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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空坛子,让小夏当时就想起那天万里中蛊的情形;三楼也就是顶层,是小夏和万里所在的这间卧室。

    这房间给人的感觉是比较空,因为家俱很少,只有一张大竹床、几张竹椅、一个衣柜、一个水盆架和一张梳妆台,台上有一面大大的铜镜和几样梳妆用品,看得出这里以前有女人住。

    小夏艰难的走到梳妆台那里去,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阮瞻从村子里找来的蜡烛,立即有一团温暖的火光闪现在眼前。虽然由于房间大,火苗小,光芒照不到角落去,但已经让她稍微安了点神。

    可是她才一转身,忽然从窗外吹来一阵冷风,蜡烛“扑”的一下。灭了。

    小夏心里“咯噔”一下,僵在黑暗里不敢动。

    刚才没点蜡烛时,凭借月光还可以大致看清房间内物件的轮廓,此时由明转暗,一时眼前一片漆黑,过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房间里没少什么,所幸也没多什么!

    是山风吧!她对自己说。

    这八角楼造型很美,而且除了门那一侧,其余三面都有窗。说是窗子,实际上只是几根粗竹子竖拦在了窗框中,好像铁栏杆那样的。这里四季如春,楼顶又有宽宽的檐角,应该不会冷,也不会在下雨时洒进雨来,可是对山风就没有任何遮挡作用了。

    小夏傻站了一会儿,见周围没有什么异动,再一次把蜡烛点燃。

    她用手护着火光。屏着呼吸,极轻极慢的挪动,生恐由于走路带起的风而使这微弱火苗熄灭,好不容易就那么一点一点蹭着回到床边,却发现没有拿蜡烛台过来!

    她只好又蹭回去,忍着脚腕的疼痛,走得小心无比。连滚热的烛泪滴落在手,也不敢稍动。

    烛台在梳妆盒旁边,小夏把蜡烛才一c好。一转眼就看见铜镜中有一个奇怪的人影!

    她吓了一跳,差点失手把烛台扔掉,定睛一看,才发现镜中人是自己!

    只是此刻的她。神色惊惶不安,脸上横着一条触目的红痕,额角的头发散乱了,遮挡住了眉毛和半边眼睛,显得面目y影重重,自己看了都觉得恐怖,不想再看第二眼。

    于是,她想把铜镜反扣在桌子上,可是那铜镜竟然有一些份量,她一扳没有扳动,稍一用力,铜镜“啪”的一下自己翻倒了。

    同时,蜡烛又一次熄灭!

    突如其来的黑暗又一次袭来,让小夏不知所措。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还是山风吗?可是第一次蜡烛灭时她就没觉得有风吹过,难道是铜镜倒下时带起的风?

    虽然觉得这解释太牵强了,小夏还是选择了相信,并极力克制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第三次把蜡烛点燃。

    藉着烛光,她照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心想也许就是自己吓唬自己才造成的这奇怪的现象,只要不胡思乱想就不会有事。有一次她曾听万里讲过,从所谓科学的角度来讲,灵魂是一种能量,当然人类的脑波也一样。如果你过分考虑鬼怪之事,尤其是在夜晚的话,就等于是用脑波呼唤灵体,说不定真的会有不干净的东西跑来。

    所以——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

    她心里念着,忍痛快步走回到床边去,然后缩进床里,重新拉好类似蚊帐一样的纱帘。还好,蜡烛没有灭,万里也还安静的躺着,她感到安全了许多。

    尽管万里处于昏迷中,并不能帮助她,可是他在身边的话,小夏还是觉得自己不是孤单的面对这未知的黑夜,而这纱帐也不能挡风,但在心理上却也有遮蔽的作用,何况血木剑就在枕头下静静的躺着,好像阮瞻也在。

    要做到——心底无私天地宽!还有,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小夏心里念着,不断为自己做着种种心理建设,然而还没念完,就听到竹楼的门“咚”的响了一声,就好像有人敲门一样。

    这一下,骇的小夏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同时觉得纱帐内骤然明亮起来。转头一看,只见那蜡烛的火苗暴涨了一倍,而且直直的燃着,连一点晃动也没有!

    吱呀——一楼的大门开了。

    她能感觉得到,这不是阮瞻,因为他从来不会那么走路。一步一缓、试探着、犹豫着、压迫着、像一脚脚踏在人的心上一样。

    他上了二楼——然后是三楼——静默了一会儿——然后门突然“砰”的一声被猛力推开!

    看不到人影,但是小夏感到有什么进到房间里来了,紧张得气也不敢喘,眼见着烛火忽然又微弱了下来,渐渐变成一豆青绿,散发着幽幽的微光。

    面前的纱帐动了一下,然后开始向里飘,小夏只感到一阵冷气吹来,让她全身的汗毛全竖了起来,而那蜡烛则彻底熄灭,周围立即陷入一片漆黑。

    小夏什么也看不清,月亮似乎也没乌云遮住了,只见极度的黑中,只有一对白得耀眼的手在动!

    那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然后慢慢慢慢的向纱帐伸了过来。

    小夏往床角缩,在寂静中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雷,还有指甲刮到纱帘的轻微“撕啦”声。

    “新娘!新娘!”一个沙哑的声音幽幽的说。

    小夏咬紧牙关不吭声,那双白手好像感觉到有纱帘阻挡,于是换了个拨开的动作,然后没有阻碍的向小夏伸过来!

    “新娘!新娘!”他喃喃的叫,语气令人毛骨悚然。

    小夏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当那对白手要伸到自己脸上时,猛的把从刚才就抓在手中的符咒,一下贴到了那手上。

    不属于人间的惨叫响了起来,小夏难受得捂住耳朵,弯身伏在万里的胸口。只见那双白手惊恐的哆嗦着,死死抓住床架,带得竹床剧烈的摇动着,发出要散架一样的“吱呀”声。

    然而来自门边的吸力太大了,尽管那白手拚命挣扎,最后还是像点燃的蜡烛一样融化,然后成为一沱白色的悟迹被吸到不知何时打开的衣柜里面。

    衣柜里,一面闪着微红光芒的金属小旗子抖动了一下,而后归于平静。

    那是阮瞻的残裂幡,他把它藏在门边的衣柜中,知道小夏驱动不了,所以给了她符咒,说只要冷静一点,把符咒贴在邪物上或扔过去,就能使残裂幡自动生出感应,把魂体吸进去!

    他说了,不会不做任何保护,就把小羊扔打到狼窝的门口!

    “了不起!”不知哪扇窗边传来个声音,让惊魂未定的小夏差点心脏停跳。对几扇窗快速扫了一眼,却又没见到什么。

    她冷汗直冒,要知道这是三楼,没有“人”能在窗外说话。

    “你究竟是谁?”她试探的问了一句,同时紧盯着那几扇窗口,“为什么要害死万里?”

    “想得到你的,都得死!”

    小夏快速的循声望去,这一次那个说话的东西没有躲,让小夏看个清楚。

    之所以称它为东西,是因为漂浮在窗户外面的竟然是一株花朵。这花很大,可是小夏一向五谷不分,加上是在月色下,因此也看不出来是什么花,只见这花的花瓣全部向外展开着,露出里面人脸大小的花心,花心上也正如人脸一样有五官。

    五官是画上去的,可是说话时却会动,乍一看去好像是一个人头正在窗外窥视。

    小夏本该害怕的,但那花脸誓要置万里于死地的态度激怒了她。于是她再一次愤怒战胜恐惧,猛得掀开枕头,拿出血木剑,跳下床,忍着脚腕传来的剧痛,对着窗口就刺!

    她的心太悲愤了,竟然发挥了血木剑的部分威力,剑还没到,红光就竖切了花脸一下,那花脸立刻从中间裂成两半,但它却哈哈笑着急速坠落。

    “我不会让他死的!”她对着楼下的密林大叫!

    “我成全你!”那声音又从另一扇窗响起,小夏想也不想又劈了过去。

    可是这朵花还没落到地时,最后一扇窗,也就是床侧那一扇窗传来最后的声音,“看看水盆,我会告诉你怎么才能保住他的一条命!”

    花脸消失,盆架上的水盆里的水却开始无缘无故的动荡起来!

    第三十五章 幻觉

    小夏站在那儿,不知道该不该到水盆那里看看。

    她觉得对方一定不怀好意,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要害人的,可是那个可以救万里的借口实在太诱惑人了。明知道可能被骗,也想要试上一试,至少多个选择,多个机会!

    她慢慢走回到床边去,见那竹床被那双白手拉得都歪了,纱帐也扯掉了一半,而万里还是毫无反应,像个木头人一样躺在那里,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不禁悲从中来。

    他是个多么热情温柔的人哪,爱和人谈话、对新鲜事务好奇、喜欢尝试、热心帮助别人、有侠气,而且是众多女性眼中的大众情人,如今却像个植物人一样,待在这里人事不知,如果他能意识到这个应该会很觉得生不如死,感到倍受煎熬吧?!

    他为她做过那么多事,从来没要求过回报,现在轮到她来偿还他了,所以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有了这个决定,她就先爬上床,费力的扶万里躺得更舒服些,整理好纱帐,然后握紧血木剑,慢慢走到水盆边,疑惑中带点戒备的向盆里看去。

    水盆里的水还在微微的摇,而且因为有人靠近,晃动得更加厉害,好像要泼出来一样。小夏下意识的想闪开,却又明白自己非看不可,所以硬着自己站在那不动。

    她记得水盆里的水是清澈的,是阮瞻从离八角楼不远的地方打来的甘甜山泉,她洗过脸后才换的一盆新水。可是此刻,这些水不知道为什么变黑了,浑浊得像是泥浆一样,还散发出一种略带腥气的草叶味道来。咕咚——

    水面的中心突然冒出一个气泡,吓得小夏本能的倒退一步,惊讶的看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气泡接连冒出,直到整个水面像沸腾一样的滚了起来。

    这样大约持续了两分钟。水面才归于平静,不过水却不再是黑的了,而是变成像镜面一样能反光的银白。

    小夏忍不住向前凑了凑,见这面水镜里,有一个圆乎乎的东西由下向上渐渐的浮上来,刚好嵌在这个直径约两尺的木盆中间。仔细一看却是一张女人的脸!

    可能是因为浸泡在水中的缘故。这张脸苍白浮肿,嘴巴和眼睛禁闭着,头上的黑长发像水草一样漂浮在水中,柔柔的舞动,宛如在向观者招手。

    小夏不知道幕后人又在搞什么鬼,只觉得那张脸看起来那么熟悉,于是握紧血木剑又走近了一步,几乎是站在水盆边上向下俯视。

    那是一张标准的鹅蛋脸,额头饱满。有一双淡淡的细眉,一个小巧可爱的翘鼻子。娇嫩诱人的红唇,在左眼角边上,还有一颗几不可见的、芝麻大小的红痣——

    小夏呆站在那儿,冷汗从额头滴落,顺着脖颈一直滑入衣领内,她从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从没有过比这更恐怖的经历,只因为水盆中这张脸太熟悉了,熟悉到她不用大脑反应就知道这是谁,熟悉到她每天都要看到许多遍!

    水盆中的脸是她的脸!

    若不是因为那张脸惨白浮肿,好像是被溺毙的;若不是因为那只是个断头,脖颈下的断头还血r模糊着,小夏甚至以为是自己在照一面潜在水中的镜子!

    太像了!实在太像了,连眼角边那颗红痣也一模一样!这一定是幻想,是用来打击她的心理防线的,可隐藏在幕后的人要干什么?是预言她即将被淹死,还是只仅仅为了吓唬她?

    好像是要解答她的疑惑,水中的脸毫无预兆的突然打开了双眼,死死盯住惊愕的小夏!

    “岳小夏!”她开口叫人,水面上冒出一串气泡,声音也发出“咕噜噜”的水声,好像真有颗人头在水中说话,而不只是幻觉。

    小夏缩了一下身子,没有回答。

    水中的女人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岳小夏,万里快死了!他要死啦!”

    小夏还是没有回答,不过却感觉有根刺直刺入了她的灵魂深处。

    “他一定会死的!还会死得很痛苦、很惨,他的五脏会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撕碎,浑身的皮肤都会被渗出的黑水腐蚀掉,可是又说不出来,就这么活活疼死!”

    “你闭嘴!”

    “他会死的,很痛苦——很痛苦——很痛苦——”水中人像损坏的录音机一样,用怪异的声调重复着这句话,仿佛不会停止,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小夏心上,让她从心窝一直疼到全身去,不忍再听下去,可又不能不听。

    她想掀翻水盆,那样会很痛快,她也不用再听那些刺耳的话,但同时也失去了探寻对方目的的可能。

    “你到底要怎样?”她在那锯齿一样的声音的微小停顿中,大声问。

    “要你做新娘!”

    新娘?!

    这答案让小夏呆立在当地,没想过这答案会令她如此吃惊和难以置信,想说的话全堵在喉咙里。这是什么意思?让她做新娘?谁的新娘?为什么?

    “想救他吗?”水中人问,声音突然变柔了,充满了诱惑感。

    “想。”

    “真的吗?”

    “真的。”

    “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吗?”

    “愿意。”小夏情不自禁的说出内心的声音。

    “那么做新娘吧!”水中人y沉的笑了起来,“做他的新娘吧!他等了四十年了!”

    “他是谁?”

    “你只要在明天的午夜前穿好嫁衣,黑猫会来接你的。”水中人答非所问,喃喃的说道,然后随着水波的晃动,从它的耳侧又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来。

    一瞬间,那手的感觉好像刚才那对白手,把小夏给吓呆了。

    邪灵幻化的白手不是被残裂幡给吸去了吗?这又是什么?难道阮瞻布下的安全网没有起作用?

    正犹豫中,那只从水盆中伸出的手已经抚到了她的脖子上,又湿又凉的冰得她一颤。她想挣脱,却没有挣脱开。只得尽力克制着牙关的打颤说,“万里中的是死蛊,下蛊的人不死,他就活不了。再说,我答应了你的主人,他不兑现诺言怎么办。你当我是傻瓜吗?”

    “看你的决定了。他是个魔鬼。所以,他只谈条件,并不强迫。”

    “我不——相信!”

    “不相信?”那个水中人又笑了起来,“可惜,这是你唯一可以为你朋友做的事,也是唯一的机会。我知道你们在想办法找到我的主人,可是你们是找不到的。他不是他,他不是他!”

    “放开我!”小夏已经受不了脖子上的湿冷感,再次挣扎,可还是没有挣脱。相反,她发现自己的腰已经弯下来了。和水盆面对面,好像要被拉到水里一样。

    “唯一的机会,博一博吧!为了朋友,博一博吧!”它诱导着,同时握在小夏脖子上的手再度用力,让她的脸快要贴上水面了。

    “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姓阮的男人!他会坏事的!记住,千万记住!”它像说悄悄话一样压低了声音。更显诡异。而且由于距离拉近,眼见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y森的笑着,好像自己死后的情形,那恐惧一直从心底最深处翻涌了上来。

    而水中人提到了阮瞻的名字,让她蓦然想起手中还握着血木剑,眼见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近,感觉到水中人要溺死自己的险恶用意,急忙挥出了剑,连盆架带水盆一起被横向扫倒!水一下子就泼到了地上,水盆则咕噜噜滚出很远才停下。

    小夏站在那儿喘了会儿粗气,觉得这样呼吸才顺畅,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入手一片水湿,明白那手是水幻化而来的。

    “嫁衣在祭坛下面!”地上传来一个声音。

    小夏惊跳,循声向地面上望去。亲眼看着洒到地上的水隐约映出了那张和自己的脸相同的水脸,正在随着水的流动变形、扭曲,再慢慢的消失。说话的声音也慢慢失真,直到拖长的尾音也停止。

    “跟着黑猫走!嫁衣在——”

    这让她想起万里中蛊的那一晚,那瓷坛里奇怪的黑色y体也是这样慢慢流淌,然后就钻入了万里的脚底,再然后他的头上就一直悬着一把好像随时会夺去他生命的刀。

    而她,无论无何也不能让那把刀落下来,如果非要落不可,她愿意去替他挡!

    可如今要怎么办呢?是按照阮瞻的计划,坚信他会成功,只安静的等待着他救万里醒来呢?还是听从那幕后人的建议,接受魔鬼的条件?

    那水中人警告过她,不要告诉阮瞻的,这就是说她没有人商量,必须自己做出决定。可是这太让她为难了,根本无法做出抉择。为了救万里,让她拼上性命她会毫不犹豫,但若要她因此而嫁给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想想就让她浑身起j皮疙瘩,难受得恨不得死掉!

    他不是他!

    那水中人曾经这样说,那么他是谁?为什么会对自己有兴趣。假设他真是黄博恒,他对自己的好感有这么大吗?大到可以伤害万里的生命,只因为万里是她的“男朋友”?那么,他如果知道她住在阮瞻的家里,知道她心里念着的是阮瞻,是不是还要杀了他?

    就算她做出牺牲,对方会信守诺言吗?

    不过,水中人的话说得好:她没有资格讲条件,她只能博一博!他们在明,对方在暗,如果阮瞻真的不能在有限的时间找到幕后人并杀了他,万里就死定了。

    她不能让他死,更不能让阮瞻死!如果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她是应该博一博的。可是一想到黄博恒这个变态的东西,她恶心得要吐了。

    她两难着、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