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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4 部分

一下,若有深意地道:“小丫头,山水有相逢!如果你我有缘,就一定会再相见的!”

    第696章 出头鸟

    夏浔走海路,戴裕彬走陆路,但是都没朱图等四大金刚回去的快。

    他们星夜兼程,以最快的速赶回了金陵,那么强壮的一群汉子,因为昼夜赶路也累得疲惫不堪,更不要说受刑甚重,被他们一辆马车颠着拉到金陵的徐泽亨了。不过这个人证只要还有口气就行,谁还把他当人看?

    纪纲见到朱图四人,听到他们的禀报,将青州、蒲台那边的情形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又惊又怒。

    他锦衣卫出马却铩羽而归,甚至损兵折将,连尹盛辉那等级别的官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事儿,此前他还从来不曾遇见过。而蒲台那边生的蹊跷事,更令他暗暗警觉。锦衣卫南镇的人是偶然路过,无意中坏了他的好事?

    怎么会这么巧,恰恰是与他所要抓捕的重要人犯,一个不落的全成了江洋大盗的同伙,而且全都身遭横死?

    这还是陈郁南依旧以为他掳夺徐泽亨全家时突然冒出来的那两个蒙面人是白莲教,否则纪纲更可分断定:刘玉珏已全部或部分地察觉了他的真正意图,并且试图进行破坏,而这,也就意味着夏浔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

    想到这里,纪纲不禁怵然心惊,暗中对付夏浔也就罢了,一旦形成这种半公开的正面对抗,积威之下,他对夏浔何尝没有畏惧?

    眼见纪纲听了事情经过,脸色y晴不定,半晌不一语,而纪悠南、钟沧海等人也都做了缩头乌龟,朱图只好硬着头尖跪下去请罪:“大人,卑职等做事不力,前有青州损兵折将,后有蒲台坐视重要人证被除,只抢回一个徐泽亨来,有负大人厚望,请大人惩戒!”

    纪悠南听了心中暗骂:“他娘的,你请罪就请罪,还带上个“等”你枉为八大金刚之首,就不能替我这小兄弟多多担待担待么?”心里骂着,却也只好跟着跪下。

    钟沧海和高翔更是心中大骂:“老子在青州那边事情做得怎样关你鸟事?你请你的罪,偏要饶上老子,还说甚么我们损兵折将,你倒抓回一个人证,这是请罪还是表功?”心里骂着,终究不能撕破脸,两人也不情不愿地跟着跪下。

    纪纲看了朱图一眼,脸色沉下来,森然道:“我纪纲眼里不揉沙子,不要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儿!”

    朱图顿子顿,没敢应声。

    纪纲冷哼道:“青州那边,是我的命令,没有抓到真凭实据以前,切不可叫辅国公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束手束脚,无从施展,这才办砸了差使,纵然损兵折将,错不在他们。

    而你,我还特意吩咐你,要尽快着手,把蒲台这边做为攻克对方整座堡垒的关键点,你却瞻前顾后、迟疑不决,以致误了大事,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拖大家一起下水,你以为我纪纲好欺么?”

    朱图原本想着凭自己一向受纪纲的器重,且为八大金刚之,纪纲纵然恼怒,也不会对自己太过苛责,想不到纪纲的话越说越严厉,原本只是佯作畏惧的朱图,这一回真是冷汗涔涔了。

    他重重地叩了个头,颤声道:“卑职卑职知罪!”

    纪纲“啪”地一拍桌子,喝道:“大事未成,损将折兵,你一句知罪就可以了事么?”朱图吓得浑身抖,慌忙道:“大人,咱们咱们还有徐泽亨在手啊!他是他是白莲教的重要人物,有他的人证和口供,应该………应该也可作为有力证据?”

    纪纲听了更怒,怒哼道:“你也不看看咱们对付的是什么人!有些人,不需要证据,你也可以把他当软柿子一样,揉过来、搓过去,有些人,除非铁案如山,否则……”他说到这儿心中忽地一动,不再言语了。

    朱图趴在那儿等了半晌不见动静,微微抬起头向上瞟了一眼,就见纪纲捏着下巴沉吟片刻,轻轻摆了摆手道:“都下去,朱图留下!”“是,大人!”

    钟沧海三人如蒙大赦,赶紧磕了个头,低眉搭眼地退了出去。等他们都出去了,房门一关,纪纲便离案而起,快步走上前来,亲手把朱图扶了起来。

    朱图被纪纲的优待惊得手足无措,茫然地站在那儿,纪纲满面春风地把他按到椅上:“坐下,朱图啊,你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你是我座下八大金刚之首,是我最器重的手下,如今这档子事儿,你办成这副模样,我若对你太过宽容,以后还怎么管教其他人呐?”朱图听了感激涕零,连忙起身道:“大人,卑职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卑职是忠心耿耿为大人办事的!这一次,确是卑职无能,坏了大人的大计。卑职甘愿接受大人的任何惩罚,大人您待卑职恩重如山,为大人赴汤蹈火,卑职也不会皱一皱眉头的!”纪纲微笑道:“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哪舍得叫你去赴汤蹈火,呵呵呵,赴汤蹈火不用你做,倒是有一件并不算为难的事情,思来想去,还是由你出面比较好!”

    朱图立即挺胸道:“大人请吩咐,朱图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甘为大人效犬马之劳!”纪纲拍拍他的肩膀,笑吟吟地道:“眼下虽少了许多人证物证,幸好还有一个徐泽亨在你手里,这人也算是一个有力的证据,白莲教如何与辅国公搭上的关系,就由你去对皇上举告!”

    谨身殿里,朱图跪着,纪纲站着,朱棣坐着。

    朱棣愕然问道:“捉住了白莲教的妖人?”

    纪纲道:“臣奉圣命,缉察天下反叛事,在地方上派有一些耳目。

    这件事就是由一个叫陈郁南的千户发现的朱图,你来说!”

    朱图赶紧道:“回皇上,青州彭家庄的老太公过世,各方吊客云集声势十分浩大,我锦衣卫户陈郁南起了警觉,便扮作吊唁者混入彭家庄,本来只是例行查访的,不想却现许多吊唁者形迹可疑,他便留了心。无意中被他现……”朱图把几个小娃娃在院角说起什么“祖师”又变出莲花、金佛一类的事情仔细讲了一遍,又道:“陈郁南觉得这个小女娃儿非常可疑,很有可能是白莲教的妖孽,便飞书传信报与微臣,微臣听说之后不敢怠慢,便立即赶到山东追查此案。

    我们一路追到蒲台县,因那只是一处小县,外乡人在当地待得久了非常引人注目只得使非常手段,掳走子与那女娃儿一同往青州吊唁的一个男子,讯问之下,这人便吐露了真相,他们果然是白莲教余孽,避藏山东蒲台县久矣。”

    纪纲陪笑道:“皇上臣听朱图所言本来觉得此事极是荒诞我大明国公,怎么可能和白莲教有瓜葛呢?可兹事体大,朱千户握有人证和口供,臣不敢匿而不报就把他带来,恭请圣上裁断!”

    朱棣茫然道:“什么什么?怎么又扯了什么国公?哪个国么与此有什么相干么?”纪纲听了不觉一呆,吃吃地道:“皇上,辅国公不是正回山东青州奔丧么……”

    朱棣恍然大悟:“哦!对了对了,我说听着这彭家庄怎么这么耳熟……………”嗯?你是说……?、,纪纲苦笑道:“是,这彭家庄,就是辅国公的岳丈家。那几个白莲教匪,就是去彭家庄吊唁彭老太公的,要不然,臣怎么会觉得此事太过辣手呢?”朱棣的脸色立即有了变化,纪纲一副不得已的样子,站在那儿也不说话,只管盯着朱棣。

    一旁跪着的朱图表情甚苦。这只出头鸟,他是真的不想当啊!纪纲的主意刚说出来,他就菊花一紧,可他明知纪纲这是预留退路,以防万一,确保纪纲自己能进退自如,却也无可奈何。他不答应,自己马上就得倒霉,答应了,还有一线飞黄腾达的机会,他没得选择,这就是为人马前卒的悲哀。

    纪纲见朱棣脸上y晴不定,半天不一语,又躬身道:“若非我锦衣南镇的人正往直沽去,不知北镇正在办差,以致打草惊蛇,此刻应该能抓到更多的人证、物证,臣也觉得这证据不是十分充足,辅国公位极人臣,又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是不可能与此事有所牵连的,只是涉及谋反大事,臣职责所在,便不敢大意了!”

    纪纲没提锦衣卫南镇有可能是有意为辅国公杨旭打掩护,没必要提!

    只要杨旭倒了,他要整刘玉珏易如反掌,眼下牵扯太多的人和事进来,并不利于他的进攻,他现在是集中全力,专攻一点。

    再说纪纲是个很骄傲的人,他也不愿意让皇上知道由他控制的锦衣卫竟然不是铁板一块。他自己就能整治得了的人,他是不愿意麻烦天子的。

    沉思良久,朱棣犹疑不决地道:“就算那林羽七等人是白莲教匪,也不能证明他们去彭家庄吊唁,彭家的人就一定也是白莲教?”朱图马上道:“皇上,那徐泽亨已然招认,林羽七带他们往青州吊唁时曾言,是去吊唁一位本门前辈!”

    朱棣眼中闪过一抹y霾,截口说道:“徐泽亨的口供留下,你们退下!”他又对侍立在门边的木恩沉声吩咐道:“传旨都察院,叫陈瑛督办此案!”

    第697章 哭宫骂驾

    夏浔的海船一路南下,从长江口转换河舟,再溯江而上,一直到燕子矶下船,正达南京城外。

    这一路上,思祺玩得很开心,天高海阔,那种风光是在内陆看不到的,若不是夏浔和梓祺心悬白莲教未决之事,他们一定会放慢行程,叫女儿玩个痛快。

    船在燕子矶靠岸,搭上跳板,下得船来,迎候在岸上的陈瑛立即领着几个人迎了上去。

    纪纲手下有八大金刚,刘玉珏手下有哼哈二将,陈瑛也培养了几个得力的助手,一共三人,号称都察三杰,这三人按名望排下来,分别是肖祖杰、俞士吉,还有一个此刻正陪在陈瑛身边,叫做尹钟岳。

    肖祖杰已经被纪纲指使人打杀了,俞士吉跟着夏浔出去遛达了一圈,时来运转,因赈灾有,提拔成了佥都御使,与黄真并肩而立。尹钟岳还是一个普通的御使,不过他是陈瑛的得力干将,在都察院里也是极有分量的一个物。

    夏浔一路回京,沿途有河道司巡检衙门盘查过往船只,像他这么大的官员回京,如果有人有心要查,提前知会一下水陆关隘,自然会有人送回消息,不过夏浔并未料到真的有人正在注意他的行踪,下了船一抬头,就见陈瑛皮笑r不笑地迎来,夏浔不由一怔。

    “国公爷……”

    陈瑛向夏浔拱了拱手,满脸耐人寻味的笑容。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一俟看见陈瑛,夏浔便微微一惊,心知纪纲那边还是发动了。

    “陈大人!”

    夏浔也拱了拱手,笑吟吟地问道:“部院大人怎么出现在这儿,可是要出京访察么?”

    陈瑛没从夏浔的神色间发现惊慌、恐惧的神情,不免有点失望,便笑嘻嘻地道:“国公误会了,陈瑛到此,是专门来迎接国公您的。”

    “哦?”

    夏浔眉尖一挑,笑道:“那可不敢当,部院大人日理万机,百忙之中,还能赶来相迎,杨某如何担当得起呀?”

    尹钟岳一旁闪出来喝道:“杨旭!休要装腔作势,你的案子发了!”

    夏浔眉头一皱,拂然不悦,憎厌地瞥了尹钟岳一眼,问道:“这是什么人?”

    陈瑛连忙呵斥道:“钟岳,退下!不得对辅国公无礼!”

    喝退了尹钟岳,陈瑛又对夏浔拱拱手:“国公爷,有人举告,说国公爷您与白莲教有些瓜葛。这事儿您看……,没办呀,下官职责所在,皇上已经下了口谕,下官得认真办理不是?如今就请国公爷您跟下官走一遭吧!”

    夏浔一听又惊又怒地道:“什么?竟有此事?岂有此理!这是谁,竟敢谗言构陷于我!我要去见皇上,我要向皇上当面申诉冤屈!”

    陈瑛微笑道:“呵呵呵,国公爷,你说除了锦衣卫,还有哪个衙门是专司谋反大案的?”

    夏浔一听更怒,,恶狠狠地道:“纪纲?好!好啊!他纪纲竟然搞到老子头上来了!”

    陈瑛笑得更欢实了:“哎呀呀,此等无稽之谈,下官也是不信的,可人家言之凿凿,又有人证和口供,事涉江山,干系国法,就算皇上也不好循私嘛。不过皇上其实也是不信的,皇上特意召下官去,嘱咐我好好查清此案,还国公爷您的清白呢。不过,事情没有查清之前,国公爷,还得委屈您一下,您现在不能回家,得跟下官走!”

    夏浔悲愤交加地道:“好!我跟你走!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事儿不查明白,你放我走我也不走!”

    尹钟岳跳出来道:“大胆杨旭,你爵位虽高,如今却是一个嫌犯,什么半夜不怕鬼敲门,我等为国执,为国断案,你说谁是鬼?”

    夏浔瞪着他,瞪了半晌,突然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看见夏浔瞪眼,尹钟岳就提起了小心,可眼看着夏浔伸手,他竟然避不过去,那一掌迅疾无比,他脚下刚刚有了挪动的意思,那一巴掌就烀到了他的脸上。

    “啪”地一记大耳光,扇得尹钟岳眼前飞天遁地的全是金条,当他神志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沙滩上,半边脸都木了,一点知觉也没有,夏浔抬起黑缎白帮的官靴,正一脚一脚的往他身上踹:“你个混账东西!老子还没倒,你就敢骑到老子头上拉屎撒n了!”

    尹钟岳先挨一耳光,又挨了好几脚,被打得有点发懵,一时反应不过来,陈瑛一旁看见夏浔气极败坏的样子,心中十分快意,连忙上前相劝:“国公息怒,国公息怒,您大人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夏浔悻悻然住手,又往尹钟岳身上狠狠啐了一口,余怒未息地骂道:“老虎不发猫,你当我是病猫!”

    陈瑛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趁机调侃道:“大人不计小人过,国公爷您别生气,看您气得,说都不会话了……”

    “哎哟,你看我这嘴,也瓢了不是!”

    陈瑛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笑眯眯地道:“国公既然愿意配合下官调查,证明自家清白,那就……随下官走吧!”

    “你等等,我先嘱咐夫人一声,免得家中挂念!”

    夏浔恨恨地放下挽起的袖子,扭头就朝船上走,梓祺正抱着女儿站在船头看着呢。

    “爹爹,那人是个大坏蛋吗?”

    思祺眨着大眼睛看着她老爹拳打脚踢,等他上来马上迫不及待地问。

    夏浔勉强一笑,说道:“嗯,是一个大坏蛋,所以爹爹教训教训他!”

    在自己亲人面前,背对着船下的陈瑛及其手下,夏浔就用不着掩饰自己的表情了,他深深地望了梓祺一眼,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这场较量我输不了,也不能输,你安心回家等着,我会回来的!”

    彭梓祺强忍着没叫眼泪掉下来:“相公,见机行事,若是事有不济,千万自保为主。你若有个好歹,我……我可没脸再见夫人和几位姐妹了,到时候,唯有追随相公而去,以死相报罢了!”

    思祺还小,听不懂爹娘这番对答的含意,不过她听着死呀活的,也隐隐觉出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儿,登时乖巧起来,揽住了娘亲的脖子,眼巴巴地看着爹娘,不敢再多话。

    夏浔微微一笑,对她柔声道:“多少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怎么会出事?你放心,不要多想,先回家去!”

    说完,他凑过去在小思祺的颊上亲了一口,又深深地望了妻子一眼,便转过身,大步向船下行去!

    辅国公刚刚回京,就被都察院带走的消息立即在京里传开了,这种重量级的大佬出事,立即在京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下层小民当成饭后谈资的多些,其中不无悲观者,不知道因为辅国公这桩案子,又得有多少官员受到牵连,在金陵城里再掀一场腥风血雨。

    而朝堂中的人物,则大多根本不相信,你说谁是白莲教都成,一个国公爷,位极人臣,尊荣无比,他搀和到白莲教里去干什么?难道还想成仙成佛不成?

    他们注意的是背后的势力角逐,低阶官员不知就里,根本不知道这是出自锦衣卫的举告,所以想当然的认为是二皇子一派发动反击了,这是要彻底搞垮拱太子上台的最大臣。

    而知道详情的高级官员则想得更多,有的认为这是太子派在大告成之后,内部开始争权夺利,进行残酷斗争了;有的想得更加深远,认为这是辅国公权柄、威望太重,已经引起了皇帝的忌惮,这是要狡兔死,烹走狗了。

    总之,各派势力纷纷猜测、打探着其中详情,谁也不敢等闲视之。

    盖因这么大的一件事,一旦坐实,谁知道会不会牵涉到自己?

    茗儿进宫了。

    还有一个多月她就生了,茗儿腆着个大肚子艰难地进了皇宫,坐到坤宁宫里便来了一出哭宫骂殿。

    她从夏浔几次救了永乐皇上一家人性命的事情谈起,历数他为永乐皇帝立下的种种功劳,说得泪水涟涟,徐皇后实在招架不住了,马上就叫人去谨身殿把朱棣给请了回来。

    茗儿是朱棣的小姨子,而且在他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彼此就是极熟的。她在那位气极无比强大的洪武皇帝面前都能谈笑自若,哪会怕这个永乐皇帝,那满腹的委屈自然又要再向朱棣说上一遍。

    朱棣忍气吞声地解释:“妙锦,这事其实朕也是不大相信的,杨旭他加入白莲教作甚?就算彭家真是白莲教,一定也是把他蒙在鼓里的……”

    茗儿眼泪汪汪地道:“我家相公怎么可能是白莲教?彭家怎么可能是白莲教?我家相公当初在山东办差,先在济南府铲除了白莲教会首牛不野,又捣毁了他的香堂,后来在青州府又杀死了陕西白莲教会首、朝廷钦犯王金刚奴……

    那时候他还不是彭家的女婿呢!他杀了那么多白莲教的人,白莲教对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白莲教的人还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他么?那时他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白莲教就算想收买,也用不着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