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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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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日' 梦野久作

    内容简介:

    如果诸位觉的《脑髓地狱》太晕眩的话,不妨先看看这本,做一个热身。从短篇开始的话,可以较清楚看到梦野久作的世界观。作者的世界观从短篇到长篇其实是相互贯通,差别不大。从这些短篇也大致看到了《脑髓地狱》的雏形。

    个人来讲,我并不喜欢梦野久作所营造的异色世界。他的世界太令人喘不过气,太绝望,太扭曲,太充满人性的黑暗面。看过太多阿婆的小说,在宁静明媚的山庄待太久,无法接受梦野的世界,太残酷。看完后,有一种难以明说的恶心感,再加上发黄的纸页的味道,真的感觉不舒服。

    而且,看多了本格推理,实在还难接受梦野久作的作品是推理小说。这些短篇看到和犯罪有关的,更别说有什么侦探出场华丽丽的出场。梦野也许压根没想写推理小说,更没想到自己小说被归为小说,若说和推理有关,那就只能借某人的话,推理小说根本不叫推理小说,广义上说叫“迷”(ystery)类小说(其实我们英语老师,把“ystery”叫神秘小说,怪奇小说,还解释就是超现实或哥特一类)。因此我把梦野的短篇归为异色幻想小说一类。

    以上是我个人看法,给各位参考。买的话还是慎重些,不要失望大于期望。

    正文

    日本异端文学大师——梦野久作

    傅  博

    日本推理文坛有三大高峰、四大奇书。前者指为推理文学带来新指标的日本推理小说之父江户川乱步、确立解谜推理的横构正史、社会派创始者松本清张三位大师。后者指日本推理小说史上的四部钜著,依发表顺序,即:

    一 《黑死馆杀人事件》:小栗虫太郎,《新青年》一九三四年四月至十二月连载,一九三五年五月出版,全书三十五万字。

    二 《脑髓地狱》:梦野久作,一九三五年一月出版,全书四十八万字。

    三 《虚无的供物》:中井英夫以塔晶夫名义,一九六四年二月出版,全书四十六万字。

    四 《匣中的失乐》:竹本健治,《幻影城》一九七七年四月至一九七八年二月连载,于一九七八年七月出版,初版四十八万字,三度改稿后五十万字。

    这四大奇书的共同特徵是,用普通的推理小说之尺度不能衡量的作品,推理小说之娱乐性以外,具有强烈的思想性。

    《黑死馆杀人事件》是记述在一座绚烂豪华的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建筑样式之“黑死馆”连续发生的遗言杀人事件为经,作者之炫才文章描写该馆构造和伍人,以及超然、异常的杀人方法和推理解谜为纬,被定位为解谜推理小说的极北作品。

    《虚无的供物》是以一个家族之传说与悲剧——四件密室杀人事件为经,一群关系者围绕密室杀人做“推理游戏”为纬,作者随处c入奇幻、耽美、传奇的小故事迷惑读者,对于一件密室杀人同时提出几种合理的解谜方法,作者自称“反推理小说”。

    《匣中的失乐》作者竹本健治是《虚无的供物》作者中井英夫的徒弟,中井看完竹本的四十万自草稿后,推荐给《幻影城》连载。一面改稿一面连载后之初版是四十八万字。与《虚无的供物》字数大约相同,是竹本自称向师父之《虚无的供物》挑战的作品。故本书架构是现实与虚构交互出现,一群年经的推理小说迷往还迷宫般的密室杀人,被定位于“超推理小说”。出版时,是社会派推理全盛时期,只受到部分推理小说迷支持,据评论家千街晶之分析,《匣中的失乐》四大奇书中思想性最为稀薄,可当“青春小说”(以年轻人之生态为主题的小说)欣赏,但是对一九七八年崛起的新格派之影响之深,是其他三大奇书远不及的。

    以上三大奇书,都是以密室杀人事件为主题的解谜推理小说,《脑髓地狱》却是悬疑推理小说的极北作品。故事是写一个失去记忆的精神病患者,以第一人称“我”的形式寻找自我的经纬。梦野久作用了四十八万字篇幅,以套匣小说形式,驱使各种各样的表达手段,如侦探故事、狂人诗、新闻报导、学术论文、遗书、心理遗传论等。

    不但如此,梦野久作还大量使用处女作以来常用之拟声、拟音、拟形、拟态之叠语,表达故事场境之动态。这种异常的表达方式,往往使读者感到y猥、丑怪、无聊、不愉快。这种读后感应该是梦野久作预先所计画的效果,所以出版就留下很多奇怪的传说。如,能够读完本书的人不多,读完本书,头脑朦胧,想要自杀(横构正史自述)  。

    的确,本书是一部故事无统一性、难懂、又要求读者去思维的小说。买回本书的读者,请不要以难读难懂而中途放弃,读完后一定会使你体会到一种莫名的迷宫经验。

    梦野久作死后出版的《梦野久作之日记》,对本书的执笔经过有片段的记录,在这简单介绍一下,让读者认识一位成功的作者,是如何珍惜自己的作品。

    一九二六年正月开始动笔,最初的构想是以狂人为王题的长篇,书名定为《狂人》,一九二九年九月十四日完成前初稿。之后用油纸包装保存。一九三o年元旦开始第一次改稿,六天后完成,全书四十万字。

    不知何故,一九三一年至一九三四年间的部分被删除,第二次之后的改稿情形不详,但是一九三五年出版时的字数是四十八万字,增加了百分之二十。据说,完稿后至出版的过程也不顺利,出版后又不如同年五月出版的《黑死馆杀人事件》(在《新青年》连载时就轰动推理文坛)获得肯定、支持。

    可能是异常的故事内容,不容易让读者栘入感情,当时的评价是毁誉褒贬参半。如果梦野久作不是《新青年》出身的作家,在推理文坛已经确立推理作家地位的话,也许不会被推理文坛认同是推理小说。

    《脑髓地狱》获得绝对肯定,荣获四大奇书之称,是一九六o年代的事。详细后述,先说梦野久作之波澜万丈的生涯与其作品风格。

    梦野久作,本名杉山直树,一八八九年一月四日生于九州福冈市。父亲茂丸是右派教父、玄洋社头目头山满的盟友。直树出生后就由祖父母养育。二岁时父母亲离婚,三岁时就跟祖父三郎平学习汉文《四书》,跟梅津只圆学习传统音乐“谣曲”,所受的教育与一般儿童不同,有神童之称。六岁入小学,十三岁祖父去世。

    一九零八年三月福冈县立修猷馆中学毕业,十一月因父命,以一年志愿兵入伍近卫步兵第一连队。一九二年考进庆应义塾大学文科,一九二二年又受父命退学,回到福冈经营杉山农园,因不善经营农园,一九一五年剃发出家,过著云水生活,改名泰道。

    一九一七年被父亲叫回农园,还俗,继承杉山家业。从本年起,在父亲所组织的右派团体台华社机关杂志《黑白》发表有关谣曲与时事的评论之外,还撰写小说。这段期间使用的笔名有沙门萌圆、杉山萌圆、萌圆泰道等。

    一九二o年,三十一岁,在父亲所投资之九州日报社当社会新闻记者,一九二二年在该报家庭版陆续发表童谣,所使用的笔名有梅若蓝平、香具上三鸟、上原耕作、三鸟山人等。一九二四年以杉山泰道名义之《侏儒》,应徵博文馆侦探小说徵文,获得佳作奖(没出版)  。

    一九二六年是梦野久作生涯的转换年,正月开始撰写《脑髓地狱》,五月辞去报社工作,十月以初次使用梦野久作之笔名,《新青年》之侦探小说徵文之《妖鼓》,入选二等奖(没有一等奖),由此篇被公认之迟来的处女作,梦野久作登上推理文坛。其笔名是取自福冈博多地区的方言,指精神恍惚,经常寻找梦幻的人为“梦野久作”。

    的确,梦野久作之作品世界,就是寻找梦幻人的世界,充满幻想、传奇、耽美、猎奇。他一生中没有写过解谜推理小说,全都是“变格侦探小说”。杰作很多,失败作品也不少。《妖鼓》、《瓶装地狱》、《死后之恋》、《押绘的奇迹》以上四短篇与长篇《冰涯》是代表作,而《脑髓地狱》是梦野文学的集大成。

    一九三五年,即出版《脑髓地狱》这年十月,父亲茂丸因脑溢血死亡(享年七十二岁)。翌年二月梦野上京整理父亲遗物,三月十一日与访客谈话中急死于东京(死因不详),得年四十七岁。

    梦野文学在梦野久作生前,虽被推理文坛肯定,但是没有普遍性。《脑髓地狱》为重点,梦野文学获得重估的机会是部分战前文学作品之重估风气极盛的一九六o年代。

    一九六二年二月,年轻气锐的文化评论家鹤见俊辅,在《思想之科学》发表(脑髓地狱之世界)。这篇论文是从作品检讨梦野久作之世界观,鹤见把《脑髓地狱》定位为日本战后文学之埴谷雄高《死灵》、堀田善卫《审判》、武田泰淳《森林与湖畔》等“世界小说”(只具有明显的世界意识之作品)系列的先驱作品,评价很高。

    之后,很多非推理文学的评论家,从不同角度发表论文,如森秀人从作品的乡上性、地方性,水泽同从梦野久作与父亲的关系(认为梦野作品是一种怨念小说)、平冈正明从其作品架构与文体,冢本邦雄从梦野久作与作品的异端性等等。参与讨论的评论家不胜枚举,论文有五十篇以上,但是纯粹的推理文学评论很少。

    由此可知,《脑髓地狱》是一部超越推理小说范畴的异端文学作品。

    变格钜作—脑髓地狱

    梦野久作是昭和初年日本文学界的天才之一。

    梦野久作在当时的文坛流派,选择从所谓“侦探小说”的框架中寻求自己的文字表现领域是事实,但梦野久作多方面天分和无穷的梦想虽然透过“侦探小说”的框架登上文坛的龙门,但是也藉著作品的本质与深层的构思不断突破“侦探小说”的狭窄框架,展现其丰富内涵。

    《脑髓地狱》一开头引用的梦野自己的“乍看似梦”的应该是他文学理念的表现。对梦野久作而言,人类的科学精神和近代文明的创造精神,完全是“侦探本能”与“侦探兴趣”的展现,所谓的侦探小说是将此果敢的精神开始于“面对社会机构的动向”,深入“无良心、无耻的唯物功利道德”所产生的“社会之恶”中,挖掘出其恶所孕生的“怪异之美、丑陋之美”,动荡“恐怖、色情的变态之美”,结果让潜藏其最深处的良心、纯情彻底颤栗、惊恐、失神的艺术。

    日本的文学大师江户川乱步将日本侦探作家区分为两种,狭义与广义的“狭义侦探小说”和“包括犯罪小说、怪奇小说之类的侦探小说”两种,而,梦野当然是属于后者。

    江户川乱步曾说:“我曾经称梦野是墙外作家,这样的称呼虽然很没有礼貌,但那是意味著不甚了解欧美本格侦探小说妙味,或是假定了解也不是非常喜欢的作家”,既明示自己的本心,同时也认定梦野久作的文学世界必须以此观点来设定。可以说,乱步与梦野两人之间存在著时代性的限制和文学资质的差异,只不过,乱步还是站在友善的观点来论断梦野。

    正因为梦野的作品内涵超越时代性,亦即当时文坛的限制,才有必要更加虚心重新评估梦野的份量。文学中本来就不分什么纯文学或本格文学,只有作品好坏之分,优秀的作品即使在特定的时代性之中予以定位,还是能够不受局限的流传后世,受到重新评价。“推理”原本就与社会百态、自我深渊、色情、恐怖、幻想等脱离不了关系,如果局限于所谓的“本格侦探小说”,反而封闭“推理”自身孕育的文学沃野,形成狭窄的“墙篱”,最终将“推理小说”的可能性矮化为一种特定技巧,闭塞了追查潜藏于二十世纪人类内在特性中的社会隐微犯罪根源的本来之路。在梦野的观念里,这样的“侦探小说”只是寄生在这种墙篱内苟活的一项领域。

    梦野久作曾表示:“因此之故,侦探小说并非如现在这样,只能够租住在其他艺术的公寓里过著拮据的生活,在不久的将来,必须萌生自由奔放的最新艺术之芽,压倒、抹煞过去的一切艺术,百分百的占有全部艺术。”

    梦野希望的“侦探小说”既是真正现代化的语言艺术作品,同时也具有冲击现代社会文明虚伪内涵的批判性,更是“足堪悠闲玩味的最普遍的大众读物”  。

    梦野久作生活在非常苦难的时代,而且他的家庭环境又是无比复杂错乱,梦野久作身为玄洋社巨头头山满的盟友、著名国士杉山茂丸的长子,家族背景造成他沉重的压力。他的本名杉山直树,生于明治二十二年(一八八九年)。这一年可说是他的命运之年,在他出生仅仅一个月后,玄洋社创立,让他背负著欧洲人所谓的“出生于土星之下”的宿命,而且在父亲死亡的翌年,为了收拾亡父后事不得不前往东京,却遭遇二·二六事件,终于在三月十一日回家后遽逝。

    梦野久作个人的成长环境经历也不容忽略。梦野出生那年就与亲生母亲分开,由继母养育成长,少年时代想成为文学家、美术家的志向,也因不受身为国士的父亲所接受,历经近卫步兵、经营农园、庆应私塾文学院学生、农园主人、流浪、剃发出家过著行云流水的生活、还俗重为农园主人、新闻记者、再度当农园主人、教授能乐,等等,中年以后又担任邮局局长,人生转变的剧烈非常人所能及。即使这样,在这段期间,他内心深处的少年志向并未消失,藉著投稿获选为第二名的作品“妖鼓”终于首度站上成为作家的起跑线上,当时是大正十五年(一九二六年),他三十七岁。刊登在“新青年”的这篇作品,他首度使用梦野久作这个笔名。

    仔细分析,作家替自己取笔名具有极端象徵意义。如先前已经梢作说明,梦野文学的重要基调之一“自我确认的探求”问题—我到底是谁的主题,带有他从自我命名梦野久作至此一名称成为文学家为止,所必须经历的因为外在强制(家庭环境)而不断改名的自我证明的转变之象徵陆。本名直树,改名泰道(剃发法号),改名萌圆(还俗名称),改名泰道(新闻记者笔名),改名杉山萌圆、无名氏、海若蓝平、海、香俱土三岛、土原耕作、香等等,最后定名梦野久作。

    事实上,姓名并非只是一种称谓,乃是位于自我证明核心的宿命标签,超越之而企图自我定位,绝对是基于某种意味历经自我确认后的自我命名,同时也必须是在此自我命名之下展现该名称的实体内涵。

    在环境或外界的恣意或强迫之下被贴上或被撕掉,然后再被贴上,更因应功能而遭半强迫撕下、重贴半辈子之间,梦野深刻体验因姓名的外在强制性而重复改名、结果因为无记号化,不得不伴随著自我确认而有了自我命名的必要。因此,具有心灵放逐者和梦想者意味的故乡福冈地方特有名称“梦野久作”成为极有象徽意义,藉著“梦野久作”能够恣意埋葬他过去众多的名称,首度“实际化”的体现于他的文学世界。

    即使在死亡已经将近半个世纪的现在,梦野的作品仍旧丝毫不褪色,相反的,他的作品内涵更二受到赞赏,应该也是因为他身处战前日本吏上所有重要事件中心的家庭环境,饱经体验和磨练所锻链出掌握问题的能力,以及对于未来的正确投影。

    以梦野久作名义开始至死亡的短短十年间所完成的庞大作品群,完全是墓于这种匿名犯罪性的追究而得,在此意义之下,必须说梦野的一切文字皆是完美的推理小说、侦探小说,梦野的作品不仅具有异于“本格侦探小说”的古典前提——将连续出现的谜团,最终以出乎全能名侦探意表的快刀斩乱麻方式解谜而告结束——形而上学的水平,变化性也非常多样化。

    《脑髓地狱》是梦野最重要的代表作,这点已经有多人论及,在此毋庸赘言,关于梦野久作毕生力作《脑髓地狱》,若要述及其错综的成立史,连其子杉山龙丸精心编撰的“梦野久作的日记”(苇书房、昭和五十一年)中,都缺少由构思至完稿为止最重要的昭和六年到九年的部分。不知梦野久作创作的原因何在,确实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梦野久作生涯唯一钜著《脑髓地狱》绝非完成于出版的昭和十年。昭和四年九月十四日首度完稿,昭和五年正月元旦再度改搞,至正月六日约完成一千张稿纸,最后则达一千两百张,不过正确完成日期不详。在细部方面,这篇作品各种重要的诡计并不是构思当时就存在脑海里,而是将“狂人”的原来主题逐渐增幅,补充上“脑髓论”、“心里遗传论”、“解放治疗论”、“胎儿之梦”等,逐渐构成完整的体裁。

    不管如何,《脑髓地狱》是梦野文学的“一切”,内容的时空幅度,或是作品的质量,都是日本近代文学的杰作,更是属于全人类的二十世纪存在主义的最高作品。

    遑论狭隘的日本“侦探小说”界,就连日本纯文学界,犹未能将《脑髓地狱》想探究的“个人的自我确认”深渊包含的复合性和无底性视为小说的创作主题,像《脑髓地狱》如此完整表现两位智慧超群的人物正木博士与若林博士,虽然彻底因社会语言和文化的差异,导致随意证明个体,掩饰其根源的暴力与犯罪性,以及公然怀疑的怀疑者反受人类社会强烈打击的可怕,却仍陷入不知何时会变成凶手的致密陷阱中,让潜意识永远未知的自己,与来自外界认同的自己的牢中人物(主角),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甜美近亲拐j对象的少女,三者之间深入精神病理深渊的潜意识梦境,充分表现追求自我证明的成立根据之作品,在昭和纯文学界绝无仅有。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