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极乐游戏 > 第 15 部分

第 15 部分

在睡椅上。过了一会儿,他的妻子下楼来,蹑手蹑脚地走进他的私室,给他垫上一个枕头。她可怜的男人太累了。最近这几天,他象个自动驾驶仪,一直不停地运转。她吻了吻他的前额。

    正在这时,她发现地板上一只黑色的笔记本,这一定是他睡觉时掉下来的。她拾起来,放在桌子上,上楼去了。溜进被窝以后,她想,也许我应该看看里面的内容,这可能是他的小黑本。不,说不定里面还有其他女人呢,我才不想知道这些

    一日王后

    6月11日,星期三

    其人最后狠狠地蹭了一下,刮完胡子,在脸上撩些凉水,然后用毛巾揩干,抹上洗涤剂。他感到头重脚轻,晕晕乎乎。标签上国王的皇冠唤起了他的回忆。

    那是在列宁格勒进行的决赛。鲍里斯·斯达尔斯基盯着棋盘。他的嘴唇干涩,神色紧张,眼睛呆滞,两手盖在头上,盯着,盯着。他伸手向前,手指颤抖着,犹豫不决。慢慢地,非常缓慢地,他把王后推到前面以保护他的国王。

    其人咧嘴大笑。他迅速用车吃掉斯达尔斯基的王后。“将死了!”他是冠军,世界上最伟大的棋手。这是如此容易,他能赢得每一场比赛。

    如今仍记忆犹新。白王后脑袋被砍掉了,鲜血喷洒在棋盘上。现在,黑马双手握剑,砍下白国王的头。

    “杀!”他耳内一个声音高叫着。

    剑刃上还滴着鲜血,其人又从马身上拔下利剑刺进鲍里斯·斯达尔斯基的胸膛。

    “杀!”那个声音又叫道。

    其人点点头,把刮胡子后的洗涤剂抹在脸上,咧着大嘴呲笑,对着镜子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谢谢,我需要这样!”

    “扯淡,这小子是个纯粹的傻瓜,是小丑,滚他妈的蛋吧!

    但是,他却扯着我们的j巴团团转。“邓普西在餐桌上大声嚷道。

    “吉姆,听你在说什么!”布伦达责备道。“辛迪会听见的。”

    “噢,真对不起。我一定是想出声来了。我的金凤花在哪里,最近没有看到她。”

    “她正在楼上收拾打扮,我一会儿就上去,看她是不是收拾完了。”布伦达沉思地叹了口气。

    邓普西的眼睛从他的j蛋和咸r上移开,同情地抬起头说:“宝贝儿,我很抱歉。这个星期我没能帮助你,我知道这一周你是很辛苦的。”

    布伦达欠了欠身子,吻吻他的前额。“亲爱的,你c心够多了,你不用为辛迪担心,我会照顾她的,”接着,她压低声音说,“没有人会扯着你的……那玩意儿团团转的,除了我以外。”她对自己未能说出的那个字而感到脸红。

    吉姆从桌上站起来,笑道:“嗨,听听你在说什么。”他们互相紧紧拥抱在一起。他接着说道:“亲爱的,再给我倒一杯咖啡。我这就上楼去,向辛迪道声早安。我们的精神变态者再过不到5分钟就要开始今天的游戏了。”

    朱迪·罗杰斯伸手打开电视机。美国广播公司《美国,早安》节目正在就谋杀案进行一次一个小时的特别报道,节目的名字叫“疯狂的城市”。

    朱迪一边刷牙,一边用一只耳朵听节目。然后,她拧开洗澡的水龙头,调整了一下电视机,以便从澡盆里也能看得见。

    大部分节目都是她知道的东西,只是经过了改头换面。

    在节目放了一半的时候,他们介绍了两位杰出的精神病学家,一个来自耶鲁新天堂医院,另一个来自哥伦比亚大学内外科医生学院。他们正在讨论其人的心理特征。

    她欠身坐在澡池里,用心地听着。当精神分析报告表明其人是一个性格内向的孤独者时,她可以要求精神病学家解释为何一个性格外倾的人也会成为一个滥杀狂。有一天她会问的。

    从耶鲁来的那个人正在讲话。“他极需要宣传,也许很乐意与警察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哦,是的,对他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游戏。他设想自己是屠杀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莫里埃里特,并且要证明比他还要伟大。”

    另一个精神病学家附和着说:“毫无疑问,宣传报道能加剧这种妄想,使其人感到自己很重要。好象突然从岩石底下走了出来,到了舞台的中心。”

    “一个妄想狂的人格内部的紧张加剧会变得无法忍受,他唯一的发泄就是谋杀。我们必须问问自己的是,所有这些宣传是否使杀人犯感到了挑战。如果是这样,将会加剧他的紧张,促使他杀人,传播媒介实际上可能助长了他的犯罪行为。”

    朱迪从澡池里爬出来,用毛巾擦干身子,把他们的话丢到了脑后。

    两个精神病学家正在争论传播媒介与其人谋杀的责任。

    辩论几乎是滑稽的,无论他们怎么说,传播媒介都应该报道所有的重要事件。没有什么东西比一个逍遥法外的杀人犯更能引起人们的注意。

    几分钟以后,节目又完全吸引住了她。这是由主持人提出来的问题:“托马斯博士,刚才你提到善恶双重人格症。一个人在本性上具有两种不同人格,一方面开朗,另一方面内向。请帮我解释一下这种现象好吗?”

    在精神病医生回答之前,朱迪赤条条地坐在电视机前边的床沿上,膝盖上放着纸和笔。

    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的医生回答说:“我正在考虑多重的和破碎的人格问题。说其人的头脑被单一的或更多的人格所支配,由他的精神来加工,这不太可能。单一的人格可能是极其正常的、平静的,安详的。这种人格能使人过正常的生活。另一种人格可能受强制的催促所驱使,通过杀人来发泄他的愤怒。也许他所以受挫折,是因为另一种人格一直在支配着他。他等待着机会,他仇视,每时每刻都在憎恨。当这种人格失控,他就会杀人。”

    另一个精神病医生点头赞同,并补充道:“这两方面的人格可能会绝然分开,一种人格不知道另一种人格的存在,一种人格对另一种人格所进行的活动是健忘的。记得《夏娃的三幅面孔》或西比尔吗,那个集9个不同人格于一身的少女。

    这些不同的人格可以在年龄上完全不同,甚至连性别都不同。“

    主持人c话说,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托马斯博士举手示意大家注意,最后归纳说:“我认为应该赶紧补充几句。这种精神错乱是极少见的,在全国医学史上,还不到150例可靠的多重性格病例见诸于报道,而大部分是非暴力性的。”

    朱迪起身关掉电视。她的脑子在轰鸣,事情听起来是如此牵强附会——一个杀人犯会藏在另一个人的躯体上。一个随心所欲的杀人犯杀了人以后又会隐退,然后躲藏在另一种人格背后,他几乎不可能被发现。她把爱尔得香水喷洒在腋下,然后穿上短裤和r罩。这种理论是值得研究的,它可以解释为什么内德·尼科尔斯的外表会成为一个性格如此外向,视钱如命的家伙,而内心深处却是一个孤立的、冷酷的杀人凶手。她不知道她最不喜欢尼科尔斯什么东西。

    离开房子之前,其人又一次检查了他的武库。他把10毫米口径的鹅枪举起来试了试,有11。5磅重。它很笨重,但是具有他所需要的火力。由于阻气门压缩得很紧,这种枪有一个密集的火力点,在400码以内,可以把70%的子弹s进30英寸的靶心。这样就可以从她那漂亮p股上咬下一大块。

    他不大情愿地把枪放回枪架,他打算使用一种更安静,更精巧的办法。他拾起一个皮革公文包,里面装有一支填满氰化物的皮下注s器。他检查了一下它的机械性能,大拇指简单地一摁,针就在公文包前面的一个小孔里弹了出来。5分钟内她就会死亡,并具有心脏病突发的全部症状。想想看,一个26岁的成年人竟会有一个巨大的冠状动脉。他龇笑着想,那样就更象了。

    邓普西从停在车道上的巡逻车里走出来,发现那辆蓝色的格林纳达停在街对面,顺街而下100码远处停着一辆绿色的大羚羊牌。他看看车底,检查一下机盖下面的发动机,有一颗炸弹就受不了。他钻进驾驶室,自言自语地说:“两个尾巴,联邦调查局和布里格斯的人,简直荒唐。昨天我还不太在乎那辆格林纳达,但现在变成了一个仪仗队。如果我们全部驱车前进,打开车灯,看起来会象是一个送葬队。”

    邓普西是不容易生气的,但现在确实发怒了。他现在正忙于侦破谋杀案,可联邦调查局和州警察在干什么?与他对着干。如果他们存心与他过不去,他应该给顶回去。究竟他们认为他是什么人?难道他们忘了是谁负责这一案件的调查吗‘在第二个停车牌下,他刹住车,靠到路边。他迅速地从车里跳出来,向格林纳达和大羚羊两辆车挥手,示意他们靠边。两个尾巴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警长让他们靠边,手里拎着手枪,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滚出来,把手举起来。稍息!”带着相当的讽刺意味,邓普西把他们的脚往后踢。他知道他们都带着武器,但没有搜查他们。一小群围观者围在现场。

    “我们干了什么事,长官?”驾驶格林纳达的、留着平头的年轻人问道。

    “你们难道没有听说,我们正在追捕一个在本城逍遥法外的疯子吗?他正在杀人,他上周曾企图用手榴弹干掉我,我现在还冒着可以作证的伤痕。我不愿意陌生人坐在我的房子外面伏击我,我的妻子也不愿别人这样做,还有我女儿也不喜欢。让我看看你的身份证。你先来,圆脑袋,慢慢地把你的皮夹子掏出来。”

    邓普西花了一些时间。记下他们的名字和详细的相貌特征。联邦调查局的警察也出示了身份证,现在他们的伪装被彻底撕破了。布里格斯的人准备得更好一些,掏出一张伪造的驾驶证。但是他对邓普西的监视已经破产了,他对此也心里有数。

    邓普西把他俩拉得直挺挺的,面对面地看着他们,轻声说:“滚吧,你们两个。如果你们明白怎么做才对你们有好处,那最好不要有第二次。我不愿劳神去警告你们,老子的手发痒了,我会敲掉你们的膝盖骨的。”

    警长回到他的巡逻车,向警察局驶去,他知道尾巴会撤走的。现在他对自己生气。见鬼,正是他曾经建议布里格斯安排盯梢。他妈的,生气不是个好办法,他的冷静到哪里去了?

    内德·尼科尔斯已经注意到有两辆车尾随着他。一对草包,他们显然什么也没干,只不过在追赶着诚实的公民。政府正在探听他的所得税申报表,见他娘的鬼吧,讨厌的税务官,他们什么都办不成,这些复杂的申报表得花上几年的功夫才能弄明白。他们是一团纠结在一起的蛇,一环套一环,甚至他自己也不完全明白。

    他们是想作游戏,他会让他们知道开着费拉利的驾驶高手能干什么。

    他掐好赶到下一个红绿灯的时间,加速通过第一个红绿灯,在十字路口向左转弯,然后在下一个路口把方向盘往右一甩,爬上弯道进人收税高速公路。在第一个十字路口进人岔道,再回到地方公路上。一路绿灯大开,一帆风顺。

    这太容易了。他很乐于高速度地追赶,把他们甩在灰尘里。现在他们可能到他的办公室等他了。

    他没打算去办公室。

    斯派克一布里格斯只有一个盯梢的,他没有为自己安排一个侦探作为影子。我究竟怎样做才好呢?他问自己。我想让你今天跟踪我,看看我谋杀谁。这听起来就象是疯话,而且也是愚蠢的,浪费出租汽车费。我没有犯罪,没有杀人,至少目前没有。但是……那个山姆大叔的尾巴的确会破坏我的私生活,一定要摆脱他。

    在换班前10分钟,他把车停在有篱笆的州警察停车场,然后敏捷地走进办公室。7分钟以后,他戴着警察帽和反光太阳镜,出现在一群州警察中,20辆巡逻车轰轰隆隆地冲出停车场,向12个不同的方向出发。

    联邦调查局的那位警察给弄糊涂了。透过篱笆,他可以看到布里格斯的美洲虎仍停在那里,但德林格曾强调他不能只满足于看到嫌疑分子的车。他打算给这位上校的办公室打电话,弄清楚他是否还在里面。

    布里格斯大笑着,脑子里重复着老海军陆战队军令“前进,乘风破浪”。联邦调查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偶尔在野外或有麻烦的地方让他们出来走一走也有好处。

    他向城里走去。

    鲍伯·贝克尔和唐·狄龙甚至没费什么劲就甩掉了他们的尾巴。有时候,本事好还不如运气好。

    简·贝克尔上午8点30分在朗伍德受到重挫,虽然她得了40个不利分,但却享受了女子冠军队的快乐。当她被告知不利的分数时,鲍伯俏皮地说:“即使雷·查理斯也不可能得40个不利分。今天是一个和缓的争夺事件,可以称为‘一打一笑’。”

    早餐桌上,简向鲍伯借车用。她的俱乐部卡放到箱子里去了,她不想再去翻它们。鲍伯同意了。上午8点10分,贝克尔的梅塞德斯从车库里开出来,上街后往左转,然后加速向朗伍德驶去。一辆蓝色的格林纳达和一辆绿色的大羚羊紧跟在后。

    上午8点15分,鲍伯·贝克尔开着福特小型客车不紧不慢地驶出他的车道。出于习惯,他看了一眼后视镜,街上没有其他车辆。

    城市的另一头,唐·狄龙在他私室的长椅上睡了一觉。

    他被最近德博拉的集会惹恼了,每天如潮水般涌来的帐单弄得他精疲力竭。他漱洗完毕,刮完胡子,吃了一碗饭。6肘30分离开家。德博拉还在做着她的购物梦。

    早上6点45分,联邦调查局的侦探在狄龙的房子外面占领了位置,布里格斯派的盯梢也于7点整准时赶到。他们相互瞪圆双眼瞅了好一阵子,而此时狄龙却独自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在布里奇波特假日旅馆,德林格正向他的侦探队疯狂地吼叫:“刚到上午9点半,我们就和6个嫌疑分子当中的5个人中断了联系。象旋转问似的,他们从这一端进,那一端出。给他们影子,他们朝太阳跑去。5只家鸽,都飞走了,我们得到的只是空笼子。”

    “霍伊尔在他的房地产办公室,但我们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里。不可思议!局里给了我一队a级混蛋。昨天晚上我训了他们半夜,一点p用也没有。我想要粘蝇纸,却得到了卫生纸。我曾告诉每一个人,‘再跟紧一些,那是你的p股’。当这5个懒懒散散的业余警察报告的时候,我告诉他们收拾行李,y回他们自己的办公桌去。他们可以坐在公共汽车后面,一直坐到华盛顿。现在对我来说,他们已经没有用了。”

    德林格突然平静下来。疑虑的乌云拔开了,阳光灿烂,预示着天气会一直晴朗。事情是如此简单,一且你适当地解释了这个,解决方案就会显而易见。

    在一天时间内,有四五个专业侦探就能完成这项工作。

    他们将拎出一只选中的鸽子,拧掉它的瘦脖子。如果必要的话,他会使唤自己的侦探队进行监视……他们知道怎样才能把目标看得紧一些。然而更好的办法是,他可能让局里突然调拨一个专业跟踪队,这次他要特别点名选来他所需要的人。

    人们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能人干事迅速、利落,而别的人总是捣乱。难就难在他妈的能干的人不多。一且你发现一个能人时,就要尽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去留住他。你可以根据一个头头手下的人的质量去判断他的水平。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翻箱倒柜地找他的绝密件——一份密码名单。这些人被认为是优秀的或比较好的。他迅速地测览一遍,查对了4个名字。然后回过头来,又添上了第五个名字,以防万一。应该这样做。他同意格雷迪的意见,应该把邓普西排除在嫌疑分子之外,那个可怜的畜生不可能到处都是。

    他摘下电话给局里通话,现在是使用他的拳头的时候了。

    其人正在徘徊,寻找第十一个牺牲者。在计划中,他早就决定6月11日是杀掉一位家庭主妇的合适的日子。众行星运行良好。金星呆在家里,火星在外漫游。不过,不一定是什么特殊家庭妇女,只要是一个“围着锅台转”的家庭妇女就行。他还没有选定目标。

    在他计划的52个谋杀者中,这是唯一的一个没有事前选定的受害者。对其人来说,这使她显得很特别,最后的决定纯粹出于偶然,出于突然的预兆,一闪念的主意。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她必须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普通人。

    他驱车穿过市中心,然后沿河向海峡开去。他突然紧急刹车,因为一条黑白花皮的狗审过马路。该死的狗,你应该更小心些……要不会撞死的。他把车停在下一个购物中心,等着,寻找目标。

    杂货店里走出一个驼背的、脆弱的白发妇女,拄着根拐杖。他猜她至少75岁。他头脑中掠过麦卡尔平的谋杀案。不,她不合格,太老了。

    一个迷人的、敏捷的金发女郎停下车来。有性感,但不太显得无辜,也太年轻,他想。

    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妇女从密尔斯食品店前走过,穿着一件黑白条纹衣服。黑白相间,象刚才的那只狗。这难道是他正在寻找的目标吗?不,她的脸象小肥猪似的,一只胖胖的黑白杂交的猪,这只小猪买东西去了,这只小猪呆在家里。

    这只小猪什么都吃。他大笑着,一阵疯狂的,爆裂的大笑。

    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走过。她们穿着紧身t恤衫——里面没有r罩——和蓝色的牛仔裤。这是不稳定的时节。他满怀兴趣地看着她们,禁不住偷听她们的闲谈。“我告诉杰里我不愿意干那种事,不愿意在我们初次约会就干。他干了什么?10分钟后他就脱了我的衣服,把我抱了起来,告诉我说这是我们的第二次约会。他真冷酷。”

    “你让他干了,是吗?”另一个少女屏住呼吸?