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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晨曦卷曲起手指,轻轻地用指腹抚着他手掌上硬硬的茧子。

    心一动,他垂头凑近了她,炽热的气息拂在脸上,让晨曦全身j皮栋起,惊慌地甩开他的手,缩起了身子。

    她的反应让林杨有些错愕,轻咳了一声说:“对不起,无心冒犯。”

    就在贺晨曦试着和林杨继续深入发展友谊时,妈妈又整出了幺蛾子。

    “你火急火燎地叫我回来就为试衣服?”晨曦满头黑线地看着眼前的衣服,厚垫肩,规矩的三片式剪裁,感觉时光瞬间倒流三十年。

    “还有,接章路,这才是最重要的。”妈妈强调完,抖了抖手中一件大红套裙在她身上比划了几下,满意极了,“这是特地找冯裁缝按你的身材给做的。老早就喊你上街买身新衣裳,你是动也不动,你不上心只有我这当妈的帮你上心了。章路那孩子是多伦多大学的博士,万里挑一的人才,这么好条件的人你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你可得给我重视起来。”

    “他肯定长得很丑,不然35了怎么还单身。”

    “胡说!人家是一心扑在研究工作上,给耽误了。”

    “那林杨呢?林杨怎么办?”

    “你对那小子还挺上心,”妈妈沉吟了片刻说,“先放着,如果章路这边不成,也不至于两头落空。”

    晨曦鼓着腮帮子,还是为林杨感到委屈。但看着妈妈细心周到地帮她准备的接机纸牌,a4纸大小的白纸上印着醒目的四个大字:章路博士。就冲着她这费尽心思的劲儿,她也得好好地将这事办妥。

    只是当她到达机场从包里扯出来那张纸时,竟一不小心哧啦一声撕成了两半。她苦恼地挠头,最后只得捏着破损处将两张纸拼在一起,看起来很是狼狈。

    等的过程有多漫长不提,但当她看到了他,还是值得快慰的,至少他不如她所想那般不堪,事实上要好得多。衣冠楚楚,银丝边眼镜,一脸书卷气,干干净净让人讨厌不起来。但相比她的喜出望外,章路多少有些绝望。

    他早该知道姑妈的老花眼不可信赖。之前也说过不少女子,他不置可否,她也极少去勉强,只是这一次她耐心格外地好,三天两头地来电,措辞每每砸中他心坎,让他几乎相信这个女孩的诞生不为别的,只为今生嫁给他做妻子。一犹豫,便答应了见面,但仅仅是见一面!而此刻他发觉连见一面都是个错误,此刻他希望有人能一g将自己打晕,再不然,他希望看到的只是一个红色的炮仗。

    但晨曦却没想那么多,她只记得妈妈千叮万嘱的话:笑,你得笑,因为你笑比不笑可爱。

    只是她笑得并不娴熟,恐怕也丝毫跟可爱沾不上边。将妈妈交代的工作一一做足,后续如何她并不关心。她一边笑一边热情备至地说:“欢迎你回国,章博士。”

    章路敷衍地点头,看见她手中那一分为二的接机牌,脸色又是一沉。

    晨曦将其胡乱掖进了包里,一脸抱歉,“不好意思章博士,我这人就是粗心。章博士你行李多吗?我来帮你。”

    听着她低眉顺眼一口一个章博士,总有些不情愿的味道,而这身过时的衣服,和那狼狈的接机牌也像是别有用意。她并不重视和他的见面,他想。这让他大为光火,相亲见着一个“炮仗”已经让人窝火,更令人气愤的是这“炮仗”居然还不以为然。原本毫无兴趣的他倒是被她激起几分好奇来,但见她晃晃悠悠拎起了自己沉重的皮箱,他顿时心惊胆战,里面可是有价值百万的精密仪器!他慌忙伸手夺了下来,没好气地说:“别胡闹!有事你就先走吧!我自己认路。”

    晨曦愣了一愣,陆陆续续的相亲过程中,也曾遇见过各种人,如此不给面子的倒还是头一个。她有些愤慨,即便她对他也是毫无意思,好歹是女孩子,总有那么一点骄傲的自尊,一咬牙她决定为尊严而战。

    “既然都来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我起码得把你送到家。你别担心,我不让你请吃饭,如果你肯赏脸,我请你!来,我帮你拖行李。”说着她就要夺下他手中的行李,但章路却一板一眼地跟她抢。结果他的箱子没得手,肢体冲突间倒把旁边立着的一个箱子拱倒了。耳畔一个尖锐的女声叫了起来,“见鬼!我里面有易碎品!”

    晨曦慌忙把倒地的箱子扶起来,正要诚惶诚恐地道歉,一抬头打了个照面,两个人都愣了。

    空姐装束的漂亮女子伸出纤纤玉指,惊讶道:“这不是……贺晨曦吗?”

    晨曦看着对方面颊轻薄粉底下的隐约可见的小雀斑,怔怔地想着谁能把雀斑长得如此俏丽,那也只能是她,曹远樱。

    严格上说她们俩并不算认识,只是那时曹远樱常来院子里找郭远,进进出出时常打照面,开始晨曦会对她笑,但曹远樱总是报以漠然的表情,晨曦也就渐渐不再和她打招呼。大概是习惯了郭远,她也没觉得有多难受。

    而追溯曹远樱第一次和她说话还是因为郭远踢球受伤了,她急冲冲地从晨曦身边走过,想想又掉头折了回来对她说:“郭远他受伤送医院了,麻烦你通知一下他妈妈。”

    当晨曦一口气爬了四楼,气喘吁吁地赶到病房时,里面已经挤满了人,缝隙中她看见坐在他床边的是曹远樱,她边削苹果边笑着说:“球门框那么粗的柱子都让你这一脚给踹弯了,你竟然只是脱臼!”郭远没好气地说:“你就咒我吧!万一我腿废了你得天天给我推轮椅!”曹远樱拍着他的大腿豪情万丈地说道:“推轮椅多麻烦,只要你不嫌细,我把我腿锯了给你安上!”一个苹果按他嘴上。

    让她难受的并不是他们的热络,而是郭远明明是看见了她,却很快地别过了眼去。她有多了解他,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知道他的用意。于是她退了出去,围着医院的花园转了一圈又一圈。等她再度回到房间时,其他同学已经离开,但曹远樱还没走,她犹豫了一下,想着再出去转几圈,但这次郭远喊住了她,皱着眉说:“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刚刚就看见你在门口转悠。”

    曹远樱看了她一眼,很快便起身告辞了,先是甜甜地对郭妈妈说:“阿姨再见。”再对郭远说:“安心养腿,笔记我帮你抄。”郭远微笑着点头,指了指晨曦说:“你,傻站着干吗,送送人家。”晨曦很委屈,但曹远樱却还有些不乐意,板着脸对郭远说:“你倒是拎得清的人!”

    晨曦并不懂,只是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氛围有一种说不出的团结向上,仿佛天经地义,一呼一吸之间那般自然。

    “来接男朋友?”曹远樱肩上挎着一个versace男士单肩包,冲她似笑非笑地扬了扬下巴。

    贺晨曦看看身边的章路,尴尬地笑,“只是朋友。”看着她那拷问的眼神,仿佛越描越黑,她很无奈,她怎么能跟曹远樱说她相亲都相到机场来了。看着她脚边放置的两件行李,她扯开了话题:“看来你也在等朋友。”

    “是啊,一个老朋友。”曹远樱拖长了声调,笑得有些诡谲,一副好戏在后头的模样。

    贺晨曦心里的闷罐像突然揭开了盖子,冷风嗖嗖地灌进来,风凉水冷。她早该意识到这两人总是成双结对出现的。她垂下了眼帘,神色也变得默默,其实并不是害怕,只是觉得现在不是见到他的最好时机,无论是身边的章路还是她这身不合时宜的打扮,都会让她难堪。而他该如何跟她解释12年前的约定?如果她说“我一直在等你”他一定是没办法应对的,想想看,还是好人做到底,还是不为难他吧。

    紧走几步,突然听见身后急追直上的脚步声,顿时心跳若狂,当脚步临近,眼角余光扫见一男人匆匆从她身边跑了过去,和面前一原地等待的女子热情相拥。她松了口气,失落却愈加明显。

    走到机场感应门前,在等门完全开启之际,她还是没忍住侧头回望,曹远樱身边站立着一个男人,versace包包回到了他的肩上,深蓝色的制服将他的身材衬托得更加高挑,笔直的身板也薄得很好看,怎么都觉得有些英伦格调渗入了骨。看着那两人先后蹲了下来打开箱子头碰头看着什么,根本就没有追上来的意思,贺晨曦很为刚才的念头感到羞耻。

    踏出门时那对热情相拥的男女又再次经过了身边,男子将女孩热络地揽在怀中亲吻她的发梢,轻柔地问:“想我吗?”她没听见女孩的回答,但这种事向来都是不需言明,尽在不言中的。

    她不奢望什么,但不代表拒绝奇迹出现,就像提前知晓了谜底,但真到面对的那一天又是另一回事。

    “喂,打车吧,你这样要走到何时去?”

    晨曦扭头看见章路拖着行李在落后她两三步的距离慢慢赶了上来,伸手正要拦车,她阻止了他,说这儿有直达市区的公交车,才三块钱就能坐好长一段路,长年在国外的人应该看看这些年城市的变化。章路想想便同意了,晨曦马上翻出了一张五元一张一元的纸钞预备着,一抬头却看见那两个人也正朝这边走来。

    莫非他们也是要看城市的变化?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面前,这样的场景有说不出的怪异,就像原本只是来找一个游泳池,却找错地方到了海边去山盟海誓般y错阳差。

    梦里曾无数次出现这个场景,醒来都不敢再细想,每次都宛如曼桢投入了世钧的怀中诉说这些年等待的苦和委屈,但当他真的走出梦境站在两步之遥的地方,他们却又像是各自曲折各自悲哀的陌生人,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般无足轻重。

    “有零钱吗?”曹远樱拍拍她的肩膀。

    晨曦掏出了钱包,找出了一张十元递给她。曹远樱正想说十元我也有,钱便被身边的男子抽了过去,细长的眼睛注视着她,微启薄唇对曹远樱说:“找钱给她。”

    “不必了。”晨曦淡淡地说。

    “那就不客气了。”尖锐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旁的章路身上,一挑眉说,“不介绍介绍?”

    晨曦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说:“这位是多伦多大学的章路章博士。”

    “这就完了?”

    “我不了解你的情况,你自己说吧。”

    “干吗装得这么生分呢,贺晨曦?”一手揽住了她的肩,迷人的脸庞就凑了上来。晨曦急急甩开朝旁边闪去,倒是逗得曹远樱在一旁哈哈大笑。

    “郭远,这可是中国,你面对的可是中国的传统女性,小心人家喊抓流氓。”

    晨曦又气又恼,看着车子到了,便拉着章路说:“我们上车。”

    偏偏那两人也跟着上了车,在他们前面的位置上坐下,郭远更是一坐下便将椅背调到最低位置躺下。前后排的位置本来就窄,再这么一调,腿就被压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晨曦气愤地晃着他的椅背说:“你压得我动不了了!”

    “是我压你还是椅子压你?说清楚点。”

    一直袖手旁观的章路看着贺晨曦气得说不出话的模样,轻咳了一声,顶着椅背将她的腿扳了出来,说:“要是这样难受,就放我腿上。”

    一句话就让郭远迅速调直了椅背。

    一路上章路有时会问那栋楼是干吗的,那块地是干吗的,晨曦就跟他细细地讲,讲近十年间这座城市的沧桑巨变,听着听着郭远也忍不住会问上两句,但贺晨曦选择当作没听见,继续和章路说着他们的话题。

    最后郭远黑着脸转过身子说:“贺晨曦你摔坏了我的玉雕屏风,这笔账怎么算?”

    晨曦皱着眉看他,“你说什么?什么玉雕屏风?”

    郭远将放在膝盖上的小黑箱子打开,取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木雕盒子递给了她,伸手的瞬间深蓝色的制服袖子下露出一截白色法式双叠衬衫,一粒精致的湖蓝色猫眼袖扣在阳光下发出幽蓝的光,晃得她有些失神。接过了盒子时鼻尖有些冒汗,她翻开盒子的铜搭扣,只见深红色天鹅绒衬里托着的一个精美的玉质雕屏,雕的是云母屏风烛影深,碧海青天夜夜心,嫦娥后悔偷灵药的桥段,那晶莹剔透、鲜翠欲流的颜色一看便是玉中上品,只是圆滑连接处的几处断裂生生阻断了流畅,果然几块零星的玉片散落了出来,不是云彩缺了角,便是月桂折了枝。她砰地关上了盒子递还给了他,义正词严道:“凭什么说是我?”

    曹远樱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也不一定是她吧,说不定碰倒箱子之前东西就已经坏了呢?”

    郭远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着凌厉,她便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晨曦这才想起曹远樱那一声“见鬼”所为何事,她忐忑不安地咬了咬唇,问郭远这物价值几多。郭远连眼都没眨一下,“三百万”脱口而出,当场把其余三个人都噎住了。曹远樱摇着头说:“不可能吧?三百万!泰铢还是越南盾?”

    “上等的羊脂玉,最好的能工巧匠,能都聚在一起是天作之合。玉无价,懂吗?”郭远将盒子放回了箱子里,便躺在椅背上闭目养起了神,仿佛刚刚的事根本没发生。

    她当然知道,他何须她来赔,他就是看不得她自在,他只是想让她难受。他果然很好地打破了她和章路之间融融的气氛。

    直到车子到站。

    曹远樱将睡了过去的郭远晃醒,他站起来看见后面一排已人去座空,急忙问:“他们人呢?”曹远樱努了努车外,只见那两人正匆匆朝站外走,仿佛避之不及。

    看着郭远紧蹙着眉心,曹远樱笑道:“这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变小猎狗了。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一场攻坚战,你多准备点粮草过冬吧。”

    郭远嗤笑,“现在才七月,你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你未免太看不起她了,那团棉花里搞不好藏着暴雨梨花针。反正电话、地址,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以后的事随你们折腾去,我可不管了。”

    晨曦言出必果,执意要将章路送到家。经过一家饭庄,章路哎了一声,司机便踩了一脚刹车,放慢了速度,扭头问:“停这儿?”

    “我只是想说这家饭庄居然还没倒闭……就这儿吧,我们去吃个饭。”

    晨曦有些悻悻的,“才四点啊。”

    “飞机上的饭我没吃饱。”

    下了车没走两步,章路突然说:“哎,那人跟来了。”

    “谁?”晨曦回头,错愕地发现郭远也下了出租车,挎包从左肩换到了右肩,一抬头便微笑地冲她挥手,风尘仆仆的模样,大步流星地走了上来说:“真巧,你们也来这儿吃饭?”

    “你无不无聊?你跟着我们干吗?”

    “这路你家开的?就准你们走?”郭远白了他们一眼,率先步入了饭庄。

    晨曦有些为难地看着章路,“要不要换一家?”

    “他去了我们就去不得了?”章路偏不信这理。

    看见他坐在靠窗口的位置,晨曦便挑了个靠里的座,和他隔着两张桌子,背对着他坐下。本来就没到吃饭点,他们三个是唯一的客人,清净得很,落座后,才听见厨房的风炉开始轰轰地响起来。

    坐了一会儿电话响了,晨曦猜测是妈妈来探听情况来了,掏出一看果然是,她说声抱歉便离座接电话。

    饭庄只一道小小的拱门,内部却别有d天,六张八仙桌排满,旁边便是一道朱漆的雕花回廊,底下竟还有潺潺流水和欢斗的锦鲤,回廊再过去,又六张八仙桌,和这边格局一模一样,颇有中国古典的对称美。

    妈妈在电话那边压低了声响,鬼鬼祟祟地问:“接上头了吗?”回答显然让她很满意,晨曦认真地说:“他什么都好,就是对我好像没有其他的想法,我想他肯定是看不上我的。”

    妈妈兴致勃勃地说不能骄傲自大,但也别妄自菲薄。嘱咐叮咛和鼓励的话她照单全收了,挂了电话一转身和身后男子撞了个满怀,贺晨曦及时抓住他的衣襟稳住了身子,连连说抱歉,那人y阳怪气地回了句:“客气什么?”抬头看到是郭远那张不咸不淡的脸,她触电般放了手,后退一步,不自在地撩了好几次覆在额前的碎发。

    郭远双手c在裤袋里,眯着眼打量着她全身,啧啧称奇,“真是怪了,这才几月份,今年的鞭炮怎么上市上得这么早?”

    她并未在意他的挖苦,郑重地说:“麻烦让让。“他整个人往路中间一站,便将袖珍的回廊堵了个满满当当。见他并不挪位置,贺晨曦伸手要推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她还未惊叫出声,章路及时出现了,英雄救美似的,轻咳了一声说:“哎,你的咸鱼r饼来了。”

    逃回了饭桌,她觉得这场相亲荒唐之极,心不在焉地将盖在米饭上的一整块厚实的咸鱼r饼打散,和米饭搅拌在一起,不知咸淡地往嘴里塞。

    不知几时,章路又说了一句:“哎,他走了。”

    晨曦回头,只见那一桌,一碗饭一盘菜一碗汤一双筷子都完完整整地摆放在那里,上空还飘荡着轻轻热气,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将漆黑漆黑的木桌上照出一方斜斜的格子,光束里尘埃肆意翻腾,竟像是静和动的艺术品,而不是人间的烟火。

    看着看着,心底越发地苦涩。

    后来跟章路讲开了去,两个人都坦然自在了些,章路建议她回去跟妈妈说是她看不上他。晨曦说:“这不是太委屈你了吗?”

    章路取下了眼镜挽起袖子细细地擦,“千山万水地回来,当了块挡箭牌,自然是委屈。但你们也真够有意思,用相亲的方式斗气,还真是小孩子气得很。”

    “谁跟他斗气了?”她鼓起了腮帮子,恐怕只有天才知道他折腾这一圈是为了什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