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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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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你告诉亨特曼先生的那样,在这个星球上进行着一场战争,战争中死了人。尽管很幸运,到目前为止死亡的人很少,但是大量死亡的可能性极大。我们最后看见玛丽·里特斯道夫时,她和那三个神秘主义者,也就是所谓的神圣三人同盟搅在一起,陷入了他们在天上令人作呕的精神病心象描述。因此我建议我们乘小艇去甘地镇,三人同盟的主要鼓动者,伊格纳茨·莱德伯就在那里,活着。‘活着’是个很合适的词。他活在习以为常的肮脏中,活在他的猫们、妻子们、孩子们中。”

    “但是莱德伯永远也不会——”

    “精神病人就是精神病人,”黏y人指出,“永远也不要真正信任一个狂热分子。”

    “说得对。”查克急躁地说。

    很快,他们就在去甘地镇的途中了。

    “我真的不知道,”黏y人沉思着,“为了你,我应该希望你怎么做。从某种意义来说,你会过得更好一些,如果她——”

    “那是我的事。”查克打断了它。

    “对不起。”黏y人后悔地想,他无法从他的冥想中去除其中忧郁的弦外之音。

    小艇继续前进,发出嗡嗡声。他们两个之间没有再说什么。

    伊格纳茨·莱德伯把一堆已经存放得变了质的煮面条放在他那两只黑脸宠物山羊面前。他抬起头,看见一只小艇降落在棚屋旁边的小路上。他喂完了羊,端着盘子悠闲地回到他的棚屋里。各种各样的猫满怀希望地跟在他后面。

    他走进房子里,把盘子扔在水池中堆积如山的碗碟上。他停了一会儿,看了看那个躺在那些用来搭饭桌的木板上的女人。然后抓起一只猫,再次来到屋外。飞船的到来当然并没有让他感到惊奇。他已经看到了它的幻象。他并不惊慌,但也没有自鸣得意。

    两个形体从小艇里出来,其中一个是人,另一个是一个没有固定形状的黄色物体。他们艰难地穿过丢弃的垃圾,朝莱德伯走来。

    莱德伯对他们说道,算是打招呼:“你将满意地听到,就在此时此刻,阿尔法人的战舰正准备在我们的世界登陆。”他微微一笑,但是面对着他的那个人并没有笑。当然那个黄色的大块头也没有可以用来笑的嘴巴,“那么你们的任务,”莱德伯有点心绪不宁地说,“已经完成了。”他并不喜欢那个男人表现出来的敌意。他以他那神秘的心灵感应的d察力看见,那个男人怒火中烧,一团红彤彤的不祥的光轮悬在他头顶。

    “玛丽·里特斯道夫在哪?”那个人,查克·里特斯道夫说,“我的妻子,你知道吗?”他又转而问身边的木卫三黏y人,“他知道吗?”

    黏y人传递出它的思想:“是的,里特斯道夫先生。”

    “你的妻子,”伊格纳茨·莱德伯点点头说,“干了坏事。她已经杀了一个曼斯人而且还——”

    “如果你不把我的妻子交出来,”查克·里特斯道夫对莱德伯说:“我就把你劈成碎片。”他朝圣徒前走了一步。

    他有些焦虑,抓起猫,爱抚着它。“我希望你能进来喝一杯茶。”

    接下来他知道的就是他仰面躺倒在地上,他的耳朵鸣叫着,头隐隐震动。他费了好大劲才挣扎着坐了起来,感到头昏眼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里特斯道夫先生打了你,”黏y人解释道,“在你的颧骨上面打了一拳。”

    “别再打了。”莱德伯扯着嘶哑的声音说。血流到他嘴里,他把它吐了出来,坐起来,揉着头。没有幻象事先警告过他这个情况。真不幸,“她在屋子里。”他说。

    查克越过他,大步向门走去。他猛地拉开门,走进屋里。

    莱德伯总算挣扎着站起来了,摇晃着站在那儿,然后,拖着身子跟了进去。

    在房子的正房,他停住了。那些猫自由地出出进进,在他旁边跳跃着,奔跑着,吵闹着。

    查克向床上那个熟睡的女人弯下腰,“玛丽,醒一醒。”他伸出手,抓住她赤l的下垂的手臂,轻轻地摇着她。“穿上衣服,离开这儿。快点。”

    代替埃尔西睡在伊格纳茨·莱德伯床上的女人渐渐地睁开了眼睛。她注视着查克的脸,然后突然眨了一下眼睛,完全清醒了。她自己坐了起来,抓起那一大堆毯子,缠住自己,遮住她那小巧而挺翘的茹房。

    黏y人小心翼翼地呆在屋外。

    “查克,”玛丽·里特斯道夫以一种镇定而低沉的声音说,“我自愿来这个房子的,所以我——”

    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从床上拖起来。毯子掉在地上,一个咖啡杯弹起来,滚动着,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两只猫惊恐地从床底下冲出来,从伊格纳茨·莱德伯身边跃过,匆匆逃出去。

    赤l着光滑而苗条的身体,玛丽·里特斯道夫面对着她的丈夫,“你再也无权干预我的事。”说着,她找到衣服,拿起衬衫,然后继续翻找。她做到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镇定自若。她有条不紊地开始一件一件地穿着衣服,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她似乎觉得旁若无人。

    查克说:“现在阿尔法人的飞船控制了这个地区。曼斯人已经打开保护屏让他们进来了。一切都了结了。在你睡在这张床上的时候,这——”他突然转向伊格纳茨·莱德伯,“这个人的床上。”

    “而你和他们在一起?”玛丽问道,语气十分冷淡。她扣上衬衫的纽扣,“而你和他们在一起。阿尔法人已经占领了这个星球,而且你要呆在这里,在他们的统治下。”她穿完衣服,开始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

    “如果你愿意呆在这儿,”查克说,“呆在阿三星卫二号上,而不返回地球的话——”

    “我要呆在这儿,”玛丽说,“我已经决定了。”她指着伊格纳茨·莱德伯,“不是和他在一起。我只在这里做短暂的停留,他也知道。我不会生活在甘地镇——它可不是我呆的地方,无论如何也不是。”

    “那么是哪里?”

    玛丽说:“我想是达·芬奇高地。”

    “为什么?”他盯着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甚至还没搞清楚为什么。但是我崇拜曼斯人,我甚至崇拜我杀死的那个人。他从来不害怕,即使是在跑向坦克而且知道他根本做不到的时候。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

    “曼斯人,”查克说,“不会接纳你的。”

    “不,会的。”她平静地点了点头,“他们一定会的。”

    查克疑惑地转向伊格纳茨·莱德伯。

    “他们会的,”莱德伯也同意,“你的妻子是对的。”

    他认识到,我们两个人,你和我,我们都失去了她。没有人能够长久地占有这个女人。那不是她的本性,不是她的生物法则。他转过身,悲伤地离开棚屋,走到屋外,走向在那里等着他的黏y人。

    “我相信你已经向里特斯道夫表明了,他的努力是不可能的。”黏y人向莱德伯传递着他的想法。

    “我认为是这样的。”莱德伯冷漠地说。

    查克忧郁地出来了,他的脸色惨白,大步走过莱德伯,朝小艇走去,“我们走。”他粗暴地对黏y人说。

    黏y人,尽量快地挪动着,跟在他后面。他们两个钻进了小艇。舱门关上,小艇飞快地钻进了清晨的天空。

    伊格纳茨·莱德伯目送着它远去,然后又回到棚屋。他发现玛丽正在冰箱里摸索着什么可以充做早餐的东西。

    他和她一起准备着他们的早餐。

    “曼斯人,”莱德伯指出,“在某些方面十分残忍。”

    玛丽笑起来。“那又怎么样?”她嘲弄地说道。

    他无言以对。他的神圣和幻象这时一点也帮不上他,一点也不。

    过了很长时间,查克说:“这个飞艇要把我们带回太阳系和地球吗?”

    “绝对不会。”朗宁·克莱姆爵士说。

    “好的,”查克说,“我会找到一艘停靠在这个区域的地球战舰。我要回地球去,接受当局对我提出的任何严厉的起诉,然后和琼·特赖埃斯特达成和解。”

    黏y人说:“鉴于严厉的起诉可能包括死刑,所以你和琼·特赖埃斯特的任何和解都是不可能的。”

    “那么你说该怎么办?”

    “一些你不会做的事。”查克说:“请告诉我吧。”鉴于他现在的处境,他不会拒绝任何建议的。

    “你——啊,这很令人尴尬。我必须以适当的方式说出来。你必须劝你的妻子为你做一次全面的精神病检查。”

    过了很长一会儿,查克终于开口了:“看一看哪一个定居点最适合我?”

    “是的,”黏y人很不情愿地说,“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不是说你有精神病,这只是仅仅来确认一下你的个性在一般状况下的偏差——”

    “假如检查表明,没有什么偏差,没有神经官能症,没有潜在的神经错乱,没有性格畸形,没有心理变态的趋势。换句话说,什么毛病也没有的话,那么我该怎么办?”

    他没有过度赞扬自己,他隐隐感觉到这正是检查的结果。他不属于阿三星卫二号上的任何一个定居点,在这里他是孤独的,是一个被遗弃的人,没有一个人,哪怕是和他有一点点相似之处的人,和他为伴。

    “你一直保持着杀你妻子的冲动,”黏y人说,“这种冲动也许是一种潜在的情绪疾病的病征。”他努力使他的话听起来有点希望,但是还是失败了,“我仍然相信那值得一试。”他坚持说。

    查克说:“如果我在这里建立了另一个定居点呢?”

    “一个只有一个人的定居点?”

    “这里肯定有一些正常的人出现。那些摆脱了精神错乱的人,也许是一些从来没有得过神经病的孩子。这里的情况是,你会被归进多形态的精神分裂症那一类,直到证明你不是那样。那是不对的。”自从他看到有可能需要他留在这个星球上的时候,他就开始有了这个不一般的想法,“假以时日,他们会聚少成多。”

    “在这个星球的森林里有一座奢华的房子,”黏y人沉思着,“你住在里面,偷偷地给那些过路的行人设置陷阱,尤其是孩子。”他窃笑着,“请原谅我的话。我不应该拿这个开玩笑,原谅我。”

    查克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开着飞艇前进。

    “在你离开并找到自己的定居点以前,你要做检查吗?”黏y人说。

    “好吧。”查克说。这个问题问得不是没有道理。

    “鉴于你们之问那种互相的敌意,你能想像你的妻子会做一个准确的检查吗?”

    “我想她会的。”评价是一种例行的程序,并不带有主观色彩。

    黏y人决定了:“我将充当你们之间的调停人,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们不必再互相对立了。”

    “谢谢。”查克感激地说。

    黏y人若有所思地说:“这是又一次机会,尽管有些牵强,但是应该引起重视。这次机会可能带来很多收获,当然要做到这一点,需要花费很多时间。”他总结着自己的话,“也许你也可以引诱玛丽做检查。”

    这个主意让查克完全震惊了。他的脑子飞快地分析着,反省着。首先,不论检查的结果是什么,他都从中看不到什么好处。因为这个星球上的居民将不会接受治疗,这一点是已经决定了的,而且是在他的努力下实现的。如果玛丽在检查中暴露出严重的精神错乱——她会暴露出来的——那么,她只会保持着她的病态,并一直持续下去,不会再有精神病医师来到这里为她治疗了。所以黏y人说的“很大的收获”是指什么呢?

    黏y人觉察到他飞快的思想,解释道:“假如你妻子被检查出具有癫狂型精神分裂症的某些特征。我对她的分析可能很外行,而且很明显她对自己的分析也会是一样。对于她来说,认识到这一点,认识到她是一个癫狂症患者,就像霍华德·斯特劳或者那些坦克手一样,就意味着她要面对一个事实——”

    “你真的相信那将使她变得顺从一些,不再那么自信了吗?”很明显,黏y人对人类的天性并不是十分了解,尤其是对玛丽·里特斯道夫的本性,更不要说另一个事实是,一个癫狂病人和佩尔人一样,他们的观念中没有自我怀疑,他们全部的情感结构都建立在一种确信的感觉上。

    如果黏y人天真的观点是正确的话,那将是多么简单啊,如果一个精神严重错乱的人,只要一看到检查结果就会理解和接受他的精神失常。上帝啊,查克沮丧地想。如果当代精神病学已经证明了什么的话,那就是:仅仅知道你是一个精神病人并不会让你变好,就像你得知自己有心脏病并不会给你带来一个健康的心脏一样,甚至更糟。

    实际上,相反的情况更有可能。由于那些和她在一起的定居点伙伴的强化作用,玛丽的病情会永远维持原状:她的癫狂倾向会得到社会的认可。她有可能最终沦为霍华德·斯特劳的情妇,也许甚至最终取代他成为家族最高议会的曼斯人代表。在达·芬奇高地,她可能会踩着别人的头顶登上高位。

    “尽管如此,”黏y人坚持道,“在我要求她为你做检查时,我会恳请她自己也做一次同样的检查。我仍然相信这样做会有些好处。不是有一句古老的地球格言——了解你自己吗?回溯到你那极受推崇的希腊先贤们,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解你自己,实际上就是赐予你一件武器,凭借它,你们这个不会心灵感应的族类就能重新塑造你们的心灵,直到——”

    “直到什么?”

    黏y人沉默了。很明显在这一点上,黏y人实际上一无所知。

    “让她做检查,”查克说,“一切就会明白的。”我们会知道谁是对的,他这么想。他希望黏y人是对的。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