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虐妃 > 第 58 部分

第 58 部分

繁华似锦。

    只是同样的路,同样的景,为何越走越感伤?或许,物是人非吧。

    芷玉在旁边为她撑起伞,自然看到了她水眸的波澜。却没有出声,只是牵着挺着肚子的她,小心翼翼穿过人群。

    走了一路,景亲王府旧址终于到了,只见门前的灯笼上大红喜字已经撕了下来,石阶刚用水冲刷过,大门微微斑驳。

    她陡然有种近乡情怯的紧张,站在那里,仿若回到了一年前她被第一次送到这里,宁太妃和温祺亲自出来接她的情景。那个时候,是温祺代替迎娶她,而且还差点与他d房,而连胤轩却在别院与绛霜共建爱巢,对她不管不问。

    “小姐,我们进去吧。”芷玉打点好守门人,掺着她往里面走,边走边道:“小姐来卞州前,芷玉一直不敢踏进这里,因为怕触景伤情睹物思人,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小姐你瞧,这里面的景s还是和离去前一样呢,我记得这是王爷的寝居,当时他们一口咬定是小姐你在银针上淬毒毒害王爷,执意要将小姐你关入地牢……”

    “嗯。”映雪在抚那张她经常搁着看书的矮桌,再望望那张宽大的红木床,脑海中闪过连胤轩第一次跟她行房的情景,却也不太敢想,走到窗边。当时她在这里整书,连胤轩陡然从后抱住她,一声也不吭,与她无声告别。

    想到这里,她带着芷玉走出来,走到四主院后面的竹清院,轻轻坐在那座秋千上,微微的荡漾。那座破旧的小阁楼已经拆掉了,连带旁边的大片竹子被砍,那口枯井被填平,堵住了那道秘密通道,只有这秋千还留着,在大片花海里形影单只。

    “小姐,你快下来。”芷玉不敢推她,忙将她掺下,扯扯那破旧的绳索:“绳索已经快断了,小姐要摔下去可不轻,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说着,急急切切掺着她往外面走,道:“该看过的都看了,我们现在回去吃粽子吧,齐康说下午会有赛龙舟,很热闹的……”

    赛龙舟?映雪红唇轻抿,笑了笑,人芷玉将她掺上齐府派来的轿子,而后掀开布帘子前最后回头看了景亲王府一眼。刚才路过那处长廊,发现雪白墙壁上的血花已经被洗清了,且重新粉刷了遍,不留一点痕迹。只是墙壁上没有了痕迹,那么内心的痕迹也会一同被粉刷去吗?

    她不知道。

    轿子不出半个时辰便平平稳稳到达齐府,一家人已围坐在桌子前吃粽子喝黄酒,银面竟然也在,换了一身天蓝s软缎长袍,着深s长裤,软靴,气定神闲与齐康j谈。

    “映雪,过完这个端午,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银面站起身对她道,一双狭长的眸子深邃多情,认真执着:“那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映雪还是过完今夜再走吧。”身后的齐康接话了,示意丫鬟为映雪摆碗筷,再扭头对银面客气道:“夏侯兄,要走也不急于一时,我们今r好好赛一场龙舟,晚上再对饮一番,以作践行可好?”

    “好!”芷玉脆声为映雪拿主意,在映雪旁边坐了,不舍得抓住映雪的柔夷:“为什么一定要走呢?这里有老爷,夫人,齐康和芷玉陪着小姐,小姐不会孤单的,对吗?”

    “芷玉。”映雪捏捏她的手,惆怅道:“如果我们不走,银面就会有危险,而且我们是畏罪潜逃会拖累你们的……芷玉,今r我们一起睡,最后说说话……”

    “小姐……”芷玉嗔了一声,还想说挽留的话,却见映雪态度坚定,终是软下声音来:“好嘛,芷玉也有好多话想跟小姐说。”

    “芷玉,我们别再说这些了。”齐康出声道,不得不起身缓和席间沉重的气氛,“映雪以后会回来的,她又不是一去不归是不是……来,g一杯,我们高高兴兴过端午……”而后举杯敬大家一杯,仰头一口闷尽。

    苦酒下喉,肚中有苦只有自己知。映雪看着,眸中愧疚了一分。

    入夜,芷玉多加了一床棉被在整理床铺,忙进忙出:“小姐,你现在怀了孩子,芷玉不能与你盖一床被子,不然会踢了小小姐……”

    映雪坐在梳妆镜前梳理放下的青丝,笑道:“芷玉什么时候生个小齐康?”

    “小姐!”芷玉粉腮微赧,忙将帐子放下,回过头来道:“齐康不喜欢芷玉,他喜欢的人是小姐,小姐你别装作不知。”

    映雪走过来,躺进被子里,继续道:“温祺喜欢你对吗?而你喜欢的人却是齐康,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他了。”

    “可惜那根木头永远看不到我的好。”芷玉爬上床来,也不再掖掖掩掩了,半嗔半娇羞道:“他要是有小王爷一半的体贴就好了。”

    “没事的,慢慢来。”映雪将手伸出被子,握住芷玉的小手,感慨道:“他不是没看到你的好,只是在慢慢习惯和接受,你们以后要代我好好照顾爹爹和娘亲……”

    “小姐,你们打算去哪里?”

    “银面没有告诉我,应该是个很远的地方。”

    “那王爷怎么办?小姐心里装着的那个人是王爷,芷玉看不到半点你对这个银面的爱。”

    映雪闭上眼睛,睫毛颤动:“银面不是我最爱的,却是最适合我的,他的肩上没有江山社稷压着,可以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与世无争。所以我离开王爷又何尝不是最好的选择,王爷他有卸不下的责任。”

    “哦。”芷玉似懂非懂,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杏眸半睁半阖起来:“如果是小王爷要带芷玉走,芷玉绝对不会跟他走,因为芷玉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齐康……小姐,我好困……”

    “睡吧。”映雪侧首看了看她,伸手为她掖好被角,撩开打落她额前的那缕发丝,而后轻轻坐起身。

    她没有带任何行装,只是在外裳上披了件披风,便轻轻走出门来。此刻银面早已在廊下等她,朝门内看了一眼,不吱一声牵去她的手往外走。他们是准备连夜启程的,因为听说朝廷追捕银面的人会在今夜抵达卞州,到时候卞州会重兵把守,检查严密,即便是齐康也难以帮他们掩护。

    月朗星稀下,马车往北侧门辘轳而出,银面戴着斗笠亲自做马车夫,马鞭子一甩,在那荒凉的官道上疾驰起来。

    而东门那边,等他们的马车一出城,便有大量的赫连军一一涌进来,二话不说瞬息将四个城门紧紧守住了,火把照得夜空通亮。

    随即四轮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穿藏青s华袍,腰束玉带的高大男子,他剑眉星目,眸光内敛,不穿蟒袍便是尊贵霸气,器宇不凡。那深邃利眸瞥了齐康一眼,沉声道:“将人j出来。”

    连夜一路往北,映雪坐在马车里吃了g粮就吐,一直昏昏欲睡不大舒服,因为银面将马车赶得很急,期间几乎没有停顿过,r夜兼程。她也不知到底过了几r几夜,总之等她下得马车来,他们已站在一处悬崖的木桥前。

    木桥悬空,下面是无底深渊,桥面盖着零零星星的木板,脚一踏上去便摇摇晃晃。她将脚缩了一下,不肯往前走:“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毒花谷,妙手回春的葬身之地,是个世外桃源。亚父将这里的毒瘴解了,所以我们能入得谷来。”

    “亚父也在这里?”她微微眯眸,看到崖对岸果然百花争艳,五彩斑斓的蝶儿翩飞,不谙尘世。

    “亚父不在这里,在那里。”银面让她去看远处群峦起伏的某一处,指着那里的一座尖塔道:“那里是他的师门,他安葬回春前辈后便回去了,此刻也许已经离山寻求另外的生活了……”

    “嗯。”她回首看了一眼,扶着吊绳往毒花谷走,而后到达岸边望着这边的马车与山巅的那座尖塔,再望回那片一望无际的花瓣与罂粟大同小异的花海,轻喃道:“难道这里就是世外桃源吗?”可是为什么一点欣喜的感觉也没有呢,反倒是怅然若失起来?

    “映雪,你不喜欢这里?”银面急切的眸子里闪过微微的失望。

    “不,我喜欢这里。”映雪轻轻一笑,上前几步想伸手去碰那娇艳的花朵:“这里的花好美,我怎么会不喜欢呢。我听回春婆婆说这里种的都是情毒花,时间独一无二的品种,美得不可思议。”

    “不要碰它们!”银面扯住她的手,嘱咐道:“这里的花都有毒,不可摘不可碰,只可远观。”

    “是吗?那我不碰它们了。”映雪抽回自己的手,往那花海里唯一的小茅屋走,边走边笑道:“这里果然是与世隔绝的,好安静。银面你瞧,亚父和回春婆婆以前可能是在这里对月誓盟,j拜成夫妻……”她用手指指着茅屋前的那块青石地,用说笑借以掩住自己的心烦意乱。

    这里的确太静,静得只有她和银面两个人了,这样的独处陡然让她慌乱起来。

    银面走过来,瞧了瞧那青石地,道:“映雪,我们也可以让月娘做媒人,j拜成夫妻。”

    映雪的心头跳了一下,没有与他对视,望望四周转移话题道:“不知道回春婆婆是怎么将米成炊的呢?这里好像没有炊具。”

    “如果你想做饭,我可以给你搭个灶。”银面没有再问她,这样一允诺后,果然立即去拾石块和泥浆搭起小灶来。

    映雪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窝一酸,举步往屋子里走,却发现茅屋是通的,前后都没有门,只是个厅,旁边一间房。所以这样一眼望回去,便见到屋后有座小坟孤立,黄土犹新。

    自然是妙手回春的新坟,亚父为她立的,碑名为“吾妻苗回春之墓”,真真切切。她在碑前拜了三拜,重新走回屋子里,整理好床铺躺下小憩,因为身子实在是不舒服。

    是夜,银面亲自做饭端给她吃,而后在外面搭了地铺守着她,怕她出事。

    她睡了半宿,也躲了半宿,终是取了床薄被走出来,为躺在地铺上的银面盖上。再走出来,望着清冷的山月,想起一张刀削般的立体俊脸。

    她只是在想,他对绛霜的感情,是不是也似她对银面这般呢?如果是因为愧疚在一起,那么最终受伤的人只会是被愧疚的那个人,这样一错再错,越陷越深,所以无法回头。而她对银面的感觉,在第一眼见到那片毒情花的时候就想逃开,这是最真实的反应。桃源避世,只适合一个人的,或者眷侣,或者友人。

    想了想,她重新走回屋里去,睁开眼睛到天亮。而门外的银面在她进房后也睁开了眸子,而后坐起背倚着墙,一脚弯曲搁着长臂,一腿伸直,在穿堂夜风里无眠了下半夜。

    一个月后,她捏着小篓在花海里收成熟的情毒花花籽,而后将那些繁花凋败的花枝用花铲铲了,翻土,撒下罂粟的种子。

    她养了一只小山兔,是银面狩猎猎下的,因通体雪白尚是幼仔,才躲过被剥皮的噩运。这只山兔很乖,经常懒洋洋躺在她的腿上,陪她一起晒太y,听她说话,她给山兔取名“辰辰”。

    不远处,银面一如既往的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r汤搁在木桌上,望了她这边一眼,随即取了弓和箭大步往花谷深处走。

    等他一走,她将山兔放在地上,怔怔望着那对崖的尖塔恍神起来。这样的r子过了一个月,她与银面却越来越没有话说,银面照顾她体贴她,比之前在海州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每每面对那一双深情的眼睛,却再也没有了在海州的那份情思,只是愧疚难当。

    怎么办呢?

    脚下意识往那吊桥上踏了一步,吊桥晃起来,山风搅起她的裙摆,迷乱她的眼。

    “映雪,你想出去吗?”身后陡然传来银面的声音,不喜不怒,却惊得她差点摔落下去。她紧紧攀住绳索,直起身子:“没有,我只是看看。”

    银面伸手拉她过来,笑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除了那座塔,其他全是山。”

    她望着他,竟是哑口无言,只因那双墨眸实在是太虔诚坦荡,没有一丝责备之意,仿若她真的只是好奇趴在吊栏上看风景。

    “映雪,我想告诉你一个消息。”银面继续道,眸中的颜s越来越淡,眼珠在y光的折s下呈现一种褐s,“珍州首富苏墨之因找人顶替秀女被查出,前几r被全家抄斩,而你,也以冒名顶替之罪被剥去昭仪头衔,遭各地通缉。”

    “连胤轩下的旨意?”惊得脚下微微后退一步,她感觉自己的心跳漏跳了拍,难以置信问出口。

    “是。”银面点头,眸子紧紧盯着她,“半个月前他突然将朝纲大肆整改,不服者一律问斩,而后宫妃嫔一夕间全部遣散,只留皇后一人。现在他皇后的肚子已有六个月大,因胎位不正被接往凤鸾殿安胎。”

    “他恨我。”映雪低头,陡然轻轻一笑,慢慢往前走,纤细的身影落寞萧索,“银面,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消息呢?”她在通堂里站定,没有回头。

    银面跟着走进来,道:“也许他不是恨你,而是幡然醒悟。”

    “你骗我!”她蓦然回头,凄厉的吼了声,眸中含有惊恐的泪水:“银面,你怎么能为留住我连这样的谎话也说得出来?!我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不需要你说这样的话来囚住我的脚步,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心寒!”

    “映雪,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我带你下山看看。”银面过来牵她,接了她的腰,直接轻点桥面轻轻松松飞过去,而后坐了马车,飞快往山下而去。

    到达山脚那个小镇的时候,天已暮s了,银面为她戴了斗笠,穿梭在大街上,只见巴掌大的地方也贴满了通缉令,净是她和银面的画像,通告说她与银面私奔,一旦发现斩立决。更有官兵在街头挨个搜寻,一个路人也不肯放过。

    “银面,你说皇后被接出冷宫了?”初看那几个字,她的心确实感觉被割开了,钻心的痛着,但是她的脑海同时浮现了绛霜秘密下旨暗杀她的那次,说不定这次也是绛霜做的。

    “嗯,她是被接出冷宫了,不过并未恢复她皇后的身份,只是被软禁着安胎。”银面压低声音回答她,不忘拉着她往暗处走,以躲过那些官兵的追查,“我帮你去京城寻问看,以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银面!”映雪听罢,却冷冷甩开他的手,失望的看着他:“你执意要让我被伤个彻底对不对?只有这里被伤得千疮百孔,我才会死心塌地地呆在毒花谷?”她捂着自己的心窝,冷冷盯着这个男子:“你做这些无非就是想让我知道,胤轩已经放弃我了,他被我伤透了,决定放弃我了,我现在只能和你亡命天涯……不错,我是甘愿和你出宫的,因为我曾对你说过,我渴望世外生活,我想和你做一对山野夫妻,可是可是我做不到了……这样下去我只会害了你,会让你做许多错事无法回头,我不想毁了你!”

    “映雪,这些通缉令是真的。”面对她的激动,银面反倒沉着冷静:“我做这些也是甘愿的,你说过的那句话我一辈子都记得,所以我重生就是为了带你出宫,给你连胤轩不能给你的生活……映雪,慢慢习惯在我身边好吗?我想要你陪着我……”

    “银面,你变了。”映雪拨开他朝她伸过来的手,渐渐往身后的那捆堆在墙角的竹篙处退,痛苦道:“你现在越是我,我的内心就越发愧疚不安,给我一点时间……”

    无助后退着,绣花鞋陡然“嘭”的一声撞到那捆零零散散的竹篙,她吓了一跳,才见第一根倒下撞到第二根,第三根,而后一根接一根摔倒一大片,发出惹人注目的声响。

    而这个时候,银面只顾得去救差点被竹篙压到的映雪了,来不及将她抱出,只得将她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子去挡那一根根碗口粗的竹篙。

    随即等两人抬头,便见五六个巡逻兵站在他们面前,借着夜灯一照,厉声呵出:“快抓住他们,他们就是朝廷要追捕的那对j夫y妇!”

    银面大吃一惊,将怀里的映雪一搂,脚尖勾起一根竹篙朝众人砸过去,飞速跃上屋顶飞檐走壁起来。

    谁知那边传得更快,响哨一吹,发现目标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瞬间传遍各个大小角落。

    两人恼的是前方正在大关城门,铜门“吱”的沉闷声似催命符,银面眼见脚力赶上不得,忙一脚踢开带头的守将,夺了他的马抱着映雪往城外飞迸。岂料马儿刚跑到那仅容一人通过的门缝前,身后陡然抛出数条绳索,一把套住银面的身子就往后面拖。银面本想反抗一下,但眼见城门要光上了,不得不放开映雪,利用跃下马背的反方向之力一脚狠击马p股,让它赶在城门大关前及时将映雪救出。

    “银面!”映雪趴在马背上,只来得及在城门完全关起前一刻的缝隙里看了银面最后一眼。

    随即她只能紧紧抱住疯狂往前跑的马儿,被疾风刮得睁不开眼睛,让那一路颠簸摇散了一身骨头架子。

    马儿带她去的方向是荒郊野外,黑漆漆一片,幽深得差点将人吞噬了。它驮着她跑了一段路,见没将她摔下来,便慢慢将马蹄缓下来,在那处转悠。

    映雪的眼皮很疼,掌心全是冷汗,试着睁开眼,才发现骏马停在了一处山脚处,而不远处的海州城墙上,篝火隐约。

    她翻下马背来,望望脚下这处拆过帐篷后野草新生的平地,牵着马儿往山上走。她是借着月s往上面走的,背部吓得一身冷汗,将那身薄衫都濡湿了。

    幸好走了一路都没再遇到那只黑熊,身后的马儿也很安静,才让她的神经不再绷得那么紧。

    终于,静安尼姑庵在眼前了,微微的灯光简直是她的救命明灯……

    一个时辰后,她穿着明净为她准备的灰s大袍,披散青丝坐在灯前喝明净为她端来的一碗压惊热汤。

    “映雪,幕连回莲绱了吗?”明净看了她半晌,终是忍不住问道。

    “回去很久了,他说帮妩尘找血鸢要解药。”她喝了几口,没喝完,搁下了,“明净,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