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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部分

一副悲悯的模样,但心里却很紧张。

    他帮助很多人解决过心理问题,从某一方面讲,只要对方愿意交谈,他就可以读懂人的内心。可现在,他的攻心之计关系到他们这一方的生死存亡,让他无法置身事外,对自己一向客观的判断也没什么信心了。

    “他——需要我覆命吗?”洪好好轻轻的问了一句。也不知道问自己还是问万里。

    万里才想开口回答,洪好好就挥手结了一个结界,把他们与那些打手隔离开来。

    “她是谁?我是说那个女人。让阿南——忘不了的女人。”她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既然你说你知道的比我多,那么你该知道她是谁。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不杀你。”

    “不杀我?”

    “我说到做到,前提是你说的是实话。”

    见攻心之计开始生效,万里把微笑压在心底。他明白洪好好的不安,她一定了解司马南的无情,肯定会有弃妇的心态。她对阿百好奇而妒忌,想要看看对手是谁,但又不敢违抗司马南,而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支开她,到时候其它人就好办了。

    “好吧。我告诉你。”万里说,“她叫阿百,是个非常美丽善良的女人,曾经是中缅边缘那一带最著名的雅禁。而且——她是司马南明媒正娶的妻子。”

    这句话只有短短几十个字,但听在洪好好的耳朵里却相当震撼。她一直以为,那个神秘的女人只是司马南的情人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是他的妻子,而且竟然也不是个凡人,那自己要拿什么去和她竞争?

    自己是被司马南从缅甸带回来的,他是为了这个离开他妻子,还是另有什么目的?他每次讲到那个叫阿百的女人时都神色奇怪,她的名字也不许别人叫,仿佛连名字都只属于他。显然阿百在他心里是多么重要,那么她呢?难道——

    难道他真的要抛弃她的吗?他心里的女人,他正牌的妻子到了,她算什么?就算他还要她,他妻子也绝不会同意。她要怎么办?

    “我建议你去新镇里看看。有什么事说明白了比较好。阿百特别善良,能容下你也说不定。”万里能明白洪好好心中的挣扎,“或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但无论如何,我认为你不应该被蒙在鼓里!”

    “我该去吗?”此时的洪好好已经完全没有了主张。

    “除非你想摆脱司马南。”

    “不——你不懂,我离不开他!我的生命——”洪好好截住了话,不往下说了。

    “那么我的建议是,你不争取,就什么也没有!”

    洪好好愣住了,她对司马南一直是被动的,除了撒娇和利用女性的优势,从没想过去争取什么。万里的建议让她一时无法接受,站在那里想了好久才决定。

    “对,我要去争取一下。”她一咬牙,站起身来,但撤掉结界还没走出几步,突然又想起万里,随即转过身来嫣然一笑,“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也会说话算数。我不会杀你,不过我没说保证他们也不杀你。”她说着就向那几个打手一使眼色,然后扬长而去。

    望着那团火红的身影离开,万里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他自嘲的苦笑,对着慢慢围上来的打手咽了咽口水,准备第二轮舌战。

    “等等等等。”他见一个彪形大汉拿着一条粗绳恶狠狠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想勒死他,连忙阻止。

    “死蛮子,你还有临终遗言吗?”那个女装小偷骂了一句。

    “哈,你倒会猜!可是我想问的是,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有没有现代一点的杀人手法,给我来个痛快的。至于遗言,我没什么要说的,反正不出一天,咱们就在那边见了,有话那边说。”

    “那边?哪?”小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吓唬谁啊!”其中一个打手说。

    “好,我不说话,老老实实死我的。来吧,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到那边给你当牛做马!”

    “妈的,还没见过要死的人那么嘴硬的!”拿绳子的大汉不耐烦的说,向万里快走了几步。

    但一个貌似老大的瘦子拦住了他,“慢着,听听他怎么说。”

    “我能说什么?”万里耸耸肩,但这个动作却带得身上的绳子勒得他差点叫出来。“你如果是老大,就应该看得出来。我死了,你们也会被杀人灭口。”

    “我们那么多人。可不是吃素的。”另一个打手叫嚣。

    万里冷哼了一声,“你长眼睛了吗?看不见外面什么情况?整个城的人都被妖术控制了,还多你们几个?”

    “这是怎么回事?”老大皱皱眉头,“我们只是拿钱做事,他们给的实在很多。”

    “张氏父女是妖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实摆在眼前,你见过谁有那么大的能耐?我猜他们之所以要找你们,就是为了对付我,另外要提防有人从镇外来。可是,等这里的事一结束。你觉得张氏父女会想让人知道他们的秘密吗?老兄,钱是好东西,可是有命挣没命花,也是白饶!”

    打手们面面相觑,因为万里猜得很对。他们的任务就是逮万里和巡城,镇外的主要通路,除了从新镇通向这里的地方,其余的都安排了人,加上他们这儿的七个人,一共三十个。

    刚开始时,他们为了钱而参与进来,后来看到情形越来越不对,想撤出却来不及了。那个富翁张群让他们怕到骨子里。现在他们做这个事,也是胆颤心惊。

    见他们还在犹豫,万里干脆加了一把猛火,把当年那桩惨绝人寰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那是今天所有祸事的缘由,就算当地人也很少知道。他是从龙大师留下的册子里知道的。他的一番话让这些打手听的目瞪口呆,胆子小的甚至哆嗦了起来。

    “这是当年张群伙同袁镇长干的,一位有修行的道长路过这里,想为怨灵申冤,这样才能保你们洪清镇的安宁。张群当然要阻拦,所以才会有这些争斗。”万里故意把司马南也扯进这件事中,又把阮瞻说成是出家人,“你们的家也在这里,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帮着对方。如果他赢了,不止是你们,你们的亲朋好友一个不剩,全要给怨灵当了干粮。不过这样也好,你们会先一步到那边,不会受太多的苦楚。我猜张群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痛快的。”

    “大哥大哥,这事要考虑。”小偷先绷不住了,扯了一下瘦子的衣袖。

    瘦子没理他,只是面对万里,“你是谁?”

    “呃——我是记者,无意间知道这件事,那位道长请我帮点小忙。”万里再度撒谎,“你们如果还不信,可以去孙老板的房间看看,在他衣柜的暗格里,有两个白瓶子,那上面附了冤魂,你们去问问看!”

    那瘦子哆嗦了一下,它的打手也向后缩,生怕给大哥点名去找冤魂。当天他们在小巷追万里的时候已经见识过异事了,可不敢再来一次。

    “我们也是讨生活,并不知道这里面的细节。”瘦子犹豫了一下后说,“这位大哥,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那还用问!”万里故意很大声的说,给他们以强烈的心理暗示,“一个字——跑!喂喂——回来回来,我还没说完话。先把我解开,不然我不给你们指点明路。放心,看到那把剑没有,张雪拿不了,你们拿不了,谁拿剑,剑就咬谁,而我却能拿,这证明我得到了道长的允许,也能解决这里的事。”他利用刚才洪好好对众人造成的恐慌感威胁道。

    几个人在老大的授意下急忙解开万里。

    万里活动了一下筋骨,在众人的焦急目光中,稳稳的拿起血木剑,“你们仍然去巡城,别让外人进来,等镇里的人一醒,立刻跑路,我包你们没事。而且,很快就会结束了。”

    第四十五章 r搏

    当万里巧妙地利用敌人的内部矛盾而不战而屈人之兵时,司马南正一步一步地走进塔内。

    他不能够容忍!当他看到阮瞻手心里那块红石头时,眼睛也跟着红了。

    早在青年时代,他就有自己的梦想和目标,努力了多年也没有实现,在遇到阿百后,他发现他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了,而能够帮助他的正是那块神奇的石头?

    只是,他用尽了心机也没找到那块石头藏在哪里,没想到现在阿百竟然把它送给了阮瞻。这是为什么?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什么阮瞻会夺走?阿百只属于他,为什么要去帮助别人?

    这一切让他丧失了理智!

    “死小子,你躲进老鼠d也没用!”见不到阮瞻的身影,但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司马南知道他必是躲到顶层的暗室里去了,在后面穷追不舍。

    果然,他追到顶层的时候,恰巧看到阮瞻的身影隐没在暗室的门后。

    “亏你是学心理学的。”司马南冷笑,“人们本能的以为越高越安全,孰不知越高就越危险,你连这个也判断不出吗?”不过他的话虽然如此说,却并没有莽撞地闯进暗室去。

    现在司马南有点冷静下来了,刚才一时气愤,想也没想就和阮瞻进了塔,这时候他忽然想到这里面可能有y谋。阮瞻先一步躲在里面,外明内暗。他根本看不清阮瞻目前的情况,加上暗室大门紧闭,除了那如缝隙一样窄的玻璃窗,和外界几乎隔绝,假如阮瞻设下什么陷阱的话,他的麻烦就大了。

    可是,他不能任由红石头落入阮瞻之手,也不能容忍阿百对阮瞻的另眼相看,所以他不能等待。

    一咬牙,他左手在自己面前布置了一道结界。右手虚空一斩,一个无形的符咒立即从他的掌心劈向了暗室的厚重木门。

    “啪”的一声爆响,那木门应声向里倒下,司马南接着一个火手印施了出去。

    他很谨慎,不知道黑漆漆的屋里是什么情况,所以火手印并没有打到里面,而是打到了门框上,让门框燃烧后起到照明作用。一下照亮了整层九楼。

    只见阮瞻就站在暗室的对面,好像一个等待客人到访的主人一样。气定神闲,虽然浑身血污,但只见其傲,不见其怕。这让司马南的心里有点犯嘀咕——他为什么这么自信。这小子机变百出,难道他又有什么花招?还是阿百又给了他什么帮助?

    “怎么?不敢进来?”阮瞻扯了扯嘴角,挑衅地微笑。

    “我不必进去!”司马南回了一句。挥手又是一记看不见的符咒。

    阮瞻急速设了一个结界在自己面前,只听“砰”的一声响,好像钢板相撞一样,司马南那个无形符咒被一下顶了回去,打到旁边的墙壁上,轰下了一整块墙皮。

    司马南不禁“咦”了一声,心下有些发虚。

    他明白自己的实力。又很小心的掌握着出现的时机。虽然那些怨灵没有如他所愿和阮瞻斗得两败俱伤,反而被阮瞻重新镇了回去,但阮瞻也已经精疲力竭。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悍勇的小子还硬是跟他斗了好几个回合,还凭藉着智计让他受了点小伤。

    他相信这已经是阮瞻的极限了,不可能再能对抗他的无形攻击。可眼前的情况明明提醒着他,阮瞻不仅挡下了他这一击,而且还卸了他的力,让弹开的隐形符只打掉了一块墙皮,虽然表面看来有威势,但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他只是动作潇洒而已,其实这一掌看来轻描淡写,但他已经用了八分力了。

    是这个小子功力又上升了?还是他得到了什么帮助,或者——他的功力下降了?

    心念至此,司马南皱起了眉头,出手又是一记隐形符。

    这一次,他用了十成的力量,向着他感觉到的、结界最薄弱的地方猛地击去,满心期待让这个结界破碎。然而,眼前的情景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结界不但没有破碎,连第一击时出现的颤抖都没有,弹开的隐形符根本没有打到墙上,顺着那看不见的结界壁直接掉落到地面上,迅速消失无形!

    司马南白了脸。

    他看清楚了,不是阮瞻变强了,整个塔也只有他们两个,并没人帮阮瞻,是他的功力莫名其妙地衰弱了!这是怎么回事,是阮瞻施出了他所不了解的道术,还是他自己无意间中了他的暗算。感觉一下身体,没有异常,再感受一下阮瞻周身的气息,也没有多么强大,而且因为受伤还有点弱气。那气场是每个人都有的,一般人看不来,但以他的道行,一眼就能看清,绝不会有错。可问题出在哪里呢?

    司马南咬咬牙,准备第三次攻击,这一次他不是为了打击阮瞻,而是为了确定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然而他才一伸手就感觉身体里的异能似乎消失了大半,那个隐形符咒根本打不出去!

    他大吃一惊,抬头看向阮瞻。见阮瞻傲慢地盯着他,身上的气场不弱反强,和他身上的状况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这是什么道术?”司马南边说边不露痕迹地向楼梯口缩了一下,同时把右手背在身后。

    阮瞻身体不动,可是撤开了自己面前的结界,仿佛知道司马南目前无力攻击他,“怎么?感到自己的异能消失了?好,我可以告诉你。这不是什么道术,而是因为这座塔。”

    “塔?”

    “没错。”阮瞻望着司马南狐疑的眼神,慢慢地说,“所谓做贼心虚,当初你来这座塔释放那些怨灵的时候,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所以并不知道这塔里的风水大阵不仅能镇住怨灵,而且可以把所有的非自然力量吸走。越往上走,这种化解能量的力量就越大,这里是顶层,所以在你犹豫着是不是进暗室杀了我的时候,你的异能已经被化解了大半!”

    “原来这就是你引我进塔的原因。”司马南何等聪明,立即明白了阮瞻的用意。“你觉得我老了,不如你强大,一定在近身r搏上输给你。你不想用高超的道术,而是想用最野蛮的原始方法来解决这一切。”

    “原始没什么不好。”阮瞻冷笑一声,“最原始的陷阱往往能补到最大的野兽。你输就输在不明白简单直接的道理,每做一件事都要有复杂的计画,还要为自己留后路。当初你不完全破坏这座塔,不就为自己将来控制怨灵做筹码吗?不然,今天怎么会给了我机会?”

    司马南又假装无意地向楼梯退了一步,同时背在背后的右手慢慢地画动着什么。他怕阮瞻发现他的举动,动作不敢过大过急,只是活动着手指。

    “无论你说什么,动用武力都是最下等的方式,枉费你天生的良能,也枉费了你父亲辛苦的栽培。”他和阮瞻说着话,企图分散阮瞻的注意力,“我不用和你讲什么上兵伐谋。但是你应该明白,道术中攻心为上,其次是修炼自身,然后是使用神器,最差的是施符作法。而你呢,直接依靠体力,这跟农夫械斗有什么区别?!”

    阮瞻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司马南,这让他心里发毛,不由得加快了右手的动作。

    他比阮瞻功力深,不必那么明显的虚空画符,手在身后小范围的活动也能让他通过扭曲的时空,回到外面对他有利的地方去。从阮瞻嘴里得知这座塔会吸取各种异能后,他有些后悔当初自己的粗心,但细一感觉,他又觉得塔能并不霸道,回到外面去,他的异能应该可以回复。

    那时候,占上风的还是他。他靠的是实打实的道法,阮瞻只是凭藉着拼命和智计罢了。

    他迅速在身后画完符咒,感觉到时空扭转时带来的些许微风,对着阮瞻轻蔑地一笑,“小子,还是凭实力说话吧!”说完,抬脚便走。

    然而此时,身边突然传来“嗖”的一声响,好像有一只箭向他s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一闪身,那股凉风一下从他肋下穿过,打在扭曲的时空通道上。

    时间紧急,他没有反应过来,依旧一步踏出,但他并没有如想像般回到塔外,而是撞到了一面看不见的墙上,这让他趔趄了一步,差点跌倒。

    这小子,竟然用掌心雷又把时空通道打散了!

    司马南又惊又气,伸手扶住楼梯栏杆以免跌倒,耳边就听阮瞻说,“你老人家是那么诡计多端,又法力高深,我怎么能没注意到你的右手呢?”

    他注意到他的右手,却假装不知道,这不是耍他吗?

    这念头让他怒火中烧,才要发作,但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为什么不受这座塔的控制?”他冲口而出。

    “这塔对一切异能都有作用,可是我进塔之前先封了自己的灵能,等于在自己的外面加了一层禁锢。”阮瞻一边说一边慢慢向外走,挥手卷起了一阵冷风,灭掉燃烧木门的火,“它先化解了我的自我封印,而后才轮到我的异能。也就是说,我的能力会比你晚几分钟消失。可是就这几分钟,对我而言就够了!”

    “这就是我给你的封印能这么快就解除的原因吗?”司马南向楼梯的方向蹭。

    他现在不能再用时空扭曲术了,但是他还是要抢占有利的地形,看能不能用最后的一点力量保护自己回到外面去。他现在有点受惊的感觉,但另一方面又松了一口气。

    当他得知阮瞻把怨灵们又重新镇了起来,心中的感觉是没办法形容的。他以为阮瞻的能力大大增强了,竟然对这一战产生了惧意,现在得知阮瞻只是凭借塔能而解除的封印,忽然觉得自己的胜算又加大了!

    阮瞻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但阮瞻却没有在他一接近暗室的门就打击他,证明他自我封印的完全解除也需要时间,所以他要趁这个时机立即逃跑。风度是顾不上了,赢才是最要紧的!

    想到这儿,他拔腿就跑!可只感觉身后一热,急忙趴倒在地,险险躲开了那一记火手印。

    “真不巧,我算计的很准,我的封印完全解除了。”阮瞻冷冷的说。

    他不用说,司马南也知道。只看那火手印越过他的身体打到墙上后自动熄灭,只会伤他,不会伤塔就知道阮瞻现在正处于最好的时候,可以彻底控制自己的力量。司马南气坏了,好不容易占得上风却让阮瞻再度逆转让他无法忍受。他不说话,咬紧牙关向楼梯一滚,利用消失在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