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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问他:“费律师,怎么赢你不知道吗?”

    “袁总,说实在的,这个案子怎么赢我还真不知道。”费兵老老实实的说。

    “费律师,我也跟你说实在的,怎么赢我也不知道。”说完看着一脸错愕的费兵,哈哈大笑。

    我说的是实话,怎么赢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赢,而且我一定会赢。曾经我面对过比这还难的局面,当时比现在还没有头绪,但我还是赢了。不但赢了,还赢得漂亮,后来对方找了检察院,组织了六个检察院的精干人员组成工作组,查了三个月,愣是没查出任何问题。今天我手里已经有了一张王牌了,相信我会赢得比那一次还漂亮。

    七十、应急

    杨远听完我的汇报,脸色越发y沉,这对他不是好消息。我看他的印堂有些发暗,知道这家伙最近走背运,心情不好是自然的。赵丽静静的坐在旁边,除了略显憔悴,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一点都看不出来那天她抓到杨远偷情的痕迹来了。这女人不愧跟杨远经历过很多风雨,面对困难显得比杨远还平静。女人面对风雨总是比男人要理智和冷静。赵雷、胡平和费兵都是一脸的晦气,坐在那不言不语。我们这个应急小组六神无主,一点应急的气氛都没有。

    杨远看了半天没一个人说话,自然自语的说:“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这样白白被山水公司骗走这么多钱?”

    我看看费兵,心说这个律师也该起点作用,就问道:“费律师,难道我们公司被山水公司骗了这么多钱,法律上就一点说法没有?”

    费兵摇了摇头,说:“法律只重证据,证据对我们很不利。”

    我叹了口气,这个笨蛋一点用处都没有,不由得嗓门高了,斥责道:“我也知道证据对我们很不利,如果证据对我们有利我们自己就解决了,还要你们这些律师干什么。我是问你,在法律上就找不到一点对我们有利的地方,就白白的让山水公司从我们公司骗走二百多万?”

    费兵嘟囔着说:“倒是有一条勉强能够牵涉到。”

    杨远一瞪眼睛骂道:“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快讲。”

    费兵说:“我看新刑法里有一条,”说著拿起书念起来:“第二百二十四条 有下列情形之一,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在签订、履行合同过程中,骗取对方当事人财物,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一)以虚构的单位或者冒用他人名义签订合同的; (二)以伪造、变造、作废的票据或者其他虚假的产权证明作担保的; (三)没有实际履行能力,以先履行小额合同或者部分履行合同的方法,诱骗对方当事人继续签订和履行合同的;(四)收受对方当事人给付的货物、货款、预付款或者担保财产后逃匿的;(五)以其他方法骗取对方当事人财物的。 ”

    我和杨远耐着烦听他读完,却没听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忍不住斥责费兵说:“费律师,你就不能简单的说一下,念这个破条款,谁明白。”

    费兵解释说:“就是山水公司利用签订、履行钢材购销合同,来骗取我们公司的货款,应该可能构成合同诈骗罪。”

    我听他说得含含糊糊,问道:“什么应该可能?到底是应该还是可能?”

    费兵说:“按规定应该构成了合同诈骗罪,可是这是新刑法里规定的新罪,很多公检法系统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样的才能构成犯罪,还没有一定的标准。”

    这是一根稻草,不管怎样也要抓住,我看着费兵,问道:“如果构成了这个什么合同诈骗,应该由哪个部门来管?”

    费兵说:“按道理应该是由公安来管,但这个罪是新规定,公安也不一定知道怎么办?”

    “公安不知道我们可以教他,你不是律师吗?这个程序应该怎么个办法?”我看到了一线希望,追问道。

    费兵说:“那就要举报他们,写举报材料送达公安机关,检举他们犯罪。”

    “哦,那归哪里的公安管哪?”我问。

    费兵说:“这应该是诈骗案,按照规定案发地、犯罪嫌疑人所在地、受害人所在地都可以作为报案地,所以敏思区和里湖区的公安都有权管。”

    杨远一听,连忙说道:“那就在里湖区报案,这是我们的地盘,公安不会向着他们的。”

    我却不是这么想的,杨远这几年虽然发了一点财,但他专注在生意上,对地面上的派出所,公安局并没有什么往来,虽然可能认识几个人,也只是泛泛之交。对这样重要的事,泛泛之交是帮不了多大的忙的。就说:“杨总,敏思区刑警队我认识人,关系还不错。我看还是到敏思区报案吧?”

    杨远却不同意,似乎他刚找到了一点挽回权威的机会,就不肯放过:“不用,里湖区我还认识几个人,这事交给我来办,你就不要管了。”

    杨远把目光转向费兵,说:“费律师,你准备好举报材料,我们明天去里湖区公安局。”

    七十一、黄琳

    看着对面的黄琳,我心里总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就像回到了几年前,我还跟岳蕾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真是说不清楚。杨远昨天把事情揽过去,让我难得偷闲一天,却被这家伙给缠上了,硬是说我欠她一顿饭,心里还是感激她送的蓝山咖啡,就陪她来到这这个牛排店。

    这家牛排店在海门很有名气,它之所以有名气,在于它成功的把牛排这一本来中国人以为很昂贵的东西,变得很便宜,让海门人随便都可以享受得到。我们每人点了一份七分熟的丁骨牛排,小妹给了我们每人一张大大的餐纸,让我们在身前遮一下,她把牛排汁浇到牛排上,热热的牛排发出吱吱的响声,一股香味飘了起来。这牛排有声有色有香,确实很吸引人。

    我看黄琳便切着牛排,边看我,便笑着说:“我有什么好看的,吃你的牛排吧。”

    “难得袁总肯出来陪我吃吃饭,还不多看几眼。”黄琳酸溜溜的说。

    “哪里,能够跟黄老板吃饭时我的荣幸。”我敷衍道。

    “哦。”黄琳不说话了,低着头对付牛排。

    气氛有些尴尬,我没话找话的说:“最近生意不错吧?”

    黄琳抬起头看看我,不回答我的问话,反而问我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的来历?”

    “什么来历?”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是被人包养的二奶,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黄琳没有掩饰,直接就说出了她的身份。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去说,只好含含糊糊的说:“知道那么一点点。”

    黄琳盯着我的眼界,直接了当的说:“那你就是知道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中国人保不住秘密。再说我也没瞒什么人。”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说:“你说这个干什么?我又没觉得你有什么不同。”

    “是没有什么不同吗?我怎么觉得不是。”黄琳有些咄咄人的说。

    “没有哇,你看出有什么不同了吗?”我有些心虚,是的,自从我知道她是被台湾佬包养的,我从心里就对她有些敬而远之。

    “那你第一次看到我眼睛就盯着人家不放,可再看见我你就爱理不理的样子,难道说不是因为这个?”黄琳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一次一次来s扰我,原来那次我买项链多看了她几眼,被她误认为是襄王有意了,这还真的解释解释:“那是你误会了,黄老板。我当时是多注意了你几眼,但是,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当时主要是因为你很像我前妻,起码有七八分像,让我十分惊讶,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

    “哦,会有这样的事?我不相信。”黄琳怀疑我是搪塞她。

    “是真的,我可以发誓,不信我什么时间找一张我前妻的照片给你看看。”

    黄琳看来是相信了我的话,打趣我说:“是不是我们真的有缘?我竟然有七八分像你的前妻。”

    我叹了口气,说:“她把我甩了,你说我们有没有缘。”

    黄琳看看我,说:“搞了半天你还挺可怜的。咋混得这么惨哪?”

    我不想提这些陈年往事,说:“都过去很久了,陈芝麻乱谷子,不提也罢。说说你是怎么来海州的?”

    黄琳也叹了口气,自嘲的说:“你不会看不起我这个二奶吧?”

    “怎么会?我也不是什么伪君子,还不都是为了生活得好一点。”

    “其实我是正规护士学校毕业的,因为家里没有关系,分到医院却不得不作护工的工作。我洗了半年纱布,实在洗不下去了,我闻到纱布的味道就想吐,没办法就从家里出来,来到海州应聘做珠宝柜台的售货员,也就认识了现在这个台湾人,台湾人对我很好,让我很受感动,再下面的情况我不说你也知道了。”

    孤身在异地男女最容易受到诱惑,尤其是那些渴望出人头地的。

    “台湾人对你不错?”我问到。

    “还可以了,给我买了一套房子,野田商厦这个柜台归我了,可以勉强度日。”黄琳幽幽的说。

    “都是混日子,以后野田商厦这边有什么事找我,能办我一定帮你办。”都是漂泊他乡的人,能帮点忙就帮吧。

    “你的女朋友是海门人?”黄琳大概想起那天我说要去见女朋友的父母,知道我有女朋友了,才问道。

    “是的,本地人,在禹祥公司做文员。”说起温惠,我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黄琳表情复杂的说:“恭喜你了,看来,你已经在海门修成正果了。”

    七十二、庭审

    该来的总是要来,即使你不希望来的。

    今天开庭,我和费兵静静的坐在法庭里,等着山水公司到庭的人员。杨远找了半天里湖区公安局的人员,人家说牵涉到经济纠纷,公安部早有明文规定,公安机关不得参入处理经济纠纷,一口回绝了。我听了以后,知道杨远现在有钱了,做大爷做惯了,已经不知道怎么去求人家办事了。再想去找洪伟,时间来不及,只好等今天开开庭再说了。

    书记员收走了传票、法人代表证明、授权委托书及营业执照的复印件,然后坐到电脑前,噼哩啪啦开始打着开庭笔录的开头。

    山水公司的律师和他们的刘总来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刘总,长长的脸,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尖锐而又y沉。他们的律师姓钱,圆脸上戴一副眼镜,看起来跟书记员很熟,递给他应诉材料以后,还很熟络的问书记员昨天的麻将赢了多少。这个律师故意表现跟渡口法庭很熟,是在心理上给我们造成他在法庭有优势的印象。我和费兵坐在那,充分感受到了这份压力。

    孙俊走进法庭,看看我们双方,问书记员说:“开庭的人是不是都到齐了?”

    书记员说:“到齐了,可以开庭了。”

    查明原被告身份后,书记员要求我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开始宣读法庭纪律。宣读完毕,孙俊坐在审判长的位置上,让我们坐下,宣布渡口法庭审理山水公司诉野田公司欠货款一案开庭。

    “原、被告是否明确自己的权利和义务?”孙俊问。

    两边的律师都答:“明确。”

    孙俊接着问:“是否申请回避。”

    关于回避的问题,我跟费兵讨论了半天,我想提出让孙俊回避,不让他审理这个案子,费兵却说虽然战友关系有时很亲密,但法律上却没有规定战友关系需要回避,因此没法提出。

    原被告律师又同时说:“不申请。”

    进入了法庭调查阶段,首先是当事人陈述。钱律师开始宣读诉状,我看着那个刘总,他y戾的脸上带著一丝洋洋自得,似乎以为这个案子他胜券在握。

    读完诉状,费兵代表被告开始答辩:“一,原告所诉不符合事实,被告只欠原告17万元货款,而不是被告所诉的300万元。二,原告所诉已经过了诉讼时效,丧失了胜诉的权利。故请求法庭驳回其诉讼。我的答辩暂时到此。”

    山水公司的钱律师听完费兵的答辩,嘴角撇了一下,大概他以为费兵是在作无谓的狡辩,让他有些不屑一顾。

    孙俊听完费兵的答辩,也是一脸的轻松。尤其是时效问题,我想他们可能事先计划好了,才去找赵雷要那一千块钱,一千块钱数目不大,可能哄得赵雷这个傻瓜给他,而他们又可以借此延续时效。这个主意一定是孙俊出的,甚至这个钱律师也可能也是孙俊安排给山水公司的,他们真是蛇鼠一窝。既然已经作了充分的准备,当然心里有底,所以这么轻松自如。

    “下面开始质证。首先由原告提交证据。”孙俊接着开庭。

    钱律师开始从文件夹里往外拿证据,边拿边说:“我方提交的第一份证据,是原被告签订的合同一份,证明原被告签订购销合同的事实。”

    孙俊说:“原告,把证据原件拿给被告看看。”

    钱律师把证据原件送了过来,我接过来看了看,递给费兵,费兵认真地看着。

    等了一会,孙俊问:“被告看完了?”

    费兵答道:“看完了。”

    孙俊说:“把证据交上来,被告对此有何异议?”

    费兵答道:“对证据本身的真实性没有异议,但我公司没有购买合同上全部的钢材,只购买了其中的一半。”说完将合同原件递给了书记员

    “原告继续举证。”孙俊命令道。

    钱律师又把赵雷签字的提货单作为证据,证明赵雷已经代表野田公司收了钢材。

    费兵也只能看了看,说:“对证据本身的真实性无异议,只是没收到全部钢材。”

    看着费兵一再的对证据说真实性无异议,孙俊和山水公司的刘总、钱律师显得更加轻松了,姓刘的甚至脸上露出了讥讽的微笑,一切似乎都朝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三百万眼见就要落入他们的口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七十三、庭审

    我常常有一种恐惧,事情越是顺利的时候,我的这种感觉越明显,越是觉得要如履薄冰,因为世界背后的掌握者喜欢给人惊奇,如果是惊喜的时候,你会觉得世界都是你的;而如果是惊愕那,那你就会觉得全世界都是灰色的。

    我想孙俊他们现在是没有这种恐惧感觉的,但马上就会有了。

    钱律师把他们开出的收据作为时效证据提交了出来,按照孙俊的吩咐,笑嘻嘻的送给我们看。我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确认在那边印得是收据联没错,才递给费兵。

    费兵看了一下,直接说:“对这份证据有异议,这份证据不能证明时效的延续,我们公司没有支付这笔钱。”

    钱律师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姓刘的也是一呆,孙俊有些急了,问道:“没付这笔钱,怎么会有这张收据?”

    我越发看不起孙俊,就这种水平,庭长不知道是怎么当上的。法律规定法官是中立的,就是你拿了某些人的利益,要舞弊帮他赢了官司。起码掩饰一下自己,不要搞得这么明显。这种水平,哪里够资格做我的对手。我心里又多了一份胜算。

    “孙庭长你看清楚,那张收据标明了是收据联,如果原告从我公司拿了钱,这张收据联应该作为报销凭证,在我公司帐上贴着那,又怎么会在原告手里?之所以还在原告手里,说明原告本身就没给我们公司。”我不等费兵讲话,抢先说道。

    “原告自己有公章,这种收据市场上要多少有多少,所以这种证据原告可以随便就制造出一堆来。我公司根本没付这笔钱,收据明显是原告为了延续时效,做的假证据。”费兵补充道。

    姓刘的脸y沉了下来,看着钱律师不说话。钱律师的脸已经变成了死灰色,看来对这个低级的错误,他有很大的责任。孙俊的脸也变了色,这时候他已经明白,这个看来布得很好的局,原来有着这么大的漏d。有些时候,我觉得在法庭这个冲突激烈的场所,观察别人的表情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看着他们的脸色,你就知道诉讼对哪一方有利。此刻,虽然他们不一定觉得世界是灰色的,起码心情已不再那么轻松愉快了。

    孙俊还是不愧为庭长,他很快从这个意外带来的惊愕中清醒过来,这时的矛头已不能再对着我们了,他转向原告,问道:“原告,你们还有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没有过时效。”

    钱律师也有些醒过味来了,赶忙说:“有,有,我们还有证人,有两个人当时陪着刘总去的,他们是刘总的朋友,不是我公司的人。他们可以证明。”

    孙俊有些开始装模作样了,他可能早就知道这两个人的证据山水公司没有准备好,还是问钱律师:“把证据提交上来。”

    钱律师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说:“这两个人出差在外,暂时无法提供,请求法庭给一段时间,让我们可以去取得这两份证据。”

    费兵急了,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点曙光,他不想失去:“孙庭长,本案已经延期一次了,对方到现在还不能提交证据,说明对方没有证据,不能再延期了。”

    孙俊瞪了费兵一眼,说:“你是法官,还是我是法官?费律师,我让你讲话了吗?你要注意法庭纪律。”

    律师对法官天生就有些敬畏,这是职业形成的习惯,费兵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孙俊又开始装模作样了,训斥钱律师说:“原告代理人,你作为律师,应该明白什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