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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6 部分

 图门宝音已经换了籍贯、出身和姓名。

    因为她谋求安静,永乐皇帝的意思也是给予她一处住所,让她安生度日,并不打算利用这个可怜女人的身份做什么文章,所以夏浔甚至没有通过应天府,他走了一趟东厂,就搞到了所需要的户藉文件。

    现在,这位北元皇后已经变成了籍贯大宁府的一个汉人妇女,名字叫做楚云秀。她的母亲则改名为方氏,祖籍山西。乌兰图娅摇身一变成了楚云秀的女儿,名叫谢沐雯,楚氏的亡夫自然也就姓谢了。

    官方材料上说,楚氏的丈夫本为金陵人氏,赴大宁经商多年,年初刚刚亡故,于是楚氏变卖了在大宁的店铺,举家迁到亡夫祖籍,买下了夏浔的这幢老宅。

    因为知道今儿个主母一家人要过来,留守老宅的那对老夫妻带着儿子、媳妇和小孙儿,早把厅堂内外打扫干净,门前廊下都点起了灯笼,整个精致优美的小院儿如梦似幻,十分优美。

    夏浔带着“楚氏”一家人逐处看着这处院落。

    亭台楼阁,花木扶疏,一派江南古典园林的景致。一曲曲花径,一道道小桥,一重重花墙,一丛丛花草,园内杨柳垂荫,山石嶙峋,曲径通幽,如诗如画,池水中蛙声一片,反而更叫人觉得十分宁静。

    正如中原人甫到塞外,会震撼于关于天地苍茫,山水壮观的气象一样,“楚氏”一家人同样震惊于这江南园林的景致。小小一处院落,似乎比她们在关外时一顶帐蓬外加周围拴关牛羊的圈棚范围还要小一些,却能匠心独具,把这小小的空间布置的美仑美奂,放眼望去,无一处不是风景,偏又不觉局促。

    “怎么样,楚夫人,这里还满意么?”

    把这院落整个儿游览了一遍,夏浔带着她们回到了客厅,因为两位老仆就在旁边,夏浔便直接唤起了图门宝音皇后现在的身份。

    这客厅面阔五间,单檐歇山,厅堂内部各施卷棚,大木梁架用“扁作”,雕梁画栋,精美雅丽,又有盆景、寿石、各种字画,布置的古色古香。

    “好!好,真比我想像的还要美上十分!”

    图门宝音感激地望着夏浔,向他合什一礼,郑重地道:“大人,谢谢你!”

    夏浔淡淡一笑,说道:“夫人不必客气,明日一早,我府上管事会把地契给你送来,村东有百亩上等水田,原本就各有佃户,都是用熟了的好庄稼把式,你就无须多费心思了,只消按时收租就是。呵呵,关里的佃户可不是关外的农奴,逢年过节不妨备些礼物探望慰问一番,他们才会尽心尽力给你种地。这个不忙,慢慢就了解了。”

    夏浔看看图门宝音的老母亲,又看看一直沉默不语的小樱,顿了顿又道:“天色不早了,你们忙碌一天,早些歇息了吧,我……也就不多留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图门宝音母女感激不尽,向夏浔连连道谢,她们一直把夏浔送到二门,才在夏浔再三劝阻下停住脚步,转对乌兰图娅道:“沐雯,送大人出府!”

    “哦!”

    小樱不情不愿地答应一声,上前一步。

    夏浔欲言又止,最后只向图门宝音母女拱了拱手,便转身向外走去,小樱立即一言不发地跟在他p股后面,跟闷嘴葫芦似的只管走路。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到大门外。

    夏浔站定,小樱也站定,夏浔扭头瞅瞅,小樱正忽闪忽闪地瞅着他。

    这么送人的到是头一回看见,夏浔忍不住噗哧一下乐了,小樱不乐,还是瞪着他。

    夏浔干咳一声道:“小樱,不用送了,我……这就走了。”

    一听夏浔唤她小樱,小樱就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辽东,在他身边扮作侍女侍奉起居,还要千方百计色诱于他,最后却被他百般戏弄的不堪岁月。

    她抿了抿嘴,小脸一片严肃,还是不说话。

    夏浔恍然,忙改口道:“沐雯,我……”

    小樱柳眉一剔,冷冷地道:“据我所知,中原人很少直呼姑娘家名字的,我跟你、很熟吗?”

    夏浔翻个白眼儿,心道:“你浑身上下还有几处地方我没摸过的?你说熟不熟?”

    口中却只得换了称呼:“谢姑娘,我这就走了,你们在这安生度日。如果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便去辅国公府找我。”

    小樱小瑶鼻儿一翘,高傲地道:“谢谢您啦,本姑娘与你,还是后会无期的好!”

    说罢一转身,跨进门槛,便把大门重重地关上了。

    夏浔望着紧闭的大门苦笑一声,只得下了台阶,弯腰进了车轿,施施然一坐,扬声道:“咱们走!”

    夏浔没有回金陵,他出京时为了掩饰行藏,公开身份是比赵子衿提前三天离开的金陵,赴地方公干,那仪仗如今还停在龙江驿的军营里面,他得赶去那里,候明日一早,国公开返回金陵,“缴旨面圣”!

    次日一早,夏浔摆开仪仗,大张旗鼓地回京了。

    当天,正值春闱开考,五城兵马司、应天府都派了大批的巡检、捕快游弋街头维持秩序,夏浔入城,见街上气象与往常大不相同,叫过一个巡城御使来一问,才知今日是科考之期,夏浔心下好奇,他为官虽久,还真没亲眼见过科考场面,便吩咐道:“来啊,绕道贡院!”

    夏浔一声令下,仪仗便拐向贡院街,到了贡院街附近,只见这里的巡检捕快更多,甚至还有官兵站岗。

    夏浔知道学子们十年寒窗,科考不易,吩咐下去,禁止鸣锣开道、禁止打旗清场,静悄悄地便从贡院街前边走过去。

    夏浔骑着马绕到贡院正门前,就见门口举子排成长龙,正鱼贯入场。

    忽地,两个如狼似虎的士兵架着一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人从里边出来,到了门口把那人往地上“嗵”地一扔,紧接着后边又跟过一个人来,将一堆衣服和一只筐子摔到那人的身上。筐子滚到地上,里边盛的食物和文房四宝滚了一地,排队入场的举子们赶紧闪向一边,生怕沾了他的晦气。

    有人幸灾乐祸地道:“这人的夹带被查出来了,这下毁了,礼部行文过去,学籍一笔勾消,从此务农去吧!”

    夏浔翻身下马踱步过去,只见那举子面如死灰,默默抓起衣服,连筐也不捡,失魂落魄地便离开了。今天在这贡院出来进去的官儿太多了,那些举子不知他是何人,却也不甚在意夏浔的举动。

    夏浔往地上一看,眉头不由大皱,地上有折断的笔管,有砸碎的砚台,有撬开了夹层的鞋子,有撕得破破烂烂的汗衫,上边密密麻麻满是小字儿,此外还有掰成两半的馒头,撕开帽沿的帽子,最稀奇的是还有折成几截的蜡烛,蜡烛里边竟是空心的……,看来这考试作弊的还真不少。

    大开眼界啊,真没想到这古人作弊的方法竟也是五花八门,如此别出心裁。夏浔赞叹几声,转身上马正欲离开,忽听几个排队的举子聊天,其中一人道:“今科总裁是解缙解大学士,这可是今科举子的福气呀。若能做了当朝首辅的学生,得到首辅大人赏识,平步青云,岂非幸事?”

    夏浔一听解缙之名,不由勒住了马缰。

    另一个举子“嘿”地一声道:“解缙为人尖酸刻薄,做他的学生不知要怎生受气,有甚么好的?”

    旁边又有一个举子,似乎是个官宦子弟,了解些官场内幕,便卖弄道:“这主考官一职,不知多少人惦记着呢,偏又被那解缙抢了去,硬生生截了别人的出路。要说那解缙,年纪轻轻就做了内阁首辅,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还去抢这机会?好不会做人”

    另一个学子赞同地道:“说得是,《太祖实录》是他负责编撰的、《文华宝鉴》是他负责编撰的,《永乐大典》还是他负责编撰,官场上,他已位极人臣。这文人士子最为荣耀的文教功德,他一人业已占尽我朝风流,还不知足么,便连这科考总裁一职也不舍得给别人,这人不知进退!古人云:月满则亏盛极则衰,我看,不是好事啊!”

    这几个人悄声低语,原不虞被人听见,但夏浔由外功而入内功,一身武学修练的已是极为精湛,耳目聪敏远较常人为胜,他们这番牢s低语被夏浔听了个一清二楚。

    夏浔昨日回京,由纪纲带着悄悄进宫,见了圣驾就伴同图门宝音皇后离开了,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此刻一听,眉头不由大皱,心道:“走时再三嘱咐,叫他修身养性,心无旁骛,怎么不听呢?做着内阁首辅,大权在握,又是《永乐大典》总编撰,天下文人菁英尽皆荟萃在你的门下,这还不成,怎么又去抢主考官?”

    夏浔心中不悦,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举子所言捕风捉影,未必属实。说不定是皇上认为解缙乃天下文魁,主动钦点他为主考,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皇上已经息怒,对解缙已无怨恚之气。那么解缙顺水推舟应承下来,虽然包揽过甚,不知韬光隐晦,却也无甚大碍。

    夏浔只隐约记得解缙是得罪j佞、触怒皇帝,以致遭了死劫,至于具体情形却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谁是j佞?因何而争?

    说到底,不过是利益与派系之争罢了。

    解缙的手伸的太长了,他这大劫,其实正应在这场科考上!!。

    第882章 斗折蛇行

    漏长更深,清夜似水凉。

    北斗阑干南斗斜,虫声新透绿窗纱茗儿的香闺,清淡雅致,似水温柔的女儿风情,充盈了绣房内方方寸寸每一处地方。

    只是男主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大煞了风景。

    刚刚沐浴过的夏浔不着寸缕,也不盖薄衾,就那么大剌剌地躺在那儿。

    茗儿坐在梳妆台旁卸着首饰,美目一睨,瞧见他那模样,不禁大发娇嗔道:“盖上被子,好不雅观!”

    夏浔懒洋洋道:“又没外人,咱们夫妻连娃儿都生了,还怕什么?”

    茗儿恨得牙痒痒的,偏拿他没办法,只好轻啐一口,不去理他。

    今儿夏浔回来,杨家的人却是昨天就知道了。夏浔虽碍着图门宝音皇后的缘故,不便先回家一趟,可他的行踪只一入应天府,就瞒不过潜龙的人。所以等夏浔一回家,几房娇妻美妾便都围上来,她们不是欢迎丈夫回来,却是三堂会审,问他安置在下院的那女人身份。

    其实茗儿几个人都已知道那女人是北元皇后,只不过是跟丈夫笑闹罢了,夏浔不知就里,却是急扯白脸好一通解释,最后还是小荻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夏浔才知上了她们的恶当。

    一家人欢欢喜喜相聚,夏浔又考较了几个女儿的功课,特意探问了有孕在身的西琳和小荻,半天时光不知不觉过去,及至傍晚,一家人聚在一起欢宴,为自家男人接风,等到筵席散了,夏浔又洗个澡儿,这才得以躺下歇息。

    茗儿卸去妆饰,宽了袍服,取过枕畔素纱小衣换上,赤着纤巧秀美、白生生一双天足,踩着绵软的地毯回到妆台边坐下,又取象牙梳子梳理头发。那柔荑肤若凝脂,皓腕一痕,比那象牙梳子还要洁白,肌理还要细腻,只看她挽一挽长发便风情万种,举手投足莫不优雅,瞧在眼里就是一种极美的享受。

    茗儿一边梳理着及腰的长发,一边道:“今日里相公刚回来,来不及细说端详,待明日,相公去与颖姐姐好生聊聊吧,双屿那边又出了些麻烦!”

    “哦?我说颖儿欲言又止,似有话说,双屿那边又怎么了?”

    夏浔侧了身子,以手托了腮问。

    茗儿道:“都察院佥都御使俞士吉往浙东寻访,严禁官兵及其家眷经商。你也知道,沿海地贫,不足以养家,尤其是双屿百姓,素来以海商贸易为主,捕渔为辅,几乎不涉农耕的,再说也没有地给他们耕种啊……”

    夏浔神色微紧,c口道:“俞士吉可抓到什么把柄?”

    茗儿自然明白他在问什么,便俏巧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当谢谢和颖姐姐是吃素的么?何况你之前又特意嘱咐过的,那东海是咱们家的地盘,他俞士吉去了,能查出些什么来?不过……他不问青红皂白,一律禁止经商,又设巡检司盘查,折腾的那些百姓们冤声载道,咱们的船为避免被其察觉,生意也大受影响,这事儿还得你来拿个主意!”

    夏浔听说俞士吉不曾拿到他的什么把柄,便放下心来,道:“陈瑛若不来寻我麻烦,我才担心。只要他拿不到我的把柄,这些许事情,与我来说倒不算什么。不用担心,明日我与颖儿说说,这事我找机会解决了便是!”

    茗儿“嗯”了一声,忽又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惜竹夫人从日本捎回了消息,似乎日本政局有所变化。这事儿谢谢知道详情,我不曾问过,回头她自会说与你知道。”

    茗儿说完,未听夏浔答应,扭头一看,就见夏浔托着脑袋,正直勾勾盯着她看,俏脸上不禁浮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红晕,微微扭了身子,嗔道:“都老夫老妻了,这么看着人家做甚么?”

    夏浔盯着她那娇艳欲滴的两瓣樱唇,笑道:“小别胜新婚嘛,莫让相公久等,相公等得你,小小相公可急不可耐来了。”

    茗儿诧道:“哪来的小小相……”

    扭头一瞥,恰瞧见夏浔挺了挺身子,那高昂雄伟一入眼帘,把个茗儿羞得顿时扭过头去,臊红了脸道:“没个样儿,又来说些疯话荤话!”

    说归说,脸蛋儿却更红了,她又匆匆梳理几下,盘起了长发,便盈盈站起身来,径去压灭室中灯烛。

    夏浔笑吟吟地道:“宝贝茗儿,留下一盏。”

    茗儿素知自己丈夫的“坏习惯”把玩娇躯、恩爱缱绻之际,最喜看着她娇小玲珑、温润如玉的身子,虽然脸蛋已羞得艳若石榴,还是依言留了一盏灯笼。

    等她悄悄登榻,滑上绣帐,未及扯过薄衾掩身,便被夏浔一把揽在怀里,宛宛香臀被一砣火热坚挺抵住,茗儿的交躯顿时酥了,忍不住回身就郎,玉臂揽颈,唇儿迎凑,浅浅地吻了一下。

    “今儿相公回京只是应个景儿,怎么至午方回呢?”

    茗儿推了推夏浔已搭上她酥r做怪的双手,推不到,便由得他去,只娇喘吁吁地抱住了他,低声埋怨。

    夏浔道:“我去了一趟文渊阁,大绅果然做了主考。后又找人问了问情形,解缙这人,锋芒太露,此番事了,我得劝他收敛一二。否则早晚给他自己惹出麻烦来!”

    夏浔说着,掌下一对水滴状的饱满双r在他的爱抚下,已迅速从柔软丰盈变得坚实挺拔起来,茗儿的身子渐渐发热,一双眸子水一样朦胧,迷离地看着夏浔,看来也是饥渴已久了。

    夏浔情思难捺,便柔声道:“这些事儿以后再说,现在先做咱自家的大事,小宝贝儿,先安抚一下你家相公的小小相公!”

    夏浔双手上滑,按住茗儿香肩,稍稍一做示意,茗儿便满面红晕,又爱又恨地捶他一记,嗔笑道:“坏蛋!”那柔软滑润的身子便贴着夏浔的身子,蛇一般向下滑去……

    翌日一早,夏浔春睡迟迟,许久方起。

    他在朝中没有常职,无需起个大早上朝,生活最是悠闲不过,今日回家头一宿,不想起个大早习武,所以睡得再晚也无妨。

    可茗儿虽是与他做久的了夫妻,脸儿却仍嫩的很,不愿叫姐妹们觉得她痴迷床第不肯起床,再者她是一家主妇,欲正人先正己,必须得给一家人做出个好榜样来,所以很早就起了床,如往常一样,料理家务、安排孩子们当天的学课。

    等夏浔起床时,一家人早就起了,夏浔洗漱打扮,随意吃了点东西,便去找苏颖问明双屿情形,昨天夏浔刚刚回家,而且一家人都在,苏颖不便与他多说什么,这时私下相见,却大是幽怨。

    苏颖赌气道:“双屿原来笑傲海外,天不收、地不管,何等逍遥自在,后来听了你的话,投靠了朝廷,却总被当作后娘养的,谁来了都要整治一回。原先是邱福手下一班水师将领,如今又换了都察院的一批言官,文的武的换着班儿的来欺负人,人家现在都没脸回双屿见家乡父老、见许大当家了!”

    夏浔揽住她肩膀,安慰道:“颖儿,这事我已知晓。我知道你的心情,且莫心焦,这事总有个解决的办法。双屿现在虽常受些闲气,可是投靠朝廷却也并非全无好处呀,至少他们不用担心水师围剿,也不会再有强大如陈祖义的水上强盗滋扰,不知少死了多少弟兄。

    双屿的弟兄一向逍遥惯了,受着约束,又受闲气,自然好大的不自在,你可帮我劝和着,千万千万,咱们自己不能乱了阵脚。陈瑛那老狐狸故意刁难,未尝不是试图激怒双屿好汉,迫使他们举旗造反,既已归顺朝廷,如果再反,那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苏颖虽然生气,到底是为自己丈夫打算的,便嗔道:“瞧你说的,我还能鼓动双屿卫的兄弟们造反不成?只在你的面前我才发些牢s,对双屿那边来的人,我都是竭力安抚说你的好话呢,可是这事儿你总要为他们出把力才是。现在被俞士吉一查,许多双屿百姓生计没了着落。

    还有啊,咱们家的船队也大受影响,这些日子你时常出门公干,顾不上双屿,我不妨说与你知道,谢谢前日仔细核算了一下,咱们家自年初到现在,海运贸易收入较之去年这时候,只有一半不到,如今被俞士吉这么一折腾,等到年底啊,咱们就养不起那么多人了。”

    夏浔点点头,凝重地道:“双屿之事看来简单,一个处理不慎,却有可能酿成大祸,至少也会对咱们造成极大的冲击,我这就去想办法!”

    苏颖见他说完了事儿就走,不禁又生幽怨,扭了身子,气道:“你来寻人家,就只关切双屿,事一谈完你就走了,全不把人家放在心上。”

    夏浔苦笑道:“我的姑乃乃,这是从何说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