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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

精细。

    蒂尔顿膛目结舌地坐着,这个女人的估计还差两万元。

    朱迪心想,瞧,蒂尔顿脸上吃惊的神色证实了她的怀疑。

    “蒂尔顿先生,您是阿巴克尔夫人最亲近的财政顾问,是她信赖的银行家。在过去的两年中,您从她的帐户上每周取走一万美元现款。您真够聪明,得到了她雇用的律师的权利,可私下干的全是您自己的事。从保险柜里取出钱来,把提款数打进计算机里。每周星期二上午,您拜访阿巴克尔夫人,象钟表一样有规律,假装给她送钱。然而您没有这样做,您把这些钱藏到了另外的地方。”

    蒂尔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愤怒使她那白发下面的脸变成了紫红色。

    “你不能证明你说的话。内莉已经死了,你这是对我的攻击。”他正在想着那成捆的现钞,一万元一捆,藏在特里希梳妆台上镜子背后一个秘密的墙式保险柜里。

    朱迪对银行家的否认置之不理。“这事办得太有规律了,蒂尔顿先生,每周一万元现款。”

    蒂尔顿眼里直冒火。“内莉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每周一万元是她的零用钱。她是一个怪异的人,喜欢有许多自由现款在身边。我仅仅做了她要我做的事情。”

    朱迪坐回座位,她冷静的声音平稳,利落。“正象我说的,蒂尔顿先生,只是太有规律了。每星期一万元……除了您休假的两个星期以外。您坚持认为,没有任何人动过她的帐户,每一个人都能理解……她是这家银行最大的顾客……

    她相信您。由于她眼力不佳,您知道她决不会核对财务报表,。

    只要帐面平衡,检查的人决不会发现什么错误。“

    “你在瞎说八道!因为内莉死了,她的遗产将不希望被调查。她的遗产如此巨大,数亿美元。遗产税就可以获得这么多。你说的不过是沧海一粟。唉,尼科尔斯将得到的比这还多,等着他向那笔遗产伸手吧。”蒂尔顿眼中流露出嫉妒。

    朱迪再次欠身向前,温和地,秘密地说:“蒂尔顿先生,我想过,我们可能会讨论折衷方案。尼科尔斯的遗产大小对我的代理人并不重要,但是从复印机上失去的那20万美元是完全肯定的,这才是重要的。现在,国内收入署可能会对你从内莉的银行帐户提出来的钱感兴趣,他们可能感兴趣的是她如何在一年内花掉50万美元的零用钱,他们会有办法证明这些花费的。我不是国内收入署的代理人,如果这20万美元被我找到,填平了银行帐户上的那笔缺额,我的代理人会高兴的,内莉的零用钱将会随她一起到坟墓里去。再想想看吧。”朱边坐回她的椅子上。

    蒂尔顿知道,这个年轻姑娘正在进行恫吓,一种认真计算好了的恫吓。但很明显,她不是在开玩笑,是当真的。罗杰斯已经摸到了内情,要价很高,甚至没有看到她吊的什么牌。蒂尔顿知道这个女人决不可能证明她的指控。

    他有一封由内莉签名的信,此信要他每周从她的帐户上取钱。傻瓜,国内收入署可能会证明蒂尔顿呈交给内莉并由她签署的一切,她一直是个法盲。

    他经不起国内收人署的调查,他们会立即发现内莉生活非常简朴,是一个吝啬人,节约每一个铜板。她没有给过任何人施舍,也没有给过别人任何东西……每周的花费可能还不到100美元。更不用说一万美元了。很明显,这个年轻的巫婆知道这一切,这就是她进行恫吓的力量所在。他应该对付她。

    蒂尔顿的脸耷拉着,随后又焕发起来。他打算放弃20万美元而换回100万,这是一笔极好的交易。

    他笑了笑,显露出一排好得令人吃惊的牙齿。“罗杰斯小姐,我喜欢你的思考方式,我的确认为对银行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查将会找到那20万美元。一定是把它放错了地方,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事。”

    “今天行吗?”她问道。

    “现在是上午11点半。我想,我们在——让我想想——

    在下午8点之前应该能够找到这笔钱。“

    “那样就好了!”朱迪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哦,蒂尔顿先生,我想建议您考虑一下辞掉银行事务的问题。我们商定等你度假回来以后怎么样?”

    蒂尔顿低下头,慢慢地点了点。

    朱迪转身离开她的办公室。她已经完成了部分任务,发现了一只偷钱的猫。蒂尔顿认为他会侥幸得到那100万美元。

    她同意不向国内收入署告密,然而并不愿意这样做。只要蒂尔顿从夏威夷回来,联邦调查局就会等着他。皮特·邦德已经开始行动了。

    蒂尔顿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这可真糟糕,糟糕透了。这女人聪明,狡猾,她已经猜到了他诈骗内莉的方法,虽然并不完全对,可是非常接近,如果罗杰斯暗中查访ib360帐户。她可能发现他是如何真的弄到了一大笔钱的。抢劫富人可以得到很多的钱,而他利用计算机从定期存款中取走的钱使他获得了400多万,并且免税。这笔提款完全未被发现,他已经指令计算机毁灭了所有的证据。

    蒂尔顿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总是朝最坏的方面设想,朝最好的方面努力。他将在夏威夷一直呆到其人被捕归案。

    11时45分,鲍伯·贝克尔给赖斯回了电话。赖斯和他进行了与蒂尔顿同样的谈话。贝克尔衷心地谢过他,说他已经很好地武装起来,能够保护他自己。他用这样的话表示了他的意思:“我是费尔波特最好的s手。”

    赖斯把贝克尔的电话录音带放进声谱仪,声谱仪显出鲍伯·贝克尔的声谱。赖斯把这个声谱和其人的声谱相比较,他几乎把两个人的声谱都从手中掉了下来。它们是一样的!他又看了看,毫无疑问,贝克尔就是其人。赖斯狂欢地叫道:“我们找到了这个狗娘养的!”

    贝利和法罗跑了过来。赖斯咧嘴大笑,把证据举到他们面前,洋洋自得地宣布:“我们找到他了!我知道谁是其人。”

    “是谁?”二人同时问道。

    “鲍伯·贝克尔。贝克尔就是其人。”

    法罗的脸沉了下来,说‘“他不可能是。”话虽简单,但很有力量。

    “为什么不可能?我已经有了证据。他的声谱和其人的一样,就象指纹一样。”他开始解释着,望着他们那种怀疑的神态。

    “没有机会,”这个红头发侦探断然地说,“我们刚对他核查完毕。贝克尔和他妻子星期六晚上正在朗伍德参加舞会,与蒂尔顿、麦卡尔平同坐一张桌子。整个晚上贝克尔都在那里,他不会进行绑架玛丽·本森或杀害罗科的活动,他不可能使怀特致残,也不可能残害黛安吉罗。我还要继续说下去吗?我已经弄到了一张单子。海蒂·斯达尔被害的那天晚上他在底特律。不,鲍伯·见克尔不可能是其人,除非不止一个杀人犯逍遥法外。”

    赖斯被问得目瞪口呆。“但是,我已经掌握了极其吻合的材料。”当他的话就要结束,正要向他们出示使用的声谱仪肘,电话铃响了。来电话的是唐·狄龙,他给赖斯回话。这个高个子金发小伙打开了录音机。

    5分钟以后,赖斯、法罗和贝利看到狄龙的声谱出现在机器上。他们把狄龙的声谱与其人以及贝克尔的声谱相比较,发现三个人都是一样的。

    “其人一定是狄龙,”赖斯说。

    “我不相信这玩意儿,我想你弄了一台破机器。在你录下别的嫌疑分子之前,我要对它进行彻底的检查。”法罗警告说。

    “一个疯子不知在什么地方逍遥放荡,”贝利说,一边挠着头皮,“我想他就在你的机器里。”

    其人尽可能迅速地大步向简妮家走去。她的门上,贴着一张留给“老虎宝贝”的便条:

    “亲爱的,今天我必须去纽约。我的编辑需要几

    张联合国大厦的照片。《哈波斯》将发表我的一篇

    关于第三世界的特写。一切都好极了。我爱你,明

    天见。我要生吃你。

    小猫咪

    又及:今天早上我试图打电话给你,你的电话一定是出了故障,我打不通。

    当其人把便条塞进口袋时,触到了他的瑞士武装匕首。

    简妮说得对,她的确打不通。

    下午1时25分,当下一封信到来时,他们都在等着它。

    信封上只简单地写着收信人地址:“康涅狄格州曼斯维尔,大笨蛋收”是前一天从费尔波特寄出的。

    赖斯把信封拿到试验室,用荧光检查器对它进行检查,确知不是一封炸弹信,才拆开封口,用外科手术镊子取出信,展开来。他在信上喷洒了水合节三酮y体,检查指纹。一个指纹也没有发现,赖斯摇摇头。信封和信似乎都是用奥顿的打字机打出来的。他把信塞进一个大塑料信封里,这样既可以看得见,也比较容易处理。

    大约下午两点,试验室把信送了回来。赖斯把它交给邓普西说:“可以看出,他戴着薄薄的r胶手套,我想他进行谋杀时也是戴着这种手套的。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作案现场没有指纹。这种手套几乎就象人的皮肤一样,一般的观察者不会发现。”

    普西盯着信看了一会儿,被倦地叹了一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大声朗读这封信。

    “玫瑰鲜红,

    亦有白、黄、粉。

    在我的圈子里斗法,

    可要动动脑筋。

    紫罗兰、小肥猪,

    湛蓝如茵。

    你们恨我,

    我恨你们。

    扭动p股,

    探出毒针,

    若欲阻挡我

    你们须抓紧。

    黑桃漆黑,

    脑袋鲜红。

    到明天晚上,

    一人又丧命。

    死亡从未想,

    事情尚未终。

    以后几星期

    要杀52名。

    希望能打赢,

    我已下狠心。

    我讨厌失败,

    此事最要紧。

    身高6英尺,

    仅此而已。

    强壮敏捷,

    象只猫咪。

    你猜谁是我?

    我就是其人。

    抓住我吧,抓住我吧

    如果你们真能。“

    邓普西朗读完毕,一阵幻想般的平静笼罩着办公室。其人在嘲笑他们,象个幽灵似的骑马斗士,用长矛直刺公牛,透过它们的皮,扎进它们的肌r。深入到它们的筋骨里。鲜血在流淌,痛苦在加剧。

    布里格斯打破了沉默。“他抓着我们的j巴,正在使劲捏。”

    邓普西让他们都坐下来。“我们应该把这封信交给精神病医生,他们会在这封信上作文章,这又会使他们忙上几天。但是首先我们看看能从中得到什么。”

    贝利和布里格斯想讲话,邓普西用眼神示意他们沉默,他说:“这样下去,我们将会毫无进展。这封信共有八段四行的诗——如果我们能这样称呼它们的话。让我们一段一段地分析一下。我首先对你们作出解释,你们再补充自己认为有用的看法。”

    “在第一段中,我认为他只是说他了不起,他比我们聪明。‘在我的圈子里斗法,可要动脑筋’,说明他处在一个大圈子里,正在下毒手,而我们却处在严格的小圈子里,跟我们自己开玩笑。到目前为止,他是对的。”

    邓普西环视了一下,其他人都痛苦地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下一段……‘小肥猪’……是指我们。他的仇恨也由此可见。”

    格雷迪大声说道:“他显然极端仇视社会,憎恨现实和政府。这符合他的心理特点。”

    邓普西点点头,等着其他人发表意见。没有人作声,他接着说道:“下一段,他在告诉我们时间是重要的,他的行动比我们快,活动起来象蝴蝶,蜇起人象黄蜂。”

    “一只他妈的杀人蜂。”布里格斯嘀咕着说。

    法罗在椅子上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说:“他在采取行动,我们在作出反应;他在进攻,我们在防卫。”

    “对,”邓普西说,“正象他说的,我们被叮住了p股。

    我们正蹲在厕所里,p股上蜇满了毒针。要么是我们阻止他的进攻,要么我们自己加快行动。“

    邓普西用他的手弹了一下信封说:“下一段很关键的。

    他告诉我们,他明天又要杀人,并打算杀一个红头发的人。“

    “‘黑桃漆黑,脑袋鲜红’,……”格雷迪c话说,“他并没有说他要杀什么样的人。‘一人又丧命’,他可能计划谋杀一个黑人,或者红头发的黑人。”

    邓普西盯着格雷迪,格雷迪亚拧着拐杖顶端。“一个红头发的人?”他怀疑地问道,“这倒容易防范,周围这样的人不多。”

    邓普西从桌子上的大壶里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咽着。他感到脱水了,还有点饿。他能够听到水流进肚子的泪泪声。

    “下一段我们必须好好领会。在这里,他说出了我们大家都害怕的事情,他打算玩一整副纸牌。”邓普西不自然地耸耸肩膀。

    布里格斯嘶叫了一声:“52次谋杀!”他使劲咬了一口雪茄烟蒂,嘴唇在柔软的、有弹性的塑料烟嘴上蠕动。

    “吉姆,你认为我们应该告诉传播媒介,说他计划杀害52个人吗?”格雷迪问道。

    邓普西摇摇头说:“不,我认为不应该。我认为我们应该告诉他们,说他又送给我们一封信,但不公布信的内容。

    那样作没有好处,会使留在城里的每一个人感到惊慌。“

    邓普西环视一下屋内,没有人表示反对,又说到:“看下一段。‘希望能打赢……此事最要紧’。”

    法罗说:“这听起来很正常,谁都希望自己赢,讨厌输。”

    邓普西看着法罗稚气的脸,叹了一口气说:“是的,但是别人的比赛是按规则进行的,而其人的比赛只是为了赢。

    没有什么好说的,在他的游戏中没有规则可循。“

    邓普西再次用食指弹了弹塑料信封说:“下一段给我们第一个靠得住的线索。他承认他至少6英尺高,他知道我们也清楚这一点,他也知道我们了解到他强壮敏捷。”

    布里格斯站起身向窗口走去。他转过身,半坐在窗台上,说:“提供线索就增加了冒险性,这一定使他感到更刺激,更有趣。他在夸口,这是精神病医生已预料到的。”

    邓普西再次点点头,说:“这是毫无用处的线索……但是,你们知道,我们可能正好发现了真正的线索。他与他自己开玩笑,内心渴望着被捕,他心甘情愿地去冒险。我们应该在传播媒介和其人对话,提出要求,对他的体貌进行描述,报道说我们抓不到他,因为他太聪明而我们太笨了。让这畜生表现得更露骨一些。”

    “这走得有点太远了,吉姆,但这方案可能管用。上帝,这的确值得一试。”格雷迪的声音中带着激动的情绪。

    其他人也表示同意,他们分派法罗当天下午4点给新闻界草拟一份新闻稿。

    “最后一段……‘你猜谁是我?’……这是我们都想知道的事……”邓普西的声音逐渐减弱了。

    法罗说:“他只不过是想通过杀人而使自己出名的无名之辈。”

    布里格斯从窗口走到桌子边,熄灭手中的雪茄,温和地说:“现在我才注意到他就是其人,他把我们的名字拿去为其所用了。”

    “这就是广告的力量,”贝利带着讽刺性幽默地说,“但是我们至少排除了一件事情?”

    “排除了什么?”邓普西问道。

    “我们可以完全肯定他不是诗人。”贝利试图微笑一下。

    布里格斯的脸上闪现出笑容,随后就消失了。会议在下午2点40分结束。其人可能会杀害一个红头发的人,但由于不能肯定,他们打算对黑人和红头发的人提出警告。

    其他人都离开邓普西的办公室以后,格雷迪滞留了片刻。

    “吉姆,你绷得象弹簧一样紧。他正要向你动手。”

    邓普西咬了一下嘴唇,说道:“你说得对,他在发疯。”

    “你必须放松一些,少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我们会抓到他的。”

    “我一直在往背后瞧着。这个畜生紧挨着我,他正在向我们喘气,声音很粗。”

    “他会垮的。想想他必须承受的负担,这种负担是任何人都难以忍受的。”萨姆把手搁在邓普西的肩膀上,向门口走去。

    “不一定,萨姆。我感到受挫,感到愤怒、疲倦,但是我很平静。”

    格雷迪点头表示理解:“没有人会要求你做更多的事情。

    与死亡打交道使我更加懂得了生活,我们俩都应该表示感谢。“

    “谢谢,萨姆,我很欣赏你的话。”邓普西眼睛周围的愁纹似乎舒展了一些,他的脸突然变得年轻了一些。

    朱迪·罗杰斯看着邮筒上的名字——内德·尼科尔斯,把她的梅塞德斯开进长长的圆形车道,然后停了下来,向前门走去,摁了摁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富有魅力的中年金发妇女,穿着黑色宽松上衣和白裤子。她伸出小而有力的手说:“你一定是朱迪。进来,我一直在等着你,我叫苏西。”

    苏西带路穿过大理石贴面的过道,走进一间非常漂亮的起居室。朱迪看到白色的皮革椅子,长沙发,流行铬制玻璃桌子和印象派图画。

    “你喝点什么好吗?咖啡,可乐还是杜松子酒?”金发女人笑着问道。

    朱迪婉言谢绝,“我不喝什么。谢谢。”

    “应该给你来一份小吃,但是我正在减肥。我想从臀部削减两英寸厚,补到胸脯上来。”她大笑起来,在朱迪的对面坐下,说道:“这是没有希望的。”

    “正如我在电话中告诉你的,我是一个保险调查员,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