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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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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觑着眉,当李静走到书院最后一排院子时,眼前的景象,明显把她煞到了。

    不同于她潜意识以为的两队队员分组比赛,院子里大概一百来个人,人手一球,各自为政,与其说是用脚踢球,不如说是在用身体全体运球,头、肩、背、胸、膝、腿、脚尖、脚背,有夸张的,还故意弯下腰用臀部顶球。

    又不是踢毽子,怎么就有了这么多花样。

    李静最先看到的,自然是摩西,满院子也就只有它一人有一头亮丽的金发,而且,宋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摩西却是定期剪发的,而且,她也没有束发的习惯。

    盯着摩西看了半盏茶的时间,李静就在心底悄悄得出一个结论,“比起习武,它显然更擅长蹴鞠”。

    李静从摩西身上移开目光,随意一瞥,竟然看到了李让。那张至今仍跟她极其相像的脸,那个时时刻刻保持着君子之姿的身体,如今,正熟练的运着球,甚至于,他居然在球快落地之时,不惜用他的面白如玉的俊俏脸庞顶球。

    “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君子之姿了,拜托你想想那球是你用脚踢过的,好不好?”李静很想这样呐喊,但是,在看到那个有洁癖的万麒穿着跟别人格格不入的洁白的蹴鞠服踢球的身影时,她喊不出来了。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李静觉得,她似乎是进入到了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异世界,这个世界姓蹴名鞠,不管你是谦谦君子,还是龟毛洁癖,还是……李静看了看,看到了知府家的那个纨绔王炎,只要你进入这个世界,全部都会被蹴鞠征服,让你失了原来的自我,只为那一个圆圆的小皮球而生。被它牵引着行动。为了保持它不落地而用尽各种手段。

    最先发现李静的是李让,即使看到李静了,他又恋恋不舍的提了几下,才把球踢到胸前,用手抱住。

    李让抱着球跑到李静身前,看着他冲过来的动作,李静下意识的躲过了他的身子,让他由于惯性,差点儿跌倒。

    李让随后,万麒、摩西、魏纪,还有……还有王炎居然也停下动作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看着王炎跟摩西路上彼此交换低语,李静瞬间觉得,这个世界扭曲了。

    六月天呀,虽说是刚刚下过一场雨,虽说由于前面高高的建筑,后院大半都是y凉,但也没有必要在太阳高高挂着的下午集体踢球吧?

    这里难道不是书院,是训练足球运动员的体校吗?

    等众人各自沐浴过后,李静才知道,原来,在她没来的这半年间,书院新来了一位东京的夫子,顺便还带了一张半强制的课程设置,让书院每十天开一次蹴鞠课。而这个年纪只有二十六岁的专门负责蹴鞠的夫子,据说是京城某位高官的么子,连皇帝都喜欢看他的蹴鞠。

    而他生平就一个愿望,就是让天下读书人都知道蹴鞠的乐趣。

    其实,翻译一下他的心声的话,也可以转换为“让那些嘲笑我不学无术的儒生们都拜倒在我的球技之下”。

    然后,在去年皇后的生辰宴会上,这位表演蹴鞠甚得皇帝和皇后喜爱,皇帝随口许诺他一件事,他没要金山银山、没要高官厚禄,而是提出要到太学教授蹴鞠,让太学生领略蹴鞠的魅力。

    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太学没有去成,这位刘禅刘球星,就拿着礼部的一张任令,到了应天书院。

    应天书院虽是曹诚筹钱兴建的,可是,那是被官家御笔亲封了的,也算是半个官办书院。你没见曹诚自己,也只不过当了一个学助吗?

    东京来的人,即便是小官小吏,他们都不敢怠慢。况且这位有着三国皇帝名字的刘球星,据传说,亲戚都连到皇宫里了。

    因此,戚院长就百般无奈的收下了这个蹴鞠夫子。

    这位小爷倒也随性,不嫌弃书院简陋、不嫌弃饭菜难吃,平时没有事,经常到宋州城街上闲逛,回来还给看门人带些酒,跟打扫卫生的小厮都能聊到一块儿去。没有摆东京来的大人物的官架子。

    可是,到上课那一天,这位小爷那脸可就变了。那个学生不认真学习,那个人敷衍塞责,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指正三遍过后仍然不改的话,他直接就拿鞭子抽人。

    古人言“刑不上大夫”,书院的学子,虽还不是大夫,可是,那都是“准大夫”,而且,保不齐那个就是朝廷将相。可是,这位小爷下手的时候,丝毫不手软。十鞭子下去,只把那个敷衍的学生打得体无完肤。跟那个学子交好的人不服,找小爷理论,每人还没开口呢,就先挨一鞭子,告到院长那里,人家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金晃晃刺眼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吧,反正总之是惹不起的。

    如此,书院三百七十二名学子,编为四个班,每个班每隔十天都要上四个时辰的蹴鞠课。

    总在教室读书的学子,又多是寒窗苦读、缺油少盐的,哪受得了这个苦。第一天没两个时辰,就有一半人倒下去了。下午又过了半个时辰,剩下的人,又倒下了一半。到最后,刘小爷决定结束课程的时候,院子里就剩下了三个人还站着。魏纪、万麒,还有摩西。

    魏纪,习武出身;万麒,自小各种游戏玩遍了的;摩西,身板也不硬朗,身高也不高,还长了那样一张漂亮到妖异的脸。

    刘小爷本以为他是哪家的男宠,本以为他第一波就会被淘汰,可是,看着他居然坚持到了最后。

    于是,刘小爷心情好,让摩西做了他们这一班的班长。万麒和魏纪,反而屈居副班长。

    摩西做了班长,督促后进也就成了它的工作。王炎和他那几个人,正好跟摩西编在了一个班。作为由于体力不支倒在下午第一拨的人,看到摩西当班长,王纨绔整个人看向摩西都牙恨恨的。可是,单打独斗,他打不过摩西;找人暗算,李静虽然没在书院,万麒和魏纪,两人中其中一人,总是时刻不离的保护摩西;课上给他难堪,摩西进学不到一年,学问居然比他还扎实。

    摩西自是不待见王炎的,可是,如今不管是身体还是学问都成长起来的它,又怎么会把王炎这种仗势欺人,自己没有半点儿本事的纨绔看在眼里。蹴鞠课上,因为刘小爷的命令,他可没有少为难王炎。

    王炎这种人大概天生长着贱骨头,一来二去,被摩西为难的多了,居然对着摩西说话越来越恭敬了起来。而且,不知道是耍心机还是觉悟了,渐渐地疏远了他那帮跟班,自愿成为了摩西的跟班。

    摩西深谙李静的做人原则,绝对不做那种仗势欺人或者小人得志的蠢事,对待王炎的态度依然如故。如此,王炎不但没有气馁,反而开始改他自己身上的懒毛病。几个月下来,因了他那一张俊俏面皮,你要是不打眼仔细看的话,还真能把他错看成一个君子。

    王炎是不是君子没有人知道,但有一点,王炎死皮赖脸挤进了摩西和李静的圈子,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具体到,李静和摩西趁着沐休要回家时,王炎也死皮赖脸的跟过来了。蹭了午饭不行,还蹭了晚饭,蹭了晚饭不够,居然还想在李家住下来。

    魏纪都没好意思开口让李静留宿过,这个王炎,居然就一脸无辜的忽视了她“请人离开”的话语,死皮赖脸的留在了李静家。

    知府家的公子,他奈何不了李静;可是,他又是凑上来时,李静发现,除非她自己不想在宋州城生活了,她也奈何不了他。

    结果,当天,在万麒住的那个院子,李家又收拾出了两间客房。王炎都不走了,魏纪也就莫名其妙的留了下来。

    晚上,李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样不断的有人住进来蹭吃蹭喝,我会不会破产?是不是该考虑收食宿费了?”

    显然还没有习惯周围有很多人凑近的李静,对于她渐渐的被人待见,冒出了这样傻傻的想法。

    七夕初见

    之后的日子,李静也开始上起了蹴鞠课。倒不是她自己喜欢,也没有人强制她。只不过,每隔十天,满院子就剩下她自己一个人,整日围在自己和摩西身边的人都热热闹闹去忙别的事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七月初七,李静第三次上蹴鞠课,刚刚学会了用脚颠球的她,很不幸的,不到半个时辰,就皱着眉头捂着肚子离开了那个院子。

    李静女子的身份,目前整个书院,知道的,也就只有摩西、李让、万麒、魏纪四人,李静生理期极其规律,总是每个月初八到来。

    可是,这一次,显然老天爷给她开了个小玩笑。

    用上轻功回房换了衣服,加了护垫。李静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在包裹里,下山回了别院。本来,她还跟摩西他们商量好了晚上去看宋州城的花灯会呢。趴在窗前,下腹一阵一阵的灼痛感,让李静打消了出门的念头。

    由于乔戎的药方,和红姑的将养,半年过后,李静在生理期到来时基本上就没什么感觉了。除非……李静看了看空中大大的太阳,心中叹了句,果然,生理期还是跟风湿不一样啊。

    可是,就在李静郁闷着不能参加第一次同学集体游,不能看到那个装乖的王炎在满街的姑娘面前暴露本性之时,未时时分,也许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的心声,本来蔚蓝的天空,飘来一片黑云,然后,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本来晴朗的午后,居然变成了黑暗的黄昏,而地面上,也开始落下一个个的雨点儿。

    都入秋了,这场雨却像夏日的午后阵雨那般,来势汹汹,随着这场雨一起来的,还有门外一个走错路的牵着一匹瘦瘦的黄马的青年。

    本来,青年只是想敲门问路的,可是,在他敲开门的那一刻,天空突然变黑了,豆大的雨点儿,毫不客气的落了下来。

    俗话说,“人不留客天留客”,李兴一看下雨了,想都没想,就把青年拉进门,把他拽到了自己的值班室。

    青年开口道谢。

    李兴给他倒了杯粗茶水,又拿了他儿子李和平时侍弄花草时擦汗的布巾递给青年道:“喝口水,擦擦。”

    青年显然是渴了,礼貌的跟李兴道谢之后,吹了吹浮着的茶梗,也顾不得烫,一口气喝下了小半杯茶水。

    喝水过后,青年拿起李兴递过来的布巾略微擦了擦脸上和头巾上的水渍,把布巾叠好,双手递还给了李兴。

    李兴接过布巾,随手挂在墙上对青年道:“坐吧,别客气。看这天气,这场雨少说也得下上半个时辰。看你这打扮举止,是到山上求学的学子吧?你到那里可是来对了,我家主人和三少爷,都在学舍求学呢。我家三少爷你知道吧,宋州城知名的‘如玉公子’,十二岁写得文章就让……”李兴说着,挠了挠头,咕哝道:“哎,让人什么来着。总之,就是纸比金贵。对,纸比金贵。我家主人,也很厉害,他的琴技,简直比神仙弹得还好听,对我们这些下人也好得没边了。过年过节,都亲自下厨,让我们上桌吃饭。你能想象吗?像老头子我这种伺候了人家一辈子,只敢看主人脚尖的人,居然有幸上主人家的桌子,吃主人做的饭。我跟我家那个小兔崽子说了,有这样的主人,那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得好好伺候主人,不能因为主人心善、年纪小,就欺负他。”

    李兴自顾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青年不住拿眼神看向门外的雨帘,满面担忧的看着那仍在雨中的瘦马,和马上那两个不知道防不防水的箱子。

    可是,出于一直以来的教养礼貌,青年并没有打断李兴的话语。

    直到李兴说完,青年才神色尴尬地道:“在下朱希文,缁州长山人,因慕应天书院声名前来求学,不慎迷路,望长者告知书院所在。”

    说着话,青年还不断神色担忧地瞟着门外雨中的瘦马,只想赶快到得书院,让马儿也能避避雨。

    李兴听青年虽然咬文嚼字,可是,其实一直没有听他说话。正要发怒,可是,随着青年的眼神看了眼雨中那批瘦马,一拍自己的p股道:“看我老头儿,果然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怎么能让那么金贵的牲口淋雨呢。我家主人的那个小巴要是淋半点雨,能把主人心疼死。你现在这待会儿,我把你这金贵的牲口安置到马厩去。”

    李兴说着,批了蓑笠就要出门。

    青年拦住李兴道:“怎好意思劳烦长者?长者告知书院所在就好。”

    李兴没理会青年,不,具体说,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出门,三两下解下了青年系在马p股后面的行李,把行李搬进屋道:“如果让人知道我在雨天把客人往外赶,那不是给我家主人脸上抹黑吗?后生,你别心急,且在这坐着,我先安顿了你的马。然后把你带到内院,让红嬷嬷给你熬碗姜汤祛祛寒。书院就在前面拐角的山上,跑不了。”

    于是,两柱香的时间后,青年就被李兴半拉半拽着拉到了李静那节院子的客厅。沿着回廊走,戴着蓑笠,青年的身上,也打湿了打扮。那一双鞋子,更是完全湿透了。

    这么大的宅子,一路走来,青年竟是没有看见人影,也没有听到人声。李兴的热情,伴着天际划过的一道闪电,只让青年有些瑟缩。

    李兴拉着青年的胳膊喊了两句“红嬷嬷,红嬷嬷”,过了片刻,青年看到了一个跟她母亲打扮年龄相仿的黄衫妇人。

    红姑正在房里做针线活,听到李兴大喊,以为李静又哪里不舒服了,慌忙放下针线出门,却看到李兴拽着一个跟钱账房打扮相仿的青年。

    “兴伯,少爷今日身子不舒服,在房里休息。您不在门口看门,怎么跑到内院来吵嚷?”

    李兴放开青年的胳膊,对红姑道:“这后生正好在下雨的时候敲开了院门,我能不让他进来躲雨吗?要是让人知道我在这么大的雨天把行人挡在门外,我被人戳脊梁骨事小,主人的名声坏事大呀。”

    红姑觑了觑眉道:“留下就留下了,怎么还把人带到后院来了?还扯到少爷身上,怕是你自己闲家里太闷了。想留这后生听你说话吧?说话小声点儿,少爷今儿真的不舒服。”

    红姑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李兴着急的吼道:“红嬷嬷,等等,这后生刚才淋雨受了寒,你给他熬碗姜汤再去忙。”

    红姑看了看青年,确实是身子湿了大半。

    她顿了下道:“那行吧。你去找钱账房,我看这位公子衣服也得换换。”

    红姑说完,不带青年拱手道谢,就放下门帘,进了里屋。

    李兴看了青年一眼道:“也是,都是我老糊涂了。来的路上没到钱账房那里打声招呼。你先坐着等着,我去跟他借身衣服。”

    李兴说完,不待青年说话,就披上蓑笠急匆匆离开了房间。

    青年伸出手,想跟李兴说他的行李里面有换洗衣服,可是,一声闷雷阻碍了他的发声,雷声过后,李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回廊处。

    青年慢慢的把手收回来,半张的嘴也合上,开始打量他所处的这间客厅。整间客厅,被打扫的不染纤尘,但是,或许是因为y雨天的关系,客厅里y冷的感觉不到丝毫生气。四壁只粉刷了白粉,即使是厅中间冲着门口的墙上,也是没有任何挂画。房间里,看不出任何与主人品味、身份相关的摆设。

    青年从四壁拉近目光,厅中的摆设,除了正冲着门口的两把太师椅,就是两排各八个座椅,雕工精细的桌椅,但是,却没有上漆。青年伸手触摸了下自己面前的木桌,上好的黄花梨木,普通的大户,用这样的木材做屏风雕刻都嫌奢侈,屏风做好之后,必是精心上色护养,摆在最显眼的位置的。可是,这家主人,居然随便的做了一套桌椅。

    微微移目,青年在桌子的左角看到了一个与房间的规格极不成比例的很容易让人忽视的小小花瓶,瓶中只有一支独枝的花,艳丽的红色的独枝的花朵,与整个房间的摆设布局格调格格不入。但是,少年移目,果然,八张桌子,每张上面都摆着一个小小的花瓶,不同于别人家摆放在桌子里侧的中间,这家的花瓶,就是摆在每张桌子不起眼的右内角。

    本来该摆放果品之类的正厅中间的八仙桌上,却是空空如也。

    青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客厅,看似一贫如洗的寒碜,却又在最普通的地方有意想不到的大手笔。这家的主人,该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念头只在青年的心中一闪,就被门口的脚步声打断了。

    青年转身,看到了一个穿着粗布长衫的男子。

    钱裕打眼看了青年一眼道:“在下钱裕,是这家的账房。不知客人如何称呼?”

    青年有些局促的拱手道:“在下缁州朱希文,本是问路,因雨天登堂入室,打扰了。”

    钱裕那很少有表情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个笑容道:“是我家门房失礼了,幽居山中,主人整日不在家,家中难得有客,唐突了客人,该是我们道歉才是。”

    青年也回了一个内敛的笑容道:“阁下客气,让在下愈发无地自容了。”

    两人寒暄之际,红姑端了一碗热姜汤进门。

    待青年喝过姜汤之后,红姑收碗临走前看了眼他那晕染的几乎全身湿透的衣服道:“钱账房,我在厨房备好了热水,麻烦你带这位客人去换换衣服吧。”

    钱裕起身道:“外面雨大,也不好把热水提到厢房或者前院,红嬷嬷看,把这位客人安排在哪里比较好?”

    这一排的院子,就住了李静、红姑、摩西、李让、刘夫子五人,另外收拾出来可以住人的,还有李让来时他的两个丫鬟,一个小厮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