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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部分

给他一杯牛奶,看他一饮而尽。

    “手到擒来。”包大同有些得意,“我吃点东西就走,要确定一下我的伟大推理的正确性。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我们就能驱走那个女鬼了。”

    “这么快!”

    “你就瞧好吧!”包大同把桌子上准备好的早餐迅速一扫而空,然后就又跑了出去。

    “简直是蝗虫过境。”万里从楼上走下来,对小夏说,“我回家换衣服,然后去上班,晚上等我一起。答应我绝不和包大同单独行动。”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包大同始终也没露面,晚上差不多和万里同时回来的。而且他回来后也没有立即说明这起灵异事件的具体情况,也不说要如何解决,只是给酒吧中的如锦繁花按时上了一堂周意文化的扫盲课,折腾到十一点多,才暗示让万里和小夏和他走。

    接了孙小姐,一行四人来到东兴街二号。不自觉的,孙小姐打了个冷战。

    “有我在此,你不必怕。”包大同安慰道。

    “可是有必要让她也跟来吗?”万里和包大同从准备箱中搬出一些东西到楼上去,把小夏和孙小姐留在大门口。

    “她是雇主,不让她看一下,她怎么知道她的钱花得值不值?”

    “这些东西也是给雇主看的?”万里帮着把那些古怪的道具摆好,“阿瞻可从没这么做过。”

    “我们门派不同,而且我这是做生意啊,外表当然要有点花头。”包大同忙着把那些香炉、铃铛、木剑、蜡烛、纸钱、符咒等东西一一摆放在当作香案的一张桌子上,“这年头做事,样子一定要做足,饭可以不吃,门面不能差,否则人家不会信你。”

    “就是说我搬了一堆没用的东西上来。”

    “和驱鬼是没什么关系啦,不过也不是没有的,应该算是公关用品。哈哈,对,是公关用品!”包大同眉开眼笑,看不出一点紧张感,让万里觉得他有点可疑。只见他摆完了东西就忙着捡上了一件很拉风的道袍,把一头乱发也理顺,带上一顶道士帽。

    “这是从一个电视剧剧组借的,等这件事后我也作上一套,看来将来会经常用的。”包大同见万里以古怪的神色望着他,解释道,“能请您把我的雇主和我的法律顾问叫上来吗?”

    万里有心不理他,但一想到这毕竟是在“工作”,只得忍着气去照办。而当小夏上楼来看到这一切,心里觉得包大同应该和阮瞻换个身份。包大同似乎比阮瞻更喜欢这个世界,假如阮瞻想去隐居的话,她一定会跟着的。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只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包大同见人员到齐,开始“做法”。

    他手法和步法都极其繁复熟练,神情肃穆庄严,以木剑挑着符咒和纸钱燃起火来,一招一式都相当正式、神秘,就算小夏经历过许多灵异事件,也不禁隐隐的跟着紧张起来,就不用说孙小姐已经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左右护法、站立两边,灵台宝塔、斩妖除魔!”

    尽管不愿意,但当包大同喊出这句话来时,小夏和万里还是配合地站在“香案”两侧。

    只见包大同向后退了几步,盘膝坐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词。片刻,紧闭的窗户慢慢打开了,就好像被一个隐形人推开那样,接着,一阵冷风也吹了进来,把包大同洒在地上的香灰吹得起了一阵小旋风。

    “妖孽,显形!”包大同大喝一声,伸手画符,向窗边一指。只听“哎呀”一声,一模模糊糊的白色影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个女人,穿了一件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的长袍,头发全挂在脸前,根本看不见五官,只从密发中透出一丝绿光,非常吓人。

    “我会找你的!我会找你的!”她闷着嗓子叫,向孙小姐的方向伸出了爪子。

    孙小姐吓坏了,大叫一声,扭头就跑,被近在身边的小夏一把抓住。由于她太惊恐了,完全无力反抗,所以一下瘫倒在墙边,浑身哆嗦着,动弹不得。

    其实小夏也怕,但她相信包大同的手段。万里说过,当年的他只比阮瞻的力量稍弱,就算阮瞻天赋极佳,但他有父亲细心传授,应该不会太差。

    而一边的万里则根本不知道包大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妖孽,这是阳间,容不得你作祟!”包大同又叫了一声,从手心中甩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在半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小夏看清那是一个小小的铜铃,被包大同丢出来后就停留在半空中,对着那女鬼的脸,仿佛一道结界在那里一样,让那团白影费尽力气也不能上前一步。

    “我不管你前世与孙小姐有什么过节,但往事已矣,因果循环,你走吧!否则于你不利!”

    “不!我要找他、我要找他!”那白影挣扎不已。

    “唉,你自绝生路,可怨不得我。”包大同叹了一声,开始念咒语,“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待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熙长存。急急如律令!”

    他的咒语才一念完,整个房间里“呜”的一声,刮起了一阵狂风,吹得小件的物品到处乱飞,显得威势惊人,而那团白影则在半空中扭转弯曲,变幻着各种形状,口中惨叫连连,好像不甘心就这样被缚!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她尖叫不止。

    包大同双手各伸两指,双臂绷得紧紧的,直指窗边,脸上渗出了汗珠,显然分外用力。此刻的他,再无一点嘻皮笑脸,看起来竟然颇有点英气。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窗边终于传来了“吱吱嘎嘎”的声音,好像一扇看不见的陈旧铁门被打开了,同时那团白影如碎布一样变成一缕一缕,绝望仇恨地嘶叫着,消失不见!

    “好了,秽物已除。孙小姐,请和我的法律顾问兼财务主管结帐!”包大同满脸疲惫,但还是敏捷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第六章 黑衣女人

    “你早就解决了这件事,刚才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对不对?”回家的路上,万里问包大同,“你不单是让孙小姐觉得花钱值,也是为了作广告。透过她的嘴告诉别人,你多么英明神武,使出的招数多么鬼神皆惊。厚,你不生意太可惜了。”

    “啊?”包大同随便应了一声。

    他两天一夜没合眼了,没解决这件事之前,他还能保持着神采奕奕的模样,这会儿稍一松劲,立即疲惫得进入昏昏沉的状态。

    “我在夸奖你刚才的一番作作,实在太真了,不去演戏真是演艺界之大幸,广大观众的不幸。”

    万里的语气中又是调侃又是无奈,让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小夏闻言不禁微笑起来,从后视镜中看了包大同一眼,“你又说他有商业才能,又说他有演艺才能,到底哪一样他更拿手啊?”

    “我是全才,干什么都行。”包大同咕哝了一句,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不让后座上堆着的东西倒下来,那可是他费了一天劲儿,好不容易弄到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他吃饭的家伙。

    “不知道孙小姐怎么样。”小夏叹了口气,不明白好好一个女人,聪明、漂亮、有学历,本来只要努力就会前途似锦,却要把自己弄到这种境地。

    驱魔完毕后,孙小姐不肯让他们离开,显然是吓的够呛。可是包大同说自己的驱邪行动绝对彻底,他们不离开就显示不出效果,况且也不能一辈子陪着她,好说歹说的才能脱身。临走时当然也没忘记和孙小姐敲定支票上不低的数额,只等一周后确定不再发生怪事,就会把钱拿到手。

    “反正有那个好色的老头子支付,我们不用客气。”包大同理直气壮。

    等一出孙小姐家的门口,包大同就告诉了万里和小夏,这并不是灵异事件,而是人在作祟。之所以先前不透露一点风声,是怕不擅长掩饰的两人在驱魔时表现不自然。

    原来,包养孙小姐的那个大富翁的老婆终于知道了丈夫的外遇。不过那女人性格比较y郁,听说这件事后并没有大吵大闹,而是暗中调查孙小姐的事,不久就发现她不甘深闺寂寞,又找了一个年轻的情人。

    于是这女人买通了这个一心爱钱的年轻男人,商定以鬼怪事件吓唬孙小姐,以达到报复她的目的,最好是把她疯。

    包大同一开始就怀疑这件冤鬼吓人事件的真实性,因为他在小洋楼里没有发现一点鬼气。装鬼吓人可能会蒙骗一般人,可是包大同从小学习的就是应付这类事件,当然一下就觉察出问题。后来小夏无意间发现了那只y森的鬼眼,包大同施出了一张符咒,而这张符咒反馈回来的信息也同样干净。

    孙小姐只注意到所谓的幻觉在她请了些“圣物”后消失,没注意到她的情人出现的时机也与灵异事件有关。可是包大同却注意到了这些,于是他在仔细询问过孙小姐后,就跑回到小洋楼内去调查情况,发现所谓白天和晚上都会出现的白影,其实只是在那个古董级的望远镜内加装了最先进小巧的放像设备。只要有人去摆弄镜头的角度,就会打开暗藏的开关,而看到提前录制好的可怕场面。

    至于声音,只要孙小姐年轻的情人随身携带微型录音设备就可以解决,那些可怕的残肢、头发,看看现在各种恐怖玩具就能明白搞到这些都不难办到,只要趁孙小姐不备放置在特定的地点——马桶里、通气管道中、窗帘后方、电c座中——

    孙小姐对她的情人非常迷恋,当然没有怀疑到他,也无法想像他听不到、看不到她的“幻觉”其实只是他的伪装,只是为了让她更加深信不疑有鬼物缠身。

    包大同本就怀疑了孙小姐的情人,而当天故意放大的锁门声,院外电闸的人为破坏痕迹,还有他在那男人家里发现的绳套等小道具就更说明了一切。而且,从那个价值不菲的老式望远镜中,他也推断出这事的幕后主使人是那位大富翁的老婆。

    因为那古董级的东西很少见,非物主很难了解其中的构造,何况对方还想出从里面藏着放像设备的主意来!

    事情就是那么简单,而孙小姐死守着那个地方不走,则是因为那个善妒的大富翁每天晚上会不定时打来电话查勤,如果发现孙小姐不在,很可能会翻脸。眼看着当初两人约定的房子过户时间就要到了,为了保住即将到手的东西,孙小姐不得不拼命忍耐。

    所以,正如万里所说,当一个人执着于一件事情就可能被利用,孙小姐、他的情人、大富翁及他的妻子,无一不是如此。而包大同根本在白天就通过拜访两个装鬼作祟的人,并小小地“规劝”他们一下,解决了这个问题,晚上他所做的不过是施展幻术演一场戏罢了。

    就这样,一星期后他拿到了钱,“我只负责鬼魂的事,人际关系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他说。

    之后不久,他又解决了一起灵异事件。一个王姓富翁酒醉归家,发现大厅后门的“照妖镜”黑漆漆一片,不反s任何灯光,只有一个女人的黑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扭着头看他。

    当时他吓坏了,顾不得屎n失禁,叽哩咕噜地跑到楼上去叫他的老婆儿子,等大家大开着灯,互相壮着胆子来到楼下时,发现那面落地的大镜子好端端地立在那里,正常极了,根本一点事也没有。

    他赌咒发誓说刚才绝没有看错,肯定是出了邪物了,于是通过他那个爱泡吧的小姨找到了包大同。包大同带着小夏实地考察了一番,第二天就在王富翁家做了一场法事,硬生声从墙壁中拉出一条黑影来!

    其实,这依然不是鬼怪,而是人为,只不过这次是事故。

    当天,细心的小夏发现镜子边上有墙皮脱落的痕迹,家里的小保母又言词闪烁,于是重点调查,才发现是小保母趁主人不在家,而和男友嬉闹玩乐时打碎了原来的镜子。因为富翁一贯严厉,这家人又很少出入后门,为了保住饭碗,她和男友急忙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镜子,想要连夜安装上,谁想王富翁酒醉归家,而且竟然从后门进来。

    大惊之下,他们把镜子随便一立就跑开,可是小保母闪避不及,吓得站在墙边一动不动,让酒后花了眼的王富翁看错了。当他上楼去把大家都叫醒,并说明情况再下来时,已经足狗两个手脚麻利的年轻人重新装好镜子了。

    但无论真相如何,包大同的捉鬼降妖本领在所谓的上流社会迅速传开,生意倒没有马上繁忙起来,但是来酒吧喝酒的人明显增多,而且大部分是男客,开那些贵得吓死人的洋酒都不问价的。

    “阿瞻回来会宰了你的。”万里幸灾乐祸的说。

    由于顾客增多,万里和包大同谁也不会调酒,迫不得已只好去做侍应,换刘铁和倪阳两个调酒的二把刀来负责吧台。而此刻最忙碌的时光已经过去,他们才得了空休息。

    “我帮他提高了三倍的营业额,他有什么不高兴!”

    “他不像你那么爱钱,他喜欢安静所以这里的风格一向是优雅、昏暗的。你看你弄的,每天觥筹交错的,把他的地盘完全改变了。”

    “那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是为了工作。”包大同长出了口气,从不知道开个酒吧也是这么累的,“这年头,繁华的下面那么多肮脏的东西。每个人心里都不安,很多人心里都有鬼。”

    “这倒是。”

    “两位老人家,借过借过。”倪阳调皮的笑着,从两人中间挤过去。

    “你这小子,叫谁老人家!”包大同大声道。

    “我们每天这样工作,白天还要上课,也没见怎么样。你们哩,才一天,就累成这样子,不是老了、体力不济了,是什么?”吧台里的刘铁一边擦杯子一边说。

    “那是习惯问题,我没做习惯而已。你看万里,他是全体医护女生之花——你不要推我,让我好好教育教育这两个家伙——”包大同和刘铁辩解着,可是万里却一直用手肘碰他的肋下,一连好几次。

    “你可能又有生意上门了,还不去看看。”万里不看包大同,眼睛却看着门口处。

    包大同疑惑的望去,满眼见到一个女人僵直的站在门外。

    今夜有雨,可是那女人却不进来,就站在门外向里看,看样子仿佛站了好久了。她很瘦,大热天的却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衣长裤,黑色的长发也被雨淋得贴在脸上,整个人好像和黑夜融合在于一起,只剩下一张苍白的脸和漆黑双目,看起来有点吓人。

    “放心,她是人。”包大同对有点发呆的其他三个人说,“我去请她进来,让女人站在雨夜里,自己却无动于衷,这也太没风度了!”

    他走过去打开门,感觉雨意扑面而来,湿而且冷。

    那黑衣女人因他的出现而瑟缩了一下,没等他说话就先开口问,“包大同?”

    她说得很小声,嘴唇只微微动了动,使得这问话好像从很远处传来的梦呓。

    “我是。”

    “帮我。”女人伸出了冰凉的手,抓住了包大同的手臂,“求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把我的老公找回来!”

    包大同一愣,“那个寻人的话不是我——哎,算了,你还是先进来好不好?”他一侧身,请那个神秘的黑衣女人进来。

    那黑衣女人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但终究还是一脚踏进酒吧内。

    她低头走着,随着迎过来的万里来到酒吧中一个昏暗的角落里,被动地接过万里递过来的一条干净毛巾和一杯性质温和的酒,给人感觉就像个影子一样y暗和轻巧。

    虽然是下雨,但毕竟是夏天,而且酒吧内也没有开冷气,可这个女人却似乎很冷,一直哆嗦着,不仅擦头发的手抖着,连喝酒时牙齿也磕得玻璃杯“卡卡”作响。

    万里向包大同使了个眼色。他是有意带这个女人来角落里说话的,这是人的心理特征,总觉得黑暗的角落比较安全,在这里也比较容易向人吐露心声。

    “请问——”

    “我没有那么多钱。”黑衣女人打断包大同的问话。

    “没有关系,这酒是他招待客人的,不收费。”万里以温柔的语调回答。

    “我是说——我付不起包先生——那么高的佣金。”黑衣女人还是低着头。

    一瞬间,万里没明白“包先生”具体是指哪位,刚要说他们这里并没有什么“包先生”,才明白这个从来没有正经的神g竟然就是“包先生”。

    “这也没关系,他的收费比较——弹性。”万里继续温柔地说,“可以先请问小姐的姓名吗?”

    “吕妍。”黑衣女人又喝了一大口酒,好像是要镇定一下自己。

    “那么吕小姐,您找包大——包先生究竟有什么事呢?”

    吕妍抬头看了包大同一眼,但包大同却看着万里。

    这女人就像块黑色透明玻璃一样脆弱,仿佛一碰就碎似的,不比那些表面正直、内藏j狡的j商,随他怎么折腾都没关系。他可不想在女人面前说错话,而万理是心理医生,和人谈话更加在行,所以还是由万里来询问比较合适。

    “我想要包先生找到我的老公。”吕妍见包大同的意思是叫她和万里谈,于是转向对万里说。

    “是这样,包——包先生主营的业务呢,虽然看起来比较像是算命、批八字的,可实际上还是以周意文化为主。”万里耐心的说明,“吕小姐如果要寻人的话,我觉得还是找警方比较好。现在警方有专门寻找失踪人口的网路,效率比让包先生算一算方位高多了。”

    “不是,你不明白。”吕妍一听万里的语意中有婉拒的意思,焦急地解释,“我老公虽然死了,可是他没走!他就在我身边,我感觉得到,我真的能感觉得到!可是他不出来见我!我只要包先生帮我把他找出来,让我见他一面就好,只一面就好!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吕妍说到这里,突然变得很激动,紧紧抓住万里的手,就像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