气了,挽着裙摆站了起来,指着我说:“我在问你话呢!”

    我动了动嘴唇,哽咽着问道:“我哥哥。。。他会怎样?”

    阿兰这才长出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我阿妈露出那种表情。”

    我忙扯住她的袖子,焦急的问道:“那种表情?是不是说。。。他病得很严重?!”

    “大概吧。。。”

    我失神的放开了她的手,木然的望向远方。

    “不过你也别担心啦,我阿妈很厉害的!说不定可以治好他!”阿兰一拍胸脯,似乎胸有成竹。

    “真的?”我瞪大了眼睛。

    这时,阿爹和白玛大婶走了出来,我连忙站起身。

    “洛老爹,我刚刚说的事,你考虑一下。”

    阿爹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我忙奔进屋,哥哥好好的躺在那里,双目无神的望着生满霉斑的屋顶,看到我进来,很勉强的冲我咧嘴笑了笑。

    “怎么样?他们说什么?”我焦急的问道。

    哥哥定定的看着我,双眼中满是哀伤,他用沙哑的声音吃力的说:“我。。。可能活不了几年啦。。。”

    “什么?!”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手足无措的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

    哥哥皱着眉头,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我说什么你都信?瞧瞧!又哭了!”

    “嗯?”

    “骗你的!我没事!”哥哥朝我吐了吐舌头,幽幽的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孩子。。。”

    我擦了擦眼泪,眼睛亮了起来:“真的没事?”

    “我立刻就能起来挑水,你信不信?”哥哥食指竖了起来。

    我茫然的看着他努力想要安慰我的表情。

    没想到哥哥真的一个猛子弹跳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跳下床。

    “干活咯!”哥哥欢快的喊道。

    哥哥从来不会撒谎,真的立刻就精神抖擞的拉着我帮院子里的阿爹干活去了。

    第二天,阿爹牵着我和哥哥,七拐八绕的走进了村口一间看起来宽敞了很多的房子。我们一进去,原本吵吵嚷嚷的屋子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屋子里有十几个孩子,我草草扫视了一眼,发现昨天欺负我们的四个人都在,他们正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们,阿兰坐在前排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不由自主的跟紧了哥哥,牵着他的手走了进去。

    阿爹在门口止了步,跟一个瘦高个,蓬松着头发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聊了一会儿。

    我和哥哥站在这个所谓的教室里,十几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们,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抬头一看,哥哥正面无表情的和坐在角落的那四个人对峙,眼神冷得可怕。

    不一会儿,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快步走上讲台,将我们俩也拉了上去。

    “同学们,今天我来介绍这两位新同学。。。”

    老师的话还没说完,扎西不加思索的举手说道:“我知道!他们一个叫洛水生,一个叫洛轻扬!”扎西话音刚落,古拉杨立刻接上:“落水狗和洛羚羊!”

    “哈哈!”他们哄堂大笑。

    我窘得满脸通红,紧紧的牵着哥哥的手,手心出了汗。

    老师脸色一沉,喝道:“古拉杨你给我站到教室外面去上课!”

    古拉杨立刻耷拉着脑袋,慢吞吞的走出教室,经过我们面前的时候,突然朝我们做出一个鬼脸,一溜烟跑了。

    老师叹了口气,又对全班同学说道:“以后大家要互助互爱,团结一致,知道了吗?”

    “知道——”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老师不知道从哪里又搬来一套破旧的桌椅,摆在教室最后排,安排我们坐了下去,并且给我们找来两本缺了半截封面的破旧课本。

    我一看课本上两个大字“语文”,便随手翻了翻,有好多字我都认识。以前大成哥总是喜欢教我读书写字以打发无聊的时光,那些字,我还记得。

    瞥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哥哥,他竟然把课本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那表情,似乎他认得所有的汉字一样。我心中更为费解:哥哥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老师姓方,汉族人,年轻时来西藏支教,然后就留了下来,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小村庄里扎下了根。

    他用粉笔在黑漆剥落得斑斑驳驳的黑板上一笔一划横平竖直的写下一个一个的方块字,并且标上拼音,拿一根树枝当教棒,指着教我们读和写。

    而哥哥好像全部都懂一样,根本就没在听。扎西不时的回头看我们,目露凶光,而哥哥一点都不怕他,冲他挺了挺胸脯。

    我想,昨天若不是哥哥突然发病,他早就摆平他们四个人了。

    方老师讲课的声音抑扬顿挫,我听得很认真,用手指在课桌上比划着他刚刚教给我们的生字。他一堂课讲完,走到教室门口,拉响了挂在房梁上的一个大铃铛,然后对我们说:“同学们,下课了!”

    方老师前脚刚走,教室里十几个孩子全都呼啦一下围到我们身边来了。

    他们的年龄有大有小,个头也是高高矮矮参差不齐,大多数脸上沾着泥巴,鼻孔下面糊着黑乎乎的鼻屎,头发凌乱沾满灰尘。像哥哥和我弄得这样干干净净的没有几个。

    我胆怯的朝哥哥身边靠了靠。

    “新来的?”

    “从哪里来的?”

    “多大了?”

    “这样又白又瘦,八成是汉蛮子吧?”

    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的甚至伸出手来捏我的耳朵,却被阿兰给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赶开了。

    阿兰把两支长长的新铅笔递给我,又给了我们两本用白纸和针线订成的本子,我感激的道过谢,阿兰大大咧咧的一拍胸脯说:“缺什么就找我,我是班长!”

    谁知她立刻就被身材高大的扎西一把推开。

    扎西带着他的两个小罗喽伟达和贡多挤进人群,抬起一只脚翘在我们的凳子上,冲哥哥勾了勾手指。

    哥哥冷冷的看着他,不为所动。

    “小子!我来找你是看得起你,你别不知好歹!”扎西怒了,越过我直接揪住哥哥的衣襟。

    我急了,哥哥的病刚刚有些恢复,怎么可以给你这样?!

    阿兰站起来制止他道:“扎西,你再这样我告诉方老师去!”

    扎西啐了一口唾沫,伸手一推,阿兰就跌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你放开我哥哥!”我扑上去,想要死命的掰开他揪着哥哥前襟的手,却怎么用力也掰不开,情急之下,我一口死死的咬住了他的胳膊。

    扎西疼得大骂一声,揪住我的头发狠狠的往墙上就是一撞!

    我只觉得头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然后眼前黑了一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感觉有股温热的y体缓缓的流了下来,用手一摸,大股的嫣红。

    哥哥脸色变了,用手使劲的按住我的头部,急匆匆的把我抱到一边,让阿兰带我回她家给白玛大婶看看,阿兰也慌了神,擦了擦眼泪,扶着我跑回家去。

    ☆、退学

    26

    白玛大婶替我上了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我因为担心哥哥,便拖着阿兰急急忙忙往学校赶,刚走到拐角却一头撞上了一个人。

    方老师满头是汗,焦急的问阿兰:“你阿妈呢?”

    “在家呢?怎么了?”

    “出大事了!”方老师一跺脚急匆匆的走了。

    我们奔进教室才知道,原来真的出事了。

    那三个男孩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捂着胳膊在打滚,有的哭得脸都涨成了青紫色。而哥哥静静的站在教室中央,垂着手,不发一言。

    “哥哥!”我跨过扎西走到他面前,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

    谁知哥哥抬起一直低垂的头,突然朝我绽开了一个笑容,随即又恢复了y郁的表情,垂下脸去。

    方老师拎着白玛大婶跑进来,白玛大婶给扎西他们检查了一下伤势,随即打开随身带的医药箱,取出绷带边给他们做简单的包扎边说:“全都骨折了,需要送到我那里去,打石膏!”

    方老师从外面叫了几个人来,我看到阿爹也被叫了进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三个男孩抱着往阿兰家里去。

    阿爹沉着脸走到我们面前,我看他脸色不善,便赶紧跳出来,把哥哥藏在身后。

    “轻扬,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爹厉声喝道。十几个孩子兵分两路,一帮人跟着白玛大婶抬人回去了,剩下的全围在旁边看热闹。这会儿都来了劲,七嘴八舌的替我回答道:“洛水生一挑三!把他们仨的手都折了!”

    “瞎说!明明是扎西先找洛轻扬的麻烦的!你看看他的头!”

    “洛水生打架好厉害啊!像个鬼一样的!”

    “是咯是咯!要是不教训他们一下,洛轻扬恐怕要没命的!”

    “这下好咯!扎西他们手残了!看他们以后还敢合伙欺负人!”

    “。。。。。。”

    阿兰围上来,扯住阿爹,解释道:“洛老爹,这事是扎西他们不对,他们先出手的!”

    阿爹大概也听出了所以然来了,脸色缓和下来,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问到:“水生你说说,到底什么情况?阿爹相信你们!”

    哥哥抬起头,他却什么都没说,目光越过阿爹的肩膀,看到了教室外面的一个人。

    刚刚课上被方老师罚站的古拉杨一脸惊恐的站在门口,看到哥哥凶神恶煞一般狠狠的盯着他,他不由自主的全身打了个哆嗦。

    “轻扬,还差一个。”哥哥对我说了声,撞开人群,直奔古拉杨而去,完全不理会阿爹在身后喝骂。

    古拉杨看到哥哥追了出来,吓的脸色煞白,拔腿就溜。

    过了一会儿,教室外面传来古拉杨的嚎哭。阿爹一跺脚,带着我们追了出去,只见哥哥把古拉杨摁倒在地,用膝盖压着他的后腰,双手使劲扳住他的右手臂,往外一拗,只听到“咯崩”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古拉杨惨叫一声,眼睛一翻,便晕了。

    阿爹急得眼睛都红了,他随手抄起一张破凳子,对着哥哥喝道:“臭小子!你今天是存心不让我活了是吗?!”

    哥哥垂下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的表情。

    几个年龄较大的孩子合伙把古拉杨给抬走了,去找白玛大婶医治。

    阿爹愤怒得双手都在颤抖,把凳子狠狠的掼在地上,凳子立马就摔得七零八落,扬起一道灰尘。他从那堆凳子的残骸里拣出一条凳子腿便直冲哥哥而去。

    “你给我跪下!”阿爹站在哥哥背后,用凳子腿使劲敲了一下哥哥的小腿,哥哥乖顺的跪了下来。

    “说!为什么打架?!”阿爹用凳子腿指着哥哥怒喝。

    “他们欺负人。”哥哥平静的说。

    “欺负人你就打折了人家的骨头?!”

    哥哥没有说话。

    阿爹火起,一手按住哥哥的肩膀,一手拿凳子腿狠狠的抽打在他背上,边打边骂道:“你这个臭小子!不学好!老子今天就敲碎你的贱骨头!”

    “阿爹!别打了!”我急坏了,一把甩开阿兰紧紧拽着我的手,扑了上去,跪在哥哥身边,死命的抱住阿爹的大腿哭叫道:“阿爹!别打了!我们知道错了!哥,你倒是跟阿爹认个错!认个错啊!”

    可是阿爹还是一刻也不停歇的敲打哥哥的背。而哥哥只是跪在那里,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我嗓子都哭哑了,看着那根比我的手臂还要粗的凳子腿一下一下打在哥哥背上,他瘦弱的身体一阵一阵的哆嗦,简直就像一下一下打在我的心窝上。

    阿爹打得累了,最后狠狠的在哥哥后背踹了一脚,哥哥没能支撑住,整个人软倒在我身上,头耷拉在我肩膀上,一阵剧烈的咳嗽。

    阿爹别过脸去,朝哥哥拜了拜手说:“行了,我看,这学你也不用上了,以后就给我放羊去吧!轻扬,把你哥背回去。”

    我抽抽噎噎的把哥哥无力的身体背了起来,擦了擦眼睛,一步一步的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我小心翼翼的把哥哥背部朝上,放在木板床上,去打了一盆热水,脱掉他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势。

    哥哥背上是一条一条红肿的淤痕,我心疼的用热毛巾敷上去,没碰到一处伤痕都会激得哥哥颤抖一下,双手使劲的揪住床单。

    我眼泪直往下掉,趴在哥哥身边,轻轻抚摸着他英挺的脸部轮廓,颤声说道:“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去哪里?”哥哥诧异的问道。

    “回庙里去,至少,那里不会被人欺负,也没有人打我们。。。”我哭着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是真的开始怀念和哥哥自由自在的在高原上流浪的那段时光了。

    哥哥笑了:“傻瓜,冬天一到就没有东西吃,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可是。。。”

    哥哥摸了摸我的头,说:“放心吧,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可是。。。”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起上课,一起放学,一起玩。

    “哥。。。”

    “嗯?”

    “你能不能一辈子就这样留在我身边?”

    “这话你好像说过。”

    “能不能嘛?!”

    “嗯。。。”

    阿爹一共赔偿了那四个男孩家三千块钱才算了事,我很小心的看着阿爹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