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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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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夫人看出李静的慌乱,有心接过李静手中的男孩儿。可是,晏夫人长得娇小,虽然生过了三个孩子,还是一副小骨架的摸样,胳膊白白细细的,李静担心她抱不动,让孩子失望事小,伤了孩子,或者累了她自己,那就麻烦了。

    所以,下意识地,李静紧了紧了手臂。晏济感觉到李静的动作,更是一只胳膊缠上了她的脖子,赖在她身上不下来。

    弄得晏夫人只得失笑。

    落座的时候,晏济更是坚持与李静坐在一起。

    李静以为,这个年龄的孩子,还需要让大人喂饭,因此,也就没有多想,抱着晏济让他坐在了身前。

    她没有看到,晏济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对着面带愠色看着他的兄长做鬼脸。

    李静喂饱了晏济,在小孩子跳下凳子乖乖坐在母亲身边时,才动筷子吃饭。

    她夹起一只一直没有人动过筷子的醉虾剥了,正好看到对面端正着一张脸的晏家长子晏熙盯着虾看的眼神,随手夹起来,把剥好的虾递到了他的碟子中。

    晏熙微怔,随即,在夹了一筷子青菜之后,不动声色的夹起碟子中的虾吃了。七岁的晏熙,已经培养了很好的餐桌礼仪,斯斯文文的吃着,也看不出喜欢还是厌恶。不过,从他微微低下颈项的脸上,李静看到了一抹绯色。

    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意思,李静就又剥了一只虾夹到了晏熙面前的碟子里。在他吃进去之后,又剥了一只递过去。

    已经吃饱的晏济,见哥哥享受了这样的服务,对那长得像红色毛毛虫的虾,也提起了兴趣,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下来,走到李静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她。

    醉虾既然称作醉虾,自然是用酒浸泡过的,虽然这个时代的酒的度数极低,可是,李静自己都能喝醉,她实在不放心一个四岁的孩子吃醉虾,所以,对于晏济殷切的眼神,故作视而不见。

    可是,晏济被无视之后,却伸手夺过李静欲送往晏熙碟子中的虾,放进了自己口中。

    虽然被晏夫人责备,被晏熙瞪视了,小家伙却是笑呵呵地把虾咽进肚子里,眼巴巴的看着李静等着她剥下一只。

    李静问过晏夫人,知道晏济偶尔会喝晏殊的酒,一两杯酒都没有问题之后。就放下心来,喂了晏济几只虾。

    一只做小淑女状的晏芸,见哥哥、弟弟都吃了,也那一双乌黑晶亮的眼睛,巴巴地瞅着李静。

    最后,李静干脆一口气剥完了盘子中所有的虾,给晏家几位习惯了北方吃食的人做了一番服务。

    到她自己终于擦手吃饭时,饭菜都有些冷了。

    正好处于生理期的李静,吃进微冷的饭菜,小腹传来yy的疼痛。

    除了她自己这点微妙的不适,一顿饭的气氛,倒是其乐融融。

    晏夫人虽然说着怠慢了客人,可是,说得时候,眼角眉梢,满是满足的笑容。

    晏殊再温柔,也不会动手为她剥虾吃。

    本来,这种晏家家人千里迢迢送来的海虾,一向不习惯吃河鲜海味的他们母子,几乎是连碰都不碰的。

    只是李静在厨房看到了,说要做给朱说吃,她不好跟客人说这是晏殊独享的难得吃食,才让李静做了来。

    只是,以前她想要掩鼻的虾子,经过李静的处理,却丝毫没有了那股腥味。

    不止孩子们,连她自己,都吃了不少。

    倒是一直为他们服务的李静,几乎没有碰。

    这样说来,真的是怠慢了客人。

    不过,晏夫人见李静把上好的锦帕当一次性餐巾用,也就释然了。也许,李静自己,并不稀罕海鲜呢。

    郡主身份

    一顿午饭,用了近半个时辰。可是,午饭过后,仍不见晏殊打开书房的门。

    据到书房门外等候的下人回报,书房里,时不时会传出他家老爷爽朗的笑声。

    对于这一点,跟晏夫人借了手炉放在小腹暖着的李静,也是满心满眼的开心。

    午饭后的时间,不仅晏家的三个孩子,连晏夫人自己,平时都要小憩一番的。只是,今日,晏济缠着李静不想回房,晏夫人既然自己找了李静来,也不好怠慢客人,就带着李静和三个孩子,到了有长榻的暖房。

    初时,李静还跟晏夫人聊天,晏济也缠着李静闹着,可是,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晏夫人和晏济酒劲上来,都开始犯困。晏济更是,保持着枕在李静腿上的姿势睡着了。

    李静帮他们拽了拽毛毯,看了眼走就安安静静躺下的晏熙、晏芸,又看了眼两只眼睛拼命打架晏夫人。

    打了个哈欠,率先闭目收声。

    不久,耳边传来了晏夫人规律的呼吸声。李静睁开眼,看了眼窗外花瓣半凋,已经长出嫩芽的梅花,轻轻关上窗子,叹了口气,靠着墙壁,真的睡了过去。

    天际微暗之际,晏殊和朱说两人,终于尽兴出了书房。

    下人告知晏殊,夫人、少爷、小姐和李公子在暖房。已经派人问了老爷和朱公子几次了。

    晏殊神色微敛的领着朱说到了暖房,掀开厚厚的门帘,入目的,不可谓不赏心悦目。

    晏熙和晏芸规规矩矩的躺在长榻一侧,共同盖着一张毯子。小脸贴着小脸。

    李静、晏夫人、晏济三人共同盖着另一张毯子。晏夫人头靠着李静的肩,晏济头枕着李静的腿。

    几人睡得恬然,嘴角还挂着微微的笑意。

    这幅睡相,完全可以入画。画的题目,可以叫做《家人·小憩》,如果李静真的是这家人的话。

    晏殊反应只是有些微妙,他没有想到,他的夫人,那个一向对他有些畏怯的女子,居然能够与初次见面的李静相处得这样亲昵。

    而朱说,却是骇然了。

    先不说他目睹了晏夫人小憩的大不敬(尽管晏夫人,衣衫整整齐齐,扣子也规矩的系到了颈项),就是李静与晏夫人靠在一起入睡这一幕,也足够让他惊骇了。

    在他的意识里,李静虽然是女子,但是,她常年做男子妆扮,对女性,反是有一份格外的恭谨和距离感的。

    即使是她的表妹秦芳,自小一起长大,李静心中看得如亲妹妹一般,与她相处,李静也是保持着距离的。

    怎么与晏夫人相处,她就这般恣肆放诞了呢。

    朱说并不知道晏殊已经知道了李静的女子身份,因此,他看向晏殊的时候,神情惨淡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倒是晏殊,伸出手指对朱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尚未从骇然中反应过来的朱说,出了暖房。

    两人走到廊下,一阵冷风吹过,朱说打了一个寒颤,也彻底清醒过来,战战兢兢地对晏殊开口道:“晏大人,其实,李之姝虽然做男子妆扮,却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女子,她绝对没有冒犯晏夫人的意思的。晚生愿用自己的项上人头作保。”

    朱说说着,低头对晏殊躬身施礼,九十度角的鞠躬,绝对的大礼。

    只是,这个大礼,却让晏殊的脸黑了三分。

    李静不让他跟朱说说她的郡主身份,也就是,李静在朱说面前,一直都是男子身份。那眼前的朱希文,是如何知道李静女子身份的?

    晏殊扶起朱说道:“希文这是哪里话?郡主愿与内子亲近,是我晏家的荣幸。我自然不会有别的想法。我抓着你聊了一天,希文也饿了吧?走,我们先去饭厅用餐。”

    朱说被晏殊拉了下,却是站在原地未动,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向晏殊道:“晏大人说郡主,是在说李静吗?”

    晏殊见朱说怔忪,更加坐实了他曾经对李静做过不轨之事的想法。放开抓着朱说的手,黑着张脸道:“怎么?原来希文不知道郡主的身份吗?那你如何知晓她并非男子的?”

    晏殊看向朱说的眼神,绝对是看斯文败类的冷冽不耻。

    朱说心下有些黯然,但还是如实答道:“实不相瞒,李之姝是晚生未过门的妻子。她有一些原因,要到二十岁才能恢复女子身份。我们已经约定好,在她二十岁生辰那一天,晚辈就去李家提亲。”

    这下,换晏殊惊骇了。

    虽然,斯文败类不符合朱说一天下来给他的印象。可是,与其知晓朱说是李静的私定终身的情人,晏殊情愿那个胸怀凌云之志、心系天下苍生的朱希文,是一个猥琐不堪的斯文败类。

    才子良相何其之多,可是,佳人,让他雀跃倾心的佳人,却只有李静一个。

    虽然娶进自己家是不太可能了,可是,晏殊还是愿意李静谁都不属于,就那样自由的,偶尔可以到他家拜访,偶尔可以弹唱他新作的词曲。

    可是,那个看上去对谁都不太上心,连皇帝和皇后的封赏回护都当做理所当然毫不在乎的李静,竟然与这个举手投足难掩穷酸的,近而立之年还未取得功名的朱希文私定终身了。

    不仅如此,她还拉下脸来,为朱说做那穿针引线的介绍人,把他带到他的府上。

    此时,一时被嫉妒的荷尔蒙冲昏了头脑的晏殊忘了,是他邀请李静带着朱说到他家的,李静之前还犹豫过一番。

    在晏殊骇然之际,听到朱说声音的李静,抱开晏济,悄然出了暖房。

    看到朱说和晏殊,李静揉了揉眼角,走上前打招呼。

    朱说见李静出来,直接开口向晏殊告辞,李静本来是想等晏夫人醒了之后告辞的,不过,既然朱说开口了,她也就顺着朱说的话说下去。

    这个时候,晏殊才注意到,虽然李静与朱说也没有牵手拥抱,可是,两人之间,却有着一种别人挤不进去的亲昵。

    面对别人,即使面对他,也是竖起藩篱的李静,朱说面前,很自然地放松了下来。

    晏殊有些恍惚地送两人出门。

    车夫早就因为等得时间太长,而只拿了定金去接别的生意了。

    出了晏家的那条街,李静看了眼夜色中面容有些模糊的朱说,悄然牵起他的手,另一只手挠着后脑勺,故作轻松地道:“驿馆也不太远,我们走回去吧。”

    朱说也没有说话,反手握住李静的手,点了点头,迈步向前。

    两人走在人影稀疏的街道上,半晌,只听得到脚步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走到河边时,朱说突然在一颗柳树下顿住脚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郡主的?”

    朱说的声音,很平和,但是,李静敏感的在这种平和的声线中感知到了朱说压抑的怒意。

    她没有追问朱说如何知道的,只是身子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挺直了脊背,做了一个深呼吸,看着结冰的河面道:“如果我是郡主,我们的婚约就不作数了吗?”

    李静的声音也很平静,不过,朱说感知到了她平静背后的担心和紧张。

    揉了揉李静的头发,朱说失笑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不嫌弃我,你都是我的妻。只是,你被册封为郡主这样的事,我还是希望听你亲口告诉我。否则,这样被你蒙在鼓里利用了你的身份,我会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李静用力握着朱说的手道:“我不太了解政治,那个郡主的身份,十有□,也是因为刘禅的关系。我不跟你说,是我自己有私心,怕你因为这个身份而疏远我。

    你想在仕途上走多远,你能够走到什么样的高度,对我,其实不太重要。我不会c手你工作的事,即使我们成亲之后。

    我之所以介绍你跟晏殊认识,是觉得你们有可能谈得来,会成为惺惺相惜的知交。不是想依仗这个郡主身份为你求取什么。否则,我也不会避开你们的交谈。”

    朱说轻轻叹了口气,揽上李静的肩道:“你跟刘公子之间的事,说我完全不介意那绝对是骗人的。可是,你没有必要让自己活得这么累,这么僵硬。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即使不能完全的心心相映,但是,既然要相携走下去,一些不大不小的事,互相瞒着,即使时出于善意,也是会伤感情的。尤其是,一方辛苦瞒着的事,被对方从第三个人那里听来之后。

    以后,这类事情,我们能不刻意互相隐瞒吗?”

    朱说说得含蓄,给了李静足够的面子,可是,李静还是听得耳根发烫。

    她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跟朱说一起走下去了,在一些不必要的地方,却还是有着利己的坚持。

    李静抬头,眼中氤氲的看向朱说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

    剩下的话,被吞进了朱说口中。

    虽然,两个身穿男装的人当街亲吻有伤风化,可是,情动之时,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忌。

    况且,月色氤氲之际,除非吃饱了撑的,大家都在家里陪着家人过年、交流感情,没时间出来监察风气。

    当晚,李静本来有意让朱说跟她一起回客栈的,可是,朱说还是在紧握了她的手一下之后,断然的放开,在夜色中离开了。

    殿试&夜宴

    二月初二,龙抬头,大吉的日子。

    这天,李静起了个大早,换好了衣服,让刘禅的妹妹刘蒹帮着收拾了一个得体的发型,匆匆用过早餐之后,就拉着刘禅进了皇宫。

    今天是殿试的日子。虽然,李静进了皇宫也不能到正殿,可是,确定出名次之后,晚上皇帝会在宫中开办夜宴,新科的进士,前二十名都有幸参加。

    朱说省试的成绩是第一,殿试即便中不了状元和前三甲,没有意外的话,成绩也不会走脱前十名。

    去过晏府的隔天,李静就买了些果品礼物到了刘家。

    刘禅对李静大小声一番之后,执意不让她再住回客栈。刘禅还说过年的时候,皇后本想召见她,她没在。刘禅撒谎说她回乡过年了,并且跟皇后说了元宵节一定会带着她入宫觐见。

    李静对刘皇后,是有些本能的畏惧的。而且,她总觉得,裙带关系,是正直清官的禁忌。前世她看过的央视收视第一的电视剧《大宋提刑官》里,宋慈对他那个尚书岳父,总是避而远之的。

    李静的心中,多少是希望朱说成为宋慈那样的官吏的。所以,她初始,对于刘禅的邀请,很是拒绝了一番。

    但是,后来刘禅生气到要跟她翻脸,说她有了相公忘了兄弟,李静见刘禅真的急了,就半推半就的又在刘府住了下来。

    朱说后来知道之后,神色僵了僵,也只是说,她一直住客栈那种地方,确实太不方便了。

    对于刘皇后对她的爱屋及乌的青睐,朱说在听她说过皇帝曾拿为她和刘禅保媒这件事跟皇后打赌,刘皇后早就看出她与刘禅郎无情妾无意之后,也只是提醒她,进宫见刘皇后时谨慎些,别犯了她的忌讳,让刘禅难为。

    李静没有看出朱说有太多的反感,想来,他并不是那种迂腐的人。

    而朱说从来没有让她用这个身份为他求取过什么,李静心中,是有些不安又有些骄傲的。

    李静与朱说之间的事,刘禅并没有告诉刘皇后,她自己自然也不会说。元宵节她跟刘禅进宫之后,又去了宫中两次,甚至有一次是刘皇后单独召见的她。

    李静猜不透刘皇后这么待见她是何用意,不过,刘皇后即使单独召见她的时候,也不过话话家常,带着她赏赏花、逗逗鱼,最多再领着她到书案前练练字,让她抚琴给她听。倒真的是像一个长辈对一个颇为投缘的小辈的相处方式。

    对于这种青睐,李静本心非但不觉得受宠若惊,反而还有些困扰。刘皇后要是表现得如一个有着闲情逸致的温厚长者一般,李静就越觉得自己仿佛钻进了一张看不见边际的大网。而仪态端方、温柔皇后的刘皇后,就是那结下大网的蜘蛛,逗弄着她这个没有丝毫招架之功的猎物。

    也许真的是李静多想了,毕竟,刘禅口中,他姑姑最疼他,人也最是温柔体贴,是个再好不过的长辈。

    可是,每次见这个刘禅口中再好不过的长辈时,即使被她温柔的看着,被她软语招待着,李静还是觉着背脊发凉。

    她总觉得,在那种身份下隐忍了十五年,终于熬到先皇去世,由地下转入地上,又熬到皇后去世,由美人熬到皇后,还能容忍皇帝身边由诸多年轻妃嫔,允许皇帝碰她的宫女来借腹生子的女人,对皇帝,并不是只有爱情那么简单。

    虽然她没有听说宋史上有哪位强悍如吕后武皇的女子,虽然刘皇后确实也看不出像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可是,李静面对刘皇后时,总是在心中有一抹隐隐的不安和畏惧。

    这种深藏不露,不动声色的强者,比那些外在气场强势的强者,要高出太多了。

    如果没有朱说的话,李静偶尔进宫陪陪这位皇后,让她解解闷也觉得没什么,毕竟,不管她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她对刘禅的关爱,是真心的。

    可是,想到朱说以后要入朝为官,如果因为她跟刘皇后的外戚走得近而让他难做的话,那李静宁愿没有刘皇后的这份莫名青睐。

    可是,李静越是表现得守规矩,越是想要极力划清界线,刘皇后非但不反感她的不识抬举,反而对她愈发的亲切。

    前几天召她进宫时,还半开玩笑的说,要让皇上从今年的新科进士中为她择一位良婿,如果不是刘禅在旁边帮着打掩护,李静当时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应对。

    今天的夜宴,李静本来是不想去的。

    可是,她忍不住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朱说成绩的愿望。而进了皇宫,刘皇后身边的太监,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她那些士子的成绩。

    而且,刘皇后的邀约虽是随口提的,李静却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推却。毕竟,她跟刘禅一样,都是绝对的嫌人,总不能说约好了去逛瓦肆勾栏而没时间赴皇宫的夜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