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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看到朱说神色中的不可置信的讶异,李静傲然的点了点头。

    可是,朱说却放下那一沓纸道:“你听说过双手会写梅花篆字的人吧?虽然我不期待你也能双手并用,但是,既然你选择用左手练字,就要有超越你的右手,最起码,写出让人认可的字的觉悟。”

    李静收了傲然,讪讪的看向朱说道:“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吧。在六岁之前,比起右手,我其实更习惯用左手的(当然,那是前世的事了,这句话,李静只在脑子里自我补充了一下)。”

    朱说又看了眼李静的习字道:“你练得什么字帖?”

    “我是照着你抄写的佛经练得。”李静说完,还附赠一个讨好的笑容。

    可是,朱说听了,不仅没有展颜,反而皱了皱眉道:“虽然抄写佛经的时候我并没有敷衍,但难免会有随便的地方。况且,我的字,实难登大雅之堂,你有心想学,就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字帖来练习吧。”

    李静看着朱说隆起的眉心,心中吐了吐舌头,叹了句“马p拍到了马腿上”,但面上还是收拾了笑颜道:“那你觉得我练谁的字帖比较好?楷体字的始祖钟繇?女书法家卫夫人?王氏父子?还是颜真卿?柳公权?呃,我还知道欧阳洵。”

    说到欧阳洵,李静想起了什么,掩嘴噗嗤笑了出来。

    朱说伸手弹了下李静的眉心道:“难得你还知道那么多位书法名家,只是,没人教过你称呼先贤要有最起码的尊重吗?古人的名讳,又岂是我们能随便挂在口上的?”

    李静身子往后蹭了半个位置,揉着眉心苦了一张脸道:“名字取来不就是让人叫的吗?如若不然,干吗还要费心取名字?”

    朱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暗骂自己忘形,收回手半缩在袖间道:“既然有名有字,你若想表明对古人的亲近,称呼字便是了。”

    李静放下在眉心揉捏的手,撇了撇嘴道:“你也知道我是粗人,记住一个人的名讳就很难得了,再附加记住字的话,我没有那个脑容量。对了,话说回来,你的名讳是什么?”

    李静没有意识到,此时的她,褪掉了与外人相交时的那种拒人于外与寡言的气质,其实,是有些粗俗和涎皮的。

    曾几何时,中文系出身的准研究生,已经沦落到这种文盲纨绔的位置了?

    朱说眉梢几不可察的跳跃了两下道:“在下单名一个‘说’字。”

    “yue(4)?哪个‘跃’?‘鲤鱼跃龙门’的那个‘跃’吗?”李静觉得,按照古代人名字一定要吉祥的最基本标准,自己猜得还是很靠谱的。

    朱说眉毛都拧出褶皱道:“在下字希文。”

    “这个我知道呀,你在一开始自我介绍时就说过了。我是在问你的名讳。”李静说着,有些不耐烦的白了朱说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李静在朱说心中的形象碎裂了。

    朱说咳了两声道:“在下的名语出《论语·学而第一》‘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李静再迟钝,也看出朱说极力压抑的对牛弹琴的愤怒了,她有些讪讪地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你平时课业也挺忙的,我的基础也太差了,以后,我就不麻烦你了。从你这里拿的那套《楞严经》,等下我会拿来还你。”

    李静说完,努力给了朱说一个惨淡的里子碎了还要强撑面子的微笑,起身下炕穿鞋。穿鞋的时候,也不像以往那样磕着炕让脚挤进去,而是弯下身用手指把脚跟塞进去。

    穿好鞋,李静第一次没有跟朱说告别,脚步有些踉跄的快步离开了朱说的房间。

    因为七夕那夜的一时放纵在朱说面前吐露了心事,朱说又用她的字称呼她,李静下意识的,不经意的,把朱说当做了可以随意相处的人。甚至比在摩西、李让、万麒,在任何人面前都放松。

    在知道朱说在书院很受夫子待见,连李让都会主动与他讨论之后,李静心中有些吃味,但是,还没有意识到那是自己与对方的差距,竟然为了靠近对方选择了阅读自己最没有兴趣甚至百般抵触的佛经这一种方式。

    朱说说愿意为她作注解,李静当时心情不可谓不雀跃。当真日以继夜的用心抄写,即使因为自己的辛苦被对方一眼就否定了,李静略微委屈,但是,还是觉得对方说得有理,决定用心练字。

    李静用自己不习惯的左手,浪费了近百张宣纸,才敢下笔写字,写出来的字中,又挑选了自己觉得最满意的十张拿与朱说看,却被对方皱着眉,弄出褶皱。

    说是按照对方抄写的佛经当做字帖,本以为对方会高兴,却不过得到冷冷的拒绝的回应。

    好,朱说说最好临摹字帖,李静就捡着自己前世在高中历史上习得的书法家的名字来说,那么久远的记忆,她还能记得,她自己忍不住小小的自满自得,结果,却被朱说说成对古人不敬。

    好么,李静试图用一个轻松的话题转移一下气氛,故作漫不经心,其实是很上心的问了朱说的名讳(在她心里,名总是比字称呼的更自在亲近一些,要不,怎么那么r麻她也坚持称呼李让的单名,对万麒、摩西,也是觉得亲近了才以姓名相称),结果,对方让她猜测,她猜不出来,对方的脸上难掩鄙夷的乌云密布。

    什么时候,李静在朱说眼中,居然是那种功利的老师中学习最差的学生的形象了?当然,李静知道,朱说那样看她,不是出于功利,而是出于他的修养。

    这让李静,不甘心之余,除了自卑,竟然不能生出别的情绪。

    李静关上朱说的房门之后,用力咬了咬弯曲的食指,疼得眼角流下了泪水,但是,终究没有发出哭泣的声音。

    回房间洗了把脸,李静敲开魏纪的房门,用自以为恢复了平静的笑容道:“有时间的话能陪我比试下拳脚吗?”

    李静笑得平和,眼中却是氤氲一片。

    魏纪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只是放下手中的书册道:“拳脚无眼,请……请手下留情。”

    李静失笑道:“谢谢你,不过,你打算一直放弃对我的称呼吗?觉得我的身份别扭的话,就如摩西和让那样称呼我的名字就是了。如果我今天能够打赢你的话,我像称呼万麒那样称呼你,你不介意吧?”

    李静说完,抬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不知道抹掉的是没有擦拭干净的水渍,还是眼角流出的泪水。

    魏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又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初始,对上李静,万麒明显是缩手缩脚的,李静也不说让他放开,只是用更凌厉的攻击来迫他。这是去年初潮来临之后,李静第一次与人动手。就是她自己,也除了给摩西演练,再不动拳脚,多半只是跑跑步,压压腿,再加上晚上无聊时打打坐。

    所以,李静凌厉的拳脚,其实又难免生涩。

    直至百招过后,李静的身体才变得灵活起来,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凌厉而直指要害的攻击,挑起的眉梢,紧抿的嘴唇,无不在昭示着她的认真和挑衅。如果说初始李静找魏纪比划拳脚是想发泄一番胸中的郁结的话,此时,她已经把两人之间的比试当成了较量和享受。

    可是,魏纪因为在身高、体格上占上风,加上上次比武把李静一拳打出去让她昏迷(那个只能怪李静自己倒霉)的心理y影,魏纪虽是被李静得不得不反击,但是,还是用理智拿捏着力度,不敢完全放开。

    朱说可以蔑视她,她除了自卑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那是她不擅长也不喜欢的领域;可是,在她喜欢并且付出了辛苦努力的领域,如果还要被人慢待的话,那就是对她的侮辱了。

    看魏纪迟迟不愿放开,李静不仅加快了手上的攻击频率,腿脚也加入了攻击范围。虽说因为开始了发育,李静下盘变得没有以前结实了,可是,多年辛苦扎马以及在梅花桩上练习的灵敏度,也不是那么轻易就失了的。

    万麒的愤怒

    两百招过后,魏纪已经明显得感觉到,如果他放不开的话,他会输。而从李静已经燃烧起来的双眼中,魏纪清楚地看到,这次他要是故意输了,李静恐怕会把他列入拒绝来往对象。

    心中一紧,魏纪眼中也染上了认真的神色。为了追赶魏谌而习得的武功,武将出身的世家子弟的拳脚,比李静从楼寒那里习得的少了套路华丽,更加精准,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第两百五十一招,李静华丽丽的被魏纪一拳打了出去。不过,这次李静并没有跌倒,而是在空中艰难的变换了步法,踉跄了三步,勉强站定。

    李静神色中满是不甘心,但还是喘着粗气拱手道:“魏公子武艺非凡,我输得心服口服。”

    魏纪见李静还能站定,舒了口气,收了气势道:“我只是占了身高和体力上的优势罢了。”

    李静觑眉走上前,出直拳捶了下魏纪的胸口道:“不用给我找借口,我的拳法破绽太多,这是事实。况且,体力,本也是习武者必须习练的基本功。不是因为我是女子就有怠惰的借口。”

    李静说完,收手不再看魏纪,转身抬步。

    魏纪抓住李静的肩膀让她不得不转回身道:“你要是想要练习魏家的拳法,我教你。”

    听了魏纪的话,李静眸中瞬间闪过一抹亮光,不过,随即,她的眼中又恢复了平静无波,脚下挪动,挣脱魏纪的手掌道:“不用了,虽然喜欢,可是,我不想让你背上泄露家传武学的罪名。”

    魏纪脚下移动,双手按上李静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道:“父亲常说,武学就是要切磋才能进步。我习得的这套拳法,归德军的兵士,大都会练。而且,军中还有更好的拳法,只是戾气太重,只适合杀伐,我就没有练习。

    如果你怕因为偷学我家家传让你声名蒙羞的话,我可以带你回家,让父亲应允。”

    听了魏纪的话,李静失笑道:“我哪里还有什么声名?不过,如果真的是可以外传的话,我也真的想学。还有,我家摩西也要一起学。等下我们两个拿了束脩去拜师,魏……师……父。”

    不知道是因为李静的笑容,还是她带了调侃意味的称呼,魏纪红着脸收回双手,结结巴巴地道:“互……互相学习,不……不用拜师。还……还有,虽然是我赢了,你……你也可以如称呼万公子一般称呼我的姓名。李公……不,ji……静。”

    说完,魏纪也不再看李静,慌乱的跑回房间。

    李静失笑出声,待转身之际,看到了三扇打开的房门,和门口站着的人。

    李静给了万麒和摩西一人一个安心的笑容,对朱说不失礼仪的微微点了点头。

    走到房间门口,李静对摩西道:“等我两柱香的时间,我洗澡换衣服之后,我们到魏纪那里拜师。之后,你再去让那里。”

    李静进门,摩西也跟了进来,李静拿了水桶,看到它那双碧色的瞳眸满满的担忧道:“我没事,养了一年多,早养回来了。而且,我不会像以前那样没有分寸,生理期前后,会乖乖待着,绝对不会动手的。”

    摩西拉住李静的手腕看进她的眼中道:“静,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静放下另一只手中的水桶,揉了揉摩西半长的柔软金发道:“前些时候有些得意忘形,做了些不自量力的事,招人烦了。不过,已经没事了。别担心我,五年的期限,你要专注才行。”

    摩西拉下李静在它头上作乱的那只手,轻轻抱了抱她道:“放心吧,我会努力的。你也是,不管做什么,别太勉强自己。人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只要做好自己擅长的就好了。”

    李静眼睛一热,放下另一只水桶紧紧抱住摩西道:“摩西,谢谢你。前段时间是我糊涂了,以后我不会自不量力了。”

    说完,李静放开摩西,转身拎起两个水桶快步走向热水房。

    李静身后,摩西、万麒、朱说三人,面面相觑,然后,各自回房。

    到魏纪那里规规矩矩敬茶拜了师,李静回了自己房间,摩西去李让那里上课。

    李静p股刚沾上坐榻,还没坐定,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李静灌下一口凉茶后起身开门,门口,万麒靠着庭柱翘着兰花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得李静莫名起了一身j皮疙瘩。

    掏出锦帕帮李静擦了擦干干的眼角,万麒几乎是贴着李静的身子,居高临下地道:“李家弟弟,这是在哪里受了委屈?怎么眼睛哭得跟个小兔子似的?”

    万麒的声音本就偏高,此时刻意加大了些,加上扑鼻的香味,弄得李静头嗡嗡的。

    偏偏,万麒借着身高优势,把李静圈在了门板与墙角之间,让她后退不能。

    李静一手掩住鼻子,一手颤抖着推着万麒的胸膛道:“万麒,我听力很好,不用靠这么近我也能够挺清楚。”

    万麒不为所动,不,具体说来,身体反而往前微微倾了半寸道:“奴家当然知道你能听清楚,不过,这话,奴家不单单是说与你听的,还是说与那不知好歹委屈了你的人听的。”

    万麒不喜欢朱说,即使是反应弧长如李静,十几天下来,也发觉了。

    要说万麒嫌弃朱说家贫,睢阳学舍如朱说一样的学子,光他们这个院子,就住了六个,万麒对人家,也没什么不满,最多,偶尔眼角流露出一抹不屑,言语上却不曾怠慢,态度还是恁地亲昵。

    要说其他的,李静还真想不出朱说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万麒,他年龄比他们都长,加上自小可能经历过一些坎坷,待人接物,虽称不上圆滑,但绝不至于做出招人记恨的轻率言行。

    再说说朱说的学识,那一篇入学考试的文赋,让夫子们对他另眼相看。他既没有因此骄傲,也没有因此怠惰,跟别人讨论,既不会拿自己的见解强加于他人,更不会因为自己比别人看得更深就露出洋洋自得的嘴脸。面对学问,他是认真而谦逊的。

    这样一个除了家贫,其他各个方面都没得挑剔的人,李静觉得,以万麒的敏锐和圆滑,就算不去像蝴蝶一样扑过去结交,也不会故意跟对方过不去。

    但是,实际上,万麒就是跟朱说过不去。

    当然,他也没有做出背后诋毁人,或者用他家的钱买通一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给朱说难堪的失格之事来。只是,每当有机会面对面,他对朱说说话时,总是极尽刻薄讽刺。几个人在一起讨论时,还特别喜欢跟朱说过不去,总是坚持与他相左的观点。

    如果说朱说坚持的是儒家正统的学说的话,万麒坚持的,就是旁门左道。这倒也不是说万麒不学无术,他熟读九经,通晓历史,兼修佛、道,可谓是天资聪颖,博闻强识。

    可是,这些,并没有让他变得儒雅乖顺,反而给他的那一套j商的理论穿上了一套正统的铠甲。

    李静私心里,自然是觉得万麒那套真小人的j猾更让人自在一些,可是,偏偏,朱说的凛然正气不带丝毫虚假,不仅有强大的理论支持,还有坚实的实践基础,更有坚定的信念支撑。

    人家就是站在了那个高度,而且,人家只是坚持自己,并没有要求别人跟他一样。

    所以,短短的时间,大部分的学子,对朱说都是挺有好感的。即便有嫉妒他才学的人,几次自讨没趣之后,不管当面还是背后,都不会在言语上诋毁为难于他。

    可是,万麒却始终坚持着特立独行,剑走偏锋的与朱说针锋相对。当然,多半是他伤不了朱说,朱说在自己的坚持之外,也不会攻击他。

    可是,饶是这样,万麒不仅没有觉得没趣,反而斗志不减。

    万麒的心态,李静多少也能理解,他出身商家,作为继承人被培养,自小已经习惯了尔虞我诈,也见惯了官员的各种嘴里,这样的他,没有办法相信,一个贫寒之家出身的学子,真的是没有私心的为了天下百姓而考取功名的。他不相信朱说不会在得到地位之后变得贪婪,不相信他真的会切实为民请命。

    因为,那样的话,他一直以来所看到的世界,他成长过程中不得不习惯的规则,他为了继承家业不得不违心遮掩,都会变得虚伪、可笑,没有价值。

    所以,他想击垮朱说,想让他放弃他那套儒家正统,为官为民的理念。

    但是,他在朱说那里,没有看到丝毫人类该有的缺点和劣根性。

    甚至于,贫寒出身的他,每日只能食粥果腹的他,在锦衣玉食的万麒面前,居然没有那种人类本能的嫉妒与自卑。他居然平视他,甚至于,无视他;而对于他自己的贫寒,他也不觉得难以启口。

    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朱说在一个商家大族的继承人面前,居然贫寒的那么坦荡,那么理直气壮。

    如果是王炎,被这样的朱说惹怒了,一定会用很多卑鄙的手段让朱说吃尽苦头;

    可是,万麒,尽管出身商家,却有着他的骄傲,他不屑那样的背后手段。也许,也不排除,他在内心深处,对那样坦荡认真的朱说,是存了尊重认可之心的。

    但是,万麒的倔强和骄傲,让他哪怕是唱独角戏,也坚持跟朱说过不去。

    尤其是,那个对他总是一再拒绝的李静,竟然主动去讨好朱说之后。

    朱说跟李静的接触并不多,且多半都是李静主动的,这一发现,让万麒更加心气不顺。

    这几天李静先是关在房间挑灯抄写她以前最讨厌的佛经,后又辛辛苦苦做她一直不屑做得习字,万麒那口气,都快冲破临界点爆发出来了;

    可是,今日,吃饭时李静还欢欢喜喜说要把习字拿与朱说看,饭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