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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肩膀上的剧痛已经基本没感觉了,毒医反倒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

    属下曾看过师祖留下的残章,里面有关于此毒的零星记载。

    也许是痛得麻木,毒医倒是镇定了下来。

    秋知风轻轻一扯嘴唇,拿开了放在毒医肩上的手。

    而黑鹰面无表情的看着听着,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影卫,在别人的面前,是不需要露出太多的情绪的。因为他们不是他的主人。

    小心瞟了瞟屋内的两人,毒医心头暗暗放下了块大石。同时,也开始有精力偷偷地猜测起黑鹰的身分。

    此乃风氏皇族的独门秘毒,每代只口传于—人,所以若想要解毒,就只能去找这一代知道制毒方法的那个人。

    秋知风皱紧眉头,一言不发地挥了挥手,毒医立刻就如一阵风消失在了原地。

    呃?原来他的轻功这么好么?值得注意。

    黑鹰依旧面无表情,却将此刻毒医本能性的超水准发挥记在了心里。

    ——任何情况下都绝对尽职,黑鹰堪称影卫界的楷模。

    只是若被秋知风知道他现在心里想什么,怕是会一把掐住他肩膀用力摇。看看能不能让他头脑清醒一点儿,变得更在意自己的身体一点儿。

    且说秋知风自从毒医出去之后,就一直坐在黑鹰的床边,沉默良久。

    黑鹰回头也看了自己的主人良久。

    他不会是想要去找那解药吧?虽然理智上觉得不太可能,但是直觉上似乎就是这么认定了。

    于是,他第一次伸手主动去拉秋知风的衣袖。

    主……风,属下无碍,不必费心。

    影卫本色不改,依旧迟钝得令秋知风吐血。只不过,总算记得把称呼变了,也不枉他这几日辛苦的调教。

    这事我来处理,你就不必挂心了。

    秋知风一向专断,此刻关系到黑鹰的生命,更是如此。

    什么叫属下无碍!难道真的要等到全身疼痛,武功尽失才会变成有碍么?

    秋知风怒从心起,口声也狠厉起来。

    黑鹰知趣的噤了声,不再发一语。

    你在这里休息,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按了按黑鹰的肩膀,秋知风眼中闪过不明的光,只是y森森的,骇人非常。

    黑鹰张了张嘴,在秋知风绝无商量的气势下躺倒在床上。

    而秋知风离开房间后,并没有立刻前往任何地方,他只是挥退了所有的守卫,然后静静地在房门口站了许久许久,才决然转身离去。

    戏,还要接着演。可他心中的痛真的只是演戏么?

    风吹起他的衣袍,打着小小的旋,有一种凄冷的决绝意味散发出来。

    之后几天,黑鹰一直被秋知风关在房间里,而且隔绝了与众影卫的联系。

    所以他并不知道在魔教总坛之中已经刮起了一阵流言的旋风。关于数主的新宠,关于他。

    就连魔教一个打杂的小厮都知道,现在教主茶不思饭不想,一天中的大半时间都会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守着他中了剧毒的新宠,悲伤不已。

    而起因则是那一天,魔教软主以绝少显露人前的悲痛欲绝,发布了一条悬赏令。

    ——能解血魁者,必有重赏!

    天下之人莫不为之疯狂蠢动,想要拔得头筹者更是数不胜数。也有那不怕死的敢假冒的医者上得总坛来,结果被毒医识破,尸骨无存。之后,疯狂之势稍平,但觊觎所谓的重赏的人仍不在少数。

    这样过了一日又一日,日升日落,不停地失望再失望,秋知风很快憔悴下来,不仅眼窝深陷,眼下淡黑,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他时常会坐在黑鹰的床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神复杂得令人辩不清到底里面是何种情绪。

    每日都见他的黑鹰看在眼中,却不知说些什么来宽慰。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传闻中的新宠,甚至不知道秋知风的憔悴所为何来。

    秋知风将一切相关消息都对他封锁,虽伏每天部见面,晚上也睡在一起,但是秋知风不再碰他,也不再跟他说话。仿佛正在慢慢地,将他推拒出自己的世界。

    黑鹰虽然也有所察觉,却不知道此时该做些什么才好。是努力挽回?还是接受主人的拒绝?

    他对这两个选择没有任何的想法。确切的说,是不敢有想法。

    也许是他对感情实在是太过迟钝了,又也许是他从来不敢多怀抱着任何逾越主仆的期待。

    感情这种东西对影卫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而这种危险将直接影响到的,就是主人的安危!

    特别是,秋知风的感情来得太突然,也太过热烈,仿佛火焰一般焚尽一切,又彷佛是镜花水月的美妙幻梦,实在是令人无法招架的同时,又无法相信。

    隐隐的,黑鹰有一种预感,主人对他莫名产生的宠爱总会有消失的一天,而且那一天已经越来越近了。

    张良摇着自己的羽扇,目光状似无意地在秋知风的脸上扫过数次,然而,秋知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起码在他来看,真的没有被注意到。

    看起来教主的精神已经被磨到极限了呢,连这样明显的视线部未注意到,他是真的不行了。

    得意的轻笑不止,张良极其自然地抬起羽扇来挡住自己唇边的笑意,目光在飞翩如死尸般的脸上转了一圈,无声的冷哼。

    看起来,是时候了呢。

    次日,一只春季里随处可见的白色大鸟飞出了魔教总坛。对此,仿佛没有任何人察觉。

    一切的暗涌都被掩在平静的表面下,疯狂的翻动着,变化着。

    渔人似乎要收网了。

    秋知风握着手中嚣张到极点的金色丝绢,手指一点一点的收紧。

    身后的火把怱明怱暗,黑暗的空间仅靠这三支火把是很难照亮的,反透出几分的y森诡异来。

    再度把那片丝绢摊开拿到眼前,秋知风的眉头一分一分皱紧。

    无耻之徒!

    掌心的劲气一冲,丝绢顿时变得四分五裂。然而,那上面的墨迹依旧可见,即使已经看不清到底写了什么。

    张良小心翼翼地站在台阶最下面,偷偷地瞄着秋知风,当看清他眼中的挣扎时,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欣喜,嘴角上翘了一分。

    只是这一分,立刻就落入了飞翩仿若无神的眼底,惊起零星耀眼的火花,随即被疯狂涌出的死水淹没。

    不小心瞥到的张良暗暗心惊,小心地移开了视线。同时内心对飞翩的戒备更重几分。

    他要不要写信给四皇爷,让他再加一条要求?否则,就算是收服了秋知风,飞翩也将是个后患。

    特别是对张良这个叛徒来说。

    心中盘算着,张良略略安心了一点,继续偷瞄着秋知风的神情。

    当朝四皇爷风宇飞,不愧是y险诡诈兼之无耻之极!竟然在给黑鹰下毒之后,又趁秋知风发出悬赏令的时机,提出要他从此归顺于朝廷,俯首称臣,方才愿意将解药交给他。

    这对于骄傲非常的秋知风来说,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直至超过半月之朋的那一天,黑鹰身体内的血魁终于第一次发作了。

    当时,黑鹰正被秋知风抱在怀里,两个人都在睡觉。他的手臂缠上他的腰,他的腿勾着他的脚,两个大男人,睡相却都像把对方抱成娃娃般用力。

    黑鹰是不习惯,秋知风却是不安。

    而这不安在突然的时候爆发,成真。

    呜!一声细微的呜咽自他的胸前发出,短促而隐忍。

    秋知风睁开眼,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黑鹰苍白无血色的睑,嘴唇直咬得流血,可见他已经忍耐了一段时间。

    而以黑鹰的心性,若非到忍耐的极限,他是绝对不会发出任何一点儿声响的。

    哪里痛?

    秋知风摸向黑鹰的手腕,他的内息几乎乱成一团,在整个经脉中横冲直撞。

    身体里像有千万把刀在凌迟,黑鹰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这股疼痛来自全身的经脉,又太过迅猛,他甚至都没有适应的时间。

    豆大的汗珠从黑鹰的脸上滑落,打湿了他干燥的唇瓣,看起来颇为楚楚可怜。

    不……不痛。就在这种时候,他还要强装着平静的表情,企图蒙混过去。

    秋知风又不是聋子瞎子,更不是白痴,一把就捏住他咬紧的下颚,强令他张开嘴。

    啊啊啊——!

    甫一张嘴,刺耳的惨叫就从黑鹰的嘴里迸发出来。像是决堤的洪水,疯狂涌泄。

    立刻闭紧嘴巴,黑鹰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无论秋知风怎样命令,他都不再听从。

    而黑鹰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无神呆滞,那是痛到麻木的神情。

    秋知风曾经在黑鹰脸上看过一次,在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黑鹰也只是个小小的少年而已,受到的训练却超过成人一倍。那时的酷刑训练就有一次超过了黑鹰能够忍受的极限,让他的神智都昏迷了,却强守着他师父的命令不张嘴讨饶,差点咬掉自己的半片嘴唇。

    若非秋知风当年还有几分同情心,令他师父梢稍削减了训练度,怕是黑鹰早就已经渡过奈何桥了。

    因着那时的一时心软,倒为自己赚来了一个死忠强大的影卫。

    如今想来,那小小少年的倔强隐忍模样,比起青松最初吸引他时的神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他眼中的黑鹰竟然与那晚青松的表情重合了!

    不对,为什么黑鹰的表情比青松要更真切?!到底吸引他的是哪一个?!

    该死的!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毒医——!

    猛地一惊,秋知风竟然也乱了方寸,深深提气,当场使出狮吼功。虽然真的叫醒了远在魔教总坛另一方向的毒医,却也惊动了总坛所有的人。

    而躺在他身边的黑鹰,更是在没有内功防御的情况下,硬生生地受了他这一吼。

    心脉一木,整个身体的内脏部彷佛移了位,黑鹰喷出一口血,鼻子与耳朵里慢慢地流出几条细细的血丝。

    秋知风骇得魂飞魄散,手颤抖着伸过去,却在血滴到皮肤上的瞬间猛地抽回。

    抱紧黑鹰蜷曲成一团的身体,秋知风不知所措的彷佛即将失去心爱之物的孩童。

    此时的他竟然真的毫无防备,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取他的性命。

    教主?教主?您没事吧?

    门外,蜂涌而至的魔教众人突然感觉到一阵杀气汹涌,不得不退后三步。

    都给我滚开!叫毒医进来!

    秋知风的声音冰冷的从门内传出来,承受力差的当场就软了腿,再也迈不开步。承受力稍好的也是全身寒毛竖起,头上出现密集的汗滴。

    张良站在人群中间,羽扇的柄几乎戳进掌心里。

    秋知风果然不愧天下间最强大的男人之名!就算隔着一扇门,那可怕的彷若海浪般汹涌的杀气便让他动弹不得!

    与这样的他为敌,那个决定真的正确么?

    他不禁如此怀疑,然而在考虑到秋知风因何失态至此时,又涌现出了不入虎x焉得虎子的微弱勇气。

    突然,张良的身体彼人大力地撞向一边。一道大红大绿的身影冲进门去,然后飞快的合上门。

    虽然他的动作极快,却足够张良看清门内的情况。

    秋知风那一脸痛不欲生的悲伤令他印象深刻。也许,他们还有胜算。

    人群最外层,飞翩木然如死人般的脸一闪而过,唇角微微扬起,狰狞如厉鬼。

    毒医终于压住黑鹰的疼痛的时候,已过晌午,而秋知风一直就痴痴地坐在旁边,看着他用针如飞。

    毒医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半是劳累,半是惊吓,接着转头看向自己的主子。

    明天,他的疼痛会更重。然后一日重过一日,直到一月终了。

    这是一种远胜凌迟的折磨,在于磨损人的精神,消灭反抗之心。

    比起皇族驭人的狠酷手段来,魔教大概也要甘拜下风。

    真的没有办法了?

    ……没有。

    毒医在扑面而来的滔天杀意中,牙齿打颤喉咙发紧,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同时,一种从第一次见面就隐隐的担忧怀疑,再度从心底被埋葬之处升起。

    他就是您情毒的……

    闭嘴。

    克制自己的怒气,秋知风此时什么也不想听。这些于他来说都是废话的言语根本没有用处。

    是。

    毒医全身一抖,如他所言闭了嘴。只是一直拿欲言又止的目光瞄着越显暴躁的秋知风。

    ……说。

    不耐地瞪他一眼,秋知风急于打发此人走。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如果他以后还会对您有所用处,就请您尽量少在意他一些。

    虽然看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聊胜于无,他的话到了,剩下的就不关他的事了。

    你!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秋知风的脸色突变,回头与毒医的视线相交,却见他直着着脖子固执地回视。

    秋知风看了他许久,终于妥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属下告辞。拎起自己的药箱,毒医退出门去。

    在同一个瞬间,另一群白色大鸟从魔教总坛的某一处展翅飞上天空。

    坐在池边发呆的飞翩捡起一堆小石头,随意连弹数下,半数的大鸟如雪花般坠落,然而,依旧有数只逃脱。

    眯起眼睛淡淡的笑,张良顺了顺自己的小胡子,羽扇轻摇。几片小小的白色羽毛自羽扇上掉落,打着旋落到地上,不仔细看,与白色的花瓣无异。

    七日之后,秋知风再度收到了风字飞的书信。

    条件变更,狮子大开口——他不仅要秋知风归顺,还要飞翩的项上人头。

    站在被毒发之痛折磨得虽生犹死、解脱般陷入昏迷的黑鹰床前挣扎许久,秋知风终于做了某个决定。

    二这个其实早就下好却被犹豫是否要实施的决定,在不久的将来改变了魔教以及许多人的命运。

    当天傍晚,许多人看见秋知风一睑肃杀地走进地牢之中,许久,才提着一个人头,满身是血的走了出来。

    有人胆大胆多偷瞄了几眼,却骇然地发现,那人头沾满血污的面容赫然就是刑堂堂主——飞翩!

    张良在得到消息后,就坐在房间里对着烛火无声得意的笑,扭曲的脸被摇曳的光一晃,y森贪婪如鬼魅。

    命运即将走向它既定的轨迹,任何人的手都只能推动而无法阻止。

    第六章

    三日十四日,所有的魔教教众都会记得这个日子。

    这一天,将魔教带领至辉煌之巅的秋知风主,亲自宣布自此之后魔教将归顺朝廷,成为江湖人所不齿的朝廷鹰犬。

    当天正午,秋知风带领着一干不情不愿、群情激愤的魔教众人,站在魔教总坛的山脚下,如风宇飞所要求的——迎接他。

    春日的阳光毫不温柔地照耀在魔教众人头顶,彷佛在嘲笑他们的衰样。

    从咬牙切齿再到不耐烦,许久之后,直到日影西斜,朝廷皇族的队伍才慢慢从地平线出现、

    面目平静,无悲无喜,秋知风面带坦然看着风宇飞驰到自己的跟前。

    魔教教主果然守约。

    似笑非笑的风宇飞更像是从地底爬出的厉鬼,样子比魔教那些牛鬼蛇神还要更像魔教中人。

    大概只有飞翩的苍白y森才能与之一拼。

    这是风宇飞第一次真正面对秋知风,就算是他自认强势狠毒可怕,却也要在秋知风面前灰溜溜地败下阵来。

    毕竟,他只是徒有其表而已,内在完全不能跟秋知风相比。

    风宇飞的是一种外现的锐利锋芒,华而不实:而秋知风则恰恰与他相反,内敛却又令人害怕得牙齿打颤、脊背发寒。

    甚至只要站在秋知风面前,就会觉得有把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是实力的鲜明差距,并不是几年或者十几年就可以追得上去的,

    因为对方不会原地踏步,他时刻向前走,就算此时此刻亦然。更何况,他们的差距其实是本质上的。

    风宇飞满满的得意气势突然变得虚弱起来,就像老鼠见了猫。

    他甚至下意识想要后退。

    不行!绝不能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况兄,秋知风现在并不叮怕。他的死x还在自己的手中。

    一边这样告诉自己,风宇飞一边下马,走上了武林中人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总坛。

    魔教的大厅已经如他信中所要求的,布满了代表皇族权力的明黄,置身其中,风宇飞才有一种魔教已经归入他麾下的真实感。

    忍不住,他露出了y森诡异的得意笑脸。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与张良的冒光相接,即刻移开。

    飞翩的人头在哪里?

    转身扫视—周,风宇飞语含不满,眉峰高扬。

    这是之前张良教他的作法,可以让自己先赢得—些气势。毕竟,血淋淋的同教人人头放在跟前,

    就算魔教人等再怎么可怕愤怒,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忌惮退缩。

    特别是那个人还是据张良说很厉害的一个角色。

    解药。秋知风静静地站在距他三步远的地方,声音平静,气势人。

    一瞬间气势被压倒的感觉令风宇飞十分个悦,眼中的狠厉狂增。

    我要他的人头!

    先给解药。秋知风分毫不让。

    就算是被按住死x,也不代表他会任人宰割。

    张良!

    两人对峙许久,最先沉不住气的,是急于扭转局面赢得压倒性气势的风宇飞。

    这种似乎低人一头的感觉很伤他皇族的自尊。

    你?!

    秋知风的脸上首次出现愕然,对着不知何时站到风宇飞身边的谋士,以及他手中的东西。

    教主大人,良禽择木而栖,您要怪就怪自己太过感情用事。至于这个,您也应该好好保管才是,毕竟这是刑堂堂主大人的人头,竟然让我轻易地拿到了。

    一脸得意的摇着羽扇,另一手提着大木匣的张良,语气竟然含带轻蔑之意,激起众怒。

    张良!你这小人!竟然背叛魔教!

    狗娘养的混蛋东西!枉老子平日还把你当作兄弟!没想到你吃里扒外!……

    闭嘴!

    一片混乱的责骂声被秋知风的狮吼功瞬间压制至无声。没有人再敢这次。

    而这种彷佛依旧是低人一头的感觉,令风宇飞愈加愤怒不甘。

    一把夺过张良手中的木匣,三两下打开,里面赫然是沾满半干涸鲜血,飞翩的人头!

    风宇飞的脸刹那间变得青白。但是他却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将那人头举高,让魔教人都能清楚地看到飞翩的人头。

    秋知风看到他捧着匣子的手抖个不停,几乎将它摔到地上。

    但是人头带来的震撼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那颗人头看,眼里流露出一丝恐惧与愤怒。

    哈哈哈哈,魔教人你们看清楚了!这可是你们刑堂堂主的头,若是你们再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