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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夜里吃鸡

    那道黑色气墙却不受秦尧的言语威胁,似有生机般地在空中摇了摇,然后倒窜回来包裹住秦尧的全身。

    之前主动提出与顾欢舍命单挑,秦尧心中有所打算,想着以当时的局面,就算是牺牲掉身边那八名地支死士,挡下顾欢的几率还是少之又少,到头来一样会被取走那身修为,保命亦是两说。

    在踌躇之际,秦尧突然想到了气海之中藏着的那抹黑色气机,既然那气机能和自己对话,说明留有意识,先不去想这其中缘由,秦尧拿定主意要再次昏迷一次,好被动跑进潜意识中与那老头儿交涉一番。

    果不其然,当额头被顾欢点中之后,本身修为极低的秦尧终究是受不住那股拿捏到位的大力冲击,顿时晕厥过去。

    没成想刚刚昏死过去,秦尧就见到了笑容“憨厚”的梦准的身影,好像这老头儿早就在自己的意识中等着自己,还未出声询问,那老头儿却抢先说了话。

    “小娃娃,不用昏迷也能见到老夫,你这是何苦。”

    听到梦准如此说,秦尧手抚额头,明显被中伤不轻,忍住想杀人的冲动念头,毕竟有求于他,理了理情绪,心平气和地说道:

    “老前辈,现在暂且不去管那些,咱们是同命相连,助我一臂也算是救你一命,咋样?”

    梦准笑了笑,倒没有过多言语,之所以没有事先出手相救,也是想要考验一下秦尧。

    只见梦准大手一挥,先是将秦尧的意识震出他的体外,使后者瞬间苏醒,然后化作一团黑气附着在秦尧的手臂之上。

    这才有了后来秦尧一招制敌的局面出现。

    不再去想这些,秦尧看着萦绕全身的黑气,突然感觉胸口与额头处传来阵阵麻痒,呼吸也跟着慢慢平稳,显然这团黑气是在给自己疗伤。

    约莫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那团萦绕的黑气缓缓散去,秦尧伸了伸懒腰,感到一阵舒服,四肢充满力量,差点就要出声。

    而此时的沈伴凤闭目养神,依旧盘坐在那,也不去管一旁给她包扎伤口的叶飞鱼,感受到秦尧投来的火热眼神,缓缓睁开双眼,面色冷漠。

    秦尧顿感无趣,站起身来四处望了望,然后再次看向沈伴凤,说道:

    “凤儿,这是哪儿?荒无人烟的,肚子饿得直叫,要不去找家客栈填填肚子?”

    “此处已距东海城五十里之外,再走上一日也许会有村子出现。”

    秦尧有些惊愕,说道:“这东海城真是超然物外的存在?百里之内就没个能歇脚的地方?”

    似乎早就料到秦尧的大惊小怪,沈伴凤向包扎好伤口的叶飞鱼展颜一笑,继续说道:

    “东海城几乎站在了东海海岸之上,若是寻常城墙,哪里受得了东海大潮的常年拍岸,再加上偶尔卷上岸来的台风,若没有龙青扬的坐镇,恐怕早已朽坏崩塌,可这也正是龙青扬将东海城建于此处的道理,便于每日击潮修炼!”

    虽然平日里自我冷漠到了骨子里,可此时说起龙青扬,沈伴凤的眼神中射出遮掩不住的神往色彩。

    “大秦整个海岸线,就属东海浪头最劲,因此相距东海百里之内,并无其他城头,除了东海城,想要再找个地方歇息,难!”

    常年待在流凤城里,很少出来浪迹,偶尔出城也是去到其他地方的青楼酒肆挥洒青春,秦尧当然体会不到这其中的深意,不过只是听闻沈伴凤的这一番言语,也能感受到这东海城的不凡之处。

    “这么说今晚咱们就要在这荒郊野岭饿着肚子过夜?”

    沈伴凤不置可否,站起身来,将腰间的酒醒刀拿下,抛给秦尧,然后说道:

    “你们留在此地不要走动,树林之中多猛兽出没,我去找些野味回来,在我回来之前切莫生火。”

    说完后,不待两人应声,沈伴凤几个起落消失在黑暗之中。

    周围的参天古树皆被顾欢的凌厉刀势削断,此刻月光不受遮挡,倾洒下来,倒也不显幽暗。听到沈伴凤刚才的言语,秦尧这才后知后觉地听到,远处不时有狼嚎声幽幽传来。

    秦尧不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心中畅快淋漓,看了眼沈伴凤消失的地方,然后走到那棵残存的古树下靠坐着,招手向叶飞鱼,示意她过来自己身边。

    叶飞鱼毕竟是婉约碧玉的柔弱女子,不似沈伴凤那般“男子气概”,小跑着来到秦尧身边,蹲下身子双臂在前,显然异常惊惧。

    秦尧见状爱意连连,伸手将叶飞鱼揽进自己的怀中,发现她的身子竟在微微颤抖,眼睛也惊疑不定地四处顾盼,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

    “不怕,有相公在。”

    虽然秦尧的身手并不出彩,但此刻在他怀中的叶飞鱼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身子也不再微微震颤,闭上双眼躺在他的胸膛之上,轻声说道:

    “飞鱼一辈子孤苦,是王爷不计前嫌,将奴家带在身边,其实飞鱼早就想走出‘月下坊’,看看这个琳琅满目的世界,说出来也不怕王爷笑话的,如今飞鱼跟着王爷闯江湖,虽然凶险,但奴家真的没有怨言,也喜欢被王爷呵护的感觉,如果一辈子都能这样,就是奴家哪日身死,也不觉遗憾……”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以后莫要再喊王爷,等相公在江湖上闯出些名声,定要将娘子风风光光地娶回家,我的女人这辈子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缺不得名分!”

    女人本就是水做的,不只是容易流泪啼哭,听到些真心暖语,便更会如水般清柔融化。

    听到此语,叶飞鱼双手环住秦尧的脖子,整个人都是靠在他的身躯之上,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双眼中荡漾着丝丝缕缕的暧昧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