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怎样才算情深 > 第 4 部分

第 4 部分


    其实辞职的第二天她就开始找工作,每天她都要从楼下的报刊亭里买几份报纸,挑出招聘版一条信息一条信息地仔细看着。也曾发出过几份简历和求职邮件,但一直没有得到回音,她也知道找工作的事急不来,运气很重要,但她还是急,开销不大,但毕竟是家里的经济支柱,坐吃山空,总不是长久之计。

    偶然注意到报纸一个角落里刊登的一则信息,银翼,国内三大航空集团之一银夏航空旗下的专属飞机杂志,在招编辑。晨曦按下报纸想了半天,给他们投了网上简历,哪想他们的办事效率如此之快,没过两小时就有人通知她明天参加面试。

    第二天她照着报纸上的地址找到杂志社所在的银夏大厦6层,还没轮到她,她就竖着耳朵听前面几个女生的对话,不听还好,一听心先凉了一半,她们均是名校毕业,甚至还有海归的。晨曦暗暗思忖,一个杂志社的小小编辑竟然吸引了这么多高学历的人趋之若鹜,看来她只能是陪太子读书了,要知道总共才招俩人。

    其他人都在旁边彼此交流,只有她像棵豆芽菜一样呆坐在椅子上,怀中抱着自己的简历,热伤风,头晕眼花,状态不好,现实又如此严峻,她根本不抱希望,只是大老远地来了,起码得见见面试官再走。

    “怎么是你?”从一道门走出来,郭远突然看见坐在椅子上的贺晨曦,便停住了脚步疑惑地看她。

    她也万分惊讶,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走到她跟前,伸手抽出她抱在胸前的简历,“面试?应聘哪个职位?”翻开第一页,看到照片栏贴着的照片,他突然笑了起来,“干吗耷拉着脸,这表情跟谁欠了你五百万似的。”

    晨曦急着要抢回,他却躲开,继续翻看她的个人经历,边看边说:“你上了c大?还行嘛,我还以为以你的成绩根本考不上大学,小时候你可真是笨到家了,1+2=3知道,掉个个儿,2+1等于几又不知道,笨到这种程度。你不知道每天看着你我都发愁,想贺晨曦这么笨,能长大吗?长大了会是个什么样?”

    晨曦冷笑道:“让你费心了,你可为我想得真多啊。”

    郭远瞥了她一眼,抖了抖手中的纸张说:“这么平淡的一份简历怎么能吸引人注意?要是我,就不会让你进入面试阶段,看来你运气不错。”

    晨曦夺回了简历,“我也很遗憾,如果是你,我也不必大老远顶着太阳白跑一趟。”说完她转身要走,郭远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晨曦惊叫一声,“放手,你放手,疼……”

    郭远吓了一跳,手掌从她手臂滑到了手腕,顺势将长袖往上撸起,袖口的宽度只够到手腕上几厘米的地方,但还是露出了一截白色纱布,他将她的手腕拉起,要解她的袖扣,皱着眉问:“手怎么了?摔了?去医院了吗?”

    晨曦一把将他推开,忍不住要说出来,“你别装作这么关心我的样子,不觉得虚伪吗?”

    郭远一听就愣了,半晌没说出话来,看着她漠然的表情,冷笑道:“我再虚伪也没你虚伪,明明是在乎,偏装作漠不关心。”

    “谁在乎?谁装作漠不关心?你别想得太多。”

    郭远有些急了,突见身后很多双眼睛都在注视着他,一咬牙便拉着她踉踉跄跄地往走廊深处走,愤愤不平地说:“你这人究竟怎么回事?我关心你还关心出错来了?你的良心哪儿去了?”

    “我受不起你的关心。”晨曦别开了头,他的关心该给一个徒增雀斑却无伤大雅的美人,而不是给一个只隔一步之遥他都无法察觉的平庸之辈。漫长的岁月里,她早就习惯了自己关心自己,她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郭远的脸垮了下来,缓缓松开了手,不住地点头,“受不起我的关心,真好。你还是习惯我对你凶对你吼,习惯我整你害你。那我就如你所愿,你拭目以待,等着看我怎么给你使坏!”

    贺晨曦扶着墙壁回到位置上坐下,只觉得头重脚轻,晕头转向。

    等了一会儿,终于听见叫她的名字,无论如何,但求尽力。她重新抖擞了精神,走进面试房间,兀然看见郭远赫然坐在四大面试官之列,那嘴角一撇yy的笑很扎眼。她把着门愣了半天,直到有人咳了一声,她才醒悟过来,突然很想笑,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她瞬间变成砧板上的嗷嗷待宰的猪,郭远举着刀霍向着她来了。深吸一口气,头更晕,既来之则安之,他还能干吗,冷嘲热讽已不是新鲜招数。

    但意外的是,郭远全程一句话也没说,她倒是有些后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临了,就在晨曦以为自己可以蒙混过关的时候,其余三个人的人目光集中在了郭远身上,他嘴角缓缓勾起,嘴唇微张,一段行云流水般的英文突然飘了出来,她当场傻掉,无心去欣赏他好听的嗓音和说英式英语时的优雅,她只知道自己没听懂,一个字都没听懂,那一串文字就像行雷从耳边匆匆滚过去,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是知道她的软肋的。

    “needirepeatit?”

    面色越来越苍白,身子一阵冷一阵热,沉默在房间里流转蔓延。郭远脸上幸灾乐祸的戏谑渐渐褪去,他看了看室内冷气的温度,轻咳了一声说:“是房间温度太高了么?贺小姐怎么出汗了,还是……太紧张了?”

    外界的声音越来越遥远,远到只剩下嗡嗡的振鸣,晨曦努力稳住不由自主摇晃的身子,眼前的他也渐渐从鲜活变成了发黄的相片,最后竟是耀眼,全是黄黄绿绿的斑驳,刺得她眼球都疼。一阵天旋地转,她趴在了胡桃木的桌子上沉沉呼吸,依稀感觉有人抬起她酥软如面条的头,焦急的呼喊也像是溺在了水里听岸上的声音一般遥远而空蒙。

    意识再恢复过来的时候,她是躺在软软的沙发上,鼻子边还萦绕着淡淡的烟味。抚着沉沉的脑袋坐了起来,口干舌燥,发了半天的呆,一只杯子递到了眼前,她抬头看见那张脸,方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

    她迟迟没有接过那只杯子,他也迟迟没有收回手,僵持了一会儿,晨曦还是伸出手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闻此言郭远微怔,嘴巴几张几闭,最后还是憋下闷气,说了声“不客气”。

    突然客气起来,两个人都别扭。

    发觉腿上多了些什么,一看却是他的外套,晨曦执起来递还给他,却发现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臂袖口松开了,她不动声色地将它扣好。

    郭远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声音低缓,“问题回答不上来就算了,还生生把自己晕了,你这是何苦。”

    晨曦没有力气再和他斗嘴,将头埋进了水杯,确实,在面试场上给急晕了也算是旷古烁今了。

    可能是天生和英语犯克,一遇上英语准没好事。大学她学的是中文,以为彻底摆脱了枷锁,英语课的宝贵时间几乎都贡献给了她的大部头,但这任性的下场便是四级三次才过,差点就耽误了毕业。最后一次四级考试整个宿舍只有她一人参加,出成绩那天她既不敢自己查成绩,也不准别人帮她查,想着这次再不过学位证可拿不到了,没有学位证四年也算是白上了。她随口问了问舍友学校最高的楼有几层,吓得舍友一整天连上厕所都跟着她寸步不离,最后实在受不了,一个人偷偷帮她查了,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肩说:“赶紧请吃饭给我们压惊!”她高兴得差点蹦天花板上,问:“我几分啊?”舍友说:“你还真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好60。”

    她对语言是完全没有天赋,而眼前这个人天赋却是极佳,羡慕不来,只好笨鸟先飞,每天早晨她都要早早爬起来站院子里朗读,常常是读着读着就听见他在屋子里踢床板,大吼:“你就饶了我吧贺晨曦,你念的那叫什么玩意儿!”

    可那时,说归说,他总会不遗余力地帮她。现在……

    看着她苍白的脸,虽说不是成心致此,心里还是有些内疚,他叹了口气说:“你别误会我是故意使坏,我就是说说而已,把你急晕了我又不多长二两r,有什么不满你找你们社长,是她说要考口语,每个人都如此,并不单单针对你。”见她依旧不说话,他小心翼翼地示好:“我知道你英文不好,我已经把话说得浅显,你没听出来我的语速很慢?一点长进都没有。我还记得原来我叮嘱过你该如何学英语这门课,背书背单词见到什么背什么,直到背出你的语感来,你都给当作耳边风了吧?”

    晨曦浅浅一笑道:“照做了,但是收效甚微,可能那方法只适合你,不适合我。”

    见她笑了,郭远便来了劲,就知道她不会记仇,他攥着拳说:“你损我呢?那种方法只适合笨蛋,你知道我从来都不需要学习方法。”

    “其实我就是听力口语差点,笔试还不错,高考我英语考得挺好,本来我想自我挑战一下报英语系,结果太火了没录取上,调配到中文系了,也算歪打正着,如果去了英语系说不定都毕不了业……”

    见她不再讲下去,郭远扬了扬眉道:“我在听。”

    “该你说了。”她倒很想知道离开后他都做了些什么了不起的事。这个“了不起”不加双引号。

    郭远平淡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学在剑桥学空间物理,毕业后报考了空军,后来退役后去了英国航空,现在到了银夏。这是我30岁的人生。完了。”

    “好厉害。”晨曦情不自禁抬起手想拍掌,忽见他眼里尖锐的鄙夷,又讪讪地放了下去。

    而郭远却被那一刹那的她迷惑,依稀里仿佛又见到了12年前的贺晨曦。每天从醒来到又睡去,耳边总也少不了她聒噪的声音,想说的想做的总是不假思索地付诸实施,偏偏说出的话又丝毫没有逻辑,一句话颠三倒四跟唐僧念咒似的说得絮絮叨叨,他是既听不懂又搞不明白,后来他只要听到一半还归纳不出她的中心思想,就会立即将她轰走。只是耳根清净了几天,他又不习惯了,又要凶巴巴地去找她说:“听说你考试又不及格了!不懂得问,你的明白?”

    而现在的她整个人不一样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却又不敢说。她在怕什么?他读不懂她眼神里的讯息。

    一旦静下来谁都不讲话,气氛就平生出尴尬来。她出神地看着他交叉的手指,透明干净的指甲盖,r白色的半月弧形,顺着手往上移,看见那样一张脸,记得张爱玲曾经形容过这样一张脸,说它像写得很好看的第一章,让人忍不住想看下去。事实上她已经将这本书看了三分之一,时隔12年当这本书重新回到手里,却发现书本上还有别人手心的余温,发觉自己已无力去翻开新的章节,害怕下一节答案就要揭晓,她宁愿选择逃避一时,是一时。

    看看时间不早了,她起身告辞,郭远微微欠了欠身子说:“我这边走不开,你打算怎么走?”

    “公交车。”

    郭远拧起了眉,“别坐那个,打车吧。一会儿晕了,你遇不上我这么好心的人抬你。”

    晨曦摇头,“我感觉好多了,不会晕了,退一万步,晕了也会有人给我让座。”

    郭远哼笑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傻?”

    “你别小看我们社会主义人民的觉悟。”

    他拂了拂手说:“别废话了,叫你打车就打车,没钱我给你。”说着他就要掏钱包,晨曦见状急忙抛下一句“我有钱”,便蹿出了门去。

    这个人,还说她,其实自己又何尝有长进。

    他少爷病最盛的时期,踢完球坐在院里纳凉,渴了懒得回家倒水,就冲她喊:“贺晨曦,帮我倒杯水去。”他倒也奖罚分明,不白使唤人,一扎零钱塞你手里说:“拿去花。”

    搁现在谁敢在她面前摆出这副大爷做派,她可能会把钱换成钢蹦儿砸他脸上,但那时候她却高兴得不得了,收了钱,无论他指示她做什么她都照做,直到后来妈妈翻出她的大铁盒看见里面一堆一块五角的毛票子后,把她按在墙上打p股,她才抽泣着抱着盒子把钱都还给了他。他疑惑地翻点着钱说:“你一分都没花啊?那你干吗收得那么开心?”

    最后他得到结论:贺晨曦是个傻子。虽然这个结论已经被他无数次印证过。

    贺晨曦好不容易挤上了车,站在拥挤的车厢里,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冒汗,湿黏得难受,身子还是感觉有些虚脱,拉着吊环她微眯起眼开始自我催眠,幻想自己是一株海藻,在深蓝的海底随着清凉海水轻轻摇摆,大部分时间头顶上有丝丝缕缕的阳光透s,除非是有船经过,会有短暂的黑暗。一睁眼,进隧道了,车厢有片刻的安静,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接起来的时候车子正好驶出隧道,耳边的声音就像春草复苏一般。

    这些天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电话,生怕是与工作有关的。她把手机紧紧地贴在耳朵上,手掌拢在嘴边问是哪一位。对方说了什么她听不清,不禁提高了音量说:“车上很吵,你大声点行吗?”

    她终于听清,对方几乎是在咆哮,“没见过像你这么别扭的人,我希望你晕在车上才好!”

    电话咔嚓一声挂断,晨曦被吼得有些傻,一个刹车让她缓过来,她将手机往包里一塞,强打起精神来,怎么也不想如他所愿。

    下了车朝家走,掏出了手机,一看不禁吓了一跳,竟有十七八通未接来电,按开一看,全是他。正想着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本想掐断,但最后还是接了起来,没等他说话她便语调欢快地说:“我已经下车了,没晕在车上,你是不是很失望?”

    电话那端沉默着,她听见他似有似无地唔了一声,电话便断了。

    阳光太刺眼,是她承受不了的明媚,她深深吸了几口气,一路踹着石子慢慢地走,心里越发空d,越发觉得自己没意思起来。不明白为什么对着他,她就变成了个刺猬,明明知道他是好意。

    回到家她感觉又糟糕起来,咽了片感冒药躺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直至一个电话将她叫醒。迷迷糊糊看着房间一片漆黑,只有茶几上的手机微弱的亮光在闪,她嘶哑着嗓子才喂了一声,那边的喧杂就一股脑倾倒进耳里,“老同学,你的声音怎么要死不活的?我宁静啊,前几天刚从加拿大回来,想着找以前的同班同学聚聚,能通知的我都通知了,就差你了,赶紧来吧。乐福会二楼天逸轩。”

    未等她说上半句,那边咔哒一声挂了电话。

    搞什么名堂。晨曦丢掉手机昏沉沉地继续躺着,没过5分钟,电话又来了,哇啦哇啦地问:“老同学你还没到啊?赶紧啊!”咔哒一声又挂了电话。晨曦坐了起来,想着宁静这疯丫头果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疯癫,亏了她这么好一个名字。

    她回拨给她,抢在她开口之前说,“你回来我很高兴,改天我单独请你,但今天,你也听出来了,我感冒了……”

    “感冒不是借口,哪找这门难得的机会见着这么多老同学,晨曦你别这么不合群,来!赶紧的!”电话又断了,贺晨曦急出了一身汗,感觉倒轻松了几分,无奈地扒了扒头发就出了门。

    等车的当口,宁静的追魂令又来了,“你属蜗牛的啊,我们都high完一轮了!你原地立正!找个帅哥接你去!”电话再次挂断,晨曦已经快被她折腾疯了,想着也容我将地址说完啊!果不其然,没过五秒电话又响了,但这次说话的不是宁静,而是一个男人,他温柔地问:“你在哪呢?我来接你吧?”晨曦客气了一番,将地址说出,那温柔的声音又说:“你等着我,十分钟后到。”晨曦问了他的车牌号,那人却不答,神秘一笑说:“你会认得我。”

    晨曦想着一定是哪位男同学在故弄玄虚。等了七八分钟,一辆切诺基停在了面前,车窗摇下来探出一个脑袋冲她笑。

    晨曦茫然了,她的同学里何时会有他——秦俊杰?她疑惑地走上前去,“怎么会是你?你留过级?”

    秦俊杰一拍她脑袋说:“别给我造谣,我向来品学兼优,快上来。”

    爬上座椅晨曦还是满腹狐疑,秦俊杰笑笑说:“你们班宁疯子的老公是以前我们班的班长,这次回国省亲把大伙都给招来了。”

    “你专程从上海回来参加同学会?”

    “你真当我是神经病?我是来给祖母过百岁大寿的。前几天想着找你吃饭来着,一直也没腾出空来。今晚倒是个好机会,很多同学,热闹得很。”

    可他竟没跟她说,郭远在,曹远樱也在,不然她一定不会来。走进包厢一眼便瞥见郭远大大咧咧的半躺在猩红色的双人沙发里,一只手正揽着身边性感尤物盈盈可握的纤腰。多好,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贺晨曦打心里发出了冷笑。

    宁静冲上来热情地搂住她问结婚了没?有男朋友了没?听说她两大皆空,她马上向她推荐了在场的许多单身贵族,晨曦环顾了一圈笑笑说:“麻烦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

    郭远揽着曹远樱的手松开了,搭在沙发椅背上,含着一支烟看着她和几个男人头碰头拿着手机捏来捏去。曹远樱搡了搡他笑道:“你也给她留个联系方式嘛。”郭远撇嘴一笑,捏住了她的鼻子道:“我只想留你的联系方式。”

    秦俊杰在贺晨曦身边坐下,晨曦主动挨近了他,低声说:“一会儿我想先走,你愿意的话,我请你吃饭。”他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连连说好,c了片西瓜递给她,晨曦甜甜一笑说,谢谢。

    “郭大人,这些年远樱可是眼巴巴地等着你呢,你可别让她失望,回来了就别回去了,别再干掉着我们曹美女的胃口。”

    曹远樱白了好友一眼说:“去你的,谁眼巴巴地等他了?没他我不知有多风流快活。”她的话引得一片暧昧的笑声,而郭远照旧和往常一样,对这样的绯闻,只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很多时候,她有多希望他能旗帜鲜明地站出来否定这样的传闻,他根本不知道他清者自清的态度,寒了她的心多少次。

    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