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六朝云龙吟 > 第 103 部分

第 103 部分

,这几十丈的距离就是刀山火海,自己也硬闯过去,何况还是水路。

    谷中突然传来一个y冷声音:过往的人听着,泊陵鱼氏在此!不相关的人统统滚开,免得送死!敖润倒抽一口凉气,鱼家的人?老程,小心点!

    程宗扬已经蹬住船沿,双腿一纵,箭矢般落入水中,接着双臂拨水,不管不顾地朝小船游去。

    山谷间的话音刚落,呼的一声,一柄重斧从山崖上飞出,朝船只尾舵劈去。如果被重斧击中保证尾舵当场完蛋,失去船帆和尾蛇的船只立刻成了一条无法行驶的废船。

    一个纤小身影从舱中闪身出来,那少女梳着双鬓,容貌清秀,正是昨晚上见过的穆嫣琪。她握着一对银剑,抬腕一拨将重斧挑开,气恼地娇叱道:泊陵鱼氏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赔我的帆!

    敖润追上来:老程,前面是谁的船?

    光明观堂。

    真的?敖润叫道:别蒙我啊!

    没错,昨晩你是喝多了,人家在码头还诊了一晚的病呢。敖润用力晃了晃脑袋,这忙得帮啊!一群人影出现在山崖上,当先一人穿着灰扑扑的长衣,双手衬在袖中。长发披散在肩上,眉毛彷佛脱落一样稀稀落落。长长脸颊两腮凹陷,透出暗青颜色,细小眼睛彷佛毒蛇。

    那人双臂一张像只蝙蝠一样疾掠下来。穆嫣琪正要招架,短剑刚抬到眼前时神情突然一怔;两柄短剑只与重斧磕了一下,接触部位多了一块黑斑,像沾上墨汁般被染得乌黑,而且黑斑迅速扩散。

    有毒!穆嫣琪脑中生出这个念头,手上却犹豫一下,没有立刻抛开短剑。差了这么少许,手指彷佛突然被蚂蚁咬了一口,已经沾到毒素。

    灰衣人右手从袖中伸出,张手一捞,抓住穆嫣琪的脖颈。他乌黑指甲像鹰爪般又尖又利,略一用力便陷入少女粉颈雪白的肌肤,然后轻飘飘落在船头。

    本人鱼无夷。那人冷冷道:光明观堂的人有胆杀我兄弟,此时却不敢出来吗?

    楼船上本来有不少人伸头观望,鱼无夷这个名字一出来,几名走江湖的汉子立刻缩回脑袋,接着看热闹的人散得干干净净。程宗扬道:那丫头怎么一招就被制住了?

    那可是泊陵鱼家的无夷公子!听到名号,敖润也打个突,低声说道:不但用毒功夫高明,而且身手不俗,在鱼家是仅次于家主的高手。程宗扬喃喃道:泊陵鱼氏……听起来有点耳熟……老张也游了过来。鱼家是海上岛民,为人最是睚眦必报,用毒又y险,江湖中没什么人敢惹。不过他们泊陵离云水远着呢,光明观堂好端端的怎会惹上他们呢?

    程宗扬也在纳闷。泊陵鱼氏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会儿一时想不起来。一条长藤从天而降套住断桅。跟随鱼无夷来的鱼家子弟跳到岸边,扯住长藤把船只拖向岸边。另外几人指着水中道:哪里来的孙子?再不滚开,爷爷就不客气了!

    敖润猛划几下,一声大吼,黑豹般跳上船板;一手举起龙鳞盾,一手拔出腰侧的马刀叫道:雪隼佣兵团在此!休得无礼!

    雪隼团?鱼无夷冷冷道:薛矮子的人够种,连我都敢惹!

    鱼公子,不是我姓敖的胆子够肥,只不过大家都知道光明观堂行医济世,从不在江湖上结怨。

    你是说我诬陷他们?

    在下不敢。

    你已经敢了!

    鱼无夷一声冷喝,掷开穆嫣琪,张手朝敖润抓来。

    敖润退后一步,把龙鳞盾架在臂上。鱼无夷本欲一爪击出,在他那面轻飘飘荡的薄盾上掏出几个d,谁知指尖一挫,竟被那面看似不起眼的薄盾挡住。

    一片水光突然飞起。程宗扬在水中拔出钢刀,左手攀住船沿,耸身跃出水面,右手钢刀匹练般劈开长藤,接着左刀递出带着大片水花劈向鱼无夷。

    鱼无夷怪啸一声,五指张开鹰爪般击出。飞溅的水花与他爪影一触,立刻变得漆缒坏蔚蔚浠乩绰湓诩装迳相袜妥飨臁?br />

    老张抢身用盾牌挡住飞溅的毒y。程宗扬趁着鱼家援手未到,自己人数占优势,双刀一摆攻向鱼无夷的手掌。鱼无夷左爪击到中途,突然多出一柄长仅三寸的利刃,间不容发之际,挡住程宗扬充满爆发力的一击。

    叮的一声,程宗扬长刀弹回,鱼无夷的寸刃却稳如盘石,显示两人实力之间的差距。

    在钢刀被鱼无夷寸刃弹回的同时,程宗扬刀收肘后,屈肘旋身,用后背朝鱼无夷撞去。与此同时,真气由y转阳,手阳明、手太阳、手少阳三经剎那间真气狂涌。鱼无夷两指拈刀,迎向他肘后露出的刀锋。双刃相交,他脸色猛然一变,察觉这个不速之客真气居然在瞬间由至y转为至阳;烈火般的真气透刃而入,猝不及防下竟被震退半步。

    崖上鱼家子弟纷纷跃下。敖润放开鱼无夷转身抵挡,兵刃撞击声连串响起,一边大叫道:老程!当心!

    鱼无夷咳的一声唾出一口唾沬。那唾沫一离口迅速变色,带着一丝蓝汪汪的光泽朝程宗扬刀尖飞来。

    程宗扬后背一弹,旋风般转身避开鱼无夷的毒唾,接着双刀齐出,劈上鱼无夷,临!程宗扬一声暴喝,刀法愈增威势。

    鱼无夷修为虽胜一筹,但只手指拈住一片薄刃也难挡这招以威猛见长的五虎断门刀。不得已又退半步,左手爪出如风,硬夺程宗扬的刀锋。

    一把破刀值不了几个银铢,程宗扬叫道:想要给你好了!说着手一松抛开双刀,一边叫道:老张!

    老张跨前一步单刀直劈,住鱼无夷。鱼无夷接连后退,身侧露出一个狭小缝隙;程宗扬趁势抢入,扯住穆嫣琪往后疾退。

    鱼无夷挥袖击在盾上把老张开,眼睛盯着程宗扬,冷冰冰道:雪隼团的佣兵还有两下子。

    程宗扬一直退到舱门处才停住脚步,挽着穆嫣琪笑道:怎比得了鱼公子手段高明呢?喂,你的毒不会隔着人还能传吧?

    鱼无夷冷冷道:她中了我的腐骨毒,半个时辰之内毒入心脉,周身骨骼寸寸腐坏,死状苦不堪言!程宗扬低头看去,只见穆嫣琪四肢绵软,白皙面孔蒙上一层黑气,彷佛鲜花正在枯萎,让人看得心惊。

    一名仆妇从舱内出来,从程宗扬手中接过穆嫣琪。接着一个小丫头冲出来朝鱼无夷叫道:谁杀过你的兄弟?臭鱼头!你认错人了!

    义愤填膺的俏态正是和乐明珠最要好的邓晶。话没说完,小丫头的辫子被一只玉手扯住,拽回舱内。

    潘金莲踏上甲板,她穿着一件玉白色衫子,色泽素雅至极,只在襟上镶了一道细细的朱红色滚边。两绺青丝垂在胸前,纤美如诗。她这时没有戴口罩,美艳面孔在阳光下丽若朝霞。

    虽然披了一条长及脚踝的宽松长袍,但凸凹有致的身材怎么也遮掩不住,走动时腰臀美妙曲线在衣内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几乎忽略她肩后的长剑。

    敖润和老张退回,一左一右守在程宗扬身后,小声道:老程,那是你的熟人?

    我跟她不怎么熟。她小叔跟我是兄弟。敖润松口气:我说呢,让月姑娘看到你为别的女人这么拼命,还不当场翻脸?原来是有了人家的。

    程宗扬点点头,是个小寡妇。

    哟,敖润道:这模样看不出来啊。潘金莲道:光明观堂与泊陵鱼氏素不相识,何时杀你兄弟了?

    鹤羽剑姬呢?叫她滚出来!潘金莲美目生寒,我便是!

    鱼无夷目光闪闪地盯着她,片刻后伸出发黑的舌头舔了舔唇角。本公子还以为鹤羽剑姬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没想到生得一副风流模样,倒像个俏生生的窑姐。

    潘金莲玉脸慢慢胀红。她生得瓜子脸、桃花眼,天生带了几分风流媚态,行医中经常因为长相吃亏,被人误以为容易上手的轻浮女子,因此一向对异性不假辞色,免得被人误解。此时被人当面骂作娼妓,不由大为恚怒。

    鱼无夷厉声道:半年前,我兄弟鱼无疾被人剖心而死;鹤羽剑姬,你敢不认吗?

    潘金莲怔了一下,这关我何事?

    鱼无夷厉声道:我兄弟死在五原城!潘金莲!正是你和j夫武二郎连手所杀!

    程宗扬猛然想起,武二那厮在五原城鸳鸯楼大开杀戒,没干掉西门庆,反而错杀一个和西门庆喝酒的闲人,还因此中毒险些丧命。如果自己没有记错,武二中的毒正是泊陵鱼氏一种叫蜜罗汁的怪毒。

    潘金莲美目露出怒火,武二杀的人与我何干!

    谁不知道你身为嫂嫂却与武二郎勾搭成j,一妇上了两兄弟的床!鱼无夷道:那日武二郎杀我兄弟,你在旁掠阵,隔日又用化毒丹解了我泊陵鱼氏的蜜罗汁,救了武二郎狗命。我兄弟的死如何与你没有关系!

    潘姐儿啊潘姐儿。程宗扬心想:武二血溅鸳鸯楼的时候你也在场啊!怪不得巴巴赶来留了颗丹药。

    敖润和老张脸上露出古怪表情,两人咬着耳朵嘀咕潘金莲?

    武二郎?

    j夫y妇?

    真是她?不像啊。

    谁脸上写着y妇两字?敖润打量两眼,你别说为这嫂子干一票也值啊。程宗扬低声道:说什么?

    敖润凑过来道:潘金莲和武二的事,晴州都传遍啦,这几个月到处都在说。

    可不是嘛。老张悄声道:说得精彩呢。都说潘金莲长得赛西施,还真是有点……

    鱼无夷y恻恻道:冤有头债有主,那小贱人的性命我没兴趣。鹤羽剑姬,只要你束手就擒,本公子立刻奉上腐骨毒的解药!我也不杀你,只要擒你回去,让你给我兄弟披麻带孝,待武二那狗贼在本公子刀下授首!

    潘金莲弯眉渐渐挑起,洁白外抱无风而动。

    一名鱼家子弟道:这贱人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y妇。无夷哥!擒她回去,让这y妇给我们兄弟挨个做老婆!

    剖了这对j夫y妇的黑心,给无疾兄弟报仇!

    另一个灰衣男子道:我的百鬼毒还缺了一味药,待搞大这y妇的肚子,取了她的紫河车炼药!

    还有人道:不如把她炼成毒妓,等擒下武二狗贼,让他们变成一对毒鬼姘头,唔!

    那汉子忽然捣住嘴,口中鲜血直迸。众人齐声怪啸,一半的人耸肩抬腕,从袖中打出各色暗器。

    船头青光一闪,潘金莲从肩后抽出长剑在身前一划,挥出一股剑气,将疾s而来的飞蝗石、铁蒺藜、毒针、毒刺、袖箭……尽数弹开。

    好功夫!老张叫了一声。敖润却道:糟糕。

    怎么了?

    敖润握紧马刀低声道:江湖上寻仇的多了,一般都找几个相熟的帮手,真打起来也好说话。鱼家这回没一个外人,摆明是生死相搏。老程,咱们来的有点不巧啊。

    老张道:老敖,不行你先回,我在这儿顶着。

    敖润变了脸色,你这是骂我!

    老张道:我上月接到家里捎来的信,明州遭了瘟疫,多亏光明观堂的燕仙子才救了我们那村的人。

    得。我陪你顶着吧。敖润回头看着程宗扬,老程?

    别废话了!干吧!程宗扬拔出匕首叫道:这么多男人打人家一个女人,不嫌丢人吗?有种过来!

    鱼家人果然是搏命来的,面对潘金莲的剑气没有一人退缩。除了鱼无夷,其他人清一色用双尖短叉,不脱海岛渔人本色。听到程宗扬叫阵,当即分出几人对付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佣兵。鱼无夷没有出手,他双手拢在袖中,用y冷目光打量场中形势。

    潘金莲虽然动怒,下手却留有余地,始终没有使出致命杀着。三人刀盾齐举,相互配合着与鱼家子弟缠斗。突然间鱼无夷跨前一步,手指送出,蜻蜓点水般在老张腕上一划。

    老张以硬功见长,就是被人一刀砍在腕上,顶多留个白印。但鱼无夷手指划过,老张手腕顿时溅出一道血痕,渗出的鲜血与空气一触立刻变黑。敖润见状大叫一声,忍住!接着一刀劈出砍在老张腕间。鱼无夷y声道:晚了!

    刀锋过处,老张粗壮手腕朽木般断开,迸出浓黑血y。程宗扬头皮一阵发麻,鱼家的毒竟然这么暴烈,一沾血就深入血脉。

    突然几点银光飞来,不失毫厘地刺在老张肩头x位上。鱼无夷挥袖卷住几枚袭来的银针,接着闪身退开。

    敖润一把扯住老张替他止血。程宗扬替两人挡住攻来的鱼叉,不及向发针的潘金莲道谢,眼睛已瞟向船头。

    那里站着一个年轻人,穿着隆5袂榈源由洗臀扑课炊n蘼凼怯阄抟耐蝗怀鍪郑故抢险叛Φ背。纪范济挥卸幌拢褚蛔鹗癜愣19排私鹆wㄗ20抗饬畛套诓ポ胙肫鹨桓鋈恕诠硗踽嘉砦淄醯窨掏继诘哪敲场?br />

    这时那名黑衣人出手了。他一脚跨出,没看出怎么作势便越过人群,接着一拳轰向程宗扬面门。程宗扬向侧退开半步,手中珊瑚铁匕首寒光乍现,封住他的去路。黑衣人沉肘摆臂,一拳击在匕首侧面,显露精湛至极的拳法;虽然只是一拳却如千锤百炼,没有一丝多余动作。

    程宗扬掌心剧痛,匕首险些被打得脱手飞出。氯顺渑嫒9耆谎酚谖涠桑约浩浚绻谝氯嗽俨挂蝗vぷ约毫15坛圆涣硕底抛摺?br />

    幸好黑衣人意不在此。程宗扬被他一拳击退,敖润和老张同时暴露在他的拳风下。那年轻人错身而过,一拳擂在敖润刚举起的龙鳞盾上。敖润一个趔趄险些跪倒,一边拼命劈出马刀。氯俗笕诔稣邪饺笪盏兜氖种福幼庞沂肿プ∷囊铝欤本币还榈囊簧枚钔分刂乜脑诎饺竽悦派稀?br />

    头骨是人体最硬的骨骼,何况黑衣人这记头槌贯满真气,足以开碑裂石。纵然敖润功底扎实,脑袋又够硬,没被他撞碎颅骨,这时被他当头一击也不禁鼻血狂飙,昏死过去。

    老张右腕已断,眼看氯巳返毙卮防矗の豢谄┏鏊募缎尬耐饧矣补Γ乜诠钠稹?br />

    拳中胸口如中铁石。老张真气外吐,硬生生挡住黑衣人一拳,却发现黑衣人的拳劲竟是螺旋攻出,如同一枝利锥撕开他的护体真气,将他血脉、骨骼一一崩碎。氯艘蝗反├险诺男靥牛3鲋腹腔髟诩装迳系纳簟k鹧诤谕锥19懦套谘铮蒙嗉馓蛄颂蛉涎猓昵崦婵琢髀兑凰科嫣氐男朔芨小3套谘镅瓜路谄窠械溃杭耍龀隼矗?br />

    水中荡出一圈涟漪,一具火辣r体从水下飞出,剑锋挽出一朵梅花,悄无声息地s向氯四院蟆?br />

    泉玉姬只披了幅轻纱,此时被水浸湿,彷佛一层透明蝉翼贴在雪滑胴体上。她双r高耸,茹头悬着一对银铃,湿淋淋的雪臀又圆又翘;双腿笔直,薄纱下白花花的r体纤毫毕露。在她鼻侧穿着一只银环,精致银炼从环中穿过,一端挂在耳下,扇状垂在脸侧;唇瓣艳若丹朱,妖艳模样宛如水中钻出的魔姬,再没有丝毫六扇门的气度。

    黑衣人旋身一拳击中剑锋。拳剑相交,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展开拳法与泉玉姬斗在一处。

    潘金莲剑势忽然一涨,内围几名鱼家子弟立刻溅血退开,各自抱住手腕。剑锋丝毫无误地刺进肌r,却避开可能致残的筋腱,分寸之准令人咂舌。潘金莲长剑入鞘,鱼无疾不是我杀的,和我没有关系。负伤的子弟退到鱼无夷身后。无夷公子微微昂起头,冷冰冰道:声音这么媚,叫起床来肯定别有风味。

    武二郎杀错人却算到自己头上,令潘金莲愤慨至极。但若再杀伤鱼家的人,这笔帐更算不清楚,反而坐实自己与武二之间子虚乌有的j情。潘金莲不会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有人故意中伤自己便罢,再连累师门清名才是她所无法承受的。因此鱼家人骂得再难听,潘金莲也强忍着不肯伤人。

    潘金莲玉容雪白,握剑的手指慢慢捏紧,最后道:我再说一遍,鱼无疾的死,与我、与光明观堂都没有关系。听清楚了吗?无夷公子细长眼睛透出寒光,指着突然杀出的艳女道:你若脱得和她一般,说不定我便信了。

    程宗扬可能是在场所有人唯一知道潘金莲心事的。他暗骂一句白痴,鱼家已经掏刀子玩命,你还处处留手,谣言如果那么容易洗清,世间也没有那么多血口喷人的家伙。难道你能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把他们全部摆平?就算你真有这个本事,这会儿也晚了。

    潘姐儿!程宗扬一手扶着敖润叫道:为了你们光明观堂的事,我这边已经有人死了。你想两手干干净净也随你。可谁敢伤我的人,我要他的命!贱人!给我杀了他。

    凑啊哟!泉玉姬剑上血光涌动,施出秘藏的剑法。潘金莲闭上眼睛,片刻后凤目睁开盯着鱼无夷,慢慢道:你们以为我不敢杀人吗?说着她如白鹤般飞起,凌厉剑气犹如潮水般覆压下来。

    鱼无夷诸般言词无非想激这位鹤羽剑姬动怒。见状,袖中立刻飞出一丛黑黝黝的长丝,如妖蛇般盘旋而起,将袭来的剑气一一化解。其他鱼家子弟没这般手段,各自举起双尖短叉,在纵横袭来的剑气下苦苦支撑。

    程宗扬顿时对潘金莲刮目相看。潘姐儿显露出这手功夫,小狐狸也要甘拜下风,光明观堂的名声果然不是白来的。

    黑衣人同样受到剑气攻击,他功底扎实至极,一拳一脚都像教科书标准,招术间再微小的变化也没有丝毫苟且。泉玉姬虽然用上压箱底的功夫仍然落在下风,只是不知氯顺鲇谑裁纯悸牵匀窦c俪倜挥型聪律笔帧u馐北慌私鹆f黄龋衣人立刻沉腰坐马,双脚像钉子般钉在甲板上,盘臂合掌迎向剑气最强的一处。

    黑衣人在船上杀人,潘金莲本来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这时鱼氏诸人纷纷自保,连鱼无夷也只蓄势待发,只有这个黑衣人敢出手硬挡,当即摧动剑气,剑如流星直刺黑衣人肩胛。

    黑衣人错肩翻掌朝潘金莲剑脊拍去。潘金莲长剑微旋刺在他掌心,剑锋微微一顿,接着破开他的护体真气,穿透他的手掌。

    黑衣人年轻面孔没有流露丝毫痛意,被刺透的手掌凝在半空,用干涩声音慢慢道:你功夫很好。说着吐出一口鲜血。

    潘金莲冷哼一声,撤剑回鞘。这年轻人的修为与鱼无夷在伯仲之间,连他也在自己一招之下身负重伤,那些鱼家人再傻也该知难而退。

    可是并非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好心肠。趁黑衣人在潘金莲剑下受挫,一柄长剑悄然伸来,一剑挑断黑衣人脖颈,将他头颅劈得远远飞开。接着泉玉姬闯入人群,长剑过处将两名手腕负伤的鱼家子弟接连刺死。

    泉玉姬下手如此狠辣,连潘金莲也吃了一惊。邓晶从帘后伸出脑袋,小嘴张得大大的,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泉玉姬剑势连绵不绝,又朝第三名鱼家子弟刺去。鱼无夷怪嘣一声,右手两指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