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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夫先生,她是来找你的。我已经告诉她让她上去了。”

    邦尼·亨特曼很明显也收到了黏y人的思想,他绝望地叹着气说:“我们不能以其他方式谈谈吗?这个东西到底是谁啊?”他转身向门口看去,愤怒地盯着。

    “特赖埃斯特小姐不会打扰你们的会谈的,亨特曼先生。”马吉布姆说道。

    查克瞥了那个模拟人,他感到奇怪,它居然也对琼有所了解。他立刻意识到,它是处于被遥控的状态的。很明显这不是一个设计好的台词。这说明皮特里在中情局金山大楼里c纵着它。

    房门打开了,琼·特赖埃斯特,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衫和少女装,脚上穿着细高跟鞋,没有穿丝袜,犹豫地站在那里,“我打搅你了吗?查克?”她问道,“亨特曼先生,”脸上泛起羞红,她说道,“您的节目我看过无数次,我认为您是健在的最伟大的喜剧演员。您和西德·恺撒以及所有那些大名鼎鼎的老前辈一样伟大。”她的眼睛亮闪闪的,走向邦尼·亨特曼,靠近他站着,但是小心地避免碰到他,“你是邦尼·亨特曼的朋友吗?”她问查克,“多么希望你告诉过我。”

    “我们正在努力做成一笔商业上的交易。”亨特曼叹着气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怎样来做呢?”他汗如雨下,开始在小小的起居室里踱来踱去,“我放弃了。”他宣告,“我不能和你签约,那是不可能的了。你认识的人太多了。作家应该像隐士一样,过着孤独的生活。”

    琼·特赖埃斯特没有关上公寓的门,现在,透过入口,黏y人慢慢地波动着,“里特斯道夫先生,”他的思想传给了查克:“我有一件紧急的事要和你单独秘密地商量。你能穿过走廊到我的公寓里来一会儿吗?”

    亨特曼转过身,失望地尖声叫着。他走到窗户边,站在那儿向外看。

    查克迷惑不解地陪着黏y人穿过走廊来到他的房间。

    “关上门,靠近我。”黏y人说道,“我不想让其他人接收到我的思想。”

    查克按他说的做了。

    “那个人——丹·马吉布姆先生,”黏y人发出微弱的思想:“它不是一个人,它只是一个构造体。它没有人格,有人在远处c纵他。我想我应该警告你,因为毕竟你是我的邻居。”

    “谢谢,”查克说道,“但是我已经知道了。”然而现在他感到很不安,他目前正准备采取行动,而让黏y人这样窥探他的思想,这可不行,“听着。”他刚一开口,黏y人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我已经扫描了你脑子里的东西。”他告知他,“你敌视你的妻子,你有凶杀的冲动。每个人时不时的都有这种冲动。而且无论如何,我认为同任何人讨论这种冲动都是不适宜的。就像牧师或者是医生,一个有精神感应的人必须——”

    “我们不要讨论它了。”查克说道。

    黏y人对他意图一清二楚,这使得他对他的意图有了一些新看法:也许继续干下去是不明智的。如果检察官能够将朗宁·克莱姆爵士带上法庭的话——

    “在木卫三,”黏y人声称,“复仇是被认可的。如果你不相信我,让你的律师纳特·怀尔德查一查。我丝毫不谴责占据你头脑中的这个念头,它们比以前的自杀冲动好得多,自杀是反自然的。”

    查克开始退出黏y人的房间。

    “等一会儿,”黏y人说道,“还有一点,作为我保持沉默的交换条件……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这里面肯定有陷阱。他一点也不奇怪,毕竟,朗宁·克莱姆爵士是做生意的。

    黏y人说:“我坚持要求你,里特斯道夫先生,接受亨特曼先生现在给你的工作。”

    “那我在中情局的工作怎么办?”查克质司。

    “你不用放弃它,你可以保住两个工作。”黏y人的思想相当自信,“做兼职。”

    “兼职?你从哪儿知道这个词的?”

    “我是一个地球社会的专家。”黏y人告诉他,“我的设想是,你白天继续为中情局工作,晚上为邦尼·亨特曼工作。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将需要毒品,安非他明类的丘脑兴奋剂,在地球上那是非法的。但是我可以给你,我在这个星球以外的联系非常广泛,可以轻易搞到毒品。一旦你大脑的新陈代谢受到了刺激,你将根本不需要睡眠——”

    “每天工作16个小时!让你去警察局的话,我的日子可能好过点。”

    “不,”黏y人不同意他的说法,“关键在于,当你明白当局事先会知道你的意图,你就会抑制谋杀的念头。所以你就不会去消灭这个邪恶的女人。你将放弃你的计划,让她活下去。”

    查克说:“你怎么知道玛丽是一个‘邪恶的女人’?”实际上他在想,你了解地球上的女人吗?

    “从你的思想中我得知,在这些年里里特斯道夫夫人多次对你实施轻度虐待。无论从哪种文化的标准来说,这种行为无疑都是残忍的。为此,你处于病态中,不能正确地感知现实,比如说,看看你是如何拒绝亨特曼先生给你的这个理想的工作的。”

    响起了敲门声。邦尼·亨特曼愤怒地朝里面看了看,“我必须要走了。你的答复是什么?里特斯道夫,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如果你加入我们,你不要带来这些黏糊糊的外星生物。你一个人来。”

    黏y人的思想发出辐s:“里特斯道夫先生会接受您善意的工作机会的,亨特曼先生。”

    “你是什么?”邦尼·亨特曼质问道,“他的代理人吗?”

    “我是里特斯道夫先生的朋友。”黏y人声明。

    “好的。”亨特曼说,将合同递给查克,“这份合同要求你承担一个八周的任务,一周完成一部一个小时的剧本,还要与其他创作者一起参加一周一次的例会。你的薪水是每周2000特普兰斯金,这样行吗?”

    这简直太好了,这比他期望的高出了两倍。他接过合同,签上自己的名字,黏y人在一边看着。

    “我做你签字的见证人。”琼·特赖埃斯特说道。她也走进公寓,正站在一旁。她作为见证人在三份复印件上签下名字,把它们还给邦尼·亨特曼,亨特曼将它们塞进口袋。这时他想起要给查克一份——他掏出那份来还给查克。

    “好啊,”黏y人说,“我们应该庆贺一下。”

    “没我的份。”邦尼·亨特曼说,“我要走了。再见,里特斯道夫。我会与你联系的。给你住的这间家徒四壁的破房子装一个可视电话,或者换一个好一点的公寓。”

    朗宁·克莱姆爵士的房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我们三个人,”黏y人说,“也能庆祝一下。我知道一个愿意接待外星人的酒吧。我做东。用支票。”

    “好极了。”查克说。他无论如何不想一个人呆着,而且如果他呆在公寓里的话,玛丽就又有机会找到他了。

    当他们打开房门时,他们都吃了一惊,一张他们熟悉的圆脸正在走廊里等着他们。是丹·马吉布姆。

    “对不起,”查克向它道歉,“我忘记你了。”

    “我们去庆祝一下。”黏y人缓缓地流出他的公寓,对马吉布姆说道,“我们也邀请你,尽管事实上你没有思想,只是一个简单的空壳。”

    琼·特赖埃斯特好奇地先瞥了一眼马吉布姆,然后又看了看查克。

    查克向她解释道:“这儿的马吉布姆是一个中情局机器人。由我们旧金山的办公室控制。”他转向马吉布姆:“控制你的人是谁,是不是皮特里?”

    马吉布姆笑着说:“现在我是由自主电路自动运行的,里特斯道夫先生,皮特里先生在你离开公寓的时候把线路切断了。你不认为我做得很好吗?看看,你想我是受遥控的,但是实际上不是那样。”

    模拟人看起来对自己很满意,“实际上,”它说:“我可以今晚整个晚上靠自己的电路运行。我能够和你们一起到酒吧去喝酒庆贺,举止完全像一个真正的人所能做的那样,说不定在有些方面还要更好。”

    当他们走向自动扶梯的时候,查克自个儿想,这就是我可以借以从我妻子获得补偿的机器。

    黏y人又接收到了他的想法,警告他说:“记住,里特斯道夫先生,特赖埃斯特小姐是罗斯警察局的警察。”

    琼·特赖埃斯特说:“我确实是个警察。”她收到了黏y人的思想,但是收不到查克的思想,“为什么你对里特斯道夫先生灌输那个念头呢?”她问黏y人。

    “我感觉,”黏y人对她说,“因为你是警察,所以你不会赞同他对你的暖昧行为”。

    看起来她对这个解释很满意,“我认为,”她对黏y人说:“你应该更关心你自己的事。有精神感应能力使你们木卫三人太好管闲事了。”听起来她有些生气。

    “我很抱歉。”黏y人说道,“如果我误解了你的愿望,特赖埃斯特小姐,请原谅我。”他对查克传递着思想,“很明显,特赖埃斯特小姐很乐意接受你对她的暖昧行为。”

    “上帝!”琼·特赖埃斯特抗议道,“请你别管闲事了!别再谈这个话题了,好吗?”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取悦一个地球女孩可真难啊。”黏y人闷闷不乐地想,显然向什么特定的对象传达他的想法。在去酒吧的路上,他小心翼翼,不再想任何事了。

    过了一会儿,当他们坐在酒吧的雅间里——巨大的黄色的黏y人堆坐在套着仿皮座套的椅子上。

    琼·特赖埃斯特说道:“查克,我认为你将为邦尼·亨特曼工作真是太好了,那是一个多么让人激动的事情啊!”

    黏y人想:“里特斯道夫先生,如果可能的话,我想你应该不让你的妻子知道你现在正在干两份工作。如果她知道了,她将要向你要更多的离婚补偿金和生活费。”

    “是的。”查克同意。这个建议合情合理。

    “既然她总会知道你正在为亨特曼先生工作,”黏y人继续着,“你最好承认这个事实,同时向她隐瞒你仍然在中情局工作这件事。请你在中情局的同事,尤其是你的顶头上司埃尔伍德先生,替你保守这个秘密。”查克点点头。

    “这样做的结果是,”黏y人指出,“你同时有两个工作这个怪事将意味着尽管你要支付离婚补偿金和生活费,你仍然有足够的钱过着舒适的生活。这些你想过吗?”

    老实说他还没有想那么远。黏y人比他有远见得多,这使他觉得很懊恼。

    “你看,”黏y人说,“多么清楚,我在为你的利益着想。我坚持让你接受亨特曼提供的工作——”

    琼·特赖埃斯特c嘴说:“我认为你们木卫三人对地球人的生活指手画脚的方式可真是太糟糕了。”她瞪着黏y人。

    “但是请想一想,”黏y人温文尔雅地说,“是我使你和里特斯道夫先生相遇。而且我预测——尽管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先知——你们之间在性a方面将会很出色,很成功。”

    “闭嘴。”琼厉声说道。

    在酒吧庆贺之后,查克离开黏y人,摆脱了丹·马吉布姆,叫了一个喷气式出租车,陪着琼·特赖埃斯特回她的公寓。

    当他们两个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琼说:“我真高兴没有朗宁·克莱姆爵士在身边了。他始终在窥探你在想什么,这可真讨厌。但是确实是他让我们——”她突然停下来,昂起头专心地听着,“发生了一起事故。”她立刻向出租车发出新的指令,“他们需要我。有伤亡。”

    赶到现场时,他们发现一个喷气飞车翻车了。降落时,它的旋转翼失灵了,撞到了一座建筑物的侧面,乘客被抛了出来。一个老人静静地躺着,面色苍白,身上盖着由几件外衣和套衫临时拼凑成的毯子。负责此事的警察正在挥着手驱散人群,查克意识到这就是所说的死者了。

    琼立刻赶到老者身边,查克陪伴着她,发现警察允许他通行。

    一辆救护机已经到达了现场,它的螺旋桨不耐烦地飞转着,似乎急于赶到罗斯医院。

    琼弯下腰,看了看那个死人,“三分钟以前。”她说,似乎是对查克,又似乎是对自己,“好的。”她说,“等一下。我会将他带回五分钟以前。”一个警察递给她一个死人的皮夹子,她检查着。“厄尔·b·阿克斯先生。”她低声嘟囔着,然后闭上眼睛,“这只会对阿克斯先生起作用。”她对查克说,“至少应该如此,但是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她的脸用力挤在一起,集中精力,大口地喘息。她对查克说,“你最好离远点,这样你就不会受到影响。”

    他起身走开,在夜晚寒冷的空气里徘徊。他点了一枝香烟,听着警车上无线电接收装置传来的嘈杂声。人群聚集起来,车流在警察的指挥下缓慢地移动着。

    真奇怪,跟这个女孩混在一起,他想。一个警察,同时还是一个有超自然本领的人……我怀疑当她知道我脑子里关于模拟人丹·马吉布姆的想法后,她会怎么做。也许朗宁·克莱姆爵士是对的,如果她知道了我的计划,那将是灾难性的。

    琼向他挥手:“过来。”

    他赶紧走过去。

    在临时拼凑的毯子下,那个老人在呼吸,他的胸膛轻微地起伏着,唇边出现了唾y微弱的气泡。

    “他回到了四分钟以前。”琼说道,“又活过来了,但是他的复活是在车祸以后。我最多能做到这一点了。”她向医疗模拟人点了点头。它们立刻靠近过来,向复活的伤员弯下腰。职位高的模拟人使用看起来像x光扫描仪一样的仪器检查伤员的身体结构,寻找伤势最重的地方。然后他转向同伴。模拟人们交换着意见,几乎在同时,医疗小组的低级成员打开它的金属外壳,拿出一个硬纸板盒,快速地撕开。

    纸盒里装着一个人造脾脏。在警车前灯的照s下,查克看见印在丢弃的纸板上的说明。现在这些模拟人在现场开始动手术。其中一个负责局部麻醉的同时,另一个利用复杂的外科手术手,开始切开伤员腹腔的皮肤内壁。

    “我们可以走了。”琼对查克说,唤醒了正在全神贯注观察模拟人工作的查克,“我的工作完了。”她小巧精致的双手c在的外衣口袋中。她回到他们的喷气式出租车,进去坐下等他,显得很疲倦。

    当他们驶离了事故现场,查克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医疗模拟人工作。”它们的工作令人难忘,这使他更加了解了由通用动力公司研制的模拟人拥有的非凡才能。他曾经无数次见过那些中情局模拟人,但是他们没有一个能做到这样。它们之间存在着重要的、根本的区别:在这里,敌人并不是那些有着不同的政治信仰的另一群人类,这里的敌人是死亡。然而模拟人丹尼尔·马吉布姆的情况正好相反。它并不是和死亡做斗争,而是鼓励死亡。

    很明显,在目击了刚才那一幕后,他绝对不能告诉琼·特赖埃斯特他的计划。在这种情况下,现实迫使他不能再见她了。一边策划着谋杀,一边与一个警察在一起,这简直是自我毁灭——难道他想被抓住吗?这种冲动难道不是相当于自杀吗?

    “我用半个斯金来交换你现在在想什么。”琼说道。

    “你说什么?”他眨着眼。

    “我不是朗宁·克莱姆爵士,我读不懂你的心思。你看起来这么严肃,我猜你在想你的婚姻问题。我希望我有什么办法能让你高兴。”她想了想,“到我的公寓后,你一起进去——”忽然她的脸红了,显然是想起了黏y人曾经说过的话,“只是喝一杯。”她坚定地道。

    “好的。”他说道,他也记起了朗宁·克莱姆爵士的预言。

    “听着,”琼说,“仅仅因为那个多事的木卫三人c足或者他们用别的什么干涉我们的生活,那并不意味着——”因为恼怒,她停了一下,眼睛活泼地闪动着,“真该诅咒他。你知道,他有可能非常危险。木卫三人野心勃勃……记得他们参加地球与阿尔法星战争的条件吗?他们都和他一个样——喜欢到处惹事,而且总是觉察出哪里有可能出事。”她蹙起前额,“也许你该从那里搬出来。查克,远远避开他。”

    太晚了,查克清醒地意识到。

    他们到了琼的住处。他注意到,那是一个令人愉快的现代化建筑,设计极为简约。就像所有的新建筑那样,这个建筑也是一大半在地下,不是向上盖而是延伸到地下去。

    “我在16层。”当他们徐徐下降时,琼说道,“有点像住在矿井里……如果你有幽闭恐惧症的话,那可太糟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她的门前,琼一边拿出钥匙,c进锁孔,一边充满哲理地说道:“不过要是阿尔法人再来进攻的话,这里可是非常安全的。在氢弹和我们之间隔着15层呢!”

    她打开门。公寓的灯亮了,发出温柔、朦胧的微光。

    一束明亮的光闪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消失了。

    查克感到眼睛漆黑一片。他凝神看了看,看见一个人站在房间中间,手里拿着照相机。查克认出了这个人,他认识这个人,但是也讨厌他。

    “你好,查克。”鲍勃·阿尔佛逊说道。

    “这个人是谁?”琼责问道,“他为什么给我们拍照?”

    阿尔佛逊说:“请冷静点,特赖埃斯特小姐。我是你情夫妻子的律师。我们需要诉讼的证据,顺便说一句,这场官司——”他瞥了一眼查克,“法庭日程安排在下周一早晨十点在布里佐拉腊法官的审判室。”他笑着,“我们已经将它提前了。你妻子希望尽快了结这个案子。”

    “从这儿滚出去。”查克说。

    阿尔佛逊走向房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