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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好,读你以前发表的作品很感人,坚持写下去一定会大有作为。

    我这里一切都很好,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了,我要努把力呢。

    还有221天,真想你。

    晓娟字

    12月15 日

    ……

    可东:

    考试终于结束了,我门门功课都是优,挺厉害吧。明天我就回q市,又可以躺在我俩呆过的床上,心里非常激动。

    很长时间没有回家,艾娟现在也不知怎样,我那可爱的干儿子一定长得很高很壮的,我会替你亲亲他。

    不写了,到家后再和你细唠。

    还有整整200天,你一定要坚持到底。

    晓娟字

    1月4 日

    又一个疗程在难熬的痛苦中结束。许是药物终于起了作用,或是梅姐隔三差五弄个胎盘补补顶了事,晓娟的病有了些好转,人也精神了许多。医生说这么多药物下去,身体会吃不消,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体力,过一段时间还得来,剂量还要再加大些。医生的话对病人来说,句句都是圣旨。不管怎样,可以获准回家了。晓娟很高兴,精神一下子舒缓了许多,脸上很灿烂的样子,忙不迭地指挥着梅姐快些收拾东西,去药房取回开好的口服药,到住院处办好了结算,又到街上买回个假头套,一分钟也不愿在病房里多呆,俩人兴高采烈地回到q市。

    离开家有近八个月的时间。晓娟躺在床上,仿佛刚经历过一场恶梦,身体还很虚弱。她让梅姐给艾娟打了个电话,没多久艾娟便领着孩子来到了晓娟家。看到床上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的晓娟,艾娟的惊讶劲儿就不用说了。梅姐也明白了站在眼前这位很面善的女人是晓娟日思夜想的可东的妻子,就有些不自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艾娟埋怨着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要瞒着她。晓娟由于口腔溃烂,说话很不方便,便用非常歉意的目光看着艾娟。梅姐在一旁说晓娟谁都没告诉,她怕别人替她担心呢。艾娟问我家可东知道晓娟病成这样吗?这道破天机的一问,使得床上晓娟惨白的脸上立时布上了一层红晕。不由得低垂下眼帘,她没有想到艾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和可东的事已被她察觉了,心里便很不安。梅姐说就是为了瞒着他才没有告诉任何人。晓娟怨艾地望着梅姐,责怪她不该说这样的话。艾娟立时明白了一切。如果她对晓娟和可东之间不正常的恋情还曾有过些忌恨的话,那么在这一刻,在这个病得如此可怜的善良女人面前,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同情,只剩下由衷的感叹。也不顾梅姐在场,c起电话就拔通了马看守的手机,对着电话说,是马哥吗?我是艾娟,麻烦你找秦可东听电话……那边的马看守或许去找可东了,留下了一片寂静。晓娟吃力地坐起身,急得涨红了脸,冲艾娟摇头摆手,满眼的都是泪水。艾娟说,晓娟你也太能委屈自己,告诉可东,让他安慰安慰你也好呀,你和他说两句吧。晓娟含混地说着,不要……千万……不行。电话那边有动静了,是可东的声音。艾娟将电话放成免提,就听到可东说,有什么事吗艾娟。艾娟说你知道魏晓娟现在咋样了?可东说不是在省里学习吗?怎么了?电话这头的晓娟双手合拢,冲艾娟作揖,目光中充满了乞求。艾娟心软了下来,叹口气冲电话说,没怎么,我和孩子都很想她,有好长时间没见她了。可东说,放寒假时她或许就会回去。艾娟又看了眼床上静静听着可东讲话的晓娟,问你现在冷不冷啊,过几天去看你时还带些什么东西。可东说,艾娟你怎么了,这些话不是前几天才问完吗,都告诉你了我不冷,棉衣棉裤很合身,一切都好,怎么又要问起……电话终于挂了。晓娟静静地听着,了解了可东许多事情,脸上便挂了浅浅的笑容,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艾娟坐到她身旁,拉起晓娟很凉的手握住,对着晓娟那写满愧疚的面宠说,傻妹子,你和可东的事嫂子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要多想什么,快些将病治好,将来可东回来了,我就成全你们。梅姐在一旁听着心里直发紧,想着还是城里人开通,连老公都可以让来让去的。晓娟轻轻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便有泪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流了出来。艾娟理解为晓娟在拒绝自己的美意,其实晓娟那时心里想的,是自己恐怕再没有那个福分了。

    梅姐回了趟家,没几天又带着孩子一起返回q市,和艾娟一起照顾着晓娟。晓娟自打艾娟点破她和可东的关系后,情绪总是处在波动中。艾娟就极力装出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在晓娟面前有说有笑地。越这样晓娟就越不安,就越自责,有一天就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梅姐过来问何故,艾娟也来到床前寻端祥。过了好一会儿,晓娟拿开蒙在脸上的枕巾,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纸递给艾娟。艾娟接过一看,见上面写了三个字:对不起!梅姐看过后,叹了口气,也不好说什么,就又去忙自己的事情。艾娟心情很复杂,缓缓地坐在晓娟的床头,说好妹妹,你可不要再想这些,对你的身体不好,对你的病也不利。说实话有谁希望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好呢?有一阵子我也非常的恨你,几个晚上都睡不好觉,也恨可东。后来又细想想,可东只所以喜欢我们俩,不就是我们都叫娟吗。那本画册里的女孩,多漂亮的女孩,可东和她有十多年的感情呢。她叫小娟,为可东死了,你都想像不出可东有多怀念她。以前可东多喝酒时,总念叨着他能活到现在的年岁都是偷来的,还说他是一颗星星的化身,在地上划不出什么亮光,只有在天上,才有他合适的位置。那时总以为他是在说酒话,现在细想想,他是想念小娟呢。说梦话时,他也总是叫着小娟,我还傻傻地以为他梦见了我,感觉很幸福。大学刚毕业那阵子,有多少女孩对他倾心,都被他拒绝了,我哪有她们优秀啊,却享受着他的爱护,不就是名中有个幸运的娟字吗。这些年来,我非常幸福,可东从来没对我红过脸,他那脾气你是知道的。上回可东的二姐来和我说了很多,说没有小娟也不会有可东的今天,还说小娟死时可东好悬没疯了,差点将人杀死。小娟的事可东从没和我说过,估计也不会和你说,将一个人深埋在心底十多年,多不易呀。看可东整天乐呵呵的,其实他心里比谁都苦。他在为小娟活着,就难免碰到你我后会动心,尽管你我都不像小娟,都没她漂亮。我说这些绝不是替可东辨白着什么,好像他在外面找女人有多么正确。现如今有几个男人敢说自己是忠于妻子的,可东这样十几年如一日死守着对小娟的那份感情,我觉得很可贵。他和你晓娟好,而没有去找什么晓雪晓燕的。爱都自私,可也应该看怎么个自私法。你自私过吗?你要求过可东离开我吗?病成这个样子,你都一直瞒着可东,让他安心,你这是在帮我呢。我非常爱可东,我可以原谅他的过错,但怎样处理这件事,也不是现在最要紧的。可东还在服刑,还得瞒着他将剩下的日子熬过去,你又得了这样重的病。现在当务之急只有两件事,首先我们一起将可东盼出来,第二你要安心将病治好,什么也不用多想,就算是为可东你也应该把病治好,不要让他出来后又添痛苦。我们是多年的好姐妹,都爱着一个值得我们爱的人,这没什么错,不存在对得起对不起的。……

    艾娟的一席话,使晓娟泪眼涟涟,心里也敞亮了许多。

    十三

    晓娟那一阵子病情一直不稳定,时好时坏。艾娟到处踅摸着治癌病的偏方,效果都不理想。也又讨些个胎盘回来,由梅姐做给晓娟吃,也只是在心理上感觉好些罢了。

    晓娟还是坚持着给可东写信,当然多数是在艾娟不在的时候写。她变得很平静,依旧是每天在日历上重重地划上一道,然后就数日子,一直数到七月二十六日那天。那一天是她美丽的港湾,她要将船儿一站站的驶过,向着那没有风没有浪挂有诱人彩虹的港口停靠过去。过春节时,可东给晓娟打来电话。晓娟还没等说话,不争气的泪水就又流了出来,倾泻着对可东的思念,急得在一旁的梅姐直催她,快说话呀晓娟,和可东多说两句,说你想他,说你盼他……可东在那边说他很想她,祝她春节愉快。她就说过年好,过年好可东……她就只说了这么两句,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听着可东在那头没完没了地说,她在这边不住的点头。放下电话后,她幸福地对梅姐说,可东说了,除夕那天狱里包饺子,放了五个硬币,他吃到两个。可东还说,今年春节他们比去年的r多,能吃很长时间……听着这些,梅姐也很开心,她丈夫崔建国最喜欢吃r了。

    晓娟写信更加勤奋。不是每星期一封那样的写,而是提前把以后的信都写了出来,她要趁现在没有药物的副作用反应,还有些精神,将今后几个月的任务都完成了。对照着日历,每六、七天一封,一直写到七月十八日,足有二十几封信。在每个信封背后的一个角落里,她都用小字标出那信中的月份和日期,嘱咐梅姐今后按照日期邮递出每一封信件。每封信的内容都不同,在诉说着对可东的思念、报着自己的平安的同时,也编了些故事在里面,多是激励可东好好做人的事情。比如她在前后三封信中陆续讲了这样一件事,说她有个同学,丈夫原来很不争气,赌钱输急了就去抢劫,判了很重的罪。那位同学也不嫌弃他,拉扯着孩子,奉养着公婆。公婆有病了也不告诉丈夫,直至去世送终,让他安心服刑。后来那男的出狱了,很感激妻子,知耻而后勇,从小事做起,一点一滴的创下现如今的千万家业,花钱送妻子到大学进修财务。叙述完故事晓娟写道,男人就要活出个志气来。等你出来后,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给那个姓万的瞧瞧,不是比打瞎他的眼睛更解恨吗?我是你现成的会计,你也不用从点滴的资本积累开始,咱们有钱,从现在开始你就要考虑如何去奋斗,去拚搏……晓娟没有看到,可东在狱中读过她的这些话,心情有多振奋呢。

    过了正月,晓娟的病情急剧恶化。身体开始浮肿,脖子和大腿跟处肿得尤其厉害,说话走路都十分困难。在医生的一再劝说下,晓娟和梅姐又来到了省肿瘤医院,又开始接受那难以忍受的化疗。这次的用药量一次比一次大,晓娟忍受着病痛和药物的双重折磨,一天一天的艰难地延续着自己的生命。到第四个疗程后,医生将晓娟的化疗药物停了,每天只注s些生理盐水和消炎止痛的药,并下达了病危通知,宣布晓娟生命随时都有可能终结。梅姐哭了,央求着医生,说再给她用些药吧,什么药她都能受得了。还有十来天她的爱人就该回来了,她都等了两年,两年哪,怎么也得让她见上一面吧,求求你们……她做不了主,不在通知书上签字。

    艾娟接到梅姐打来的电话,急忙从单位请好假赶来省城,医生向她介绍情况,说晓娟维持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她的自身免疫力已经完全丧失,打个喷嚏都可能会要她的命。再用药已无任何意义,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说完很惋惜地摇了摇头。艾娟心情很沉重,找个没人的地方哭过后,来到晓娟的病房。晓娟还在昏迷中,在家时刚长出的一层毛茸茸的头发又都掉没了,脖子粗得吓人,嘴唇也肿得老高,脸还是那样的白净,没有血色的白。艾娟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晓娟,梅姐站在一旁抹眼泪。不多时,晓娟悠悠地醒了过来。

    晓娟醒来后,看到了艾娟,想笑笑,却因嘴角的疼痛皱起了眉头。她的目光很呆板,很散乱。艾娟说晓娟你一定要坚强些,要挺住……晓娟摇摇头。艾娟说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的家人,你爸和你哥哥马上就会到……晓娟还是摇头。艾娟知道晓娟在想什么,便接着说可东就要回来了,我们总算快要熬出头了。这句话才是晓娟想要听的。她挣扎着坐起身来,紧紧地抓住艾娟的手,用疲惫却刚毅的眼神看定艾娟,两唇不住翕动着,吐出含糊的音节,……可东……家……我们……回家……声音虽小但透着坚决,病人的固执在晓娟身上得以充分体现,倔强地坚持要回q市,总是依稀可听见她嘴里在不停地念叨着,……可东……回家……她心里也知道可东最近要出狱了,想回家里等着他。晓娟的父亲和哥哥都在r市工作,不多时就急急忙忙地赶到。看到晓娟的样子,自然是很伤心。艾娟便和他们商量怎么办。晓娟的父亲说,反正也是这样了,早一天晚一天的都是受罪,不如就依了她。走一步算一步……就租了一辆车,让晓娟躺在后排的座位上。一出医院,晓娟的情绪好了很多,默默地忍受着阵阵袭来的疼痛,一声不吭。现在家就意味着可东。有件事再糊涂也不会记错,那就是还剩下六天,只剩六天了。前二天,梅姐拿出晓娟写给可东的最后一封信,说只这一封了,一会儿我就去寄,可东收到后,就会回来。她还想起在最后一封信中写过的话……什么是永远,永远有多远?茫茫人海,人海茫茫,你我相遇,这是天意,是我的福气。今生爱你已悔迟,来世再难再苦,也要寻到你。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封信如今或许还在道上,明后天可东就会收到,看过后他会怎么想?现在他是什么心情,六天后,他又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能见到心爱的可东,多好!……

    市距省城有一百五十公里,是高速路,两个小时就到了。艾娟的意思是让晓娟直接住进q市的医院,应付紧急情况什么的也方便。晓娟却执意不肯,坚持着要回家。艾娟说,家里怎么行呢,家里连打针的人都没有,更别说其它的了……晓娟的父亲说算了,还是依她吧。晓娟回到自己的家。

    病情急转直下。病魔在无情地摧残着晓娟,透过她凹凸不平的肌肤,让人分明感觉到体内的癌细胞在多么肆意地吞噬着她。疼痛,除了疼痛还是疼痛。晓娟痛苦地呻吟着,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哭爹喊娘,她只是叫可东的名字。晓娟的哥哥就问旁边的艾娟可东是谁,艾娟想了想说,可东是晓娟深爱的一个男人。当哥的就急着说那就快将他找来呀,梅姐c话说可东在狱里呢,过几天才能出来。晓娟的哥哥是r市一个建材公司的经理,听到这话心里很是替妹妹叫屈,说晓娟怎么喜欢上这么个人,造孽呢。艾娟和梅姐的脸上就很不快,不过也没说什么。从私人诊所找来护士,为晓娟注s强力止痛药,日夜不停地打点滴。清醒些的晓娟,示意他的哥哥从家里衣柜的最底层拿出个黑皮夹,里面有房屋产权证、一些国债、存折,还有写有可东名字的一个大信封。她指指那个房屋产权证,然后两眼看定梅姐,意思显而易见。梅姐哭着说,我不要,我怎么能要这个呢。晓娟的父亲拿过产权证,塞到梅姐手上,说给你就拿着吧,这是她的一片心意,这一年多来也多亏了你。梅姐说就是死也报答不完晓娟的恩情,她是我家的大恩人呢……说出死这个忌讳的字眼她很后悔,便跑到别处哭去了。剩下的东西晓娟就托付给了艾娟,那父子俩也不是缺钱的人,对晓娟的决定不反对,就将东西交给艾娟。艾娟不受。那当哥的看过信封上可东的名字说,你就先替那个叫可东的人收着吧,也遂了她的愿。他还不知道艾娟是可东的妻子。艾娟就将黑皮夹合好,拿在手中。交待完这些事,晓娟很轻松,又沉沉的睡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向七月二十六日近。晓娟的病势也越来越严重,大多数时间都处在昏迷当中。生命如断线的风筝,一次次地向天际飘摇,却又一次次顽强地回过头,回到升起的地方。每次苏醒过后,她的眼睛都在四下里寻找,虽然已说不出什么话,但从她那失望的目光中,可以十分清晰地读出她的渴盼、她的心声。梅姐很不忍心,和艾娟商量,说晓娟怕是等不到可东回来了,趁她现在还有些清醒,让可东和她说几句,告个别吧。那天是七月二十二日,距七月二十六日只剩四天的时间。看现在的情形,晓娟是不可能熬到那时候了。在晓娟又一次从死神那里挣脱回来、神志清醒时,艾娟拔通了狱中马看守的手机,说有急事,找可东听电话。

    那时的可东还沉浸在即将走出监狱的喜悦当中,正读着刚收到的晓娟的来信。晓娟的信写得很好,让他感觉很幸福……马看守来了,说可东,艾娟给你打的电话,有事找你。可东以为是艾娟和他商议怎样来接他出狱呢,便很心大的拿过手机。那看守很礼貌,离得远远的,由他们夫妻说去。电话这边,艾娟说,可东,有件事不能再瞒你。你进去后不久,晓娟就得了病,很严重的,是淋巴癌,现在人已经不行了,你和晓娟说两句,和她告个别吧。电话里可东说,这怎么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刚刚我还收到她写来的信呢。梅姐抢过电话,说话如机关枪一般,说秦可东吗?我是崔建国的老婆,这一年多我一直陪着魏晓娟来着,她瞒着你,不让我们告诉你。后来你收到的那些信,都是她事先写好的,是我寄给你的。信也好不信也好,你就抓紧时间快些和她说几句吧。说完将话筒扯过来,放到晓娟的耳朵上。电话里传来可东的呼喊……晓娟,晓娟你在听吗?我是可东,秦可东,你听见了吗?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是真的吗?你怎么会有病呢,晓娟你怎么不说话,不要吓我,晓娟啊,你一定要挺住,等我回去。你听到了吗晓娟,说话呀晓娟……晓娟的脸上写满了温柔和满足,很甜蜜的样子,喘着大气,使足了全身的劲,终于喊出了声音……东啊!便又晕了过去。

    这一声可东听到了。是那样苍凉,好似从天际处回荡过来的声音。他泪流满面,木然地将手机交给马看守。那看守看到可东的样子,还以为可东是因为要出去而高兴得落泪呢。

    可东下决心要跑了。他和崔建国崔老大商量这件事。崔老大也知道晓娟这个人,对她感激不尽。崔说你就请假,现在狱里头是允许奔丧的。可东说晓娟算什么人呢,没法请这个假。崔说你不会撒个谎,说是你父母什么的。可东说我爸妈早死了,档案上有,再说奔丧有狱警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