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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而是凭胆子的大小冒险,码倒把对方压下去)的心理接招的,而直到此刻,见史元成仍穷追不舍、毫不畏惧且还要继续加码的模样,他便料定史立成真的是抓住大牌了,于是,他好生后悔自己的“捉j”行为。可是,看见桌子中央一大堆崭新的百元面额的票子,曹志峰又实在于心不忍——要想开史立成的牌,估计多半是被“吃”;不开得来又似乎内心耿耿。见曹志峰忧郁不决,身旁的苟秘书看了史立成旁边的阚尚杰一眼,悄悄地向阚尚杰举了两次六的手势。阚尚杰会意后,择机会把嘴凑近史立成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于是,苟秘书便在曹志峰耳边小声说道:

    “曹书记,史书记可是个出了名的‘捉j’高手哟,他越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越说明他的牌很小,我建议您不要放弃,也不要开牌,继续加码,绝对错不了,这局牌如果我说错了,全算在我头上!”

    曹志峰听罢,微微凝思了片刻,复又察看了一下史立成的表情,依了苟秘书说的,又继续加了一注码。

    史立成见曹志峰又加了一注码,便装摸做样地想了想,片刻后摆了摆手,以败者的姿态说道:“算了,算了,我放弃,看来曹书记这次真的抓到大牌了!”

    说罢,史立成显得很垂丧的样子将手中的小同花扔在桌上。

    “哈哈,史老弟,这局牌算我‘捉j’成功!”

    当曹志峰把一对红桃六和一张方块a搁在桌上时,大家都啧啧称赞:“曹书记的胆子真大哟,高手,高手!”

    史立成也佯装后悔莫及的样子,说道:“还是曹书记有气质,有气质,我口服心服!”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知情的和不知情的,又都纷纷替史立成惋惜起来。

    仅这局牌,曹志峰赢了近两万元,合起前几局输了的,基本能持平。

    见曹志峰不是那么十分兴奋,史立成示意阚尚杰去把冯燕叫来,要她来给大家发牌。

    阚尚杰领旨后赶紧出了雅间。

    阚尚杰在第一次陪史立成来竹林山庄时就已经领教过冯燕发牌的技术了,她基本上能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如果你不是仔细对她洗牌和发每一张牌高度集中观察的话,你绝对看不出有啥子不正常的地方。史立成要冯燕来专门为大家发牌,阚尚杰深知其意。

    “抓金花我可不在行,不过能为各位领导洗洗牌,发发牌,我非常愿意效劳。”冯燕娇声娇气地说着,摇摆着美臀径直走到曹志峰位子的旁边。

    “让冯总亲自服务,实在是委屈,我们未免没尽到保护女同志的义务吧!”

    曹志峰嘴上说笑着,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冯燕的身上。冯燕的到来使他精神为之一振,早忘了刚才的疲倦。

    “曹书记可别这么说,能为您们各位领导服务,我深感荣幸还来不及呢,怎么敢觉得委屈呢?”冯燕万般温柔地回答说。同时,她的眉眼在曹志峰和史立成之间转来转去。

    头几局,冯燕发的牌跟先前大家轮流坐庄时没什么异样。从第五局牌开始,曹志峰便抓了一手红桃a、k、q的同花顺(所谓的轮船);第六局,曹志峰又抓了黑桃、方块、梅花的三个八,即八飞机;第七局,曹志峰抓的是一手烂牌;第八局,曹志峰抓了三个a,并且还打了余副秘书长的k、q、j梅花的同花顺,市法院丁院长的九“飞机”、云江县政法委罗书记的q“飞机”,几个人打得难舍难分、精彩激烈……最终,仅就这一局牌,曹志峰净赢了三万壹仟元。

    结束战斗时,满面春光的曹志峰是大赢家,净赢了四万五仟元;史立成赢了二万一千元;余副秘书长在冯燕未来之前赢了一万三仟块,而冯燕发牌后,他虽然也抓了大牌,但却总遇到曹志峰的更大的牌,结果,最终还倒输了四仟元;市委政法委王书记、市委宣传部舒部长、市中院丁院长、市中级人民检察院的赖检察长、市公安局的麻局长、市司法局的龙局长、云江县县委胡书记、云江县政法委的罗书记等八人共输了六万二千元——其中,除龙、罗二人不仅将先前所得“活动费”全部输出,而且自己还掏了两、三千元的腰包之外,王、舒、丁、赖、余、麻、胡这几人虽然也输了钱,但由于事先发了活动费,除去输了的,各还有几千元的“利润”,倒已觉得没啥子。

    晚餐别俱一格:全没有大鱼大r的!

    因为,按曹志峰的指示:人民的公仆绝不能铺张浪费!因此,晚餐桌上的菜肴,改而全以各种山中珍野为主菜的各类烧、炒、烘、蒸,包括大拼盘的青蒸或薰干野兔、野j、野猪、野猫等等。由于曹志峰有令在先,不喝白酒,于是,改而饮山庄特备的色泽深红的多鞭酒,从而规避了曹志峰命令中的“白”字。多鞭——即有猫鞭、牛鞭、马鞭、虎鞭、羊鞭、狗鞭等等等,此酒度数不高,仅有52度,特能滋y壮阳。更可喜的是,今晚的晚餐会上,山庄的主人冯燕总经理亲自上桌陪众公仆共饮。

    餐厅里,灯火辉煌,音乐悠扬。个个似天仙般的少女工作人员,象金鱼般穿梭其间:或托盘,或端汤,或拿酒——个个都面颊绯红,美目四顾,浓香欲醉!

    宴会开始时,史立成十分悲伤但却又极为主动地把冯总安排在了曹书记和自己的中间,并让她亲自为曹书记挟菜。

    “承蒙各位领导光临寒庄,令我寒庄四壁生辉,让我深感荣幸之至!”

    待几位漂亮的服务小姐把深红色的多鞭酒渗毕,浓妆淡抹的冯燕娇柔地站起来,挚举起透明的酒杯,柔声说道:

    “请允许我代表我寒庄的全体员工们,向我们最尊贵的先生们、领导们敬上一杯美酒,以表达我们最真诚的祝愿,祝大家今晚在本庄度过一个终生难忘的良霄,请各位干了这杯酒!”

    冯燕一仰洁白如玉的脖子,“咕噜”一声将满满一杯深红色的琼浆倒进了喉咙。紧跟着,满屋都是一阵阵“咕噜”声。

    干杯之后,大家复又纷纷坐下,开始大口大口地品尝起各种山珍野味来……

    “唔,真行,比我们市里五星级饭店做的菜味道还要好呢!”

    ……

    “真的,真没想到,这些会是山坡沟谷里野生野长的连农民都不愿意吃的菜,居然做出了这么浓香的美味!”

    ……

    “我们云江是个农业穷县,猪、j、鱼的产不出多少,很抱歉啊,我们只能用这些山乡老百姓都不屑吃野菜来招待大家了,千万莫怪!”

    ……

    “有品味,有特色,他(她)们不屑吃这些菜,只能说明他(她)们没有品味!依我看呀,云江如何发展,应该好好研究研究冯总这山庄成功的经验嘛!”

    “见笑了,见笑了,让曹书记您老人家见笑了!”

    ……

    一桌十四个人,一共喝了十二瓶一斤装的多鞭酒后,大家都脸蛋儿通红了,每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眼睛里都闪烁着红光,说话连舌头也打不转了。于是,见大家都不举筷子了,冯燕便逐个地从曹书记开始,纷纷邀请大家到音乐厅欣赏音乐……

    “音乐是最崇高的艺术嘛,在我们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今天,人们的物质生活富裕了,但精神生活还要提高,这是我们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呀,你说是不是呀,史——史老爹(弟)?”

    曹志峰眨着红眼睛,摇头晃脑地向史立成挥挥手。

    “曹书记讲得好,我们当公仆的,啥子时候也不能忘记了我们肩负着的重任呀!我建议,各位,我们现在就去搞精神文明建设吧,走,由冯总带头!”

    冯燕为大家安排了七个雅间:曹志峰一间;史立成一间;余副秘书长和市政法委王书记在一间;市法院丁院长和市检察院赖检察长在一间,市公安麻局长和云江县政法委的罗书记在一间;然后,是苟秘书和阚尚杰在一间;两位司机在一间。

    “各——各位,我建议——大家工作——工作完后,都要写心得体会哦!”

    刚要进雅间时,曹志峰醉熏熏地转过头来,向大家宣布。

    “一定!一定!”

    “完全——服从——曹书记安排!”

    众公仆各自进屋后,细心的冯燕又为各位领导安排了一名年轻美丽的女助手,协助各位公仆做些自己“应当”做的事。她们个个都能歌善舞,能说会道。但是,当她在为曹志峰和史立成安排助手时,她犯起难来:到底把谁安排给他们两位呢?于是,她便去征求史立成的意见。

    “干爹,你说怎办才妥当?”

    “这个嘛,这样吧,你就把山庄最优秀的安排给曹书记吧!”

    “谁呀?最优秀的?我在干爹的眼中;不是最优秀的吗?可……”

    “我是说,除开你之外的最优秀的,我——我这里就不另外安排了,发扬风格,尽地主之利嘛。”

    冯燕明白了史立成的意思,便把夜总会座总台的小郭安排给了市委曹书记——小郭是这个庄里除了她冯总外,是众多服务小姐中最出色的一位,这是全体山庄工作人员,以及凡是进过山庄的客人都一致认可的!

    “今晚,各位要踏踏实实地,努力地,创造性地工作,你们知道不?今晚的贵宾都有些啥子人物?”

    一切安排停当后,冯总对各位员工说道。

    之后,冯燕便径直走到史立成的雅间来,她知道:如果再迟点,恐怕干爹会不满意的!

    “工作已安排好了?”史立成笑盈盈地问道。

    “干爹吩咐了的事,我还敢怠慢?放心,都进去了,请您相信:我的员工个个都出色,干起活儿来个个都废寝忘食,夜以继日,任劳任怨。对了,根据您老人家的指示,我特地将我总台的小郭分到了曹书记那一组,她可是我的副总哟,讲人品、口才、智慧、工作能力,都是我庄园员工中最出色的,有时连我都觉得不如她呢,包曹书记满意!”冯燕边回答,一边将自己的纤纤素手c进史立成的怀里。

    屋里音乐悠扬,灯光柔和。

    “这才是我的好闰女嘛。当总经理嘛,就该有这种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

    史立成用右手把冯燕洁白细嫩的小手紧紧压贴在自己的凸肚上,他宽阔的左手把她青香四溢的娇体揽入胸怀,幸福感油然而生。

    “您辛苦了吧?让我给您捶捶腰肢?”冯燕呼吸急促地从史立成怀里仰起小脸儿,关切地问到。

    “这点工作算不了啥,我这副身体,能累倒?还是你要辛苦些,一直跑上跑下的,说不定都已累坏了呢?来,今晚让我当爹的来为你服点务,给你按摩按摩,怎么样?”史立成举起右臂,将右手使劲掘成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一番。

    “那好吧,干爹你可别太用劲了。要是伤了您自己的身体,今后您老人家怎么工作呢?”

    冯燕忽地从史立成的怀里挣脱出来,迅速地御掉外套,只穿着一身簿羊绒紧身内衣,温柔地趴在雅间的波沙发上。

    “放心,你放心,我这副身体,啥子风雨没经历过?结实得很呢,伤不了的!”史立成一边信心十足地说,一边心急火燎地御掉皮大衣和裤子,挽了挽袖子,只穿了套保暖内衣,便开始工作了……

    屋里音乐悠扬,暖风拂拂,青香四溢。

    “我的工作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要及时指正啊,毛主席教导我们:犯错误不要紧,只要能及时纠正嘛。”

    史立成气吁吁地说道,把一双宽大而皮肤粗糙的手,紧紧按在冯燕纤细而丰满的腰际。俯瞰着她那臀部优美的曲线条,他顿感四肢酥软无力,头晕目眩,浑身燥热非常。然而,当他正欲迅速地把双手伸进绒线里去的时候,雅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冯燕一翻身跳下床,火速披上外套,史立成也一样。

    “小娼妇儿怎么的,不好好的工作,来敲啥子门?”

    冯燕慌慌张张去开门,见站在门外的是小郭。小郭一脸气丧的样子,冯燕一看便来气。

    “又不是我(不好好工作),是先生要——要……”

    小郭望了望屋里的史立成,嗫嗫说道。

    “要——要——要啥子?要啥子么,你也要给嘛!”

    “不是,是要你去,冯总!他要我来叫你过去……”

    “要我去,要我去说啥子?”

    冯燕和史立成对视了一下。

    “说是要你亲自去给他汇报工作……”

    “汇报工作?”

    “先生是这么说的,冯总!”

    “你先过去,给先生说(冯总)马上就过来。”史立成分咐小郭说,同时,一把把门关上。

    疯狂的音乐声中,史立成大口大口地吸着呛人的叶子烟,在雅间里面来回渡步;冯燕则斜坐在席梦思上,双目紧盯着史立成。

    “一切行动听指挥!去吧,人家是我们的上级领导啦!”

    史立成背对着冯燕,挥了挥手,说道。同时,又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摔到地板上。

    冯燕放低了眼睫,赶快从床上站起来,睃了史立成的背影一眼,开门走了出去……

    舞会

    下班前,嫂子颜晓红打电话到办公室来要阚海今晚过去吃晚饭,阚海既高兴又不觉得高兴。

    高兴的是:不用自己掏钱和排队,就可以有鱼、有r的饱餐一顿。

    不高兴的是:少不了再一次恭听哥哥和嫂子的谆谆教导——“难得的机遇啊,千万要抓住!”,哥、嫂爱心关怀之急切,实在少见!

    史立成和阚尚杰两人都陪同市委检查团的领导们检查工作去了,黄竹均便约了楼上的县百货公司经理的老婆官永琼与颜晓红一起打牌。

    阚海觉得如果自己与史春燕老是呆在房间里,终有一天会憋出病来。于是,他便向史春燕建议去县工会俱乐部的舞厅跳舞。却不想话刚出口,他又后悔自己说错话了——这且不是犯了史春燕的禁忌?那天晚上,楼下那值班室的门卫老头的叫喊,又在他耳边响起……然而,既然话已出口,他又不便临时改变了。否则,她那个脾气,这一改口岂不成了自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阚海的冒失真让史春燕难堪。但是,她却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

    “好吧,去就去,现在县城里的年轻人不是都很崇尚跳交际舞的吗?”

    两人默默地走出宿舍楼大院。路经值班室时,阚海双目不敢斜视,而只敢直盯着地面,直到看见地面上露出一个窄小的dx,让他独自一人迅速钻了下去。但是,地面的确太坚硬,他没钻多深便钻不下去了,只好又返回到地面来,跟着史春燕象陌生人一般走在街边的行人道上。纵然如此,他还是发现了街上所有的人——不管是街道中央坐在车辆里的,还是街边店铺里的,以及迎面从行人道上走过来的等等所有的人,他(她)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他和她。并且,他(她)们都似乎在窃窃私语:

    “看那个县委书记的跛子女儿!”

    “嗨,快看呀,这跛子女儿还找了个不赖的后生呢!”

    “你不看看人家的老子是哪个?”

    “人家想要啥子,不就有啥子,包括人!”

    “哼,这小子只不过是想将来当局长啥子的罢了!”

    ……渐渐地,阚海耳根发热,满脸丹红,他再也不愿往前多走一步了。他一直在地面寻找小d,却始终找不着。于是,忽然间他想到了吕晓云和欧阳松两人来。他想:如果有他们两人再,这些人就不会分清究竟了……

    “住我侧边的还有两个朋友,他们也喜欢跳舞,我们过去把他们也一起叫去,要得不?”

    其实,阚海只知道欧阳松喜欢跳舞,而吕晓云到底会不会跳舞,却不敢肯定。

    史春燕转过头,见阚海“热”得满头是汗,便应允了。

    “我记得,这栋楼舍是单间房。”

    史春燕边说边快步登上了楼梯。楼梯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阚海“嗯”的应了一声,他本想看见史春燕在这长满苔藓的楼梯上摔得人仰马翻、嗷嗷直叫,却不料她的行动是如此之敏捷,居然连一个趔趄也没有打!

    阚海只好打开自己寝室尘垢斑斑的木门,把史春燕迎接进房里,

    让自己的贫穷完全赤l地展现在史春燕的面前。他觉得很自卑,特别是,当她用不屑的目光逐个儿审判他的旧木板床、面目全非的写字桌、装有一堆脏衣服的塑料桶和脸盆,以及那木板床上一床这年头只有乡下农二哥还在使用的大红花色面料的铺盖时,阚海恼怒地辩解道:

    “除了水桶、盆子、毛巾、碗筷和铺盖,都是政府的。”

    “哦,还很整洁嘛,跟军训时候一样的。”史春燕微笑着说。

    随即她来到写字桌前,不等阚海招呼,便自己动手把桌前的椅子挪开一些,煞有介事地坐了下去。似乎边行动边告诉阚海说:

    “这里我才是主人!”

    隔壁的欧阳松和吕晓云都早已吃过了晚饭,还没有想到晚上去哪里玩,听见阚海的房门被打开了,同时,房里又有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于是,他两人便不约而同地跑了过来,都装着是去水槽洗手的模样,趁机朝阚海屋里窥望。

    “哟,有稀客呀!”

    正在尽情地朝阚海房间里张望的欧阳松发现了那女人,而那女人也看见了他时,觉得蛮不好意思的欧阳上便笑盈盈地先开口说话了。

    史春燕盯着欧阳松,没有回答,只是在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坐在床边的阚海赶紧站起来,涨红了脸招呼欧阳松和吕晓云进屋来坐,同时,又将史春燕介绍给他俩。

    “这是史春燕,在县卫生防疫站上班,是我——是我嫂子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