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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因为同期入门,万麒的寝室,自然与李静安排在了相临的房间。本来,书院标准间是两人一间的,可是,万麒是谁?李静又是谁?不管在什么时代,什么环境中,特权总是有那么一点点效果的。

    万家的钱,李家的势,让他们成功地各自有了独立的且比两人间更加宽敞的房间。

    李静本以为会有个入班仪式,最起码,班主任会来个新同学介绍,就像以前的转学c班学生的待遇。

    可是,没有,不仅没有专门的教室,也没有专门的班主任,自然也谈不上在全班同学面前自我介绍。

    食堂和宿舍倒是有专人打理。

    学校没有明确的课程表﹑科目,只是按照科举进士科及诸科设置。因为在这个时代进士科已经成为主要的进身之阶,占常科录取总人数的三分之一,且只有进士科出身人可以参加殿试,所以,睢阳学舍的课程设置也不能免俗,以进士科为主。

    大多数的学子十年寒窗苦,自然也是奔着进士科去的,只有少数有明确目标的人,或者放弃了挤进士科这条独木桥的人,还有像李让这样对科考并没有太大意愿的人,才会把精力分到其他诸科。

    进士科一般都是给定题目作诗﹑作赋,从历年的考试内容来看,题目大多出自《论语》,有意外的,也跳不脱五经,那种有着明显的说教意义的经典著述,李静倒也不是极其厌恶,但就是多少提不起兴致来。

    她自己更喜欢的,是小说,而且,是那种非介入的小说,也就是说,浪漫主义的﹑感情丰沛的﹑充满极权等级划分色彩的文字,她都不喜欢。

    对学习兴致缺缺,身边又带了摩西同进同出,即使这些有志于学的书生在学有所成之前,多半没有余裕混迹于坊间,听不到关于李静的那些流言蜚语,可是,又有几人待见这样特立独行的她。

    如果不是院长吩咐了她可以自由出入藏书楼,那负责看管藏书楼的图书管理员,怕进门都不让她进。

    即使有了院长的吩咐,李静偶尔去借一次书,那个年幼的图书管理员还总对着摩西露出明显的不待见。

    入住书院半个月以来,李静不管去哪里,都是带着摩西同进同出的,沐浴的时间,她也把摩西放在李让或者万麒身边,虽然李让和他的天权不待见摩西,但也只是言语上的非难。万麒倒是极其待见摩西,不过,摩西去了万麒那里两次之后,私下里跟李静说,它情愿去李让那里待着。

    李静和摩西走在书院,偶尔加上李让或者万麒,不管走哪儿,那绝对是书院一景,每每都能引人驻足﹑回望,不过,大多数的人,看着她的眼神,是不耻的。不知道是嫉恨还是读书读傻了脑子。

    好在,李静和摩西,都是习惯了这种目光的人。摩西自打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之后,虽然没有了李静那样强大的自我,但只要身边有李静在,他人不管说什么难听的话语,它都可以做到充耳不闻。

    如果说书院九成的人对李静和摩西是不耻的,那么剩下还有零点九成的人看着他们的眼神是染了色彩的,这些人的代表,是知府家妾生的七公子王炎,长了一副好面皮,但是,年纪轻轻一脸衰相,明显得纵欲过度。正是因为他们这些人,李静才不得不把摩西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李静顽劣的声名在外,且月前苏家刚刚给她举办了生辰宴会,李家是让她迁居到了别院,但是,碍于世家大族的面子或者什么,并没有公然宣布让李静从本家分出。虽然她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反应弧还长,跟任何人说话也不摆什么姿态,可是,耐不住背有大树好乘凉,即使是知府家的七公子王炎,也当真奈何不了她分毫。

    可是,奈何不了李静,并不代表他们会对摩西心存半分尊重,摩西的那一头半长的随意披散着的金发,它的碧色的双眸,以及它的漂亮到妖异的容颜,无不昭示着它的身份和诱惑。

    身份,什么身份?自然是低贱的番人,在这个时代,除了一些观念比较开放的人,大多人认为异域番人都是低汉人一等的。

    而摩西那漂亮到妖异的容颜,更加昭示了它的身份——番人之中最低贱的番人,供人泄欲的商品。

    虽然李静对摩西没存了那种龌龊的心思,李静对待摩西也是平等待之,可是,戴了有色眼镜的人,有着先入为主的龌龊心思的人,哪里会去仔细看他们是如何相处的。只凭了李静自小出入勾栏的顽劣声名,以及她让摩西跟她住进一间房间,同进同出的亲密行为,擅自就判定摩西是她买来的玩物。

    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可是,狗在他人眼里毕竟只是狗。

    李静和摩西到书院第三日,摩西不过落单去了趟茅房,就让王炎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给拦住了,如果不是万麒家的小厮在旁边大喊救下了它……

    因为欠了这样一个人情,李静对万麒虽仍是有些难以接受的别扭,但却也是别扭着把他放在了心里,当成了朋友。虽然还是忍不住对他那扑鼻的香气皱眉,在自己着实分不开身的时候,率先考虑的,就是把摩西送到隔壁的他那里。

    可是,摩西在万麒那里也不知道遭际了什么,或者,也许跟她自己一样单纯的不待见万麒的香气和“娘”,去了两次之后,就跟李静说了它不想单独去万麒那里。

    至于知府家的七公子,因为摩西并没有受到伤害,李静并没有报复回去。不过,晨间晚间,加强了对摩西身体的锻炼。

    书院九成九的人,对李静和摩西不是不耻就是存了龌龊心思,剩下还有零点一成,对他们两人或许没有存任何心思,或许是待见的。

    不过,李静本就是不善交际的,走得近的,也就只有李让﹑刘夫子还有经常靠过来的万麒。

    说是经常靠过来,而不是总是靠过来,因为万麒显然是一个闲不住的花蝴蝶,他的自我,绝对比李静强大了不止分毫。就他那日日不重样的扑鼻香气,还有他那时时作出的兰花指,他丝毫没有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初入书院,就开始了他的交际。李静和万麒入住的院子,在书院第七重的东厢,加上他们的房间,总共有三十六间宿舍。总共住着六十八个人。这六十八个人,万麒仅仅用了三天,就全部跟人家混到自来熟了。

    说也奇怪,李静只不过带了摩西带身边,自己对人也是克己守礼的,反被人当成了毒蛇猛兽;万麒自己身上扑鼻的香气和他那出格的行为自不必说了,他还有洁癖,还有一些从小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共有的傲慢和唯我独尊,可偏偏,他们同院的那些人,上至过了而立之年仍在为科考奋斗的大龄举人,下至只有八岁就过了解试成为举人,年龄只有十二岁的小天才,再加上门房﹑舍监,甚至打扫卫生的小厮,都极其待见万麒。

    不同于对李让的半是嫉妒半是仰望的待见,所有人对万麒的待见似乎都有着包容和亲昵。

    整个院子,唯一不待见万麒的,大概也就只有李静这屋了。

    不过,李静的不待见,只是有些不善应对,倒也没到厌恶的程度。甚至,在所有人的眼中,她跟万麒,显然是最亲近的。

    魏家阿九

    李静他们住的这间院子,万麒之外,唯一待见李静的,是归德军节度使家的九公子,魏纪,魏元方,十六岁。

    话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魏谌继承了父亲魏寔的棱角分明,因为自小在外餐风露宿,肤色也晒得黝黑莹亮;而魏纪,却长了一张斯斯文文的书生面庞。虽然比不了李让的君子如玉,倒也是一个清秀佳人。不对,清秀佳人是形容女子的,魏纪应该算得上是谦谦君子,还有些弱柳扶风,又用错词了,是身形瘦肖的像一个常年生病的孩子,看上去很文弱。

    可是,这样看上去文弱的魏纪,在第一次接触时,却生生让李静吃了一个闷亏。

    自打李静住进书院,魏纪就开始观察她了,一来是他听过李静在坊间的声名;二来,是他的六哥,每次给他的家信,都会提到李静,与他在坊间听到的完全不同。

    在那个让魏纪敬慕的哥哥笔下,李静是很好很优秀的。

    魏纪从小身子弱,在又不是么子,又不是嫡出,在子女众多的魏家,是很不受重视的,他也因此,有些自卑,好在他不争不抢,他的母亲虽不算受宠,但在后院跟其他几房关系都很好,倒也没人欺负他;

    与魏纪不同,自小没了亲娘的魏谌,小时候在魏家是很受兄弟排挤欺负的,可是,魏谌不管是被哥哥弟弟们合在一起打了,还是被陷害在父亲面前受罚了,从来都不哭,下巴总是向上抬的,即使受伤了,他也每天坚持习武﹑读书。

    魏纪记得,他七岁那一年,大娘病故,没了大娘表面上的照拂,魏谌在魏家日子过得更艰难了,可是,他躲在暗处看着脸上从来没有下去过伤痕的魏谌,从来没有见他露出过丝毫认输﹑委屈的神色。

    魏纪不敢靠近魏谌,总觉得他单薄的身体里有一种让他畏惧的力量。但是,他又想靠近魏谌,即使不在生活中,在精神上﹑在能力上,他也想靠近魏谌。

    所以,魏纪开始瞒着所有人用功读书﹑努力习武,即使握剑握得手掌出了血,疼得直掉眼泪;晚上,他还是会用那双手练字抄书。

    就这样努力了三年,魏纪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跟魏谌亲近之时,魏谌突然不见了。魏谌的不见,在魏家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魏纪询问了母亲,才知道他是守孝期满,留书出走,外出闯荡了。

    魏纪满是失落,魏谌,又比他迈出了更高的一步。

    一年后,魏家收到了魏谌的第一封家书,字句简短,只报了平安,并说他在京西北路拜得了名师,魏纪看到那封家书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了,有一次,他偶尔到父亲的书房借书看到的。自那之后,魏谌每隔几个月,就会寄回一封简短的家书。魏纪开始是是偷偷看,被父亲发现之后,红着脸不知所措。不过,自那之后,每次魏谌寄回来的家书,魏父都会让人拿给他。

    魏纪通过那些家书看到了魏谌的游历足迹,以及他的快速成长,自己也更加努力改变自己。

    五年后,在父亲寿辰前夕,魏谌终于回来了。与魏纪记忆中单薄瘦弱的,脸上总是挂着伤的少年不同,十七岁的魏谌,眉宇间已经有了乃父之风,而且,脸上也不再是一脸倔强,而是挂上了温和自信的笑容。

    魏纪鼓起勇气接近了魏谌,魏谌对于他并没有多少印象,本来,魏谌幼时在魏家也没怎么被待见过,可是,只是略微诧异,魏谌便笑着把他迎进了门。

    魏纪紧张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倒是魏谌,一个个问题慢慢引出了魏纪这几年的成长历程。

    只是,魏谌并没有对他特别亲昵,每天除了给父亲早晚问安,多数时间是住在他自己的院子里。练剑﹑读书﹑习字﹑吹箫。

    魏谌已经十七岁,当年欺负他的那些兄弟大多都各自成亲,有了自己的家庭,没有闲暇再理会他,他也乐得清静,甚至见到任何人时,都温和笑颜打着招呼,没有恨也不亲近也不会让人难堪。

    魏纪以为魏谌就是这样的人了,可是,四月初八,因为是佛诞,魏纪随着他那个笃信佛教的亲娘去了寺里,魏谌代替父亲去了郡王李家参加他两个世子的束发生辰宴。

    自那天过后,魏纪就改变了。几乎是日日早早出门,到了晚间才回府,脸上的笑容明显比以前爽朗畅快了许多。

    魏纪偶尔厚着脸皮去魏谌那里坐坐,知道他认识了李家的小世子,一个额间长着莲花胎记﹑漂亮得像个姑娘的小子,但是,却有着一身让魏谌都眼亮的武艺。

    还有李家的三世子,文弱得还不如一个姑娘,可是,酒量却极好,能把他都喝趴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魏谌口中李家谈到李家三世子时是一脸毫不掩饰的欣赏,但不过一语带过;出现在他口中的李家小世子的名字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拜魏谌所赐,魏纪知道了,李家的小世子,单名一个静字,字之姝,跟她的容颜一样娘娘腔(尽管,魏纪只是听魏谌说过了李静漂亮而已,就把他先入为主的判断为了娘娘腔)。十八般武艺几乎样样精湛,骑术过人,对边地的了解更是比他这个游历多年的人都详尽,心系家国,性情温和平润,从来没见他大小声过,但为人爽利率直,做事情从来不婆妈拖沓,弹得一手好琴,尤其是一曲破阵子,气势如千军万马……

    总之,在魏谌口中,李静就是没有丝毫缺点的完人。

    在魏父生辰的那日,魏纪见到了被魏谌夸得天花乱坠的李静,一眼,魏纪就认出了她,倒不是她有多么特出,在他身边李让的光芒掩映下,他就像一个拙劣的仿冒品,魏纪认出他,是因了他额间的胎记,更是因了魏谌那激动热情的视线。

    当日,魏父都没有喝多,魏谌却喝多了,喝多了的魏谌,胳膊环在李静的肩头让他跟他一起去戍边。

    在那时,魏纪才知道,原来魏谌离家多年,此次回归,并不是要成家立业,安静下来,只不过是稍作停留,就要奔赴杀伐不断﹑朝不虑夕的边地。

    最后,李静在三个小厮的帮助下摆脱了魏谌。

    而在魏谌酒醒之后,也被魏寔禁了足。

    原因自然是,从小并不受他待见的儿子,几年历练下来,出落成了他众子中最杰出的,这样的孩子,哪个父亲不想留在身边?加上当时的朝廷显然是主和不主战,谁人愿意自己最优秀的儿子去过那朝不虑夕﹑且费力不讨好的战争生活?

    可是,最终,魏谌还是离开了,不过,他离开时虽然一脸坚决,却也难掩落寞,只因,李家的那个小世子,那个被魏谌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李之姝,拒绝了与他同行。

    魏谌离开时魏纪去送他了,且比魏家人多送了一个长亭的距离,让魏谌承诺了跟他通信。

    魏纪虽是敬慕魏谌,但也知自己武学方面绝不可能出其右,再加上朝廷明显的重文轻武,魏纪决定了入仕成为文臣,以期他日在朝堂上能够成为魏谌的力量。

    所以,当年的秋天,魏纪住进了新成立不久的应天书院。

    魏谌的信中,总是提到李静,还总向他探问李静的境况,魏纪自觉不自觉地,就不得不去了解李静。

    可是,他犹豫了几日登门李府时,却得到了他家小世子失踪的消息。

    这件事,魏纪自是不敢告诉魏谌,只对他撒谎说李静过得很好。

    在李静失踪的一年多里,那个只被魏谌略略提过的李让,逐渐的在宋州显露声名,凭的,自然不是流连坊间,而是他的文章辞赋。魏纪初始是怀着抵触的心思看李让的文集的,可是,看了,就被吸引了,生出了自叹弗如的感慨,生出了结交知心。

    初时,李让对魏纪并不待见,即使知道了他是魏谌的弟弟之后;可是,魏纪花了十天十夜以自己一篇得意之作相交,李让才拿正眼看他。可是,李让只花了一天时间,就回了高过他数层的一篇辞赋,那篇《答魏元方游梁园赋》,一时之间让宋州纸贵,成就了李让“如玉公子”的声名;而他题目中的魏元方,也成就了“引玉公子”的声名,没被叫做“抛砖公子”,魏纪就该偷着乐了。

    可是,“引玉公子”,年少的魏纪,又怎么能咽得下那口气。

    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以魏谌为原型,写就了一篇《游侠赋》,虽没有令宋州纸贵,却也总算勉强给他换来了一个“剑舞公子”的声名。

    对于立志于文的魏纪而言,虽不好听,但总算不是李让的陪衬了。

    可是,那之后过了十天,李让派他的小厮天权,私下里给魏纪送了一篇以李静为原型的《君子赋》。

    李静,自然是称不上传统之名的“君子”的,可是,李让的笔下,李静要比魏谌口中生动了不止百倍。而且,虽不排除李让的护短夸张的成分,魏纪倒是第一次,对李静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李让除了那篇《君子赋》,对李静的事,并不愿多提及。魏纪与李让,一个住在书院,一个住在李家内院深宅,多是书信文章交流,也并没有经常见面的机会。

    魏纪对李静产生了兴趣,就让身边的魏砚稍微调查了一下。得回来的结果,差点没让魏纪跌掉下巴。

    宋州城不知道李家小世子的人实属聊聊,可是,被魏纪问及的人中,十个人有九个人绝对说不出李静一句好话,剩下一个人,也是支支吾吾模棱两可。

    李静自十岁起就开始出入勾栏,常常夜不归宿(这个绝对是谣传,李静一般在晚上戌时,最晚不过亥时一刻就回了秦家);

    仗着身份和皮毛的武功欺压良民(也就帮一个瞎眼的乞丐打了一个偷他银子的小偷;帮一个说大鼓的姑娘折了一个调戏她的登徒子的手);

    眼睛长在了头顶上,即使是对宋州城的世家公子,都不理不睬(常常出入勾栏的,有几个是修养很好的世家公子,就如别人非议李静一样,李静对她的“同道中人”也心存偏见,加上她本就是不喜交游的性子);

    自甘堕落拜了一个流浪的琴师为师,却连束脩都不肯出,让那个琴师没钱治病受尽病痛折磨而死,更有甚者,说是李静想要调戏那个琴师的孙女,不被允许,所以她就狠心让人活活打死琴师,把他的孙女卖入了妓馆(解容子一代名伶,如何会没钱治病?没有妻儿,何处来得孙女?);

    她之所以失踪,是拐了一个青楼名妓,被家里赶出了家门,连夜坐船离开了宋州,现在怕已经是被名妓嫌弃,弃尸荒野了……

    传言的力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