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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知灵便了多少,不禁惊喜若狂,“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泣不成声地道:“道长,你就是晚辈的再生父母啊,求道长千万施援手,帮晚辈治好这条残腿。”

    万松岭呵呵一笑,搀起他道:“无需多礼,无需多礼,实不相瞒,你本天上文曲星君下凡,历练人间百世,方可回转仙界。若非你我前世有一段渊源,这天气,我是不会泄露与你知道的。如今你我既然相逢,总要治好了你的腿疾,老夫才会离去的。”

    一旁莫言凑趣笑道:“既有如此渊源,谢公子何不拜我恩师为师,你我成了同门兄弟,以后往来倒也方便。”

    谢露蝉连忙道:“理该如此,理该如此,师父在师兄家里住得烦闷了,还可搬到弟子家中歇住。”

    说着再度翻身拜倒,叩头道:“弟子谢露蝉,请恩师受弟子三拜。”

    万松岭与莫言对视一眼,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j计得售的笑意。

    一拜了师父,彼此的关系无形间就亲近了许多,莫言置了酒菜,师徒三人把酒言欢,谢露蝉说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不胜唏嘘,万松岭自然装神弄鬼,好生抚慰一番。

    后来听他说及近年来喜欢绘画,便对莫言道:“如今收了文曲星君为徒,老夫甚感宽慰,一时也没甚么趁手的礼物赠予。莫言啊,把那副画取来,送给你小师弟,权作为师赠送的礼物。”

    谢露蝉惊道:“不可,万万不可,这画价值连城,弟子如何受得。能拜在恩师门下,又蒙恩师为弟子诊治伤腿,理该弟子奉献礼物,哪能再收恩师的东西。”

    万松岭笑道:“为师虽未正式出家,其实也与出家人无异了。两袖清风,四大皆空,这些世俗之物,在你们眼中再如何珍贵,也不放在为师眼里,只是此物乃是为师的恩师所赠,留在身边是个念想儿。为师年事已高,这件物事早晚是要传下去的,由你收藏最是恰当不过。”

    莫言听了,已走出去将那当作镇店之宝的吴道子真迹摘下来,卷成画轴收进画筒,郑重地交到谢露蝉手中。谢露蝉感激莫名,自然连连道谢,然后将那宝贝画儿珍而重之地藏在身上。

    “成了,经我诊伤,又赠名画,谢露蝉对我再无半点疑虑了。只要他信了我,我的手段就可以从容实施了,你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

    看着谢露蝉离去的背影,万松岭向莫言问道。

    莫言道:“我已放出风去,只是因为这家店开得太晚,信者寥寥,还没几个人肯上钩。”

    万松岭道:“不要急,火候还不到。火候到了,收钱收到你手软,哼哼我这招拆墙术,自古以来屡试不爽,全因一个贪字,谁无贪念?只要有贪念,就算再过五百年,一千年,一样有数不清的人乖乖上当放出风去,陈郡谢氏后人是我的弟子、你的师弟,当可引得更多人上钩。

    还有那位竹夫人,既然夫人前边加了名字,定然不是人家的正室夫人,这样的如夫人大多都有丰厚的私房钱,而且贪得无厌,巴不得以钱生利,越多越好,身边揣着钱这才安心。你可诱她投入,无需太多,只要有这样的官宦人家肯参予,必然有更多的富豪缙绅相信咱们。”

    这时,彭峰、彭子期二人已经到了凤阳府的灵壁。两个人一路南下,发现哨卡关隘盘查越来越严,到处都在搜查通缉白莲教徒,不禁心中凛凛,虽然二人有正儿八经的官方路引,还是唯恐漏了马脚,干脆连坐骑也卖了,以免惹人注意,这一来行程虽然慢了,有些巡检关卡却可绕过去,经由田野、山峦而过,减少了暴露的危险。

    “陕西白莲教起义了。”

    叔侄二人终于知道了朝廷开始严厉打击白莲教的原因,二人放心不下彭家在淮右的根基,现在又来不及返回青州报讯,匆匆一商议,便由彭峰去淮右主持大局,彭子期继续赶赴金陵,抓他逃家私奔的妹子。

    第160章 亡命天涯

    坊间开始流传,开古玩店的莫言暗中替一位侯爷放印子钱,然后他们又听说,陈郡谢氏的后人是他的同门师弟,彼此过从甚密,紧接着又有人亲眼见到一位官宦人家的阔夫人向店里投钱,而且一掷千金,投入了大笔的银钱,由其经营取利。

    莫掌柜的也真是手眼通天,七日一结算,承诺的利息一分不少,准能按时领取,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权贵豪绅动了心,包括原来试探性投资一部分钱的员外们,看到那位官宦家的阔夫人得了大量的红利,不禁为之眼红,迫不及待地追加筹码,莫氏古玩店门庭若市,却都是逐利而来的权宦人家,少有真正搜罗古玩的客人。

    其实这种许骗术在古今中外都有,而且都曾有人大获成功。在西方这叫金字塔骗局、庞氏骗局,在中国则更加直白,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空手套白狼。

    诈骗者自称有门路集中资金进行投资牟利,籍以揽收他人资金,许之以高额利息,事实上他只是把后投入者的钱当作利息返给先投入者,以此获取大家的信任,投入越来越多的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获得巨额收入。

    可是当投资者果真按期收到了丰厚的利润,又见到别人趋之若鹜,生怕挤不上车的时候,谁还会冷静地想到其中可能有骗局呢,莫氏古玩店开出的收据越来越多,他们收到的钱也是堆积如山,万松岭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不想拖个一年两年,败局将露时再逃之夭夭,金陵富人很多,已经骗到的钱就算让他挥霍一辈子也够了,他开始收紧了勒在谢露蝉颈子上的绳索。

    这杰日再次为谢露蝉发功疗伤之后,万松岭双眉紧锁,久久不语。

    谢露蝉发觉他神情有异,不禁担心地道:“师父,出了什么事?”

    万松岭沉吟道:“奇怪……为师以真气为你疗伤,本来大见起色,可是这两天发现,你的伤势又在渐渐恢复原样彼此抵消,为师就算治上一百年,也是不可能好的。”

    谢露蝉一听如五雷轰顶,惊恐地道:“师父……这……这是怎么回事?”

    万松岭暗暗冷笑,这种有所求的人一旦心思炽热起来,就会变得有些疯狂为了执念变得不可思喻……甚至六亲不认,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情形,谢露蝉已经深陷其中了。

    万松岭断然道:“有人干预!为师所用的……是长春子真人传下的道家先天真气功夫,并非等闲人可以破坏的。你仔细说与为师知道,这些天都接触过些什么人?”

    谢露蝉道:“弟子自蒙师父为我疗伤,轻易不再出门,除了绘制几副早已有人定下的画作,就是重拾经书,认真学习,只盼身体康复,能重新考取功名,并未与人接触呀。”

    万松岭锁紧双眉,沉思半晌,又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谢露蝉道:“只有一个妹妹,前些天随干娘到乡下去了,这两天才回来,难道……”

    说到这儿,他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雪白,急急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妹子……怎么可能害我?”

    万松岭神色一动,忙问道:“你妹子生辰八字是多少,快快说与为师知道。”

    不要说是女儿家,就算是男人,也没有把生辰八字胡乱说与人知道的,但是事关重大,谢露蝉分明又已对这个化名乐凌空的假老道信任无疑,所以他只是略一犹豫,便说出了妹妹的生辰八字。万松岭伸出手指,装模作样地掐算一番,倒抽一口冷气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谢露蝉迫不及待地道:“师父,倒底怎样?”

    万松岭神情凝重地道:“奇了,你是文曲星下凡,你妹子竟然也是文曲星下凡。”

    谢露蝉先是一呆,随即喜道:“竟有此事?这是好事啊,我说妹子从小不怎么喜欢读书,怎么也是那般聪颖,诗书文章过目不忘,原来竟然如此,一门双文曲,我谢家福荫竟然如此深厚。”

    万松岭沉声道:“徒儿,你莫高兴的太早。文曲星虽主文运,却宜男不宜女。”

    谢露蝉又是一怔,收了欢喜,莫名其妙地问道:“那又怎样?”

    万松岭道:“文曲星在五行中带桃花性。男命文曲,文采风流,才艺博通。女命文曲,自甘堕落,水性杨花。而且文曲星同宫,彼此有碍。更糟糕的是,北斗九星,七现二隐。从令妹的八字看来,令妹诞生之际,正是北斗第四星与第七星之间的天煞孤星冒犯文曲之时,因此命中带煞。”

    万松岭虽是风门高手,但是对“五花八门”中的经字门的学问也并非全无所知,此时信口胡诌,听来头头是道,把个谢露蝉唬得胆战心惊,颤声问道:“那……那便怎样?”

    万松岭神情凝重地道:“令妹的命格极硬,这是大凶之相,对家人大大不吉。凶星对本人并无影响,却可以克制父母、兄弟,让家人迭遭不幸,甚至……暴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妹妹,妹妹怎么可能害我”谢露蝉连连后退,几乎一跤跌坐在地上。

    万松岭叹道:“徒儿,并非她心地凶残,有心害你们,而是她天生命格大凶,影响天运,害了家人。”

    “不可能……”

    谢露蝉刚说到这儿,忽地想起自妹妹出生前后,家境开始败落,紧接着父亲暴病身亡,母亲接踵离世,自己为了抢救妹妹,被车轮辗断了腿,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谢露蝉呆滞好久,神情渐渐变得沉痛而悲伤起来。

    万松岭将他神情看在眼里又道:“为师只是凡人,克制不了这天生煞气,如要解除此厄……”

    谢露蝉一喜,忙道:“这有得解法的?”

    万松岭颔首道:“天下万厄,无不可解,解法自然是有的。”

    谢露蝉忙道:“请恩师指点如何解得?”

    万松岭竖起一指道:“这最简单的法子,自然是令妹身故,她若死了,天煞之气自然不能妨害他人。”

    谢露蝉脸色一变,顿时摇头道:“万万不可!谢露蝉宁可自己死了岂能伤害妹妹?”

    万松岭道:“为师只是在说解法,并不是要你伤天害命。这只是一个法子,另一个法子,就是令妹嫁一个八字比她还要刚硬的男人……出了谢家门,不是谢家人,自然不能妨害了你。而且,那男人八字比她硬自可克制了她,不会再克害丈夫与家人。”

    谢露蝉迟疑道:“小妹性情外柔内刚,若非她自己喜欢了的人……恐怕……恐怕她不肯嫁的。”

    万松岭叹道:“女子终身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她自己作主的?只要你做哥哥的与人签下婚书,便是到了官府……这笔帐也是人人都认的。唉!若不用这个法子,你的腿疾终身难愈,而且“很难讲她对你谢家是不是还有什么伤害,天煞孤星”便是将你谢氏一门妨尽克绝,又有什么稀奇的?亏得你也是天上文曲,有上天护佑,这才活到今日,否则……徒儿,你好好想一想吧,如果你愿意,为师倒可以为你寻访一番,找个能克制令妹八字的男人,解了你谢家这个大劫。”

    谢露蝉蹒跚着走向自己家门,到了家门附近,远远站定,却有些鼓不起勇气前行了。相依为命的妹妹,竟然是妨害了谢家满门的天煞孤星?他本不想相信,可是想着慈祥可亲的师父所说的那番话,再想想谢家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又不由他不信。

    暗暗蹑在后面的万松岭换了一副穿着装扮,远远见他迟疑失措的样子,微微一笑,向莫言的小跟班赵小乎打个手势,赵小乎点点头,立即递出暗号去,两个士子打扮的人立即闪了出来,轻摇折扇,向站在那里发怔的谢露蝉走去。

    “嘿嘿,那个小娘子姿容婉媚,风情万种,还真是够味儿,听说她家就住在这一带?”

    “应该是吧,她就像一只小狐仙,只有她来找男人,咱们哪里摸得到她的踪影,张兄莫着急,过上几日,她自会寻个借口再来与我等幽会。听说她家中只有一个瘸子大哥,不怎么管束她的。”

    谢露蝉听得心中一动,有心张口一问,可又难以启齿,两个士子没拿他当回事儿,就从他身边摇摇摆摆地过去了:“有一回她说漏了嘴,好象自称姓谢的,谁知道呢,可惜了一副娇俏的样儿,却太过放浪了些,要不然我还真心收了她作妾呢。”

    谢露蝉心中轰轰作响,反反复复只是万松岭说的那句:“女主文曲,自甘堕落,水性杨花!”

    眼见二人去远,谢露蝉把牙一咬,便向家门奔去,待他冲到家门口,却恰见一个员外,领着几个家丁正在堵门叫骂,院中站着妹妹和南飞飞,双方也不知争吵些什么。

    忽地见他回来,妹妹脸上露出惊惧神色,连忙斥骂那些人走开,谢露蝉疑心大起,上前一问,竟然是个被妹妹伙同南飞飞骗去了钱财的员外,谢露蝉这一气真是非同小可,扭头再看,就见妹妹脸色苍白,惊惶不语,什么都不用问了,眼前所见一切,还有假么?

    谢露蝉暴跳如雷,指着妹妹大吼一声:“你……你竟如此不知羞耻、败坏门风,你……你……”

    一句话没说完,他一头向前栽绝,竟尔气晕过去,不省人事。

    那员外似怕摊上人命官司,见此情形,再骂两句,便领着家人急匆匆走了。

    “师父,你说的人就是他?”

    谢露蝉看着路边摊位后面的那个满脸横r,衣襟油得能拧出二两猪大油的的大汉一脸木然。

    万松岭道:“不错,这个人叫李达庸,是一个屠户。生辰八字四柱,年月日时,各有y阳之属,一阳三y者……三y克一阳,得五行一属,即一命;而两阳两y者,y阳相抵,亦得五行一属……一命;而命里有三个阳字时,三阳克一y,可得五行两属,即两命!

    这个人却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人……四阳鼎聚,天佑之命。你莫看他c持贱业,但命格之硬百年一遇,我道家弟子殷勤艰辛修身百年、堪悟大道……方得正果成真身,但他这命好之人,甫一生下来就是个“真人”不容易啊!他已先后娶妻两人都因他命格之硬,早早离世也唯有令妹这样命带孤煞的人,与他相生相克方才可得长远。”

    “妹妹”嫁给这样的人么?”

    谢露蝉嘴角抽搐了几下。

    万松岭微微也着眼睛,瞟着他的表现,心中暗暗冷笑。发生在谢家的事他当然都知道了,那本来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两个寻花问柳的士子是他的人假扮的,那个员外却是莫言四处打探,找来的一个曾被谢雨霏骗过的人。……谢露蝉是个极重门风的人,先是被他知道妹妹水性杨花,在外面与些士子纨绔鬼混,败坏名节,不守妇道。又被他知道妹妹伙同他人以色诱人,坑蒙拐骗,这双重的打击,再加上她的天煞命格,还不足以抹杀他心中的亲情么?

    万松岭深谙他人心理,他有十足的把握,谢露蝉知道了妹妹放荡无耻的丑行,诈骗钱财的行径,这种痛恨和伤心足以抵消他对妹妹的骨r亲情,这时他为了自己前程的考虑、为了谢家的清誉,哪怕挣扎再久,最后一定会乖乖听从自己的安排。一个这样的女人,配一个屠夫都是高攀了,他还想挑剔什么?

    把那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儿嫁给这么一个屠夫……

    万松岭暗暗狞笑起来,李达庸的确娶过两个老婆,却不是被他克死了,一个是不堪他酒醉就痛殴自己的生活,跳井自杀了;另一个根本就是被他打得不堪忍受,卷个小包袱与人私奔了,让那谢雨霏落得这般下场,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看着瞪着一双牛眼,挺着粗如猪鬃的络腮胡子,腆着大肚子正在剁着猪r馅的李屠户,万松岭眼中的笑意更愉快了。

    谢露蝉神色变幻,挣扎良久,终于咬了咬牙:“好,我听师父的,这就与他谈谈……亲事!”

    “谢家怎么样了?”

    夜色深沉,青渗渗的灯光照着万松岭青渗渗的脸,显得有些y森。

    莫言道:“谢家兄妹吵得不可开交,谢露蝉那傻小子扇了妹妹两记耳光,谢雨霏寻死觅活的要上吊,李屠户又找了坊长和街邻拿着婚书门亲,嘿嘿,真是好生热闹。”

    万松岭yy笑道:“还不够热闹,等明天人们发现我们这里人去室空,所有的人和钱都不见了,找到我那好徒弟家里去,权贵缙绅,各施本领,各走门路,着他谢露蝉这唯一与我们有关的人要我们下落的时候,谢露蝉也只好自杀以谢天下了。”

    他又扫了一眼,莫言、赵小乎已经准备妥当了,一人肩上背了一个大包袱,里边沉甸甸的都是这些天骗来的钱财,万松岭一摆手道:“趁城门还没关,马上走!”

    三人刚要往外走,房门忽地撞开了,谢露蝉从外边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气呼呼地道:“师父,李屠户明明是喜欢殴打娘子,迫她跳井,你怎么……”

    他一眼看清三人模样,不由吃惊道:“你们,……你们这是,……”

    莫言神色一冷,猛地扑上去,掩住他的嘴,将一柄刀狠狠地捅进了他的胸口。

    谢露缇“啊!”地一声惨叫,掩着胸口倒了下去,鲜血自指缝间激s,他那大张的双眼满是惊骇和不敢置信,似乎至死都不明白他可亲可敬的师父和老实本份的师兄为什么要杀他。

    万松岭皱了皱眉道:“杀他做甚么,咱们又不是除门中人,我风门杀人,应该杀人不见血,让他被人得走投无路自己寻死,方显我风门手段。”

    莫言在靴底擦了擦血迹,将刀c回腰间,说道:“师叔,他左右都是一死,今日死明日死又有什么区别,咱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